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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

皛皛蹙眉,“这么早!”

“不早了,我们得马上出发,赶紧去刷牙!”景飒将她推进盥洗室。

她还困得很,昨晚和康熙聊了一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记不得了,只觉得现在眼皮子还在打架,“去江湛的家需要这么早吗?”

“他住的地方是租的,现在人死了,老张联系了一下,房东说让我们尽快过去,她急着清理屋子,好再租出去。”

这就叫人死如灯灭。

皛皛洗漱完后,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趁景飒和曹震在电话里嘀咕,她看了一眼微信,昨天自己睡着了,不知道某人有没有生气。

只见对话框里写着:再等七天,七天后你不过来,我过来!

皛皛:“…”

警察都没他这么急。

她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和景飒一起下了电梯,大堂里曹震和林默已等了多时,见她们来了,林默向前一步,递了个塑料袋给她,里头是牛奶和蛋糕。

这么早就出发,酒店的免费早餐她是铁定吃不着了,她便没客气,顺手接过。

景飒见了,叫道,“我呢,我怎么没有!?”

林默没理她,倒是曹震准备好了,“喏,你的。”

“馒头?就一个馒头!?”没馅料的馒头。

“有馒头就不错了!”

“那你也好歹给我弄杯豆浆啊。”啃馒头嘴巴多干啊。

“不乐意的话还给我!”

景飒嘟了嘟嘴,“不给!”有总比没有的强。

门口小李已经将警车开了过来,一行人便上了车,林默坐在副驾驶座上,景飒和皛皛坐后座,曹震则和张又成另外开一辆。

江湛自虎头村拆迁后,拿着拆迁的补助金和赔偿金去了邻城,离X市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是个小城镇,他起先投资了一些钱做小生意,结果血本无归,后又经人介绍盘了一个小房子想做旅馆生意,但介绍人是个骗子,把定金全骗走不算,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旅馆也就没开成,两次失败后,他也懒了,靠着剩下的钱,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等山穷水尽了,便到处找零活干,因为酗酒,整天都醉得东倒西歪的,渐渐的也没人愿意雇他,日子过得甚是潦倒。

他租住的是一件平房,拢共就十平方大小,一个人住倒也不挤,但厕所浴室是公用的,因为酗酒,他总是吐得稀里哗啦的,又不打扫,让其他租客很是气愤,与周围租客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等皛皛到的时候,房东已经等不及了,把江湛的东西都从房子里清理了出来,扔在一旁的院子里。

见到此,景飒下了车就和房东评理,房东一副市侩的嘴脸,半点没给警察情面。

皛皛看着那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衣服也就两三件,酒瓶、啤酒罐倒是积存了不少,可见他酗酒的有多厉害。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婆婆正将啤酒罐一个个踩扁,踩扁后将它们放进手头的塑料袋里。

“江姨婆!”小李打招呼道。

老婆婆抬起脸,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满是皱纹,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慈善的眼睛,她身上穿着一套褪色的衣服,脚上一双陈旧的布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身形佝偻,老态龙钟,见到小李微微一笑,“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

“来办点事!”小李走过去,帮她踩了几只啤酒罐,“婆婆,您要拿这个去卖吗?”

“阿湛看病花了不少钱,我得贴补一点,否则都没米下锅喽。”

小李是个软肠子,听见这种话,心里就不好受,从皮夹子里掏了点钱出来,“给您,别拿罐子去卖了,值不了多少钱。”

她却不要,腰杆子挺了挺,“小屁孩浪费钱,以后讨媳妇没钱吃酒,婆婆不要!”她继续弯下腰专心致志的的踩啤酒罐。

小李尴尬的将钱收了回去,又帮她踩了几个罐子。

张又成对皛皛说道:“他就是江湛的姨婆,江湛被查出肝癌末期后,就一直是老太太在照顾他,几年前老伴就死了,唯一的儿子外出务工的时候出了车祸也死了,算是个孤老。”

“她以前和江湛一起生活过?”

