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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包厢静默了一秒钟,然后听见季明珏毫不犹豫的声音:“劈你,翻倍。”说完打开自己的骰盅,五颗骰子里面有三个二:“虽然我有三个那么大,但是我不信大家都是二。”

小兔弱弱地打开自己面前的:“我有四个……”

陈初:“四个。”

蒋少飞挑起眉,抓了抓头发:“明珏,这把有点邪门……”因为他也是四个。

“什么?”陈初闻言,替他打开:“操……”

“三四十二,加三个十五个,我这里有五个。”安无恙打开骰盅,喘大气地看着霍昀川:“你能开四个吗?”

少年专注的双眼写满期待,看得霍昀川心头火热。

他从来没觉得摇到豹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直到今晚……

“开啊。”季明珏抹了把脸,他就不信霍昀川能开出四颗:“靠,你要能开出四颗,我再喝一杯!”

“这是你说的。”霍昀川打开面前的骰盅,笑得分外妖孽:“不止四颗,我有五颗。”

“操!”季明珏瞪着那五个一,不敢相信:“你他妈也太丧心病狂了你!第一把就摇豹子,你!”

“这么说的话,明珏再加一颗也还能赢啊?”陈初捏了把冷汗:“幸亏明珏没那么聪明,不然这杯酒就该我喝了。”

季明珏本来心情就差,兄弟还一直说风凉话:“老陈,你是不是兄弟啊?”

霍昀川叩了叩桌子:“少废话,两杯。”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行,我喝还不成。”季明珏苦着脸,一手端着酒,一手点着安无恙:“扮猪吃老虎,你给我等着瞧,等会儿有你好看。”

安无恙一脸无辜,毕竟摇出豹子的人又不是自己。

对着季明珏的手指,他就笑笑。

等对方喝酒的空当,一颗樱桃又塞了过来。

“……”安无恙压力特别大,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盯上的肥肉,迟早会被隔壁这个男人一口吃掉。

硬着头皮接了那颗樱桃,安无恙转过脸去,却正好让霍昀川看到他鼓鼓的脸颊,一动一动地非常可爱。

霍昀川管不住自己投喂的手,专门挑一些容易消化的零食给安无恙吃。

他们俩人的互动,大家都看在眼里。

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又觉得欣慰不已,他们四个人之中的钻石老处男,终于肯去拱白菜了。

“来来来,开始了。”

今晚那么高兴,桌面上玩儿起来有说有笑。

安无恙总是被他们捉弄,一会儿骗他亲霍昀川,一会儿骗他表白,还好,输的次数不算多,散场之前还没喝完那罐两斤装的牛奶。

倒是霍昀川喝了不少,有点醉意。

不玩骰子之后,酒意上头的姑娘们在包厢里唱歌。

安无恙在沙发上瘫着,他身边是喝醉了之后很沉默的男人。

“喂。”蒋少飞捏着一个烟盒,扔给安无恙:“给昀川点支烟。”

安无恙接着那烟盒,愣愣地爬起来,然后打开取了一只,拿过桌面上的打火机,在自己嘴上点起来。

“咳咳……”他不会抽烟,点着之后送到霍昀川嘴边:“昀川先生,张嘴。”

霍昀川掀开眼皮,黝黑的双眸深邃一眨不眨盯着:“……”张嘴接了那根烟,他也坐了起来,靠近安无恙,一手夹着烟,一手捧着少年的脸,索吻。

“唔,喂……”

在姑娘们的歌声中,安无恙被吻得七荤八素地挣扎出来,气得眼睛红红地。

季明珏大着舌头说:“昀川,带他走吧。”

霍昀川静静地吸烟,剩下半根的时候摁灭烟屁股,收起自己的东西,起身招呼安无恙:“走吧。”

安无恙傻乎乎仰头:“去哪?”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去哪?”

