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没去左家参加他们的聚会?
他心里打着敲,反复地思忖,最终还是决定听李瑶的话,借口风寒,请了几天假,闭门谢客,在家里不是读书就是字写,心像在油锅上炸似的,偏偏还要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好在内阁的内位阁老不是这个请假就是那个请假,赵玺和李谦都不在城中,钟天宇又只负责金陵城的安危,其他的事一概不管,六部三院虽然乱糟糟的没个正经人干事,城中却没有出什么乱子,也就没有人去关心姚先知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了。
百姓依旧像太平盛世似的该议政就议政,该做买卖做买卖,有些大商贾还仗着和董家的关系恢复了些北边的生意,外面看来,金陵城里歌舞升平,一派繁荣景象。
收了元宵节的花灯,很快就迎来了二月初二的龙抬头。
北方这个时候还有些冷,要到了三月三女儿节踏青的人才多起来,可在南方,爱美的妇人都开始换上春裳簪了鲜花准备踏青了。
就在这个是时候,李谦从京城回到了金陵城。
一帮子朝臣全都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各找各的师尊或是同门拿主意。
左以明以不变应万变,通知朝臣按惯例上朝。众人这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在李谦回到金陵城的第二天一大早,都按品着装,进宫议政。
谁知道李谦站在空无一人的龙椅下面第一件事就议处置简王的事,补办手续。
吏部、吏部、大理司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当朝就在各种公文上盖了章,送达各县州府。
李谦的第二件事议的是征战闽南之事。
朝中大臣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很快就通过了。
李谦亲任了大将军,清点校尉,整装待发。
出发的那天,夹道全是看热闹的百姓,大家都还在议论,说临潼王连鞑子都给打走了,区区靖海侯府,根本不值一提。好像李谦是去郊游而非打仗去的。
出了城,谢元希忍不住策马走到了李谦身边和他低语:“看来刘荧这孩子做得不错。”
很多的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都是刘荧的人传播的。
“这办法倒很有效。”李谦含笑道,“得跟柳先生说一声,以后得注意金陵城中都议论了些什么。”
这次出征,柳篱没有跟着他南下。因为慎哥儿还和卫属在苏浙“巢匪”,他把柳篱留下来“照看”慎哥儿,帮着左以明管理金陵城。
谢元希笑着应诺。
二月中旬,福建那边就传来消息,赵玺带着顾朝、金海涛等臣子福州城里设立行宫,暂时落脚福建,封了赵啸为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并且重组了内阁。
天下一片哗然。
留在金陵城里的文武百官更是惶惶不知所措,还有当年跟随赵玺从京城到金陵的老儒在金陵贡院门前撞死的,也有挂印归家的,还有大骂靖海侯卑鄙无耻,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但更多的,还是选择了留在金陵城,等候最终的结果。
半个月之后,从上绕传出了赵玺的死讯。
心知肚明的李瑶和左以明默然不语,可金陵城却像翻了天似的。
据说是李谦已行军至上绕,偶遇一妇人寻子。说是三个月前,有人群陌生人路过她家村子,在村中歇息了两夜,那些人走后,她儿子就不见了。她听闻李谦大名,求李谦帮忙。李谦派人去查,发现那村落附近有座新坟,坟中所葬之人和赵玺有七、八份相似。
李谦连夜将棺椁送回金陵。
经刘皇后确认,死去的正是赵玺。
而且已经死最少三个月了。
这仗当然也打不成了。
李谦搬师回朝。
刘皇后嚎啕大哭,说皇上是仁慈之君,当初说皇上弃城而逃的她就不相信,原来皇上是被人害死了,根本不是在弃城而逃。何况皇上让人带了诏书给临潼王勤王,又怎么会知道临潼王攻破金陵城却弃城而逃呢?
传言说,刘皇后跪在李谦面前求李谦为皇上报仇!
这下子天下都炸了锅。
不免有人要问,既然如此,当初刘皇后为何不说?
就有人帮着刘皇后辩解。皇上在赵啸的手里,刘皇后要说皇上是被迫去的闵南,皇上还活不活了?
天下人都觉得这话有道理。
听到消息的赵啸却傻了眼。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李谦会来这一招。
釜底抽薪!
