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我却在往东南军事区的路上,其中一定藏有某种目的。
飞行车穿过宽广的飞行道,飞进东南方地下城的巨大空间里,一幢幢内何型的建筑物,井然有序地分成十多行排列着,建筑物之间的空间大小不一,令人难以置信地遍植花草树木,使它像个花园更象一个军事要塞。
四个人造太阳在地下城钢架纵横的城顶发出令人温暖舒适的日光,我的感应电波截进阳光里,很快得出令我大吃一惊的分析结论。
这人造阳光竟与真实的太阳光有九十七点五强的接近率,除了没有太阳里因氢聚变而产生的太阳粒子风暴等外,其他一切都全给模拟十足。
只是这项成就,已使难以怀疑汉威的说话,就是达加西已改造了城市外世界的力量,外面地上的绿色世界更是明证,我亦想象得到叛党可以利用装在飞船下的人造太阳,赐与植物最重要的光和热,改造被破坏无数年代的自然环境。
但元帅为何要反对这对人类有益无害的计划!
飞行车降在其中一座圆型的建筑物上。
我随着凤玲美步出车外。
建筑物顶有个方形的小屋子,看来是往下去的通道。
凤玲美来到屋子旁,纤指在门旁的按钮轻动,门流水般滑向两旁,原来是座升降机。
凤玲美转头向我望来,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请进去!”
我坦然踏进。
凤玲美却没有跟入。
我愕然道:“你?”
凤玲美淡然说:“自然有人招呼你的。”
门合拢起来。
往下落去。
我心中大感不妥,将感应电波送出去,最使我骇然的事发生了,由踏出联邦酒店开始,几经艰辛,来到这里,但却从未像目下这般大失方寸
上卷 第八章 搜魂
上卷 第八章 搜魂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升降机,而是一个压缩磁能重多金属做成的囚室,我可以想像出错综复杂地连接着这升降机一组一组的能量输送线,将某一能量原的庞大磁力场,在我踏进这升降后,立刻送入墙壁内的磁力放射性金属里,使我猝不及防下惨中诡计。
我跌进了陷阱去。
尽管以我的破阳死光刀,也没有能力破开以高达二十瓦磁力做成的磁力墙。
升降机停下来。
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虽然看不见听不到任何这小空间外的情况,但同样地对方也不能以任何设备和我通话或观察我。
因为以现时的技术,尚没有任何讯号能穿透这种超能量的力场。
我一方面惊讶叛党超水平的科技,另一方面亦大动脑筋。
究竟我在那里露出破绽,使他们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他们已先后对我的身份展开测探,而我亦一关一关地安然渡过,为何在见达加西前的刹那,才突然识破我的身份。
岔子出在哪里?
一道灵光闪过我的心头。
除非是有人出卖我?
那会是谁?
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人有限得很。
一个一个的影象掠过心头。
蓦地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由脑神经中蔓延往全身。
每一寸肌肉都被一种奇异的压力挤迫着。
我怒骂一声。
他们意将力场的能量增强,力能像六座无形但有质的亿斤巨石,四面八方向我压来。
头脑一阵的晕眩,但转瞬消失。
我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
他们想将我弄晕过去。
但我是超级战士,神经的力量比常人强胜百倍,单杰绝对抵受不了,却不是我。
而一个念头闪过脑际。
这表示他们仍不知我是经过马竭能改造的战士,而仍把我当作单杰,显示了出卖我的人,不会是元帅、马竭能、准慧等知悉我方战底细的人。
那会是谁?
我隐隐泛起一点尚未清晰的印象。
四壁的磁能逐渐消去。
心中一动,连忙举起双臂,死光刀往升降机顶上割去。
没有磁能保护的合成金属豆腐般被切入,当死光刀割入三寸的深度时,死光刀运转,转眼割出一个尺许大的正方形。
装在腰际处的能量带立时输出能量,贯注往死光刀里。
奇妙的事发生了。
死光刀开始作九十度转折。
“啪!”
