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太点点头,“去吧。这回孩子多,铃丫头,你是做姐姐的,要照看好妹妹们。卿丫头,你去过将军府,也要提点着姐姐们。”
两人皆柔声应了。
其实将军府的宴会与寻常人家的宴会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楚将军到边城的第一次大的宴请,大家格外正式罢了。
照样是夫人有夫人们说话的屋子,姑娘有姑娘们玩笑的地方。楚越在厅中待客,一身大红衣裙。赵长卿觉着,楚越是她见过的最适合穿大红的人,楚越英气逼人,少了些少女的柔美,但,楚越身上就是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大红的颜色在她身上铺陈开去,更添艳丽。再加上楚越是今日的寿星,头上插戴着赵长卿叫不出名子的亮晶晶的首饰,有说不出的华彩照人。
楚越并不似上次相见时活泼跳脱,相反,她优雅礼貌,落落大方。
“铃妹妹、曦妹妹、蝉妹妹,你们来了。”楚越亲热的握住朱铃的手,又瞧赵长卿一眼,笑道,“长卿也来了。妹妹们快进来坐。”
朱铃对边城的闺秀自然是很熟的,和气的与诸人打着招呼。赵长卿手里抱着小匣子,寻机说,“楚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
楚越双手接了,摸摸赵长卿的头,“麻烦卿妹妹了。”低声对她道,“你自己玩儿,我今天不大顾得上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赵长卿点点头,楚越将赵长卿送的生辰礼交给丫环珠儿,又与其他闺秀寒暄起来。
其实楚家兄妹的生辰并没有朱老太太的寿辰热闹,不过屋里的闺秀也个个有来历,最不济的都是千户之女。
知道总旗与千户的差距吗?
这么说吧,一个千户手下有十个百户,一个百户手下有两个总旗…所以,有闺秀过来同赵长卿打招呼问她的家门时,大家那好奇的神色无疑都是:这总旗家的丫头是怎么坑蒙拐骗混进来的啊!
还是赵千户家的千金赵飞云拉着赵长卿的手,对着一起的闺秀笑道,“这是我本家的小堂妹。”才算略略消解了赵长卿的困窘。
至于朱家姐妹,朱铃带着五岁的朱蝉在与相熟的朋友说话,朱曦也有自己的朋友,赵长卿一时没跟上,就落了单。
赵长卿立刻反应过来,是啊,每个人都有来历,他们家也不是孤伶伶在边城的。只是,赵氏家族实在也算不上显赫人家,族长一支不过世袭千户之职。
赵长卿之所以不认识赵飞云,实在是因为自己家太不起眼了。赵氏家族虽然不显赫,因世居边城,族人加起来也有上千。赵勇家就是普通的军户,平凡的如同大海的一滴水。所以,虽是同族,赵长卿与族长孙女的赵飞云并不相识。
赵长卿自己也不晓得赵飞云怎么会认识她,不过,既然赵飞云认她做妹妹,赵长卿立刻伶俐的喊了声,“姐姐。”
赵飞云笑问,“你怎么过来的?”凭赵勇家的门第,将军大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是哪棵葱,自然不可能请赵勇。
赵长卿道,“我跟着铃表姐她们来的。”
“我猜也是了。”赵飞云年纪也不大,八\\九岁的模样,说话行事却很稳重,还拿个桂圆给赵长卿吃。赵长卿安静的听着她们说话,听话又乖巧,起码不讨人厌。
到了中午,一道吃过宴席,待袁氏谴了丫环来喊她们回家,赵长卿同赵飞云说了一声,便与朱铃朱曦朱蝉过去同楚越道别,楚越很客气的将她们送到门口。
至于袁氏说的戏啥的,将军府根本没请戏班子,想想也是,大冷的天,谁愿意冻个半死的去园子里听几出戏啊。
赵长卿跟着朱家的车,自然先去了朱家。
诸人照例是先去朱老太太院里,朱老太太笑道,“将军酒的酒席,可热闹?”
