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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新鲜!”她笑吟吟的看向皛皛,“端木师傅你怎么也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媛。

“她认识你?”景飒没见过秦媛,自然不认识她,但见到她脸上的疤痕后,认了出来,小声道:“她就是秦媛?”

“嗯!”皛皛点头。

“秦姨,你我正要去找你!”说话的是来劝陈阿婆搬进养老院的年轻人,“你赶紧帮我劝劝她,不能再拖了,这楼后天就要拆了。”

“我知道,你别急,我不是说过我正在想办法吗,瞧你这满头大汗,赶紧擦擦。”她笑容温和的掏出纸巾递给他,“你放心,今天我就带陈阿婆走,不会让你难做得。”

他脸上一喜,“真的,那太好了。”

“不过,话我要说清楚,不能因为她是个老人,就克扣拆迁费,该给多少就给多少,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她说这话的时候难得板起了脸,有那么点晚娘的味道。

“这…”他为难了,想了一会儿后,又猛的跺了跺脚,“行,只要你让她搬走就成,我现在就回去找领导说这件事去。”

他也爽快,说干就干,招了辆计程车就走了。

陈阿婆用手勾着秦媛,有意无意的摸着她手腕上的彩绳,脸上扬着笑容,散发着浓浓的慈爱之色。

秦媛对她也很和善,从头到尾都没嫌弃过她的脏污,“婆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朋友有个果园,种了很多青苹果树,但他是个二愣子,好多树都被他养坏了,我知道你种苹果树有一手,能不能去帮帮他。”

陈阿婆有些犹豫,“我女儿要是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怎么会呢?我在这给你竖块牌子,上头有你在哪里的消息,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不就知道了,再说,她那么喜欢青苹果,你要种得好,说不定人家愿意把果园交给你打理,你不就有更多的苹果让她吃了吗?”

陈阿婆连连点头,“对,你说得对,圆圆喜欢苹果,也喜欢苹果树,她说过要在苹果树上架个秋千。”

“这就对了,你先过去打理,把她的愿望都视线了,她就回来了!”

陈阿婆兴奋的脸都光亮了起来,急切道:“那我什么时候走?”

“现在不行,你得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打扮得精神点,这样能让人有好感啊!”

“好,我听你的。”陈阿婆一口答应,美滋滋的靠着秦媛。

秦媛微微松了口气,朝后头招了招手,两个眉清目秀穿着护工装的姑娘走了过来。

她嘱咐道:“交给你们了,好好照顾她。”

其中一个姑娘回道:“放心吧,秦姨,我们都安排好了,婆婆不会有事的。”

“前天我来的时候,给她打包了一下行李,就放在楼上,是个红白蓝的蛇皮袋,你们帮着带走吧。”

“我这就上去拿!”

过了一会儿,两人搀扶着陈阿婆上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上写着——我爱我家养老院。

等车开走了,秦媛一副如释负重的表情。

皛皛在一旁说道:“那家养老院资质可靠吗?”有些养老院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名不副实,为的是赚钱,暗地里还会克扣老人的伙食。

“这是我一个义工朋友介绍的,我去过几次,在郊区一个农庄里,院长是个慈善家,家底丰厚,喜欢做善事,是个老好人,最近有个名额,我就托朋友安排了一下。”

“你为什么对陈阿婆这么好?”

秦媛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的确有话要问你。”

秦媛最美的地方就是她的气质,像个大家闺秀,安静婉约,看到这样的她,实在很难想象她曾遭遇过那样的迫害,她不仅没有愤世嫉俗,指天骂地,也没有颓废如丧尸一般的躲在黑暗里,而是大大方方的在白日下洒脱的活着,还能热心助人,实在难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天又热,去我店里吧。”

皛皛点头,又指了指景飒,“她是我朋友,叫景飒。”

秦媛颔首,“景小姐。”

“叫我阿景就行了!”景飒看着她,眼里有着尊敬。

秦媛拿起陈阿婆摆在摊子上的脸盆,“两位不知道能不能帮个忙?”

皛皛看着那一摊子的苹果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你要把青苹果都带回去?”

“端木师傅你真聪明。”

“我倒觉得这是你商人的精明在作祟。”

她摇摇头,“节约是美德,铺张浪费是最不环保的行为。”她说得义正言辞,脸上仍是笑吟吟的。

三人将剩下的苹果都装进了塑料袋,一人两个袋子,徐徐走向秦媛的小店。

到了店里,当班的阿美看到皛皛就奔了过来,“端木师傅,你真会教我们防身术吗?”

皛皛头上一阵汗,不是说旁观吗?

