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连坐!”
康熙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真要追究起来,还不是自己和师兄拉着她办案造成的吗,康熙那脑仁肯定是皛皛是宝,他们是蟑螂的节奏啊。
“我也没打算潜逃!”她靠着车玻璃,脸上露出一股子郁卒之色,现在想想,似乎做得有点过头了,也不知道陈妈发现了没有。
景飒靠到她身边蹭了蹭,“怎么?心疼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哪敢取笑你,我是担心,你回去后,我们还能不能见到你。”她是担心康熙经历了心头肉的五花大绑后,从此就将她藏起来,不准任何人见了。
“应该不会!顶多我回去哄哄他!”她已经开始在想怎么哄他了。
等到了福邸,一群人上了楼,因为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家具虽然都盖上了塑料纸,但还是有些灰,所幸清理起来不麻烦,用掸子挥挥就成了。
清理好后也到了中午,一群人便将就的叫了外卖,围在客厅的餐桌处,一边吃,一边讨论案情。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弄清楚这个神秘人的身份!”曹震用筷子拨弄饭盒里的青椒肉丝。
“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换装后还那么小心谨慎。”小李咬排骨的举动就像是在咬这个神秘人一般。
皛皛道:“如果不谨慎,他怎么能杀那么多人,可惜还是将他跟丢了。”
神秘人换装后,原以为就能找到他前往案发现场的证据,奈何他比狡兔还精明,在走了两个路口后,又消失不见了,又躲进了一个暗巷,这暗巷和前头的暗巷完全不同,里头有些空置的房子,是即将拆迁的地方,他进去后,可以利用那些房子遮身。
最可气的是那里没有一个摄像头,出口又很多,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出口出去的。
“不急,我明天再去找小牟,问问他还有哪些摄像头可以用,说不定运气好,真能找到什么!”
杜家的医院在市中心,这点还是有利他们探查神秘人的,就算他已经熟悉能够避过一些摄像头,但只要细心,他就不怕找不出来。
“我只是好奇,他用的是什么交通工具?”
与其说好奇交通工具,不如说她很想知道他把交通工具藏哪里了。
“这点的确有点不可思议,他不可能徒步过去,一定有车。”
皛皛在脑中细细思量了一番,然后说道,“我想我们最好去一次那个暗巷。”
曹震猜到她的意图,“你想去看那里有没有藏车的地方?”
“嗯,我觉得那里是他唯一有可能藏匿交通工具的地方。”
景飒道:“可是那里因为拆迁空置了,早已没人住,但是白天的时候,却是通往3号地铁的捷径,会有很多人经过,如果有辆车在那里停,一定很扎眼,他应该不会犯那种错吧。”
如果真是如此,他们可以趁高峰的时候去问问,说不定有人会记住车牌号码。
当然也可能是没车牌的车,但车的样子总会有人知道,比如品牌,颜色,那就是一条线索,
“这也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他是如此诡计多端,不太可能会给我们留下这么大一条线索,除非他有办法将车完全隐藏!”
景飒道:“将车藏在房子里?”
曹震摇头,“那地方是石库门结构的房子,走廊都小,里头那就更小了,停不了车。”
“会不会是摩托车!”
摩托车不比汽车大,比较容易存放。
皛皛点头,“这个可能性也很大。”
小李道:“现在想这些都没用,还是得明天去看了再说。”
提到明天去暗巷,景飒对着皛皛眨眼道,“你猜,明天你出得来吗?”
皛皛死鸭子嘴硬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康熙可不会让你绑第二次。”
“这还用你提醒!”
对于这个男人,用同样的招数就是自取其辱。
“端木,我看你现在就回去吧。”曹震好意道,他虽然在车上很没有节操偷笑了一把,可事后冷静了想想,以康熙的自尊心,这应该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了。
皛皛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到两点,觉得现在回去似乎有点早,但晚了,她又怕火上浇油,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回去了。
“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吧,警局先别回去,我怕康熙会堵在那里!”
景飒对此深有同感,“你放心,就算你现在叫我回去,我都不会回去。”她可不想在这时候碰上康熙,因为碰上了必死无疑啊。
“那好,你们就留在这吧,走的时候记得把卡片钥匙放在门口花盆下。”
“好!”
皛皛虽然决定回去了,但心里莫名直打鼓,早上起来绑康熙全凭一股气,现在气没了,便觉得有点胆战心惊了,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着他会不会很生气,会不会真恼了。
为此,她还特地回了一趟公安局,看他会不会堵在那里。
结果扑了个空,他压根就没来过。
这不符合逻辑!
她顿时脑门一凉,不好,肯定是气得连找她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么一想,她就有点打退堂鼓了,还不如在福邸好好待着呢。
未等她有决定,出租车已经将她载到了檀宫门口,门口的保安认识她,就是第一次见她,将她误认为是追星族的那个。
“回来了?”
