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事由腊梅服侍沈惜也就罢了,可这会儿沈惜却眼神不住的往乔湛身上看。
乔湛虽是不解其意,却主动提出要陪她过去。他留意观察沈惜的神色,见她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心里便知道定然方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大奶奶,那小院子里出事了!”一时被沈惜逼着去包扎手上伤口的兰香,满脸后怕的走了进来。她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其中的愕然。“听说六皇子和常乡君——厮混在了一起!”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还听说六皇子中了那种药,郡主已经打发人去请御医了。”
沈惜听罢,正要拿起宫绦的手顿时一颤,那束杏色的宫绦从她颤抖的指尖上掉了下来。
那人竟是祁恪?
若不是兰香及时赶过来救了她,那么丑闻主角之一就会是她!
沈惜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忍不住的后怕。
“惜惜,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乔湛原本坐在一旁,看到沈惜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忙起身过来,道:“是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别忍着。”
沈惜动作僵硬的摇了摇头。
“侯爷,她们要算计的人,原本是我。”沈惜甚少有这般失神无助的模样,她右手紧紧的攥住小腹前的衣料,惊魂未定的道:“好歹毒的心思!”
从在大门前遇到常玥开始,再到陈莹的不怀好意。只是沈惜想不通,陈莹是喜欢祁恪的,怎么任由常玥乱来?
不对,常玥也没胆子算计到祁恪身上去。胆敢给皇子下药,简直是活腻味了。
沈惜突然想到那小丫鬟塞给她的分明是顾清笔迹的字条,还有同样出现在郡主府门前的顾清——莫非常玥设计的是她跟顾清?
乔湛虽是还不知其中的缘由,只听沈惜这话,又有方才兰香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侯爷,咱们要把这件事告诉安阳郡主!”沈惜缓过神来,当机立断道:“总不能让郡主为她们荒唐的行为背黑锅,否则也太便宜她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办法看预览,如果有不显示的词明天改。
第121章 事态
这件事不难查证。
常玥和陈莹的算计本就不复杂, 又没来得及消灭所有的证据。
更可况当事人是六皇子和庆国公府的嫡长女,查证起来自是倍加用心, 真相定能水落石出。可假如是沈惜和顾清被算计,可就要吃哑巴亏了。
不知怎的常玥竟把自己给绕了进去,恐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而沈惜之所以肯定常玥算计的是她和顾清, 只因为那张弄巧成拙的纸条。
字迹模仿得很像,沈惜并不能看出差别来,可常玥画蛇添足, 竟还加了顾清的落款, 以增加可行性。
当初沈惜和顾清两人, 男未婚女未嫁时,顾清送给沈惜的情诗尚且不敢写上落款。而如今好不容易顾清平步青云,而沈惜又是永宁侯夫人——顾清早就权衡过利弊, 才放弃了沈惜。如今断不会如此冲动, 自毁前程。
看来常玥只是对此事一知半解, 便想出这招来试探她。
“侯爷, 这张纸条, 您看看罢。”沈惜方才在情急之下把纸条收在了袖子中, 决定对乔湛坦诚相对。“当时我随着陈莹去院子里换衣裳时, 有小丫鬟塞给了我。”
乔湛接过来,目光顿时停留在落款上。
“常玥似乎误会我和顾清的关系, 才想出这招阴毒的计策来。”沈惜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乔湛脸上的神色。
如果她不把这件事先说出来,反而让乔湛从别人口中得知, 没的生分了夫妻的感情。
果然等乔湛匆匆浏览过后,眉头微微蹙起。
“这并不是顾清的行事风格。”乔湛虽是心中隐隐泛酸,却也不至于胡乱迁怒。“若是顾清这点脑子都没有,早就不能在御前深得圣眷了。”
沈惜听罢,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乔湛能保持理智的分析,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恐怕是常玥所为。”沈惜缓缓的道:“眼下最恨我的是她没错,可我不懂,陈莹为什么也被牵扯进来,明明我和她毫无交集。”
没有陈莹的配合,在安阳郡主府上,常玥压根做不了手脚。
乔湛听了她的话,蓦地眸光一暗,似是想到了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道:“安阳郡主自是会调查此事,咱们把知道的告诉她也就是了。”
沈惜点了点头。
这件事牵连太广了,祁恪、常玥,圣上、太后、庆国公府——事情的真相,不是她能左右的。
“惜惜,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乔湛见沈惜脸色始终不大好看,担心的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如今天已经凉了,你又在外头折腾了半晌。”
沈惜摇头,笑道:“我没事,也没觉得不舒服——”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腊梅进来通报说,安阳郡主到了。沈惜便住了声,没有再说话。
等到见了沈惜同乔湛坐在一处,看起来安安逸逸的,并不任何不妥,安阳郡主才松了口气。
她虽是心中还喜欢着那人,也眼红他对妻子呵护备至,可她也不希望看到沈惜出事,乔湛怨恨上自己。
“郡主。”见她进来,沈惜和乔湛起身行礼。
安阳郡主留意到,乔湛不着痕迹的扶了一下沈惜,动作很是自然,甚至连沈惜本人都没察觉到,见她站稳,乔湛便立刻收回了手。
说不吃味是假的。
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让她焦心,安阳郡主只得忍下心里头那点子酸涩,面上换了关切的神色,道:“惜娘,你还好罢?”
