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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有家24小时的超市,要不要我帮你去买…”内裤这个词,她有点羞于启齿。

“内裤啊!”他倒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其实,这些东西,他早就准备好了,过夜用品一应俱全,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脸颊也有些微微发烫。

“好啊!”他爽利的答道。

“尺码呢?”

“XL!”

她在心里记下了,又问道:“款式呢?”

他瞄了她一眼,笑呵呵的说道:“你看着办!”

这些迟早都会是她的活,现在正好可以练练手,这种感觉真是棒呆了。

皛皛在心里吐槽:什么叫你看着办?她哪里会知道,他喜欢什么款式的。

只好问得更详细些:“四角裤,还是…三角的?”

“我比较喜欢三角,要是你觉得四角…”

她抓起枕头就往他脸上砸,他怎么总是这样没羞没臊的,“快说,别废话!”

他接住枕头,脸上的笑容未减,跟刚偷了腥的猫一样,“三角,最好是子弹头。”

子弹头更能体现他的“曲线”美,在她面前,露点美色,他也是不介意的。

骚包!

这是皛皛总结性的评价!

万岁爷的子弹头装,有多少人想看?

哈哈哈…好了,温馨甜蜜暂缓,开始进入破案了…我写得是推理言情…这是小主题啊。

Round 31 (下)

凌晨三点,万籁俱静,月光昏黄,星光稀疏,整个大地都沉睡了过去,康熙却无半点睡意,对于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来说,睡觉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就是那只老鼠,皛皛家就是米缸。

可惜,缸里的米暂时“吃”不了,最多也就闻闻味道。

他闭上眼,逼迫自己睡觉,身下的床却像长了钉子似的,让他翻来覆去,最后只能坐起身。

胡思乱想在这时候是最可不取的,因为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冲动,越是如此,脑内越是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皛皛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猛地,想起她那一段粉嫩白皙的小腰和平坦的毫无一丝脂肪的小腹,立时一股暖流涌进体内,直冲脑门,等他回神过来,已经手脚并用的爬下了床。

他告诉自己,现在天气虽暖,晚上却很凉,作为留宿的感谢,他要去确认她被子有没有盖好,女人经不起受凉。

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脑内越来越清晰的幻想,成了最有效的驱动力,促使他出了房门。

厅里有些暗黑,他一时没找准方向,却又一抹光,悄然从书房门扉下的缝隙里漏了出来。

他蹙起眉,心生疑窦,瞧向主卧室,门毫无防备的打开着,这可不是皛皛的作风。

这么晚了,她在书房干嘛?

他走到书房门前,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里头很安静,但偶尔能听到皛皛的自言自语。

“第一名死者50岁,男性,坤华大学副校长,死因:生殖器被割下,失血过多而亡,第二名死者48岁,男性,晨光大学化学系教授,死因:盐酸腐蚀致死,第三名死者48岁,男性,育英传媒大学摄影系教授,死因…”

尽管她的声音绵言细语,悦耳动听,康熙仍被第一个死者的死因惊得头皮发麻,这死法,只要是男人听见都不会好受。

景飒那句“没有不变态的,只有更变态的”,他突然感同身受。

但是再变态,也不能不睡觉,大半夜的还在工作。

他是该赞她一句敬业呢?还是踹开门跟她理论睡眠的重要性?他果断选择后者,但踹开门这种粗鲁的行为,不符合他的处事准则。

他曲起手指,轻叩书房的门。

“咚咚!”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正在角落里酣睡的糯米和芝麻被吵醒了,黑暗里四只闪着绿光的眼睛朝向他,作势就想起来。

康熙嘘了一声,两只大狗又窝了回去,吐着大舌头,没过来闹腾,继续安静的窝在垫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里头才传来皛皛的回应:“Come.in!”

