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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他不是这次案子的负责人吗。

“反正人会来,我现在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吗?”他的确没去细问,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她,她是从警以来第一个能让他从案子上分心的女人,正因为此,他更不想放弃。

“不务正业!”她批评道。

“追老婆是人生最大的事情,不是不务正业,是人性本能,只是恰巧和案子在时间上重叠了。”

皛皛加快脚步,因为这个男人根本说不通。

到了公安局,她一见到景飒,就冲了上去,景飒可能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见她来了,撒腿就跑。

这丫头,逮住她,一定把她的嘴缝上。

曹震从审讯室里探出脑袋,“林默,人已经来了,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审讯室里就冲出一个黑影,快如闪电,对着林默扑了上去,“阿默!”

林默像见到鬼一样的看着她,“一诺?”

她笑嘻嘻的招手道,“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面对扑来的柔软身躯,林默并不是无动于衷,他拼命的推拒着,但对方像八爪鱼一样死抱着他不放手。

曹震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分外好奇看着这一幕,万年面无表情的林默竟然也会这么手足无措。

皛皛问道,“她是谁?”

“林一诺,就是遇难夫妻的女儿!”

“她认识林默?”

“我怎么知道?”他也是一头雾水。

皛皛瞟了他一眼,突然用手肘撞向他的腹部,力道拿捏到位,不会让他很难看,但绝对能疼得他冒冷汗。

“你干嘛打我!”他龇牙咧嘴的抽气道。

“因为你话太多了!”她没忘记林默是向谁套话的。

“哈?”有道是喝醉酒的人通常都不记得自己醉酒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皛皛再不理他,蹙眉看向正继续手足无措的林默,他平静无波的脸焦躁的浮上了一抹红。

“一诺,你怎么在这里?”

林一诺抬起头,笑道:“不是你让警察带我来的吗?”

“什么?”这下林默也傻了。

她松开抱着他的手,指了指自己,“十三岁以前我的名字叫沈嫣然…”

沈嫣然正是那对遇难夫妻的独生女,但是…皛皛看着她,想起昨晚看过的照片,眼前的女子和照片上的女孩是完全不同的。

照片里的女孩像朵温室里的花朵,皮肤白皙,娇柔可爱,灿然的笑容里略带了一丝腼腆,而眼前的女子一头利落的短发,短的近乎板刷头,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笑容爽朗,甚至有点大大咧咧的,着装上,照片的女孩穿的是粉粉的公主裙,她却是白T配工装裤,脚上是一双男式登山靴,俨然是个假小子。

20年的时光,变化竟然会那么大,实在很难联想两人是同一个人,但仔细看五官,依稀有着小女孩的影子,只是胖嘟嘟的脸蛋,已成了清瘦的瓜子脸。

时光流逝,不只是年纪,连气质都变了。

她哈哈大笑猛拍着林默的肩膀,“你这么吃惊做什么,我本来就爸爸收养的女儿啊。”

林默的确知道,他的二叔在十七年前收养了一个女孩,但是他却不知道她就是沈嫣然。

眉目一蹙,他看向站在不远处一个五十开外年纪的男子,他就像一座大山似的站得笔挺,耳鬓已沾染白霜,但依然健壮高大,一点没有佝偻的迹象,他眉目俊朗,穿着和林一诺一样的白T工装裤。

“二叔!”

林栋天点点了头,咳嗽了一声,“一诺,站直了。”

听到这声,林一诺立刻站得笔直,“是,长官!”

林栋天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是坚实有力的,就像一个征战沙场十几年的老将。

“阿默,我把一诺带来了,你们有什么话,赶紧问,她今天值班!”

“爸,我好不容易见一次阿默。”林一诺嘟嘴道。

“闭嘴,身为消防队员,应该以工作为重!”

消防队员!?

皛皛和曹震都愣住了。

林默解释道,“我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叔林栋天,X市消防局局长,这个…”他离开林一诺三步远,“林一诺,X市消防局第一位女性消防员,我的堂妹!”

“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妹!”她着急的补充道。

曹震突然啊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林家祖上三代都是消防队队员。”

“嗯?”皛皛看向他。

“X市一共有七个消防队,林家的人几乎都在里头了,除了林默!”

林默蹙眉道,“什么叫除了我,做警察不好吗?”

