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我,眼里俱是悲伤,火焰未熄,只道,“辗玉,你喜欢,就让我死在你的手上吧!”
说完,又覆下了身子,唇舌却是一路向下,直到了我的小腹之间,在那里打圈…
我只觉身上阵阵酥麻,那种如夏日夜空中忽地电闪雷鸣,我被闪电击中了,感觉到的却不是电击的痛苦,反而四肢百骸被电流打开了。
我的手几乎握不住金钗,手足俱软,唯有保持了头脑之中一线清明,举钗再向他刺下,边刺边道:“你会死的,你这样会死的…”
他低声道:“那又有什么关系,死在你的手上…”
我手里的金钗终于跌了下来,短暂的痛疼之后,却是如坐云霄飞车的感觉,他竭力控制,却极尽温柔,仿佛永不能止。
我感觉我的泪不停地流,可流泪之际,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的气息包围着我,身上的汗液贴着我的,仿佛融在一起的两个泥人,打碎了,搅成泥浆,便再又捏成两个新人,如此,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这样之后,如果他离去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我忽然间很害怕再看他,侧了身子,揽住身边的锦被,他无言地揽着我:“玉…我也不知怎么啦…”
锦被上有斑斑点点的血点,是从他的背上溅下来的,那支尖端有血迹的金钗深度几乎到了小指拇处…头一钗刺得那么深,他还好吧?
他见我没有答话:“玉,你怎么生气都好,不过,别离开我…”
他将我揽得极紧,连同那床被子,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子去,我很无语,我没想过离开你好不好?
“王爷,你背上的伤,可好?”
“什么?”
“您背上的伤…?”
“你关心我的伤?你不怪我了?”
“王爷可否感觉身子有些不妥,不能控制情绪?”我决定不理他的夹缠不清,直入主题。
“你真的不怪我?”
他还是夹缠不清,我无可奈何,只得道:“反正我们是夫妻了…”
原本这句话就够了的,但我听清楚了他如释重负的喘息之声,于是无来由地加了一句上去:“就当战场被刀挨了…”
他身子一僵,又良久没有出声,声音极为疲备,“辗玉,你总是不记得,你已坐过四龙玉凤的轿子了…不过,只要你不怪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决定直接忽视他的夹缠不清,道,“王爷还没有回答臣妾的话呢呢,臣妾是想问…想问,王爷如此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行为有些不受控制?”
“怎么会呢?玉,其实,我在梦中都想和你…”
我无语,决定将所有一切的前因后果告诉他,“王爷,父帅还活着…”
直至我终一切说完,他才喜道:“那么,你其实是愿意的?”
“王爷,现在的关键不是我愿不愿意,实则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中毒,父帅不知道有没有说假话?”
“你真的愿意…?不会因此而离开我了?”
我嘟囔道:“都怪自己,应该将一切全告诉你的,可那个时候,你,你,你…弄得我…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喜气洋洋起来,用手指在我的背心时打着圈儿,又将嘴贴了上去亲吻,语声呢喃:“有什么要紧的,他是你的父帅,想来是吓你的吧?”
昏王,昏王,简直是一个大昏王!
他满脑子想的什么啊,以前那个睿智,机敏的王爷去了哪里!多年前已然上了断头台的罪犯没死,他多少也得表示一下关心吧?
“王爷,你仿佛毫不吃惊?”
“其实,多年之前的事…”
“你原来就知道的?”
我转过身,望着他,却瞧见他的目光深邃起来,他往哪儿望呢,我忙将锦被盖在身上,道:“原来当年,你放了他一马?”
“他毕竟镇守西疆多年,而且当时,他已身受重伤,虽说是不得已牺牲了另一条性命,当时我对捉拿到的人虽有疑惑,但却没有追究下去。”
“王爷,你老实告诉我,当年之事,是不是已经严重到不可收拾?”我停了停道,“父亲到底做了什么?”
我一直没有这么直接的问他,一直以来,都只有表面上的证据证明当时确是枉杀了不少君家将领,以前我从未想过,有些大罪,确实可以诛连九族的,自古以来,一直如此,如果父亲当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是不是表明,害死君家将士的,其实不是别人,却是他?
这位君家的家主,君家将的主帅?
我不是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以前这种念头仿佛潜于水底,只要不去触动它,它便安静地伏于静水,可如今,这念头却越来越强烈,如湖面掀起涛天巨浪,那念头便如水底怪兽般冲了出来,不管我如何的按捺,都按捺不了。
他将头垂下,轻声道:“辗玉,当年之时,是皇家办得太过草率了一些,皇祖母是最不主张连坐的,一个人无论犯了多大的罪,都不应该祸及其它人。”
“他的罪,会有多大?”
