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这位小姐硬逼着自己拿出一盒绵羊油来,自己却是没办法。想着那位将军夫人实在是温柔和善,自己怎么忍心把她说出话来呢,一时抿着唇儿在那里,竟说不出话来。
阿烟见此,想着这位谭小姐实在也是个不讲理的,小小年纪,大有点仗势欺人的味道。当下她踏进了铺子,轻笑道:“我当是哪个,却原来是谭家小姐,好巧,竟在这里遇上了。”
阿烟可是记得,这位谭小姐对自家男人那个虎视眈眈的样子。知道的只当她是一见钟情了,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她这辈子没见过什么好男人呢。
谭小姐正心里恼恨着,忽然听得一阵柔声细语的说话,再回头,却见是阿烟,想起她是萧正峰明媒正娶的夫人,心里便十分不喜。
其实她当初一见萧正峰,想起这男人素日的威名,便已经心生仰慕,怎奈他已经娶亲了。当时原本想着,这么一个盖世英雄,便是再娶一个平妻又能如何呢?自己身世自然不是区区一个烟花女子能比的,到时候进了门,自己自然能打压住那个妖媚女人。于是便和自己母亲说了,想要自己的母亲找人说合下这件事。
谁知道这边正酝酿着这件事呢,那边却传来消息,那个美得不像真人的女人,竟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烟花女子,却是当今左相家的女儿顾烟。
她家父亲知道她的心思后,真是兜头把她和母亲痛骂一顿,说是:“你再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的!好好的看中了一个萧正峰就巴巴的不能忘,你是没见过男人嘛?”
这些话一出口,她是再没脸提及此事了。一腔幽远埋在心中,每每听人提及萧正峰的种种事迹,知道他如何的英明神武,知道他孤身闯入西越,又联合西越人抓住了劫匪为民除害。听着他的事迹,她真是满心里都是喜欢和无奈,喜欢的是她恋慕的男子实在是个经天纬地的汉子,无奈的是这个男子终究不属于她。
此时她见了阿烟,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着阿烟的目光,真如同是抢了她家男人的仇敌一般。
“这不是将军夫人吗?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语气轻柔,可是眸子里却带着怨恨。
阿烟自然感觉到这女人目光中的不善,心中多少明白,不免想笑,这萧正峰怎么处处留下情债,好好的招惹了这么一个主儿。
一时她笑着道:“前几日在三娘这里买了一些绵羊油,觉得好,再过来问问,可是还有?”
谭小姐一听,顿时眼红了:
“就是你把苏三娘的绵羊油全都买走了?”
阿烟笑着点头:“是。”
有事情冲我来吧,没事儿为难一个商铺的寡妇,算个什么本事。
谭小姐咬着牙,满腹怨气地望着阿烟:“你把绵羊油都抢走了,以后我可没得用了!”
阿烟淡笑:“若是谭小姐需要,我可以送给谭小姐一瓶。”
谭小姐轻轻“呸”了声:“你要送我这个,我却是不稀罕的!你这人,心思也忒地歹毒,莫非是知道我缺不了这个,便故意全都买走,让我没得用?”
新仇旧恨全都起来了,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琢磨得有道理,怨恨地望着阿烟:“你真是狠毒,什么都要抢。”
男人是她的,绵羊油也是她的!
阿烟看着她气鼓鼓的怨恨样子,也是无奈,想着这人简直是胡搅蛮缠,当下轻吐了口气:“谭小姐,这话有些过了吧。绵羊油是我买了,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我拿了银子光明正大买的,这个和你完全没有干系。如果谭小姐说我抢了你的东西,大可直言道来,可是若没有什么证据 ,万万不能血口喷人。”
说着,她淡淡地望着谭小姐:
“谭小姐,你有证据吗?”
谭小姐哪里有什么证据,心里气得厉害,想着道理都是在她那面,自己竟然吃了这个哑巴亏,她怨恨地看着那个盈盈身段,忽而恶念便从心地升起来,鬼使神差间,她一个上前,用尽力去,就恨恨地向着阿烟推过去。
想着她那个娇软的小身段,若是一推,必然摔倒!
就算不伤,也要弄个狼狈!
谁知道阿烟自从练了那个九禽舞,力道倒是没增加多少,可是身子却是比以前灵敏多了。那个苏三娘见谭小姐冲着阿烟过来,一旁的荼白也看到了,都忍不住惊叫一声,只是她们要过去护阿烟,却是来不及了。
阿烟看她们惊叫,心知不妙,便忙一个躲闪,身姿如杨柳一般轻轻闪躲了下,正是九禽舞中的一个姿势。
只这么一闪,便已经躲过了谭小姐。
而谭小姐因为大力地冲撞向阿烟,却是一个猝不及防,就那么摔倒在地上,摔的时候是趴在那里的,恰好磕在一旁的石凳上,磕了个满嘴是血,狼狈至极。
第 149 章
荼白虽是个乡下姑娘,可此时竟然分外机灵,当下见此情景,一边着急忙慌地扶住了自家夫人,惨白着脸道:“夫人,你没事吧?这谭小姐好好的怎么推你!”
