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案发现场的环境!”
“环境!?”
皛皛点头,“周滨死时是在大山里,植被茂盛,邢晓磊死时是在木制结构的仓库里,其中还堆放着一些很容易引起火灾的化学药剂,至于黄健,他是在垃圾焚烧厂里被杀的,周边堆放着很多可燃物。”
“我明白了!”景飒大叫道,“他不想引起火灾!”
“他是一个很想用火杀人,但又不想在放火时引起火灾的人,水中生火却恰巧可以帮到他,当水凉了以后,火就会自动熄灭,就算死者在被烧的过程中突然醒了,挣扎扭动,离开水以后,火也会自动熄灭,他完全不用担心放火时,因为一些不能控制的因素,导致火灾,一个可以残忍杀害三条人命的人,却顾忌着会不会引起火灾,除了消防员,除了这个能最直观的解火灾危害性职业之外,我真的无法想象,还有什么人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杀人。”
皛皛说完后,所有人都沉寂了。
如她说的,这的确是一个让人匪夷所思,但又绝对贴合杀人手法的理由。
这个世界上,除了消防员不会再有第二种职业会对火如此的敏感,因为一旦引起火灾,其灾难性绝对无法预估。
话说,水中生火这个实验是真实存在的,但能不能杀人。呵呵。乃们就不要探究了,化学牛人,请不要对我吐槽,另外,凶手到这章,我想很多人都能猜到了,其实有些人在这之前已经猜到了,但是动机,大家可能还没发现,报仇是其一,但是还有更深的东西。
话说,我所有的案子可能伦理啊,道理比较多,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厌烦。
Round 97 一双梨涡(一)
皛皛判断凶手是消防员后,焦尸案的进展好比柳暗花明又一村,但并不代表马上就能找到凶手了,只能证明凶手从事的职业是消防员,而消防员这个职业虽然特殊,但数量可不少,仅X市一个城市,消防员就有上千人。
而且,三名死者中,周滨死在X市的大黑山,但是S市滨江区消防分局的消防员,邢晓磊、黄健则是死在S市,尽管三人都是X市大黑山虎头村人,但与S市都有分割不开的关系,所以不排除凶手也可能是S市的消防员,这要查起来是件很棘手的事,缺乏了其他必要的指向性。
比如,凶手的年纪,性格,口音等,而且凶手也可能是已退役消防人员,若真如此,查起来更如同大海捞针。
目前,除了消防员,也就凶手可能是江允恒亲生父亲这条线索,即便有了这条线索,也不能擅用司法程序,把所有消防员的DNA图谱弄过来,至少需要再找到一条能大面积缩小人数范围的新线索。
但,不管怎么说,能知道凶手是个消防员,总算是离破案又进了一步。
散会后,众人又一起在公安局的食堂吃了晚饭,曹震和林默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吃完饭就各自先走了,景飒觉得最近破案脑细胞死了不少,央求皛皛陪她去酒店吃个饭后甜点,补充气血,增加胺多酚,
皛皛除了歌帝梵(Godiva)巧克力外,并不喜欢吃甜食,但对冰激凌没什么抵抗能力,尤其是抹茶和柠檬海盐口味的。
两人买了三球的冰激凌筒,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吃的不亦乐乎,等满足,也就准备回房间休息了。
刚走到通往客房的走廊,皛皛的脸色突然一变,将景飒一把推开。
景飒回头,“怎么了?”
“有杀气!”
话落,她一个回身便搁开了一只攻击而来的拳头,腰身一沉,迅猛而动,使了一招横扫千军,将对方结结实实的放倒在地。
林一诺惊叫一声,惨烈的趴在了地上,还好走廊上是地毯,她不至于跌个头破血流。
再次见到她是皛皛始料未及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和她打架了。
她不死心的从地上翻身而起,向皛皛持续攻击,一招一式都非常有板有眼,刚猛脆烈,在技击手法上属于寸截寸拿、硬打硬开的攻击模式。
熟悉各种拳法的想皛皛,一看便知这是八极拳,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爆发力极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
林一诺绝对是个八极拳高手。
皛皛眯了眯眼,采取了回击对策,以动则变,变则化,见缝插针,有隙即钻,不招不架,见招打招的方式进行反攻,且实战经验高,有效运用了走廊的空间,猛起硬落、硬开对方之门,连连进发。
两人打的虎虎生风,景飒却在旁边看傻了眼,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现役警察,这种在公共场斗殴的行为绝对是她该出面制止的。
过了一会儿,她总算是想起来了,大叫道:“别…别打了…”
没人听她的,继续武斗,从走廊的一端,打到了另一端,廊上有人看见了,也是吓了一跳,但可能两人打得十分漂亮,像武打电影里场景,不由的看呆了。
皛皛本来还想留点情的,但见林一诺越打越打来劲,跟打了鸡血似的,她一恼,动如绷弓,发若炸雷,扣住她的手肘,势动神随,疾如闪电,动作干脆将她再次放倒。
“哎呦!放手,放手!”林一诺用没有被皛皛擒住的左手拍打着地面,“我投降了!”
