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说当作送你的见面礼。”
阮思娴默了下,闷闷地说:“阿姨对我真好。”
还没见面就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又为她出头,离开的时候怕她冷,还把披肩给她用。
傅明予用一副“你才知道”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那你现在还觉得她不喜欢你吗?”
阮思娴笑了笑,低头看见自己穿的衣服,又问:“这条裙子该不会也是阿姨送的吧?”
那天傅明予的助理派人把衣服鞋子送来,她打开看了眼,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傅明予的性向。
直男不可能有这样的审美!
但如果是贺兰湘送的,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傅明予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是巨婴吗?”
言下之意,就是这条裙子跟贺兰湘没有关系。
“哦。”阮思娴伸手拂了一下裙摆,“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穿红裙?”
她对生日那天的记忆很清晰,傅明予靠在她耳边说得那句话时常还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其实我更喜欢你穿另一件衣服。”
“哪件?”
前排有司机,傅明予靠在阮思娴耳边低声说:“制服。”
“……”
阮思娴脑子里的画面突然变了颜色,朝着岛国小黄漫一去不复返。
“我觉得你适合待在另外一个地方。”
“嗯?”
“江城监狱,全员制服,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
傅明予沉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阮——思——娴。”
“不在。”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朝傅明予挪去,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
今天她虽然只喝了一点酒,但度数确实不低,她早就有些昏头。
傅明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舒服些。
车内温暖而静谧,身边的人气息平稳绵长。
突然,耳边拂过一阵热气。
傅明予还没回头,变听见她在他耳边低声说:“那我下次专门穿给你看。”
碍于车内有其他人,傅明予没说话。
-
直到被人抱下车,阮思娴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傅明予的下颌,看清这个人是谁后,索性闭上眼继续睡觉。
走到她家门口,傅明予说:“开门。”
阮思娴越睡越困,伸手按了密码,打开门后又闭上了眼睛。
傅明予抱着她进去,把她放在床上。
阮思娴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说:“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哦。”
她打算躺一会儿再起来洗澡。
房间里许久没有脚步声,反而有衣柜门被推开的声音。
阮思娴睁眼看着他,“你干嘛?”
傅明予找到那套熟悉的制服,拿出来扔床上。
“现在就穿。”
阮思娴抱着枕头,意识渐渐清晰。
“几点了,傅明予你能做个人吗?!”
傅明予拖了外套放到一旁,单穿着衬衣,俯身压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做人做久了,偶尔也有点累。”
见阮思娴没动,他说:“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阮思娴愣了下,回过神来时,突然哼笑一声,“我自己穿,你先出去。”
傅明予眉梢扬了扬,转身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间门。
几分钟后,里面的人说话了。
“好了。”
傅明予转身看着门,两秒后,扭动门把。
阮思娴正背对着他系纽扣,听到声音,回头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男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想了想,剧本不对,于是没说出来。
但眼前男人明显很满意,虽然紧紧抿着唇,眸底幽深,有欲望的火花在跳动。
第64章 64号登机口
阮思娴系好了扣子, 转过身来, 房间的灯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她的脸上、头发上,映得双眼如水般透亮。
她抿着唇笑, 朝面前的男人勾勾手指, “好看吗?”
傅明予抬起手臂,指尖拂过她的肩章,滑到腰间, 把人搂紧怀里, 亲吻她的耳垂。
“痒。”阮思娴侧着脸躲开,“你干嘛呀?”
“嗯?”傅明予下巴蹭着她的脸颊,“你说我想干嘛?”
阮思娴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仗着他看不见,肆意地笑着, “你不是想看我穿制服吗?”
傅明予的手很不安分地在腰部游走, “嗯, 还想看你脱制服。”
捉弄的心思一旦出来, 就疯狂生长。
但听到这种话凑在耳边说出来, 阮思娴还是忍不住脸红。
她推开傅明予,低着头, 把脸变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通红的耳根。
手指捏住领口的袖子,小声说:“那你要我脱给你看吗?”
说完, 她便去解第一颗扣子。
手指刚动, 便被傅明予握住, 摁在她胸前,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过来。
许是喝了酒有些昏头,而他又没那么温柔,阮思娴脚下不稳,两个人一起朝床上倒去。
夜晚寂静无声,窗外偶尔有风声。
暧昧缠绵的气息声在暖气充盈的房间里逐渐升温。
傅明予撑在阮思娴头边,细密地吻着她,而她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一次次主动地回应。
他睁开眼,双眸迷离朦胧,含了含她的双唇,声音低柔,“你喝了酒这么主动吗?”