一时不免大声叫嚷起来:“快来人啊,谭小姐要和夫人打架!”
苏三娘看着嘴巴都是血的谭小姐,开始是真愣住了,她约莫是明白可能这位谭小姐心仪了守城将军,是以才心里嫉恨将军夫人,可是没想到这位小姐竟然是如此刁蛮。此时她脑中急转,也忙过去扶住阿烟,大喊道: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可了不得了,快来人啊!”
这个时候外面的车夫并两个陪护的小厮一下子冲了进来,那位谭小姐摔得满嘴是血,疼痛难忍地爬起来,用袖子一抹,血顿时抹了半张脸,在那里对着阿烟道:
“你竟把我害成这般!”
小厮并车夫见了这么一个半张脸是血的,还以为是哪个疯婆子,待看出这是知军大人家的小姐,顿时唬了一跳。
阿烟见此,冷眼对谭小姐随行的侍卫道:“你家姑娘受了伤,还不赶紧带她回去。”
谭小姐这个时候看到自己满手是血,又怕又气,指着阿烟含糊地道:
“你,你,你为何如此害我?”
因为这边的喧嚷声,已经有老百姓过来围观了,正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此时听到谭小姐那么说,顿时看向了阿烟。
阿烟挑眉,淡淡地道:“是了,谭小姐想推到我,如果我当时不躲开,谭小姐也摔不到的。怪只怪我那么躲开了,倒是连累了小姐把脸摔破了。”
谭小姐此时嘴巴都是血,脑袋也稀里糊涂的,便点头道:“对对对,都怪你为何要躲开!”
这话一出,大家顿时傻眼在那里,有的人不免憋笑出声,有的人则是摇头叹息,更有人爆笑道:“谭小姐,你竟然要害将军夫人,害人不及反而害了自己!”
一时谭小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满嘴是血,羞红满面地捂着脸从人群中跑出去了。
人们看着这位狼狈逃窜的知军家小姐,不免发出阵阵笑声,当下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要知道大家素来对那位知军大人是没什么好感的,也知道这位谭小姐向来吃霸王餐,街头拿了什么都不给银子,如今被这么一番羞辱,实在是大快人心,有人甚至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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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谭小姐离去了,人群也渐渐散开了。阿烟和苏三娘到了后院说话。
“今日不曾想因为个这么事儿,倒是连累你得罪了这位小姐。”其实阿烟倒是不怕的,她那男人什么事都能执掌得了,那位知军大人如今是处处巴结着萧正峰,是以这位小姐在她这里掀不起什么风浪,就怕是因此连累苏三娘。
谁知道苏三娘却是叹了口气:“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位谭小姐啊,往日是经常过来拿些零碎东西,胭脂水粉,脂膏香露,什么都是挑好的拿,可是从来没见过她给足了银子。她拿三样物事,给我一样的钱,我就千恩万谢了。她仗着父亲是锦江城的父母官,处事分外刁蛮,可是让我赔了老本呢。”
阿烟听了这话不免皱眉,淡道:
“这姑娘原本我看着就不是个讲理的,如今听你这么说,这人今日摔了这么一下子,也是活该。”
因说着间,便道:“不过三娘放心,既有我在,是断断不能这人给三娘穿什么小鞋的。”
这边苏三娘自然是千恩万谢,说话间,阿烟便提起此来的目的,说起以后若是锦江城和西越阿拉的路有个通道,这商旅就能行得通畅,想着让她把商旅介绍给自己。
苏三娘听阿烟对这个感兴趣,自然是欣然去当介绍人,于是约定了第二天来她这脂粉店见面。
说话间,苏三娘打量着阿烟,笑了下,却是问起道:“有件事,想问问夫人,只是不知道是否该问。”
阿烟点头:“有话你说便是了。”
苏三娘这才道:
“夫人刚才躲过谭小姐的那个姿势,我看着真是好看。”
她略一犹豫,终于还是继续道:“这是什么姿势?看着倒像是什么武功招式呢。”
阿烟轻笑:
“不是什么武功,是将军看着我身子薄弱,这才教给我的,说是要我强身健体。”
苏三娘听着,不免喃喃了句:“原来是萧将军教的……”
阿烟也是心思剔透的人,此时见了这情景,不免心中犯了疑惑,想着看来这招式倒是有些什么古怪?