袁氏笑,“楚将军刚来,多是请的城中官宦之家,倒还热闹。”
朱老太太笑,“这就好。”对陈氏袁氏婆媳道,“你们也累了,去歇着吧。”又打发了三个重孙女换了衣裳再过来,赵长卿乖乖的坐在一畔,朱老太太笑问,“卿丫头,席上吃的可好?要不要再垫补些点心。”
赵长卿笑,“老祖宗,我已经吃好了。席上的饭菜挺好吃的,有道酸笋汤,开胃又好喝。还有焖羊肉,带着甜味儿,也好吃。”
“去的女孩儿们多吗?”
“挺多的。”
“哦,都是谁家的啊?”朱老太太耐心的问。
“我都不大认得。”赵长卿道,“倒是我们族长家的堂姐也去了,原本我不大认得她,还是堂姐先认出我来。我听着她们说话,很多都听不明白。”
朱老太太笑,“那觉不觉着闷啊?”
“不闷。堂姐挺照顾我的,还拿桂圆给我吃。”赵长卿道,“若是不去,我就不能认识堂姐了。”
朱老太太摸摸赵长卿的头,“你这样很好,以后去别人家赴宴也是一样的。慢慢来,你年纪小,还有许多人不认得,待你大两岁,会渐渐的认识许多朋友。有了新朋友,就要好好交往。”
赵长卿点点头,“我记住老祖宗的话了。”
赵长卿在朱老太太这里玩儿了会儿,朱老太太便吩咐丫环出去传话,准备马车送赵长卿回家,又叫丫环装了一匣子点心给她带着,还有先时赵长卿摘下来的小项圈小手镯。赵长卿笑,“谢老祖宗赏我项圈儿和镯子,我很喜欢。”
朱老太太看她半点不扭捏,也笑了,“喜欢就好。”
赵长卿鸟枪换炮的回家。
凌氏正在赵老太太的屋里,婆媳两个商量事情。
凌氏一见赵长卿就笑了,“这项圈儿怎么换样了?”实在不是凌氏眼尖,虽说赵长卿先时戴的也是金项圈儿,不过,金项圈儿与金项圈儿也是不一样的,这个格外的明晃晃金灿灿,瞧着分量也足。
赵长卿笑,“是老祖宗给我的。”把手伸出来给祖母和凌氏看,“这是一对。”
凌氏赞叹不已,“这可实在是太贵重了。老祖宗因何给你啊?”
“我也不知道,我去了没说几句话,老祖宗看了看我,就叫丫环找出这个给我。”赵长卿说,“可能是因为铃表姐她们都穿的很好看的缘故吧。”
凌氏望向女儿,叹道,“你生的不比她们差,就是咱们家,是比不了你铃表姐家的。”
赵老太太笑对凌氏道,“莫听长卿这般说,以往我也常带她去,怎么别的时候你外祖母没赏过她,偏今天给她?兴许是长卿运气好,投了你外祖母的眼缘。”
赵长卿道,“老祖宗还给了我一匣子点心,叫我带回来吃。”
凌氏笑,“你今天有财运。这可是好东西,妥妥的放起来,等出门再戴。”
赵长卿应了,说,“这个很贵重,就是怪沉的,不如原来爹爹给我打的那个带着轻便。”
“傻子,用的金子份量足,自然沉的。”凌氏唤了赵长卿到跟前仔细看过新项圈新手镯,心里委实赞叹了一番,就是她自己也没这样的好东西。凌氏看赵长卿就有几分可人了,摸着她的头笑问,“今天可还顺利?”
“挺好的,酒席也好吃。”不待凌氏问,赵长卿便主动道,“将军府请的都是官宦人家,我大多都不认得。倒是遇到了族长家的堂姐,跟堂姐坐一处了。”
凌氏皱眉道,“族长家啊,咱家并不常与族长家来往,你怎么认得她?”
“我并不认得她,是她不知道怎么认得我,跟我一说话,我才知道原来是族人。”
凌氏问,“她待你可还和气?”
“挺好的,一直照顾我来着。”
凌氏道,“多认得一个也没坏处。”
岂止是没坏处,看凌氏的小眼神儿哟,简直要乐出花了有没有?
