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微笑道:“卓主任该多谢杜其先生,他为你的事做了很多的功夫。”
杜其夫忙为卓楚媛翻译。
卓楚媛只好说多谢。
杜其夫乘机拍拍她的香肩,占了点便宜。
卓楚媛心想的却是凌渡宇,他究竟在哪里呢?
安东勒斯道:“为了安全的理由,我们有一组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卓主任,他们都懂得英语,六男两女,这只是一般的措施,其中的夏斯里警官,是我们反黑帮的专家,会给你一切所需的协助。让我先介绍他们让卓主任认识吧!”
卓楚媛如梦初醒地点头答应。
同时暗恨自己,为何结了婚后思念得凌渡宇更厉害了。
自己要到这阴冷和陌生的地方来,是否只为了迫他和自己见面。
望往窗外的城市景色,处处均是古典宏伟的建筑物,宽阔的大道,但她却没丝毫投入的感觉。
***
枭风坐在显象器前,以滑鼠玩他心爱的脱衣扑克游戏。
每当他赢过某一数目时,荧幕上性感美丽的对手便会脱一件衣服。
多月以来,他的心情要以这两天最是畅美。
葛伦波这时走进房来,垂手立在他身后。
枭风这时已差点把对手的衣服脱光,停下来笑道:“侍会弄两个真人来玩这游戏,唉!仍找不到凤丝雅吗?有她来和我玩这游戏就好了。告诉你!没有一个妞儿及得上她。”
葛伦波道:“另外有个好消息,凌渡宇的亲密女友卓楚媛到了莫斯科去,据线报是有关冷冻学权威卡林栋失踪一事,老板看这是否天赐良机呢?”
枭风一震下站了起来,兴奋地道:“立即给我接通洛维奇夫,我要他不惜一切把卓楚媛生擒到手上来,有了这美人儿,我才不信凌渡宇不乖乖地把火藻交出来。”
***
黄昏时分,莫斯科的上空乌云笼罩,欲雨不雨。
在一条横街处,一班看来无家可归的青年人,或坐或卧,正在一间的士高门前等待开门的一刻,如同不散的阴魂般粘附在冰寒的街上。
凌渡宇正是其中一员,操着生硬的俄语,以同类的身分,与一男两女在说话。
自前苏联解体后,这代表着共产政权最光辉的日子的伟大城市,便多了这群醉生梦死,不愿去想明天的年轻人。
他在等待黑夜的来临,然后摸往卓楚媛落脚的酒店看看有没有方法接触她。
与他闲聊的两个俄女外貌平凡,但都对他很有好感,非常热情。
喇叭鸣响。
凌渡宇愕然望去。
一辆大巴士驶了进来,停在的士高外,车身挂着“尔国临格”的横扁。
凌渡宇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
大巴士上的广播器叫道:“天国来了,快随我们去听艾莎妮芙的传道吧!”
凌渡宇暗忖横竖有时间,不右去看个究竟吧。
心中一动时,那对脚不由自主往大巴士走去。
那两个女郎在后方叫道:“不要去!那是闷死人的东西!”
空荡荡的声音在街上响着时,凌渡宇已被热情的传道者拉上了巴士。
***
三辆黑色列宁牌大房车,在前后两名电单车骑警护翼下,驶进一所被高墙围绕古雅建筑物,主结构的圆巨石,使人联想起了堡垒。
中间一车上的卓楚媛,正和坐在司机位旁的反黑专家夏斯里、身旁的杜其夫讨论着不久前一位传播界的明星因针对黑帮而被枪杀的事,和背后错综复杂的原因。
卓楚媛见房车驶进这建筑物,奇道:“现在不是到酒店去吗?”
夏斯里以他蹙脚的英语答道:“这是以前国安局的产业,有严密的保安和反侦察系统,主墙壁还嵌了钢甲,只有让卓主任住进里来,我们才能安心。”
卓楚媛知道无法拒绝,叹了一口气道:“勒斯基先生不是说这里的黑帮并非如西方记者所描述般猖獗吗?我到哥伦比亚住的仍只是酒店。”
杜其夫笑道:“卓主任很快会习惯我们这里的谈话方式,口号一定要叫的,但做事却不得不针对实际的情况。”
卓楚媛首次对杜其夫生出了少许好感,道:“我要求我的电话线不会被监听,你们肯保证吗?”