苏三娘此时也知道怕是阿烟多想了,忙笑道:
“夫人别误会,其实是我看着这姿势真是好看,想着夫人天仙一般的人儿竟然还会这个。如今听说是将军教的,想着将军那般威严的人会教夫人这个,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此时荼白恰好过来,听到这话笑了:“三娘你是不知道,我们将军从来都是把夫人捧到手心里疼着,依我呢,那就是放到嘴里都怕化了的。为了夫人,让他做什么都高兴的,更莫要说教夫人一个什么舞了。”
苏三娘听着这话,不免赞叹,直夸奖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得将军那般疼爱。
从苏三娘那里离开后,刚回到家,便见萧正峰难得地正在正屋坐着呢,在那里拿着一本什么行军笔记在看。见阿烟回来了,便过去,上下看了看,倒像是检查,见她没事,这才道:
“以后出门多带几个小厮,回头我在军中物色几个女兵,派到府里来保护你。”
阿烟知道他必然是听说了谭家小姐的事儿了,想着这竟然传得这么快,不免笑道:
“怎么早早地回来了?”平时可没这么早呢。
萧正峰握着她的手,挑眉道:“还不是担心你,左右今日也没事儿,我便提早回来了。”
一时说着时,便道:
“那个谭小姐,初次见面我便觉得她脑子有点问题,现在看来,果然是的。幸好你没受什么伤。至于知军大人,看来我有必要明日让他来我军中一趟,好生问问。”
阿烟无奈笑道:“何必呢你,你看你,才当了几日的守城将军,如今怎么这般威风呢!官架子倒是摆得很足呢!你要知道今日吃亏的可不是我,我提早把几瓶子绵阳油都买回来了,她想推我一把,我闪开,让她摔得好生狼狈。这下子她可算是丢了面子,回头你去知军大人安抚几句才是正经。”
萧正峰却嗤笑一声:
“安抚?罢了,凡事儿总是要看清楚形势的,如今这位知军大人是处处都要听我调度,他要升官,那就必须听我的。他不想铛锒入狱,那也必须听我的。”
阿烟眨眨眼睛:
“将军,几日的功夫,你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才来锦江城没多久,竟把个知军大人驯服得犹如自家老奴一般?阿烟虽不知道其中就里,可是却实在是佩服这位的手段。
一时她不免笑道:
“你啊,仿佛也不分个青红皂白,只一味地向着我,好像别人和我有了矛盾,那就一定是别人的不是般,小心把我宠得刁蛮任性目中无人。”
萧正峰听了,却是正色道:
“我的夫人,我愿意疼着宠着,就愿意看她刁蛮任性目中无人,谁要是敢欺负了她,我自然去帮着她欺负过来,谁管什么青红皂白是非曲直,反正我家夫人说的那就一定会是对的,得罪我家夫人的人,那就一定是坏人,需要好生教训一番。”
他这一番话说得真是叫一个理直气壮郑重其事掷地有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什么人间正道,可是细听这话,实在是让人笑死,当下阿烟也是喷笑出来:
“你啊,别没个正经!仔细被下属看到了,笑死你!”
此时青枫知道萧正峰提早回来,已经命令朱红几个人准备膳食了,只片刻功夫,便呈了上来。
当下夫妻二人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萧正峰提起西越那条通道的事,便道:
“这个应是没问题了,昨日我已经亲自前去西越部落,和他们谈过,约定了给他们一些好处,到时候这些细节可以慢慢谈,想来大昭的商队也是愿意的。我呢,就从中牵头搭线,具体其中如何操作,却是要他们来自己商定。”
这样一来,谁愿意冒这个风险,自去办理,他这个守城将军可以撇清了。
阿烟听着,点头道:“如此甚好,正好明日我要约见苏三娘的商队,可以和他们谈谈。”
一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前几日父亲不是又来了一封信么,说是过些日子,蓝庭就要过来了。”
萧正峰闻听,却是抬头看了眼阿烟:“他来做什么?”
他虽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可是却记得往日只想登门看阿烟一眼,却被这位蓝庭公子拦在门外的情景,那时候蓝庭公子好生嚣张的。
阿烟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父亲不放心我,便派他过来看看。”
萧正峰点头:“好。”
阿烟听这话,说不出高兴,也说不出不高兴,当下不免多看了他几眼,打量着道:
“你可不许多想,这到底是我娘家的仆人,以后再大些,就是我娘家管事的了。”
萧正峰闻听,却是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难道还记挂着往日的那点事儿?今日你都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他蓝庭见了我,还不是得规规矩矩地叫一声姑爷,我又怎么可能和他一般见识呢!”