赵长卿觉着,她只要保持现在的态势,凌氏何止不会讨厌她,凌氏多半会把她当成活宝贝的好不好!
许多上一辈子求之不得的东西,好像这辈子很轻易就得到了呵。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我的心肝儿~~~
堵嘴~
朱老太太给的项圈儿镯子啥的很快派上了用场,赵长卿跟着父亲赵勇去给外家送年礼,就戴的这一套。凌氏并未察觉赵长卿的“险恶用心”,还夸了几句赵长卿打扮的好看,叮嘱父女两个早去早回,便让他们去了。
其实赵长卿的用心也称不上“险恶”,她纯粹是因为凌三姐话多讨厌,又想着凌三姐最是个贪财好妒巴高向上的性子,这才打扮的富贵模样的去凌家刺凌三姐的眼。
再者,或者是上辈子太习惯做隐形人,物极必反啥的,赵长卿便添了些爱显摆的臭毛病。不过,赵长卿能去臭显摆的对象显然不多。其一,她交际圈子有限。其二,毕竟内里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要是让赵长卿去跟别人显摆,她不见得能做出来。譬如,每次去小梨花儿家,赵长卿都会换件寻常衣裳。在赵长卿看来,这也是一种礼貌。其三,譬如朱家、楚家吧,都是需要她仰望的,她想显摆也显摆不起来。
所以,经过赵长卿心中层层遴选之后,凌家竟是再好不过的显摆对象。
于是,赵长卿便打扮的花团锦簇与父亲一道的去了。
凌老太太瞧见她很是欢喜,搂她在怀里一阵摩挲,“卿丫头好些日子没来了。”
赵长卿巧言巧语,粉儿懂事的小模样,道,“外祖母,母亲怀着小弟弟,我得在家照看母亲,就出来的少了。”
舅母凌二太太笑,“卿丫头小小年纪就知道孝顺了,比你表姐们还强。”
赵长卿含蓄一笑,“大表姐现在就会做糕点,也会裁衣裳,能给大舅母分忧,也很懂事很孝顺啊。我比起大表姐,还差的很远。外祖母,怎么不见表姐们呢?”
凌大太太笑,“今儿赶了个巧,你大表姐几个跟着你大舅舅去了她们外祖家。你三表姐和表哥在家,这会儿大约在学着认字呢。”令丫环去唤孙子孙女过来。
“认字?表哥不是已经进学了吗?这都要过年了,还在温习功课吗?”
凌二太太笑,“是你表姐,羡慕你能念书羡慕的紧,如今你表哥没事,就教她认些字。”
赵长卿笑,“我看表姐也很喜欢念书,她先时还不认得字的时候就要借我的书看。我不借,她还跟我发了顿脾气,可是把我吓坏了。”
过去了八百年的旧事赵长卿还挂在嘴里,尤其是不那么长脸的事,凌二太太笑意微僵,“我听说咱们卿丫头生了好大的气,后来我叫你表姐去给你赔礼,偏生你没在家,如今气可消了?”
“舅母想得多了,我们是嫡亲的表姐妹,谁还真拿着一点子小事儿放心里。就是觉着三表姐为人厉害,我还想着跟表姐说几句好话,叫她以后少欺负我呢。”赵长卿笑嘻嘻地,“我母亲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叫我们姐妹好生相处,做一辈子好姐妹。”
凌二太太听她一时歹一时好,简直不知该怒该喜了,只得一笑,对婆婆凌老太太道,“以往倒不觉着,卿丫头这张嘴真是越发巧了,说起话来倒似个大人似的。”
凌老太太笑,“明年就五岁了,孩子也快长大了。”
凌大太太对赵长卿的感觉便不似凌二太太复杂,她向来是鲜少言语的,此刻道,“这孩子是天生有灵性。”
正说着话,凌三姐与凌腾就到了。
凌三姐亲亲热热的迎上来,笑着拉住赵长卿的手,“听说妹妹要来,我一大早就盼着妹妹呢。”
赵长卿也笑道,“听说姐姐在跟表哥学认字,倒是打扰姐姐的功课了。”
凌三姐笑,“不过学着认三两个字,不做睁眼瞎就罢了。”
赵长卿笑,“姐姐灵慧,表哥也是极好的,不然,哪有耐心教姐妹们认字呢。就是,现在大姐姐、二姐姐、四姐姐都不在家,表兄若单独教了三姐姐,那一会儿大姐姐她们回来了,表兄岂不是还要再教一遍。”赵长卿一脸天真无邪的建议,“要我说,最好固定一个时间,表哥像学里夫子那般一起教更节省时间。表哥表姐,你们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等以后我小弟弟长大了,我也要教他认字读书。”
赵长卿一席话,凌三姐凌腾面上都僵了,凌大太太脸上淡淡的不说话。还是凌二太太反应快,笑道,“你三姐姐就是偶尔认三五个字罢了,哪里还用得着讲究学里那一套?什么时候你大姐姐她们想学,找你表哥一道认也是一样的。”
赵长卿笑,“哦。”
凌三姐立刻笑道,“家里有新买的点心,虽然不是南香园的,也好吃的很。我去给妹妹拿过来。”赶紧堵上这丫头的嘴吧!