他挑了挑眉,怎么还说上英文了,也没多想,顺势打开了门。

书房内,灯光明亮而又柔和,皛皛盘腿坐在地上,穿着一件过大的的T恤,领子也有些大,歪斜着,露出她白皙的右肩,T恤下是一条运动短裤,由于盘腿坐,只露出了一双可爱美丽的脚丫,即便着装宽松,她身体构成的曲线依然能让男人兴奋无比。

灯光下,她的脸庞看上去十分水润,让他有种想触碰的冲动,巴掌大的小脸此时架了一副黑色的大框眼镜,配上后脑勺的马尾,就像个清纯的大学生。

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白板,白板上贴满了各种资料和照片,由于角度关系,他看不清照片,根据她刚才说得死因,他认定这些照片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地上也铺满了A4纸打印出来的各种图片和信息,她正咬着笔杆埋头思索,完全没注意到进来的人是他,反而伸手抓了一只杯子递给他。

“Bob,a.cuppa.joe!”鲍伯,给我杯咖啡!

康熙当下就变了脸,还拉得老长,就像某种四足畜生——马。

虽然她的英语非常口语化,是纯正美国人的说法方式,但他能听懂,他爹是机长,姐姐是航空工作者,英文在他家属于第二语种。

她太过专心思考,完全忘记自己早已不在FBI,所说所做都是当年的习惯。

通常,Bob会很专业的问她:“Americano?Flat.White?Con.Panna?”

美式?白咖啡?还是康巴纳?

这是她最常喝的三种咖啡,仅限于办案的时候,所以品种都是清咖。

她却未等到熟悉的回答,而是冷飕飕的一句:“Who.is.Bob?”

她下意识的回头,康熙正笔直的站在门口,表情酸臭的像个没要到糖的孩子,由于超市货物种类的局限,她没买到合适他的睡衣,挑了一件棉质的大众款,颜色和款式都有些土气,他却穿出了霸道总裁的气场,就是裤子太短,被他硬生生的穿成了7分裤,看在眼里,莫名有些滑稽。

她弯了弯嘴角:“你怎么醒了?”

他却依然纠结着刚才的问题:“Who.is.Bob?”发音纯正,完全听不出原本的口音。

Bob这个名字在美国十分常见,大多用于男性。大半夜不睡觉办案也就算了,还惦记着别的男人,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瞬间,跌进米缸的愉悦就被冒泡的酸味彻底镇压了。

皛皛把杯子放回地上,这质疑得有点发酸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以前的同事。”她没有隐瞒,因为这是事实。

Bob是犯罪分析小组的组员,她曾经的下属,父母开了一家口碑很好的咖啡店,他本人也很会煮咖啡,所以,每次她思考案子时,他的咖啡就成了必需品。

“只是同事?”他严重怀疑Bob是她那个该死的未婚夫。

“是啊,不然呢?”

没有悲伤,没有怀念,只是很平静的述说,让他冒酸的胸腔终于消停了,突然又有点恼恨自己,刚才表现得太不成熟,吃醋这种事,摆在心里就好,没必要让她知道。

他咳了一声,调整了心态,“怎么晚,你怎么也不睡?”

皛皛指了指白板,“我在工作。”

“现在是凌晨3点,你有必要这么拼命吗?”他走了过去,准备拎她回房睡觉。

她突然伸出手,掌心朝着他,“停!不准再过来一步!”

他跨出去的一只脚立刻停在半空中,“怎么了?”

她站起身,挡在他前头,“警察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闲杂人等?

他算什么闲杂人等,这点他死都不会承认,“你也不是警察,你是教官。”

皛皛懒得和他啰嗦,直接推他出去,“睡你的觉去,别忘了你是大明星,不能有黑眼圈。”

他被她推得直往后退,冷不丁瞧见书架上放着一瓶安神补脑液——主治失眠用的,藏得很好,但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

知道她的过去后,他仔细研究过PTSD的症状,一是为了避免做出刺激她的事,让病情恶化,二是他想寻找办法治好她。失眠是PTSD的症状之一,但皛皛一直很精神,完全没有一个长期失眠者该有的表现。

难道他错了?

他扣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皛皛,你是不是失眠?”

果不其然,皛皛游离了视线,没正眼与他对视,“没有!”

