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今日上午就到达了边疆,正要跨江。”
跨江?!
阿九心中一沉,看来,这一战,必然十分的艰巨。
“这…我想这左大人伤势刚好,若是长途跋涉,对身体不好。我们君国足智多谋的将士多的去,皇上大可以选其他人,而且这种情况,一定要稳定军心,若是左大人伤势再犯,恐怕被莫家找到借口,到时候军心不稳。”
“梅二,你这么说,有好的人选?”
听到这么说,君卿舞神色微微一沉,询问到。
听这个口气,阿九已经猜到,莫不是她所预料的已经发生了。而,景一碧也一定去了战场。
“我!”
她必须去前线。
“你疯了?”君卿舞当即变了脸色,“你若敢再说这样的话,梅二,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君卿舞。”阿九声音一颤,“你…”
“以后不得提这个事情。”君卿舞看阿九情绪激动,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也激动了,忙压着声音,将有些恼羞的阿九抱在怀里,“你是荣华夫人…亦是我的女人,若是你上战场,这天下如何看待朕。而且,你觉得我能让你去,那儿这么危险。你身子刚好复原,得好生休息。你若是担心战事,那明日我将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这样你心里就有底,不用担心了。”
他抱着她,下颚轻轻的放在她头顶山,亦这样,才掩饰住了自己心底的落寞。
刚才,奏折被翻的痕迹,他亦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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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她还是想知道景一碧的消息。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将她抱紧,那蜷着她的手臂不由用力,突然感到她不安的动了一下。
这样细微的动作,他方才明了,刚才自己太用力。
这一顿饭,自然是在纠结的情绪中吃完。
甚至于批改奏折,君卿舞都停下来好几次,看着坐在身边的安静的阿九。
阿九沉着脸,心情自然亦是一落千丈,君卿舞的神色很明显的在掩盖一些东西,然而,她出不了宫,根本无法得到关于景一碧任何消息。
更何况,右名知道消息,也不见得会告诉她。
想到这里,阿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头寻思着该如何做。
这君卿舞晚上定然在这儿休息,从早上两人表白心思一来,对方就像粘草一样,恨不得粘在她身上。
这,如何能出宫?
就寻思这会儿,君卿舞的目光就在灼灼的将她看了一番,然后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梅二…”
“恩。”
阿九应了一声,翻着书,脑子翻转。
“梅二…”
“恩。”
“梅二…”
阿九掀起眼眸,看着君卿舞,“皇上,你有事?”
这个时候还早,若是就寝,也估摸要一两个时辰之后。
“没事。”
君卿舞眯眼一笑,赶紧低下头,继续批改奏折。
几分钟之后,耳边再次传来猫一样的声音。
“梅二…”
阿九抽了抽嘴角,干脆不答。
“梅二…”
这一次声音带着点委屈,软软糯糯的。
阿九眉再度一凝,继续低头看书。
“梅二!”对方似乎终于忍受不住了,声音提到一个调,看来是要发飙了。
合上书,阿九深吸一口气,摆好笑脸,转头看着君卿舞。
“皇上,你喊我到底什么事情?”
“没事。就想喊喊你。”
喊着喜欢之人的名字,然后听到对方轻轻的应一声,原来,也是让人这么欢喜。
君卿舞抿唇笑了笑,又低头认真的批改奏折。
留下旁边的阿九,眉都抽了起来。
“皇上,不知道秋墨如何了。这几日总觉得睡眠不好,忧心着秋墨。”
“秋墨?”
君卿舞放下奏折,当日将秋墨关起来,并非是因为关于花红一事,主要是因为怕她透露了关于阿九怀孕的事情。
现在骗着阿九,孩子已经落胎,就怕她有什么举动。
虽然两人心思明了,然而君卿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看君卿舞犹豫,阿九咬了咬牙,主动靠近君卿舞,轻声道,“近断日子住清河殿,可终觉得宫女不符合心意,以前习惯了秋墨在身边。这会儿,真是难受…”
说吧,将头轻轻的靠在君卿舞的肩头。
这个…主动什么的,或许除了调戏他,要她撒娇,真是比杀人还难。
然而君卿舞是个美人性子,需要哄的。
这杀人简单,一刀过去,哄人,还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问。
特别是要哄君卿舞这种傲娇的美人。
“秋墨做事有些唐突,你身子尚未完全复原,过些日子吧。”
看阿九主动靠近过来,君卿舞马上将其包在怀里,又开始乐呵呵的笑。
这笑终归笑,可是君卿舞心里明白,若非是秋墨,或许他和阿九,真的与其他妃嫔一样,不过是陌路。而为了救秋墨,阿九甚至不惜得到恋人草。
这…秋墨实在碍眼。
要知道,凡是阿九在乎的东西,除了他君卿舞自己,其他人啊,玩意儿,他恨不得一脚踹到天涯海角去。
留在身边,当在他和阿九中间,怎么可能?搞笑哦!