“谢谢三姐姐。”赵长卿笑的越发甜了。
倒是凌腾很认真的思考了赵长卿的意见,点点头对凌大太太道,“大伯娘,还是卿妹妹说的对。我先时都没想起这个办法来,家里姐妹,也不用学识多渊博,多认几个字总是好的。每天不必多学,学三个字,一年就是上千字,起码以后看个书信账本子是无虞的,我也并不会耽搁功课。”
凌二太太顿时焦心,怎么会不耽搁功课?儿子日日要苦读的,难道还要抽出时间来教导姐妹?
闲气勿生,腾哥儿这孩子当真是心性好。凌大太太笑,“还是你功课最要紧的。”
凌腾笑,“我要真有那个资质,不会因每天教姐妹们几个字就考不中功名。若没那个资质,纵使读到白头也是枉然。大伯娘放心,我心里有数。”
凌大太太笑着摸摸凌腾的头,“你们兄弟姐妹的事,你们商量着来吧。”做亲娘的,若有机会,哪个会反对女儿识字念书。
赵长卿当真是对凌腾刮目相看,上辈子她只知道凌腾是个有本事的厉害人,不想他小小年纪就这般灵性天生。
凌腾对着赵长卿抿嘴一笑,问,“妹妹书念到哪本了?”
赵长卿道,“已经念完了《三字经》《千字文》,在念《论语》。”
凌腾不吝赞赏,“妹妹今年才学的认字,速度已经很快了。《三字经》《千字文》都是启蒙的,认些家常字足够了。妹妹喜欢读《论语》么,你又不必科举,我在学里也在念《论语》,总觉着有些枯燥。”
赵长卿笑,“我看书上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纵使枯燥些,能通晓些道理总没坏处。不过,我不必科举,囫囵吞枣的读过也就是了,不必深究其中微言大义。”
凌腾笑,“这也是‘好读书,不求甚解’了。”
一时,凌三姐捧着点心来了,笑道,“说什么读不读书的话呢?你们俩凑到一处倒是投了缘。”
凌腾先拿了块酥点递给赵长卿,笑,“卿妹妹尝尝。”
凌三姐笑,“卿妹妹连将军府的酒席都吃过,不会看不到咱家的粗糙点心吧?”
赵长卿托着小帕子细致的咬一口,道,“心有所思,口有所言。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倒是三姐姐忽然这样说,莫不是我在三姐姐心中便是这等势利小人不成?”
“这是哪里的话,跟你说笑都不成了。”凌三姐托腮望着赵长卿道,“我是羡慕妹妹,我跟妹妹一道去给朱家老祖宗贺寿,怎么偏妹妹得了将军府姑娘的眼缘儿呢?”
凌腾皱眉,“姐,这也值当拿出来一说。各有各的缘法罢了。”
“卿妹妹又不是外人,我就问一问。”凌三姐生来就是这幅性子,她这般对赵长卿格外亲热,又拿点心给赵长卿吃,并不仅仅是为了堵赵长卿的嘴。凌三姐笑眯眯的问,“卿妹妹跟我说说,将军府的姑娘生的漂不漂亮,待人如何?我听说她是从南面儿来的,南面儿的人长的跟咱们边城的人一样吗?”
