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他们也心存疑惑,却还是想方设法把药喂了下去。
-
“苏檀,你怎么认识王老的?”
“就是!人家可是国医!你怎么认识的?”
“你这个学渣是什么时候逆袭的?怎么开方这么厉害?”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问。
苏檀失笑,没有说邓珂的事,只把上次和王辅仁一起打击保健品的事情说出去。
“我说呢,原来是这样结下的友谊!”柏文静道。
苏檀笑着点头:“我文化课虽然不行,但是家里有不少秘方,这个暑假我一直在学习,所以医术比以前高了很多。”
“哦……”
知道苏檀祖上是中医世家,大家也能接受,毕竟苏檀从小耳濡目染,怎么也比她们强一点。
宁柏岩听完,也感慨道:“有王辅仁国医指点你一二,你爷爷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你一定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他们。”
“知道了,教授。”
想到徒弟比自己厉害,宁柏岩咳了咳,交代道:
“要沉得住气,别飘飘然!在中医这一行,你还是个新手!”
“我懂!”苏檀失笑。
当晚回家之前,苏檀又去了病房,见家人高兴,细细询问,原来是患儿刚才尿尿了,尿液没有之前浑浊,且患儿睁了眼,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这一切和苏檀预期的差不多。
“苏医生!我孩子能治好吗?”魏永亮既激动又担心。
“别急!”苏檀笑着说:“你要对医生有信心,也要对孩子有信心!”
魏永亮连连点头,眼里含泪,一家人面色缓和许多,都日夜不合眼,照顾患儿。
-
封氏大厦。
封京墨下班,车开出一个街区,司机问:“封总,要不要顺路去带苏小姐?”
封京墨微怔,正要说话,却见后视镜里一辆越野车一直跟在他后面。
司机细细一看,皱眉道:
“好像是陵游少爷的车,奇怪了,回家不是这个方向,他怎么走这条路了?”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从后视镜打量封京墨的神色。
封京墨眉头紧锁:“去苏昶的餐厅。”
“好!”
封陵游把车停在餐厅不远处,这家餐厅他听说过,好像是苏家的大少爷开的,传说苏昶不接手家业,却在这附近开了家餐厅,连门头都没有,只靠手艺说话,荒谬的是,这样的餐厅生意竟然还不错,其中封京墨就是这家无名餐厅的常客。
封陵游从玻璃窗看进去,却见封京墨正拉着一个女生的手,嘴角带笑。
那女生脸色羞红,立刻低下了头。
封陵游不知为何,竟忽然松了口气。
原来封京墨是来约会的,他就说,封京墨刚回国没几天,不可能跟苏檀纠缠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顺路,带她一程吧?
想到这,封陵游开了车,马上离开。
餐厅里的封京墨,笑容淡淡:“我没撞到你吧?”
“没……”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说:“地上滑,是我没注意到。”
“好。”
见车已经离开,封京墨的眼神暗了几分。
“先生?”女生害羞地看着他,紧张道:“您有微信吗?我们……”
“没有。”封京墨面色冷淡,直接拒绝。
女生满脸错愕,完全不明白方才还态度温和的男人,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冷淡。
等她走,苏昶才笑着摇头:
“又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你说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冷血?”
封京墨深眸微敛,喝了杯酒,声音暗哑:
“冷血?我以为所有人对不喜欢的人或事,都是这样的态度。”
苏昶摇着头失笑:“我看你对苏檀就不是这个态度!”
封京墨身躯一顿,喝酒的动作停了片刻。
“你可别告诉我你对她没感觉,如果真是不喜欢,为什么对她不像对刚才那个姑娘那样,冷淡疏离,反而次次为她破例?”
封京墨抿了口酒,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苏昶继续笑:“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不过苏檀虽然不错,可毕竟是封陵游的妻子,若你们真的在一起,只怕别人会说的很难听。”
封京墨笑的有些冷:“我封京墨做事,什么时候还要别人同意?”
苏昶笑得更厉害。
-
凉风、微醺,夏日的夜晚似乎更适合酒精。
“封总,陵游少爷已经走了?”
封京墨应了声,莫名有些烦,他其实本不用理会封陵游,毕竟他从未把这个侄子放在眼里。
可刚才,他推断出封陵游跟着他的原因,下意识制造了一个误会。
他本是不必这样做的!
封京墨盯着窗外,眼神幽深。
回到家,进了卧室,封京墨刚坐下,却忽然背后一痛。
动了一下,后背撕裂般疼痛。
封京墨忍痛,拿起电话给商陆打去。
“总裁?”
