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习惯了,办案的时候,那顾得上吃饭,就算吃饭也是见缝插针,所以就养成了看到食物就会赶紧往嘴里塞的毛病,要不然一眨眼就会被别人抢了。”
刑警嘛,逮捕犯人是第一,吃东西永远是第二。
皛皛将点心推了过去,“现在可以慢慢吃了吧,我这里没别人。”
“习惯了嘛,条件反射,我要是和你一样有个会做饭的男人也不至于这样。”
天天有人这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哪还会看到食物就想抢,这种事情果然是羡慕不来的。
景飒又拿了一片金丝糕往嘴里塞去,这次学乖了,慢悠悠的咀嚼着,“你就别管我的吃相了,回到杜芙身上,你说那一万大洋她到底会用来干什么?那可是比巨款。”
四十二年前的一万块可不能和现在的一万块同日而语,因为那时候的人均年收入都可能没有一万,换算一下,估计相当于现在的十几万吧。
“那么大一笔钱如果不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杜芙也不可能轻易的去问人借。”
景飒点头,“就是!要是我的话,看到那么多钱都会吓得手软。”
皛皛分析道:“杜芙生长在富裕的家庭里,杜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豪门,但她从小衣食无忧,不太可能为了买什么东西而窘迫到问人借钱的地步,她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至少毒品和赌博她都没有沾染…”
“同意!”
“一不是为了买东西,二不是因为犯罪问题!花季少女和一笔巨款,我能想到的就是和男人有关。”
“哎?男人?”
“没错!”皛皛很肯定自己的分析没有错,“比如…私奔!”
景飒愕然,正要往嘴里塞奶黄包的手僵在了空气里,“这不是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吗?”
“艺术本来就源于生活,谁说八点档的狗血剧就一定雷人呢。”
“可…可…杜芙不是高冷的女神吗,不是没有一个男生能入得了她的眼吗,黄招娣也说从来没见过她和哪个男生接近过。”
“那是校内,你别忘了她还有校外生活。”
景飒这时想起她之前说过教杜芙画画的老师很可能是个男人的事,惊道:“你是说杜芙和画画教室里某个男老师有奸情?”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能完全确定,但除此,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品学兼优的千金小姐腆着脸皮的问朋友借钱,而且还是在瞒着父母的情况下。”
说到底,女人是一种十分容易被爱情蒙蔽心眼的生物,尤其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最容易深陷感情漩涡而难以自拔。
私奔对有些人而言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但也有很多人认为它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同时也是一件很花钱的事情。
试想一下,从小衣食无忧生活在父母呵护下的千金小姐想要私奔,没有钱怎么可能成得了事,私奔当然是能有多远就跑多远,远到让父母家人找不到才对,光是离开自小生活的城市就需要一笔不菲的交通费。
离开需要钱,离开后那就更需要钱了,两个人在一起总不能不吃不喝吧,衣食住行哪一样能缺,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何况杜芙那时还没成年,想找工作都难,如果没有经济来源,再强烈的爱情也会变成一堆散沙。
有情饮水饱那是最初,等时间长了,就会败在没有面包的事实面前。
连电视剧都知道,男女私奔前要搜刮点首饰才能走,什么都没准备就私奔,那还不如殉情实际点。
“有道理!如果是私奔,那瞒着父母借钱就很符合逻辑了,但…”景飒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不对啊,私奔是因为父母不同意,但杜芙的父母后来因为车祸身亡,阻碍她的人就等于没有了,可是那个男人在这之后却没有出现过,这不是很奇怪吗?”
“嗯!这点我也有考虑过,所以我猜测那个男人或许没有像杜芙想的那样爱她。”
“你是说始乱终弃?”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景飒怒道:“太可恶了!”
皛皛笑道:“用不着这么义愤填膺,就目前而言这只是我的猜测。”
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猜测一定是对的。
“不!”景飒吞下最后一个奶黄包,灌了一口茶后,将茶杯重重的放下,“你的猜测从来就没错过,一定是那个男人抛弃了杜芙,要不然她怎么会在父母去世后性格大变,肯定是这个男人伤透了她的心,爱情的背叛和至亲之人的离世,双重打击下,她才会变得那么歇斯底里。”
“就算我的假设成立,杜芙真的有一个情人在,但就目前看来和案子也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尸坑案的凶手是谁,依然是个谜,她并不认为杜芙的情人会是凶手。
杜芙是在九年前被杀的,也就是五十一岁的时候,真要杀她,何必等那么久,在她父母去世,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杀岂不是更方便,随时都可以将她伪装成伤心过度而自杀的状态,根本没必要在时隔几十年后再杀她,还将她埋在深山里。
最重要的是九年前,杜芙为何会孤身一人去璃山,这点没有弄清楚前,说什么都是虚的。
景飒愤怒过后突然道:“那个杨萧会不会在里头有什么作用?”