整块尺许见方,厚若三寸的合成金属从顶上甩脱开来。
再不迟疑,死光刀分左右集中割射下,在方块里挖出一个长方形的凹位,我将宝贵的两把破阳死光刀脱下来,嵌了进去,然后将方块塞回原处。
能量源源不绝从能源带送入双手里。
我的手放射出庞大的热能,像烧焊机般将方块和顶壁的隙口缝合起来,不留心绝难看见。
这时墙壁异响传来。
我连忙诈作晕倒地上。
轧轧声响。
一道墙壁向上升起。
脚步声迫近。
一把陌生的声音道:“晕了!没有人能抵受七百瓦的磁能流的,我看他在二十四小
时内神经不会有任何感觉。”
一支针管插进我的小臂处。
另一人道:“我也不明白计智先生为何还要如此小心,吩咐一定要给他再注射麻药。”
先前那人哈哈笑道:“他是研究精神力量的圣士,或者计智先生以为他是超人也说不定。”
众人又再一阵调笑。
我被抬起来,放在一架手推车上,让人推着走。
这些蠢材倒说得对,我正是个超人,一个完全不被麻药或任何药物所能影响的超人。
我的脑电波往四方八面测探。
我虽装作晕迷如死,但对环境的一屋一石,了然于胸。
他们推着我在一条向下斜伸的长廊走着。
两边都没有门,只有尽处才是入口,使我轻易猜到目的地是藏于更深处的地下密室,他们究竟要拿我怎办?
厚重的铁门往上升起。
里面骇然有百多人的呼吸声。
凤玲美的声音响起:“将他送进查验室里,请每一个人返回他的岗位。”
我的脑电波告诉我,凤玲美仍是那么冷静和不动情绪。
这美女的确非常特别,我忽地泛起得到她的欲念,这将会满足我征服女性的快感。
我给送上一张冰冷的台面上。
脑皮层送出的侦察脑波告诉我,目下我正躺在一个方正达三千方尺的实验所里,各种各样的先进仪器以我为中心在动作,不要说一般人身体的任何状况不能瞒过他们,连细胞内的记忆,也可以被“记忆扫描器”扫射显现在实验室大墙上的一幅大荧幕上。
只有达加西才能有此心胸魄力。
对于分辨敌友,搜探情报,没有比这实验室更有用的。
这也是说,假设我能过了这关,将可完全地获得他们的信件。
实验室高达四十尺,共分两层,中心通空,是个以高能玻璃纤维制成的透明空间,上下两层百多对眼睛都盯着我的身体。
凤玲美、标横将军、计智和汉威等,坐在上层我后方处。
众人出奇的沉默。
只有机器的动作,交杂在讯号波的声音里,配合着大小仪器闪灭的色光,营造出一种冰冷严峻的气氛。
计智先生声音响起:“开始初步扫描。”
话犹未已,一股奇异的感觉掠过我全身。
我那敢迟疑,能量由腰间的能源带发出,送往千丝万缕的神经线内,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脑电波潜进了正在扫描我的“粒子分析器里”。
只能得到我想他们知的答案。
他们怎能估到我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成功的超级战士。
报告出来了。
“扫描目标脑频转长,没有眼球活动,证实在昏迷状态里,其他一切正常,除了腰间的能源带外,没有其他武器。
我心中冷笑,挂在我腰间的能源带只是一个伪装,真正给我能量的能源带,只有三寸大小,殖在我背骨的尾端,我又岂会给你们搜出来。
这时我不禁庆幸自己先一步将“死光刀”藏好,因为身体外的东西,一搜便搜出来,那便全功尽废。
计智先生道:“请作武器分析。”
仪器运作着。
有关伪装的能源带的所有资料被送入操纵所有仪器的终端电脑内,与资料库中的武器作出比较和分类。
“那是联邦军第一军团元帅近卫特用的‘小太阳’能源带,仅次于高级联邦大员的‘宇宙型’能源带。”
计智先生的声音响起:“小组!你有什么看法?”
我心中一凛,计智先生身为参谋,应该是别人向他请示意见才对,为何反而是他发问,可知这小姐才是叛军的真正智囊。
一把柔美之极的声音在我右侧的方向响起:“这合乎我们所得的情报,单杰和元帅一定有某一种关系,我们很快便可知晓。”
这“小姐”竟不是凤玲美,而是另有其人,究竟是何等人物,可被尊称为小姐而没有其他名号。
标横道:“由第一眼看到他,我便不信件这个人,他的眼神像藏着一点使人难以捉摸的东西,非常难以形容。”
凤玲美道:“将军,请勿以主观的方式看人,我承认单杰圣士并不简单,但我却感到他眼内隐藏着迷惘和哀伤,让我们客观地研究他的一切,大领袖是重视他的。”
我心中一呆,迷惘和哀伤,这类情绪怎能和我发生任何关系?
