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想我呀!说我什么了?”
正说着,一道嘹亮的女声从别墅外面飘进来。
许砚谈一听见姑姑的大嗓门就头疼,叹了口气,继续给自己续茶,慢悠悠来了句:“许竺女士,你儿子明天要去抢银行。”
许竺把自己的丝巾摘下来和皮包一同交给保姆,踩着高跟鞋走到客厅这边,跨坐在沙发侧边扶手,一把搂住自己儿子,拍拍他脑袋:“傻儿子,有没有点出息。”
“去你爷爷书房随便翻翻都比那银行肥。”许竺跟自己儿子挤挤眼,“挑个日子,我给你把门儿。”
许向臻得到亲妈鼓励,激动起来了:“好啊好啊。”
许砚谈坐在一边,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线。
服了。
就这家庭教育,能养出什么好货。
许竺过去坐在许砚谈身边,放松地出了口气,碰碰他胳膊:“给你小姑我来杯茶,渴了,那帮富太太真能侃。”
她喝了口茶,乐在其中洋洋自得:“不过钱赢得挺爽。”
许砚谈这时候偏头,和许竺的视线隔空对上。
姑侄俩淡然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流,意味不明。
“说起打牌,那岑太太可真是瘾大。”许竺浅笑,挥挥手:“听说只要有局她一定来,而且越输越不下桌,你说说这人,也是较劲。”
许砚谈漫不经心搭话,垂着的丹凤眸描绘着茶具的轮廓,有些不屑:“不过是消遣,能玩多大。”
“嘿呦,你可不知道,那些女人胃口可不小。”许竺摇摇头,不以为然。
她向后靠在沙发椅背上,放松了整个脊背,舒服得喟叹一句。
“听说岑家最近生意不太好,这种暴发户就是这样,稍微不顺就动摇根基。”
“本来生意就难做,自己老婆还天天往外输钱,这岑老板有的操心的咯。”
许砚谈双眼盯着远处液晶电视屏幕上的节目,单手颠着个红富士苹果,充耳不闻。
苹果一上一下在他掌心跳跃,细冷的果皮逐渐染上了温热的体温。
许竺闭着眼休息,忽然想到什么,睁开眼说:“说到那家子人,岑太太是不是有个小女儿来着…”
苹果旋转,直上直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线,最后精准落在许砚谈手里,静止——
许砚谈回头,瞥她。
许竺神色变了变,倒不是因为她认识岑芙,而是对何芳华那人略有耳闻。
“那孩子也是挺苦,摊上那么一个偏心眼的妈。”
一些画面在他脑子里过了过,许砚谈轻微压了些许眉头,“什么意思?”
许竺看着自己侄子,有些意外。
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别人家的八卦感兴趣了。
“哎哟,那岑夫人可迷信得要死。大概是算到小女儿八字跟自己犯冲,加上当年产后抑郁…魔怔了似的,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都不疼。”
许竺摆摆手,这种话题说着没劲,不提了。
她回忆起了件事儿,不知怎的露出一抹微笑,“记得那孩子都快会说话的岁数了,还没个名字呢。”
许砚谈无聊用手指转玩苹果的动作一停,动了动眉梢,“您这么清楚?”
那会儿岑家人可还没和他叔叔搭上关系。
许竺说起这个来了兴趣,对他悄然莞尔,“你说巧不巧,他们家小女儿的名字。”
“还是你姑父给起的呢。”
……
晚上九点半,跟家里人吃完饭许砚谈没留下过夜。
指尖转着车钥匙,许砚谈去后面停车场开自己的车准备回城中公寓。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真不去看看你爸?】
临走时叔叔的问话在许砚谈耳边重播了一遍。
拇指按下车钥匙解锁的触控,黑色的奔驰大G闪烁车灯。
许砚谈握上车门把手的那一刻停了停,回头。
在黑夜里,深棕色的醇瞳被染投成深邃的墨色,他生冷的视线投向远处靠边的那栋独立别墅。
二楼最西侧的房间亮着灯光,经过距离和夜晚的剥削,显得十分微弱。
只寥寥瞥了一眼,许砚谈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如劲松般的背影莫名有几分孤。
抛开乱七八糟的,他回想饭前和自己叔的那段对话。
许砚谈转身后背靠在车门上,右手伸进大衣的兜里,去摸索手机。
【听说,你最近和岑先生的小女儿走的很近。】
【那孩子叫岑芙是吧。】
许砚谈解锁屏幕,手机的光亮打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你是我叔也不例外。】
手指在列表里滑动,找到了目标,他点进和岑芙的微信聊天框。
三天了,一句话没有。
小姑娘,架子够大。
【遇到了喜欢的人,说明你长大了,砚谈。】
【不过…我想你爷爷那边大概会有些不乐意。】
【他怕是唯一不希望你动真感情的人。】
许砚谈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单手捏着手机,贴到耳廓。
嘟——
嘟——
“喂?”小姑娘柔柔软软的嗓音传来。
天气冷了,许砚谈靠着车门,将另一只手抄进兜里暖和。
他稍稍仰起头,将满天空的碎星攫入眼底,喉结缓滚。
“岑芙。”
他叫她。
“怎么了?”岑芙的语气带着疑惑。
第二遍的时候,许砚谈的语气渡上了一层他自己都没留意的笑意,嘲讽自己的那种笑意。
又轻又沙哑,短短两个字念得何其性感。
“岑芙。”
他又叫她。
岑芙那边安静了几秒。
再说话,带着鼻音的软音夹杂着明显的难为情:“你,你到底干什么,没事就…不要打电话。”
“到底打电话干嘛,说事呀。”
耳畔被她的嗓音撑得满满当当,近郊金山上空再璀璨的星空都无法夺走他半分注意力。
许砚谈往后仰脖子,整个后脑靠在发凉的车窗上,他阖上眼,所有真实的情绪得以被掩藏。
“没事儿。”
“我纯抽疯。”
挑起的眉梢,略勾的唇角。
是他半不着调的慵懒谎言。
自嘲自讽,自甘堕落。
“岑芙,想我没。”
作者有话说:
白白:你完啦许砚谈!你栽啦!!
