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
看着那冒烟的管口,君卿舞等着漂亮的眼睛好奇的问,而那紫色的眼瞳下面竟然有掩饰不住的欢喜。
“枪。”
阿九微微一笑,将枪递给了君卿舞。
“真是怪异的名字?”将沉甸甸的武器那在手中,君卿舞学着阿九的刚才的姿势将抢平举。
“不是这样,你看这里有一个圆圈,你要瞄准空中的猎物,然后再扣动这里。”
“砰…”
一声巨响,君卿舞当即后退一步,看向远处,不但没有射到雁,反而吓走了他们,“哈哈…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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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二)
他漂亮的眼睛看着疯狂乱飞的雁子,竟然笑出了声。
“你可以再试试。”
阿九轻轻的说道,“先不用急,和弓箭一样,看准了再出手。”
他回头对她一笑,再度举起枪,眯眼瞄准,然后听到砰的一声,一道弧线从天空滑落。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倒是几步就跑上去,消失在前面的深草之中,阿九忙掂起脚,却不敢追上。
现在她行动已经不便,即便这样陪着他站一会儿,已经觉得十分的疲累。
正在四下张望时,君卿舞拧着一只野雁跑了出来,满脸笑容,“看!”
笑容间,竟然是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和得意。
阿九站在不远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还隔着什么东西。
原本以为绝望,原本以为死心,可现在,这个人出现在面前时,之前那种愤怒竟然荡然无存,更多的却是安心。
她记得,自己明明相通了一切离开的。
“塔塔木大人,你在想什么?”
君卿舞的声音打断了阿九的思绪,阿九忙后退一步,特意避开不要使两个人的距离太过亲密。
“我是觉得皇上的枪法极准。”
“枪法?”君卿舞将手里的枪举起来,看来看,“塔塔木大人,第一批货什么时候能上交呢?”
“这个…’”
仅仅是这一把枪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事实上,她根本就不会做出更多的枪出来,“不如实说,现在我手上只有一批货,而且下月才能上交。更重要的是,这批货已经被人预定了,约定的地方是中旬在祝兰山交货。”
“所以,到时候我只负责交货而已。毕竟来说,我与君斐争有言在先,但是现在也不敢得罪皇上。”
“塔塔木果然是精明的商人,这个方法倒是两全其美,谁也不得罪。”
君卿舞将枪还给了阿九,目光深深的看着这个完全看不到面容的男子。
对方的谁也不想得罪,只想定点交货,那就要看,到时候谁拿到货了。
真不是一般的精明,将争斗彻底的推到了自己和君斐争身上。
“谢谢皇上的夸奖,塔塔木虽然经商,但是到底,命还是被钱重要。”
“呵呵呵…看样子,塔塔木大人是对我有戒心?”
“皇上严重了,塔塔木对任何人都有戒心。”
“你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猛的,君卿舞停下步子,直直的看向阿九,突然一拂袖,趁着阿九不备之际,突然掀开了她的面纱。
那一刻,黄沙飞卷,君卿舞手一抖,突然的放下,道,“抱歉,刚才突兀了。”
那面纱之下,竟然是一张其丑无比的脸——那是一张马上让人想起,火种劫后余生的人。
“小的时候,有遇到过一场大火。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被毁容,但是这些年还是过的很好。”
阿九彻底的送了一口气,要骗过君卿舞不容易,这张被火毁掉的面容太花心思了。
“实在是唐突。因为刚才塔塔木大人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才不得已的这么做。”
“皇上想起了谁?”
小心翼翼的再度将面纱戴好,阿九下意识的问道。
而刚走一步的君卿舞赫然顿住身子,半响回头看着阿九,道,“我夫人。”
那一声夫人,喊得很低,倒想像是喃喃自语。
而阿九,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眼眸微微眯起,一丝杀意不着痕迹的从他眼底流过。
“如果消息没有错,这全天下都知道,明日皇上将会对淑妃施以凌迟。这所谓的夫人是…”
“你消息有错。”
君卿舞冷声打断。
“哦?”
阿九恍然一惊,难到这对苏眉处死,果然是假象么?
“明日被处死的那个女人,不是淑妃。”君卿舞声音中明显的有一丝不耐烦,“我的夫人是荣华夫人。”
“可她以前的确是!”
“塔塔木你可娶亲?”