“商陆!”
听到那边咬牙忍痛的声音,商陆皱眉:“您怎么了?偏头痛犯了?”
“是腰椎。”
商陆沉默片刻,封京墨的工作强度非常大,几乎从早工作到深夜,也经常出差,他力所能及地挤时间去运动,身材也保持的很好,可架不住工作强度大,经常熬夜加班,再好的身体都会弄出病来。
腰间盘突出就是其中一项。
封京墨的腰间盘突出是老毛病了,但因经常运动,很少会发作,上一次发作好像还是两年前。
谁知回国后经常加班,最近老见他按摩后腰。
商陆担心道:“现在很严重?”
“不能动了,你马上给我找一个按摩师过来。”
“好!”商陆放了电话,立即去查本师知名按摩师的电话,查到最后,却忽然想到一个人。
于是,刚洗完澡的苏檀就接到一个电话。
“喂,苏小姐,您会治腰间盘突出吗?”
苏檀点头,笑笑:“这种小毛病当然会治。”
“宾果!”商陆笑得开心:“那么请你出门右拐,进第二间房间,我们封总在屋里等你!”
“……”
☆、第31章 031 按摩
苏檀原想走正门, 想想现阶段人多嘴杂,走正门万一被人看见, 说不清。
想着,便拿着药箱, 从阳台上翻过去。
直到敲响他的门,苏檀才后知后觉,这样要是被人看见,更说不清。
见了她, 封京墨眉头紧锁, 整个人僵硬在沙发上, 声音冷淡:“你怎么来了?”
苏檀耸肩,直叹气:
“我也不想,大半夜的,谁不想睡觉?但一个叫商陆的人打了我的电话, 请我出诊,并答应付我高昂的诊金,所以, 看在钱的份上,我来了!”
封京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苏檀眼神无波,和他直视。
“怎么?看不上我的医术?那么我回去?”
说完要走。
封京墨眼神变了变, 最终咬牙道:“回来!”
-
封京墨情况有些严重, 他坐在沙发上, 维持这个姿势不短时间。
不借助外力, 他无法起身。
“能不能起来?我现在需要你趴下。”
封京墨平常腰椎虽然不好, 却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这是第一次,他疼得不能动。
苏檀搀着他,封京墨疼得汗都出来了,慢慢移到较硬的床上。
苏檀撩起他的T恤,手在他腰上试了试,说:
“你这腰间盘是老毛病了吧?”
“嗯。”
腰间盘突出说起来不是大病,疼起来真的要人命!现在很多人长期对着电脑,年轻人发腰间盘突出的几率比从前高了很多,很多人现在不觉得有什么,等年纪大了,发作起来,会很折磨人。
苏檀给封京墨把过脉,知道他的身体算很好了。
加上经常运动,应该不易发这种老年病。
不过现代人经常坐着,很多老年病都有年轻化的趋势。
苏檀在他的腰上按了按,意图知道他的病情程度。
她的手很软,很热,靠在他发寒的后腰,不时游走!
“这毛病就这样,年轻时不觉得,老了犯起来能要人命。”
封京墨身体一僵,皱眉问:“你说我老?”
苏檀正要点头,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到,伤害到了某人的自尊心,当下摇头:
“当然不,您老正当壮年,我的意思是,随着人变老,这个问题会愈发严重,所以趁您还没那么老,要好好保养锻炼。”
“……”
封京墨微敛深眸,趴在床上,被“老”这个词刺激到。
他封京墨三十有二,青年才俊,自觉越活越值钱,怎么就忽然被划分到“老”这个级别里?
不过,想到苏檀的年轻。
封京墨到底没说话。
苏檀的手在他穴位上游走,找到他几个穴位后,试着按下去。
“疼吗?”
“还好。”封京墨咬牙。
苏檀打量他,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疼?不应该,这几个穴位没什么痛感。”
封京墨没做声,额头出汗。
他确实是不疼。
只是她的手,一直在他后腰游走,倒像是在挑逗。
让他后背生出一种酥麻感,渐渐蔓延到他心里。
浑身都痒!
痒得难受!
苏檀又伸手在他背后试了试,“这个穴位呢?有没有痛感?”手滑到他背窝里,手指轻轻触动,“这里呢?”手指滑到他尾椎骨上,又试探道:“这呢?疼不疼?”
封京墨微敛深眸,挡住眼里的情绪。
她的手像是带了火,摸到哪,烧到哪!