“江湛是X市人大黑山虎头村人,高中的时候父母双亡,大学毕业后就在这个小城的小学里教书,因为虎头村离学校路程远,这位姨婆正好住在这里,他就搬到了姨婆家,虎头村的房子一直空着,等结婚的时候才搬了回去。”

张又成说着,下意识的就想掏烟出来抽,刚想点烟,房东突然从江湛的屋子里又扔出了一个箱子,箱子倒地后箱盖就松开了,倒出一堆书。

江姨婆见了,走了过去,将那些书一本本的捡起来,看了看,又不舍的摸了摸,“这都是小恒的东西。”

小恒?

江允恒?

皛皛也走了过去,蹙眉看着那些书籍,发现都是小学的课本画册,还有一些作业本之类的东西。

“婆婆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江姨婆点点头。

她拿了一本画册,将它翻开,景飒好奇的凑了过来,“你看小孩子的画册干什么?”

“画册是反应一个孩子心理最直观的东西。”

这也是儿童心理学家惯用的方式,俗称‘绘画心理’。

孩子感知了外部世界,会产生表达的欲望,他看见什么都会想要说出来,但因为年龄的限制,他们可能不擅长用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感受,而绘画成了孩子们一种特殊的“语言”,往往具有内在的逻辑和表现形式。

画中的线条、色彩、图形、人物、环境、布局,会显示出孩子的性格、气质、认知水平、兴趣爱好、心理变化、甚至时画画时的情绪特征。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孩子的绘画作品,因为它反映了孩子对世界的认识,以及他们头脑中的所思所想,是成人走进孩子内心的一扇窗户。

想要读懂一个孩子的内心世界,一定要先读懂他的画。

“那你看出什么了没有?”景飒瞅着皛皛手里的画册,全都是涂鸦式的作品,她就一个感想,江小朋友一点绘画的才能都没有。

“用色鲜明,代表他心里充满了阳光,线条粗犷代表他是一个大大咧咧爽快的男孩,无论是植物还是建筑,他的架构都画得笔挺挺的,代表他心中充满了正义感。”

景飒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很奇怪…”

“什么?”

“他的画一点都不灰暗,洋溢着一种快乐。”

这不像是一个经常受家暴的孩子画出的东西。

皛皛又指向一副画,“他画了很多这样一家三口出游的作品,中间的小人应该是是他自己,牵着他手的两个人,长发飘飘的是母亲,另一个像仙人掌一样发型的人就该是父亲。”

景飒看了一眼,画里有三个像用火柴棒搭出来的人,唯一的区分就是顶着的圆圈,不对,应该是脑袋有些区别罢。

“景飒,你看这个‘父亲’的腰上挂了什么?”

“像根管子…不对,又像炮筒?”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皛皛暂时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江姨婆见她们看得认真,不由说道:“小恒啊,可乖了,皮是皮了点,但是读书很好,又一次他写得一篇作文还得了市里的奖呢,可惜…”江姨婆皱了皱眉头,“同学说他是骗子,说他写得作文全是骗人的,老师就将这篇作文给撤了。”

“骗子?”皛皛拧了眉头,“婆婆知道作文写得是什么吗?”

她摇头,“我连字都不认识,怎么知道写得是什么?”

景飒哈哈笑道,“作文不就是骗吗,我小时候每篇作文都是胡诌的,大体小学生的作文无外乎就是奶奶是慈祥的,爸爸是严肃的,妈妈是勤劳的,妹妹是可爱,弟弟是调皮的,跳不出这个圈子,还有警察叔叔是大公无私的。”

皛皛听了景飒的话后,自言自语道,“爸爸是严肃的…骗子…”

景飒见她表情严肃,一动不动的,“皛皛?”

“景飒,江湛的尸体在哪里?”

“应该在医院,怎么了?”

皛皛黑沉的眸色涌动着一丝洞悉的波光。

“我想验一下他的DNA!”