许砚谈:你和许向臻的头我一起打爆
白白:QAQ
关于岑芙名字来源后面还会继续讲细致一点~
【v章每章评论都有红包!期待你们的反馈!感谢支持,生活愉快!】
第23章 Anecdote
Anecdote:23.
这次和崇京青年团的大学生普法视频宣传学校领导很重视, 他们整个制作组由不同届的二十四个学生组成,光是第一期视频策划就忙活了足足两周。
今天下午岑芙没课,就跟着摄像组在偌大学校里奔走拍摄。
纤纤本来没选上, 但是有个女生中途退出, 她幸运补位了进来。
下午两点半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岑芙和纤纤跟着学长学姐先把方案里的几个校园景物特写镜头拍完。
纤纤拿着镜头本遮阳,蹲在一边, 闷得心燥。
秋天这都快结束了,怎么突然这么热。
她看向一直跟在学姐后面,有机会就凑在摄像机前看画面的岑芙,感叹:“蝴蝴, 你好有热情啊。”
岑芙的眼睛始终停在摄像机里,回看刚才拍完的东西, 漫不经心应她一句,语气慢慢的:“还好啦。”
纤纤直接坐在旁边路台阶上, 手肘支着腿,双手托着自己脸蛋眼巴巴看着岑芙, 嘴上不停搭话:“哎对了, 亲爱的, 你为什么学这个专业啊。”衤糀
“你是摄影摄像特长吗?还是很喜欢新闻什么的?”
岑芙听到这句问话,缓缓回过头来,她想了想, 只是说:“嗯…因为我很喜欢电视吧。”
纤纤不解, “啊?电视啊?”
现在还有年轻人会抱着电视吗?
岑芙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松了口气, 一直站着走动小腿连带着脚踝都有些酸了。
“嗯”她弯腰用手揉捏自己酸胀的小腿肌肉, 回忆道:“小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在家……”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 崇京新开了一家很有名的游乐场,但那个时候正处于全家人为了给岑颂宜治病掏空了家底,还不太富裕的阶段。
为了省那一张票的钱,最后妈妈只带了岑颂宜去玩,她就只能留在家里看电视。
后来岑颂宜演电影成为了童星,妈妈带着她到处跑通告,更是没空管她。
即便是生病发烧,她也永远是被排在后面关注的那个。
就这样,经常被丢在家里的她,唯一的娱乐手段就是看电视。
那个时候,手里切台的遥控器对于岑芙来说就是接触全世界的桥梁。
新闻,电视剧,电影,综艺节目…
“所以后来上了高中考虑专业的时候就想着,如果能学传媒方向。”岑芙停顿了顿,只觉得接下来想说的话似乎显得有些假大空,不过她还是由心道出,微微一笑:“以后工作了做出些好的节目或者影视作品,或许能让更多人获得快乐。”
午阳斜照,秋末的阳光是暖色的,满地的落叶捧起金光。
光从侧正面照过来,岑芙原生漆黑的瞳仁被映得如剔透琥珀,透着碎芒,一笑起来脸颊鼓起,圆润流畅的线条充斥稚嫩。
她的鹿眼荡漾笑意,又揉着几分难为情,似乎羞于对外人坦白自己这般简单直白的抱负。
专属于少女的动人,此刻盎然跃现在岑芙的脸上。
人在诉说梦想的时候眼睛会发光。
纤纤此刻看着岑芙,终于能真切体会到那话的意思。
“很不错啊,正能量!”纤纤在鼓励她的同时,更深一步了解到了岑芙的家庭情况。
她揽住岑芙的肩膀,挥动手里的镜头本,信心满满:“虽然咱们现在还是三脚猫,不过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会做的很好!”