风刮过,一阵清香传来,封京墨这才注意到,苏檀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许是因为着急过来,还没擦干,不时有水滴在他腰上。
凉凉的,却让他心里更躁。
封京墨忽而皱眉,猛地抓住她的手。
苏檀手一疼,被他忽来的举动惊了一下。
也不觉皱眉:“还疼?”
“嗯。”
“倒是怪了!”想了想,掏出针和罐子,道:“那就用别的方法吧!可能会放点血!”
直到她的手离开,封京墨的深眸才暗了暗。
再回神,封京墨已经从镜子中打量到,苏檀在他腰上布满了针。
封京墨不是没见过好的医生,本地的中医,甚至是王辅仁这样的国医,扎针技术都很好,尤其是王辅仁,封京墨幼时曾在他那看过病,记得他飞针的技术也相当了得,根本不需多看穴位,不需长时间寻找,直接扎上,病人没有任何痛感,甚至结束后都不知道自己被扎了针。
可王辅仁那把年纪,有这等本事就算稀奇了,苏檀才多大?飞针的技术不比王辅仁差。
封京墨暗暗从镜中打量她。
医治病人时的苏檀,眉宇间有种平常没有的自信。
她眼眉低垂,仔细凝视患处。
似乎对自己的医术很有把握,神情淡的可以。
可这种淡,是那种一切了然于胸后,蔑视病情的淡。
让被她医治的人,也不觉被她传染,再大的病都不觉得有什么。
之前给徐东明夫妻看病,封京墨就凝视她许久。
医生身份的她,跟平时的她完全不同。
她继续扎针,扎完后,用罐子罩在他某个穴位上,随后封京墨看到罐子发红,应该是有血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小时时间,苏檀为他按摩、推拿、扎针、放血,一整套下来,封京墨的腰椎冷感已经消失,反而觉得后面火辣辣的,不是疼痛,就是觉得有某种东西在滋养他的腰椎。
“好了!起来看看!”苏檀淡声说。
封京墨撑着起床,原以为还会很疼,谁知竟轻松撑了起来。
后腰完全没有痛感,好了许多。
“能站起来吗?”
封京墨起身,谁知方才腿被苏檀压着,眼下忽然直立,腿部传来阵阵酥麻,他一个踉跄,苏檀作势去扶,俩人都没站稳,直直朝床上栽去。
苏檀躺在封京墨身上,肌肤相触。
俩人眼睛相对,彼此能直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作为一个医生。
苏檀很会听鼻息。
封京墨的鼻息先是寻常,很快变得灼热,不稳,速度有些许加快!
忽而,她被人一把推开。
封京墨和她保持距离,皱眉道:“我腰刚好,想再把我压断?”
苏檀退了几步,虽然有了个小意外,但因为封京墨的态度,俩人倒没那么尴尬。
苏檀拎起医药箱,笑笑:
“我先回去,明早我给你弄一下膏药,你贴在后腰,应该会很快好起来。”
封京墨应了声,见她往阳台走,封京墨靠在门框上,道:
“你不止医术好,翻阳台的功夫更是了得!”
是夸赞还是讽刺?苏檀不想知道。
“谢谢夸奖!”说完,手撑在上面,直接跳了过去。
她勾了勾唇,回头:“晚安!”
“晚安!”
-
回去后,已经快十一点了,苏檀看了几页书便早早休息。
明日还得去实习,医院真是挺忙的,原以为可以开带着开医馆,现在看来,只能等周末去了。
次日一早,苏檀起床,就见蒋蓉芳装满鸡汤,把保温壶拎给司机。
“把这个鸡汤送给白薇。”
见了苏檀,故意冷笑:“她肚子里怀了我们封家的孩子,金贵着呢!”
苏檀笑笑,坐在桌子旁。
蒋蓉芳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冷讽:
“不是我说,某些人是不是打定主意赖在我们封家不做了?真是不要脸,当这是自己家?都要离婚了还不滚出去?”
“滚是要滚的!”某些人开口了,捏了快面包,叹气道:“只怪有些人太不要脸,霸占着我家的药方,昧良心赚钱,现在要离婚了,一毛钱也不想出,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钱苏檀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她不是天真的小姑娘,说什么净身出户,钱可以再赚,是她的东西她绝不会手软,老天也不会惩罚某些恶人,恶人还是会逍遥法外,既然如此,为什么把钱留给这帮人?让封陵游拿钱养小三养孩子,而她就净身出户,凄凄惨惨戚戚?
想得美!
苏檀吃了口面包,笑眯眯说:“拿钱我滚人!事情很简单,非要搞复杂!”
“想得美!”蒋蓉芳牙关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