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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晓不动声色的拉住她的手,“那么,请继续演下去。”

说着,他握紧她的手,朝卫宝喊道,“老头子在哪?我带女朋友去见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地看向康熙,一副皛皛是他所有物的姿态。

这句话一出来,耿不寐、计孝南都像木头一样,钉在原地,目光微斜的看向康熙。

康熙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了,整颗心像被老虎钳子钳住,又狠狠拧了一把。

女朋友!?

他眉毛怒气冲冲的向上挑起,嘴却向下咧着,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像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

这场面一下子从寂静跳级到了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以为‘地雷’要炸了,但明明怒火已经快把他如黑墨一般的头发烧着了,他的眼神却突然收了怒火,冰刀一般的划过一丝笑意,那笑意像是刀尖上的寒芒,刺的人骨头生疼。

“怎么?特警也会有女朋友的吗,不怕害人家当寡妇吗?”他的语调就像结了冰一样,没有任何感情,说出来的话更是恶毒。

卫晓没想他会说这种话,不止是恶毒,他的瞳仁还可怕地收缩着,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他。

耿不寐深怕事态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赶紧挡在康熙的面前,笑道,“卫晓,他喝醉了,别理他!”

卫宝也急忙出来打圆场,“哥,老爸在二楼的江景会议室!”意思就是让他赶快走人。

康熙听到耿不寐说他醉了,只觉得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涌。

他要是真醉了就好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愤慨而痛心,如同骨刺在喉。

他想喊叫,他想打人,他想摔东西,他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而不是像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成为别人的。

皛皛敏感的察觉到,耿不寐、计孝南、卫宝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某种敌意,像是她做了天底下罪不可饶恕的事情。

她很想解释,但现在解释不是时候,因为她答应了卫晓不能透露自己假装女朋友的事情,没有这个为前提,怎么解释,都是白费劲。

见康熙一直看着她,她拢了拢眉头,心里的罪恶感更浓了,下意识的别开视线。

她发誓,等宴会结束了,一定向他解释清楚,到时他想怎么样都行。

她下意识转移视线的行为,让康熙的心再不坚韧,一碰就会破碎,再坚强,也抵不住她这样的对待,此刻他心里没有一丝阳光,有的只是没有流出的眼泪。

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色燕尾服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俊美得让人咋舌,但他的脸庞却是死灰色的,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再看不到往日的神采飞扬。

像是彻底死寂了。

他不再愤怒,不再悲伤,甚至连对待卫晓的冰冷无情都消弭了。

他缓缓转身,像个丧尸一般,步入休息室。

呯的一声,门被关上。

一切回归了平静。

这突入其来的转变,让耿不寐、卫宝、计孝南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应该世界大战,天崩地裂的吗?

怎么就蔫了…

他们是不该赶紧三呼万岁…

不,他们太熟悉康熙了,他越是如此,越代表事情严重了。

三人同时狠瞪向皛皛,仿佛她是杀父仇人一样,他们没忘记,当康熙知道她有未婚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哭的就像个在路边迷路的小孩,哭得肝肠寸断。

耿不寐指着皛皛,手指发颤,“端木皛皛,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了。”

计孝南也同样义愤填膺,“你听着,要是康熙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打不过你,也会缠着你到死!”

两人撂下狠话,头也不回的进了休息室,门再一次重重关上。

卫宝看着自己的大哥,以及原本以为是哥们的女人,他就不明白,要是她不喜欢,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要让康熙以为自己有机会。

他说不出凶狠的话,因为这女人说不定以后就是她的大嫂。

想到此,他啐了一口,去他的大嫂。

他是不会承认的。

“哥,你好自为之!”

感情这条路,其实没有什么谁对谁错,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边都是他的兄弟,他没法用天平去衡量,但他知道,现在谁更需要他。

等他同样甩门进了休息室,皛皛也很想跟着进去,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问:“卫晓,你是不是故意的?”