李谦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一战,而是直接否定了赵玺的身份。
不知道为什么,赵啸直想笑。
他把谍报亲自送给赵玺看。
“不,不可能,不可能!”赵玺脸色发白,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喃喃低语之后是歇期底里。
第1155章 高下
赵玺把屋里的东西撕的撕、砸的砸。
赵啸就像局外人似的站在那里,看着赵玺发疯。
他不由想起那震怒的愚妇。
也如赵玺似的。
这就是他奉为主子的皇上。
一个和愚妇般没有见识、没有胆量,遇事只知道发脾气的小人。
赵啸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赵玺愕然,一时间居然忘记了砸东西。
赵啸却已抬脚就朝外走,并且一面走,一面对匆匆跟上来的心腹侍卫道:“皇上已经在上绕病逝,这个人是假冒的皇帝,已经没用了!”
侍卫目光一沉,停下了脚步。
听到余音的赵玺愣住,随后疯了般从内室冲了出来。
四周的侍卫挡住了他。
他不管不顾地挣扎着,叫嚣着:“赵啸,你明明知道我才是皇帝,你为何要背叛我!你送我回京城!我要和李谦去理论!我才是真正的皇帝!上绕死的那个才是假的…”
赵啸没有理会赵玺。
他心里觉得悲凉。
要赵玺死的正是李谦。回京城对质,李谦怎么会承认?恐怕京城还有一堆的证据等着赵玺,有的是东西来证明赵玺已经死了。
赵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觉得他失去了帝王的位置还会有人理会他?
有时候人看不清楚的恰恰是自己。
他在别人眼中是不是也如同一个傻瓜?!
赵玺这样的人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怜他却心心念念地想利用他,最终人没有利用上,自己却被糊了一手的烂泥,洗也洗不掉!
赵啸沉着脸,快步走出了软禁赵玺的院子,去了顾朝那里。
顾朝一生几乎没有离开过江南,连日的赶路,远离族人的寂寞和思念,都让他显得比从前清减了很多。看到赵啸,他放下的中的笔,从书案后面站了起来,笑道:“侯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不过,侯爷这个时候来的正好,我已经修改好了给李谦的檄文,侯爷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让人誊写之后散发各地了。”
按照他之前和赵啸的商量,夏季闽南有瘴,是天然的屏幛,若是能那个时候开战是最好。但李谦肯定等不到那个时候,多半会在正月里就攻击武夷,他们已准备好了迎战。但人算不如天算,简王却在京城作起妖来。李谦不得不赶回京城,平息内乱。这样一来,战事就有可能拖到三、四月份的时候,他们的时间就更从容了。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非常好的事。
可赵啸闻言却没有半点的笑容。
顾朝心一凛,微敛了嘴角,沉声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啸把赵玺的“死讯”告诉了顾朝。
顾朝还没有听完已暗叫“糟糕”,等到赵啸的话音未落,他已急急地道:“这样的谎言,难道还有人相信不成?事情就这么巧?天下这么大,偏偏就叫他李谦碰到了皇上的尸体?”
“话糙理不糙就是了,”赵啸心不在焉地道,“不要说游说那些百姓了,我听了都觉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像我亲眼看见了似的…”
“侯爷!”顾朝神色一正,高声地打断了赵啸的话,道:“生死存亡之时,还请侯爷不要灰气丧气,影响军士的的气势。”
靖海侯看着眼前因为认真而面部神色坚定的顾朝,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他道:“你有什么主意?”
顾朝一时间还没有想过个问题,听靖海侯这么一说,他的脑子不由飞快地转了起来。
否定是不可能了的。
先不说李谦突然给他们砸下这块大石头,有心算计无心,仅凭北方和金陵现在已被李谦掌握在了手里,他们想和李谦辩个是非就很困难。
承诺,没有皇帝在手,他们就成了乱臣贼子,遭千人唾弃,万人诅咒,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们还有什么立场和李谦一争高低。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顾朝不禁沉默半晌。
赵啸看着嘴角就浮现出一个讥讽的笑意,道:“当然是不能承认了!他们可以在整个北方说,在江浙说,却难以传到闽南来。李谦这么聪明,我们不妨学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怎么在北方和京城非议赵玺的死讯,我们也应该可以在闽南境内说说皇帝到底是活着还是死着!”
虽不是最发的办法,但总比什么办法都没有强。
顾朝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去安排。”说完,他犹豫道,“那皇上那里…”
赵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所谓的檄文,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就算我们交出了皇上,李谦也有办法证明赵玺是假的。我们最终还是得战场上见真章。万一不行,就给皇上重新立个皇后吧!”