尽管说得斩钉截铁,但视线还是出卖了她。

顿时,他气得直冒火,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好好照顾过自己,他决定不跟她废话,直接采取手段。

“啊!”皛皛一声惊叫后,被他打横的抱了起来,动作又快又准。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她用力推搡他,后脑勺的马尾甩到了他脸上,乌黑发亮的秀发,轻轻一嗅,淡雅的芳香,直入鼻腔,让他的手有些发抖。

“听话!”他瞪她,语气却温柔地好像她是一片羽毛。

“你打扰到我工作了!”她捶他,捶了几下后,猛然发现自己从没想过要对康熙动武,这让她有些发愣。

“工作是白天干得,晚上是用来睡觉的。”

她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划脚,顿时来了气,立刻把为何不对康熙动武的原因给抛诸了脑后。

“我不想睡觉。”她怒目而瞪。

“皛皛,失眠是一种病!”他要她明白,身体健康不可以儿戏。

“我没有失眠!”她坚持不肯承认。

康熙不和她硬碰硬,换了句说辞,道:“好,你没失眠,是我失眠,我们只是探讨作息健康的重要性。”

她反驳不了,只好用力多捶他几拳。

康熙抱着她出了书房,往她的卧房走去,本来想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但低头瞧她时,他不淡定了,因为还在生气,她红唇微微颤动,像熟透的小樱桃,等着人采撷,那双黑眸微微泛着怒气的火光,荡漾出他从来没见过的妩媚,当真如明珠生晕,莹光美玉一般,那床近在咫尺,看上去又松软,又温暖,此时散发着强大的诱惑力。

他觉得意志力正在迅速崩溃,赶紧从房里撤退!

“你又干什么?”这样抱来抱去很好玩吗?

最后,他选择了客厅的沙发,坐下后,依然抱着她,让她不得不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下换她不淡定了,这姿势过于暧昧,她的手正贴在他的胸口,掌心微微传来属于他的体温。

他抚上她的脑袋,将它轻轻压向自己的胸膛,“我以前也经常失眠…”

她抬头,显然是不信他,“胡说!”

“皛皛,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失眠…”他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又被堵得没话说。

“我们来试试治疗失眠的方法。”

“数羊吗?”可见她曾经这么干过。

“你失眠的时候,数羊说英文,还是中文?”

“中文,有什么不对吗?”

失眠是回国后才开始的,那时她正逼着自己说中文,自然用的是“羊”!

“这是西方人发明出来的方法,但是西方人用数羊来催眠,利用的是潜意识!”

她捉不准他到底要说什么,敢情他真是在探讨。

“你看,羊的英文是sheep和sleep音近,所以数羊其实就是重复的跟自己说:睡觉吧!睡觉吧!中文的羊和睡觉没有谐音关系,所以不管你怎么数都不会有用。”

她微怔,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那要数什么?”

“睡觉的中文谐音,最接近的是水饺,所以同理可证,我们应该数水饺,一只水饺,二只水饺,三只水饺…”

皛皛一头黑线,狠捶了他一下,“就会耍嘴皮子,捉弄我!”

什么数水饺睡觉,分明越数越…饿!

想着,她又觉得好笑,不自觉的弯了嘴角,顿时什么气都没了。

她笑望着他,必须承认,在她26年的生命里,没有遇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那么的独特,心中的一根弦,怦然被拨动的跳了一个音符,让她惊慌失措。

“水饺如果没用,我还有其他的方法。”

她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根弦拨动得似乎更凶猛了。

等她发觉时,她的脸已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的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听着每一次的心跳,她的心会感觉满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一样,很暖,也很有安全感。

咚…咚…咚…咚…

她闭上眼,轻数着它的节奏。

咚…咚…咚…咚…

强而有力的搏动让她越来越心安,心安的仿佛躺在了摇篮里。

康熙微仰着头,神色安详而宁静,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她睡着了!

“皛皛,我现在很确定,你爱上我了!”

他俯下头,俊美的脸缓缓而近,无限温柔的吻住她毫无防备的唇,轻轻地啃咬,柔柔地吮吸,似她是一件最珍爱的无价之宝。

“虽然只有一点点…”

呵呵,皇后睡梦中被夺走了初吻…

恭喜万岁爷…别问我皇后这是睡得有多熟,换个方向,要万岁爷这样滴吻你,94装睡,抽你也不会醒的。

Round 32 (上)

S市的六月是出了名的早晚温差大,下午两点的时候,是一天中最难耐的时段,空气又热又闷,阳光照到身上就像火烤一样,柏油路上焦干、滚烫,升起的热气,仿佛划根火柴就能点燃,迈一步就是一缕白烟。

皛皛睡得很沉,但也渗出了一身汗,睁眼时,只有纱窗遮掩的窗户,被阳光刺透了进来,晃花了她的眼睛。

几点了?

