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有洁癖的男人,霍昀川看到小天使乱糟糟的桌面,立刻二话不说帮对方收拾整齐。
敞开的专业书刚刚拿起来,便露出藏在书本下面的酥脆小饼干,海苔味……
霍总:“……”
这种造型幼稚兼迷你的小饼干他记得,是上次出国,小天使使出吃奶的劲往行李箱里堆的。
有这么好吃吗?
霍昀川深沉的目光,在那袋酥脆小饼干上面足足凝视了良久。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拿起袋子,用手指松开包装口,捻了一根。
安无恙一脸惊悚地躲在门口,眼睁睁看着自己藏起来的小饼干,轻而易举地就被霍昀川发现。
更惊悚的是,对方居然吃了一根。
安无恙心里抓心挠肺地,因为那个味道他能想象得到!特别好吃!
“恙恙,吃饭了。”张阿姨抬头看见他:“嘿,躲在这里干什么呢?霍先生人呢?”
屋里的男人听见动静,捏着小天使的小饼干出来了。
“霍先生,都快吃晚饭了,你还吃零食呢?”张阿姨看见他手上的东西,立刻不客气地教育:“油炸食品不要多吃的呀,没营养知道吧?”
被教训的霍总,淡淡地瞟了一眼脸红耳赤的小天使,从容淡定地帮对方背了这个锅:“是这个道理没错。”然后当着二人的面,打开垃圾桶的盖,把小饼干扔进去。
安无恙:“……”!!
新开的!一根都没吃!
都说人越长大越虚伪,成年后往往会戴上面具,心里一套,表面一套。
安无恙此刻就是,心里可惜得滴血,表面却不care.
“吃饭吃饭。”他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扔了一袋海苔味的小饼干,冰箱里还有奶香味草莓味焦糖味甚至烧烤味的小饼干。
周一带去学校吃,或者霍昀川出门办公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吃。
“冰箱里的那些也扔了。”霍昀川通知道,面对着张阿姨。
“嗯,哎?”张阿姨后知后觉,想起来冰箱里的零食主人是谁,立刻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感觉自己的虚伪面具要戴不起了。
霍昀川终于看到小天使变脸,心里升起一种变态的满足欲,那份快感不亚于和小天使做了一场。
“恙恙,你的意见呢?”霍总瞥着他:“那毕竟是你的零食。”
安无恙一方面不想放弃那一冰箱的美味,一方面又顾忌霍昀川的淫威,再三思考:“我,我的意见就是,不扔。”
霍爸爸压了压内心的悸动,令人十分意外地回道:“好,不扔。”
萌得微微发颤的小心心,在胸腔里老鹿乱撞。
傻眼的旁观者张阿姨:“……”对霍先生的举动非常地费解。
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张阿姨明白了,原来霍先生只是在逗他们家的傻恙恙。
不管怎么说,各种口味的好吃小饼干,终于度过危机,继续成为安无恙偶尔吃一袋的口粮。
周日,霍老爷子打电话给大孙子,囔囔着要见孙媳妇和曾孙子。
孝顺的大孙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然后给爷爷开了视频:“您跟他们慢慢聊。”
“!!你个混小子!我说的是带他们回家,不是开视频聊天!”霍老爷子抓狂了。
霍昀川在那边慢条斯理地道:“回家?不可能。”听着爷爷中气十足的控诉,以及有多么想念安无恙和敦敦,他非常冷静理智:“昨天去探了外公外婆,今天他们是不可能出门的。”
安无恙的脑袋凑过来,看见爷爷,顿时笑眯眯打招呼:“爷爷,周末好。”
甜甜的笑容,弯弯的眼睛,一刹那间抚平了霍老爷子暴躁的情绪。
老人家的面容和声音,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笑得比周末的太阳还要灿烂:“恙恙啊,昨天去看外公外婆了?”
安无恙:“对呀。”
霍老爷子:“那么奔波了一天,今天好好休息,知道吗?”
安无恙:“嗯嗯,您也是,现在入秋了,要注意身体。”还有:“这个周末我们不回去,替我告诉爸妈,向他们问好。”
“嗯,我们恙恙真乖。”霍老爷子说,笑得一脸慈眉善目。
霍昀川在想,凭什么?