前面的夏斯里点头道:“绝对可以保证,但打出和接入的电话均有专人负责核对身分。”
车子倏然停下。
卓楚媛恨不得立时飞进去打电话给金统,告诉他居留的地点改变了。
愈知道这里真实的情况,便愈感心寒。
凌渡宇现在了洛维奇夫的死敌,若让他知道凌渡宇来了这里,那还得了。
心中首次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
自己虽然成了别人的妻子,但仍不能忍受没有凌渡宇的生活,这是什么心态呢?
决定结婚时,她有绝对信心可淡忘凌渡宇,现在才知道错了,还错得很厉害。
***
凌渡宇坐在大巴士上,车内差不多坐满了人,都是年轻男女,其中有几个是西方来的流浪旅客,背着简单的行囊。
身边是位默不作声的俄罗斯少女,碧睛棕发白肤,却有点篷头垢面。
这是车上的负责人见差不多坐满了人,吩咐司机往目的地驶去,又向各人派发后面印有“尔国临格”字样的厚外套。
欢呼声此起彼落,人人争着接过这所费不菲又实用的赠品,在指示下立即穿上。
坐前面的一群男女显然本是朋友,正热烈地谈论着“救世主”那负责人是位眉青目秀、看来曾受高等教育的青年,欣然加入他们的讨论,道:“各位!我有个重要的预告!”
车内闹哄哄的四十多人立即静了下来。
那负责的青年续道:“‘救世主’已宣布了在十八日后,即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的子夜时分,会通过全球网络在这别具意义的日子,宣布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神的旨意’,大家感到兴奋吗?”
又用英语重复了一次。
车内登时爆炸起狂野的嚣叫和欢呼。
凌渡宇暗忖“救世主”又要玩什么把戏呢?什么是“神的旨意”,但他当然不敢轻视,“救世主”无论在见识和能力,均远超于这时代的水平。
前面的青年男女话题转到十二门徒身上,都同意艾莎妮芙是最夺目的一个,不但因她惊人的美丽,更因她的谈吐和智慧,这时凌渡宇才知道那几位西方男女,是专诚来听她讲道的。
一只小手按在凌渡宇臂弯处。
凌渡宇微笑望向身旁那样貌娟秀的俄女,后者表情严肃道:“你相信‘救世主’吗?”
凌渡宇无奈点头道:“相信!”
少女眼睛射出憧憬的神色,梦呓般道:“这才是属于我们的宗教,教律就是我们的心、人类的爱,再没有天堂和地狱,有的只是如何在这宇宙建立人类的乐士与和平,如何超越自己,变成与神无异的生命。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依真神的形质造出来,现在只是迷失在罪恶和劣根性内吧!”
凌渡宇心想,恐怕只有这种新的宗教理论,才可以如此吸引人。
以前的宗教已与时代脱节了,神创造人的理论便给进化论打击得体无完肤,原罪的说法亦不符合继承没落的现代精神,善与恶、天堂与地狱、罪与罚的简单二分法更追不上人类智慧的发展。
这时代需要的是一种完全属于我们的宗教,“救世主”以超高科技和充满神秘感的形象出现,正弥补了这方面的缺陷。
少女忽然热情地抓紧他的手臂,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凌渡宇把拟好的名字、身分报上。
少女有点羞涩的道:“我叫琳美娅,来自高加索。”
凌渡宇心想若她肯好好洗个澡,打理好点自己,心是位明媚可人的少女,不会像现在露宿者的模样,凑近点问道:“加入后,会不会很难抽身离开。”
琳美娅展露了她雪白的牙齿,微笑道:“你当‘第二次降临会’是邪教吗?保证不会。我有朋友是委员来哩!”
