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之所以称为黑道,就是要在幕后台下等见不得光的地方进行活动才对;要是黑道光明正大的站到台前来,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白道已经被宰干净了,要么就是黑道想漂白了;无论是真想漂白还是做样子的,这家伙的形象都是很占便宜的。
他虽然没把艾比迷傻,但是迷晕个把群众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一声礼炮响起,比赛开始了,人们都纷纷落座聚精会神的观看比赛了,这时观众席没那么拥挤混乱了,艾比连忙向大家告别,一脚深一脚浅的转头去找祖父母了。
不算狮院和蛇院的恩怨升级这个意外的话,这次饭后散步艾比基本上完成了任务,几个她最要好的同学都接受了她的‘死而复生’,他们知道了,就会有更多人知道,而且以他们也会帮忙向一部分人解释,那么当艾比入学的时候,就不会引来一片惊愕了;就是不知格林老头老太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艾比艰难的挪动步子,努力又爬上一层楼,刚刚来到一个转角处打算再往上一层的时候,突然斜里伸出一只手,猛的把艾比拽了过去,一个披着斗篷的高大身影把女孩按在怀里快走几步,拖到一个预定好的包厢里。
“宝贝儿,你来了,我真高兴。”男人冰冷的脸颊亲昵的贴到艾比脸上,温柔的蹭着。
如此熟练的擒拿手,如此肉麻的称呼,如此见不得光的见面方式,在艾比上下两辈子中也只有一个人,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谁。
她哼哼唧唧的想把他推开:“你先放开我,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放心,这个包厢我下隐形咒,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我们做什么都没关系。”
很好,连台词都听着像偷情男女了。
“你不用去特别席位坐着吗?出来干嘛?”艾比终于把男人推开一些,想提醒他别不务正业。
“当然是来找你,难道出来散步?”
“你信上不是说,不会提任何其他要求的吗?”艾比眯眼看着这个不守信的烂人——这家话现在在干什么;难道是赞助商对观众进行满意度调查?
“信是写给你祖父母的,里面的一切动词对应主语都是他们。”男人回答的行云流水。
“…”
艾比脑筋转了好几个弯才听明白这种抬杠专业用语,她深恨自己为什么学的是动手不动口的理科,。
Voldemort见艾比不说话了,就去捏艾比的小下巴,触手处竟然削尖,顿时皱眉,把女孩拉到光亮处看。
她柔软银亮的短发一卷一卷的,拙拙的,有些孩子气,可是曾经胖乎乎的脸颊却柔和消瘦了,下巴尖了不少,衬着绿眼睛愈发大了,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什么血色,明显的映出深黑的眼圈,大眼睛深绿深绿的,带着些无精打采的厌倦;消瘦柔软的脖子上可以清楚看见青蓝色的血管,秀美的颈项线条往下,在锁骨处弯出两个盈盈的浅窝。
这种苍白单薄的稚弱衍生出一种禁忌诱惑的美,看的他有些食指大动,心头居然有些燥热,女孩的骨骼纤细单薄,让他想一把捏住,揉碎了,折断了,箍进怀里永远不让人看见才好;手臂抬起,放下。
不行,现在不行,两年前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揭过去,他目前的状况用霍格沃兹学生时代的话来说,算是留校观察,未来的光景可好可坏,他得小心些,慢慢来,不要把她吓跑了。
见魔王大人突然不说话,艾比反倒不自在,男人古怪的缄默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病态的偏执,似乎不这么盯着看,她就会消失了一样,男人暗褐色的眸子中隐含着一种不明的情绪,好像隐隐有些怒气,又好像有些着迷。
艾比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他是个很英俊也很富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安静的时候,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所以每次他不说话的时候,艾比总会发憷。
“怎么瘦了这么多?”Voldemort不悦的发话了,口气活像个紧张的饲养员,发现自家养的小猪没有乖乖遵循主人的催肥计划一样。
“您寄来的书籍资料让我每天都过的很充实,能不瘦吗?”艾比无奈。
Voldemort把艾比拉进怀里,抱了抱,感觉硌手了不少,不由得皱眉,他直接忽略掉艾比的前半句话:
“别学的这么辛苦了,为了几场补考掉这么多肉不值得;不用担心考不过,有我呢。”
艾比眼睛一亮,莫非他打算帮她作弊?这时,球场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欢呼声,高亢嘹亮的解说声音传来:“…刚开赛五分钟,本场比赛的第一个进球,是…”
艾比连忙挣开身边的男人,扑到栏杆处去看,小脸上流露出懊恼的表情,一边拼命从身上摸出那个望远镜来看,不无埋怨:“都是你,我都没看清那球是怎么进的!”
“你这么喜欢魁地奇么?”