总觉得他是在针对康熙。

卫晓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的深邃双眸,微微颤了一下,叹声道:“端木,我说了,男人有时候也会耍一下小性子。”

这可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会如此。

“为什么?”

“历史悠久,新仇加旧恨吧。”

“哈?”她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走吧,先去见老头子,把事情了了。”

她看向休息室紧闭的门扉,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卫晓不许她拒绝,拉起她的手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走廊铺着宝蓝色的手工地毯,走上去就像走在沙子上一样,整排的水晶吊灯,璀璨如珠宝,将寂静的走廊照耀的仿若白日,也将它烘托的像是进入了皇宫的甬道。

走到一扇巨维多利亚风格的雕花门前,卫晓轻叩了一下。

门很快被人从里头打开,来人一见是他,慈眉善目的脸上顿时喜极而泣,“大…大少爷回来了!”

“翁叔,好久不见,身体好吗?”

名唤翁叔的中年男子,一身管家的打扮,擦着眼角的泪痕,连连点头,“好,一切都好,就是老是见不到大少爷,心里难受!”

卫晓刚想安慰,里头传出一声警告意味的咳嗽声。

他抬头望去,视线便于那人相对了个正着。

“爸!”他喊道。

“哼!”

这一个字气势如虹,让听的人心里莫名竖起一种敬意。

卫雍颂,也就是卫晓和卫宝的父亲,卫氏企业的现任掌门人,也是全世界华人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

十五岁投身商界,二十岁正式创业,半个世纪的奋斗始终以超越为主题,从超越平凡起跑,为超越对手努力,达到巅峰后,又超越巅峰。

别称:超人卫。

卫雍颂不仅是创业精英、商界巨头,在其创业发展路上,并购了很多家公司。可以说,他的创业之路就是一条并购之路,其创业和壮大与兼并和收购其它公司企业分不开。

并购大体不是什么太过良心的事情,要杀伐果断,也要够雷厉风行,也一定要狠。

所谓无奸不成商,从来就是这个道理。

在房地产一度狂跌的时候,卫雍颂秉承“别人恐惧,我贪婪”的智慧,用低价大量收购地皮和旧楼兴建厂房,用来出租。

没几年,炒房风暴平息,大批商家回流,房产价格再次水涨船高。他又抛售廉价收购的房产,转而购买有潜力的地皮兴建楼宇出租。

期间,强行拆迁,强行收楼的事情屡见不鲜。

对于正直的卫晓而言,这跟害人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他不爱从商的起因。

父子俩见面,就像是一对陌生人,让站在他身后的皛皛,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卫雍颂倒是看到了皛皛,但在看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愣。

不是说是特警队的武术教官吗,怎么来了个清汤挂面的大学生?

他使了个眼色给翁叔,翁叔伺候他多年,仅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翁叔笑容亲和的看向皛皛,“端木小姐,请坐!”

皛皛勉强扯了一个还能看的笑容,因为此刻她心里有点窝火,不仅仅是耿不寐等人的话,更是觉得自己做了这辈子最蠢的一件事。

卫雍颂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就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让人很不自在。

她毫无惧色的迎视了上去,眼神锐利。

卫雍颂震了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孩能这么凛然的面对他。

他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好像还不错!

这时,会议室角落的一扇小门被打开,看着是个厕所,里头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看到皛皛后,立刻惊呼,“皛皛,你怎么来了?”

皛皛也很是讶异,“阿景,你怎么在这里!”

景飒摸摸头,哈哈笑了一声,“我是来白吃白喝的啊!”

皛皛:“…”

有点人民警察的节操,行不行?

其实咧,娘娘比康熙还狠,其实咧,卫晓是个好男人,其实咧,万岁爷很脆弱的,其实咧…我还在卡文。

但是下章宴会就结束了,然后会有…嘿嘿嘿,强吻!

Round 68 卫家寿宴(三)

这句白吃白喝的话,听到卫雍颂的耳里,倒是让他玩味的扯了一下嘴角。

翁叔也是笑吟吟的盯着两人看。

景飒回头道,“卫伯伯,这就我刚才跟你说的好朋友,端木皛皛。”

卫伯伯?

