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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许辛夷这句保证,服务生这才点头,端着三杯红酒朝秦妍走去。

  啪一声响。

  “怎么又是你!你知不知道我这裙子很贵的!”

  趁着所有人注意都在秦妍那几人身上,许辛夷趁机往二楼方向去。

  上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没锁,轻轻一拧就开了。

  房间内没开灯,只一扇窗户半开着,月光穿过沉沉黑夜笼罩整个房间,昏暗月色里,许辛夷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易扬。

  她匆匆将门关上,走到床边,易扬双目紧闭,浑身酒气,仿佛醉酒晕了过去。

  易扬不会在这种场合喝醉,只能和那名服务生说的一样,吃了什么东西。

  想了想,辛夷给开车来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上来二楼最末端的房间一趟。

  “易扬,醒醒!”

  叫不醒。

  许辛夷左顾右看,好在这房间里有单独的卫生间,她在卫生间里接了一杯水,往易扬脸上一泼。

  “咳咳……”

  易扬一个呛声,幽幽转醒。

  许辛夷惊喜连连,“你醒了?快!起来,咱们去医院,那几个王八蛋不知道给你喂了什么东西。”

  易扬眉心紧锁,光线模糊之下看许辛夷竟有些看不清楚,嘴里含糊不清,“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爸爸!”许辛夷一边扶着他起来,“你说你那几个朋友怎么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这么下作的手段也使得出,药是能随便吃的吗?吃出点事来怎么办?”

  易扬太重,整个身子挂在许辛夷瘦小肩膀上,她实在撑不起来,还没将人扶起来,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喂,你不要睡啊,清醒一点!”

  易扬头靠在她肩上,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从许辛夷发间,脖子上散发,萦绕他鼻翼,勾得他喉结滚动,口干舌燥,呼吸渐浓。

  勾出来的是男人的本能,内心的躁动让他身体一寸寸发热。

  易扬眼神一暗,被许辛夷抓在肩上的手用力一握,天翻地覆间,许辛夷被他反手摁在床上,力量上的悬殊让她动弹不得。

  看着易扬迷离的眼睛,许辛夷心里咯噔一声,糟了。

  她深吸口气,“易扬你冷静点,别冲动,深呼吸,然后放开我,我给你叫人来。”

  两人距离不过咫尺,易扬一双眼睛如狼似虎般的望着她,仿佛他掌下的人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样的眼神,这样急促的呼吸,让许辛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连声音都不自觉颤抖了起来,“你喜欢什么样的?秦妍你喜欢吗?我给你叫秦妍过来行吗?”

  听到秦妍二字,易扬眼神凶狠更甚,猛地埋头在许辛夷颈窝处起来。

  “啊啊啊啊!易扬你清醒一点!”许辛夷感觉自己成了入虎口的羊,任易扬宰割。

  ——“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自找苦吃来救这王八蛋!”

  易扬动作猛地一停,从她颈窝处抬头。

  许辛夷心肝都颤了起来,眨着一汪清泉,楚楚可怜看着易扬,哽咽道:“易扬,我害怕。”

  眨着眨着,一滴泪就从她眼角滑落,没入发间消失不见。

  那双水润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充满了恐惧,一眨一滴泪,好像他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易扬握着许辛夷手腕的手徒然紧握,牙龈死咬,喉结剧烈上下抽动,所有的欲望达到顶点,他很想在这一刻不管不顾,不考虑一切后果,迎合内心最初始的欲望……

  但是不行,他是人,他有理智,不能这么做。

  最终一点一点,在自己强大的自控力之下,将许辛夷的手腕松开,翻身倒在一侧。

  危机解除。

  许辛夷忙爬起来,看着床上如死狗一样的易扬,惊魂未定大喘了几口粗气。

  她差一点就被易扬这王八蛋给玷污了!

  不行,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许辛夷手都在抖。

  「宿主你冷静点,现在当务之急是……」

  “你闭嘴!当务之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阉了这混蛋,让他以后不能再作恶!”

  「…………」

  她左顾右盼,在房间里翻找起东西来。

  最终没找到刀,只在在卫生间内找到一个盆,用盆盛了满满一盆凉水,回到房间,走到床前,猛地将手上这盆水当头泼到易扬脸上。

  猝不及防之下,易扬一个激灵,醒了。

  许辛夷折返卫生间和床前,在易扬没反应过来之前,再次将一盆凉水浇下。

  两盆凉水,易扬是真的醒了,趴在床边仰头,隔着一层从头顶落下的雨帘望着许辛夷,“咳咳咳……许辛夷,够了……真的够了……咳咳咳……”

  许辛夷置若罔闻,又去卫生间接了一盆凉水。

  “许辛夷!咳咳……我说够了!”