沈惜微微颔首,道:“多谢您关心,我没事。”
说着两边分了宾主坐下,乔湛也没避开,显然夫妻二人已经商量过了。
安阳郡主落座时,突然发现沈惜身上的衣裳,似乎同宴席时穿得不一样了。她们这样的贵妇出门,定是会备上一套样式和颜色差不多的衣裳,以防发生意外好能及时换上。
可沈惜被弄脏的明明只是裙子——更何况她听丫鬟说,陈莹确实让人去开箱笼找了几条她的新裙子。
实在是有些古怪。
想到这儿,安阳郡主的目光不由在沈惜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郡主,有件事我想告诉您。”沈惜不能确定安阳郡主是不是会把陈莹护到底,言语间便多了几分斟酌。
沈惜是同陈莹一道走的,她想说的定然同陈莹有关。是以安阳郡主果断的道:“惜娘,你不必有所顾忌,我只想听实话。”
既是安阳郡主这么说了,沈惜便把她是如何跟着陈莹到了那间客院,又是怎样被锁起来,又从院子里逃出去的过程扼要的讲了一遍,只是她特意略去了纸条的事。
这是乔湛特意嘱咐她的,他相信沈惜和顾清无论先前如何,此时却是清白坦荡的。他不想把沈惜也牵扯到这场乱子中,便让她隐去不提,并不会影响真相的水落石出。
“高姐姐原本陪着我一道走的,只是听说婉娘似乎哪里不适,便先走了。”
安阳郡主点头,这件事她知道。刘婉在石子路上滑了一跤,跌倒了。手上和腿上有几处擦伤,脚腕也肿了起来。
可听了沈惜在客院中的经历,显然是有人故意要算计她——安阳郡主心猛得一沉,若是沈惜逃得不及时,恐怕今日丑闻的主角便是沈惜和祁恪!
那简直太可怕了!
她不奢望乔湛的爱,却也不想他恨她。安阳郡主的目光落在乔湛身上,只见他的凝视都给了自己的妻子。那样的柔软温暖,又满是疼惜。
安阳郡主垂眸的片刻,已经掩饰掉了所有的情绪。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刘婉的跌倒,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只要想到陈莹竟背着她做了如此多的布置,亏她还相信陈莹,来帮她忙的鬼话——
“让人去查花园里水榭旁的石子路。”安阳郡主神色微冷,叫来身边贴身服侍的大丫鬟,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都有哪些人接近过?”
能说的都已经告知了安阳郡主,乔湛便提出要带沈惜和乔漪告辞。
安阳郡主心中愧疚,本意她是想帮沈惜,却不承想出了这样的事,险些害了沈惜。
“郡主不必介怀,那些鬼蜮手段同您无关。”沈惜眼底一片澄澈,唇角微翘。
乔湛也在一旁道:“郡主,眼下您最要紧的是查清此事,在圣上和太后过问此事时,已经把人证物证都准备好,想必宫中的旨意,很快就要来了。”
安阳郡主感激的点了点头。
“惜娘,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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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莹跑到了花园里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愤怒的是常玥竟然给祁恪下药爬床,或许常玥心中的那个人早就不是乔湛,而是祁恪。她见不得自己跟祁恪出双入对,才生此毒计。
可陈莹又非常害怕。
那客院中没有沈惜,说明沈惜定想法子逃出去的。可沈惜却在那屋子待过,一旦她出来,对安阳郡主说出真相的话,她在安阳郡主面前,便一下子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可她又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她恶心祁恪和常玥在一起时的丑态,想到出了这样的丑事,那往后常玥会不会就趁机嫁进皇子府?
那自己又算是什么!