“其实当年草原上流传出来的那些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那些谣言?为什么我就从未相信过那些谣言?父帅当年当真做过那些事?”我虽反问于他,可心底却已明白,当年的父亲我不懂,不明,今天的父亲,我依旧不懂不明。
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大红锦被之上,碧清的水纹围绕五色的鸳鸯,微微而动,这样的和祥温暖,可持续几时?
“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好吗?”他不愿意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将手伸了过来,抱住了我。
我回头望他,却发现他眉头微微地皱了皱,不禁反握了他的手:“王爷,怎么啦?”
他展颜一笑:“玉,我不喜欢你叫我王爷,叫我商好吗?私底下,我只愿和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他那一笑,室内仿佛开了满室的桃花,耀得人满眼生花,原来有些冷峻的面孔增添了一些柔媚,让我发现…他的额角,居然长有短短的绒毛,仿佛婴儿一般,让他整张面孔触手而温。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秀色可人
他眼眸里的专注,让我有些脸红,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诱惑啊,一想起这词儿,我想起我真是赤裸裸的,不由地一举手拉过锦被,将整张面孔藏入了被里。
隔了良久,我才拉开被子往外看,却见他嘴角含了浅笑望着我,好整以暇,心满意足…仿佛能让我害羞,这事儿挺好玩似的。
“我在想,我夏候商是几时修来的福份,能娶到你?”他道,“你知道吗?你是一个握于手中,便不想再松开手的人…有许多次,我看见你躺在床上,就想,你如果真的走了,我该东么办?那么多年,我都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反正按着皇祖母的要求便好了,能让母妃开心些就好了,父皇能将我放在眼内就好了,他们如果离我而去,我虽会伤心,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仿佛整个人被挖出了一块,不知道用什么来填补,辗玉,你是不是会笑我?”
我当然会笑的,自然会笑的,可我只感觉眼角发酸,我不由也想,如果他不在了,我能怎么办?还能象以前一样偷鸡摸狗,纵马江湖,倚翠红楼?
怕的是,我眼里的整个天空,都会变成灰声。
人生如此,生不如此。
我忽然间极为害怕,尝试过他这样的温柔之后,我还怎么能放手?
我向他那边移了移,裹着被子挤到他的怀里,将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只觉这一瞬间可天长地久便好了。
可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儿,忽地想起我一直在问的问题,仿佛几绕几绕的,便什么都忘记了。
“王…”他眼一瞪,我忙改口,“商,你背后的伤…”
“你手软脚软的,能伤到哪里去?”他嘿嘿地笑着,仿佛那伤于他来说,不过小事。
我不理他,裹了被子坐起身来,拍了拍他的手臂要他趴在床上,让我检查他背上的伤,他不动,我看见他麦声的手臂在微微的烛光下反射润润的光,不由然一下子拧了下去,拧得他一声叫,叫过之后他很委屈地道:“娘子,你想谋杀亲夫啊!”
身上虽是裹了被子,我也不由打了个寒战,感觉手臂上的汗毛连同鸡皮疙瘩全都立了起来,此等小儿女之间的打情骂俏要多适应才好,要不然吃饭的时候他来这么一手,吃下的佳肴恐怕全都会吐了出去,岂不浪费粮食?
我一边默默地唠念着,一边将他推得侧躺,仔细看了看他的背部,只见背部如同一个马蜂窝,深深浅浅的伤口不下十几个,不过还好,除了第一个较深之外,其它的都较浅,而有些他撕碎的绸缎织锦,被他压在身下,月白的织锦之上,便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我松了一口气准备叫人拿了药来给他涂上,才发现自己和他却不是在皇宫,也非宁王府,却是身处客栈之内,这人就不好叫了,心想自己那手镯之内除了防范禽兽的药丸,好象也有两颗名贵的伤药,于是道:“商,我去拿了那镯子过来,那镯子里仿佛有药。”
一连叫了两声,没有听到他的答话之声,朝他看过去,却看清他侧着脸躺着,微闭了眼,嘴角尤有笑意,竟仿佛睡着一般,他的脸衬着下边红色的锦被,让他的脸有微微的红润,仿佛春日饮了薄酒,在石凳上春睡,尤做着好梦,可灯影被风一吹,将帷幕的暗影映于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有暗影微晃,便让我忽地心惊起来,不由伸出手指放于他的鼻下,感觉他的鼻息触动了手背的汗毛,这才放下心来,将手指收回,推了推他:“王爷…”
可他没有答我,只是沉沉地睡着。
我顿感不妙,跑到墙边拿来了那个镯子,哆嗦着手打开了那镯子变形的开关,取出伤药捏碎了,涂于他的身上,这药有消毒作用,涂于人身,原本极为刺激的,可他依旧没有醒。
此时,我便明白,原来,于我来说,幸福原是这么的短暂,随风而逝,如清早晨露,春未雪花,片刻消融。
这间屋子极为隐蔽,空气之中有淡淡的紫荆花味,想是开门之时,那熊掌之上的紫荆花香味便传进了屋子,除此之外,便是我涂于他身上的药味,以及两个人刚刚的幸福的味道了。
锦被上鸳鸯尤是交首而眠,翠被尚暖,可沉沉地躺在床上的那人,还会醒来么?
