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还是烫的,盒上还有一行小字——醉辉皇海鲜坊。
她打开上面的食盒,迎面扑来一股香气,北海大鱿鱼和嫩绿爽脆的西兰花,被炒得白绿交辉,像极了美玉和翡翠,淋漓尽致的闪着一抹油青色,又散发出阵阵鲜嫩和甜美。
她愣了愣,刚想打开下面的食盒,发现食盒和食盒间夹着一张便条。
煞是好看的钢笔字写着:不准吃冷冻食品!
她陡然明白这是谁送来的!
心像倾洒在林荫中的温柔晨光,明亮灿烂了起来,充满了细碎的感动。
第二个食盒里是鲍汁海鲜炒饭,火腿、虾仁、青豆、玉米,热腾腾的烟雾中,好像白玉上镶嵌了红色的玛瑙、绿色的翠玉和耀目的碎金,充满了活力。
食盒的沉淀和温暖,突然熏红了她的眼睛,心头觉得好暖和,像是积雪融化、百花盛开、百鸟鸣唱的春天。
她回到屋里,望向窗外,天空此时一碧如洗,她细嚼慢咽的品尝着美味,眼泪却如珍珠不止,但留在指尖的温暖将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绽放。
等吃完,她一定要去告诉康熙:这菜没有他的做得好!因为…好咸!
Round 23 (下)
耿不寐等人回到福邸,却遍寻不找康熙,急得耿不寐在房子里直转悠,连床底下他都趴着找了一遍。
“万岁爷!”耿不寐对着屋子叫唤,没人回应,他逗逼的跑去了盥洗室,试图掀起马桶盖…
卫宝一把揪住他,“你急疯了是吧,那么大个人怎么躲马桶里?”
耿不寐甩开他的手,“我能不急吗?好好的一顿饭竟然扯了个奸夫出来。”
奸夫就是皛皛的未婚夫。
“什么奸夫!?懂不懂先来后到!”他护短的毛病是越来越不分青红皂白了。
“他要不是奸夫,那我们家万岁爷是什么?备胎吗?”
最可气的是这奸夫还死了,不是他冷血,自己兄弟当然摆在前头,这要活着,他真不觉得康熙会输,但是死了就不一样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只要你一辈子记得他,他就永远活在你心里。
死亡能将回忆变得比现实更美,要是皇后娘娘也这样,康熙要怎么办?
真当备胎?
好吧,就算是备胎,他也是最金贵的那只,但备胎也是会漏气的。
耿不寐越想越心惊,猛的揪住卫宝的衣领,“你说他会不会去了隔壁?”
卫宝脸色一变,“有这个可能!”
气急攻心的丧失了理智,去饿狼扑羊…不对,怎么看都像饿狼扑虎啊。
皇后娘娘绝对是母老虎级别的。
耿不寐急得直跺脚,“我早就说过,这姑娘但凡有点不好,准出事!”
两人忙不迭跑向门口,就怕康熙被皛皛给打残废了。
还没摸到门把,门就自己开了,康熙阴郁着一张脸从外头走了进来。
见他没缺胳膊少腿的,耿不寐七上八下的心顿时落了地,“你跑去哪了?不是比我们先走的吗?”
康熙的脸上依旧寒风瑟瑟,让人难以靠近,但意志格外消沉。
“我到了半路,又折回了醉辉皇。”他说,脸上的光晕若即若离。
卫宝问:“你别告诉我,你气不过,回去把景飒欺负了一顿。”
人家是女警,还得过勋章,袭警可是重罪。
康熙眼中滴落着散碎的温柔,如烟雨中溅起的迷雾,“我怕皛皛饿着…”
这几天,他天天给她做饭,冰箱里的冷冻食品都被他扔了,担心她晚上没东西吃,所以又折了回去。
耿不寐听着就觉得心疼,“你不生气了?”
他怎么会不生气,在听完那样悲伤惨烈的故事后,他多想抱紧她,抹去她所有的伤痛,却不知她生命里竟然有过别的男人,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从来都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从来都是别人嫉妒他,现在是深切体会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吞了世界上所有的蛇胆,让他苦不堪言,又像有什么东西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他的心,跟着渗入他的骨骼,钻进他的血管,扩散到全身。
他虽然努力压抑自己,要自己冷静,因为人都已经死了,有什么好嫉妒的,却毫无用处,反而让他更烦乱,甚至在开车的时候激起了一种想撞死人的冲动。
“什么青梅竹马!”他酸溜溜的叫嚣,“我才是她的青梅竹马,我才是最早认识她的!”