第100章
顺利地结束了和霍老爷子的对话,安无恙收起甜得发腻的笑容, 淡淡瞅了眼隔壁又冷又硬的男人, 把手机还给他:“跟爷爷说话,多哄着他点。”
经历过结婚生子, 和家人激流暗涌的关系转变后,往日单纯直率的少年, 并非什么都不想。
至少他现在明白,即使是家人之间的关系, 也需要小心经营。
“嗯。”霍昀川低声应了句, 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去抱醒了之后开始哭闹的儿子。
这个小家伙有时候很皮, 醒来的时间段会认人。
张阿姨抱都不行,非得霍昀川或者安无恙去抱他。
“不哭。”霍昀川抱起儿子,还算温柔地抹去对方小脸上的泪痕。
“嗝……”敦敦胖胖的脸,趴在爸爸肩膀上,哭过的眼睛红红地,水灵灵地,显得格外漂亮。
五官可能随了两个爸爸最出色的部分,无论鼻子眼睛都好看,不出意外的话, 霍小安长大后肯定是个女神收割机。
安无恙看了他们两眼,没有时间凑上去一起玩耍。
学校布置的作业还没做完, 他搬了张小凳子,在客厅那张椭圆形的矮桌上学习。
原来摆在这里的桌子是方形的, 后来被霍昀川换成椭圆形。
至于原因是什么,有孩子的家长都知道。
安无恙一边听英语一边读写,白色的耳机线垂在纤细的脖子边。
上学后也有英文课,不过没有霍昀川教得那么深。
自从有了霍昀川的指导之后,安无恙的英语水平,不好意思,仍然是缓步上升。
基本的听写没问题,就是说不好。
“敦敦,别捣乱。”霍昀川抱着敦敦,在安无恙身边坐着,第N次阻止小胖团伸出去够耳机线的手。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一直抓着。
“呜。”霍小安有扁嘴的迹象。
“放了他吧。”安无恙说。
“昨天怪我对他太宠溺的人不是你吗?”霍昀川无奈道。
“……”
和安无恙对视了片刻,对方的眼神略坚持。
“好吧。”他把敦敦放了。
老实了一分钟的敦敦,故技重施,并且一击即中,把安无恙的耳机线抓在手里。
耳塞从安无恙的耳朵里被扯了出去。
“靠。”这个儿子着实太皮。
原本想说让霍昀川把敦敦抱得远远地,结果傻乎乎的肉团子,把耳机递到他面前,一脸认真地飚火星语。
虽说两个爸爸一个字也听不懂,可是架不住敦敦表情丰富,肢体语言特别生动。
“啊……”
“他说还给你。”霍昀川牌翻译器。
安无恙被萌得无语,心里产生算了的想法。
“乖一点,不然你就去屋里待着。”他拿回耳机戴上,回过头去继续学习。
小胖墩的大爸爸,面前摆着一台电脑。
他一只手抱娃,一只手敲键盘,动作之熟练不像是一朝一夕的成果。
“明天敦敦打预防针,”霍昀川问:“有早课吗?”
“我看看。”安无恙拿出手机查课程表,查到一半表情诡异,不动声色说:“我的课程表你还没背熟?”
装。
“……”被戳穿的霍总裁一点都不惧,干脆露出狼尾巴,很是独裁地决定:“不是什么重要的课,你陪敦敦一起去吧。”
周一上午,预防中心。
哪怕是百亿身家的霍总,带宝宝过来打预防针,也是要遵守规则,文明取号排队。
然而预防中心这种地方,人山人海不说,小孩的哭声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方唱,不时还有家长训斥孩子的声音。
霍昀川面戴口罩,前面抱着儿子。
敦敦正在吃奶嘴,安静的小模样在一片吵闹不休的孩子中,显得异常听话。
膝盖上放着背包的少年,口罩帽子加身。
听见手机响了,便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远航兄的微信:“我说小安同学,你怎么又逃课了呀?”身为高考发挥失常的真学霸,枉他一开始还以为小安同学是位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结果就不说了,这丫三天两头翘课,哪有半点学霸的样子。
“……”安无恙看了眼隔壁的霍总和小霍总,心想,加入霍家的身份已经暴露完了,该知道霍昀川有个儿子的人大抵也不少,似乎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他回道:“远航兄,我今天上午有事,带我儿子打预防针,其实也不是有意逃课。”
徐远航:“???”
啥?同为十八九岁的青葱少年,人家小安同学竟然有儿子?
徐远航有点懵,磕磕巴巴地,把这件事告诉他和小安同学共同的朋友。
温陵:“他的对象霍先生确实有一个儿子。”对这方面知道得也不多的大男孩,摸摸下巴:“听外界说,好像是找人代孕的。”
徐远航的智商和情商都挺不错,闻言唏嘘道:“豪门重地,没有子嗣还是不行吧。”
温陵对此没说什么,那毕竟是安无恙自己的选择。
安无恙陪敦敦打完预防针,下午来学校上专业课。
一坐下就受到了远航兄强烈的谴责,对方恨铁不成钢地说:“小安同学,我知道你家有矿,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安无恙笑着说:“我在家里有学习的好吧。”然后向学霸小伙伴伸出手:“上午的课堂笔记,借给我抄一下。”
徐远航撇嘴,笑了:“你不是说自己有学习了,还抄什么笔记?”