现在唯一没喝酒的安无恙,不好意思装醉,他站起来跟着霍昀川出去,在门口拉着男人的手腕:“我送你到楼下给你找个代驾。”

霍昀川反手将他握住:“不用,我今晚就住在这里。”

清晰的对答和沉稳的步伐,看得出来没醉。

安无恙弄开他的手:“那我去帮你开房。”

霍昀川把他拉回来,单手在身边一把抱住:“不是帮我,是帮我们。”

“谁同意的?”安无恙撇撇嘴,把自己从对方怀里弄出来:“我晚上肯定要回家。”而且:“昀川先生,我不是鸭子,你花钱我也不会跟你睡觉。上次是个意外,一夜情,懂吗?”

霍昀川皱着眉,冷峻的脸因为酒意本来有点微微舒缓,却因为安无恙的话再次冻结:“我没有当你是鸭子,也没有想过花钱买你……”

都这样说了这少年还听不懂吗?

“哦,那是想不花钱白嫖咯?”安无恙背地里赏他两个大白眼,拒绝说:“不管你花不花钱,我都不跟你睡。我俩的交集就这样。”然后大步地走向前台,跟前台工作人员说:“给后面那位先生要个房,309的。”

“不用了。”霍昀川冷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要房我自己会订。”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果然是逢场作戏,无情无义。

一看就是经常出来浪的人,不值得自己纠缠。

等安无恙回头时,只看到一个疏离的背影。

他觉得这样也好,干净利落,以后再无交集。

泉哥在走廊上遇到的霍昀川,看见人之后马上过来招呼:“霍先生,今晚玩得还尽心吗?”

“泉经理。”霍昀川看着他:“叫安无恙的那名员工,今晚给他结算,以后会所里别收兼职的学生。”

泉哥脸一白,立刻道歉:“抱歉,霍先生,我马上就把他辞退。”

“不是什么大事。”霍昀川看见他误会了,多说了一句:“别为难他,我只是不想他年纪轻轻在这里做事。”

“好的。”泉哥咽了下口水,躬身点点头。

等霍昀川走了过去,他就到处找安无恙,最后在大厅找到他。

“泉哥。”安无恙笑眯眯地说:“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泉哥没好气地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了一千二:“是,你不仅可以下班了,明天还不用来了。”钱给他:“这是你今晚的提成,拿着赶紧走吧。”

安无恙傻傻地拿着那沓钱,满脸不解:“干嘛不要我来了?我今晚做错了什么吗?”

泉哥指着自己说:“你没做错什么,是我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进来。”

安无恙还是不解:“我卖酒卖得好好地,又没让你丢脸。”

泉哥气炸:“霍先生都亲自过问这件事了,还没让我丢脸。”然后挥手:“走吧走吧,快回家找妈妈去。”

安无恙握紧钱,眉头一皱说:“霍先生?全名是不是叫霍昀川?”

泉哥耐着性子解决这位的疑惑:“对,就是你今晚陪他喝酒的那位。”

“……”安无恙忍了忍,没忍住踢了一脚身边的柜台:“牲口,断我财路。”

泉哥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居然有人敢骂霍先生是牲口?

“泉哥,我走了,今晚谢谢你。”安无恙气愤了一会儿,就把钱收起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走出的时候这样安慰自己。

“走吧走吧。”泉哥没有计较刚才那句话,还以为真的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第7章

安无恙坐在车上冷静下来,又摸了摸那叠不算厚的钱……他也觉得陪酒的工作不太适合自己。

就算今晚不是那个霍昀川搞鬼,这份工作可能也做不长久。

所以遇到霍昀川,他也说不清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反正以后又不会有交集,安无恙甩甩头不去想他。

回到家之后十点半,父母可能刚睡下不久,玄关处还留着一盏灯,当然不是特意为安无恙留的。

他们姐弟三人的房间没有卫生间,留一盏小灯在客厅是为了方便他们起夜。

安无恙走进房间,发现小弟已经睡着了,他连忙放轻手脚,用慢动作爬上自己的床。

“……”虽然今天睡了一上午,但还是觉得好累。

着床没有五分钟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丁薇早早起床,给全家人做了早餐。

八点钟的时候,把大家叫起来吃饭。

“跟你们说件事。”丁薇手持土司片,一边抹果酱一边说:“你们大姐要去美国学习一个暑假,你们有什么想让她带回来的?”

安无疾立刻举手:“妈,我想要大姐带一套书。”

丁薇看着他:“什么书?”