耿不寐没听懂,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变成他的青梅竹马了,他望向卫宝。
卫宝也是一脸迷茫,他和康熙从小学一年级就混在了一起,真不记得有皇后娘娘这号人物。
“你是不是气傻了,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耿不寐安抚道,“行了!行了!气过就算了,人都死了!”
康熙恍若未闻,一只手突然摸向自己的后脑勺,“把我推得那么惨,都不来医院看我,还出国了,出国也就算了,竟然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有没有良心!”
这些话让耿不寐等人是一头雾水。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啪嗒一声,一颗圆滚的泪落在他手背上,惊得耿不寐三人都懵了。
这家伙竟然…哭了!
“每次老爸从瑞士给老姐带巧克力回来,我都要偷拿几颗,趁着午睡的时候,放在她枕头边上,她倒好,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越说,哭得越凶,抹了一把泪,又道:“没良心的女人!每次吃完午饭,我都会挑最大的橙子给她,她也不记得了!”
泪水一滴接一滴滑落,打湿了他的脸颊,那眼泪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一丝丝抽离出来的,哭泣声散布在屋子里,织出一幅灰暗又沉痛的悲伤,连洒进来的阳光都变得浅淡朦胧了。
“每次画画,我都会把自己那盒64色的新蜡笔让给她,她也不记得了!”
好多个“不记得”,化成浓郁的委屈,沉甸甸的扩散在屋子里,耿不寐等人已经惊得快不相信这个世界了,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这么哭过,就算那次他老娘心梗,他也不过是红了眼睛,没把眼泪落下来。
戏里,他也哭过,但那是演戏,就算哭也是一只美Cry的妖精,哪里会像今天这般,哭成了泪人。
“你…你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耿不寐抽出手绢,想帮他抹眼泪。
他抬起脸,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满面泪光,委屈至极,“我难受!”
见他哭得凶,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又发现他哭得特别呆萌,像只小狗似的,真想上去摸摸他的脑袋。
“难受也不准哭!你…你可是康熙!”这个理由若不是认识他的人,一定觉得不充分,可认识他的人,绝对会认为这个理由充分不到行。
康熙,娱乐圈的神话,高冷的男神,气场强大的影帝,怎么可以哭成这副德行,像个蹲在路边走失的孩子一般。
他根本哭得停不下来,全身抽搐,一声接一声,是压抑的、委屈的、苦涩的哭声。
卫宝突然想起小时候,他老妈去世,也是这样的哭,那时康熙一句安慰都没有,一把抱住他,陪着他不吃不喝的熬了一天一夜。
他立马张开双臂,想抱住他,就像他小时候做的那样。
“滚!谁要你抱!”康熙喷着眼泪推开他,然后用牙咬着自己的手背,竭力停止哭泣。
计孝南叹了一口气,从餐桌上的水果盆里,摸了个苹果,咬得嘎嘣脆。
“他现在的感受,我倒是挺能感同身受的,就像去饭馆吃烤鸭,挑来挑去,好不容易挑中一只肥而不腻的鸭子,看着它被送进果木炭火,耐心的等着它熟,等它被烤得油亮枣红、皮层酥脆、圆润饱满、外焦里嫩、还一股子果木的清香,正想一尝它美妙的滋味时,被人捷足先登的咬了自己最喜欢的那部分,这种感觉…真是…哎呦!打我干嘛!”
耿不寐和卫宝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爆炒栗子,“就知道吃!”
他摸了摸脑袋,嘟着嘴说道:“我这不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说个笑话吗,干嘛动手!”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看向卫宝,“知道你对他最好,瞧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他。”
“胡说八道,我是怕你的脖子被他拧断!”
计孝南赶紧收声,躲到一旁啃他的苹果,脖子最重要。
卫宝憋了一会儿,又说了句:“让他哭,我看他能哭多久!”
也没多久,康熙毕竟是成年男人,哭着哭着就变成霏霏细雨了。
他抽了一记鼻子,用哭哑的声音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想喝水!”
耿不寐直翻白眼,找出一瓶矿泉水扔给他。
等他喝完水,脸就变了,刚才还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转瞬就变成了大魔王,两只哭红的眼睛厉光闪闪,像刚吸饱了血似的。
“你…又…又要干嘛?”计孝南慌忙躲到耿不寐后头。
清泪刚灌溉过的嗓音,虽然沙哑,但一点没减损他脸上的黑暗。
“刚才你们是在做梦!”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三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卫宝很快明白了,“知道了,做梦,你没哭过!”
耿不寐赶紧点头附和:“绝对是梦,大噩梦!”
计孝南又逗逼了,绘声绘色的说道,“对,没错,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大藏獒,它的女主人因为未婚夫死了,再不愿意嫁人,它太伤心了,就…哎呦!我的鼻子!”