陈莹委屈极了,一面咒骂常玥,一面嚎啕大哭起来。
“五姑娘,原来您在这儿。”只听脚步声渐渐传来,哭得专心的陈莹并没听见,只见来人是安阳郡主身边的大丫鬟翠梅,又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过去。“郡主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安阳郡主要见她,陈莹吓得身如筛糠。她绞尽脑汁想要拒绝,却没料到翠梅竟伙同两个婆子,将她制伏住,就要强行带走。
另一边常玥没脸见人,干脆一直昏着。可祁恪,却是被御医又是针灸又是灌药,才把那点子药性缓了过来。
方一睁开眼,那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
他是怎样被人扶着醉醺醺的到了客院,又是怎么被药性大发,强行占有了常玥——他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为何别人不来偏生她过来?祁恪知道常玥定是用了什么鬼蜮手段,自己原本规划好的未来道路,都被常玥这个蠢货给毁了!
还有陈莹——
她大喊大叫的恐怕整个郡主府的来客都已经知道他的丑闻,当然这本也瞒不住——祁恪怒极反笑,此时自怨自艾是无用的,他要赶快想好应对之策才是。
祁恪的眸底已是一片乌沉沉的暗色,一眼望去只觉深不可测,十分阴郁。
他既是和常玥有染,这个包袱是甩不掉了。
亏得当初太后还想撮合他和常玥,而如今别说是侧妃之位,便是给了她侍妾的份位,祁恪都觉得太便宜常玥了。
“殿、殿下——”跟在祁恪身边的长随,隔着帘子,战战兢兢的小声道:“圣上和太后召您入宫!”
第122章 面对
祁恪听罢, 面色顿时更加难看。
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来人一声, 我更衣后便即刻入宫。”
那药的劲道着实厉害, 便是此时祁恪还觉得那股子邪火没有灭下去。御医来诊脉时,倒是给他送服了两粒药丸, 一时间药效还没发挥。
祁恪眸光微闪,道:“再多准备些凉水送回来。”
幸而安阳郡主早吩咐人准备过了,一应都是现成的。祁恪走到净房中,也不用人服侍,拎起一桶水便兜头从自己的发顶倒了下来。
现下已经入秋,天气转凉, 净房未完全关上的窗户,还送来丝丝凉风。赤-裸着肌肤被封吹过,已是不由自主的浑身起栗。再被泼了一桶冷水后, 祁恪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牙齿轻微的碰撞着。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他已经清醒了不少,那点子燥热的反应,也似乎被这桶水都给泼下去了。
祁恪见状,狠了狠心, 把剩下的两桶凉水也都泼了下去。
彻骨的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流向心窝,心似乎都凉透了。祁恪手指紧握成拳,克制住想要发抖的冲动。
太冷了!
祁恪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清醒, 身上的不适也都缓解了,这才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巾,擦干身体后,换上了干净的亵衣。
等到他回到屋子,对着落地穿衣镜更衣时,发现自己的唇色隐隐泛着青白,显然是还没缓过来。
祁恪在心中苦笑一声。
由随从帮忙更衣完毕后,祁恪没有片刻停留,便要即刻入宫。
没想到在影壁前碰到了同样准备出门的安阳郡主。
“事情的缘由我清楚了。”安阳郡主虽是没被传召,却也觉得要一同入宫,毕竟这事是在她府中发生的。祁恪也着实有些倒霉。“上车说罢。”
为了方便说话,安阳郡主和祁恪上了同一辆马车,正好祁恪此时也是在没有力气再骑马过去。
“在我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你——”安阳郡主才开口,只见祁恪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摇头道:“这不能怪你。”
他确实怪不到安阳郡主身上去,是得知沈惜也会到,他才特特的赶来;也是因为陈莹和常玥办了蠢事,才倒是他名声有亏。
“你们宴席上的酒水有问题,更确切的说,是顾清的酒水有问题。”安阳郡主知道此时不是争对错的时候,便抓紧时间说起了她查到的事。“顾清的酒水里被人下了药,那药极为厉害,无色无味,喝下去时,并不能被察觉。”
祁恪心中咯噔一声。
他本意是想试探顾清,却没想到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常璨是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也精于此道,他在这方面的见识,远比祁恪多得多,是以他手里的药,祁恪不能引起警惕也是有的。
“下药的人供出来,他是受常玥的指使。”安阳郡主叹道:“这件事你完全是受了牵连。”
祁恪默然。
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该怎样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常玥下药的缘由——”安阳郡主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的道:“恐怕她原本想算计的人,是永宁侯夫人。”
沈惜和常玥不合,是京中有目共睹的。
若是常玥能做出使沈惜名声有污的事情来,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沈惜先是抢了永宁侯夫人之位,又恢复了卫国公太夫人外孙女的身份,获封平宁县君,在常玥眼中,也算是沈惜抢了她的封号。
安阳郡主把今日陈莹所做的事,也都如实以告。这些事大家有目共睹,若是祁恪有心打探,他也能一点儿不差的知道,故此安阳郡主也没替陈莹遮掩。
也不需要她细说,以祁恪的聪明,立刻就猜出了大概。
“证人证物俱在,我会如实禀告圣上和太后。只是——”安阳郡主看着祁恪,满是歉意。她还在客院中发现了香炉,命人查看香灰后,发现那是令人浑身无力疲乏的香料。
欲-火-焚-身的祁恪碰上酸软无力的沈惜——安阳郡主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沈惜没有离开,将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祁恪心中清楚,就算他是被牵连的。可他已经占了常玥的身子已是事实,这点是脱不掉的。而常玥又不是个寻常的奴婢丫鬟,能随意打发……
只是——常玥背后的庆国公府他还不稀罕,又他们父皇在一日,庆国公府便只有表面上的尊荣罢了。陈莹的娘家是他极力想争取的,再加上烺哥儿生母的娘家,几乎便是元后的家族势力了。
原本祁盛已经默许祁恪娶陈莹为正妃,默许他拥有元后娘家的支持。而如今一来,再加上庆国公府,恐怕他们父皇,会多心罢!