“本来不喜欢的,后来打着打着也喜欢了,的确很刺激啊!…呃,你不喜欢么?”艾比头也不回的盯着场中飞来飞去的球员,随口问着。
“不喜欢。”
艾比有些惊奇了,回过头来问:“为什么?十个男孩子里面有九个都喜欢的啊。”
——包括小蝙蝠,他曾经因为波特的原因讨厌魁地奇;但是后来因为艾比的缘故又喜欢起来了;不过细想想,在魔王大人学生时代辉煌的荣誉记录中,好像唯独没有魁地奇这一块的啊?难道十项全能的里德尔级长不擅长飞行?
“一个孤儿怎么买的起扫帚?”Voldemort的口气不无忧郁,然后目光闪闪的等待着艾比充满同情的反应。
不料艾比完全没有任何同情的走向,反倒摇摇头:“你拉倒吧,你从小到大,凡是想要的,总能弄到手的。”——何况你在学生时代并不穷。
魔王颇有兴味的挑眉:“哦,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艾比想了想,老实的回答:“恐怕是因为魁地奇是一项团体运动吧;不论是练习还是比赛,都要和众人长时间待在一起,要团结合作,互相配合,严重点的还要常常沟通心灵;让你来这一套,你会疯的。”
“呵呵,宝贝儿,你真了解我,我就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我们要是不在一起的话,Merlin都会生气的。”
魔王大人微微倾斜身体,把颀长的身体倚在栏杆上捂嘴而笑,眸光闪亮,柔情似水,笑的眉眼弯弯,嘴角也弯弯,外面耀眼的灯光和漫天艳丽的霓虹都黯然失色。
艾比看的有些失神,连忙定了定,扭头继续去看比赛;镇定,镇定,色即是空,色是刮骨刀,色字头上一把刀,色…
“你喜欢就好,回头我给你买最好的飞天扫帚,等以后回学校比赛的时候好用。”看她这么聚精会神的样子,Voldemort宠溺的揉揉女孩的卷发。
艾比立刻安静了,她突然觉得全身发冷。
“没有‘以后’了。”她突然开口,“我忘了告诉你,我的脊柱严重受伤,其中有几节粉碎性损坏了,虽然治好了,但是留下了后遗症,我,再也不能打魁地奇了。”
话一说出来,艾比周身就说不出的轻松,又有些痛快的看着眼前的肇事者。
包厢外面的灯光闪烁不定,照着男人的脸忽明忽暗,他的脸色片刻间凝固成一块风化的岩石,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是那次…受的伤吗?”
艾比点点头。
Voldemort捉住艾比,慢慢贴到怀里,这次艾比一点都没有挣扎,顺从的让他去摸她的后背;男人的手掌迅速的探到女孩脊柱,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的抚摸到女孩纤细优美的背形,往日灵敏有力的手指竟然有些发颤,从后颈开始,顺着脊柱一节一节的往下摸,手指细细的探查着。
女孩的皮肤柔软娇嫩,即使隔着衣服也滑不溜手,快到后腰部分的时候,停住了,在他的手掌下,有几节可怜的弱小脊柱,微微的扭曲变形了。
“疼么?那时。”他的声音压的很低。
“疼极了,有时候晚上都会疼醒过来。”
艾比想起那段难熬的时光,不知不觉眼眶就湿了,好像又回到那段那药当饭吃的茶几生活,那时候,她的嘴天天都是发苦的,连味觉有些麻木了,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连跳一下都不敢,晚上躺在床上,连翻个身都能听见骨头咯咯作响。
心里难过的不得了,鼻头发酸,眼泪顺利的突破厚厚的阻碍,淌满了脸颊。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只听得见艾比抽鼻子的声音;她抬头去看那个肇事者,永远点缀着偏偏风度的男人这一刻显得有些僵硬,俊美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刀一刀从岩石中凿出来的;他是恶魔,他是天使,他强大高贵,无所畏惧。
可是,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凡人,怔忪,失措,手臂微微发抖;他这辈子杀的人数都数不过来,炮制了不知多少轰动的血腥事件,包括弑杀自己的仅剩的血亲,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从不后悔。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后悔了,悔的结结实实。
这个女孩亲切的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灵魂的失落的碎片,每次看见这个小小的女孩子,他都说不出的欢喜,就好像当初年幼的里德尔刚拿到魔杖时一样,只要轻轻挥动魔杖,霎时间,他原本破败倾颓的世界就变成了金碧辉煌的魔法宫殿。
他怎么会去伤害她呢?
Voldemort手臂环绕着艾比的肩膀,微微发抖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与往常相比,动作有些笨拙。
“妹妹,我们来认识一下好吗?”
“我以前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但是我已经不用这个名字了,现在我的全名叫托马斯?马沃罗?刚特,他们叫我Lord Voldemort…”
“我有城堡和庄园,建好不久还很新,如果你不喜欢里面的装饰,可以按自己的心意重新布置,想怎么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