岑芙太少受到这样不加修饰的鼓励,生涩地笑两声,使劲点头:“嗯,我会努力。”
……
外面的特写镜头拍完,他们要去大礼堂和另一个拍摄组汇合,一起负责有演员出场的小剧场情节拍摄。
“演员都就位了,你可不知道,就咱这个普法系列片学校表演系的都是争着抢着报名。”纤纤抱着相机包走在岑芙身边,说着。
岑芙看了看待会儿的台本,“这么夸张?”
“可不是么,参演这种正能量正风向的片子,那都是可以写进履历的。”纤纤嘿嘿一笑,“咱们制作人员也一样,写进简历里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以我才不管给不给钱,累不累我都要来呢。”
岑芙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为了陪我呀。”
她突然狡黠逗趣的这一下,让纤纤有些措手不及。
纤纤笑出一声,“哎呀”赶紧贴上去撒娇:“是是是,也是为了陪你!”
岑芙忍俊不禁,“开玩笑啦。”
两人这么一逗一笑的拿着器材进了礼堂,空荡荡的大礼堂只有靠近舞台那边有一群人在活动,是负责拍摄的摄像组以及正在聊戏的表演系学生。
“按照策划上的,最后呈现不是先情节小剧场,然后是讲普法嘛。”纤纤活干的不麻溜,事儿倒是听说不少:“说后面那趴请的是咱学校法学系的学生,挺厉害的一个。”
“谁?”岑芙搭了句。
“不知道,会不会是咱学校的在读博士之类的,感觉怎么也得是硕士博士才配得上……”纤纤边说话边抬头,话音一点点削弱下去,最后停滞。
岑芙没听见她说话了,也随着抬头,看着纤纤。
纤纤嘴巴还张着,视线笔直地看着远处某个方向,随后她干笑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
“他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
岑芙偏头,顺着她的视线去找,最后一眼落在坐在一边儿悠哉哉玩手机的许砚谈。
周围人都在忙,交谈声嘈杂声不断,唯有他一身黑衣恹懒地窝在礼堂第一排的座椅里,一张冷着的臭脸恨不得把“生人勿进”写在上面了。
颜值高,专业水平强,让他上镜代表崇大法学系简直不能再合适。
“应该是他吧,哟嘿。”纤纤扭屁股顶了下岑芙,趴在她耳边揶揄:“你俩有缘哈。”
“你可闭嘴吧。”岑芙小声那话也她,低着头抱着器材往前走去。
只要不和许砚谈对上眼,她就全当自己没看见这人。
小剧场的部分要先拍,而且不在礼堂里。
虽然都是专业的表演系学生,不过预计依旧要花掉很多时间。
岑芙把器材摆好,问旁边的学姐,只想尽可能多做事:“学姐,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有。”学姐将视线从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抬起,给她指了一个方向,“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看见学姐指的人是许砚谈时,岑芙有一瞬间超级想说:“对不起我瞎了我看不见”。
“嗯…嗯。”没办法,岑芙窘然回话。
“法学系的,大帅哥,化妆省事,你带着他稍微弄一下,等我们这边拍完回来直接接他这部分。”学姐给她下派任务。
学姐刚说完,有两个学长学姐听见凑过来搭话,埋怨这学姐:“哎这活你让这么柔弱的小学妹去,刚才那多人三请四求的他都不肯化妆,小姑娘怎么请得动啊。”
“是啊,你换个人吧,别再许砚谈那尊大神把咱小学妹吓哭了。”
“哈哈哈,是啊。”
学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过现在都忙着,实在腾不出人专门和许砚谈去磨了,挠着头发有些焦急。
岑芙将学姐这般神色纳入眼里,她心底叹了口气,还是主动出来承担:“没关系学姐,我试试吧。”
学姐意外:“你确定?别勉强。”
“他既然答应来拍摄,总不能一直不配合。”岑芙眼角瞥了一眼那边,语气里丝毫听不出对许砚谈的畏惧。
下一刻,岑芙板着腰杆子走向许砚谈。
刚才在许砚谈那儿吃过瘪的人全都将视线追随着。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
于她而言,许砚谈的周围好似有一层层无形的强力磁场,自身无法抗争的吸引力控制着她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而当岑芙走进那磁场时,又会感到一股压迫心脏的振感。
许砚谈自始至终没抬过头,单手举着手机。
他五官表情淡着,低垂的眸子也没有任何浮动,似乎不管是谁来都不会施舍任何一个眼神。
她站到他面前,双手自然而然背到身后抠在一起,缓解压力。
第一时间没说话。
在细微的暗处,他用指腹缓慢摩挲机身的金属边框,慢条斯理。
许砚谈敛藏的眸光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那个,你好。”岑芙开口,“待会拍摄,需要稍微做下妆发。”
许砚谈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手机一转,利索干脆,把手机横放下去,同时掀眸。
两人视线隔空相撞。
多么奇怪。
明明是他坐她站,许砚谈这一眼却能睨出俯视的压迫感。
多么奇怪。
明明是她主动向他走去,却仿佛是许砚谈运筹帷幄的狩待。
许砚谈没说话,就很沉默着与她对视。
现场好多人都在暗戳戳看,氛围很是默契的静下去几分。
岑芙能感受到很多人都在看她,她紧张地抠手,站在原地窘迫到浑身难受。
她知道,他又在报复,懒洋洋宣泄不满。
报复什么?