皛皛一愣,拉着景飒到了一边,耳语道:“你认识他?”

“你说卫伯伯?”她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皛皛发现她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说起话来有点傻乎乎的,“阿景,你是不是喝酒了?”

景飒很老实的承认了,“嗯,喝了,你不知道这里的香槟有多好喝,喝起来就像果汁,对了,还有花香的味道…”

翁叔在一旁笑道,“老爷今天心情好,特地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香槟,景小姐喜欢的很,不如端木小姐也来品尝品尝。”

他从桌上的水晶冰桶里拿起一瓶香槟酒,光看酒瓶的外观就知道价格不菲。

香槟一直都是品质与奢华的代名词,更是很多豪华宴会必不可少的酒品。

皛皛一眼就认出了这瓶香槟出自唐培里侬。

唐培里侬是世界顶级的香槟品牌,曾经当选为戴安娜王妃和查尔斯王子婚礼的香槟官方供应商。

翁叔手里拿得这瓶,酒瓶护套由白金制作而成,并镌有客户的名字,是唐培里侬最出名的白金香槟(Dom.Perignon.White.Gold),且是极干型香槟,由特级霞多丽、黑比诺、莫尼耶比诺三种葡萄酿制而成,气味清新而有花香,酒体醇厚,余味轻盈雅致,单瓶价格至少在1500英镑,是收藏家争相追逐的香槟。

对于那些想烧钱的人说,绝对是很好的选择,但拿来招待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就有点太暴殄天物了。

见皛皛不说话,卫雍颂突然道:“端木小姐不会喝酒?”

她还来不及回应,景飒已经替她开口了,“卫伯伯,你这就小看我家皛皛了,她的酒量可好了!”

皛皛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丫头已然是喝醉了,扯了一下她的手,小声道:“别多话!”

虽然她不知道景飒为什么会来,但看得出卫雍颂和翁叔这对主仆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看向卫晓,“你父亲是不是特别相信酒后吐真言。”

他点头,“他是个笃定酒品就是人品的人。”

老狐狸!

皛皛在心里这么评价道。

翁叔恭敬的替皛皛倒了一杯酒,细长的香槟酒杯里,液体金黄,冒出的气泡就像碎钻一般晶莹剔透,隐隐能闻到一股好甜腻的果香。

“端木小姐,请用,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不用客气!”卫雍颂说道。

皛皛虽然也认为酒品就是人品这句话有点道理,但这招对她没用,正如景飒说得,她的酒量真的很好。

只不过,她鲜少喝酒,只有至亲的人才会知道。

“谢谢!”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卫晓默默的在她身边坐下,翁叔也替他倒了一杯。

“不知道端木小姐和犬子交往多久了?”

这些问题,她和卫晓在来前就套好了话,既然是假装,自然不能穿帮。

“两个月!”她答。

景飒不淡定了,“皛皛,你什么时候和卫…”

皛皛向她投射了一道‘闭嘴’的视线,“阿景,你喝醉了!”

“我没醉,香槟又不是酒,哪会喝醉!”

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但她说话清晰,说明还没完全醉,只是脑袋有点浆糊了。

再者,谁说香槟喝不醉,这绝对是误区,它只是酒精度低,喝多了一样能醉人,尤其是这种贵的离谱的香槟,后劲足着呢。

皛皛转移话题道,“你也没跟我说你和卫宝是男女朋友关系!”

景飒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这个…”

卫晓有点被惊到了,景飒他是认识的,但他可不知道卫宝有女朋友了,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皛皛见他一副吃惊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惊讶什么,和你一样都是假的。”

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卫晓和卫宝是亲兄弟。

这假装女友的思路…明显是一个基因链下的产物。

“你怎么知道?”

“一般推理!”

一开始,她的确不知道景飒会来这里的原因,以她对景飒的了解,她身边绝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来参加这种寿宴的人。

除了…卫宝!

