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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刀应该是把路伟扎的吓破胆了,挨了这一刀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刀力量有多大,他要是不躲这一刀非要扎死他不可,这刀就是要他命来的。虽然路伟这群人平时打架也动刀,但很少用三棱刮刀,而且即使动了刀也就是往对方大腿胳膊等地方扎,张岳这样一上来就拿三棱刮刀往脖子上扎的亡命徒他应该是没见过。

张岳这一刀扎下去看见没扎死路伟,拔出来又是一刀,这刀是朝胸口。这刀没等扎下就被赵红兵抓住了胳膊。看来,张岳这顶级亡命徒把自己的同伙都给吓着了。

根据二狗对赵红兵这兄弟几个的认识,二狗认为,如果说这八个人按杀人的胆量排序的话,张岳肯定排第一,因为他一打架就想把对方给弄死,而不是想把对方打伤或打残,无论对方和他有没有仇。排第二的应该是李四和小北京,这两个退伍侦察兵出手全是往要害打或者捅,而且又准又狠,对方是生是死听天由名。排第三的应该是小纪和费四,只要对方的确把他惹火了,他们杀人的胆子不在张岳之下。排第四的应该是李武,如果他挨了几下重的,他肯定敢杀人。排第五的应该是孙大伟,如果他杀了人那肯定是过失杀人,他连打架的胆子都没有还敢杀人?至于赵红兵,他这一辈子绝对不可能杀人,因为他觉得他的命可金贵,杀了谁他都不核算,而且他出手很有准,肯定不能失手把人打死。

赵红兵一只手抓住张岳那只拿着三棱刮刀的胳膊,又顺势踹出一脚,踢中了路伟的膝盖,一脚把他放倒。小纪从后面拿着砖头冲上来照路伟的脸上就是一下,后来知道,小纪这一砖头把路伟的下巴打断了。

大家都知道,混子打架以生死相博的时候,极少有人用腿,因为这太危险,一不小心就被对方抓住腿一推就倒。所以多数都是拳头和刀枪解决问题。但是赵红兵、小北京、李四这三个侦察兵出身的流氓则不同,他们上来第一下基本都用腿,对有欺身上前靠近自己的才用些擒拿,失误极少,基本是一脚放倒一个。

路伟倒下以后赵红兵和李四开始冲向了路伟身后这帮兄弟开打,这也是吸取上次李武冲在前面被人一拳打倒的经验教训,所以这次是身手最好的赵红兵和李四冲锋在前。赵红兵他们这几个人打架有个特点:只要场地开阔,无论对方有多少人,他们都是主动出击,哪里人多他们往哪里冲,从不退缩逃跑。赵红兵和李四身后跟着的张岳,费四等五人也不是易予之辈,队型保持的很好,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1米5,如果有人被打倒或者是被抓住的头发之类马上身边就有人支援。路伟这帮虽然人多但没体现出丝毫的优势,尤其是张岳那把三棱刮刀所到之处人纷纷散开。

这时路伟站了起来,捂着脸托着下巴含糊的大喊一声:“别他妈的打了,都住手!”原来路伟也会大嗓门喊。赵红兵这边也打够了,赚足了便宜,停下了。

四、血战市六中学(3)

----------------------------------------------------“赵红兵,明天晚上8:00,我在南山顶上挖好了坑等你”路伟忍着剧痛,捂着脸含糊不清的说。他话已经说不清了,三棱刮刀扎到哪里,哪里就是个血窟窿。

“呵呵,你挖坑是给你自己用吧,我到时候会去等你的”赵红兵说。刚打完大架,运动量这么大,赵红兵说话居然气都不喘。

二狗知道,可能赵红兵等几个人没怎么害怕。但是看台上那两个女孩子是真被吓坏了,二狗感觉高欢搂着二狗的胳膊不停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的冻的。这两个女孩子只知道孙大伟不务正业,哪知道他有这么多亡命徒朋友,又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惨烈的群欧。

80年代初的流氓就是这样,他们之间打架完全是为了面子,为了斗狠,为了立威。单纯的很。不像现在的流氓,打架全是为了个人或团伙利益。 而且当时无论谁受了什么伤,只要不留下终生残疾或者死亡,基本没人会报案。不报案,那么肯定就是要报仇。这次南山之约用他们流氓的话来说就是“会一会”。颇有点中国古代侠客的感觉。

二狗清楚,赵红兵是真的不怕路伟,因为他知道路伟没有杀人的胆子。

第二天一早赵爷爷上班以后,“群殴总结会暨今晚南山之战动员会”在赵红兵家如期召开,开始参与会议的就是小纪,李武等几个无业游民,中午以后,张岳等下了班也赶了过来。会议严厉批评了张岳出手就要杀人的莽撞作风,高度赞扬了小纪、李武二人就地取材的灵活多边战术风格。