“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曹震笑道,“因为端木不知道嘛。”

皛皛还有点云里雾里的,林一诺就开口了,“我们老林家从曾爷爷那代开始就是消防之家,所有子女都干着和消防员有关的工作,但是阿默这个长子嫡孙,却偏要做警察,差点被赶出家门。”

X市因为森林繁多,又是以木业为特产,每年大小火灾无数,消防员的配比比起其他机构都要多上两倍,在X市人心里,消防员就是英雄,最伟大的职业,X市的姑娘甚至以嫁给消防员为荣。

而说到消防员,林家出产的消防员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囊括了所有最杰出的代表,可谓满门消防员。

当然,除了林默。

据说,当初他因为要考警校,气的林家大家长用喷水枪冲了他一个晚上,冲得他东倒西歪,但就是不肯妥协。

警察难道就不英雄了吗,不也一样为人民服务吗。

虽然一样是为人民服务,但一个是随时都在救人,一个虽然也会救人,但大多时候都是等死人了才出场,对于林家而言,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这也难怪,祖上三代都是消防员出身,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没想最优秀的长子嫡孙会想当警察,这不是明摆着和家里人对着干嘛。

“不过没关系,阿默继续做他喜欢的警察就好了,将来我们结婚,生的孩子一定会是个优秀的消防员,没区别啦!”

这直白的话一说出口,林默立刻捂住她的嘴,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皛皛。

皛皛玩味的扯了一下嘴角,看起来要摆脱他也不是很难。

“你干什么捂我嘴!”林一诺叫道。

“你闭嘴!”

“林家家训,不可以对老婆凶,你忘啦!”

林默这辈子最没法招架的女人就是林一诺,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栋天浓眉一揪,叹气道:“一诺的确是二十年前黑山火灾遇难夫妇的女儿,我不是要有意隐瞒,而是既然我收养了她,就是想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的疼爱,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想让她还记着。”

所以在收养的时候,对于林家人他也没提,林家人自然不知道,只知道他因为妻子身体弱,没法生育,收养了一个孤儿,想老有所依。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一件好事。

没想会和杀人案联系在一起。

既然联系上了,那就公事公办,林家人从不怕这些。

“阿默,人我是带来了,但是我告诉你,一诺不可能杀人,她没这脑子!”

“爸!”虽然是个假小子,但对着养父,她还是小女儿娇态毕露的,“你怎么这么说我!”

林默也觉得不可能。

因为林一诺就是个傻妞,从小就是…

Round 90 林一诺(二)

林一诺从小就是傻妞,林家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她不是真傻,而是怯懦的不得不装傻。

10岁成为孤儿,众叛亲离,被父母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成了没人要的小可怜,甚至都没有人安慰过她,火灾后的那一个月,她被亲戚像皮球一样的踢来踢去,受尽冷眼,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他们将她送到了乡下的福利院,然后再没出现过。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过惯了,突然沦落到和一群孤儿生活,她怎么都没法适应,哭、闹、砸东西,是她当时唯一能表现出来的情绪,但再没有母亲的温柔哄声,也没有父亲的亲昵放纵,有的只是暗黑一片的禁闭室。

她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几次禁闭室,只记得每一次出来,恶梦依然存在,她只得收起千金小姐的任性,小公主的骄纵,逼自己融入这个所谓的大家庭,学会怎么讨好老师,学会怎么委曲求全,学会…怎么才能吃得饱。

在福利院里,年岁越大意味着越难让人领养,每次见到有人被领养了,她心里又涩又酸,涩的是她又失去了一个机会,酸的是她想起了亲生父母,然后是越来越繁重的家务活,因为她的年纪最大,对于福利院而言是个沉重的负担,她不得不荒废学业,成为福利院里的一个劳动力,洗衣服、洗厕所、做饭,打扫操场,照顾年纪小的孩子,只有这样她的日子才会好过些,不至于被贴上浪费粮食、吃白食的标签。

第一年她总是在熄灯后,躲进被窝里偷偷哭泣。

第二年她忙碌的像个陀螺,连哭泣都没了时间,换来的是满手的茧子和水泡。

第三年她终于学会了怎么去讨好院长,能让她在出去采买食物的时候带上自己,去看看这个冷漠的世界。

她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过了,没有自由,没有温暖,没有亲情…她也默默接受了。

未曾想,林栋天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当他穿着那双陈旧的登山靴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要被卖了,因为他看起来一个巴掌就能打死她,她吓得瑟瑟发抖,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温暖了她。

与他的眼睛一样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头颅,“从今天开始你叫林一诺,一诺千金的一诺!”