景飒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到处收徒弟了。”

皛皛没好气的说道,“被讹了!”

秦媛将苹果交给阿美,“放心吧,她一定会教的,去,把苹果拿给三婶,让她做些苹果拔丝下来!”

“好咧!”阿美嘿咻了一声,先拎了两个袋子上楼。

“端木师傅,阿景,来,这里坐。”秦媛招呼道,“要喝什么咖啡?”

皛皛坐下后,先说了声,“这次你可千万不要免费!”

景飒不知道原因,好奇道:“有免费的咖啡干嘛不喝。”

“我就是喝了两杯免费的咖啡才被讹成了这店里的防身术老师,再免费的喝下去,说不定连客人都要教了。”

秦媛笑弯了眼,“这主意好,我看就这么办,消费满888元,免费送一节防身术课程。”

皛皛的眼角抽了抽,“你不要开这种玩笑,真要这样,我可不会再来了。”

“我真觉得挺好的。”

景飒捂着嘴笑道,“我也觉得不错,保证生意兴隆。”

“你少添乱!”皛皛的脸都黑了。

秦媛止住笑,将菜单递给她们,“这个提议我们以后再讨论,还是先点咖啡吧!”

景飒要了一杯摩卡,皛皛则点了一杯拿铁。

秦媛亲手帮她们做好,送了过来,然后优雅坐下,“说吧,要和我谈什么?”

咖啡热腾腾的冒着热气,透过白雾飘着浓郁的香气,皛皛先品了一口,有重复了那句在水果摊问过的话,“为什么对陈阿婆那么好?”

“这和我的经历有关!”她放在桌上的手交握着,淡淡道:“我也被拐过,知道那种痛。”

平静无波的语调一点没有想起往事的哀伤和愤怒,更不介意让别人知道。

这点皛皛早已知晓,“就这么简单?”

“难道还要其他什么理由吗?”

“阿美和小丽也是?”

秦媛稍稍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皛皛又喝了一口咖啡,“前天我来的时候,你和她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原来如此!呵呵,没错,小丽是两年前我在火车站遇到的,至于阿美则是在救济站,她们都是小时候被人贩子抱走,卖给了想要孩子的夫妇,没受什么苦,就是长大了,想要找回亲人。”

景飒问道:“你这店里不会都是和拐卖有关的受害者吧?”

秦媛点头:“厨房里的三婶也是,她是女儿被抱走了,丈夫想让她放弃,再生一个,她不愿意,丈夫就和她离婚了,她想攒钱继续找女儿,就来了我这里!呵呵,我没什么大理想,只想能帮一个是一个。”

景飒听都有点感动,但咖啡喝得有点多,想上厕所,抱歉了一声,拄着拐杖走到洗手间,路过陈列的建筑模型时,她随意瞟了一眼,脸色一变,喊道:“皛皛!”

皛皛走了过去,“怎么了?腿疼吗?”

“不是,不是,你看!”她指着陈列柜里的模型。

赫然是张志瑶、鲁岳伟被杀时的烂尾楼模型,以及任彦被杀时的乐园模型,因为是设计模型,上面标注了不少细节,进出口通道,安全出入口等。

皛皛来了两次都没察觉,没想景飒会突然发现。

又是巧合吗?

“这是我父亲设计的,你们有兴趣?”秦媛见她们俩看得仔细,也走了过来,“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作品之一,可惜只有模型了,两个地方现在都废弃了。”

皛皛抬头,目光一凛,突然问道:“你杀过人吗?”

别说秦媛吓到了,景飒也被骇了一跳,“皛皛,哪有你这么问得。”

皛皛直直看向秦媛,等着她回答。

秦媛没想她会这么问,呆愣过后,脸上的平静慢慢剥落,清晰的说道:“杀过!”

顿时,景飒整个人都懵了,她还承认了。

“杀了一个孩子…”那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皛皛扫视了秦媛一圈,良久后,她才开口道:“那不是你的错!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女性,并不总是慈爱的母亲,在那种情况下,孩子连上天平秤的资格都没有。

景飒站在原地直发呆,都忘了要上厕所。

倏的,‘呯’的一声响起,有点像枪响,三人都吓了一跳。

前台,阿美不小心戳爆了一个装饰用的气球,正搔着头向她们道歉。

秦媛看向景飒反应,有些了然的说道:“如果没猜错,阿景是警察!”

“咦?你怎么知道?”今天又没穿制服,她怎么会知道。

皛皛拍了她一记脑门,“听到呯的一声,你的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腰间,这是准备拿配枪的姿势,你觉得普通人会在腰上配枪吗?”