“嗯!”
人都到门口了,退缩可不是她的性子,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越接近康家的别墅,她就走得越慢,到了门口,也不按门铃,下意识的在门口张望,可惜啥也没看到,隔着个大花园,康家主宅在最里头。
“汪汪!”
猛然一声狗吠响起,她张望的时候整个人都靠在镂花的铁门上,正在草地上玩球的芝麻发现了她,欢脱朝她跑了过来。
“嘘!”皛皛用中指抵住嘴。
芝麻吐着舌头看着她,安静的蹲坐在门前。
正当她继续犹豫是进去,还是逃跑的时候,门口的视频器亮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康熙冷冰冰的声音。
“你打算在门口磨蹭到什么时候?”
皛皛:“…”
她抬起脑门…
好嘛,大门口的摄像头正对着她,估摸着某人守在看视频的地方已经很久了。
最近又开始忙了,大家的评论,我没啥时间回了,请大家见谅。
Round 236 风起之际(一)
“进来!”
康熙又催促了一声,镂花的铁门便缓缓打开。
皛皛咽了口唾沫,尽管没看到他的脸,但她已经能想象那张脸有多难看了。
如果现在扭头就走的话…
“还杵着干嘛?还不进来,你是嫌身体太好了是不是?”
这两天S市连续降温,有太阳的时候还好,一旦太阳开始落山了,湿冷的风刺骨至极。
他语色冰冷,话里的意思也不好听,但皛皛知道他担心冻着她了。
“阿嚏!”
突然一阵风吹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用手指蹭了蹭鼻尖,然后吸了吸鼻子,正要壮起胆子走进去,康熙已经奔出来了,手里还拽着一件羽绒服。
“感冒了?”他将羽绒服披到她身上。
“没有…”只是刚才刮风的时候,吹起了灰尘,让她鼻子发痒罢了。
他却担心不已,温热的手覆上她的额头,“让你早点睡,你偏不听,知道睡眠有多重要吗?”
“都说了没事了!”
他量了量她的体温,一切正常,心里安稳了,但嘴上却不饶人,“有没有事,得我说了算。”
皛皛一听就知道他还在气头上,此时此刻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还不进去,要我抱你不成!”他将羽绒服围拢,又将拉链拉上,将她裹成了一个粽子。
“哦!”
皛皛跟在他后头进了屋子。
屋里有自动恒温地暖,暖如春天,她裹着羽绒服,瞬间就觉得有些热。
陈妈见她回来了,半个字没提康熙五花大绑的事情,而是将她早上偷跑出去,落下的汤端了出来,“快,把汤喝了,暖暖身体。”
皛皛脱了羽绒服,将它放在沙发上,面对陈妈手里的鱼头汤,是半点没胃口,刚吃饱,哪喝得下,但康熙那张脸实在臭得有点惊悚,她只好捧过碗,乖乖的
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康熙坐在她对面,采取的是紧迫盯人法,她动一寸,他的视线就移一寸,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原以为他会吼两声,没想会这么安静,皛皛脑门上的凉意就更浓了。
以往他要是气了,憋屈了,最大的反应就是碎碎念5000字,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那般,如今那么安静,她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回来的时候她就考虑过,撒娇虽然是她觉得很可耻的行为,但对他向来有用。
可现在…她觉得撒娇只会火上添油。
她赶紧咕噜噜的将汤喝完,注意力都集中他身上,汤的味道是一点没尝出来。
“陈妈,我喝完了。”她捧着汤碗进了厨房,借机离开他的视线。
厨房里,陈妈正在做晚饭,皛皛看她没空,便打算把碗洗了。
陈妈看到了立刻喊道,“放那就行了,等晚饭后一起洗。”
“没事,就一个碗…”她转身去拿百洁布,冷不丁就撞了上一堵肉墙,“啊…”
康熙如影随形,就在她身后,从她手里将碗拿走,扔进了池兜里。
她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然后抬起头瞅着他。
他还是那张臭脸,乌漆墨黑的,还好头顶没冒烟。
康熙的眸子直盯着她,盯得她头皮都发麻了,她倒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但他就是不放过她。
按照现在的情势,她实在不想和他对着干。
“陈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最好的方法就是找点事情做。
“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你就别再这瞎折腾了,大清早的出去,也不怕自己累着,去客厅里休息去。”
陈妈摆明和她不是一国的,连打眼色的机会都不给。
这一老一少肯定是事先商量好的。
“那…那…我回房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
皛皛偷偷瞅了一眼身后的康熙,依旧面无表情。
好吧,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次她的确是过分了点,但她生气嘛,老被他像犯人一样的管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她走出厨房,上了楼。
康熙自然亦步亦趋跟着。
到了卧室,他还是不说话。
她又犟脾气的不肯先开口,两人就僵持上了,她赌气的爬上床,躲进被窝里。
既然他不说话,那她就装睡。
刚躺下,她就听到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很快床的另一边因为康熙的重量陷了进去,她体重轻,惯性使然往他那滑了过去,她手脚并用的往另一个方向移,
但这显然没用,床虽然大,但能大到哪去,他要贴过来,除非她下床,否则怎么可能不碰触他。
这样的沉默不语让她愈发不习惯了,宁愿他能啰嗦几句,忍到极限,她也就不忍了,气呼呼的转头,“你有话就说!”
