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说吧,只要我二东子能做得到的,肯定没问题。”

“你肯定做的到。”

“你说吧,我先答应了。”

“上次跟你说那事,你帮我一次,干完这次,你爱洗手就洗手,爱干啥干啥,我不管。”

“这…”二东子犹豫了。

“行不行吧,一句话。”

“行!”二东子一咬牙,答应了。

“人在地窖里,梯子在门房里,把梯子竖进地窖,带他走吧。”

“那你看,这钱…”二东子真不懂了,为什么李老棍子坚持不要他的钱,却要让他勉为其难的出一次手

。这钱是现钱,下个月出手能不能到手还两说着呢。

“你二东子既然今天在这撂下一句话,钱带走,人也带走。”

“李老哥,后天我过来,跟你商量这事儿。”二东子攥住了李老棍子的手。

“别废话了,带卢松去医院吧,再过一会他是死是活我也保证不了。”

李老棍子说完这句话,二东子转身走了。李老棍子觉得手腕子上沉甸甸的,定睛一看:原来二东子跟他握

手这功夫,就把自己戴在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抖”到了李老棍子的手腕上。可李老棍子刚才却浑然不知,真

是神乎其技。

李老棍子笑了:二东子,真不是徒有虚名。

二东子进了门房,竖下了梯子,拉开了地窖的灯,下了地窖,在地窖里,二东子看到了浑身是血趴在地上

的卢松和手里拿着一把杀猪钢刀昏昏欲睡的黄中华。

“帮把手,帮我把他背出去。”

“你是?”

“二东子,李老哥的朋友。”

黄老破鞋到今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二东子时的情景。黄老破鞋说:我听二东子这名字都听了多少年了,真

是觉得如雷贯耳,一直以为他肯定是个英俊霸气的汉子,哪儿知道一见他本人,却发现倒像是个爱没事儿抖点

小机灵的高中生,这落差也太大了。

的确,一提起神偷大家都想起盗帅楚留香之类的羽扇纶巾的帅哥,可那都是文学作品里的形象,并不是现

实生活中的形象。二东子虽然没有楚留香那么帅,但侠义之心却绝对不比楚留香差。

二东子背着半昏迷的卢松上了梯子,黄中华在下面帮忙推着。到了上面,二东子来不及跟李老棍子打招呼

,把由于失血过多而失去知觉的卢松放在了自行车的横梁上,蹬车子就往医院赶。

整个路上,二东子不断的跟卢松说话,不停的让卢松努力坚持。送到医院后,大夫说再晚送俩小时,这人

基本是没救了。

卢松在医院里安定了下来脱离危险以后,二东子上了山区找了他师傅,他有几句话想跟师傅说。

“师傅,上次我跟你说了洗手的事。这次,我可能是要破例了。”

“怎么还要继续干?”二东子的师傅也早就劝二东子洗手。

“以前有个人救了我,这次我为了救他,决定破一次例。”

“救过你?恩…”

“我还要再破一个例,你嘱咐过我,千万别在本市干活。这次,我还得再破这个戒。”

“这,太悬了吧。”

“反正,最后一次了,干完这次,以后再也不干了,绝对的最后一次了。”

“二东子,你知道多少事多少人都是毁在最后一次上吗?

“我知道,但我宁可毁了,也得干。”

“行,你看着办吧。不过以后你少ji巴说最后一次,人一辈子能有多少最后一次啊?!”

二东子似懂非懂:“师傅,我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等我把活干完了,我来多陪陪你。”

“呵呵…”二东子的师傅笑笑,没再说什么。

简单的说完这几句话,二东子走了,连头都没回就走了,他急着回去看卢松去。

他不知道,这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师傅了,这是诀别。

中午,李老棍子去医院看了张浩然。

李老棍子说:“已经把卢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