有了新皇后,就会有新皇子。
赵啸的计谋,和李谦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朝很是不自在,嘴角翕翕,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两边互相指责起来。
你说我有错,我说混淆视听,两边阵营的幕僚们口诛笔伐,十分的热闹,让天下百姓好好地看了回热闹。
李谦驻守了金陵城,派了卫属和云林为大将,一步步地收服着苏浙和两湖。
赵啸则迅速占领了两广和福建。
双方对峙,大江南北均是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京城传来消息,赵玺和那藩王死后,赵氏王朝已没有了合适的继位的皇子,刘皇后以侄媳妇的名义,恳请李谦登基为王,继承赵氏王朝的大业。
内阁以左以明为首的也纷纷跪请李谦继承大宝。
“真是荒唐!”看到谍报赵啸勃然大愤,把书案上的茶盅器皿全都扫到了地上,赤红着眼睛道,“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穷图匕现了。李谦居然想纂权夺位!皇上还活着,他还以为皇上真的死了不成?没人能管得住他不成?”
道理是谁都知道的,但能阻止李谦登基,唯有强大的战力。
赵啸率先向李谦开战。
在陆地上,少有能和李家军媲美的军队了。
两边的人马在武夷打了第一仗,李谦这边的云林大胜。之后卫属又在光泽胜了一场。
海边到了捕渔期。
倭寇又开始作乱。
赵啸这才深深地后悔自己动手太早,应该像李谦那样,先把倭寇打怕了再和李谦一争高下的。
现在却是腹背受敌。
战线被拉长,兵力不足,粮草也很紧张。
第1156章 不晚
李谦麾下的大将云林攻占了韶关。
但广西和福建素来山多路崎,易守难攻。云林再难进一步,写信向李谦求助。
李谦让他暂驻守韶关,让赵啸能收拾那些倭寇。
赵啸这边最担心的就是李谦趁机进攻,他被两面夹击。如今李谦在北边的大军只是镇守没有出击,他松了一口气,却也心情复杂。
顾朝过来找来,说已经找好了新皇后的人选。
他沉默着没有给顾朝一个明确的答复,心急的顾朝却没有注意到赵啸的异样。他带着所谓的“新皇后”直接去见了赵玺。
赵啸自那天带给“皇上已经在上绕殡天”的消息之后,除了送饭的人,赵玺就再也没有看见第二个人了。顾朝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希望,但顾朝身后的女子又让他看到死亡。
他拒不接受顾朝的安排。
顾朝冷笑,道:“皇上若是新立了皇后,皇子还是皇上亲生儿子。若是执意不愿,那就只好从别家抱个孩子来承嗣了。皇上还是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立皇后吧!”
新选的皇后不过是个寻常的富家女子,因家中兄妹生育多而被选中的,见此情景早已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了。
赵玺瞥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顾朝惺惺作态的朝着赵玺揖礼退下。
赵玺却转头就将那女子掐死在屋里。
顾朝勃然大怒,要去找赵玺算帐,却被赵啸拦住,道:“随他去吧!现在还是战事要紧。”
说起这件事,顾朝神色微凛,道:“李谦那边真的那么老实,一直在帮着我们打倭寇?”
赵啸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倭寇战败之时,就是他出手之时——李道长子带着一帮人驻扎在祟明岛,看那样子,随时会从海上绕道福建。”
顾朝神色有些不自在。
如果李谦真有这本事,他们就算是把个福建守得铜墙铁臂似的也没有什么用。
他不由道:“金大人呢?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李谦好像有点顾忌金宵,金宵那样一个能征善战之将却被留在了北方,一直没有挪位子,这未尝不是一种态度。
金海涛是以禁卫军统领跟过来的,赵啸对他并不放心,说的是让他“守护”赵玺,却把他手中的兵全都调作它用,他手下的,全是靖海侯府的护卫,金海涛根本指挥不动这些人。
赵啸听着神色不变,道:“我准备派他去镇守龙岩。”
若是李谦想直取广东然后再图谋福建,龙岩很可能会成为李谦进攻福建的第一战。
就让他看看金海涛会怎么办吧。
顾朝觉得这样不好,直皱眉头,想说些什么,军事上又非他的长项,他嘴角翕翕,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等到七月进入雨季,那些倭寇没有占到便宜,退回了老巢。
李谦又新增了五万大军,开始攻占广东。
闽南的百姓对李谦非常的不满,觉得他就是个趁虚而入坏蛋。
“若不是靖海侯府几代人的守护,闽南哪来的这些年的太平。我看就是之前说的,那李谦要纂权谋位,我们靖海侯忠心耿耿,为守护皇室正统,只好护送皇上南下,李谦还诬谄我们侯爷是乱臣贼子。真想让苏浙那边的人看看李谦的丑恶嘴脸!”