还会象刚才那样,浅浅而笑,那一瞬间,仿佛室内桃花满满地盛开般地?
我没有再去推他,只是裹了被子,将地上的撕碎的衣服一一拾起,绞蛸红纱,织锦玉带,触手柔软,可为何却是这样的冰,这样的冷?
也许,他真的只是睡着了,我一回头,他便会倚在床上,向我浅浅地笑着。
可我回头,他依旧沉沉而睡,面容被被衾染成了淡淡的粉红,仿佛春日妖娆的桃花。
‘相思入骨’,果然,会给人带来入骨的相思。
我走到大樟木箱子边,揭起盖子,将满手染了血迹的残片织锦放入箱内,拿出两套衣服,对镜而妆,等自己收拾好了,又走了过去,想帮他穿上衣服。
就像他以前对我之时一样。
世道轮回,报应不爽,这样的日子,终于轮到我了,望着他沉沉的面容,仿佛时光便在此时凝住,我才感觉到那种彻骨入肺的痛,竟仿佛比当前中毒之时还要痛,而这种日子,他每天都过着,竟过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想,他生命的消耗,恐怕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如此吧?
世间上所有的毒,都毒不过控制人心,父亲,果直是一个极能看透人心的人。
我缓缓将他扶起,一支袖子一支袖子的为他穿上衣服,他的身躯沉沉的重,却绵软仿佛散着馨香,原是饱满的肌肉,却有些陷了下去,皮肤下隐隐可摸得到肋骨,腰却是更细了,那么的威武雄壮的身躯,如今衣衫穿上,却塞得下一支拳头。
记得那年,朝廷为表彰一连串对西夷军队铁舍木的胜利,特地赐下两件黄金战甲,以表彰年青将领,我与夏候商一人一件,此战甲以金线绕成环形,环环相扣,整个铠甲倒是金光耀眼,穿在身上向下面将士训话倒可以耀得人眼生花,让人产生如果我们的首领被人一箭射中了铠甲罩不到的地方…如果我们不得已树倒猢狲散了,倒可以每人拿了一片甲片回家种粮…此等富贵耀眼之物,如在战场上穿着,自是众箭云来的活靶子。
第一百六十章 旧部旧况
可那样式实在是让人喜欢不得不想穿,于是,这黄金战甲一到手上,我便迫不及待地回营试穿,一穿之下,却发现这战甲大得居然连两个我都可以穿进去,初时,我非常生气,明显的,这战甲弄混了,可想到细处,却又眉开眼笑,两倍大的战甲,如果拆了,能多拿多少黄金啊!
反正这铠甲实际用处不大。
可还没高兴完,他便闯了进来,气呼呼的样子,我一惊,才醒起自己只穿了中衣,胸前束带未扎…
于是随手拿了一把剑,恨不得一剑将他斩于剑下!
可如今,他如果再穿那黄金铠甲,只怕也是晃晃荡荡的吧?
他的手脚硕长,但素来魁伍,让人不觉他文弱,可为什么,如今的他,却让我感觉到仿佛如晨露一般,随时会消失无形?
我终于帮他穿好了衣服,又将屋子收拾干净了,才打开门,来到外室,轻声道:“绿耳在吗?”
不过一瞬间,我面前便跪了一人,脸蒙黑巾,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就算他将全身上下全都蒙住,我岂会不知他是谁?
“侯德宁,你一向可好?”
绿耳抬起头来,愕然而望:“将军,您终认出了我。”
他语气有些羞恼愧疚。
“我问你,当年你一剑刺中老三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他沉默不语,眼角不由自主地扫着那扇紧闭的门,见门内无人而出,垂头道:“属下对不起将军。”
“把你的面巾取下,难道做了一次内鬼,连脸都不敢露出来了吗?”
我虽已经不是他的首领,可他依旧极听话地将面巾摘了下来,他的面容,其实不是个精明强干的,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一笑起来,左边还有一个酒窝,偶尔跟着我们几人出去胡闹,抢人家新娘子什么的,他总会让人家新娘子由一开始的惊慌恐惧,变成安然适宜,继而对他青睐有佳,因而,我们一旦触犯了某些人,做安慰工作的总是他。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将剑刺进了老三的胸膛。
“老三,和父帅有关吗?”见他良久不出声,我终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可七人之中,大半的人不是都和父帅有关?