巴士驶上郊区的大路,凌渡宇这时才有点后悔,今晚能否赶回来找卓楚媛呢?不过她的调查行动该需一两天的准备功夫才能展开,明天去找她应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安心下来。
***
金统在线路上另一端喜道:“楚媛!你到了。”
卓楚媛焦急道:“你们安排了那个人什么时候来这里,为何杜其夫一点不知这件事呢?”
金统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很着紧小凌的,唉!”
卓楚媛不悦道:“不要讨论这方面的的事好吗?”
金统也心中有气,冷冷道:“这条线有没有问题?”
卓楚媛道:“他们保证没有问题,我已仔细检查过这像厅多于像房的地方,该没有事,放心说吧!”
金统愕然道:“你不是在酒店吗?”
卓楚媛把情况说了出来。
金统失声道:“那就糟了,我不告诉小凌到那里找你,现在无法联络到他哩!怎办才好?”
卓楚媛道:“我到机场去接他吧!”
金统呻吟道:“接什么呢?他是偷渡入境的。”
今次轮到卓楚媛失声娇呼道:“什么?”
金统叹了一口气,把“救世主”警告凌渡宇,不准他到俄罗斯的事说出来。
卓楚媛变得俏脸煞白,沉声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金统怨道:“我是昨晚才知道这件事,小凌不是和你通了电话吗?为何没有告诉你?”
想起那晚的对答,最后凌渡宇负气地挂断了电话,卓楚媛心中一痛,说不出话来。
到了这里后,她感到很对不起丈夫,因为她的脑子除凌渡宇外再容不了其他东西。
这年多来她对凌渡宇的无影无踪,无音无信已伤透了心,很多时已像完全没有了他,才决定接受尚彼思的求婚。那知道这可恨的人偏在这要命的时候出现,彻底打乱了她平静的心神。
最后虽仍嫁了给别人,但尚彼思和婚姻却不能使好忘了凌渡宇。
金统在那边叫道:“楚媛!你是否在听着?”
卓楚媛惊醒过来,尽量压制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冷静地道:“不用怕!他到酒店找我不着,自然会和你联络,请抄下我的电话和地址,告诉那个人最好认作是我的副手祈福士,我会通知这里我在等这个人的电话。”
收了线后,她又接通了丈夫尚彼思的电话道:“亲爱的!我到了!”
尚彼思在那边喜嚷道:“你究竟在哪里,我打电话到酒店去,那处的人说房间取消了,他们的英语又不灵光,想问多句也不行。”
卓楚媛解释了情况。
尚彼思唉声叹气道:“我的小甜心,快回到我身边来吧!我不能一天没有了你。”
卓楚媛心中一阵难过,轻轻道:“你这人哩!假设有天我离开你,你怎办哩?”
尚彼思毫不犹豫道:“我会立即自杀,连说来玩也不可以。”
卓楚媛心中苦笑,知道在这三角恋爱里,她是泥足深陷,全无解决的方法了。
不由恨起凌渡宇来。
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
巴士驶进郊区的农庄时,百多枝路灯亮了起来,只见旷野处满布营睡和车子,以千计的男女正离开营地,往农庄主宅前搭起了高台的大草地走去。
大部分人都穿上印有“尔国临格”字样的外褛,一致而整齐,就像“救世主”在这地上王国的大军。
这网络之神以最实在的形式,显露出他的影响力。
来听道的虽以年轻人为主,但也有很多看来生活不错,上了年纪的知识分子。
凌渡宇等下了巴士,依照指示,往会场挤去。
“二次降临会”显然极有组织,不但标示清楚,一路还有人维持秩序。
那少女琳美娅紧跟在凌渡宇旁,视他作伴儿。
近农庄主宅的高台上没有十字架一类的东西,只竖起一个巨大的屏幕,打出了“尔国临格”的字样。