“这个人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首先他的年纪就不符合,按照凶手的杀人方法,凶手的年龄跨度应该在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杨萧和杜芙的年岁差不多,即便在九年前也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了,就不用说现在了,若他还活着可是六十岁的老人家了,先不说在璃山发现的九名死者,就说现在在S市发现的三名死者,她们的死亡时间很接近,死亡时间差不了几天,凶手还要挖坑埋尸,这需要相当大的体力,一个六十岁的老人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体力和能耐杀人。”
这个论点用在杨萧身上适用,用在杜芙那个神秘的情人身上也一样,所以两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景飒坐在榻榻米上,垂头丧气道,“这案子查到现在已经许久了,到现在一个嫌疑人都没有,再这么下去,我都快认为是鬼魂杀人了。”
皛皛将手里的档案拍到景飒的脑门上,“少胡说八道,这世界上哪来的鬼魂,鬼魂杀人会让你找到尸体吗?”
“我就吐个槽嘛,你看该问的也问了,该查的也查了,到现在别说凶手了,我们连个鬼影子都没查到,我突然觉得好失败。”
她会沮丧也不是没道理的,当了那么久的警察,第一次发现查案是件那么困难的事情,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的。
“失败吗,我倒不这么认为,至少我们现在还有东西可查,而不是什么都没有,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耐心了。”
“我是害怕在我们查的时候,凶手又犯案了怎么办?”
很明显尸坑案的凶手是个连续杀人犯,杀人是他的爱好,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会收手,又或者只要他活着,杀人就会继续。
十二具尸体,不是一个完结的数字,很有可能再次增加。
“阿景,警察本来就不是万能的,你要老想着一下子就能抓到凶手,这世上也就没人会傻的犯案了,有因必有果,你要做的就是专心查案,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尽力而为之,我们是人,不是神。”
“我倒希望真有神明在,这样许个愿就能了结所有事了。”
皛皛却嗤之以鼻,“我不信神,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抓不到的犯人,只要他和我一样的是人,我就一定能抓到他。”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景飒叹气道,“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心态!”
“你是吃饱了犯困了!”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困了,为了查这个案子,我真是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犯人,能让我美美的睡一觉。”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哈气。
“康熙今晚不会回来,你要不要睡在我这里?”
“你确定他今晚不会回来?”
“这是他自己说的。”微信上还有他留的言。
一听康熙今晚不会回来,景飒立刻活泛了,“那敢情好,我今晚留下,陪你,顺便洗温泉!”
“李队家的温泉你还没洗够吗?”那也是温泉旅馆。
“那看着叫温泉,其实就是大浴场。”温泉是货真价实的,但因为是平价旅馆,人实在太多,洗温泉的时候就像下饺子,活像海滨大浴场,“哪像你这里,高档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皛皛真想告诉她,不是这里没人,而是这里被康熙包下了,但她决定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景飒又大呼小叫。
“随你!这里24小时都能泡汤。”
“不如把阿卉也叫来?”