他手指拂过她脸边,指腹下的肌肤有些烫。
阮思娴睫毛低垂,轻微颤动:“可能例假期间确实是比较主动吧。”
“……”
傅明予眼里的情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手指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闭了闭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她的名字。
“阮——思——娴!”
阮思娴笑弯了眼睛,勾着他的脖子用力把他往床上拉,摁在自己身旁。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手拖着腮看着他,“我都说了改天改天,你自己不做人,非要择日不如撞日,怪我吗?”
傅明予侧着头,半眯着眼睛看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玩儿死我?”
阮思娴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你说的是人话吗?是谁打开我的衣柜门,只给我两个选择,自己穿还是你给我穿?”
傅明予闭上眼睛,眉头簇着,吸了吸气,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她摁到自己胸前躺着。
阮思娴却没有很安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说道:“我问你个事儿?”
“嗯。”傅明予手扶到她腰上,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我今天听他们说,阿姨不同意你哥哥和女朋友订婚,然后拆散他们……哎,你手别乱动,痒!”阮思娴挥开他的手,继续说道,“还气得你哥哥去国外大半年都没有回来,是真的吗?”
“假的。”傅明予忽然笑了声,没等阮思娴追问便解释道,“是我妈要求他们分手的没错,不过那是因为他们感情出现问题,难断离舍,牵扯不清,她是个劝分不劝合的人。”
阮思娴听得有些懵,“劝分不劝合?”
“嗯。”傅明予手指绕着阮思娴的头发,说起这件事,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她认为如果是能过一生的人,分开一段时间,也会走到一起,还能趁机沉淀反思,但分开后反而过得更轻松,就不必再回到原点了。”
“噢。”
阮思娴正细细想着,感觉到傅明予的手又不老实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胸膛,“别动!”
“那你哥哥女朋友呢?哦不对,是前女友。”
“不太清楚。”
“你怎么不知道?”
傅明予瞥她一眼,“我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哥的前女友?”
“行吧,那阿姨完全没有介意过你哥哥前女友的家庭条件什么的?”
傅明予手掌勾住她下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阮思娴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就随便问问啊,不能说吗?”
“我对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傅明予松开手,平静地说:“算不上介意,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不过也从没插手干涉,直到最后那次——”
“嗯,知道了。”
阮思娴垂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拨动他衬衫上的纽扣,一下一下地,挠得傅明予
“阮思娴,不方便就别招惹我。”傅明予突然抓住她的手,“还是你今天这么累了都还想再帮帮我?”
阮思娴抬起头,抽出自己的手捶了他一下,“你精虫上脑了吗?”
她挣脱他的怀抱,起身下床。
“我去洗澡。”
傅明予望着天花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也跟着起身。
“你要回去了?”
阮思娴进浴室前,探头出来问。
“嗯?”
傅明予拿着外套,侧头看她,似笑非笑地说,“想我留下来陪你?”
阮思娴抱着门,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密码是我生日。”
话音落下,浴室的门同时关上。
傅明予看着这道门,轻笑出声。
近一个小时后,阮思娴裹着浴巾和干发帽走出浴室,刚踏出一只脚便看见傅明予坐在她的沙发上,穿了一身浅灰色睡衣,手里拿着本书。
姿态自然地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他从书里抬了抬眼,“洗完了?”
“洗完了。”阮思娴抓住胸前浴巾,往上提了提,同时打量着傅明予,“你还挺快的。”
傅明予放下书,嘴角的弧度似冷笑,又似调戏。
“我快不快你不知道?”
“……”
阮思娴关上门,换了睡衣出来,进浴室的时候,还不忘瞪他一眼。
吹干头发,她没说话,直接回到房间,钻进被窝,关了灯。
窗外月色摇摇晃晃,透过薄薄的窗帘撒在房间里。
傅明予进来的时候没开灯,脚步很轻,但阮思娴却像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一样,知道他进来了,反而把眼睛闭得更紧。
床边缓缓塌陷一处。
傅明予躺上床,面对他的是阮思娴的背影。
他伸手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头顶。
黑暗中,两人低声窃语。
“下一趟飞哪儿?”
“大后天,还是临城啊,怎么了?”