安无疾也看着妈妈:“我已经告诉她了。”

安城笑了笑,疼爱地摸摸小儿子的头:“你真是让老爸自愧不如。”想当年,自己高考的时候差点就没考上重本,然后看着精神萎靡的老二问:“无恙,你呢?”

发现大家看着自己,安无恙打了个哈欠:“没有。”

丁薇皱着眉说:“昨晚很晚回来吗?”

“不是啊。”安无恙用叉子翻了翻自己面前的煎蛋,含糊不清地说:“十一点左右吧。”

安城抬头:“无恙,换个工作怎么样?”

他真的不放心儿子大晚上的一个人来回。

“好啊。”安无恙喝了口牛奶,感到腻味:“我今天去找个上白班的兼职。”

“这样就最好了。”安城满意地笑。

“绝味鸭脖怎么样?”安无疾一本正经地给哥哥出谋划策。

安无恙无语,吃下一口蛋说:“我宁愿去沙县小吃打工也不要去low味鸭脖。”

因为每次去买东西,对方都会给自己多称五块十块,甚至二十块,然后说一句:“称多了点没关系吧?”

这种企业文化真是low穿地心。

面对这种情况,安无恙总会拿出十块钱说:“我身上就这么多钱,少收十块没关系吧?”

绝味店员:“……”

就喜欢看他们精彩的表情。

“今天不行。”丁薇想了想说:“难得周末你们都不用上学,我们回郊外看看外婆吧。”

丁薇的父母是本地人,住在郊外。

安城家在外省,娶了丁薇之后全家户口都落到这儿了,老家一年不回两次。

他的父母跟着大儿子也不在老家待,反正一年到头能聚两次就算多了。

安城的父母总说,自己的儿子是倒插门,结个婚就成别人家的了。

有一次这话被丁薇听见,直接摆在明面上谈了一场,过后就没有人敢再说这闲话。

论起社会能力和工作能力,丁薇说不定还压安城一头,可惜她性别为女,不仅要工作还要照顾家庭,生儿育女,在公司得到的重视有限。

所以和安城一起在一家外企公司打拼了十多年,安城已经升了副部长,而丁薇还是个普通职员。

安无恙的外公外婆,起先也不是住在郊外,他们年轻的时候在城里工作。

现在两个老人都退休了,手里握着退休金,在郊外的老宅里养花逗鸟,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但是安无恙不喜欢来这边,他讨厌外公外婆总是关心成绩多过关心他本人的心情。

更何况身边还带着弟弟,肯定又要一边夸弟弟一边数落他懒,笨,不懂事。

父母由着外公外婆这么数落他,也是让他挺烦的一件事。

“哥。”和两位老人寒暄过后,安无恙说出去走走,安无疾追出来,小脸严肃地说:“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玩。”

安无恙懒懒回眸,抬手捏捏和自己年龄差七岁的弟弟的脸:“我带你玩,以后你发财了可别忘了我。”

安无疾说:“如果我发财了不分给你,你就不带我玩了吗?”

“……”安无恙非常无语,感觉家里每个人都欺负自己:“小白眼狼,走吧。”

“我们去干什么?”

“掏鸟蛋呗。”

这不是真的,他们只是爬上树,用手机拍了蛋宝宝的照片,没有碰鸟巢也没有碰鸟蛋,就撤了。

安无疾说:“我发一张给姐姐看。”

安无虞现在还在学校,大中午地收到蛋宝宝的照片,回:“又是你哥干的好事。”

安无疾:“怎么了?”