安无恙和他对视了片刻,转头拍拍温陵的手臂:“陵哥,借笔记。”虽说这位不是学霸型,平时上课好像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安无恙见过温陵的笔记,写得条理清晰,字迹优美。
温陵笑了笑,把笔记借给他。
“靠,不是说好给他一点教育的吗?”徐远航痛心疾首,看着叛变的温陵。
“有用吗,别瞎操心了。”温陵正在玩手机,一边打游戏一边说:“后天放长假,网球社去准备放假期间去Q大打联谊赛,你去吗?”
安无恙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考虑了一下:“当然去吧,我也是网球社的一份子。”
和商大网球社一起去Q大联谊之前,安无恙并不知道,他们商大网球社,在北京各大高校里面,有个暴发户之队的号称。
这个号称的来源,归功于他们那位大三的张社长——集英俊 才华金钱傲气于一身的前青少年组男冠。
他对自己的队伍要求极高,同样地对队伍投入的时间精力和金钱,程度也很高。
这样一支有人才有金钱的队伍,在高校中横行霸道,小有名气。
不过最近一年,年纪‘渐大’的张社长可能过了中二期,已经很少主动下战帖惹事生非。
Q大的联谊赛是对方发起的,张社长推了几次推不了,只能去迎战。
放长假之前最后一天集训,球场一角,两个青年或站或坐:“张二,你的手好了吗?”
排行老二的张社长,离开了学校这种单纯的地方,被不熟悉的人喊张二公子,被熟悉的朋友喊张二。
“没事,就算手没好,也可以打翻他们。”张二说。
“找个外援吧,你现在过去肯定会输。”队员说。
“那就看着吧。”眉目犀利的青年结束了这个话题,目光瞅着球场:“我是不是老了,连那种没有天赋的小菜鸟都觉得挺可爱的。”
队员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社长口中的那只小菜鸟:“额……”
那么努力练习的样子,确实挺可爱的。
“社长!连学长!”安无恙满头大汗,一路追着咕噜咕噜跑的网球,来到两位学长身边,眼睁睁看着球被社长截胡。
“喏。”对方把球抛还给他。
“谢谢。”拿到网球的少年微微一笑,返身跑回球场,纤瘦的身型在合身的运动服下面,腰线若隐若现。
结束训练的他,站在球场边缘,从背包里拿出水瓶咕咚咕咚地喝水解渴。
球场周围聚集着看帅哥们打球的同学们,显然非常喜欢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明天上午八点学校门口集合,记得不要迟到了。”温陵头发湿漉漉地从安无恙旁边走过,抬起戴着护腕的手,拍拍对方的肩膀。
“好的,明天见。”安无恙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奇怪的是,进门之后家里冷冷清清,没有张阿姨做饭的香味,也没有敦敦的哭声。
安无恙扔下背包,在健身房找到正在撸铁的男人,靠在健身器材上询问:“昀川,敦敦和张阿姨哪儿去了?”
“回家了。”霍昀川说。
“哦。”安无恙得到答案,不准备走的样子。
霍昀川锻炼时肌肉偾张的模样,看得和他经常亲密的少年,心跳如擂鼓。
“我去洗个澡。”安无恙又看了两眼,说。
身上的汗意太重,他还是喜欢自己身上清清爽爽地。
晚上,那个明明锻炼了一天的臭男人,压着他从浴室做到房间,精力旺盛得令人发指。
安无恙推了推身上的重量,一脸使命感地说:“下去,我明天要去Q大打联谊赛!”
“这么厉害?”霍昀川一阵自豪,然后又一阵怀疑:“商大网球社没人了?需要你上场?”
安无恙:“……”
霍爸爸一句话把小天使问蔫了。
“好,当我没说。”霍总一本正经地收回前言,以沉默寡言之姿,继续压榨‘身负重任’的网球少年。
第101章
半年多以来,两个人真枪实弹亲密的次数, 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次, 这还是霍昀川顾忌安无恙的身体状况,刻意压抑的结果。
毕竟这个人体质跟强壮搭不上边, 细胳膊细腿的,在霍昀川眼里, 看起来不堪一击。
“算了。”霍昀川本来想趁着假期,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结果对方明天还要去商大打球, 虽说肯定不用上场:“先欠着吧,打完比赛我再说。”
还没餍足的男人, 从床上下去,大大咧咧地走进浴室。
“……”安无恙一阵无语,却又在心里感激今晚好说话的他。
身为平时欲望很淡的草食系动物,安无恙根本不能理解,对方那种迫切需要床事的心情。
可能年纪没到?