会议的核心问题在于今晚如何面对路伟团伙

“路伟已经被张岳扎那刀吓破胆了”李四说

“路伟没有杀人的胆子,但他有把人打残的胆子”赵红兵沉吟着说“今天晚上每个人都带上家伙”张岳说

“把跟路伟他们要会会的消息说给更多的人听,这样他们更不敢对我们下狠手”孙大伟说。

“只要他们不下死手,我们必胜”费四说

“依我看,咱们还是和他们谈谈吧,任何问题,都可以通过谈判解决”孙大伟说“谈个JB,都准备家伙去”赵红兵一声令人,人全散去找家伙了。

十月底的中国北方,已经寒风彻骨。荒凉的南山上,枯黄的荒草在寒风中摇曳,一片肃杀之气。

南山的顶上,矗立着的是人民英雄纪念碑,30多年前烈士用鲜血染红了南山换得了今天的和平。今日,先烈们在这里要见到共和国的新一代们因为鸡毛蒜皮的斗气要在这里决一生死,不知在九泉之下该作何感想,一小时后,是否会有新的鲜血染红人民英雄纪念碑?

30多年前,先烈为人民的民主和和平而战斗,今日,这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为何要战斗?先烈们一定不解,或许除了在局中的这些流氓们,没有人会了解。

赵红兵和他的六个兄弟先上的山,7:45就到了,人人手里不止一把刀。其中李四的武器最特别,一根暖气钢管被斜着锯开,头是尖的,即可以捅人,也可以打人。平时打架最懦弱的孙大伟今天的武器是最先进的,一把沙喷子,这把喷子究竟是从何而来没人知道,反正从这天以后孙大伟基本是枪不离手,直到两年后换了一把双管猎以后才把这把沙喷子换掉。

山上没有人,更没有路伟所说的坑。

张岳爬上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第一级,手里还攥着那把大号三棱刮刀,寒风中,张岳喊:“路伟,你他妈的人呢,操你妈今天晚上老子一定剁了你”。

像是狼嚎,空旷的山上,没有回音。

深秋的夜格外的寒冷,尤其是在我市这个周围以平原为主的城市。

8:15分,路伟他们的人还没有来。赵红兵他们哥七个已经冻的哆哆嗦嗦了。

这时,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子来到了山顶。

“我是路伟的邻居”那个男孩子黑暗中看不清人,但他应该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声音有点颤抖的说“恩,路伟呢?呵呵”赵红兵永远那么镇静,那么温文而雅。

“在医院里,脸上被扎了一刀,下巴被打断了,下巴打断了要封闭,把嘴封了起来,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饭,嘴封着也不能说话,今天不能来了”男孩子声音颤抖的说“恩,不来就算了,后会有期,反正我知道他是谁,我会去找他的”赵红兵说。

二狗不得不佩服赵红兵的胆色,虽然二狗没有跟着他们上山但是却听见他们“开会”,二狗知道其实赵红兵也不愿意打这一架,对于上山来打这一架,赵红兵多数是为了面子,如今对方没来,他正好有了个台阶下,但他没有就这个台阶马上下,而是说还要去找路伟算帐。

“这里有个纸条,路伟让我给你”说着,那个男孩子递过一张纸条“恩,你走吧,要么我们一起下去吧”赵红兵说“谢谢了,大哥哥,我自己先下去”男孩子转身走了,赶紧远离这帮他眼中的凶神恶煞。

纸条上写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好象80年代特别流行这句话和这样的形式。真不知道他路伟算哪门子君子。

“路伟和他的同伙全被张岳那两刀吓破胆了,他们再也不敢找咱们麻烦了”赵红兵说事实再一次证明了赵红兵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

从此以后,路伟很少在市区露面更很少打架,这一下他算是栽了。但他也没有报案,遵守着江湖规矩。有人栽了就有人崛起,赵红兵这群人以寡敌众、以弱胜强,率先上了山而路伟却没敢来,很快就传遍了“黑道”,之所以把黑道加了引号是因为80年代正像是葛优说的:“中国根本就没有黑社会”。黑社会的雏形是90年代才出现的。

80年代初的流氓,由于刚刚在83年被全国集中严打了一把,已经基本打光。新生代的流氓基本是以大工厂的宿舍区、家属院的子弟构成的团伙,严格来说,只是小混混的团体,战斗力并不怎么强。直到赵红兵他们横空出世,才改变了这个现状。当然,到了90年代,由于古惑仔等影片的热播,新的流氓团体,狠角不断涌现,这是后话。