安无虞:“你们这样做万一惊扰了鸟妈妈,这窝蛋就废了。”

安无疾:“鸟妈妈飞走我们才上去的。”

安无虞:“不明白你们这些男孩子的嗜好,反正损人不利己,少做为妙。”

从头仔细又读了一遍姐姐的回复,安无疾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哥哥姐姐不对付,因为三观不合怎么做姐弟。

哥哥觉得姐姐太磨叽,爱计较,姐姐觉得哥哥不讲究,层次低。

安无疾却是喜欢和哥哥在一起相处的舒服,至于博学多才的姐姐,他也很喜欢跟姐姐讨论学习和知识。

简单说就是哥哥贴近生活,姐姐充满理想。

结束周末回到市区后,时间还早,安无恙在路上就让父母把自己放下来:“我找兼职去,六点钟回家。”

安无疾蠢蠢欲动,也想跟着去,只不过被妈妈摁住:“想干什么呢,回家学习。”

“拜拜。”安无恙看见窗口上表情郁闷的弟弟,笑眯眯地挥挥手。

**

这个周末霍昀川也不好过,他被父母紧急通知,回家商讨重要的事宜。

“趁着周末,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你的事情。”父亲霍骁召集各位,坐在书房详谈。

在座有霍昀川的母亲章若琦、姑姑霍灵、祖父霍敬中,阵仗很大。

“……”霍昀川深叹了口气,在这些亲人的对面坐下。

霍骁说:“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责怪谁,也不是为了发牢骚,我们是为了解决问题。”

各位点点头。

霍昀川说:“您认为三十岁不结婚就是有问题?”

霍骁侧首,说:“有没有问题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肯不肯把这个问题说出来让我们知道,也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父子俩,沉默看着彼此。

霍昀川说:“好,那我就直说了……我不喜欢女人。”

书房里一瞬间安静下来,他的的亲人们脸色各异,看样子是不能接受的。

“这是真的?”霍骁问。

“是真的。”霍昀川也直视着父亲的目光,态度坦然:“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让你们早有准备。”

章若琦:“什么准备?拿着你的精子去代孕孩子吗?”她揉揉额头一脸痛心的样子:“我早就想过你可能不喜欢女人。”

但是没想到是真的。

霍昀川是他们霍家唯一的孩子,是独生子。

“除了代孕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姑姑霍灵说:“昀川,就算是为了家里,你结婚生一个孩子,然后离婚,这样也行啊。”

“胡说八道。”霍敬中打断女儿的话,手中的拐杖重重地磕在地上:“如果只是为了生孩子而结婚,那我宁愿昀川一辈子打光棍。”

“爸!”家里的女士们高声抗议:“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行了。”霍骁叩叩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老爷子说得对,我也不赞成昀川这样做,其一是对女方不尊重,其二是对昀川不尊重。”

霍敬中说:“这几年是昀川的事业高峰期……听说你最近又收购了一家金融公司,是准备扩大证券生意,还是延续原公司的经营内容?”

说到生意上的事,霍昀川抬起头:“整合资源,视情况发展,也有可能开拓新的内容,所以,原公司员工可能会遭受裁员。”

最近,霍昀川除了烦恼家庭压力,也在为这个事情烦恼。

“如果能力出众,可以调岗到其他公司。”霍敬中说。

“老爷子。”章若琦受不了这祖孙俩:“我现在讨论家事,不是工作上的事。这些东西你们可以稍后再讨论。”

霍敬中:“抱歉,咳咳,我偏题了,那继续说吧。”

霍骁:“昀川,家庭义务和责任的界线说起来太模糊,我们暂且按下不提,现在要说的是,生老病死,假若以后我们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你自己一个人,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霍家,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霍昀川:“那就代孕。”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不支持代孕。”霍骁看着他,眼神也很踌躇:“昀川,我再给你两年时间,你好好想一想,如何?”

章若琦:“你这……”

霍骁摆摆手:“稍安勿躁。”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霍昀川身上。

“……”霍昀川握紧拳头,心情非常纠结。

每次看着年过半百的父母,行动不便的祖父,关心自己的各位亲人,为了自己的事情花费心力,他本人也很不好受。

认真说起来他确实不确定自己是不是GAY,只知道这么多年没有找到伴的原因,跟性别无关。

这两年的时间里,或者真的会找到让自己不讨厌的女人……谁知道呢。

犹如困兽的他阖上眼帘,点点头:“可以。”

霍骁说:“附加条件就是,你要积极配合大家替你物色的对象,喜不喜欢需要你实际接触,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抗拒。”