他揉着鼻子,手里是康熙扔过来的凶器——矿泉水瓶子。
“老耿,给我机票改签,我晚上就回剧组!”
耿不寐愣住了,“今天?你不是说后天才…”他顿了顿,又问:“你确定?皇后娘娘那…”
康熙打断道,“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他的心就像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烈地剖开,伤口里流出的嫉妒是一个魔鬼,他怕自己会伤了皛皛。
在他平静下来前,他都不会见她。
他抿了抿嘴皮,“小宝,记得给她送饭,她喜欢吃…”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一口的苦涩,他进了房间。
卫宝以为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也就没打搅他。
过了两个小时,他自己又出来了,手里是一本笔记,没说什么话,直接扔给了他。
卫宝打开,笔记本里写的是菜单,从周一到周日,每天都是不同的菜。
“照这个来…”
他说完,又进了卧室,门被重重关上,再无声息。
看完这章后,有没有觉得万岁爷很萌啊?很暖啊?
万岁成熟,也小孩子气,和他爹不一样,他爹童年过得比较苦,万岁算富二代,还是老娘中年所生,所以会有些区别。
他的确很会谋略,但…有点逗逼,有点小气,也有点霸道,当然这都是对皇后才会有。对别人就是…高冷!
话说,我写了皇后的两个姐妹,还有万岁的三个兄弟,这样的友情,也很萌,有木有!
PS:安卉吃货以后会是计太太…
哈哈,以后四对夫妻出去野营,那真是…笑点会很多。
Round 24
皛皛握紧手里的烫伤膏略显紧张的站在1202室的门前,勇气就像被戳了一个洞的气球,吹饱了又会漏得一点不剩,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拼命告诉自己是来道歉的,不可以退缩,纤白的手指按上了门铃。
叮咚~!
屋里的耿不寐正在收拾行李,听到门铃声,正想开门,却被突然冲出卧室的康熙给制止了。
他眼里还残留着热泪熨烫过的潮红,郁卒之色犹在,活像只没有萝卜吃的兔子。
在沙发上打盹的计孝南被门铃声吵醒,懒懒的起身,看到康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也就没出声。
卫宝从盥洗室探出脑袋,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没有开门的意思,也挺纳闷的。
三人对望了一样,这是怎么了?
皛皛见没人回应,又按了一次门铃,依然毫无动静,她只好伸手拍了拍门。
“康熙,你在吗?”
这是皇后娘娘驾到了!
康熙显然知道是谁,所以才不准他们出声。
这房子等于是个秘密基地,除了他们三个知道,也就皇后娘娘知道康熙住这里。
康熙翻开猫眼上的盖子,透过微小的洞孔瞄见了皛皛。
她犹如夜空里的灿烂繁星,用最绝妙的黑暗与光明,汇聚于他的眼底,交织成似流星划过夜幕的温柔光辉,但嫉妒像一道死灰复燃的伤口再次割开心头,让他开门的手僵在了空中,只剩下一缕温情在眼底潋滟着。
他很想把这种苦涩吐掉,可撒落一地的,仍是浓浓的委屈和酸涩。
顿时,心又难受了,眼睛也红了,眼眶里的眼泪,像花瓣上的露珠似的,手指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这委屈又可怜兮兮的模样,真叫后头的三个男人心疼。
卫宝凑到耿不寐的耳朵根说了一句:“呆会儿上飞机前,你给他买块巧克力。”
“买巧克力干嘛?他又不喜欢吃。”
耿不寐觉得他这内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真是作孽,好好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活生生折腾成泪包了。
“哄他啊!你看他这副可怜劲儿,跟主人不在家的狗似的。”
“滚!”他要是能哄,自己还用得着那么辛苦吗?
计孝南走过去,对着康熙道:“你这是要见,还是不见?”
康熙的肩膀微微抖动,抬头闭眼,让眼泪流进心里,幽怨的哼了声:“不见!”
“真不见?现在不见,你小心以后没机会…”
话还没完,康熙就变脸了,比翻书还快,差点把他踹飞出去。
皛皛见许久没人回应,以为他不在家,便闷闷的离开了。
她离开后,康熙又把自己关进了卧室,谁喊他都没用。
夜的轻纱不知不觉地遮掩了一切,月光轻柔得像湖水般幽沉,又隐约得像烟雾般朦胧,露水浮地,一片凉意。
皛皛以为康熙会像以往那般敲开她的门,闯入她的屋子,占据她的厨房,为她做饭,可左等右等,不见他来,心里微微有一丝失落。
桌上的烫伤膏无比鲜明的闯入她眼里,她决定自己去找他。
打开门,计孝南竟出现在了门口,她愣了愣。
计孝南抬起手里提着的食盒,“我家万岁爷吩咐,从今晚开始,我每天给你送饭!”
