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咬住他的肩膀,真的是咬牙切齿啊!
恍恍惚惚耳边传来一阵低柔笑声。
汗水一滴一滴滑落进波光粼粼浴缸里…
第六章 慢慢积攒你的笑容
在出发去爬雪山之前,安桀一直在问需不需要带登山绳、创口贴、防寒衣等等。
席郗辰走过来给安桀围上围巾,“不需要,老婆,我们只是去山脚下走走,不登山的。”
“为什么?”安桀疑惑。
席先生浅笑,“因为登山很累。”你会累。
清晨,旭日染红雪峰,初融的雪水顺着河道流下,银光闪闪。
因雪山阻挡北边来的寒流,喜马拉雅南边的山麓基本常年林木碧绿,花开遍野。
“那里有湖泊!”安桀开心地脱下手上的手套塞给席先生,“我去看看,你帮我拿着。”
“小心些。”
“知道。”
湖水清澈见底,安桀在湖边转悠了一番,最后忍不住蹲下去玩起了水。
“冷吗?”身后的人微笑问道。
“还好。”安桀回头,“要试试吗?”
席郗辰摇头。
安桀忽然想到一事,“郗辰,我们老了到这里定居好不好?在雪山脚下造一幢小房子,木屋也可以,然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席郗辰想了想,“你怕冷,这边不适合。而且,这里虽然自然风景的确不错,但是政治不稳定,又比较落后。旅游可以,生活,不好。”
安桀叹息,“就随便想想,你干吗那么实际?”
席郗辰从衣袋里拿出手帕递过去,“好了,别玩了,起来吧,手擦干。”
安桀起身接过手帕擦手,又望到远处湖面上竟然有鸭子在戏水。
席郗辰顺着安桀看的方向望过去,“应该是附近居民饲养的。”
安桀眨了眨眼,“抓一只烤来吃,如何?”
席郗辰思索一番,问,“你抓还是我抓?”
“自然是你抓。”
席郗辰点头,“那烤呢?”
“自然也是你。”
席郗辰笑了,“那你做什么?”
“自然是吃了。”安桀忍不住自己也笑起来,“你说我们会不会因此被驱逐出境?”
“烤鸭子吗?应该不会。”席郗辰挺认真的回答,“最多你被驱逐。我没有吃。”
“…”
两人随意走过去,中途碰到一些游客。其中一对西班牙老夫妇最为有趣,叫住安桀帮他们拍照。这倒没什么,席郗辰拍完之后,两夫妇对着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安桀觉得应该是感谢之类的,用英语对他们说了句“不客气”,刚想走,却被他们拉住,又是叽里呱啦一通。
安桀用英语说:“我听不懂,我不知道。”
西班牙夫妇说“叽里呱啦,呱啦叽里。”
安桀绝望,“怎么办?完全不能沟通。”
席郗辰笑道,“其实,我会一点西班牙文。”
“…”
“他们说‘孩子,你们俩可真漂亮’,你说‘不客气’,他们说‘可不可以让我们拍张照留念’,你说‘我不知道’,其实就内容而言,你回答的还是蛮合理的。”
“…”
两夫妇拍完照各拥抱了一下他们,叽里呱啦两句后愉快离开。
“翻译。”
席先生低头轻轻抵住安桀的额头,“他们说,我们一定是一对非常非常相爱的夫妻,非常、非常相爱…”
安桀一愣,脸忍不住有些泛红,“差不多吧。”
席郗辰浅然一笑,捧起她的脸,在难得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吻,“回去了好吗?”
“好。”安桀张开手臂,“背我。”
雪山两周,看日出,看日落,游街道,吃美事,逛庙宇,买东西…
安桀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胖了四斤,怪哉,没理由旅游会发胖的。
第七章 温柔的禁锢
某天下午,安桀打扫卫生,打扫到郗辰的书房,然后很巧地在掸灰尘的时候不小心碰下一本时尚杂志,接着又非常巧地时尚杂志里掉出来一封信。
“xx公司录取通知信。”
这天晚上,席先生睡客房。
当然,席先生有自己的官方说法,他原本是想给太太惊喜的,结果被当事人事先发现。
如果换成是别人,席先生认真的说辞加上那种天生沉静的气质,基本无人怀疑,但是,安桀,完全不信!
隔天一早,安桀拿着通知信去那家公司报到,结果那边的人事人员说,“因为你迟迟没有回复,而打你的电话则是一位男士接的,他说我们打错了,所以我们聘请了别的人,抱歉。”
安桀深呼吸,心里恨恨地说:席郗辰,你就继续睡客房吧!
此时,正拿着果汁走到客厅的席先生不由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骂你。”
“也许有人在想我。”席郗辰将果汁递给坐在沙发上的人。
“哈,了不起,会开玩笑了。”年屹接过,看着手上的果汁,表情有趣,“你们家都这么——健康?”
