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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掏出银子来付账。

就在此时,却听到耳边一个轻佻的声音道:“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得可真叫一个好看!”

声音刚落,就看到几个穿着锦服的男子过来,嬉皮笑脸地向阿烟这边凑过来,其中一个还越发轻佻地道:

“小娘子,今日跟着爷回去吧?爷把这一摊的胭脂水粉都给你卖下了!包你白日里绸缎绫罗胭脂水粉山珍海味,夜晚里十八般姿势七十二种手段春.宵无尽处!”

他这一串话说下来,只因为一旁的几个男子哈哈笑起来,其中一个还边笑边道:“瞧这小娘子那两臀儿鼓的,这一看就是个耐男人的!”

阿烟听他们出言如此下流,知道来势不妙,便抓紧了萧正峰的胳膊。

萧正峰将阿烟搂在怀里,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不慌不忙地付了水粉的银子,然后才转过身来,冷厉的目光扫过那群人,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皮鞭刷刷刷的几下子出去了。

原本萧正峰半个身子隐在板棚之下,是以几个轻浮男子没看到的,如今见了萧正峰这高大魁梧的架势,又看他冷飕飕一个目光扫过来,真是让人脚底生寒,顿时有些怕了。谁知道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呢,肩膀上就活生生挨了几鞭子,火辣火辣的疼痛开始泛起来,一个个都忍不住哭爹喊娘。

萧正峰厉声呵斥道:“还不快滚!”

那几个人慌张互望一眼,知道今日踢到铁板上了,当下也不顾其他,捂着肩膀上那疼处,呲牙咧嘴地滚了。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萧正峰搂着阿烟出了人群,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口,柔声安慰道:

“这里的人都粗俗惯了,爱说些粗话,你凡事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他自然以为她无法接受,可她当年未曾自毁容貌前,身边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登徒子呢,那时候身边没个男人替她撑腰,不知道听了多少闲言碎语和猥亵话语,比这个还过分的也是听过的。如今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浪荡子,她哪里会放在心上呢。

当下只是笑着道:“理他们作甚,左右你已经打了几鞭子,够他们受的。”

萧正峰见阿烟并不在意,这才放心下来。此时外面的鞭炮打鼓声响起,又有艳红的灯笼闪得满街都是,小巷子却是个僻静处,背着光,寻常人看不到的。

萧正峰低头捧着怀中女人好看的脸蛋儿,抿了下坚毅的唇,一时喉咙有些干涩。他低头吻了吻那娇嫩的唇瓣,哑声笑道:“其实……你确实是个耐男人的……”

阿烟一听这话,脸上腾得就着火一般烫,她抬手去推萧正峰,口里恼道:“说什么呢你!没个正经,来了这荒蛮之地,你也跟着学坏了!”

萧正峰却越发将她搂得紧紧的,怜惜地低头去吻她的头发,一下下地吻着,低头喃声道:“刚开始小心翼翼的,总怕把你弄坏了,后来……”

接下来的话他便淹没在他的喉咙中,温热的唇相接,阿烟仰着脸儿低叫一声,任凭他施为了。

而不远处的孟聆凤,其实是目睹了街市上萧正峰打人的那一幕的,她就跟个游魂一般,默默地跟随着这一对夫妻来到了僻静处,看着往日里人前总是一本正经的萧正峰,那个她以为的憨厚男子,此时竟然挑了个暗巷就搂着他的娘子亲了起来,只把怀里的女人亲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女人也实在是个没廉耻的,整个人仿佛没骨头一般挂在萧正峰身上,实在是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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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陪着阿烟又逛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驿站里已经还很热闹,今日颇住了几个来往的官员,有武将也有文官。这其中有几个武将是听说过萧正峰的大名的,当下听闻颇为佩服,于是难免多说了几句话,又陪着喝了一会儿酒热闹下。

这次阿烟和萧正峰出去,在街市上颇买了一些吃食,有当地的炊饼糕点,亦有风干的腊肉,椒盐的兔腿,阿烟亲自来到灶房,烘烤过了,把炊饼烤得酥香,又把腊肉切成片热了。

她叫过来萧荣,私底下吩咐道:“我看那个孟姑娘连晚饭都不曾吃,别到时候饿坏了。你去让驿卒把这个送过去吧,也别说是咱们送的,就说是驿卒里提供的宵夜。”