她是刑警,出任务的时候会配枪,因此一听到类似枪响的声音,她第一时间就是拔枪反击,就算现在不是出任务,没有配枪,也是习惯使然,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没经过大脑的条件反射。

景飒看了看自己的手,还真是拔枪的姿势,为了这个,她连拐杖都扔到了地上。

秦媛将它拾了起来,“你腿不好,赶紧坐下。”

“没事,没事!”她重新拄好拐杖,扯了扯皛皛的袖子,小声道:“你干嘛那样问人家!”

“我只是想看一下她的反应!”与其混乱,不如快刀斩乱麻。

“那她是不是?”

“什么?”

“凶手啊?”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皛皛摇头,“她不可能是凶手!”

秦媛将两人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什么凶手?”

“我正在帮助警察查一宗虐杀案,也和拐卖有一点关系!”皛皛觉得无需对她再隐瞒下去,不如老实说出来。

秦媛怔愣了一下,想起她刚才问的话,“你们不会以为我是凶手吧?”

皛皛很老实的说道,“至少在今天前,你的嫌疑很大!”

她有点被吓到了,瞪圆了眼看着皛皛,“在今天前是什么意思?”

皛皛又走回了原先的座位,“说来话长,不如坐下,如果你愿意听,我会开诚布公。”

她走了过来,“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景飒已经云里雾里了,等清醒了,赶紧上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就见秦媛笑得眼泪都出来,拿着手帕不停的擦拭着。

“就因为我被拐过,父亲去世了,还有店就开在坤华大学附近,以及我对陈阿婆很好…哈哈哈,我竟然成大人物了。”

景飒觉得吧,有些女人真的不能用常理来论,被当成凶手,还这么高兴,但是她还是没明白,为什么皛皛会说她不是。

她急急的走了回去坐下,等皛皛解释。

Round 48 道德洁癖

秦媛笑够了,也好奇着皛皛为何没将她当成凶手,她说得那些理由,要换个糊涂点的警察,她可真有理说不清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我疑点那么多,你还觉得我不是凶手?”

“你不介意我们擅自查了你的档案卷宗吗?”这点皛皛必须抱歉,虽然是纯属偶然。

她豁达道:“那不是什么隐晦的事,被人知道也无所谓,你们也是查案,是想找到凶手,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惊讶竟然还有人记得。”

每年被拐的儿童、妇女数以万计,每次都是激起千层浪,又回归平静,然后被人遗忘。

“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凶手?”

皛皛也没打算隐瞒,直接道:“有三点:一、我刚才问你杀过人没有,你说杀过,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你眼里看不到愤怒,看不到哀伤,甚至连一点愧疚都看不到,你只是陈述了一件做过的事情,不带一点感情&色彩,那代表你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做这件事情,然后你又说,杀了一个孩子,这个时候你的表情才变得有些不平静,既然你不后悔,又为何会不平静?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你的道德底线告诉你,那到底是一个人,和你一样的人,无关是否无辜,无关是否憎恶,你只是介怀自己杀了一个同类!仅此而已。”

秦媛无波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涟漪,微微有些激动,一把握住皛皛的手,说道:“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我以为没人能理解,所有人只会说我做得对,那个孩子不该留,我当然知道孩子不能留下,但我的确杀了一个人不是吗?”

“你可以不用当它是人,当它是一把禁锢你自由的锁,是个物件,你只是把锁毁了而已。”

她轻笑,像找了知己似的高兴,“你说得对,有人明白我就好,我其实不用那么纠结,只是偶尔想起,觉得心里堵得慌!”

“觉得自己的信仰有了污点?”

她猛点头,“对!你怎么知道?”

“你是典型的自我约束型道德洁癖!”

道德洁癖是指在道德上面极端苛刻,不承认人的基本的生理、心理上的需求,在道德上不允许有一点的不道德。

但,秦媛属于自我约束型,只对自己的行为要求严苛,所以即便被人伤害过,她也愿意敞开心扉帮助人,绝不是白莲花,而是真正从自己做起,她会对坏人憎恶,会参加抵制运动,会因为不公正反抗到底,但一定会遵循法律来处理,绝不会动用私刑。

若是外向型的道德洁癖,就会制造出大量的伪君子,动不动要求别人自证清白,要求别人从里到外向外界袒露,以一种社会运动的方式胁迫每一个人都符合其要求,而自己是——要你们管!

“咦?你不是学武的吗,怎么心理学也这么好?”

景飒骄傲的说道:“超级会打架不过是她的被动技能,犯罪心理学才是主动技能!”

秦媛这下全明白了,“所以…你才会帮警察破案!”