路伟也是第一次栽了这么惨,不仅他认了栽,他手下的兄弟也认了栽,他们都怕死,都怕张岳这个出手就要杀人的活阎王。赵红兵团伙一战成名,成名就成在张岳那要致人于死地的两刀上。路伟这群以小偷为主体的流氓构成的团伙注定是我市黑道上的流星,注定不是赵红兵他们的对手,无论他们有多少人。

人多有什么用?只能欺负弱者,在弱者面前树立威风。而赵红兵他们只欺负强者,欺负成名已久的老流氓。欺负强者,是他们选择的而且坚持的一贯路线。事实证明,在黑道上混,这样干是捷径,是真理。

十五年后,已经成了铁南餐饮娱乐业的大老板的路伟在一次生意场合上和赵红兵邂逅,二人握手一笑泯恩仇。几杯酒下肚,眼花耳热之后,两人话多了起来“红兵,我想知道当年捅我的究竟是谁,黑暗中我实在没看清楚,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我路伟活了40年,没说过熊话,但是那次,我是真的怕了,他是想要我的命”

“你想报仇”

“不想报仇,从那以后你也知道我已经很少参与社会上的事儿了,专心做生意”

“想报仇你也报不了了”

“为什么”

“前年折进去的,去年春天执行的枪决,是张岳”

“是他!我真的要感谢一下他”

“为什么?”

“没有他,或许我这一辈子都是小混混,他那一刀扎下来,我才知道我根本不适合混社会,我没那胆子”

所以二狗看来,塞翁失马这句成语适用于任何人,任何事。

路伟确实没有杀人的胆子,但是并不代表当时的流氓都没有这胆子。有这胆子的,二虎就是一个。

五,东郊流氓们的复仇(1)

----------------------------------------------------自从那天从南山上下来以后,二狗忽然发现赵红兵开始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每天不停的照他家前面那个大衣柜镜子,拿着一个自制的铜的“拔胡子器”不停的在拔自己本来就不多的胡子,虽然赵红兵一向干净利索但是从不自恋,最近这是怎么了?而且他把赵爷爷的深蓝色的毛料中山装穿上了脱下来,再穿上再脱下来,每天照着镜子反复这么几次,好象总觉得不满意。最后他拿了一支他当兵时他姐姐送他的钢笔插在了中山装上衣右侧的口袋里,才对着镜子点了点头。

几个月以后二狗才知道,赵红兵喜欢上了那天在六中操场认识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的高欢。但赵红兵可没孙大伟那么厚的脸皮,毕竟孙大伟那么厚的脸皮在人类历史上也是罕见的。他想找机会接触高欢但还不好意思说,那几天不知道孙大伟又怎么软磨硬泡,又约好了周日去六中到他追的小姑娘班的教室里继续弹吉他唱歌,而且确定那个美女高欢也会去。赵红兵因此比较兴奋,每天不停的练吉他。

赵红兵练的第一首歌就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至于他练了多少遍二狗不记得了。总之二狗在后来10几年一听见这首歌就赶紧逃,胃里还一阵一阵的抽搐。主要原因是赵红兵不爱唱歌,只爱哼哼,总让二狗或者晓波唱,他来伴奏。这首歌的歌词是这样的,应该是一个字都不会错: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啊,亲爱的朋友们/创造这明天要靠谁?/要靠我/要靠你/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挺胸膛/笑扬眉/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二十年很快,弹指一挥间。到今年已经二十一年了,伟大的祖国的确是越来越美了,地上也的确越来越美了,但天上的空气肯定被严重污染了,而且光荣也显然不属于当年每天唱着这首歌的赵红兵他们。二十年后他们几个活下来的人“再相会”恐怕连公安局都要密切关注。

时间,像是一个黑色幽默的大师,它高高的站在云端,冷眼看着这世界的沧海桑田和人世间上演的一出出悲喜剧,然后偷偷的发笑。尤其是当它听到赵红兵唱到“属于你,属于我,光荣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时肯定在捂着肚子狂笑。

赵红兵练了这一首以后怕是不够表演,让孙大伟带着他家的录音机来一起练。毫不夸张的说,孙大伟家有个单卡录音机可能全市上百万人口都知道。因为孙大伟从来都引领我市“二流子界”的潮流。