这次,你们总该看出端倪了吧…PS:绘画心理这个东东,各位家长要好好知晓一下,孩子就是这么天真无邪啊。

Round 92 抽丝剥茧(二)

DNA,全称Deoxyribonucleic.acid,中文名为脱氧核糖核酸,是人体内细胞的原子物质,每个原子有46条染色体,男性的精子和女性的卵子,各有23条染色体,当精子和卵子结合的时候这46条原子染色体(也就是23对染色体)创造了一个生命。

因此,人这个物种是从生父处继承一半的分子物质,另一半则从生母处获得。

人的血液、毛发、唾液、口腔细胞等都可以用于作亲子鉴定。

同一对染色体同一位置上的一对基因,叫作等位基因,一个与母亲相同,一个就应与父亲相同,如果全部一样,可以确定亲子关系,如果有3个以上的位点不同,则排除亲子关系。

在DNA亲子鉴定这门技术上,否定亲子关系的准确率几近100%,肯定亲子关系的准确率则可达到99。99%(因为不能排除有基因突变的可能。)

鉴证人员抽取了江湛的血液,进行DNA分析,与警方二十年前黑山大火档案留存的属于江允恒的DNA图谱做了对比。

结果是NOT.MATCH。

江湛与江允恒无亲子关系。

这份鉴定报告静静的躺在X市公安局会议室的桌上,在场的人,除了皛皛,其他人均是一脸惊,惊异过后,他们又兴奋了起来。

江湛不是江允恒的亲生父亲,那么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他的亲生父亲是否就是杀死周滨、邢晓磊、黄健的凶手?

这无疑是一条巨大的线索。

不过,线索是有了,查起来难度却很大。

江允恒死的时候是12岁,和三名死者的年纪一样,如果活着今年也是32岁,也就是说要查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得从三十三年年前查起。

二十年前的事情查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是三十三年前。

三十三年前,在场的人除了张又成以外,都还没出生呢。

众人看向皛皛,她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这条线索本就是她发现的,她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都期盼着她能给出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这时,林默走进会议室,将一叠资料放到皛皛面前,“这是你要的所有关于江允恒生母的档案。”

皛皛放下茶杯,抬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将资料分发众人,“来吧,干活了!”

众人看着手里被分发到的资料,均是微微一笑,说到行动速度,还真是没人比她快的。

景飒是习惯了,曹震也已经适应了,张又成只想在看资料前抽根烟,而小李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拿出笔,已经开始认真的在档案上勾画重点了。

林默坐到皛皛的身边,在其他人开始看档案前,他已经看了一些,叙述道:“江允恒的母亲叫楚梨,XX年生人,23岁毕业于X市的城南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江湛,江湛也是城南师范大学毕业的,比她高一届,是她的学长,结婚后的次年二月,她生下了江允恒。”

说完,他将一张照片递给了皛皛。

照片里的女子正是楚梨,应该是大学时期的照片,背景是一片梨花海,她站在中央,回眸时,被相机定格了这一瞬间,她清丽婉约,端庄娴雅,皮肤很是白皙,脂粉未抹下一双眼睛象秋天明净的水波一样,清澈宁静,身形有些娇小,弱质纤纤,穿着一件浅粉色的修身长裙,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很妩媚,如同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也最诱人的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她的神情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凄楚,眼里的水波仿佛是含着的眼泪,似一朵娇弱的小花,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这样的长相,不由让人联想到一句诗词: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真是美丽又格外惹人怜爱的女人…

景飒道:“两人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算是师兄妹,那结婚也算顺理成章。”

大学就是一个萌发爱情的大农场,可惜能修成正果的凤毛麟角。

皛皛关注的却不是这一点,“次年二月…他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八月八日!”

“江允恒是足月生下的吗?”

林默翻了翻警察专用的小笔记本,“妊娠39周,是足月。”

曹震听了,双眉挑了挑,“林大队长,你准备的可真充分啊,有问必答啊。”连江允恒是不是足月生的都查出来了,这速度和端木真是有的一拼啊。

林默依旧一副面瘫表情,“这是做警察最基本的素养!”