“只是偶尔帮忙!”这次则是收了钱的。

“那二是什么?”

皛皛继续道:“二、要你真杀了那三个人,我问你杀过人没有,你不可能会那么平静,也不会那么快说出‘杀过一个孩子’这样的话,应该会想方设逃避问题,比如回答‘你在开玩笑?’这种既不突兀又能蒙混过关的话。”

景飒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那也可以装啊!”

“装?”她摇头,“我问这个问题,本就是一个圈套,若她真是凶手,无论是孩子,还是张志遥三人,她都会避而不谈,因为她不能让警察发现她和杀人的事情沾过边,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防卫,而躲避警察怀疑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能让他们对自己的过去感兴趣,否则很可能把老底都揭了。”

景飒郁闷的咕哝道,“那你下套前就不能跟我打个招呼,害我吓了一跳,就怕她…”她抱歉的看向秦媛,后者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换了个词说道:“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还是轻的,万一直接掏出把刀捅人怎么办?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秦媛揶揄道:“看来以后跟端木师傅说话要留点心。”

这点景飒绝对赞同,“没错,和皛皛说话一定要当心,她的脑子都不知道是怎么长得。”

“那第三又是什么?”她说过有三点,这还只说了两个。

“第三点,也就是我最不明白的一点,你要是凶手,怎么可能把店开在离坤华那么近的地方?”

“什么意思?”这和她开店地址有什么关系,这店自她父亲在世时就已经存在了。

景飒也觉得这两者没什么直接联系,“难道店开在张志遥任职的附近就不能杀人了。”

皛皛抡起小拳头捶了一下景飒的脑袋,“笨!坤华离这里才几步路,又是小吃街,你就笃定张志遥不会来?若他来了,难道会不认识秦姨?”

“要说张校长的话,还真来过几回,都是带人来,是大学里的几个教授。”

校长请同事吃饭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听了虐杀案的事情后,秦媛心里直觉得愤怒,没想到张志遥是个衣冠禽兽。

“看吧!”

景飒摸摸头,“说不定时间太久,他认不出来了呢?”

“秦姨一直是亲自招呼客人的,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和对话,你觉得认不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少?”

“或许是我的疤让他认不出来了呢?”秦媛是一点不介意拿自己当比喻。

“你另外半张脸可没有,张志遥三人如此欺辱凶手,怎可能记不住凶手的脸,若你是凶手,恐怕看到你之时,他就会表现出来,按照他现在的地位,你的存在是一根刺,或许还会贿赂凶手,若是贿赂不行,那就不是你杀他的问题,而是他想方设法来杀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个道理,财也不仅仅单指钱,还有名誉、荣耀、权利!

张志遥是个虚荣心很重的人,他怎么可能让威胁存在于眼皮底下。

“那你昨天就该跟我说,秦姨是凶手的可能很低!”

“那是因为你查出秦姨被拐的事情后,有些地方实在太巧合,连我都有点怀疑了。”

“没来店里之前,你还说,她被拐卖去的地方可能是她说谎!”

“说谎?我那时恨不得他们全村的人都能坐牢!怎么会说谎!”

那时的她,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受到了极重的创伤,強撑着意志力,完成了警察的笔录,就是要他们尽快去抓人。

“我只是提出可能性!这是破案必经的过程,先提出异议,再论证,最后才会有正确答案。”

景飒举起手,投降道:“是,你最聪明,我笨!”

“你不是笨,是喜欢钻牛角尖!”即,一条肠子通到底,不会拐弯。

“是啦,是啦,你不如也收我徒弟算了,你教人家武,我跟你学心理,你觉得怎么样?”

“少来这一套,真想学的话,你自学成才吧。”

秦媛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觉得十分的羡慕,但眼窝却涌出一丝落寞。

皛皛发现了,“怎么了?”

她叹了一声,“我也曾有一个很好的闺蜜,可惜…”

“可惜那次你被拐的时候,她没救你,甚至还倒打一把,将你推入火坑!”

秦媛心惊了,“你怎么知道!”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说,包括警察。

“卷宗上一目了然,两女一男乡下采风,但只有你一个被拐,以你的个性,做事又谨慎,误上贼车这种说法太滑稽,我想误上贼车这句话不是你说得,而是你那两个朋友报案时说得谎话。”

她再一次激动的握住皛皛的手,嘴唇微微发抖,“是,你说得没错,这件事本来可以避免的,是她非要坐那辆黑车,我已经隐隐觉得不对,但是她说很累,不管不顾就坐上了那辆车,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那时明明可以同心协力的逃出去,但她为了自己,把我打晕…”说到这里,她已经语不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