他的优势,不仅荡然无存,反而已不如九皇子!
平稳行驶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祁恪先跳下马车,随后安阳郡主也由人扶着,踩着小杌子下来。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祁恪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一派清贵温和,他淡淡的一笑,道:“我不怕什么。”
不,安阳郡主所说,恐怕还不是全部的真相。祁恪在心中冷笑,左右他都要弄回府的,有的是时间慢慢审问。
他必会让那两人,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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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安阳郡主府上半日,沈惜回来后,便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到底累着了,见她实在难受,乔湛忙请了御医过来。
等到御医来时,沈惜竟有些见红。好歹又开了几幅方子,让沈惜务必安心静养一段时日。
沈惜想起来也是后怕,忙乖巧的点头全都应了下来。
“让御医再替兰香看看手,别留下疤痕才是。”沈惜还没忘了,兰香为了救她,双手当时便已经是鲜血淋漓,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兰香却不以为意,她反而对沈惜道:“大奶奶救了我们姐妹两次,这点子小伤算什么?”
她和兰草始终记得,在城外的青山寺,大奶奶把她们姐妹二人从牙婆手中买下来;第二回便是沈惜重新从伯府回到了侯府,变相的救了她们。若是大奶奶出了意外,她们都得跟着陪葬。
然而兰香见沈惜担心,还是乖乖的去让御医帮她看伤,重新包扎好后,想要回来服侍,却被沈惜撵走去休息。
白日里还好,乔湛看起来没什么两样,督促着沈惜喝药吃饭,同平时没有两样。等到夜里时,沈惜发觉乔湛目光不肯移开的盯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要轻轻的碰到她柔弱无骨的手,才能稍稍安心。
她知道,乔湛虽然看起来不动如山,心中定然也是害怕的。
就差一点点,她的一切,就会被常玥完全毁掉。
不仅是名声清白,甚至是腹中的孩子,都会化成一摊血水离她而去。
常玥、陈莹,两人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沈惜恨极,却也清楚,眼下最恨她们的恐怕还是祁恪。她倒要看看,常玥要怎么圆这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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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玥是从安阳郡主府上出来后,直到被抬回了自己院子时,始终是双眼紧闭,不肯面对现实。
她知道,自己将从倍受太后宠爱、身份尊贵的庆国公府嫡长孙女,变成人人都可以嘲讽的笑话。说她爬床的有之,说她被六皇子强了的也有——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失了清白,而且她也只能嫁给祁恪!
当庆国公夫人、世子夫人见到常玥的惨状时,当时的反应只有心疼和愤怒。常玥是个未经人事的清白姑娘,回来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种种不堪入目的痕迹,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常玥除了哭之外,无论怎么问她,却是没有多说一个字。
似乎消息已经被有意的封闭了,连庆国公等人都没听到风声。
听说祁恪当日就被召入宫中,他又在御书房外跪了半晌后,才踉跄着起身离开。旋即他又去了太后宫中,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常玥不敢说出实情。她见宫中始终没有动静,心里还暗含着一丝侥幸。
如果她的所做所为没有被发现的话,她是不是还能趁机嫁祸沈惜,想法子让沈惜承担这一切?
毕竟那日沈惜被陈莹引诱到客院中,也能说是沈惜做的手脚!
“去把这封信给陈五姑娘送过去!”常玥自以为想到了解决之法,也能稍稍挽回她在陈莹面前的失误。她颇有些亢奋的道:“你只让她快些来见我!”
她身边的大丫鬟,满脸的为难道:“大姑娘,世子夫人不许咱们院子的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