皛皛很有武德精神,说放就放,退开一步,让她起来。
林一诺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差点被皛皛弄断的手,瞅着她,“你原来那么能打得!”
“你搞什么鬼!知不知道袭击一个同样会练武的人,很可能会伤到要害的。”她是留了力的,否则按照特警的一击毙命的准则,她早就残了。
好在林一诺攻击过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是她。
“还问我搞什么鬼,我问你,你对我家阿默做了什么!”她大嗓门的质问道。
“哈?”皛皛皱起眉头。
她气红了脸,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他最近老是唉声叹气的,饭也不好好吃,谁见他,他都不搭理!”
皛皛明白了,是林默最近的怪异,让这傻妞误会是自己导致的。
“我什么也没做!”她澄清道。
“我不信!”林一诺指着她的鼻子,叫道:“一定是你对阿默说了很绝情的话,伤到他的心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委婉!”
“委婉?”皛皛哼了一声,“直接上门打架的人可不配说委婉两个字。”
林一诺被她讽刺的红了脸,“我只是…只是气不过!”
“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了!”皛皛只好再重申一次。
景飒立刻附和道,“我可以作证,她真有男朋友了,和你家林默绝对不可能。”
说到这个,林一诺就更来气了,“你男朋友老几啊,我家阿默很差劲吗,哪点让你不如意了,阿默长得又帅又高,虽然成天一张大冰脸,但有一颗温柔的心,很会照顾人,还是那么优秀的警察,你说吧,这样的男人你干嘛不要,你男朋友很好吗,拿出来比比啊!”
真不知道她是来撮合人的,还是来找茬的,皛皛越听,脑袋越疼,为了堵住她的碎碎念,她直接掏出手机,将相册里康熙和自己的合影晒给她看。
她平时没有拍东西的习惯,里头的照片全是康熙的作品,除了少数的几合影,剩下的都是他的自拍作品,有几张还是露点的,当然是上面的两点,美其名曰——念想。
林一诺见了,愣住了,突然冲了过来,眼睛都贴在了手机屏幕上,视线来回的在屏幕和皛皛脸上打转。
“男神…男神…康熙?真的?假的?”
皛皛脸色平静的答道:“如假包换!”
景飒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我可以作证!”
林一诺的嘴立刻成了O型,“天了个噜!”然后又甩了甩头,“不对,不对,就算是康熙…”她又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声音却小了,“那也比不过我家阿默!”
“你放心,林默绝对是你的。”皛皛将手机塞了回去,“只要你肯努力!”
林一诺看着她,眼睛莫名红了,“可是阿默…阿默,最近,都不理我,还说我烦!”
皛皛叹气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最近我们破案有些困难,他可能是太忧心案子了,所以脾气不好,等案子破了,他就会恢复正常了。”
“真的?”林一诺睁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瞅着她。
皛皛没办法,只得点头。
“你真会安慰人,人也好,打架也牛,要你真喜欢阿默的话,我一定赢不了。”她抹了抹眼泪,继续道:“其实我知道阿默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对我没什么男女之情,是我老缠着他,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皛皛一头黑线,这是打算要和她谈心的节奏了?