提到安卉也真是好几天没见了。
“别勉强她,她最近也很忙。”
“你放心,只要有的吃她一定来。”
皛皛莞尔,将手里的案子先放到一边,急也没用,不如先好好享受一下暌违许久的闺蜜之夜。
不好意思,昨天出差了,今天傍晚刚回来,让大家久等了。
案子很难写,呵呵,真的的好难写。
Round 181 杜家(四)
景飒兴冲冲的给安卉打了电话,让她没事的话赶紧过来,安卉的戏刚好杀青,立刻一口答应,挂了电话,景飒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洗温泉了。
闺蜜之夜是临时起意,尽管康熙说过他今晚不会回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皛皛还是发了条微信通知他,告诉他今晚是她的闺蜜之夜,他若是改变主意要回来了,不好意思,请他自个儿找地方睡,她这里肯定是没地儿了。
剧组里,康熙天还没亮就开始赶戏了,为的就是能早点杀青,好回去心无旁骛的照顾她,但他太红了,一部戏还没结束,后头的片约已像雪花一样的飘了过来,通告被排得密密麻麻,这部戏杀青后,影片的宣传活动也会随之而来,他根本忙得脱不了身,但他实在想皛皛想得紧,硬是挤了个空挡出来准备跑回去看看她,顺便陪她吃个晚饭。
这时候回去,势必会遇上门口扎堆的记者,他也不担心,来了一招声东击西,把尾随的记者甩得一干二净,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正嘚瑟时,他收到了微信,脸上的兴奋之色立刻荡然无存,只留下一股子憋屈。
什么叫‘请他自个儿找地方睡’,这意思摆明着就是告诉他,她今晚很忙,没空招呼他,请他哪里凉快哪里去。
他心里的憋屈顿时噌噌往上涌,别人都是见色忘义,她倒好,有了姐妹就不要老公了。
尽管心里有埋怨,但见她挺高兴的样子,他只好把憋屈往肚里吞,很自觉的不去扫她的兴致。
“老耿,回剧组。”
小陈被发配‘边疆’后,耿不寐便苦逼的挑起了小助理的活。
“啊?不回去了?你不是从中午开始就嚷嚷着要回去看娘娘吗?”为了这事,他是绞尽脑汁的帮他排开工作,怎么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转眼就变卦了。
他难掩酸味的说道:“皛皛有两个宫女陪着,不要我了,我怕回去惹她嫌。”
听闻,耿不寐立刻长叹一声,“哎,妻奴啊!”
“少罗嗦,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来那么多话。”
耿不寐还能说什么,打着方向盘,掉了个头,原路返回。
康熙坐在位置上憋屈的噘着嘴:“记得回去给我叫外卖。”
原本打算偷跑回去和老婆共进晚餐,现在老婆有活动,不待见他了,只好委屈点吃外卖了。
那两个宫女侵占老婆的帐,他先记上,以后连本带利的让她们还。
雪月花里,景飒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温泉,回到房间,见安卉还没来,诧异道,“人呢?”
“大概路上耽误了,我去门口看看。”皛皛将菜单递给她,“你看看还要点些什么菜?”
康熙只准备了她一个人口粮,现在多了两张嘴,肯定是吃不饱的,便问服务员要了菜单,点了几个雪月花的特色料理。
“我看看…”景飒穿着浴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阿卉喜欢吃刺身,点个金枪鱼吧。”
“嗯,你看着办。”
皛皛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外的服务员正准备上菜,她沿着楼梯下楼,很快就走到了玄关,惊见安卉背对着她,獐头鼠目的虚掩着门,一个劲的往外偷瞧,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阿卉,你什么时候来的?”看她这样子似乎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安卉听到声音,像只受惊的兔子,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她,立刻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小声点!”
“怎么了?”
她指了指外头,“皛皛,我老觉得有人跟踪我。”
听闻,皛皛立刻脸色一变,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身后,拉开大门往外头的巡视了一圈。
门外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她回头问道:“你确定?”
安卉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就是有这种感觉,你帮我看看外头是不是有人?”
能有什么人!
景飒昨天开过来的警车还在外头停着,就算有人,看到警车也吓跑了,但凡心里有鬼的人,看到警车都会忌惮三分的。
但皛皛并不因此放松了警惕,又往外头看了一圈,别说人了,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
“你是不是拍戏拍得太累了,出幻觉了?”
安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具体情形她也说不出来,就是莫名觉得在暗处好似有人一直盯着她。
皛皛没有完全否定的她的感觉,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四天前…”那天她拍完戏准备回剧组安排的酒店休息,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她。
皛皛细细思量了一会儿,“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安卉什么都好,就是那张嘴得理不饶人,有时候得罪了人了也不知道。
“没有,我最近都没开口骂过人!”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剧组有没有什么人特别看不顺眼你?”她这次演的角色,说好听点是自己参加试镜赢来的,实则和耿不寐的暗中帮忙脱不了干系,或许是什么人对此不满,将怨怼情绪发泄到了她身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演戏,其他的都没怎么关心。”
她后半辈子能不能翻身就看这部戏了,因此她卯足了劲,更是收敛了往日的暴脾气,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就怕自己不小心惹毛了谁。
剧组里的人都很和善,没发现有什么人看不顺眼她啊。
“确定?”
“确定!我最近循规蹈矩,被耿不寐又治得死死的,每天不是忙着拍戏,就是上演技课,那有时间招惹人。”
培训演技的课程是耿不寐安排的,请的是一个口碑极好的老前辈,她相当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皛皛拧眉,脸色浓重了起来。
如果不是剧组里的人,还会有谁会跟踪她?