在皛皛要求收集楚梨的档案时,他也已经有了腹案,该查的和不该查的,他都查了,怎么说他都是个优秀的警察,查案能力也是极为出色的,而这种时候更不能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丢脸。

“对,对,警察素养!”曹震笑道,心里却补了一句:追女人就追女人,扯什么警察素养,知道你小子喜欢人家。

林默追求皛皛的事情,曹震早在她来的那一天就从张又成嘴里听说了,这件事他绝对支持,比起康熙,他自然更喜欢林默。

虽说不是同一个公安局的,但好歹也是警察,怎么也该先就着他们自己人。

这就叫肥水不落外人田。

不过嘛…曹震瞅了一眼皛皛,刚才林默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刻意将椅子往另一边挪了挪,连手肘都不愿意和林默的碰到,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看来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啊。

皛皛淡定的不去理睬曹震的话里有话,说道:“女人怀胎是十月,但实际是九个月,也就是说楚梨在结婚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了,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张又成因为不能抽烟,嘴巴难受,吧唧了一下嘴,说道:“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廉耻!”

景飒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少倚老卖老,她要是活着,比你岁数还大,什么年轻人。”

“我是说未婚先孕!”

别看张又成长得粗犷,为人也直爽,内心却是很保守的男人。

小李突然道,“张叔,我记得瑶瑶也是你和张婶婚后8个月就生下的啊。”

瑶瑶是张又成的女儿,比小李小两岁,还在读大学,张又成到了三十一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疼进了心窝,因为小李的父亲也是警察,还是张又成的前辈,两家关系很近,他这个李家幺子自然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臭小子,那是我老婆早产!”这话说得时候,他明显底气不足,老脸都红了,“你小子少在这里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李憨笑的闭了嘴。

皛皛看张又成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奉子成婚,因为表情太明显了。

张又成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他三十岁的时候相亲无数,好不容易看上个合意的,几杯黄汤下肚就干了不该干的事。

婚前性行为不可耻,但在婚前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对于一个正直的男人来说,绝对是很没品的事情。

皛皛轻咳了一声,希望此问题能够打住,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职业,情操虽然需要高尚,但在男女问题上也和普通人一样,男欢女爱,人之本性,没什么区别。

“不拐!”她叫道。

小李立刻站起来,“师傅,您说。”

皛皛指了指会议室里的白板,他领会的点点头,将白板拖了过来。

“第一点,楚梨并不是婚后有染,而是婚前就有了。”

小李将她提出的要点写在了白板上。

这点大家都认可,这也明确了他们要查的方向。

景飒道:“你们说江湛结婚前知不知道这件事?”

张又成白了她一眼,“肯定不知道,知道了怎么会娶她,说不定娶她就是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种。”

这顶绿帽子戴得可够鲜亮的,没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戴上了。

皛皛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江湛的遗物里,江允恒的东西被放在密封的箱子里,没有被扔掉,放置得也很整齐,二十年过去了也没有发霉,我想他并非是一个无情的人。”

因为人在极度厌恶一个人的时候,绝不会想要看到和这个人有关的东西。

撕掉,烧掉,扔掉,才符合情理,但江湛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依然保留着。

她又道:“所以有两个可能性,第一如老张说的,他不知道孩子是别人的,婚后才知道,但碍于面子,不想让外人知道,但又气愤难消,开始酗酒、暴力。第二、他一开始就知道,不在乎养别人的孩子,以为自己能一视同仁,努力想做个好父亲,但随着孩子长大,相貌、性格、乃至兴趣,没有一样和他相同,于是从大度变成了介怀,从隐忍到难以忍受,开始酗酒、暴力。”

“为什么不离婚!?”景飒不解道,“既然不能忍受,那就离婚好了,酗酒是几个意思,干什么要家暴,又打老婆,又打孩子,还是男人吗?”

她生平最看不惯这种欺负女人孩子的男人。

“这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面子,也就是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二…”皛皛顿了顿,“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江允恒不是他的孩子,但还是愿意娶楚梨,那么我想他一定很爱她。”

或许楚梨很美貌,但单凭美貌,不足以让一个人男人戴了绿帽子,还愿意养别人的孩子,至少也要有感情基础,爱也好,迷恋也好,总要有一个让他冲动的理由才行。

“这也符合他酗酒的前提条件,无论婚前知道,还是婚后知道,他对楚梨都是又爱又恨,气愤难平却又不愿意放手,为了逃避现实,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

景飒疑惑道:“他要真爱她,怎么不留她的东西。”遗物里并没有楚梨的东西,连张照片都没有。

“楚梨去世后,遗体是被父母接走的,也是他们出钱落得葬,既然是他们落得葬,你觉得墓碑上会写什么?”