我立时的反应是:“凤玲美,今次你的观察错了。”但在我内心遥不可触的某一深处,却有个声音在说道:“她是对的,你并不知道罢了。”这种内心矛盾,平时被超级战士坚韧神经紧密地抗拒的情绪,给凤玲美轻描淡写的数句话,冲破了心灵的防潮堤,洪水般犯滥起来。
我痛苦得几乎失去控制。
更仔细的说,那并不是一种痛苦,而是无比的失落与无力感。
幸好小姐平静柔和的声音响起:“标横将军的看法纯粹是从战略上出发,所以认为单杰并没有可供利用的价值。”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将精神再集中起来,抛开刚才可笑的情绪,将脑电波送出去。
每个人的呼吸都细弱起来,屏息静气地听着小姐将要说出的话。
我也大起好奇心。
这问题亦一直困扰着我。
为什么“自由战士”如此地不惜一切,将我这冒牌的“单杰圣士”弄回来。
这时看来,连凤玲美、标横和汉威等人也弄不清楚。
而此必为大领袖的意旨。从这点亦可看出达加西在自由战线这军事组织里,拥有无比的威权,否则下面的人也不会在盲目的情形下执行他的命令。
所以只要能杀死达加西,自由战线将会元气大伤,短期内难以复原,假若元帅能把握时机,全面进剿,这联邦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叛党,必然瓦解冰消。
每一个人,包括我在内,都等待小姐的说话。
小姐甜美的声音不慢不火地道:“开始时我也有你们的疑虑,但大领袖曾简单地向我解释过,单杰加上梦女,将是整个人类进化史里梦寐以求的美梦。胜一场仗、输一场仗,大地换上好的或坏的统治者,千万人的痛苦,只不过是一时的得失,但怎样由人变成活着的神,才是生命的真正目标和归宿,种子已在我们每一个的心灵里,茁长的日子将由单杰带来,你们现在很难明白我这番话,但在一万年后,在一百万后,当知吾言非虚。”
实验室无人言语。
但呼吸都急速起来。
小姐引述的达加西说话,引起强烈的震荡。
尽管我和达加西处于敌对立场,也不由为达加西这种不计目前成败,俯瞰整个人类进化的心胸气魄生出佩服之心。
可是这种书生之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单杰正是一个例子,苦苦追求那些虚无缥渺的事,到头来只得一个空。
单杰死了,梦女死了。
达加西的梦想只能永远是一个梦想。
而这梦想亦会变成一个噩梦,因为我这头恶狼,已进入了他的室内。
凤玲美问:“梦女加上单杰,是人类进化史上梦寐以求的美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姐道:“我将所有资料送往大领袖处,其中最令他感兴趣的,是每一次单杰与梦女见面后,无论在精神和态度上,单杰都有非常明显的改变,所以他曾经过送回来有关单杰的侦测资料作出可能达到最详尽和透彻的分析,之后,他沉默了三天三夜,我知道他在思索着,然后下了不惜一切也要将单杰弄回来的命令,现在单杰便在我们眼前,但我们却不知应否将他交给大领袖??
我心下大奇。
达加西要见一个人,谁可阻止?
为何却要由他们决定。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不弄清楚这点,我可能会一败涂地。
其次更关系到目前成败的一点,就是谁会知道单杰见过梦女后的情形?
厉时大将?简严?准慧?
另一个倩影闪过心头。
对!
是思丝。
元帅其中一个供人淫乐的美丽女侍。
想到这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若想不破这点今日此刻便是我这超级战士完蛋的时刻。
正因为他们收到我和元帅见面的资料,所以现在才会如此以各种仪器对我展开无孔不入的审查。
因为情报来自思丝,她还未知我是超级战士,若奸细是准慧,我已是条寸肤不存的死尸。
凤玲美一叹道:“大领袖思索了三天三夜,便像全人类合起来思索了三百万年,一定有他的超卓看法。”
我心中冷笑,这不但是盲目的听命,更是盲目的崇拜。
另一个念头升起来。
不对!
凤玲美绝非盲目崇拜某一对象的人,所以这句话必有深意,但我却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计智先生道:“开始对他的脸部组织作分析。”
这时脸上一热,一道光线掠过全身。
心中一凉。
今次完了。他们扫射我的是“亚光子”组成的扫描光束,那是在十二年前才发现的一种比光运作得更快和更怪异的“超粒子”,当时估计最少要经二百年的苦研,人类才可对这种粒子作进一步的了解,可是自由战线显然掌握到它的作用方法,尽管非常初步,也使人震惊莫明。
蓦地我明白了跃空器的原动力。
就是来自对这奇异“物质”的研究的突破。
我作了一切准备。
当我曾被改容的事被揭破时,立时全力突围,取回藏起的破阳刀,能杀多少人便杀
多少人,最好能在死亡名单上加上达加西。
我已由衷地生出对他的恐惧。
没有任何整容手术能瞒过“亚光子”的扫描光速。
我这冒牌货肯定完蛋。
报告响起:“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细胞或肌肉组织变动,原核层显示了长时期的衰变历程,唯一奇怪的地方是衰变期在过去两星期内大幅缓慢下来。似乎被贯进不同的生命能量。”
小姐道:“看来合理,变化是由单杰接触梦女所引起的。”
标横仍不信:“没有理由的,除非他是经整容的冒牌货,否则很多事便不能解释。”
一直沉默的汉威插入道:“我早说过他是真正的单杰,至于他为何秘密曷见元帅,我看要以亚光子扫描器搜索他的‘原记忆储藏区’,才能有答案。”
他们互相交谈。
我的内心却掀起滔天巨浪。
为何他们找不出我曾整容?