“我第一次见到阿默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她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回忆着美好的过往,“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总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景飒凑到皛皛耳边,“怎么办?她好像把你当知心姐姐了。
什么知心姐姐,林一诺的年纪可比她大,再说了把情敌当知心姐姐,太奇葩了吧。
林一诺还在那里吐口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让皛皛都没办法阻止她。
她叹气道,”你知道吗,其实女人做消防员很辛苦的,说是第一位女性消防员,其实我就是负责开消防车,出任务的时候,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开车、停车…“
这倒不是受歧视,而是消防员总是要面对极大的身体风险,需要去拯救陌生人的生命,从体力和生理结构上来说,自然是的体格健壮的男人更合适。
景飒都开始犯困了,”她想说到什么时候!“
皛皛的额头已经开始冒青筋了,林一诺一点没察觉,还在继续碎碎念。”最近我妈的身体也不好…“说到这个,她眼圈更红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向皛皛,”医生说她活不过今年冬天了,我好难过,她和爸爸都是好人,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现在我长大了,可以孝顺她了,她却要死了,她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我的终身大事,所以我想要是我能和阿默结婚的话,她或许能走得安心点。“
她呜呜了一声,熊抱住皛皛,”你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太可怜了!“
可怜倒不至于,傻气倒是真的,但她的话戳中了皛皛的软肋。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痛,她最能理解。”想不想喝酒?“
林一诺抽泣了一声,猛点头,”好啊!好啊!“
皛皛叹气道,”那走吧!“
景飒是不想去的,但在皛皛威逼的视线下,只好耷拉着脑袋跟着一起去。”那个…“林一诺突然戳中食指问道。”嗯?“”你既然是康熙的女朋友,能不能帮我拿个签名…“
皛皛:”…“
康熙的粉丝真是遍布全国啊。
三人缓步到酒店里附设的酒吧,算是个高档酒吧,没有嘈杂的流行音乐,也没有恼人的烟酒味道,人也不多,是个品酒吧。
酒吧的外墙上挂满了酒瓶子,各种颜色,反射出的光线,好似霓彩虹灯,酒吧那扇半掩的门,微微透出扑朔迷离的光晕,看上去很是神秘,吸引着路过的人推开门扉,一探究竟。
里头,灯光昏黄,调酒师轻轻地摇着手中的shock,正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那色泽华美无比,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三人找了一个卡座位置,里头唷沙发和茶几,在角落里,更是安静。
景飒只点了一杯鸡尾酒,还是最入门级别的‘螺丝起子’,皛皛不是很有喝酒的欲望,要了一杯得其利(Daiquiri),这是一种带有淡蓝灰色彩的鸡尾酒,日本人习惯上称它为‘百家地’,宜餐前饮用或佐餐用,可有助消化。
轮到林一诺点单了,她豪爽的点了一打试管鸡尾酒——神风特攻队,也叫燃烧弹。
配方是一份伏特加,一份特其拉,一份杰克丹尼尔(少量的塔巴斯科辣椒酱),入口相当‘麻辣’,因为是试管鸡尾酒,顾名思义就是装在试管里,一口一支,喝起来很有感觉。
她也是这么喝的,一边吐苦水,一边喝了一支又一支。
很快,脸就红的像‘燃烧弹’了。
她笑着拿出手机,打了个酒嗝,”要不要看阿默小时候的照片,很可爱哦!“
看样子,是已经微醺了,还不算醉。
皛皛对此没什么兴趣,她却已经打开了手机相册,放大了其中一张,”这是阿默15岁的时候,很帅吧,很阳光吧,以前要是有什么美少年的评选,阿默肯定第一。“
她黄婆卖瓜似的推销,让景飒和皛皛忍俊不禁,好奇的看了过去。
照片是用手机翻拍下来的,是一个稚嫩的林默,爽利的板刷头,浓黑的眉毛,皮肤黝黑,鼻梁上还贴着创可贴,正笑得开怀,露出一口大白牙,琥珀色的眼里闪烁着一抹戏谑,阳光十足。”这真的是林默?“景飒不敢置信的问道,”他竟然也会笑。“
要不是林一诺说这是林默,她还真不信照片里的少年和大冰脸林默是一个人,差距太大。
阳光和雾霾的对比。
林一诺点头道,”当然是阿默!“她蹭了蹭皛皛,”我说吧,阿默笑起来很好看的。“
皛皛记得,那次在小学碰面的时候,她就向自己赞过林默笑容。”他很适合笑…“这是她的真心话,”但他现在怎么面无表情的。“”嘿嘿!“林一诺偷笑了一声,”这是林家男人的特色,因为啊…“她又翻出一张照片,递给皛皛看。