“几点回来?”
“不延误的话,六点吧。”
“嗯,到了跟我说一声,晚上等我。”
“……”
阮思娴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庆幸黑暗中什么看不见她的脸红,不然傅明予可能又要借题发挥。
“其实你不必要说得像布置家庭作业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傅明予在明摆着跟她说“那天晚上我要上你,你准备一下。”
傅明予在她脑后闭着眼睛笑,“第一,让你跟我说一声是因为那天天气不好,让你落地报平安。第二,晚上等我是因为我想带你出去吃饭,补一下元旦节。”
他的手掌按在阮思娴小腹上,微微撑起上半身去看她,“你说什么家庭作业?”
“……下飞机会给你报平安的,睡觉,晚安。”
-
今年过年早,元旦假期后,许多高校已经考完试开始放假,而江城外来学生多,陆陆续续开始返乡,航班繁忙程度又迎来一次小高峰。
“天天就延误延误!”
头等舱候机厅内,一个男人焦灼地走来走去,“也不给个准话到底几点起飞!”
室外,低云笼罩着天空,刚刚六点,天却比往常七八点还黑,仿佛预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
这样的天气令航班延误的旅客更加焦灼。
坐在后面的一个女人拿着化妆镜,虽然心情也烦,但没她哥哥那么暴躁。
“你在这里骂有什么用?”
女人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上旁边那栋大楼里去骂呀,让他赶紧给你安排航班。”
男人回头怒视女人,“你除了会在这里阴阳怪气还会什么?”
这两人就是那天在宴安爸爸寿宴吸烟处的四人之二。
女的叫金雅,男的叫金旋,堂兄妹俩这几天心情都不好,谁在嘴皮子上都不会让着谁。
“我哪儿有你会耍嘴皮子呀?那天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在那儿bb会给自己惹这么多事情吗?”
金旋叉腰冷笑,“我耍嘴皮子?我看你接得也挺顺溜。”
金雅收起镜子,懒得看他一眼,“要不是你开个头非要谈论人家女朋友,别人会无缘无故说起来?”
见他不说话,金雅又讥笑,“还不是看人家漂亮,再漂亮也不是你的。自己惹麻烦也就算了,还拖我们一群人下水,。”
“漂亮,是啊,不就是漂亮吗?”
金旋梗着脖子,一边说话一边冷笑,“他见的美女还少了吗?这么护着这个,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话音落下,广播突然响起声音,提示登机。
金雅:“行了,赶紧走,这是人家的地盘你还bb个屁!”
-
世航大楼16层,运行总监办公室。
傅明予专心致志看着电脑,眉间突然动了下,转头去看窗外。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眼腕表,眼里隐隐有担忧之色。
他回到座位,打开航班运行状态监控器,像平时那样随时关注一下情况。
页面打开后,一条警醒的红色信息跳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旁边的柏扬脸色一变,看着手机屏幕,说道:“傅总,SH29345挂7700紧急代码,现在正在启动地面紧急预案。”
傅明予似是不相信一般,回头看自己电脑桌面。
直到看清上面的红色文字,突然起身,连外套都没拿就朝外走去。
-
金雅和金旋坐上摆渡车,以为能顺利登机了,结果车却在半路停滞不前。
超过十分钟,金旋又暴躁了。
金旋靠着窗户,大雨中他只能看见穿着雨衣的机务模模糊糊地在交集奔走。
“操啊!”金旋往车门上砸了一拳,“今天还能不能飞了?!”
见他又吵又闹的,车里一个女乘客看不下去了,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你没看航班软件推送吗?有个航班挂了7700紧急代码,正要在这里降落呢。”
司机回头补充了一句,“现在其他空中飞机全部避让,我们当然也走不了。”
女乘客踮着脚往外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降落哦,听说是机长空中失能,副驾驶接管,这边又是大风又是大雨的……”
-
正在开往停机坪的世航专用机组车上,柏扬站在傅明予身后,沉声道:“主跑道顺风风力太强,无法降落,但云层高度太低,无法转到相反方向。机场管制指挥使用西南朝向的副跑道,飞机绕行云星弯东岸,从林棍市方向朝石栏方向进入,但是这样的话,飞机会全面陷入左侧风的巨大影响。”
雨幕中,傅明予看见一辆辆救护车和消防车呼啸而过,朝跑道开去。
第65章 65号登机口
“客舱没有医务人员!”