是否联邦政府的整容技术,竟能瞒过超时代的亚光子扫描器?
那是没有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扫描器出了问题,但为何又能精确地找出细胞因改造而生出的异变?
计智先生的声音:“开始记忆扫描!”
一种无力感横亘在我胸臆间。
即使以我的能力,仍无法改变亚光子光束对我的任何侦测,那便象你打开大门,任由贼人大搜特搜的窝囊。
脑中灵光一闪。
我虽然没有办法阻止或影响亚光束本身的运作,却可以让它看到我想它看到的东西。
记忆体都是以能量状态存在着,是我能加以改变的。
头脑一热,一股能量钻入我的脑神深入,搜索着记忆细胞的分布情状。
有若竞赛地,我的脑电波亦进入记忆细胞那能大至包容宇宙的微型天地里。
第一幅我送出的图象是梦女的眼睛,我并不是蓄意如此做,而是自然而然地做了,事后才醒觉过来。
接着是各类的图案。
所有我曾看过有关单杰的资料,真实的或想像的一幅一幅出去。
准慧在床上的美姿,儿时的回忆,与厉时的对话,研究院的实验室,孤灯苦读的情况,有如气泡般在记忆细胞里释放出去。
然后——最重要的时刻到了。
能量在大脑后的记忆区酝酿成形。
我要创造一组新的记忆细胞,让亚光束自己去找出来。
计智先生的声音兴奋地说:“停止!”
汉威道:“这是一组新的记忆细胞,形成的时间不足十天。”
“开始定点搜索系统,加入音效讯号微子分析。”
原本无声支离破碎的图案,化成像电影般声色俱备的画面。
我心在冷笑。
你们虽然思虑缜密,设备精良,能人所不能,可惜要对付的是我,一个经改造了的超级战士。
图象流水般从记忆的深海里被释放出去。
凤玲美的声音蓦地响起。
“那是个地狱的世界,但比起城市内所谓安全的封闭环境,却有具有生命的永恒意义和血肉,每天……”
这是凤玲美在来此途中对我说的话,被藏在记忆的渊海里,一字不漏地给扫描出来。
小姐的声音响起:“往M四十一区移后五度,深入八十四度。”
她在批示着搜索的相对区域,接着她甜美的声音:“玲美,你在他心中的形相挺美啊!”
凤玲美淡然道:“那又有何关系,他的记忆有摄像机般的超人能力,这人是个天才。”
我心中凛然。
一般人的记忆都是选择性的,一些地方特别清晰,一些地方却特别模糊,但我的记忆却完全不是的,什么也不会遗漏过去。
标横道:“这人是个做间谍的超级人才。”
他始终对我保持戒心,或者我应想个办法把他除掉。
我的声音再次在实验室的空间内回荡起来。
“我不会答应你。”
小姐平静地道:“就在这里,开始深点扫描!”
精彩部分终于上场。
他们终于找到我刚造出来的记忆细胞。
那是一个与元帅相见时的伪造过程,让他们踏进却的陷阱。
元帅沉雄的声音响起:“圣士你也是个聪明人,现在梦女已死,只要你能将功赎罪,为我找出梦女教的十二圣徒,我不但可以恢复你以前所有的一切,还可以让你完全不受干扰下享受研究的自由,你也不想伟大的‘心灵对流学’因你死亡而断绝。”
我的声音深沉地道:“对不起!我并不会因个人的荣辱,而将追求心灵自由的无辜人的宝贵性命送到你血腥的魔手里。”
元帅沉默着。
门开。
美丽的思丝推着餐车进来,她的赤足摩擦着元帅宫内的人造草皮,发出“煞煞”的响声。
“啊!”
思丝骤见我下叫起来,停步,目瞪口呆地瞧着我。
元帅道:“都是老相识,还不把餐车推过来,伺候单杰圣士吃早点?”
一切都依照那日发生的实况进行。
然后又回到伪造的部分。
元帅笑说:“有骨气,我喜欢有骨气的人,人可以走了。”
我奇怪:“我可以走了?”