萧荣点头,不免感慨道:“我看那个孟姑娘就是不坏好意,夫人也是太心善。”

阿烟笑而不言,自让他去了。

其实萧荣哪里知道阿烟的心思,她是丝毫不喜这个孟姑娘的,若是这个孟姑娘要靠近萧正峰,她是必然设法把孟姑娘气个半死的。不过呢,和一个饿得半死没什么力气的姑娘做什么把戏,她岂不是胜之不武。当然了也是可怜她,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气成这副模样。

阿烟洗干净了手,自己回房洗漱过后,拿了香脂出来,把绵软纤白的身子涂抹了一遍,只弄得玉白的身子泛着粉润的红泽,白嫩娇红好生诱人。其实她今日留意观察过,街市上的女人们自然是有美的有长相朴实的,可是无论哪一种,那皮肤都极为粗糙,非要涂抹上厚重的脂粉才能遮盖住的。今日她看这位孟姑娘,仿佛也是如此,于是不免想起李明悦所说的边疆困苦,摧残女儿家容颜。

她上辈子脸上留下一道疤痕,后来的多少年来,揽镜自照,想起昔日花容月貌,未免不会一声叹息。如今重生一世,自然是倍加珍惜自己。

于是这一晚,她真个是取出来上等的油膏,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保养一遍,这才撑着香软的身子躺倒在那里。

至于那位孟聆凤姑娘,自己一个人憋气,闷在屋子里,到了夜晚时分,便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原本出去打算寻觅点吃食的,可是刚一出门,便见萧正峰陪着几个武将,彼此通过名姓后,对方却是知道他的大名的,一群人相谈甚欢,于是便命人弄了几个菜肴,一起饮酒,并畅谈一番,说说昔日情谊。

她咧嘴苦笑一声,想着这男人有了娘子,哪里还记得昔日情谊呢!真是已经把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恨恨地一跺脚,就这么回房去了。

回房之后,她真是饥肠辘辘,肚子里咕咕的叫个不停。要出去,又舍不下这面子。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敲门声,打开看时,竟然是驿卒送来的宵夜,看着那香饼酥软喷香,腊肉也是冒着滋滋的油汁。她大喜,忙接过来,躲到屋子里大快朵颐,又提了一坛子酒来就着,只吃得舌头都要吞肚子里去了。

至于萧正峰呢,和同袍畅饮阔论一番后,摸黑回到屋里,便见自家娘子已经睡下了,他脱了衣衫,伸手摸进被窝里,谁知道入手的却是一双小脚儿。那双玉足真个是香滑软嫩柔弱无骨,让人握在手里就不舍的放开。萧正峰也是酒意上来了,便干脆弯腰坐在那里,一下一下地啄吻着那小脚儿,以及小脚儿上莹白柔亮犹如贝壳一般的指甲。

阿烟这边正睡着呢,忽而觉得两脚发痒,倒像是一只猫儿狗的在那里轻轻咬着,不免轻轻一踢。谁知道她这一脚还没下去呢,那边萧正峰一把将两只足儿握在手里了。

“把你吵醒了?”

正好。

第 122 章

萧正峰握着那如玉的一双脚,当下手就往里,谁知道被窝里的阿烟却低低地道:“今日走了许多路,脚累了。”

萧正峰挑眉:“哦?”

阿烟嘟哝道:“还没洗呢?”

萧正峰握着那香软的玉足,心里琢磨着这怎么也不像是走了许多路没洗的脚啊!不过他此时虽然疑惑,心里到底有愧,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忙从旁陪笑道:

“阿烟,你稍等下,我这就给你打来热水,如何?”

阿烟慢腾腾地点了点头:“也好。”

这边萧正峰帮阿烟塞好了被子角,径自出了屋,去向驿卒要来了木盆,并要了热水,当下提着壶端着盆的往这屋里走。走在院中的时候,恰好吃饱喝足的孟聆凤看到了。

“萧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这话,她不敢置信地瞧了瞧萧正峰手里的手提铁壶以及木盆等。

萧正峰脸色肃穆,理所当然地道:“我家夫人要洗脚,我出来取点热水。”

孟聆凤:“……”