赵长卿露出个稍稍惊讶的神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凌三姐,一脸无辜的问,“三姐姐不是早见过将军小姐了吗?怎么还来问我?”
“我哪里见过了?虽然都说那天朱家老祖宗过寿将军府的姑娘去了,只是当时闺秀那般多,纵使见过也不记得了。”凌三姐还懵懂着。
赵长卿当下不再客气,微微一笑,“就是三姐姐跟我说的,那个吃了很多桔子的姐姐,就是楚姐姐啊。三姐姐不是还说楚姐姐是个傻瓜么?”
凌三姐当下脸色大变,那模样真恨不能立刻厥过去,或是祈求老天时光倒流,让她把当初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
凌三姐当下迁怒,道,“妹妹早知道楚姑娘的身份,怎么不早告诉我?”
赵长卿扬起两道淡淡的眉毛,反问道,“我怎么会早知道?我也是在给老祖宗祝寿时才认识的楚姐姐。那时谁也不知道楚姐姐是将军府的姑娘,不信你就去打听打听。你什么时侯说楚姐姐是傻瓜的?你自己想想,那天在朱家吃过酒席后在我家你跟我说的,当时腾表哥也在一畔。之后我可有跟表姐见过面,表姐说叫我怎么早告诉你?”
凌三姐脸上既尴尬又后悔,顾不得别的,她可怜巴巴道,“卿妹妹,你不必把姐姐说的糊涂话跟楚姑娘说了吧?”
“三姐姐可真是的,你是我嫡亲的表姐,我闲着没事儿倒去跟个外人说你的闲话,我是那样里外不分的人?”说着,赵长卿作一脸仁义相。不过,楚渝自己猜到的跟她可没关系!
凌三姐稍稍的舒了口气,放下心来,笑,“怎么会?咱们姐妹最要好不过的,我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妹妹。”
精神一轻松,凌三姐又跟赵长卿打听,“哟,妹妹这项圈儿跟镯子都是新打的吧?可真好看,什么时候打的?”
凌腾实在听不下去,拿了块糕给凌三姐,道,“姐,吃点心。”
堵嘴!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凌腾这个人,他上辈子的确是伤害过女主,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是一个蠢人了。事实上,一个厉害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个蠢人~
欢喜记好像还没有二更过,今天二更,全当福利~
变数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凌三姐也是个奇人,哪怕灵秀如凌腾想用糕点堵住凌三姐的嘴都是白费力气。
凌三姐想说的话,你不叫她说完,她能憋死。
于是,凌三姐又眼冒金光的盯着赵长卿的新项圈新手镯打听一番,得知是朱老太太给的,凌三姐羡慕的嘴里能冒了酸水儿,一个劲儿的说,“老祖宗对你真好,给你这样的好东西。”
凌三姐的神色实在太有娱乐性,赵长卿心下大悦,笑眯眯,“是啊。”
不过,凌三姐的想法与动作往往是不能预测的,譬如,凌三姐忽然握住赵长卿的手腕,跟赵长卿打商量,“卿妹妹,你这镯子实在好看,能让姐姐试一试吗?”
不待赵长卿说话,凌腾先黑了脸,他一巴掌打开凌三姐的手道,“姐,你已经七岁了,卿妹妹才几岁,她这些小镯子小首饰,都是给娃娃戴的,你哪里戴得进去?”
凌三姐摸摸自己被打疼的手,伸出细细的手腕,“她生得胖,我人瘦,哪里就戴不进去了?”又好声好气的哄赵长卿,“卿妹妹,就让姐姐试一试,没什么妨碍的。”
凌腾祭出杀手锏,“姐,你是要我叫母亲过来吗?”
凌三姐满腔试新首饰的热情如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恶狠狠的瞪凌腾一眼,“你生来就是跟我做对的吧!”
凌腾干脆地,“随你怎么想,你少打卿妹妹的主意,她的东西是她的,你想要去跟母亲开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