他成了她的养父,当他牵着她的小手来到林家大宅时,一群虎头虎脑的萝卜头围着她乱转,有几个胆子大的还用手指使劲戳她。

她分不清他们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只能怯懦的往林栋天身后躲。

林栋天宣布道:“这是你们的大堂姐!”

大堂姐…

她被这个称呼吓到了,眼前是站成一排的小萝卜头们,他们看上去很不服气,都在拿眼睛瞪她,她想他们一定是不喜欢她。

她决定要乖一点,一定不能惹他们生气,因为她害怕再次被抛弃,所以她不得不装傻,任他们骗她,无论他们叫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竭尽全力的去讨好他们。

上山掏鸟蛋,差点从树上跌下来摔断腿,田里捉蟋蟀,被五堂弟推进了水泥坑里,帮小堂妹在池子里找根本不存在的手链,帮四堂砸破玻璃窗顶包,七堂弟因为蛀牙不能吃糖,偷来的糖都往她这里塞,每次被捉包,都是她挨骂。

但是没关系,至少他们出去玩的时候都会叫上她了,至少吃饭的时候,他们不会故意在她饭里撒辣椒粉了。

日子比福利院过得有趣多了。

直到有一天他们口中最尊敬的大堂哥回来了,她才发现原来他们不是讨厌她,只是因为她初来乍到,辈分却比他们高,他们不服气而已。

“你是傻的吗!怎么都不会反抗的!”那个黑黝黝的少年,闪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狠狠的戳着她的脑袋瓜,“你是大堂姐,他们不听话,你就用喷水枪冲他们!”

她不确定这是真话,还是假话,是用来考验她的,还是其他什么用意,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来,把脸洗了,像个大花猫似的。”

因为她刚被六岁的小堂弟用毛笔在脸上画了个王八。

“你真有十三岁了吗,怎么看上去比一朵的身板还小…”林一朵,三堂妹,今年9岁。

她任由他笨拙的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看着那双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眼眸里闪着很暖很暖的笑意,听着他用处于变声期里不甚好听的声音碎碎念着,即便被弄疼了,她也觉得好开心。

之后,那群小萝卜都没再欺负过她,倒是他有事没事老拉着她往外跑,渐渐的,她发现小萝卜头们还挺粘她的。

“大堂姐,我尿裤子了…”七堂弟可怜兮兮的扯着她的袖子,“抱我,抱我!”

“大堂姐,我的娃娃坏了,你帮我补一补,补一补嘛!”小堂妹撒娇的不肯放开她的手。

“大堂姐,喂我吃饭,我不要别人喂,我就要大堂姐喂。”最小的堂弟坐在儿童座椅里,拿着调羹抽打着桌板。

于是,她又变成了一个陀螺,却忙得不亦乐乎。

但是,这样快乐的日子,也有让她犯难的事情。

那就是林家的八极拳。

因为是消防员世家,林家的孩子不管男女,从五岁开始都会练习八极拳。

八极拳以其刚劲、朴实、动作迅猛为精髓,讲求头、肩、肘、手、尾、胯、膝、足八个部位的应用,林家用它来锻炼身体的灵活和矫健,增强耐力和体力、提高精神力、强化身手,以此打好做消防员的基础,提高救援行动中自身的生存率,可谓用心良苦。

她学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光是招式就让她眼晕,更别说将八极拳的劲道练到极远之境,连最小的堂弟都比她招式好看,为了怕养父失望,她总是半夜起来对着木桩偷偷地练,练得手臂上都是淤青,也不敢说,因为过于操之过急,又不注意休息,右手在一次击打木桩时,抽了筋,疼得她满地打滚。

林栋天翻开她的衣袖,看到手臂上全是青肿的淤痕时,脸色铁青,让她不用再练了,然后甩袖就要离开。

她以为他失望了,要赶她走了,哭叫着,“因为我是养女,所以不用再练了,再练也练不好,是吗?因为我根本不姓林,是吗?”

他甚至没有要求她,一定要叫他爸爸,她也始终叫不出口,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他转头,脸色更难看了。

她眼泪一滴滴的滚落,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想他一定是生气了,要将她送回福利院了。

他走了回来,蹲在地上,与她平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如同初见时一般的温暖。

“因为你是我的亲闺女,我看着心疼!别练了,又不是要考武状元!”