景飒看了一下档案,里头有墓碑的照片,“爱女楚梨之墓!”

“没错,爱女,但她已经结婚了,也没有和丈夫离婚,无论这段婚姻是否美满,只要没有离婚,立碑人都应该是她的丈夫,除非她的丈夫比她先死。”

因为女人一旦结婚,排在直系亲属第一位的不再是父母,而是配偶。

即便是父母出钱落得葬,立碑人的名字也应该写江湛,那么就该是‘爱妻楚梨之墓’,而不是爱女。

“我想楚梨的早逝,对她的父母是一个很深的打击,江湛又成天酗酒,家暴,是众人眼里的人渣,可想而知他们会怎么想,一定会认为女儿的早逝都是这个男人害的,对他必定又怨又恨,所以在女儿死后,他们甚至不愿让他的名字出现在女儿的墓碑上。”

景飒懂了,“也就是说楚梨死后,她的父母可能拿走了所有关于她的东西,彻底和江湛划清界限。”

这也就解释了江湛没有楚梨遗物的原因,

“至于孩子的东西,他会留下可能是一种追思吧!”皛皛呼了一口气,又缓缓道:“其实在我看来,江湛就是一个懦弱,不敢面对现实,期望自己大度,但又完全做不到的男人,通常这种性格的人,会特别注重外界的眼光,十分惧怕被别人嘲笑,内心世界充满了不甘,但又没胆子去改变,所以买醉成了他唯一能做得事情,当酒精在血液里沸腾的时候,恐怕也是他最无畏的时候,无畏的将愤怒和不甘爆发了出来,因此造成了家暴,但酒醒后,他会拼命道歉,求取原谅,只是道歉后,又会故态复萌罢了。”

于是,周而复始,不停的重复,终将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景飒又道,“那楚梨为什么不离婚?”男人不愿意离婚,女人也可以单方面提出,光是家暴这一条,就算江湛不愿意,法官也该会判离的,但这两人的婚姻维持了十几年。

“不排除她也是个懦弱的人,毕竟很多家暴的妇女都没有勇气离婚,又或者她也有愧疚因素,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猜测江湛可能一开始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原因。”

如果江湛在知道后,仍愿意娶她,在她心里至少有一份感恩在。

张又成问:“有没有可能楚梨在婚前被强暴了?”

林默回道:“不可能,按照黑山大火的档案记录,当她知道孩子死了以后就像疯了一样,对送孩子遗体下山的消防员又打又踢,甚至伤心的昏了过去,足以表明这个孩子对她有多重要,若是因为强暴才有的孩子,她不可能会将孩子生下来。”

皛皛也同意这个观点,“江允恒的画里充满了他对母亲的喜爱,代表他和楚梨关系很好,她也是真心的疼爱他,所以强暴的可能性相当低,另外说到画作,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我怀疑这个孩子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唉?”所有人都惊异的看向她。

景飒道:“你是说画里那个腰间不知道挂着什么东西的火柴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皛皛点头,“画中的人头发极短,就像仙人掌一样,这就和江湛的发型不符,江湛有一头很浓密的黑发,怎么看都不像仙人掌,另外江湛给予他的童年并不美好,他却特地画了一家三口。”

曹震皱眉道,“会不会是楚梨曾带他和亲生父亲见过面?你说过绘画代表了孩子看到的世界,也是他的所思所想。”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就好办了,若她真带孩子见过那个男人,我们也就多了一个查找的方向。”林默思提议道,“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查楚梨婚前的交往情况,一路查她婚后接触过哪些人。”

曹震不由叹道:“可惜她的父母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否则他们那里肯定会有线索。”

没有知根知底人的帮助,就算知道了查找的方向,也是大海捞针。

景飒却是劲头十足,“难查也要查,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说的对,而且我有预感,这次我们一定能破案。”张又成信息十足的说道,他是老刑警了,就算能力不足,直觉还是很敏锐的。

“皛皛,你准备查哪个方向,要不要和我一组,我们闺蜜合璧,一定无往不利。”

“不,你们查你们的,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众人疑惑的看向她。

“我对江允恒的那篇作文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