“Q大是吧?明天我陪你去。”霍昀川在床边说,语气不容置疑。
“啊?”安无恙发出一个懵逼的音节。
“我说我陪你去。”霍昀川说:“脑瓜被敦敦敲傻了?”
“没。”安无恙咬牙切齿地心想,明明是被你上傻了:“好啊。”其实的话,平时周末总是回家,很难得有机会两个人一起出去走走。
“那我发个信息告诉社长。”安无恙说。
社团微信群。
安无恙:@张社长, 社长,明天出发去Q大我想带一个人, 可以吗?
张二回复:无关人员还是不要带比较好。
安无恙:我先生!他会打网球,得过亚军的。
看见社团小菜鸟的信息, 张二心里一动,据他所知,小菜鸟的先生就是霍氏的总裁?
这是什么概念?
绝对带得出手好伐!
张二立刻说:“OK,你带他来吧。”
放长假的第一天早晨,八点钟,商大门口。
现在很多学生回家了,包括网球社的一部分成员,所以导致人数稀少,需要一些凑人数的拉拉队,比如说小甜甜。
然而安无恙浑身的使命感,并不觉得自己是凑人数就消极怠工。
于是霍昀川载着三个人,张二开车载着三个人,两辆车八个人,浩浩荡荡地前往Q大。
到了目的地,八个人一色儿运动服,手里提着网球拍,一副来找茬的样子。
霍总是陪小天使来当拉拉队的,今年三十一的他,穿上运动服,立刻比平时正装出席的模样年轻了许多。
约莫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和穿着同款运动服的安无恙站在一起,并不显得唐突。
只不过霍昀川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轻易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决策性的重点。
同行的几个商大学生,都知道他的身份,作为安无恙的同学和校友,倒也没有套近乎的想法。
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跟平常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到了。”张二打了个电话,拿到定位,领着一群人步行过去。
安无恙和霍昀川走在后面。
“哎,我们社长得过少年组男冠,很厉害吧?”矮一个头的人,戳戳隔壁的高个。
霍昀川挑着眉,这家伙,当自己的面夸别的男人厉害,不要命了吧?
“是吗?”明显是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
“对,”安无恙抱着球拍,很认真地告诉他这次联谊赛的来龙去脉:“据说Q大的网球社社长,几年前是我们社长的手下败将,所以一直很想再次组织一场比赛。”
他摸着下巴,沉思道:“像我这种没有竞技精神的人,真是不明白打输和打赢有什么区别?”
张二在前面听见小菜鸟的嘀咕,抬起下巴回头说:“当然有区别,输给别人是耻辱,懂吗?”
“额……”这么严重?
“他说的对。”霍大总裁抬起手搭着小天使的后脑勺:“输给别人的确是耻辱。”
假期的Q大校园,也有很多没有离校的学生。
看见这一群颜值超过平均线的帅哥组团出行,纷纷多看两眼,甚至拿出手机抓拍。
很快,两帮人马就在球场集合。
Q大不愧是名校,人家活动的地方,比他们商大那个小得可怜的球场好得多。
不过张二可不会产生自卑感,虽说Q大的球场大,可是关那位手下败将鸟事?
这时候张二过去交涉,拉拉队留在看台。
安无恙由衷地欣赏道:“社长真是自信。”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高傲得像只孔雀似的……等等,安无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社长的关注不同寻常。
仔细想了想,他终于解开谜团。
这样的社长,不正是像少年时代的霍昀川吗?
“看来你真的很欣赏他。”霍昀川可不知道安无恙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他只相信自己的耳朵。
“倒不如说是欣赏你。”安无恙说:“你不觉得我们社长很像少年时代的你吗?”
霍昀川粗略看了眼那个花孔雀一样的张二,冷硬道:“不像。”
安无恙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下,看见社长拿出球拍在做热身,心情马上激动起来:“社长!加油——!”
全场的人立刻看着他。
张二抽了抽嘴角:“小菜鸟……”不仅菜还有点傻!
“啧啧,那是你的社团成员?”对手走过来:“你不是对队员要求很高的吗?什么时候沦落到捡破烂的地步?”
“破烂?”张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然后回头望了眼坐在小菜鸟身边的青年:“怎么办,我觉得我随时都可以搞死你。”
对手:“你!”