霍昀川咬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川川:被拒绝心好痛,哼

第8章

街上五花八门的兼职太多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兼职都不太赚钱。

见识过K会所一晚上就能赚一千二百块的豪气,安无恙面对那些小打小闹的兼职:“……”好像根本提不起兴致。

直到,他路过一家豪华的酒店,光是前门和马路的距离,就相当于一个小广场,可以说是十分财大气粗。

安无恙抬起眼睛,默念:拉斐特城堡酒店。

非常洋气又有逼格的名字。

去年暑假他当了一个暑假的服务员,对服务员这行有点腻味。

“难道又当服务员啊……”安无恙站在门口考虑半天,选择障碍症的他,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抛到正面我就去。”

银光闪闪的一元硬币从少年的手中抛上半空,当他满怀信心准备去接的时候,却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没有接住。

“啊,我的一块钱……”安无恙着急地顺着硬币掉落的地方,追过去。

圆圆的一块钱在平整的地面上滚动,追得安无恙气喘吁吁,等硬币停下来,他开心地蹲下去捡。

然而,一只突然出现的皮鞋踩在上面。

“……”安无恙的手僵在半空,不太爽地说:“你踩到我的钱了,先生。”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耳朵聋了,听见安无恙这么凶的提醒,大部分都会马上挪开脚。

这只皮鞋的主人却毫无反应。

安无恙顺着这只骚包的皮鞋往上看,汗津津的脸蛋被太阳晒得通红,当他看到皮鞋主人的瞬间,表情顿时从凶巴巴变成呆呆呆:“路易十三……”

霍昀川本来心情很差,秉着冤家路窄的心态冷眼旁观,可是,一句路易十三让他破功,脸都黑了:“我在你眼中就值两瓶路易十三?”

被对方一凶,安无恙的脸就红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最近财迷,都魔怔了都。

“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快抬脚嘛,我的一块钱还在你脚下。”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霍昀川感到自己收到了刺激:“既然那么看不上我为你花钱,何必惦记着路易十三?”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安无恙啪叽在地上坐下,不过很快又爬起来,因为地面烫屁股:“我凭本事开的单,钱收得心安理得,何来什么看不看得上的说法?”

站起来拍拍屁股:“倒是你,鸡肠小肚,强撩不成被我拒绝之后就找泉哥辞退我,什么人呢,万一我有家人等着钱救命,你良心不会痛吗?”

“可笑,等着救命不去想别的办法,倒是来会所打工?”霍昀川顶着热辣的太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跟一个不熟悉的少年理论,那简直幼稚:“算了,跟你说话没有意义。”

他强自平静自己先走一步。

被嫌弃的安无恙脸颊一鼓,看见对方挪开脚,又一喜,连忙蹲下去把硬币捡起来。

“不是吧,是正面。”

他还记得自己刚才下的决心。

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不必想也知道是那个少年。

霍昀川心情复杂,走到差不多到酒店门口,他终于忍不住回头,语气非常困惑傲慢:“你为什么跟着我?”

难道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优秀的男人?

“你真搞笑。”安无恙嘟囔了一声,从他身边跑向前去,纤瘦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酒店内。

留在原地的霍昀川:“……”脸色一阵黑一阵青,不敢相信自己在短短几天之内,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接二连三地遭受冷遇。

“你好。”安无恙走到前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请问你们这边招收服务员吗?”

身穿精美制服的小姐姐抬头,妆容精致的脸上扬起微笑摇摇头:“很抱歉,我们这边暂时不招人。”

安无恙面露失望,但也不是很失望,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你在找兼职?”一道声音在他背后冷冷地传来。

“……”安无恙没好气地点点头,他打算在这里享受一下空调,然后继续出去找工作。

至于对方害自己被K会所辞退的事情,实事求是地说,他没有记仇。

“既然是我让人辞退了你,我可以给你一份兼职。”霍昀川说,他在安无恙讶异的眼光下,拿出口袋的钢笔,向前台要了一张便签,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递出去:“朝九晚五,月薪4000,不嫌钱少可以去找他。”

“什么地方?”安无恙愣愣问。

霍昀川收起钢笔:“律师事务所,陈初,你见过的。”