她不敢置信傻站在那里,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一诺,从我领养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亲闺女,你不需要讨好我,懂吗?”他的大手轻柔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痕,“来,爸爸带你去吃冰激凌!顺便让你三叔给你擦点药酒,揉一揉,会有点疼,你忍忍,淤青不揉散了,会留疤的。”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停止哭泣的,等想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爸爸!”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发自内心的叫他。

那一天,她成了真正的林一诺,再不是沈嫣然。

所以,二十年后的今天,当沈嫣然这个名字再次被提及时,她一点都没有怀念,仿佛这个名字是上辈子的记忆。

“林小姐,可以进审讯室了!”

她从思绪中转回,抬眼,哦了一声,却见林默正在和皛皛说话,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是敌人,她眯了眯眼,走了过去。

“阿默,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

林默回头死瞪着她,“谁说我要娶你了!”

她双手环胸,抬高下巴,瞅了一眼皛皛,说道:“15岁的时候!”

15岁的时候,她成天像个野猴子一样的上蹿下跳,带着一群小萝卜头在林家大宅里都能横着走,横归横,却也是会踢到铁板的,顽皮捣蛋的下场,就是不小心破了相,被碎玻璃划伤了右脸,其实就是破了点皮,但因为当时满头大汗,血和汗混在一起,看起来血流如注,十分惊悚,她吓坏了,即便后来医生说没事,少吃点酱油,结痂了就好了,她也不信,以为自己一定是毁容了,不肯吃饭,也不肯从房里出来,急得林栋天团团转,最后是林默进来劝她。

她记得很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

“破相就破相呗,真要嫁不出去,我娶你好了。”

“真的?”

他揉着她头顶的发丝,很严肃的点着头。

“拉钩!”

那时的他只是皱了一下眉,然后果断的伸手和她拉了钩。

他抵赖不掉的。

林默没忘记这件事,但那时是为了哄她出来吃饭,免得饿死在床上。

“小时候的事儿,不算!”

她嘟起嘴,“谁说不算的。”

他叹息道:“一诺…”

她突然叫道,“你看,你都叫我一诺了。”

“嗯?”

她指了指自己,“一诺,一诺千金!”

林默:“…”

从她来林家开始,他就一直拿她没辙。

皛皛顿觉自己在两人中间有点碍眼,见两人正剑拔弩张着,赶紧开溜,却被曹震叫住了。

“端木!”他走了过来,因为先前她揍过他,他没敢靠得太近。

她回头,“什么事?”

“对林一诺的问询,林默不能参与,景飒也不知道去哪了,你能不能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林默和林一诺也是亲属关系,按照规矩,林默不能直接问话,这和医生不能给家属做手术是一个道理。

“可以!”问询必须要有两名警察在场,基于林一诺是女人,问询的警察最好也有一个是女人在场。

“林小姐,可以了吗?”曹震不是要帮林默解围,而是时间不等人。

林一诺还在和林默大眼瞪小眼,听到问话,倒也爽朗,“马上!”她又对着林默道,“等我完事了再跟你算账。”

林默脸皮子绷得紧紧的,面无表情下,额头的青筋是突突的跳。

林一诺转身走进审讯室,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像个军人一般的坐的笔直,等皛皛和曹震进来的时候,她蹙眉看向皛皛,没说话,却是一直从上到下的打量她。

皛皛不动声色的坐下。

曹震就有点尴尬了,顿感气氛有点微妙,他咳嗽了一声,刚想问话,林一诺就开口了。

“你和阿默是什么关系?”

这来势汹汹的问话,让皛皛愣了愣,这姑娘可真是直爽。

她摇头,“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刚来公安局的实习警察?”

被当成萝莉不是第一次了,皛皛已经看淡了,“不是!”

她拧起眉头,看她的眼神越发犀利了。

皛皛笑道:“我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不是警察,你干嘛坐在这里?”

曹震帮腔道,“是这样的,她虽然不是警察,但,是我们公安局的顾问,犯罪顾问!”

“什么东西?”她没听说过。

皛皛暗地里也打了她一番,她眼神咄咄逼人,对林默又十分上心,她判断,她是个很好强的人,而且敌强就越强。

她正愁没办法甩到林默,可以适当利用一下她。

“顾问的意思就是,他们都得听我的,我说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包括林默…”

林一诺彻底愣住了,看她的眼神有了明显的敌意,她看向曹震,正在向他求证。

曹震是如坐针毡,女人之间的斗争果真是男人无法理解的,但是端木也没说错,还真是都听她的,他朝林一诺点了点头。

林一诺的眉毛顿时拧成了一块疙瘩,因为在她眼里,皛皛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一直以为她是刚来公安局实习的女警,是个菜鸟,不过是长得好看了点,现在却是个‘大领导’。

对手很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