良久后,她咬了咬唇,回屋去了。

这一夜,喝了一坛子酒后的醉意朦胧头疼欲裂,她就那么躺在那里昏沉沉地睡了一个大觉。

而就在另一个房中,萧正峰半蹲在那里,亲手服侍了阿烟洗脚后,总算是换来了自家娘子的一笑。

她笑了,这天都仿佛晴朗起来。

可是萧正峰不想天晴,他想下雨。

驿站的夜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悉悉索索声音,仿佛风吹过百花丛中,隐约可见残红片片,又闻到呜咽哀鸣,那是细枝儿经不起狂风所发出的低泣。一时雨急风骤,一声紧似一声,乳莺啼声惹人怜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陡然间仿佛风停雨住,正以为一切都安好时,却猛然间一腔甘雨喷洒在百花深处,浇得好一个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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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爬起来后,恍惚中想起昨夜的一切,看到的一切!这不想也就罢了,一想之下真是摧肝裂肺的疼啊,想到自己早几年就看到的萧大哥转眼成为了别人的夫君,成了别人随意支使使唤的男人,心里怎么想怎么难受。

她如此难过了好一阵后,恍惚着又想,那个女人到底有怎么个好,不就是个左相家的姑娘么,也就是仗着身份了得罢了,不然怎么可能匹配上萧大哥呢?

当然了,这女子确实容貌了得,可是那又如何,容貌能攻城略地吗?能戎守城池吗?能上阵杀敌吗?说来说去,不过是百无一用的官家千金而已!

而且还娇气得要命,吃个饭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看样子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竟还要人喂的!自己洗个脚还要使唤作践萧大哥!

孟聆凤想来想去,都是替她萧大哥不值当,最后她终于萌生了一个主意,她必要设法让萧大哥明白,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选择。萧大哥的良配只能是自己,绝不能有别人的,他娶了别人,最后终将后悔的。

于是这一日,阿烟发现,这位孟聆凤女俾将似乎一夜之间充了气般,鼓鼓囊囊的都是劲儿,挑衅的小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恨不得伸手把自己扔到官道旁的水沟里去。

萧正峰也发现了,皱了下眉,虽没说什么,可是神态间都有些防备起来了。他如今是个爱妻如命的人,大有谁和他夫人过不去,他就和谁过不去的架势,即使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孟聆凤也不行。

此时阿烟坐在马车里,萧正峰和孟聆凤都是骑马的。孟聆凤着一袭藕荷色披风,挥舞着鞭子,自己看看觉得自己美极了的,于是放开马来疾驰,看着自己的披风在风沙之中摇曳得分外好看。她忍不住笑出声,回首对萧正峰招手:“萧大哥,你快点骑啊,怎么这么慢!”

谁知道她一回头,发现自己已经把萧正峰落下老远了。当下笑意顿时消失了,勒了缰绳,慢腾腾地走着等萧正峰。到了老半响,萧正峰这才赶过来,却是慢条斯理地骑着,陪在那辆马车旁边的。

她眼红地看到萧正峰时不时凑近了马车,笑着不知道和马车里的女人说着什么,仿佛两个人都一下子笑出来,眉眼间的情意真是看得人眼馋。

她挑眉,故意喊道:“萧大哥,你快些啊,未免骑得太慢了!”

萧正峰一边和阿烟说这话,一边抬眼看了下不远处的孟聆凤,淡道:“聆凤,你自己骑吧。”

阿烟听到这话,眉眼笑得柔和温婉,对萧正峰道:“正峰,要不然你陪孟姑娘骑一段马?”

萧正峰一听这话,连连摇头,忙道:“不必不必,萧荣陪着孟姑娘就是了,我在这里陪着你说说话。”

本来孟聆凤脸上已经是很不好看了,此时听到阿烟和萧正峰的话,更是黑得仿佛被人踩了一脚,难看得要死。她斜眼瞟了阿烟一眼,却见阿烟也恰好轻笑着看过来,那笑里明明柔和妩媚,可是看在孟聆凤眼里,却是十成十的耀武扬威。

她握了握鞭子,咬牙转身,策马往前奔去,一边奔着,一边想,那个女人哪里是什么温良贤惠的大家闺秀,分明是个心机深沉的奸恶女子!