照片里一张大合影,林一诺也在里头,站在中央的位置,林默就在她身边,两头前头、后头,两旁站满了年岁大大小小的萝卜头,有十来岁的,也有八九岁的,还有三四岁的小娃娃。
男孩偏多,他们的容貌很接近,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统一的板刷头,浓眉毛,琥珀色的眼睛。
琥珀色略浅于棕色,以前常有人说琥珀色的眼睛是营养不良的表现,其实人的眼睛本来就有颜色的差异,并不是说黄种人的眼睛就一定是棕色或棕黑,只是大部分人接近这些颜色。
其实眼睛的颜色,指的是眼睛虹膜,也被称为‘虹彩’,它在角膜的后方,呈圆板狀,中央有一圆孔,称为瞳孔,是让光线进入眼中的小孔,虹膜上有环状及辐射狀平滑肌,它含有色素,赋予了眼睛颜色,只是这里的差距而已。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因为人种,血统,或者基因突变,良性的改变了眼睛颜色。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家的男孩都会是琥珀色的眼睛,每个都是,还有就是…”她指了指照片里正大笑的林默,“看到没有,这里…”
照片有些年头了,又是用手机翻拍的,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仔细看,皛皛发现了。
林默竟然有一双很可爱的梨涡。
梨窝位于嘴角斜外下侧约1公分处,梨窝较酒窝小,且较不明酒窝,亦称笑窝,大多是女性所有,是传统的东方美女象征,古人对其赞叹与欣赏自不必说,就是在美女如云的现代,梨涡美女仍是许多人倾心的对象。
当然这不代表,男人就没有,也有少部分男人会有。
真的很少就是了…
“林家的男孩还有一双漂亮的梨涡…”她噗嗤笑了一声,“小时候还好,挺可爱的,长大了,又长得那么男性,一笑突然露个梨涡出来,什么杀伤力,男人味都没有了,还有点娘…”
因为很多时候,梨涡泛指了可爱的小美女。
“所以啊,林家的男孩一旦到了十七八岁,都不会再笑了,硬生生憋成了大冰脸,不只阿默,其他几个也是…”
景飒喷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突然拍桌子道,“我一定要林默笑一次看看!”
皛皛的脸色却阴沉的吓人。
今天又更晚了,不好意思,破案终篇开始…
呵呵,伏笔我早就埋好了,乃们可以去看江允恒的描写,还有我从林默一出场,就特别仔细的描写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嘿嘿,哈哈,嘿嘿。
PS:哀悼一下我今天谈大CASE失败…
Round 98 一双梨涡(二)
酒过三巡,林一诺醉了,趴在茶几上呼呼大睡,景飒和她聊得格外投缘,也多喝了几杯,原本一打的燃烧弹,变成了三打,全被她俩消化了,头一歪也睡着了,还好酒品不错,没有呕吐,只是睡死了。
两人醉得东倒西歪,唯独皛皛最清醒,酒吧是24小时营业,没有打烊时间,见两人睡得熟,她问酒吧的服务员拿了两条毛毯过来,替两人盖上。
昏暗中,她眼神晶亮,细细的看着林一诺手机里的照片,相册里多是林家人,合影、单人照皆有,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大家庭,可见她有多喜欢这家人。
她蹙了蹙眉头,轻叹了一声,深思了好久后,她拨打了康熙的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小陈,“皇后娘娘,万岁爷正在拍戏。”
皛皛看向酒吧墙角挂着的时钟,刚过凌晨三点,拍戏也真是挺辛苦的,“嗯,那你告诉他一声,我等他电话。”
“好!”
挂了电话,皛皛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回忆着焦尸案的所有细节,脑子里那团迷雾,正开始慢慢消散。
过了约莫半小时,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了起来。
她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康熙不悦的声音。
“皛皛,你怎么又不睡觉…”他说完这句,身旁的小陈轻叫了一声,“下一场要换戏服…”
“知道了,让他们等几分钟,还有,让补妆的小王也等等…”
电话里除了他的声音,背景声依旧闹哄哄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听得出是在撤换道具。
“皛皛,你等一下,我找个安静地方再跟你说。”
“嗯!”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周边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只有他的脚步声,等停了,他又不高兴的质问道,“怎么不睡觉,案子很难破吗?”
“的确有点难,不过离破案也快了,今天遇上了一个新朋友,和景飒一起在酒吧里喝酒,聊着聊着就这个点儿了。”
他音调突然高了一寸,“新朋友?”
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她笑道:“女的!”