康熙哼了一声,“要我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好!”有了比较才发现,他碎碎的时候其实挺好的。
“不想说!”
“为什么?”
他没回答,视线往她脸上溜达了一圈,然后怅然一叹的背过身去了。
从来只有她背对他,还没见过他这样做过。
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而且气得不轻。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想倔下去,不打算理他的,冷不丁瞅见了他背上的几条擦痕。
康熙不管冬夏都喜欢光着膀子睡觉,屋子里灯光又亮,那些红红的擦痕在他光滑的肌理上是分外的明显,一看就知道是绳子磨出来的,有些已经磨破皮了。
她一惊,没道理啊,她绑得时候就考虑到那条麻绳质地有些粗糙,但足够结实,为了防止挣脱时伤到他,她特地绑前替他裹上了被单,打了个底再绑的,也
检查过,在保证他不会受伤的前提下才离开的。
怎么会…
她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大概是她的指尖有点冷,磨破了的皮里都是嫩肉,受不得这刺激,康熙嘶了一声,身体也跟着缩了一下,但没回头。
这下皛皛心疼了,“你怎么会受伤的?”
他还是不语。
她撩开被子,发现那些擦痕不只一处,手臂上也有,且更严重,都破出血丝来了。
“你这傻瓜,是不是拼命挣扎了,你怎么那么笨,那么粗的麻绳,打得又是死结,你以为拍电视剧吗,说挣脱就能挣脱的,起来,让我好好看看,还有哪里
受伤了。”
她坐起身,想用力掰他的脸。
他却强硬的不肯。
“好啦,你别生气了,这次是我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这回他倒是有动静了,“哼!”
但也就这一声哼哼,多了也没有。
她曲腿跪在床上推推他,“你打算就这样不理我了?”
“哼!”
除了哼,他似乎没别的话了,接着还卷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皛皛头大了,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想过撒娇,想过和他顶嘴,也想过万一不行的话,就二话不说把他摁倒,但现在…这几个方案一个都没用上,
非但没用上,她还有一种黔驴技穷之感。
“好了啦,别生气了,你要是哪里不痛快就全部说出来,我会听的。”她弯下腰,凑近他的耳畔,轻声细语的哄他,“你上过药没有,还疼不疼?”
康熙依旧沉默。
皛皛心急了,一急她就顾不上其他的了,“你说,你要怎么样才不气嘛,大不了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被窝里慢条斯理的响起康熙的声音,“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确定?”
“确定,确定!”她现在只想他能好好和她说话。
“你要怎么证明?”他从被窝里探出脑地,眸光直直的看着她。
“证明?这有什么好证明的,我又不会骗你!”
“哼,就知道你是说说的。”他又缩回被窝里了。
“哎,你别这样嘛,好啦,好啦,那你说要什么证明,我听你的。”
他在被窝里咕哝道,“先亲我一下。”
“这种时候你还…”
康熙咳嗽了一声。
“好,好,亲你,亲你!”她俯下头,往他脸上亲了一口,重重的一口,“这样可以了吧。”
“然后…”他再次探出被窝,眸光里的狡黠迅速闪过,“从今天开始我去哪,你就得去哪,我做什么,你也要做什么?”
她一愣,“这算什么,难道你要去拍戏,我也要跟着去拍戏吗?”
“不,我是指在家的时候。”
“在家?”
“没错!”
皛皛爽快的答应,“没问题!”
在家当他的小跟班,这个小意思啦。
“最后…”
“还有啊!”
“你要是不肯,那当我没说过!”他又想躲被窝里了。
皛皛立刻拉住他,“你说,你说!”
他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眸中的狡黠已是遮不住了,一字一句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出门,哪里也不许去!”
“啊!”开什么玩笑,这不等于不能查案了吗,她明天还要去那个神秘人消失的暗巷呢。
“啊什么,你自己刚才答应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能不能换其他的?”
他坐直了身子,靠向床背,斜睨了她一眼,“说来听听!”
“绝对按时睡觉,按时吃饭,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