凌渡宇敢肯定这屏幕必然直接联系到国际网络去,那是“救世主”可任意纵横的地盘。
奇异、动听和与现时任何音乐有别的电子乐声,由扩音器播放出来,使现场有着某种难以形容的时代气息。
一些信徒已随着音乐在扭动着。
凌渡宇觑了个空隙,往最前的位置的挤去,琳美娅想追来,却给维持秩序的人拦着,急得她大叫凌渡宇提供假名字。
凌渡宇回头挥了挥手,忍心去了。
二万多我聚集在会场处,翘首望往高达十五米的正方形屏幕。
蓦地所有照明灯暗淡下来,屏幕景象像凌渡宇以前接触到的荧幕般,先是千变万化,接着是与地球有关的各种戏剧性的图象,没有任何重复。
台下二万多人一起赞叹喝彩。
跟着的景象更是震撼人心。
军队开进城市里,乱枪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当画面随其中一个受害者的痛苦的表情扩大时,变成了犹太人进入毒气室的情景,短短十五分钟内,“救世主”让信徒看遍了人间的惨象。
画面再变,小孩子在公园内嬉戏,鱼儿在水中畅泳,鸟儿在天空飞翔,那些画面和角度,均非现代的摄影术能办到,而且声乐俱备。
凌渡宇这“局外人”亦心颤神移地看着,眼前已是录影术和电脑美学的大奇迹。
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又哭又笑,颠倒迷醉。
最后是美丽的蓝色星球,在屏幕中间隆隆转动着。
一行俄文打了出来道:“我是‘救世主’,你想听道还是玩一个游戏呢?请答‘是’或‘否’。”
“是”和“听道”之声叫得震耳欲聋。
画面换成“二次降临”四个闪跳不停,色光流转,变幻无穷的大字。
连字体造型都不住更改着。
全场欢声雷动,人人叫得声嘶力竭,连凌渡宇都被感染得热血沸腾,差点陪众人叫了出来。
灯火再暗黑了点。
台上亮起了两柱灯光,由屏幕左右上方烈射而下,集中在高台正中处,变成光圆。
一位短发白袍,身材高佻优美的绝世美人,盈盈步进晕内。
众人更是欢欣如狂,不断叫着艾莎妮芙的芳名。
凌渡宇定睛一年看,也给她的美丽震撼了,生出惊艳的感觉。
下 卷 第二十五章 一百年后尔国临格
下 卷 第二十五章 一百年后
意识逐点逐点进入凌渡宇的神志里,不由呻吟一声,想要多吸一点空气时,胸膛处如若万箭穿心,以他的坚强体魄仍然受不了。
脑海里无数影象纷至沓来。
有些很熟悉,有些则似曾相识,最后他记起了卓楚媛骇然欲绝的表情,秀眸透出关切和深情……和洛维奇夫手上闪亮的枪嘴。
就在此时,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他高广丰隆的额头,同时有把女声在耳旁以英语道:“喂!你醒来了吗?”
凌渡宇想睁开眼睛,却是有心无力。
这时才感到自己躺在床上,手足都给固定着,面上覆盖了不知是否氧气罩之类的东西,新鲜的氧气正源源由鼻孔输到肺里去。
难道俄警及时赶至,救了他到医院吗?
但为何说的却是英语呢?
想到这里,一阵劳累袭上心头,不旋踵沉沉睡去。
***
凌渡宇再醒过来时,精神好多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睁开眼睛。
入目的情景却把他吓了一跳。
首先是上方一个金属大圆罩,无数的管状物垂了下来,以他不明白的方式接连在他的身体上。
躺卧处似是一张床,但更像一座仪器的内部。
上方有两条路轨似的东西,当他仍在思索那是什么东西时,“嘎唉!”一声,一个方盒型的仪器由视线不及的一端沿路轨滑了过来,到了他胸口的上方处,射出一道柔和的黄光,照上他的胸膛。
凌渡宇胸口立时痛楚大减,还隐隐感到黄光为他带来了无限生机,似乎每个细胞者活跃了起来。
天!
这是什么仪器?