等清醒时,才发现已是下午,她竟然睡着了,还足足睡了10个多小时,许久未曾体验的神清气爽,让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有些凌乱的发,厚重的披散了下来,她摸了摸后脑,扎马尾的发圈已被取下,正搁在床头柜上,猛的想起入睡前的画面,她僵直了身体,呼吸一紧,脸颊立时升起两朵红晕。

她揪起被单蒙住脸,她就这么睡过去了,想来是康熙抱她上床的,下意识的瞅了瞅身上的衣服。

嗯,完好无整,算他识相!

她爬下床,走出卧室,芝麻见了,立刻窜了过来,蹭了蹭她的小腿,她环视一周,却没看到康熙的踪影。

他人呢?

她拍了拍芝麻的脑门,踱步到客房,房门只开了一条缝,她尝试性的喊了声:“康熙?”

里头,毫无动静。

难道出去了?

她悄悄推开门,见到床上的人影后,便愣住了。

床上,康熙正睡得香甜,由于是趴伏的睡姿,他墨黑的发静静的散在枕侧,只露出被俊挺的鼻梁勾勒出的侧脸,肌肤上像有光泽在流动,泛出一抹淡然,一抹肆意,微微嘟起的嘴唇却又让这些尽数卸去,凭添了一丝童趣,显出一份可爱来。

他睡得很沉,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他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

那露在被单外头的半截身体,高颀挺秀,轮廓完美的仿佛是用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肌肉纹理甚是细腻。

这男人,怎么睡觉的时候也能这么好看。

正想着,他突然动了动,腰际的被单下滑了几分,露出一截宝蓝色的裤腰,险险挂在他结实又翘起的臀上。

那颜色,她分外熟悉,正是她买得内裤,她赶紧上前,将被单拉上去,免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动静太大,惊醒了他,只见他睫毛微微抖动,缓缓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对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魅惑至极,更惊心动魄,她突然有种被下了蛊的感觉。

“皛皛?”

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长手一捞,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有点被吓到了,没敢动,接着他一个翻滚,将她压在了身下,他犹似在梦中,眼神有着明显的迷离。

这样的姿势已是暧昧到极点,他还穿得特别清凉,全身上下就一条内裤,她的脸顷刻间烧了起来,脑子里嗡嗡直响,一片空白,常年练武的关系,敏健的反射神经控制了一切,伸手扣住他的喉咙,反手便是一甩,将他压向一边,曲起的膝盖重击上他的小腹。这完全是本能反应,等她回神,一个天地翻转,已将他死死压在床上。

康熙这下彻底清醒了,什么迷离都没有了,哀叫了一声,“皛皛,你想杀了我啊!”

她一惊,连忙松手,脸红耳赤的辩驳道:“谁让你睡糊涂了!”

他的确睡糊涂了,以为是在做梦,脑子里还残留着她柔美的睡颜,但她下手也太狠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皛皛也觉得刚才下手有点狠,忧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他没说话,眸里却充斥着对她的控诉。

万恶的家暴!

“谁让你…刚才…”意图不轨四个字卡在了喉咙里,她尴尬的又红了脸,“反正…反正就是你不好。”

她耍赖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想逗逗她,“呐,肚子疼,过来帮我揉揉!”

她虽然下了狠手,但也没那么严重,若是严重,他早晕了,但这话她不好意思说,要么替他揉揉算了,可瞧见他还穿着内裤,这手放哪里都不合适,抓起枕头,就往他脸上砸。

康熙被砸得有点莫名,这算什么?家暴完了,安慰都没有,还二次攻击?

夫权何在!

“皛皛…”

话才起了个头,她又把被子砸到了他身上,喝道:“把裤子穿上!”

他这才低头瞧了一眼,果然穿得清凉,属于男人的曲线正明目张胆的鼓了出来,

皛皛再不敢多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勾了勾了嘴角,笑得春光灿然。

这就害羞了?

他套上裤子,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挺乐在其中的。

不过,这种事情得适可而止,免得被她当成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