  “不,你还不够。”许辛夷面无表情端起了盆。

  “……许辛夷,我说最后一次,够了,我醒了,我……咳……咳咳咳咳……许辛夷!!!”

  ——“这个没用的东西,智商都被狗吃了!竟然被几颗药给药倒了,以后出去别说你说我老公!丢人!”

  地上有什么东西反光闪了一下许辛夷的眼睛。

  捡起来一瞧竟然是易扬的皮带。

  许辛夷登时怒不可遏,拿着皮带指着易扬,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皮带都被人家给扒了!”

  咔哒——

  门开了。

  司机以及其他几人站在门口,看着床上浑身狼狈、衬衫半解的易扬,又看着一手叉腰一手握着皮带的许辛夷,齐齐沉默。

  “对不起,打扰了。”司机反手关上门。

  许辛夷与易扬对视一眼。

  易扬低头看了眼自己。

  许辛夷看了眼手上的皮带,脸一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往易扬身上扔去,“赶紧把你皮带系好!”

  错手间,这一砸就砸到了易扬脸上,皮带梢扫了脸,下颚到脖子那一块红肿了起来。

  易扬捂着下颚,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

  “许辛夷!这不是我的皮带!!!”

第17章

  易家的司机来得很不是时候。

  无论是对于许辛夷和易扬而言,还是对秦妍来说。

  当秦妍听到朋友说,易扬在二楼房间等她时,她以为只是朋友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们竟然给易扬喂了药。

  “妍妍,你就别犹豫了,谁不知道是许辛夷插足你和易扬之间的感情?许辛夷才是第三者,更何况易扬根本就不喜欢她。”

  “他们迟早会离婚,你想再等几年也行,如果你不想等,现在就去二楼,不用你真和他干些什么,你只要在房间里待一会,我们会帮你办妥。”

  就在秦妍动心之际,易扬的司机来了,带着酒店的工作人员直上二楼。

  几个人当时就慌了。

  “你们干什么的?”

  酒店人员解释说:“秦小姐,这位先生说他是易先生的司机,易先生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

  秦妍大概猜到房间里的易扬怕是已经醒了,遗憾情绪一闪而过。

  房门打开。

  房间开着床头一盏小灯,看不全房间的全貌,但床边的情形,足以看得一清二楚。

  易扬浑身湿透,许辛夷拎着皮带站在床边。

  场面有些劲爆。

  眼疾手快的司机反手关上门。

  “对不起,打扰了。”

  几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司机低声咳嗽一声,“易先生和易太太还是很恩爱的。”

  众人神色各异。

  秦妍心里清楚,照里面这情形来看,事情只怕已经暴露,如果易扬不相信她没有参与,她必须得想好对策。

  五分钟后,许辛夷从房间里出来,嘲讽全开,“秦小姐,你年纪轻轻,怎么在自己生日宴会上干这么不要脸的事?”

  “你说话客气点。”狐朋狗友忠心护主。

  “我现在还算客气的,你们现在最好想想待会该怎么解释。”

  哎,她真的高看秦妍了,以为是个王者,结果是个青铜,还以为她能把易扬搞定,到头来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就现在这个局面而言,易扬能喜欢她才怪。

  “小张,”许辛夷交代司机说:“你去找一套西装来,还有,拿大号的创可贴过来。”

  “好的易太太。”

  秦妍紧张问道:“易扬他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吃了点不该吃的东西。”许辛夷扫了面色各异的几人一眼,特别是那下药的狐朋狗友,转身进房将门关上。

  房间床上一片凌乱,湿透了的床滴着水,聚成几滩四处扩散。

  冷静下来之后的易扬垂头坐在沙发上。

  许辛夷看了一眼,在玄关处将室内的暖气打开,进卫生间拿了条毛巾递给他。

  “你先去卫生间把衣服脱了,里面有浴袍,记得把你头发擦干,别感冒了。”

  易扬雕塑似得半晌没接,许辛夷真想扔他头上。

  但想想今天晚上易扬也是受害者,加上之前那三盆水是她倒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许辛夷走过去,用干净的毛巾帮他擦头上湿透了的头发。

  易扬身形微颤,缓缓抬头,一瞬不瞬望着许辛夷,瞳仁漆黑透亮的桃花眼里,一盏橘色的暖灯映入他瞳眸,仿佛一簇火光在燃烧。

  许辛夷眨眨眼,回望着他。

  易扬头发往下耷着,没了白天那股盛气凌人的高傲劲,多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感觉。

  “……”

  许辛夷是最受不了这眼神的,她本来就颜控,易扬这副皮相更不用说,在这目光之下,她竟有些招架不住,原本窝在心里一肚子的火气登时烟消云散。

  啊啊啊啊易扬这狗男人竟然给我使美男计!