忽然他意识到覆盖面孔的氧气罩没有了,口鼻正常地呼吸着,这个大圆罩形小室的空间,空气清新得教人大惑不解。
他试着移动身体或侧一侧头,才发觉腰部和四肢都给金属箍子锁定了,幸好手指脚趾仍听从指挥。
俄罗斯竟有这么设备先进的医院,真教人奇怪。
就在此时,一道门在左方升了起来,步入了一位身穿白袍,年约四十许,生得雍容华贵的白种女子,来到他身旁,伸手摸上他额头,俯身和他面面相对,露出亲切的笑容,柔声道:“尔国临格,尔旨承行于地,如于天焉。谢谢‘救世主’!你开始康复了。”
凌渡宇想叫道:“什么!”但话说出来时,只变成一下干涩的咕哝。
这是什么一回事,为何这医生须谢“救世主”呢?
她一头棕黄色的长发,在头上结了一个发髻,眼睛很有精神,算得上是风韵犹存的美妇。
女子续道:“我是卡素医生,这医学实验室的主管,自从把你由博物管救起来后,一直是我们照顾你。”
看着凌渡宇的瞳孔不住扩大,卡素医生轻轻拍打了他脸颊,微笑道:“什么都不要去想,你已昏迷了四十三天。恐怕你还不知道,连宗徒委员会都多次垂询你的情况。不过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身上有罕见的优秀基因,我看再有十天时间,你该可以离开这生命维持仪了。”
转身到一旁弄了半晌后,又返回他身旁道:“现在我给你进行细!细胞骨骼重生的治疗,你将会睡上四十八小时,然后一切都会正常了,甚至更胜从前。唉!到现在仍没有人明白你为何会在博物馆内受伤,你的伤势竟还是由五十年前已绝了迹的子弹所造成。嘿!预备好了吗?”
电流由不同的部位透进体内去,当凌渡宇骇然想到自己可能到了未来的世界时,已失去了清醒的意识。
***
凌渡宇再睁眼时,已来到了一个宁静的病房。
柔和的阳光由左方一幅看似墙壁的巨型密封玻璃透进来,可是整个房间都没有像门的出口,也见不到任何电灯之类的照明物。
病床与几组不知是何物的仪器结合起来,除此之外别无别物。
巨窗外是参天的林木,不见其他建筑物。
凌渡宇试着活动一下,毫无困难地坐了起来,似乎比以前更精力充沛。
细察裸露的胸口,肌肤光嫩若婴儿,这时才发觉自己比以前白皙了很多。
摸了摸下额,连胡根都给刮得干干净净的。
只是有被人“看着”的感觉,纵目四察,仍发觉不到任何闭路电视一类的装置。
唉!
怎会到了这里来的呢?
楚媛会否被洛维奇夫的人轮奸污辱?
正当心乱如麻时,一道门在前方现了出来。
女医生卡素率先走进来,身后随着两位身穿深蓝色军服的轩昂男人,皮肤很白皙,相貌项伟,体型健硕完美,眼睛都是澄蓝色,头发却是一黑一棕。
他们都是很好看的中年男人,但凌渡宇却总觉得他们冷漠而缺乏生气,还有点不自然。
同时心叫完蛋。
我的妈啊!真的是到了未来世界,定是洛维奇夫以为已枪杀了自己,并将自己扔到时空机器时,被送到另一层次空间,不知如何却到了这若干年后的世界来。
怎办才好呢?
首先当然是要找到劳什子害人机器,不过算起来,它亦是救命恩人,没有它自己便到不了这里,再由这不知进步若干年的“超时代”医术救活过来。
那两名军方人员立正叫道:“尔国临格,尔旨承行于地,‘救世主’万安!”
凌渡宇听得遍体生寒,进一步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救世主”终于征服了全世界,或至少是征服了原属俄罗斯的区域,不过卡素曾提过“宗徒委员会”,看来仍是征服了全世界的可能性较大。因为十二门徒是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国家里。
艾莎妮芙在哪里呢?
只要弄清楚现在是公元的什么年,一切都一清二楚了。
三人见他对“见面礼”毫无应有的反应,均感讶然,交换了眼色后,卡素来到他的右边,其余两人到了床的另一边去。
卡素微笑道:“你的精神很好,可否告诉我们你的名字、编号和所属地区,这两位你该曾在娱乐新闻网上见过吧!”