卫宝负责订餐,他负责外卖服务,谁让他最闲。
“他呢?”皛皛认出他是康熙的朋友,脸色是一贯的冷漠。
“回去拍戏了,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他把食盒递给她,“对了,还有糯米!”他把牵引绳也放到了她手里,糯米匍匐在地上吐着大舌头。
它在皛皛家呆过几天,已经熟悉,没有太明显的排斥心理。
皛皛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若隐若现地泛起一丝失落,并不浓烈,像是刚刚被挤出来,还没来得及调匀。
她看了看食盒,总觉得受之有愧,成天这么吃人家的,多少都有点不好意思。
计孝南像是看出来了,说道:“你要是想拒绝,别跟我说。”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便签,“这是万岁爷的微信号,你知道的,艺人很麻烦,微信不是他常用的手机号注册的,你按照上头的微信号加他吧,有什么话,你跟他说,我就是个跑腿的。”
说完,他蹲下摸了摸糯米的脑袋,又耳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便签上的字迹是她熟悉的,仿佛怕它弄丢了,她将上头的微信号默背了好几遍。
回到屋里,她打开食盒,一点也不惊讶,里头装得都是她喜欢吃的,三菜一汤,还有一份水果色拉。
心头的失落又东一片西一片地聚拢、融合,然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融融暖意,厚实的在心里扩散。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并不急着享用,找出手机,翻找着菜单,她在美国长大,对国内的聊天工具并不熟悉,仍以MSN为主,安卉认为这会让她与社会脱节,便帮她下载安装了微信,但她一次都没用过。
她打开微信的APP软件,输入600600的密码,这是根据她名字想的密码,所以记得很牢,登陆后,她点击了最下面的通讯录,选择添加朋友,将康熙的微信号输进了搜索框,然后确认搜索。
很快,“吾皇万岁”四个字就跳了出来,她愣了愣,又看了看头像,是糯米的照片,才敢确定是他。
这自恋的昵称…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灵巧的手指戳了戳昵称,在验证添加好友信息里输入“我是皛皛”后,点了右上角的发送。
等了又等,也没见验证通过,猜测他可能还在飞机上,不禁有些失望,但想到他下了飞机就能看到,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回到餐厅,准备吃晚饭,脚边的芝麻对她呜了一声。
“怎么了?”
芝麻对着狗食盆的方向吠了一声。
糯米正撅着肥硕的大屁股,吭哧吭哧的吃着芝麻的晚餐,完全不懂什么叫礼貌,吃完后,还十分嚣张的占据了芝麻的窝。
芝麻不高兴了,上去赶它,糯米死活不肯走,芝麻咬住垫子使劲的拖,企图抢回自己的床,糯米趴在上头,任由它拖来拖去。
顿时,两只狗闹得不可开交。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这自来熟的性子和霸占他人空间的德行,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糯米,不准欺负芝麻,否则没早饭吃!”她喝道。
康熙说过,要她好好训练糯米,吃了他那么多顿饭,她绝不能敷衍了事。
糯米像是听懂了,两只眼珠子露出一汪水波。
“不听话,卖萌也没用!”她是特警队教官,卖萌这种招数,对她无效。
糯米呜了一声,耷拉着脑袋离开了芝麻的垫子。
芝麻立刻扑到垫子上躺好,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地。
皛皛这才想起计孝南光把糯米交给她,它的日常用品却没带过来,食盆和饮水器倒没什么大碍,这睡觉用的垫子…她翻了翻床底下,记得给芝麻买过一个宠物窝,因为尺寸小了,便没再用,糯米比芝麻小些,应该合适。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只天蓝色海军风的宠物窝,放到芝麻旁边,“来,糯米!”
糯米嗅了嗅宠物窝,又用爪子摁了摁,狗眼仍瞥向芝麻的窝垫。
芝麻在自己的垫子上来回翻滚,完全没有谦让的意思。
糯米用爪子气呼呼的像刨坑似的刨垫子,恨不得能把里头的海绵给刨出来,垫子是用厚实的帆布做得,刨了半天,就多了几条抓痕,半点破损都没有,它发出叽哩叽哩的哼唧声,可怜兮兮的窝了上去。
皛皛按了一下喂食机,盛了满满一盆狗粮,递给芝麻。
芝麻摇着尾巴,吃得一干二净,一旁的糯米趴在垫子上,眼里充满了食欲。
“不准再吃!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