再瞧她,一席精致的宝蓝色绒面礼服,蓝色与金色的双重碰撞,带来的是强悍的色彩反差效果,中式的立领和西式的公主袖相结合,中性中带了一丝甜美,高贵典雅,游走在时尚与经典的两极,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品牌,但看质地和款式,也知道最新一季的产品,裙价至少在五万左右,杀了她,她都不会买这种只能穿一次的裙子。

那必定是有人买给她的,加上刚才的酒品就是人品之说,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买裙子给景飒的人必是卫宝,但卫宝连她都不熟,又何况景飒,那就代表她会来是受人所托。

她现在又出现在这位卫老爷子面前,除了假装女朋友,她还真想不出其他理由。

皛皛又看了一眼景飒,这裙子很适合她,卫宝不仅眼光不错,还比他这位大哥聪明多了,至少知道要提醒景飒,参加这种宴会要穿什么衣服。

不过话说回来,卫晓要是突然买一件这样的礼服给她,那今天她铁定不会出现这里。

因为看到礼服,她就能瞬间联想到这宴会有多奢华,早知道这么麻烦,她才不会来。

她突然想到了康熙,不知道他怎么样?

想着,心里就是一乱,她拿起酒杯灌了一口,眼神直射向卫雍颂。

这老狐狸还要看她看多久?

眼前老人,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如初雪落地一般,银丝闪闪,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脸上的皱纹,像秋日的第一道霜,刻尽了年轻时一波三折的辛劳,一把大胡子,连鬓带腮,也是雪白雪白的,让他看起来有些敦厚,但双眼深邃明亮,透着一种冷漠而又犀利的眼神,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也显示出了他不言而喻的身份。

卫雍颂微微一愣,这姑娘不仅大气凛然,还拿眼睛瞪他,这性子…有意思。

呵呵,活了七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姑娘,比起卫宝那个傻乎乎的媳妇,这个更让他喜欢。

这是棵好苗子,做特警教官这种工作太浪费了,要是混商界,一定是个女强人。

他咳了一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爸,我和她还没有这个打算!”

卫雍颂老脸一板,“什么叫没这个打算?我都几岁了?七十了,你看看老陈、老张、老马,孙子孙女都能打酱油了。”

卫晓最烦听到这些,顶了一句,“那是你自己生儿子生得晚。”

卫雍颂老脸就抽了,胡子都气得飘扬了起来。

他的确生儿子生得晚,四十一岁才有了长子,就是卫晓,隔年则有了次子卫宝。

这倒不是他有什么隐疾,而是早逝的妻子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一直没怀上。

翁叔见他吹胡子瞪眼的就要发飙了,赶忙出来打圆场,“大少爷,老爷也是年纪大了,想退下来,含饴弄孙。”

“我又不是不生,不过是想过两年再说!”

“我怕你现在不生,以后老婆就是寡妇,没得生!”

这话跟康熙的话倒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从康熙嘴里说出来是恶毒,从亲爹嘴里说出来就有点唏嘘了。

“你就是看不惯我当警察!”

“你也知道我看不惯,那你改了吗?”卫雍颂狠拍了一记桌子,像只大老虎似的咆哮道。

皛皛发现卫晓和他亲爹模样不像,但生气时的一些小动作却是一个样的,卫宝则相反,眉眼与亲爹有八分相似,但说话的腔调却不似这位卫老先生。

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瞄见墙上的一副油画,画中是个美妇人,优雅而端庄,穿着一身旗袍,拈花而笑,模样和卫晓却是像极了。

原来如此。

一个像爹,一个像娘!

父子两人旁若无人似的噼里啪啦的吵着,活像两串鞭炮。

皛皛眉毛抖了抖,有完没完!

景飒将椅子往她这里挪了挪,在她耳边嘀咕道,“你什么时候成卫晓的女朋友了,康熙呢,你把他甩了?”

什么甩了,她和他又不是恋人关系,谈何‘甩’字。

“有空就多喝点水,醒醒酒!”

“都跟你说了,我没醉!”

皛皛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