凌渡宇心念电转,暗忖对方显然不知自己来自以前的时代,假设他们知道实情的话,后果难料,若把自己当稀有动物般来研究,那就糟透了。
茫然摇头道:“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喔!我究竟是谁呢?”
三人骇然对望一眼。
卡素怀疑地道:“你的记忆细胞并没有受到损害,全身功能正常,这种失忆的情况当只属暂时性的。”
凌渡宇乘机捧着头道:“今天是公元什么年什么月和什么日?”
黑发将领大奇道:“以公元纪年在五十年前早废弃不用,我为什么竟会重提公元呢?”
卡素亦瞪大眼睛看着他,缓和气氛似地道:“这位是东西军区区安局的杜瑞云将军,另一位是同军区民事科的夏格拉斯将军,他们都要为你的事向宗徒委员会汇报。你可否想清楚一点,在公元二0五0年,公元纪年已被废弃不用,由那年后一年开始,就是新世纪一年,现在是新世纪五十一年了。”
凌渡宇的眼睛不住睁大,最后目瞪口呆。
天!
那岂非离自己那时代足有百年之外。
夏格拉斯闪闪有神的眼睛审视着他道:“若非根据齿印测年术,证实你绝不超过三十岁,我们会认为你在新世纪前出世,现在这可能不存在了,但你失去了记忆后竟提起公元,这事却非常古怪。”
凌渡宇虽智慧过人,但在这情况下,仍是哑口无言,只好任由对方去猜了,幸好对方基本上仍算友善。
卡素道:“他的伤是被新世纪前的开口造成,这会不会与他只记得公元纪年一事有关连呢?”
夏格拉斯拍拍他肩头道:“这位,嘿!暂时我们以二0一八号来称呼你,好方便一点。今趟我们只是来找你闲谈几句,因为在我们民事科的公民记录里,完全找不到你的存在,此事轰动了全球的十二个军区,因为那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宗徒委员会下了严令,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弄个清楚。”
杜瑞云语气转为严厉,接口道:“所以二0一八号你最好与我们合作,千万不要说谎话,欺骗宗徒委员会等若对‘救世主’不敬,那是最严重的罪行。”
凌渡宇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呢?颓然点了点头。
红光在卡素手上亮了起来。
凌渡宇别头望去,一看之下,不由以及忐忑狂跳。
她手上拿着的丸子闪烁着红光,正是艾莎妮芙在他被掉入时空机器前那晚喂他吞入肚内的神秘光丸。
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这是什么?”
女医生卡素沉声道:“这是保着你生命的东西,是第五代的能量丸,两年前才由最高研究所研制出来,可把任何伤害减到最低的程度,否则你早该在由博物馆运到这里的途中死了。”
凌渡宇不能自制地大口喘着气,自震骇的表情瞒不过他们,装神弄鬼地呻吟道:“我像记起了很重要的东西,却是想不起来。”
杜瑞云态度转劣,冷冷道:“你想知道我们发现你的过程吗?那或者有助你恢复记忆的。”
卡素像怕他受惊吓般插入道:“事情是这样的,四十八天前,当东西军区最大和保安最严密的天文博物馆关上门四个小时后,警钟忽然响了起来,负责的守卫在一件名为‘外星浴盆’的展品内发现你倒卧血泊中,于是立即把我送来这里了。”
杜瑞云冷然道:“这合金盆是馆内最令人难解的东西,早失去了任何作用,是四十年前我们在附近一处地层发掘出来的,那处显然曾发和过强烈的爆炸,连附近的泥土都溶掉,但这浴盆却安然无损。由于构成这浴盆的物质从未曾在太阳系内发现过,所以我们一直相信这该是由外太空来的东西,或者是异星生物飞船的推进器,只是现在已成了废物。”
凌渡宇差点哭了出来,若这时空机器完蛋了,他连返回二十世纪的一线希望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