“女的,我也担心。”她可是有过喜欢女人的前科,虽说是个误会,但难保不会再犯。
有个很会‘招蜂引蝶’的女朋友,想来也是很揪心的。
“不跟你扯这些,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自从林默的事情以后,他就有点八公草木了,好似她随时都会被人拐走一样,她哪有那么容易拐,不过是他心里不放心罢了。
感情的事虽然讲究信任两字,但他真漠不关心了,那她心里也会不是滋味,这就代表他不在乎。
所以,有事没事,打个电话沟通一下,也是必要的,当然这是康熙提议的——床上承诺第19条。
“好,你说,我听着!”
皛皛看了一眼睡得正沉的景飒和林一诺,尽管两人睡死了,她还是刻意压低了声线,“老计的收费怎么算?”
没头没脑的一句,跳跃性实在有点大,要换了别人,一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康熙只是愣了一下,立刻会意了过来,“你要他帮你查案?”
计孝南是私家侦探的事,他有对她说过。
“嗯!”知道计孝南是私家侦探后,她还特意查过他在香港的侦探社网站,在侦探界也算小有名气,口碑极好,不过最擅长的是查外遇。
“警察已经没用成这样了?”
皛皛没好气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有些事,警方不好参与。”
这件案子,她不希望横生枝节,至少现在不能,所以她需要一个有力的外援。
“虽然他是我兄弟,但我觉得他办事能力不怎么样,当初我让他查你的底细,他什么也没查到。”
不,有查到,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除了她养了一条雄性的德国黑背。
关于这件事,康熙很早就坦白了。
不欺她,不瞒她,不骗她,三不原则,他可是说到做到。
“他查不到我是正常的!”在侦查这条路上,她才是专家,既然是专家,自然知道怎么破,尤其那个时候她的PTSD症状很严重,成天疑神疑鬼的,连只蚂蚁也休想接近她。
康熙哼笑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你尽管找他,不用收费,反正他最近也挺闲的,我待会儿就给他打个电话吩咐一声,让他来找你。”
“好!”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探班?”重要的事情说完了,他又开始唠叨这件事了。
她汗了汗,“你这么急做什么?”
他幽幽的说道:“空虚啊!”
“没正经!”空虚什么,剧组那么多人,再空虚也轮不到他,看他在朋友圈里发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他其实挺自娱自乐的。
他坏笑道:“你不在,我当然不正经了,因为正经的事,要你在才能做。”
她的脸顿时一红,“演戏还不够你累的吗?”
“就是因为累,我才更需要你的抚慰,拍完戏回酒店休息,孤枕难眠啊…”
这是实话,没有她陪伴的日子,床睡起来也特别硌得慌。
“你就该多吊几次威亚!”她哼了一声,“不和你说了,记得和老计打电话,就这样,拜拜。”
皛皛毫不留恋的挂了电话,因为要再说下去,一准会说到天亮,而她还有两个喝醉的女人要照顾。
康熙看着挂断的手机,一阵冷风吹过,他抖了抖。
“…”
他现在不用吊威亚就已经觉得蛋疼了。
空虚、寂寞、冷啊…
酒吧里,皛皛喊了几个女服务生过来,给了小费,要求她们帮忙把景飒和林一诺送到她的房间,送回去路上,两人半醒半梦之间,就闹腾了起来,差点扒光自己的衣服,在走廊上大跳艳舞,还抱着皛皛不肯放,她们都是身量都比较高的女生,体重摆在那里,可苦了皛皛这个矮冬瓜。
皛皛一恼,直接将两人劈晕,指挥服务生将两人拖回房间。
躺到床上后,两人安静了,活像两具尸体,一点动静都没有,皛皛替她们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又怕两人会踢被子,或者滚下床,盯了许久,她们倒睡得香,连句梦话都没有,她嘘了一口气,去了盥洗室洗了澡,然后靠在沙发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很快,天就亮了,朝阳升了起来,暖洋洋的照在窗台上,透过窗帘,一道阳光洒在了皛皛脸上,她睁开眼,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眼前一片美好的景色,远处就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森林,吹来的风里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清新至极,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鸣叫,一点也不吵,反而显得生机勃勃,阳台上种植的鲜花盆栽经过夜的洗礼,浸润了露水,艳无比,花香正浓,让人立时觉得精神抖擞。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因为阳光,两人将被子一掀,蒙住了头。
景飒咕哝道:“皛皛,困死了,把窗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