安卉见她脸色难看,怕是自己疑神疑鬼了,连忙道:“皛皛,你别太放在心上,或许是我自己吓自己也说不定,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
她可不想皛皛因为这件事动了胎气。
尽管她心里有点怕,但几天下来她也没见出什么事,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她自我安慰道:“你说会不会是我的影迷跟踪我?”
明星被粉丝跟踪是常有的事。
这么一想,她乐天派的性子就活泛了,“嘿嘿,说不定真是影迷。”
皛皛忍不住在心里泼了她一盆凉水,哪来什么影迷,走在街上都没人能认出她来。
“是不是影迷,等查了才知道!”这个可能性她认为并不大。
“好了,我就说说,我都没上心,你较什么真啊,别愁眉苦脸了,进去吧。”
皛皛却没法放心,这事如果没弄清楚,她就无法安心,她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到旅馆门前通往山下的路口,在路口张望了一番。
傍晚时分,夕阳还没完全落下,道路上的路灯已经纷纷亮起,将山道照得格外明亮。
这里大多是高级旅馆,旅馆有专属的接送车辆,上山和下山都是通过这些车,偶有出租车路过也不稀奇,山道旁为了应景,种植着两排仿真的夜樱树,偶有三三两两穿着浴衣的年轻人借景拍照,很平常,没有什么可疑的。
她突然记起康熙曾说过,这里有一部分旅馆只接受私人定制,价格昂贵,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来住宿的一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因此为了这些VIP游客的人身安全,璃山政府每天都会安排警车在此巡逻,以确保没有宵小之辈在这里作奸犯科。
难道真是安卉的错觉?
“皛皛,这里怪冷的,我们回去吧,你小心着凉。”
皛皛望着山道,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偏又找不到可疑的现象,只好转身回了旅馆。
上楼梯的时候,她不禁叮嘱道:“阿卉,无论是不是错觉,你最近都不要到处瞎跑。”
既然找不到可疑的人,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知道啦!”
“如果一定要外出,那么不要单独行动,一定找个人陪着你,最好是男人,对了,你找到新的助理没有?”有助理陪着她,情况可能会好些。
“没有,助理哪有那么容易找。”她现在的收入也请不到什么好助理,“好啦,瞧你比我还紧张,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没事啦,真要有事,我有你啊,不怕的。”
皛皛却不爱听这句话,立刻摆出一副晚娘面孔,“真有事就来不及了,你别嘻嘻哈哈的,听到我说的没有?”
安卉缩了缩脑袋,“听到了,听到了,你别凶我嘛,怪吓人的。”
两人回到房间,茶几上已摆满了菜,景飒正苦等着,见她们来了,抱怨道:“搞什么呢,这么久?”
“这不来了吗?急什么!”安卉将脱下的大衣挂在衣架上,“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一来就知道吃。”
“嘿嘿,闺蜜之夜当然就是吃好吃的东西啊。”
相比安卉的欢愉,皛皛却还在想跟踪的事,她看向景飒,“阿景…”
她想或许可以让景飒安排个警员查查这件事,但转念一想,警察这个职业有时候就是个摆设,只要当事人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警察是不会出动的。
景飒咬了一口甜虾,“嗯?怎么了?”
皛皛摇摇头,“没什么…”
现在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多一个人知道,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
“没事就好,赶紧吃饭,要不然就要被阿卉吃光了!”说完,她朝安卉吼了一声,“臭丫头,那是我的茶碗羹,不许偷吃!”
“你再叫一碗嘛,我饿死了,先给我!”
“有嘴自己叫!”
见两人为了茶碗羹滚闹在了一起,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倒让皛皛平复了些许心情。
失去父母和至亲好友的打击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一听到安卉说有人跟踪她,她就会下意识的想起那段惨痛的往事。
那种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但愿是她杞人忧天了。
“皛皛,你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
“没,大概是吹了风,有点冷了。”
景飒一惊,赶紧将毛毯裹到她身上,“姑奶奶,你别吓我,你可是重点保护动物。”
“没事,房里有暖气,一会儿就暖和了,别管我,吃饭吧!”
三人吃喝玩乐,瞎闹了一阵后,便睡在了一起。
景飒和安卉都睡熟了,皛皛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她知道这是因为放不下安卉的事情。
在床褥上折腾了许久,她依旧没法入睡,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阳台上拨通了康熙的电话。
这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他。
“皛皛,怎么了?”康熙的语调有些沙哑,明显是被她吵醒了。
她顾不了那么许多,一股脑的将安卉可能被人跟踪,她心里有多么不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小傻瓜,就因为这个事睡不着?”
“我很担心!很害怕!”到现在她的心都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