元帅道:“当然可以,我的人会把你送往广场,将你释放,至于我以后怎样逃过秘密警察的追杀,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记忆画像一阵模糊。
准慧进入元帅的办公室。
我不敢略去此段,因怕思丝亦知道准慧曾见过我。
记忆影像再一次模糊不清。
汉威的声音响起:“对准慧的记忆太痛苦了,所以潜意识里,单杰不自觉地将记忆清洗。”
心中暗笑,这正是我的小把戏。
接着是我往广场和被接到这里来的整个过程,当然,那和简严短兵相接的过程,变成我以心灵力量影响他们的行动后,乘机逸走的情形。
他们很有耐性的看下去,直至我在磁场里失去知觉。
记忆搜查的过程终于完结。
小姐的声音响起:“将他送到休息室去,给他注射安睡剂,让他睡上十二小时,然后请他参加我们的舞会,他将是我们的嘉宾。”
我又给推出去。
心中暗喜。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艰辛后,终于取得他们的信任。
在注射过安星剂后,所有人退出房外,房内一片安宁。
我的脑电波往四处搜索。
不一会便弄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没有任何监视我的设备。
这是沾了单杰的光,因为没有任何监察能逃过他的精神感应,所以自由战线为了表示对他的信任,主动地撤去一切监视的装置。
我从床上弹起来。
轻易地打开门,离开这几乎高设防的两层建筑物,混进叛军的地下城里去。
我宁要分秒必争,找到达加西。
整个地底基地活跃进来。
在一座几何形建筑物间,利用太阳能发动的大型小型飞行船穿梭来往。
象先前所见般,建筑物间的空地都植满不同种类的植物,这个庞大的地底空间象一个大花园,而不是一个密谋推翻联邦政府的军事基地。
贯通各处的长街井井有条地分布,行人并不多,都是匆匆而过,看来这仍是工作繁
忙的时刻。
我技巧地在建筑物间穿行,腰里的能源带不住供从给能量,使我窜高跃低,迅如鬼魅般回到早前凤玲美和我初抵此地地天台上。
侦察脑波往四周送出。
没有人发现我的行动。
我来到那外表看象座升座机,但其实却是个可随时变为高压磁场陷阱的门前,凭记忆按动一组号码。
门向两旁滑入。
同一时间我的感应神经象八爪鱼般往四方八面延伸。
并无任何危险的征象。
没有注入磁能的金属壁,只是四块我可轻易摧毁的顽铁。
一刻后,我取回珍贵的“破阳死光刀”,便像一个赤裸的人穿回衣服,最重要的行动即可展开。
就是杀死达加西。
迅速地离开取回破阳刀的建筑物,往地下基地的东端掩去。
基地里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警卫措施,使我的行动非常轻松。
我拣选的目的地,是唯一我的侦察脑波不能穿透加以查核的地方,显示那是有力场
防御罩的一个高警戒禁地。
整个叛党的军事基地是由一个八角形组成,除了其中一只“角”是作居住的用途外,其他各自负上特定的任务,象我现在身处这只“角”,是自由战线的科研中心。
所以达加西一是不在此基地,否则他的研究所或办公室,定是在这只“角”里。
在我的脑电波侦察里,每只“角”的用途也不能瞒过我?这八只角的用途,分别是居住、科研、训练、生产、能源、军事、食用和输送,井井有条,使基地能成为威协联邦政府的可怕大后方支持力量。
借着破阳刀产生的流能,我象蝙蝠般贴着不同类型的建筑物飞翔。
能源不绝地进入腰间送入破阳刀里,进入破阳刀的微型电脑去,和内中的变异晶体发生光能效应,产生一团光罩,这光罩在我的脑电波控制下,不住地变换成和环境同样的色光,所以即使有人眼睁睁望见正在飞翔的我,不留神下亦会疏忽过去,就象有保护色的动物,只不过我的保护色更有变化和更有效。
在某一程度上我是隐形了。
我不断改变飞行的角度和速度,以适应不同建筑物的外形。
当我从一幢往下斜的墙壁滑下时,已来到目标建筑物边缘区大片的人造草地上。我贴着草地滑翔前去。
保护光变成绿草般的颜色。
这幢建筑物是由大大小小不同的方块砌成,乍看上去象个玩具,比起其他建筑物,它矮了一截,所以毫不起眼。
但我知道这只是个骗人的伪装。
这幢建筑物布满窗户,象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因为真正的玄虚,全藏在建筑物埋在地底部分里。
我轻易地找开近顶部的其中一扇窗,闪了进去,在我的感应细胞侦察下,那处有人,那处没有人,便象看一幅精确的地图般那样地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