要是秋墨在,自己哪里还能像现在一样寸步不离阿九身边。
所以,那景一碧也要早早打发了好。
看君卿舞不为所动,阿九懊恼的咬了咬牙,突然灵光一闪,从他怀中坐直,神情的凝望着君卿舞。
被阿九直白灼热盯着,君卿舞脸色微红,“梅二,你这么看着我,我脸上可有东西?”
“我只是觉得,皇上越发的俊美好看了。”
阿九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用认真的口气说道。
这骚包的家伙!
果然,话一落,君卿舞果然笑得花枝招展,哼了哼,“你现在才知道?!”
“没有啊,只是觉得,现在比以前还好看。”
“那你说说,哪儿好看?”对方赶紧询问。
紫色的重瞳,密长的睫毛,笑起来是,若隐若现的梨涡。
“眼睛…”阿九忍不住卿抚他密长的睫羽,喃喃道,“鼻子,唇,梨涡…都是我见过,最美的。”
他的美不似景一碧那种过目不忘的绝世清美,而是另外一种犹如曼陀罗毒一样,慢慢的渗透心底的美,等你发现时,自己心魄都已被对方噬去。
他会羞涩,会骄傲,会孩子气,会热情,也调皮,会臭美。
景一碧的美离自己如此远,而他君卿舞,那么的近,那么真实,甚至,闭上眼睛,脑海中能反复掠过他各种表情,仿似烙印般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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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舞紫色的眸底掠过一丝诧异,吃惊的看着阿九,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听到她说出那句话。
“这傲居六国,可是另有其人,夫人说笑了。”
君卿舞垂下眸子,娇气的声音多了一分酸酸的味道。
阿九心中顿时一动,每每都会被他下意识低头的动作给慑住,那密长的睫毛犹如拂过心羽毛,让人心痒。
“你可知道有人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如那晚在破庙那般的旖旎,阿九低下头,托着他的下颚,双唇轻轻的覆上。
舌敲开他的唇,这倒是,第一次主动的轻吻他。
君卿舞浑身一颤,她柔软的唇落下的瞬间,身体每一处好似电力溢过,甚至于,大脑也因为她慢慢弹入的而发白。
然而…不知道,哪里来的恐慌。
她此时,托着他下颚的动作,还有那主动轻吻他的姿态,竟然他想起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那个下着大雪的晚上,那个蒙着面纱的杀手,那个将他丢在妓院的杀手,那个最后在破庙轻浮他的杀手。
对方的唇,一如现在般,试探的,柔软的犹如除开的花瓣。
君卿舞喉咙一紧,忙吓得后退一步,瞪着眼睛看着身前的人。
而落入眼帘的是一张梦幻牵绕的熟悉面容,那种恐慌顿时烟消云散,他反手将她抱住,“梅二…”
那声音里,包含了委屈,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
“怎么了?”
阿九惊了一跳,难道哄不住,吓着了他。
“刚才,刚才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不开心?”阿九捧着他的脸,的确是不开心,凝着的眉,十分的恼怒,撅着的嘴,像一个受尽欺负的小媳妇儿,“说说,谁欺负你了。”
君卿舞咬咬牙,不想说,然而,那个叫阿九的混蛋,就像敏感神经上的一根刺。
那几日回来,脑子里最痛苦是,不停浮现对方的手放在他身上的感觉…那种滋味,可以用翻江倒海来形容。
“你可知道,帝都最近出现了一个叫阿九的杀手!”
“噗…”
阿九险些喷了出来,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个,然后让忍住笑,“他欺负你了?”
“他敢!”
君卿舞顿时声音一凛,“我只是觉得他可恶。还有就是…”君卿舞这个时候,突然绯红着脸,在将头埋在阿九的脖子上,小声的说着什么。
阿九的脸有红转向白,然后转向震惊,再转向差异,最后,咬着唇,似哭似笑。
而君卿舞说完那一番话,整个通红的脸都为难尴尬的藏了起来。
许久之后,阿九摘掉发带,然后将君卿舞的眼睛蒙上。
白色的帷幔帐子轻轻的拂过他们的身体,阿九半跪在他身前,托着他的下颚,轻轻的吻了下去。
月色旖旎…
其实,或许阿九那晚的确是对这个傲娇受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傲娇受百般难受终于对阿九简单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