他一说,安无恙顿时有了印象:“是那个……比较温柔的人?”那天晚上就数那个人比较不蔫坏呢。

霍昀川哂笑,确实,陈初看起来比他们平易近人:“我还有事忙,你自己去找他吧。”说罢,霍总裁非常潇洒地转身离开。

“等等,霍先生……”安无恙在背后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霍昀川停下却没有回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我让人辞退你。”

“可是……”安无恙皱着眉,觉得应该告诉他:“我没有怪你让泉哥辞退我,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会想通那个地方不适合我。”

听见少年的回复,霍昀川微微诧异,但是这不能影响在他心目中,安无恙仍然是个跟自己不同世界的人,他欣赏不起来:“你的想法我知道了,再见。”

客套地说完这句话,他再次迈着从容稳重的步伐,从安无恙面前离开。

连没有见过世面的少年也看得出来对方那身昂贵的着装,包裹着挺拔伟岸的身影,就像电视里的上流贵公子一样矜贵。

“……”小人物安无恙碰见这种人,既不想巴结也不想自卑,只是必须承认别人很优秀。

认真说起来,向往强者本来就是大部分人的天性,安无恙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够坦然接受和霍昀川上床的事实,绝大部分会因为对方足够优秀。

但是他很清楚,到此止步就够了。

霍昀川给的那个电话号码,他没有打。

最后受不了自己的磨叽,安无恙在家附近随便找了一间规模还可以的连锁面包店,一边打工一边学烘焙。

“考了多少分?”前两天就可以查成绩了,丁薇耐着性子没问。

从面包店带回来一些曲奇,准备给弟弟泡牛奶吃,安无恙在捣鼓的时候听见妈妈这么问,僵住:“我还没查成绩……”

最近忙着兼职的事,读书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把你的准考证拿出来,现在查。”丁薇说。

“嗯……”安无恙应了声。

学渣少年压力很大,他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能考多少分自己心里有数。

丁薇也不想为难他,对他的要求可以说是低到不能再低:“我不奢望你考一本,能上个二本就够了。”至少完成学业之后,能找份稳定的工作养活自己。

至于在北京买房娶媳妇养孩子,她觉得有点悬。

安无恙查出分数,是个比自己模拟考高出一点点的分数,对他来说是超常发挥,对丁薇来说是惨不忍睹。

这分数真是拿不出手。

二本学校,极勉强应该可以吧。

她和安城当年都是学霸,毕业于不错的学校,否则也不可能在大型私企找到酬薪不错的工作。

只是最近一年两年,公司效益出现下跌情况。

丁薇作为普通职员,压力很大,让她想到了中年危机如此恐怖的事情。

老二上大学即将要一笔费用,老大考研和赴美学习也要花很多钱。

她现在只能祈祷,公司要被收购的消息不是真的。

看见小儿子出来,丁薇起身说:“你们吃吧,我去睡一会儿。”

安无疾说:“妈怎么了?”

“不知道。”安无恙说:“可能是被我的分数打击到了。”

弟弟不信地皱皱鼻子:“你的破分数还能打击到妈?”妈妈当年可是高考小能手。

“那可不,她永远也考不到我这个分数。”安无恙收起手机,不想看班级群那些考神们的狂欢,他只想跟弟弟一起把这罐曲奇吃光光。

安无疾严肃着脸说:“那倒也是,我们家能考这个分数的也只有你了。”

“吃曲奇吧你。”安无恙把泡过牛奶的曲奇塞进弟弟嘴里。

他心里也不舒坦,觉得自己很废。

就像丁薇说的,乖乖上个二本学校,毕业后出来找份稳定的工作,拿四五千,或顶天了七八千的工资,不管怎么说就是图个温饱的命。

做生意没有头脑和资金,才艺方面也没有特长。

“……”安无恙悄悄叹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烘焙学得还可以。

以后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开个点心店,他心想,然后打起精神,第二天继续元气满满地去上班。

却说,霍昀川把电话给出去之后,那几天有意无意地等陈初的电话,但是陈初一直没有动静。

他感到困惑,即使陈初的个性不像季明珏那样咋呼,也不可能连个电话都没有。

想了想,他自己拨打了一个过去:“咳,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