“他和其它人不同,是你父亲从小训练的死士,无父无母,将军,他既便对你再好,也不可能背叛于他,王爷不想让您再和他牵上关系,原本能等到圣旨下,便可以不知情为名,赦了你的罪的,哪曾想,他想给君帅报信,所以不得已,我只能将他打下山谷。”
原来,老三并非因为我而不肯回家,他早就无家可归了。
想起他初见面时,他切切地要我将他重收麾下,原因却是如此?
难怪我的行动,父亲一目了然!
“绿耳,本将军是不是很是识人不清?”
“不,将军,您不是的,只是,只是那时…待人太过炽诚,属下想,其实老三虽是从小训练的杀手,怕他对你,也存了一份回护的。”
“我也不瞒你,王爷出了状况,是那人一手促成的,我要去找他,你帮我护着王爷,找人替宫中送个信,让人来接他…”不知不觉地,我感觉面颊有泪流下,“别让人再害了他。”
绿耳大惊,却是沉默不语,等我说完才道:“将军,其实王爷早预料了自己或有这么一天,他吩咐我,其它一切不理,我定要回到你的身边,寸步不离,所以将军,这事,让超影去吧!”
我来不及阻止,他向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倏忽之间,超影便如他一样,跪在了地毡之上,八骏训练严格,主子不让其知道的事,既便他们听得清楚,也会闭耳不听,所以,绿耳再向他交待了一遍,他听了,便匆匆地用暗语发令,有黑影便几个起落,向皇宫方向而去。
我站起身来,向超影道:“你去守着你们的主子,我出去一趟。”
他却伸手拦住了我,跪下道:“王妃娘娘,王爷有令,如果他真的卧床不起了,您如要走,需得到皇太后的同意…”
我望向绿耳,他几不可微地点了点头,想是此事他也知道的,可碍着我的面子,却不方便细说?
我淡淡地道:“绿耳,你也要拦我?”
绿耳朝超影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左右为难:“超影,要不,有我跟着王妃,也不算是违了王爷的命令。”
“不行,就烦请王妃入宫一趟吧,只要得皇太后同意,您去哪里都可以!”他身形不动,跪于地上,却一点不肯让步。
高大的乔木枝长叶茂,刮擦着窗棂,绞绡窗纱被树叶的阴影投射,叶随影动,更有人的身影转瞬消失,看来,超影才不管我同不同意呢,早让人前去宫内禀报了。
我深知如果去到宫内,能不能出来都是一个问题,皇太后可不是一个一般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以前的名声在她的眼里肯定是坏了的,不过看在夏候商的份上眼不见为净,如今夏候商变成这幅模样,她再怎么大度,也难免会迁怒于我,说不定将我当妖孽办了…害了她一个孙子不够,还继续害第二个孙子!
她对我实施怎么样的处罚,我都是不怕的,只是怕我如果真的受困,夏候商会怎么样?
父亲既是思虑周详,隐忍多年,自是每一步都计算得清楚仔细,无论皇家有多大的财力物力,遍请天下名医,恐怕也不能让夏候商醒了过来。
要知道,这天底下,并非这一个朝廷,一个国家,在西疆多年,我虽然没有远赴关外,但每年从西边来的商人却将外面世界的稀奇古怪之事物带来天朝。
就毒物药性而来,就是千奇百怪的,等找到能治他的办法,恐怕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此处,我便心如刀绞,只要他能活下去,只要他能活下去…我一定会让他活下去的。
“绿耳,动手!”我冷冷地下令。
幸好,如以往许多次一样,他毫不犹豫地向超影攻了过去,超影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被他逼了个手忙脚乱,接连后退几步,才出声喝斥:“绿耳,你疯了吗?”
“王爷说过,属下以后的一切听王妃的!”他手底不停,连连向超影攻去。
我想,超影现在心底肯定在骂娘:什么玩艺儿,王爷也恁糊涂了,怎么能下如此矛盾的命令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脱身
超影和绿耳打成一团,屋内只听见拳声呼呼,暗影重重,仿佛躲避他们的误伤一般,我将脚步往门口移了过去,哪知绿耳虽和超影打着,一边却是注意着我的动向,一见我位置不对了,便叫道:“将军,你找个椅子先歇歇,不多长时间,属下就会料理完这人的!”
他如此一叫,超影也注意上了我,与绿耳过招之际,百忙之中拿出手指打了个呼哨,剩下的几骏便倏忽显现,守在了门下廊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