死到临头还嘴硬。
“淡定点好吗?”霍昀川把激动的少年锁回怀里,希望小天使安安静静地依偎着自己看个球,而不是为别的男人摇旗呐喊,他会疯的。
“哦,开球了!”安无恙乖乖靠着老公,眼睛专注地看着场下。
与他相反,其他队员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很激动的神情。
连学长反而满脸担忧,一直皱着眉。
开球打了三个来回左右,霍昀川淡淡道:“你们社长手上有伤,不是对方的对手。”
“啊?”安无恙吃惊地看着他。
连学长在旁边听见,同样一脸讶异:“霍先生,你看得出来?”是的,他们社长手上有伤,不能打高强度的比赛。
“明知道是输的比赛,为什么要应战?”霍昀川难得有兴趣地关心别人的事情,而不是事不关己地任由事态发展。
连学长忙说:“应该是想借这次的切磋来接受自己受伤的事实吧,只是为了调整心态,并不介意对手是谁。”
安无恙若有所思,非常地佩服社长的觉悟:“我认为他就算输了这场比赛,也仍然很棒。”
“第三次。”霍昀川特别危险地瞪了一眼小天使。
这种飞醋也要吃!
安无恙很无奈,却不敢继续挑战这个男人的神经:“好了,我们仔细看球吧。”
话音刚落,站在球场内的青年,为了接一个险球,手中的网球拍脱手而出,失控地飞出场外。
看台上的队员们全站起来,露出担心的神情。
“还需要比吗?”对手居高临下说,看着有点懵的青年。
“我真不知道你在嘚瑟什么?”张二讽刺地笑道,转了转自己酸疼的手腕:“你早就知道我的手受伤了吧?”
否则中间空了两年,何必等到第三年才约战?
“呵。”那人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现在的结果就是你输了。”
“啧……”张二瞥见远远走来的身影,露出惊讶的神色。
对手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抱着胳膊挑眉:“怎么?还找了帮手?”大家都没有说话,他自负地说:“看来你们商大是想输个彻底。”
张二不屑地心想,傻逼,那可不是商大的学生。
这个人好大的口气,跟在霍昀川身后的安无恙皱着眉想,心里有几分不舒服:“昀川,你要跟他打吗?”
霍昀川可有可无地轻哼:“都行。”
手里拿着刚才那把飞出的球拍,他走到张二身边还回去,张二没有伸手:“霍先生,既然来了,也动一动筋骨吧。”
“对。”安无恙小声附和:“这个人虽然赢了,但是一点风度都没有,我认为他有点欠教训。”
“嗯。”霍昀川点头应了声。
有十多年不怎么打网球的男人,在原地做了几组热身,便跟对面的人说:“开始吧。”
安无恙和张二退到场外。
“……他十多年没有打网球了。”怂恿霍爸爸上场的小甜甜,一脸严肃地发出担心的信号。
“什么?”张二的嘴角狂抽。
既然那位霍先生十多年没多网球!却浑身散发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是怎么回事?
总之无论如何,商大的网球社社长,已经做好了今天全体成员丢人丢到Q大的心里准备,对这场联谊赛不抱任何希望。
看台上,其他队员的看法一致,只有其中一个人不太确定地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篇报道,说霍先生曾经是网球选手……”
场下迎来己方第一个发球。
大家睁大眼睛,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啊……”
原来是霍昀川打得非常稳,完全没有一点手生的迹象,这要归功于这段时间偶尔陪小天使复习网球的结果。
“!!”率先拿下一分。
社长高兴得不得了的时候,便听到旁边的安无恙幽幽地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他的真实水平是这样的,那我就放心了。”
张二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嘴:“什么意思?”
难道身为伴侣,小菜鸟连霍先生的真实水平都没摸清楚?
“啊……”小菜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有时候陪我打,他连我的球都接不到……”
然而安无恙以为这是十多年不打的锅,今天看来,是遇强则强的问题!
什么?
场上那位大杀四方的霍先生,连小菜鸟的球都接不到?
放屁!
张二翻着大大的白眼心想,那是故意放水吧?身为很在乎输赢的好胜型选手,他觉得霍先生简直是竞技人的耻辱!
“还好,他遇上强的对手就能发挥出实力。”安无恙摸着下巴沉思。
张二心里回答,可拉倒吧。
“咦?”小天使眼睛眨了眨,发出小心翼翼的疑问:“社长,他怎么换了一个手握拍呀?”
已经无力吐槽的张社长简直跪了:“……”
他感觉这位新入社团的新人,真是‘甜’得可怕。
什么叫做发挥出实力,那明明就是显而易见的放水,放水,放水!
作者有话要说:
张社长:如果我有了媳妇,哼!也是要这么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