阿烟见他这么说,当下也就放心了。
第 150 章
第二日阿烟去找了苏三娘,由她引荐了商队。那个商队的头领是个络腮胡子,叫格雷的,说话略显粗鲁,可是看着倒是个诚恳的汉子。此时听说这是将军夫人想从阿拉那里采买零散东西,一口应承下来。阿烟又说起以后可以和西越合作的事儿,这格雷顿时喜出望外,详细地询问了其中细节。
阿烟和这格雷谈了约莫一盏茶功夫,看出这个格雷是个靠谱的,想着以后若是真要做些买卖运送东西,倒是可以找格雷合作。一时又想起,等蓝庭来了,就让蓝庭找这位格雷聊聊,到时候大家一起合作,做一条从阿拉到燕京城的线路,将阿拉的胭脂水粉香露绵羊油等物运往燕京城,再把燕京城的绫罗绸缎运往阿拉,一定能够获利不少。
而萧正峰那边已经开始拉了知军大人,并将当地的商旅队伍都私底下召集过来,开始商谈这件事。知军大人干这个事儿真是干得愁眉不展,因为他深知,这件事是可大可小。如果一个不好被人抓住当做把柄,那怕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当然了,也有可能就成为一项功绩,从此后列入史册。
他其实不想干,不想这么冒险,可是他深深地发现,自己已经是和萧正峰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的许多把柄已经不知不觉间被萧正峰掌握在手里,如今自己已经是不得不听令于这个年轻的将军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私底下对萧正峰道:“萧将军啊,你是有后台的人,左右有个老丈人给你撑腰,又有个齐王殿下是你的好友,可是我不行啊,我本身一介白身,一无所有,好不容易搜刮了点银子,就想以后过个安稳日子。若是真为了这个事儿栽在这里,这让我后半辈子怎么办啊!”
萧正峰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知军大人,你怕什么,这件事天知地知锦江城的人知,那哪里能传到朝廷耳朵里。便是朝廷派人来查,凭着你知军大人在这里多年的根基,难道还不能只手遮天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知军大人越发苦笑:
“现在是萧将军只手遮天啊,我就是个听话干事儿的!”
萧正峰笑道:
“放心,等一年过去,知军大人的政绩一定能有红色的一笔,到时候不升官发财都难呢。”
知军大人越发心里苦:
“谢将军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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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的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却又轰轰烈烈地干起来了。格雷是头一批初试牛刀的商队之意,他受阿烟所托,帮着去采买一批物事。当然了,阿烟也许诺给与他丰厚的报酬。
阿烟其实打的主意是,这一次只给他报酬,而不提成。如果以后看着这个买卖可行,就让蓝庭去和他谈,谈以后长期的合作,可以许给他分成,这样的话他也更能尽心尽力。
这商队的事情一切步入正轨,阿烟开始期盼着那一批传说中精巧稀罕的物事的到来,而就在这个空档,她依旧三不五时地去后院看看她的菜。
那些大棚里的蔬菜看上去长得很好,并没有再受到风沙的侵扰,绿油油的鲜嫩可人。荼白见了也是惊喜不已:
“不曾想竟能长得这么好,夫人这个主意实在是妙!”
阿烟其实不过是尝试一下罢了,结果有点出乎意料,她也是高兴。这一日晚膳的时候,特意从大棚里采摘了一些鲜嫩的波棱,特意吩咐青枫亲自去做,将这些波棱凉拌了来吃。
于是这一晚,萧正峰便发现饭桌上难得竟然有了新鲜的绿色,当下也不免诧异:
“这不是波棱么,哪里来的?”
阿烟轻笑;“地里长的啊!”
萧正峰放下碗筷,拧眉疑惑地问道:“这个实在鲜嫩,确实像是新采摘的,可是到底是在哪里能长出这个?”
他也不是不熟悉这里的情况,知道绿叶类的蔬菜很难长成的。
阿烟见他这般,可就不卖官司了,便把自己在后院弄了大棚的事儿说过了,一时笑道:
“我看那个鹅肠草也是不错,若是能入口,能当家常用菜了,只是如今还在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它吃了不拉肚子呢。”
其实最近这些日子,她已经尝试了熬煮,加各种佐料,甚至拿了鸡鸭一起熬炖,可是都不见效,可怜她身边的小厮们,以身试法,如今都开始瘦下来了!
萧正峰听了阿烟的话,不免诧异,实在是他身边这个小女人,总是能让他感到惊奇。当下饭也不吃了,他拉着阿烟的手道:
“走,我随你去看看。”
来到后院,萧正峰这才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他每日忙碌,早出晚归,回来之后除了陪着夫人吃饭,唯一的事儿就是在炕头上干得一个大汗淋漓,以至于他很少来到后院,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如此变化。
他蹲在那里,先小心地看过了长得鲜嫩可人的蔬菜,却见那里面有莴苣,大蒜,韭菜,冬瓜,葫芦,芋头,山药,萝卜等等,品种繁多,每样来了那么一行,绿油油地在月色中伸展着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