南宫良对这女人似有顾忌,但仍然忍不住忿声道:“我们跟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向魏奇下这毒手?”

  冷血观音掠下墙头,手指小雷道:“可是你们犯了他!”

  南宫良道:“这与你何干?”

  冷血观音冷哼一声道:“关系可大着呐。”

  小雷并不领她的情,甚至不敢领这种女人的情。他遇上个丁残艳,就已头疼万分,绝不愿再遇上第二个丁残艳。

  小雷不禁叹道:“唉!你怎么也是阴魂不散……”

  阎罗伞早已按捺不住,趁着冷血观音正要答话,稍一分神的机会,突然出其不意向她抡伞攻去。冷血观音动都未动,纤指轻弹,两道寒芒疾射而出。

  阎罗伞的这柄铁伞,专破各门各派暗器,没想到今夜遇上冷血观音,竟使他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只怪他求功心切,企图趁其不备,攻冷血观音个措手不及,可惜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等他惊觉两道寒光射到眼前,根本已无法闪避。

  只听他发出凄厉惨叫,也像魏奇一样,倒在地上乱滚,哀号不已。

  阎罗刀正好冲出正堂,见状大吃一惊,怒喝道:“南宫兄,你是来看热闹的?”

  喝声中他已挥刀扑向冷血观音。但这次不容冷血观音出手,小雷已抢先发动,迎向扑来的阎罗刀。刀光闪闪,声势夺人,却吓阻不了小雷的扑势。

  小雷虽不重视生命,但也不愿用血肉之躯去挨刀。他闪开来势汹汹的一刀,一转身,双臂齐张,将阎罗刀整个身体紧紧抱住。这不像高手过招,简直是两个莽汉打架。

  可是小雷的双臂如同铁钳,愈收愈紧,使阎罗刀被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南宫良蠢蠢欲动,偷眼一瞥冷血观音,终于迟迟不敢贸然出手。

  小雷双臂继续收紧,阎罗刀已满脸胀得通红,青筋直冒,却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候,墙头上又出现十几个人。冷血观音回头一看,暗吃一惊。

  像她这种女煞星,居然也有吃惊的时候,这倒是很难得的事。

  夜色虽朦胧,她的眼力却厉害,一眼就认出,这些身穿骷髅装的人,全是血雨门主的随身侍卫。他们的打扮确实怪异,黑色紧身衣上,画成整个一副白骨,戴着骷髅面罩。乍看之下,就是一具具从坟墓里爬出的骷髅,令人看了不寒而栗,毛发悚然。

  想不到血雨门主司徒令,今夜竟亲自出马,南宫良趁她吃惊分神,突然双袖齐拂,十二枚夺命金钱疾射而出。冷血观音惊觉已欲避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小雷突将阎罗刀的身体抛来,及时做了她的挡箭牌。

  十二枚夺命金钱,全部打在阎罗刀身上。他已被勒得几乎昏厥,所以毫无痛苦,也未发出惨叫,就摔在地上气绝而亡。这种死法倒也痛快。

  冷血观音惊魂甫定,两眼逼视南宫良,冷森森地道:“你可懂得礼尚往来吗?”

  南宫良心头一寒,从头顶直凉到脚跟。

  他强自发出声苦笑,正要情急拼命,来个孤注一掷,忽听墙头上有人问道:“姓雷的死了没有?”

  小雷接口道:“我还活着。”

  墙头上的人道:“南宫良,门主有令,放他一马。”

  南宫良正中下怀,趁机下台,急向冷血观音双手一拱,道:“那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他已掠身而起,射向墙头。

  冷血观音疾喝一声:“没那么简单。”

  喝声中,她已扬手射出几枚毒针。南宫良情知不妙,可惜未及凌空拧身闪避,几枚毒针已悉数射在他身上。惨呼一声,身形直坠,翻跌出了墙外。

  冷血观音以为墙头上那十几人,必然群起而攻,急忙严阵以待。出乎她意料之外,那些人竟不顾而去。

  铁狮子胡同外,黑暗处站着两个人。他们保持着沉默。

  十几个穿骷髅衣的人奔出,直到走近他们,其中一个上前执礼甚恭地道:“回禀门主,姓雷的还活着。”

  黑暗中的两个人,竞有一个是司徒令,司徒令笑道:“好!这笔买卖成交了。”

  黑暗中另一人道:“三日之内,我派人把玉如意奉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