1986年,孙大伟总骑着张岳那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他那银色方盒的单卡录音机、装着干电池的录音机从来都放到最大的音量,录音机里主要放两首歌,一首是《上海滩》,另外一首是〈陈真〉的主题曲,具体叫什么名字二狗忘了,只记得歌词好象是“好小子,这是你的家,庭院高雅………把鲜血洒”。他还穿着一件跟费四要的旧军棉袄,背着他那把破吉他,后来跟着赵红兵家的狼狗。每天在我市主要干道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上到老头老太太,下到三岁顽童,基本没人不认识这个“热爱音乐”的大胖子。

而孙大伟的这套装束很快就被其它待业青年所模仿,“飞鸽自行车”“黑背狼狗”“单卡录音机”“旧军棉袄”“吉他”这几大件是我市86、87年青年最时髦的行头,到了87年,已经满大街都是“孙大伟”了。

孙大伟和李武进赵红兵家时,赵红兵正穿着赵爷爷那件深蓝色毛料中山装照镜子。孙大伟走上前去哀求赵红兵说:“红兵哥哥,别照了,镜子已经要被照碎了”

“别墨迹,〈军港之夜〉磁带带来了没?”

“带来了…………”

这时听见门外急促的敲门声。

“二狗,去开门”孙大伟总是欺负二狗。

二狗无奈跑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血人,二狗胆子一向很大,但是见到一个浑身都在滴血的人也不禁吓的喊了起来。二狗定下神来一看,是小纪,军棉袄上全是血。

“二叔(二狗把赵红兵一直叫二叔)、李叔快出来!!纪叔受伤啦!!”二狗哭着喊赵红兵、李武等三个人冲了出来。

“谁干的!!!”赵红兵眼睛在冒火,他和小纪的关系一向很好。

“快去医院”孙大伟说。

“二虎!操他妈的!”被捅了这么多刀,小纪居然还中气十足。

孙大伟出门拦了一个倒骑驴的三轮板车,把小纪送到了医院。医生都十分费解面前这个胸口和腹部被捅了七刀的人怎么看起来还是活蹦乱跳,都以为要么是个奇迹要么就是回光返照。在后来的治疗中医生才知道为什么小纪不死,因为捅小纪的人的刀法根本不比他们这些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差。小纪身上有七处刀口,但没有一刀伤及内脏。不得不说,捅他的二虎等几个人刀法的确是好,在捅他的时候全用拇指顶着刀尖,把刀尖留下大概10cm,就是用这10cm的刀尖扎的,小纪皮糙肉厚,内脏一点也没伤着,倒是左腿上那两刀让他疼痛不已,那两刀是实实在在扎了进去。老流氓就是老流氓,捅人可以七刀都捅不死人,换了生手恐怕一刀就把人杀了。

原来小纪在他的废品回收站上午收废品时遇见了国庆节体育广场打架时和他打在一起的那个人去他那里卖刚偷来的钢管,虽然他没认出对方但对方认出了他。下午二虎他们就来了,进去按住小纪就是一通乱捅,然后扬长而去。小纪的废品回收站离赵红兵家很近,也就是60-70米的距离,他开始以为自己肯定死了,结果躺了两分钟觉得好象没什么事,他怕对方再回来,就瘸着跑到了赵红兵家。

晚上8:00左右,赵红兵的兄弟们都得到消息到了医院,医院里,赵红兵又开了一次会,和以往的两次遭遇战不同,这次是要复仇,是要主动出击。

“晚上,我们要抄二虎的家,谁知道他的家在哪里”赵红兵说要抄人家的家时语气依然平静,好象是要给谁家送礼一样。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去打听”孙大伟说。

“他把小纪弄什么样,我就要他今晚变成什么样”和小纪关系最好的费四说。

“大伟,你去查一下他的地址,其它的兄弟准备家伙”

9点左右,人已经都带着家伙在医院楼下集合了,各自带上了自己擅用的武器。孙大伟却没有查到二虎家的地址。

“没找到那就到了再找”赵红兵说

“上车!”在工商局开车的费四开来了单位的白色面包车。

六个人上了车,直奔东郊毛纺厂宿舍而去,到了以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明确的指出了二虎家所在的位置,看来,二虎在该地区的确是出名的很。

二虎家的门是铁门,没有门铃。费四上去就开始砸门,砸的震天响。

“谁呀?”二虎的声音

“你大爷”费四回道

里面没了动静,费四继续砸门,5分钟后,听见里面的门闩“哗”的一下打开了,但是门还是没有开。费四一脚把门踢开了,门是开了,但还没等他往里冲他就停住了。

因为,一把冰冷的双管猎枪顶在他的脑门。

“你还想活吗?”拿枪的是二虎的一个兄弟,恶狠狠的问,看来二虎早有防备,那天在二虎家起码有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