在分秒之间,岑芙快速回忆那天的事。
那天晚上,许砚谈给她打电话。
【没事儿。】
【我纯抽疯。】
【岑芙,想我没。】
面对他这挑逗意味十足的话,岑芙那天的回话是……
【…你神经病。】
然后把电话挂了。
挂了。
她还以为这几天许砚谈没搭理她,是无所谓那天她直接撂他电话的举措。
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
真是睚眦必报,坏蛋。
许砚谈这个人最可怕的,是他洞察他人心性的能力。
拿捏了目标人的心性,就能精准的找到ta最不堪一击的缺点,再慢悠悠地出手,绝无失误。
他早早在刚认识的时候就知道岑芙是什么样的人。
像她这种表面文静,不喜欢出风头的人,怎么会受得了众目睽睽下被甩脸子还不能离开只能干站着的场合。
等她几乎快受不了这种无声的煎熬时,许砚谈捏准时机,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给我弄?”
这场恶劣的调戏算结束了。
而岑芙是明知道他有多么恶劣,却找不到方法反击,一口怨懑堵在胸口,只能忍下回应:“你不介意的话。”
其他人听不见他们两人的交谈内容,看许砚谈没动弹没出声是用态度拒绝小学妹的劝说,本以为岑芙要垂头丧脑地以失败告终。
谁知道,下一刻令大家瞠目结舌的事发生了——
许砚谈老老实实收起手机站起身,唇边带笑,吊儿郎当地伸出手,示意让岑芙先走。
流氓和绅士极其扭曲复杂的出现在那一瞬间的许砚谈身上。
学姐和学长面面相觑,好奇的要死。
这文文弱弱的小学妹到底跟许砚谈说了什么??
……
岑芙带许砚谈到礼堂后台的化妆更衣间里。
她把学姐带来的化妆箱放到桌子上,低着头说:“你随便坐吧。”
许砚谈环视周围,然后坐在岑芙身边的高脚椅上,默默看着她捣鼓各种东西。
唇线压着又翘,半带惬意。
岑芙把东西摆好,想了想,不着急动手化妆,而是转头倚在桌边,静静的端详坐在自己面前对着镜子的他。
或许许砚谈的不配合也有些道理,就他这张脸来说,就算是上镜也没什么“浓妆艳抹”的必要。
许砚谈的长相和气质已经走入了介于男生和男人的中间段。
挺直的鼻梁和走势漂亮的剑眉是他凛冽的男性荷尔蒙溢出的隘口。
多情的丹凤眼和薄润的嘴唇又成了他妖孽勾人的源头。
脸型也是,虽然偏瘦,但是该刚硬的线条一丝都没少。
真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岑芙的目光从他的眉毛一点点往下滑,将许砚谈的脸打量了一圈,最后再次从下巴往上移。
这才意识到对方也一直在看自己。
许砚谈稍稍牵起的唇如羽毛扫面,激痒了她的心。
再向上,岑芙的目光终于被他灼烈的眼揽入怀中。
两人对视。
她在认真地客观审视。
他却轻浮地主观勾惹。
许砚谈动动眉尾,虽是问话,却没多少虚心求果的态度:“还行么?”
“我这张脸。”
岑芙仓皇逃开对视,去化妆箱里拿东西,强装淡定:“上镜的话,勉强够用。”
她低着头,没看见他是什么神色,不过却听见他半不着调的用鼻息哼笑出一声。
下一秒,她又听见。
“那做你男朋友够用么。”
呼吸频率骤然被打乱,岑芙惊愕地缓缓偏头,看见他懒散却认真的眼神。
他眼里的光,闪着的是对猎物的绝对执着。
握着修眉刀的手指禁不住抖了抖,岑芙转动眼珠,有些僵硬地凑上前,直接不理会,装傻说别的:“虽然不用上全妆,但是眉毛还是要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