这样的女人,果然是配不得萧大哥的。

萧正峰看着远去的孟聆凤,颇为无奈地对阿烟道:“这个聆凤,我和她的父亲和兄长也都是好友,当年她的父兄也曾请我对她多加关照,如今她也要去锦江城,以后都是同僚,我也不好太过冷淡。”

阿烟点头:“我明白啊,我也没说什么啊。”

萧正峰望着阿烟依旧含着淡笑的脸庞,却觉得心口堵着什么,难受。

他沉着脸,皱眉望了下前方的孟聆凤,想着该怎么彻底消除这个可能阻碍自己和自己娘子和谐甜美幸福生活的障碍。

阿烟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免嗤笑出声:“你啊,也未免多想了。其实这么个姑娘家,我何必和她一般计较呢。女人家若有什么争风吃醋,那都是因为男人。她心里有你,自然看我不顺眼,可是你若彻底和她划清界限,没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我犯得着和她一般计较吗?所以说,这事儿关键还是在你,你说呢?”

萧正峰听此言,顿时明了,当下郑重道:“夫人放心,我对孟聆凤,丝毫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当年不过把她当做男儿一般对待罢了。如今我必要挑一个时候,和她说个明白,若她依旧对你诸般不敬,那我自有决断。”

阿烟这才点头:“好。”

以后萧正峰若是真能够手握重权飞黄腾达,怕是扑过来的莺莺燕燕不会少的。别人或许忍的,她顾烟却不能接受娇妻美妾左拥右抱这种事。男人太有有出息,就是这点不好,以后的路势必要披荆斩棘。

至于眼前这位小姑娘孟聆凤,就当她是第一个试手的棋子,看看萧正峰是如何处置投怀送抱的小野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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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一行人停下歇息,萧正峰自在那里陪在阿烟身边,端茶送水的,忙前忙后的伺候,体贴入微,真是把往日青枫干的事儿都一并干了。

阿烟也不是那娇气的,往日这些事其实都是和萧正峰一起做的,她喜欢陪着萧正峰两个人一起忙碌那些琐事的感觉。只是如今因为有孟聆凤在,她就不管了,任凭萧正峰给自己做低伏小地服侍。

孟聆凤看在眼里,越发的不喜,想着这女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仗着年幼竟如此作践萧大哥。娶了这么一位,可真是娶了一个奶奶供着啊!

她冷笑一声,便故意命车夫道:“去把那坛子宜城九酝酒取来!”

车夫听了,自然过去马车上,片刻便抱过来一坛子酒。

阿烟其实早就纳闷这孟聆凤单枪匹马的,又没什么家眷,好好的怎么还带一个车夫和马车呢。如今见她从上面取了酒来,越发好奇,想着一个姑娘家,竟然带了这么一坛子酒?

孟聆凤抱着那坛子酒打开上面的黄泥封,片刻间只闻到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酒香香醇犹如幽兰一般,让人一嗅之下便不能忘怀。不要说惯常饮酒的人了,便是阿烟这种不懂酒的,闻到这股幽香都觉得心里喜欢呢。

原来这九酝春乃是春日所酿春酒,腊月二日清曲,正月冻解,正好用稻米施去曲滓便酿的春酒。宜城九酿春,因昔年高宗皇帝云游至宜城,饮过一盏后题下诗句,从此后闻名天下。

孟聆凤拿了两个大瓷碗,豪爽地将那坛子酒倾倒在瓷碗中,只见这九酿春果然名不虚传,色清犹如水晶,清冽甘美,芬芳醇厚。

孟聆凤捧了一碗,来到萧正峰身旁,笑道:“萧大哥,来,干一杯?”

萧正峰轻轻皱眉,面无表情地道:“聆凤,我家夫人素来不喜酒味,我极少饮酒,免得她不喜。”

这话一出,孟聆凤顿时瘪在那里,捧着瓷碗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响后才咬了咬牙,看了下阿烟:

“嫂夫人,可否看我一个薄面,请萧大哥饮了这杯酒?”

她自从见了阿烟,从未叫过一声嫂子,如今一声嫂夫人,实在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阿烟眨眨眸子,无辜地笑了下,柔顺地看向萧正峰,低声道:“孟姑娘,俗话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什么事儿都从来不敢自作主张,都是你萧大哥的。他若不喜,我这做娘子的若硬要他喝,未免太不体贴。”

孟聆凤冷冷地盯着阿烟,眸子里几乎恨不得射出冷箭。不过她终究没说什么,走到一旁,抱起那坛子九酿春,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狠狠地痛饮起来。

后来萧正峰扶着阿烟上马车时,阿烟不免小声问萧正峰:“这位孟姑娘把一坛子九酿春这么糟蹋,你可心疼?”

萧正峰嗤笑一声:“我心疼什么!”