倪彤跑进驾驶舱, 俯身去看机长的情况,早上出发时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散乱了几根, “在上空盘旋这么久, 有许多乘客已经不耐烦了。”
阮思娴用余光看了一眼晕倒在驾驶座的机长, 深吸了口气,说道:“叫三号进来照顾机长,你出去, 通知乘客我们准备降落。”
她又看了倪彤一眼, “把你的头发弄好,别引起恐慌。”
倪彤立刻伸手捂着头发, 却没有立即出去,“现在的情况……能降落吗?”
“快去!”
倪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立刻跑出去。
两分钟后,三号乘务员进来,系上安全带,坐在机长旁边。
她握紧了双手,紧张地问:“现在什么情况?”
“还好。”阮思娴说, “不用担心。”
其实情况一点也不好。
机长失能是其次, 主要问题是, 机场根据一年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风向设置的主跑道现在不能用。
飞机若是顺风下降,极有可能导致跑道不够长。
然而现在的副跑道却刮着强力侧风,容易将飞机刮得横向倾斜, 况且她能预料现在地面排水情况或许会导致“水上飞机”的情况出现。
即便机长清醒, 也是一次非常困难的降落。
-
“百分之五十。”
和管制通话后, 阮思娴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数字。
现在侧风强度几乎达到规定上限,勉勉强强满足降落条件。
她预估,能着陆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在模拟机里比这更困难的情况都遇见过,不同的是,现在客舱几百个人的安全,全都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
机长失能,她没资格恐慌,必须让自己在这种时候异常清醒,所有数据在脑海里飞速计算。
飞机转向,进入进场线路。
“啊……”穿越云层后,旁边的乘务员松了口气,默默呢喃,“总算能看到跑道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雨势又再一次激增,正面的挡风玻璃几乎成了瀑布。
雨刷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降雨的速度,下降过程中,视线变得越来越窄。
阮思娴紧紧抿着唇,几乎是从缝隙中窥视着前方的跑道。
感觉到着陆那一瞬间的震动,旁边的乘务员拍了拍胸口,想侧头给阮思娴打个气,却见她拧紧了眉头。
她随着阮思娴的视线往左侧窗口看去,胸口突然猛跳。
-
雨势不减,穿着雨衣的机务地勤飞快穿梭在机场指挥安排以保证跑道通畅。
机组车内,手机铃声此起彼伏。
“副跑道排水怎么样?”
傅明予问。
“雨势太大切来得及,水没能及时排出,现在地勤正在处理。”
柏扬看了眼手机,又说:“国家民航局和江城民航局已经派人赶往江城国际机场第一时间了解情况,您要过去吗?”
“交给胡总,我就在这里。”
傅明予拿出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打开微信,视线停留在阮思娴最后一条消息上。
[阮思娴]:好了好了知道了,要起飞了,你快闭嘴。
每天有上百趟航班在空中穿梭,尽管所有人小心翼翼,动用所有力量保证每一趟航班的安全。
但大自然的变故说来就来,人力在自然的面前完全微不足道。
狂风骤雨、冰雹雷云,他尚且可以在机组车内安然站立,而他的女孩,纤腰细腿,明眸皓齿,明明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爱一生,现实却是时时刻刻要跟大自然做斗争。
耳边的雨声忽近忽远,傅明予始终一言不发,紧紧盯着前方跑道。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极沉郁的气场,机组车上其他人不敢靠近,身旁的柏扬连大气都不敢出。
若不是外面灯光在闪,人员在走动,柏扬甚至有一种时间冻住的感觉。
手上的腕表一分一秒地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柏扬双眼一亮,“落地了!”
傅明予眸底幽深,没有说话,视线紧紧跟随着前方闪动的灯光移动。
然而下一秒,柏扬看了眼手机上发来的实时信息,又说:“可是现在严重偏离跑道!”
-
因为强大侧风影响,飞机和跑道两端的指示灯偏离得很厉害,飞机根本不在跑道中心线,如果这样下去,飞机很可能滑出跑道。
乘务员心跳得厉害,抓紧了扶手,手心一阵阵汗冒出来,但她看见阮思娴的模样,心里又莫名镇定了下来。
“需要帮忙吗?”她见阮思娴拼命踩着方向舵脚蹬,试图通过控制垂直尾翼上的方向舵改变飞机行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