“我们侯爷才是真正的忠臣。”
“若是让李谦的大军攻占福建,肯定像从前似的加赋加税,到时候我们还有什么活路。”
“李谦还在天津卫建了个船坞,那个时候就开始抢我们的生意,要不是靖海侯,他们早就如愿以偿了。他要是占领了福建,我们的船不仅卖不出去了,就是这海上的贸易,也会被京城的那些贵人霸占…”
各种流言在福建飞快地流转,不管是云林还是钟天宇的队伍都受到强烈的抵触,很多福建人自发地帮着府衙防御李谦的队伍。
这样的局面让李谦麾下的领将非常棘手。
但李谦在放赵啸走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靖海侯府在福建的威信他是知道的,赵啸没有跟他在金陵城一争高低而是悄悄地跑回了福建,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就先围着吧!”李谦并不着急,先把到手的地盘稳固了再说。
他重新部署大军,像镇守九边的总兵府似,攻打两广东,拖着福建,还可以让赵啸帮着抗倭。等到攻下了两广,他的水师也可以派上用场。
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郑缄等催着李谦登基:“…这样就可以早点稳定下来,各地政令才得以畅通,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柳篱等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李瑶叹气,索性写了一封万字折,引经据典地说明了李谦登基是多么的名正言顺,左以明、姚先知等纷纷上书附合。
李谦还有些犹豫。
姜宪却来信问他什么回京,说反正福建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不如早点归家。并要求他九月底以前一定要回去,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李谦愕然。
自他们在一起之后,这还是姜宪第一次催他回去。
按道理,姜宪不是应该问他是否会登基,或者是准备什么时候登基吗?
李谦一下子坐不住了,草草地应付了李瑶等人几句,就连夜骑马回了京城。
那是个霜雪满天的早上,京城的城门刚刚打开,就迎来了一群风尘仆仆的骑手,没等守值的卫士看清楚那些骑手的模样,这群人就直接冲进了大门。
京城的防卫是曹宣在管,早不是当初赵玺在时的模样,见这群人不讲规矩,领头官兵冷笑,一声令下,一排驽弓就对准了在大道上纵马狂奔的骑手。
两边的百姓惊呼着纷纷让道。
那群骑手最后面的几个人这才惊觉不对,回头一看,吓了一身的冷汗,忙扬了手中的令牌,道:“临潼王府八百里加急。”
守城的军士并不相信。
拿着领牌的人勒马回头,拿手中的令牌和通关文书拿给对方验证。
东西不像是假的,守城的官兵还是里里外外的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并随口问道:“为何不下城接受检查?领头的是谁?”
骑手神色有些不好,低声道:“是,是云林大人,王爷那边有急事找郡主…”
“难怪!”检查的官兵流露出了然的笑意,对他的态度都好了几分,道,“国公爷管得严,你们这一路上只怕是还会被人拦下来。”
骑士不安地“嗯”了一声。
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李谦看着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在给兰花浇水的姜宪,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落在了青石砖上…
他又错过了吗?
“没有!”姜宪抿着嘴笑,像看穿了他心思似的,轻轻地握住了他因为骑马冰冷的手,低声道,“你这时候能赶回来,还不算晚!”
“没有!”姜宪抿着嘴笑,像看穿了他心思似的,轻轻地握住了他因为骑马面冰冷的手,低声道,“你这时候能赶回来,还不算晚!”
李谦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姜宪,眼中水光闪现。
这是他心尖上的人。
不管他做过什么,不管他去了哪里,她总在他转身的地方耐心地等候着她。
从来不曾觉得他到得太晚,总是愿意给他宽容,总是愿意给他机会改正。
“不,我回来晚了!”他嘶哑着嗓子道,“是你总在等我…”
就像很多年前,他在慈宁宫的宫门口第一次见到他的保宁一样,她静静地站在那时看着他,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白皙的面孔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看他的目光那样的镇定,举止那样的从容,神色那样的静谧。
现在想起来,他的心中是那样的安宁,初次进宫的慌张和害怕都不翼而飞,他甚至有心情打量她的容貌,挑剔她的外表。
那一刻,是不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姜宪那模样,就像在等一个人的到来,而这个人,只能是自己,越过千山万水,重重阻碍,寻到了今生的归宿。
不离不弃!
李谦微微地笑,再次道:“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晚了吗?
没有吧!
姜宪闻着李谦身上风霜之气,不由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臂。
没有晚!
相比前世,他没有晚。
出现的正正好!
不早,不晚!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