他笑完之后,便俯首道:“你是不是纳闷这姑娘怎么还在马车上放了一坛子酒?”

阿烟点头:“是有点奇怪。”

萧正峰笑道:“还纳闷她怎么骑马的人还带了一个马车?”

阿烟挑眉:“到底为什么?”

萧正峰低笑出声:“她虽是个姑娘家,却是个大酒鬼,那马车里怕是装的都是她的宝贝,各种美酒。”

阿烟听闻,不免看了那马车一眼,却见马车应是负重不少,车轱辘过去后在地上印下很深的印记。

她轻叹一声,笑道:“世间无奇不有,这姑娘也实在有趣得紧。”

第 123 章

这一日,孟聆凤骑着马在官道上狂奔,把一坛子酒连洒带喝地给糟蹋了。到了晚上下榻在驿站,她是连晚饭都不曾用,就闷在自己房间里。她身边又没有仆人,唯独一个马夫而已,那位马夫也并不敢去管这位坏脾气的千金大小姐,于是只能任凭她在那里生气。

萧正峰经历了今日的事儿,又听阿烟那一番话,越发觉得孟聆凤实在过分了。他是不会让孟聆凤这么对自己的娘子不敬的,觉得必须尽快把这话摊开来讲。

于是这一晚,他敲了孟聆凤的门。

“孟姑娘,有些话我想和你说。”萧正峰对孟聆凤的称呼已经从聆凤变成了孟姑娘。

孟聆凤自然是听出来了,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昂着头道:

“你是想说,你心里只有你家夫人,对你家夫人鞍前马后地伺候,你家夫人就是你的祖奶奶,你一辈子都离不开她,你一点不稀罕别的女人,是不是?”

孟聆凤比萧正峰气势还足,一张口就是呛人的言语,几乎逼得萧正峰都要后退两步。

萧正峰见孟聆凤这么直截了当,也就不再考虑措辞,点头道:“孟姑娘,你说得没错。”

孟聆凤站在那里,脸蛋到脖子都被气红了,她鼓囊囊的胸脯起伏着,咬牙望着萧正峰,杏眼中渐渐渗透出泪花儿来。

她是一个倔强的姑娘,从小又是好胜的,如今被萧正峰直接拒绝,咬着牙半响不吭声。

最后她忽然一个侧身,从萧正峰身边窜过,直奔阿烟所住的客房。

阿烟是再怎么也想不到,这孟聆凤姑娘还气势汹汹地找上自己来了。当时她正在菱花镜前梳理着长发,见门被踢开,孟聆凤犹如看着杀父仇人一般望着自己。

“你说你有什么本事,凭什么嫁给我萧大哥?你不就是长得比我好看吗?好看又有什么了不起,出去逛个街还能招惹来下流胚子,连自保都不能,还得让萧大哥出手护着你!你除了惹是生非还有什么能耐?你能陪着萧大哥喝酒吗,能陪着他骑马吗?能和他并肩作战上阵杀敌吗?"

孟聆凤理直气壮地将藏在心里的一串话全都抖搂出来,就跟蹦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

她握着手中的刀,恨恨地盯着依旧握了梳子在拢着头发的女人,看着她纤细曼妙的身段,嫉恨交加地道:

“有本事你出来,出来和我比试一番啊!你比不过我一根手指头!”

此时萧正峰已经跟在后面过来了,他冷眼望着这一切,淡淡地道:“她不过是一个文弱女子而已,你和她比试刀剑拳脚,未免欺人太甚。若要比,为什么不比诗文词赋?”

孟聆凤原本是要挑衅阿烟的,谁知道萧正峰却来帮她说话,她已是心灰意冷,不过依旧倔强地昂着头,骄傲地道:

“萧大哥,你本是一介武将,娶一个才女回家,便是再能吟诗作对,那又如何?”

萧正峰却淡笑一声,挑眉道:

“我都已经会行军打仗了,为什么还要娶一个女将军回家?不是恰好应该娶一个吟诗作对的才女,这样方能取长补短。”

孟聆凤听闻,脸上白了几分,脚底下颤巍巍的差点站不稳。

她绝望地看了萧正峰最后一眼,握着她的刀,一步步地离开了。

阿烟将手中的檀木梳放到了桌子上,也没回头看外面的那男人,淡淡地道:“难得有个女子,能对你这般痴情。”

萧正峰走进去,关上了门,从梳妆台的铜镜里望着那个姣好的容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