席郗辰不置可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年屹打量房子里的摆设,“换了地方也不跟人说一声,隐士似的,所以我只好自己厚着脸皮寻来坐坐了。”
席郗辰坐入单人沙发里,随手拿起旁边的食谱翻看。
“装修的还真有艺术味儿,按你家哪位的喜好弄的吧?跟你之前住的那套房子比还真是天差地别。”
席先生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心想晚饭吃西餐还是中餐?上次那桌菜每个到某人的好评。
“话说回来,”年屹问,“怎么不见你老婆?不会是把她藏在楼上,连见个客人都不让吧?”说完还真往楼上望了望。
“出去工作了。”席郗辰说。
“工作?”年屹不可置信地笑了,“新鲜了啊,你竟然会让她出去工作。”
“她想要工作,我自然是支持她的。”挺真诚的语气。
“呵。”年屹摇头,“我倒更相信你把她藏在楼上。”
席郗辰笑笑,放下食谱,“最近公司怎么样?”
“目前一切OK。”说到这里,年屹头疼道,“你这婚假到底要休到什么时候?哪有CEO这么搞的?那些股东都要起疑心了。”
“没有异心就行。”席郗辰冷淡道。
“你们有趣哈,你休假,你老婆倒出去工作了。”
席郗辰微笑,站起身说,“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我以为你家只有果汁呢,原来是有咖啡的。郗辰,老实说,你疼老婆真是疼得有些过火啊。”
席郗辰挑眉,“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这个问题我喜欢。”年屹跟着席先生走到吧台处,“你们家是不是连吸烟都不允许的?”
“吸烟对身体不好。”
“我看是你老婆对烟味过敏吧。”年屹的表情相当玩味,“瞧瞧这房子,完全是为惯用左手的人设计的,书籍,茶杯,连这些小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是精细到一律摆在左手边,啧啧,真是不得了。”
席郗辰抬头,“你不做记者真的可惜了。”
年屹哈哈大笑。
在煮咖啡的空当,年屹扫过席郗辰身后的红色柜子,里面有排列整齐的各类咖啡豆,还有咖啡杯。
“你虽然烟酒不碰倒是非常好咖啡啊。”
“还好。”
门铃声响起,席郗辰一笑,将手中煮好的咖啡倒了一杯递给年屹,走去开门。
“今天热闹,又有客人。”年屹道。
客人?呵,当然,现在一定气得恨不能咬死他的“客人”。
席郗辰走到玄关,刚开门,外面的人拳头就愤愤打在了他的肩上,“席郗辰!”
席先生笑着抓住那只还要打下来的右手,“乖,手会疼。”
“都怪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他说着问了下她的额头。
“我去洗手。”她将外套推进席先生怀里,“我们需要谈一谈。”
席郗辰温温一笑,“可以。”
“安桀,回来了。”
安桀刚换上拖鞋,抬头就看到屋里站着的年屹。她回头瞪了一眼席郗辰,有人在怎么不早说?
席郗辰从容地道:“他来看看我们。”
安桀朝年屹点了下头,“你好。”
年屹笑道:“好久不见了,最近倒是老跟你哥出去吃饭。”
“朴铮吗?”安桀一听也扬起笑,“他好吗?”
“好,我堂妹怀了孕,你哥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真的?”安桀回头对席郗辰道,“我要让宝宝叫我姐姐。”
席郗辰问,“然后叫我叔叔?”
安桀点头,“好主意。”
安桀早上刷牙,发现牙膏用完了,于是用了席先生的牙膏。
“薄荷味。”安桀拧眉,“真凉。”
席郗辰走出淋浴间,拿起摆放在一旁的浴巾围在腰上,擦拭了下头发后,他走过来双手按在洗手台上,将她圈在自己和洗手台之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一到七点就睡不着。”
“不好的习惯。”席郗辰侧头亲了一下她的耳朵。
“痒。”安桀笑着躲了躲。漱完口,她掬水洗脸。
“安桀。”
“恩?”安桀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遇。
席郗辰微微笑着,“今天我们不出门了好不好?”
安桀一跳,“不,不行,我没有力气了。”
席郗辰一顿,低沉的笑满溢而出,止也止不住。
“席郗辰!”
结果是安桀坚决今天要出门,于是两人驾车去了市区的超市。
“纸巾,香皂,牙膏,毛巾…”
席先生推着推车,安桀走在前面,手上拿着一张便条纸,上面写满了要买的东西。
“郗辰,哪一种牌子的纸巾好?”
“最贵的吧。”
安桀想:这方面似乎不该问他。她按照自己的眼光选好了纸巾,“接下来是——”
“香皂在那边。”
安桀回过头,“哪里?”
席先生指了指前一刻某人要走的反方向。
“哦,我知道。”她转身就走。
席先生笑了笑,跟过去。他的小姐还在生气呢。
“安桀。”
“恩?”
“我爱你。”
前面的人顿住脚步,事实上是周围有不少人都停住脚步,笑着看着他们。
“哇,帅哥追美女耶。”也不知是哪位看官发出的一声赞叹。
安桀一愣,回身拉住席郗辰,快速走出日用品区。
“安桀。”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