大漠上风沙卷来,扬起君卿舞的长发,他举目看着远方,突然问道。
“还没有。”
“那难怪。”唇边勾起一丝讥笑,“那你在大漠生活这么多年,可有听说过,狼都以群居,而每一个只头狼一生却只有一个伴侣。”顿了顿,那讥笑突然变得十分的苦涩,“我夫人告诉我,那叫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不可笑么?这世间何来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妻四妾自古便是道理。”
君卿舞目光凌厉的落在阿九脸上,“若非你此时是塔塔木,我还真会杀了你。”
“那我到真想知道,这世界上有这种情感么?”
“有!至是你不知道。”
心中莫名的怒火,竟然对这个生意人谈起这种事情,君卿舞懒得再看阿九一眼,转身上马车。
“那皇上说,谁知道。”
正欲上车的人动作一顿,君卿舞看着漫天黄沙,幽幽,“时间知道。”
是的,也就知道时间知道,他是否真心,也就只有时间知道,他是否真的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阿九,你若不信我,那我就让时间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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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三)
时间知道?.
阿九犹如五雷轰顶的站在原地,任黄沙和风吹起自己宽大的袍子,发出咕咕的声响。
那马车已经远远离去,可君卿舞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
时间知道,时间知道…
马车缓缓前景,黄沙漫过天边,无数的飞鸟从头顶掠过,刚才飞散的鸟群再度结集,甚至成双成对。
“风劲,去给君斐争送消息,说改变交货的地址。”
“时间改了,并告诉他我们可以提前交货。也让他早点将钱准备好。
深吸了一口气,这批货她必须给君斐争,而君斐争的钱她也必须拿到,顺便,“放出消息说君卿舞派人来找我们。”
这样一来,君斐争只要一急,恐怕更要提前交货时间德。
风劲点点头,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恒城被染上了一沉绯红,烤肉的味到更是扑鼻而来,让阿九突然觉得饿了。
正要跨步进去,阿九突然想起什么,折身回来,道,“你可知道他们住哪里?”
“知道,夫人是想?”
“你带我去。”
“哦?”
风劲楞了一下,其实若不是刚才阿九说的君卿舞的人,风劲真的没有猜出对方嘤。
很快就到了君卿舞现在暂落的地方,一家隐蔽的客栈,而门口守卫森严。
风劲正要上去,却被阿九拦住,并示意他后退。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房子,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待人离开之后,阿九悄然的过去,然后看着不远处的药铺,心头突然一紧。
“夫人怎么了?”
风劲瞧出情况不对,连忙问道。
“风劲,现在任何东西出入这个客栈你都盘点清楚,特别是药渣。”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右名。
风劲下去之后,阿九独自前来门口,而门口守着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之前寻阿九的男子。
“塔塔木大人?”那人看到阿九,显然惊了一跳。
“今天下午我多有得罪你们公子,特意前来赔礼道歉的。”
阿九轻轻笑了笑,那个人赶紧转身进去通报,不过一会儿功夫马上出来将阿九迎接了进去。
干净的庭院,有着熟悉的香味,还夹带着隐隐的药味。
这个时候…阿九皱了皱眉头,果然是吃药了么?他的药过去的日子她也十分的熟悉,里面有浓浓的甘草味,然而这一味要根本没有甘草。
难道是换药了?
“既然来了,那就先坐吧。”
站在门口,正想在气味中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却被一个突然起来的声音打断。
阿九回头,看着君卿舞穿着红色的袍子,神态微疲惫的从侧面的房间出来。头发还是上午所见那般,自然的垂落在腰际,脸庞依然苍白,那双深紫色的眼瞳看她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
“今天下午实在抱歉。”阿九轻声说说到。
“抱歉什么?”
君卿舞就着旁边的软椅坐下,抬手示意阿九坐下,“塔塔木尚未娶妻,自然不明白那其中的道理。”
他苦笑了一笑,这个时候,右名上前,将一个杯子递给君卿舞。
修长漂亮的手顺手接过,他掀开盖子,细致清秀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沉了半刻,他仰头,将那杯子里的东西一口吞掉。
于此同时,阿九注意到右名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甚至那拿回杯子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
药苦涩入喉,那一瞬间,君卿舞苦笑着看向阿九,“甚至,就算成亲了也不会懂。”
说着君卿舞将腰间的暖玉石头放在手中,那眼底有一丝难道一见的温暖。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阿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君卿舞。
“之前我也以为可笑,甚至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说根本就是讽刺。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人们都以为不相信,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值得让他们这么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