  “冷吗?再等等,我开了暖气,一会就暖和了。”许辛夷一边给他擦了头发,一边嘟囔:“你看你,交的什么朋友,往你酒里下药,那药是随便吃的吗?出问题了怎么办?待会你去趟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万一真有问题早点发现早点结局。你也是,就算是多年没见的朋友,也不能这么没戒心。”

  见易扬头发终于不滴水了,说:“你去卫生间把衣服全脱了,先换上浴袍,不然待会你得感冒,我让司机给你拿一套西装,待会你换上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的?”沉默良久的易扬终于开了尊口。

  “那个把酒泼你身上的服务生告诉我,说看到有人往酒里下药,让别的服务生端给了你,你喝了,所以我才知道这事,你没事了吧?”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易扬低头疲惫揉了揉眉心,起身,“没事,我先去把衣服换了。”

  他前脚刚进卫生间,司机就将西装给送来了,外带许辛夷嘱咐的大号创可贴。

  房间气温缓缓升温,当易扬穿好西装从卫生间出来时,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将那股刺入骨髓的凉意瞬间包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的凉意。

  “刚才秦妍来说,秦老先生要见你,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该怎么就怎么办,”易扬扣上手腕处衬衫的衣扣,表情沉默阴翳难辨,“走吧。”

  “等等!”许辛夷走到他跟前,笑了笑,然后踮起脚尖,将一个大号的创可贴贴在易扬被她皮带扫到,下颚到脖子红肿的一块,将红肿的印记遮得严严实实。

  许辛夷满意看了眼,“好了,走吧。”

  好戏开场!

  秦妍的生日宴会办的隆重,可结束的实在仓促,秦先生送客走后,秦老先生留下了一些晚辈。

  酒店调了监控,将当时给易扬酒的那名服务生找了出来,威逼利诱之下,服务生什么都说了,指着秦妍那四个朋友,说:“是他们让我送的。”

  秦妍那几个狐朋狗友起初不承认,可从其中一人身上找到其他的药后,再也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

  “易扬来了?”秦老先生看着并肩而来的许辛夷与易扬,神情颇为担忧,“没事了吧?”

  易扬目不斜视走到秦老先生跟前,“没什么大事,老先生身体还好?”

  “好,好得很,”秦老先生笑笑,说:“你没事就好,我刚听说这事,也气得行。”

  他瞪了那几人一眼,“你们几个把这件事和易扬说清楚。”

  秦妍那几个狐朋狗友左右看了一眼,将之前对好的话脱口而出。

  “易扬,别那么小气,我们就开个玩笑而已。”

  “对啊,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没必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大动干戈。”

  “我们向你道个歉,行吗?”

  秦妍也说:“是啊易扬,这件事真的只是个玩笑而已,我也不知道闹得这么大,今天是我二十五生日,看在我面子上,算了,行吗?”

  许辛夷真捏了一把冷汗,唯恐易扬这混蛋碍于秦老先生亲自作陪的面子就这么算了。

  ——“老狐狸和一群小狐狸,如果真管不了干嘛待在这,还不是想用自己的面子,倚老卖老,让易扬算了。”

  秦老先生叹了口气,“易扬,我知道这事对不住你,可今天是妍妍的生日,闹大了咱们脸上都不好看,让他们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行吗?”

  ——“我就知道。”

  ——“一群王八蛋,联起手来欺负我老公?呸!”

  许辛夷没易扬那么沉得住气,“老先生,您是长辈,护着晚辈能理解,可是有些时候您也得讲讲道理,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怎么能说算了呢?”

  “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吗?”

  “当然有,”许辛夷说:“您孙女喜欢易扬的事大家都知道,谁知道她那几个朋友给易扬下药,是不是为了撮合他俩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给易扬下药确实是我们干的,可是我们没有其他意思,开个玩笑而已,更何况你和易扬已经结婚了,我们怎么可能还去撮合妍妍和易扬?”

  许辛夷反驳,“怎么不可能?秦妍之前还和我说,她对易扬念念不忘,让我和易扬离婚,想和易扬复合呢。”

  秦妍瞬间变了脸,“你胡说!我没有说过这些!”

  许辛夷当着她的面将手机拿出来,点开录音。

  “我和易扬从小就认识,很小的时候我就和他在一块玩……他说,长大以后会娶我……这条手链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亲手送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戴在身上,他对我的不同我能感受得到,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录音里是之前秦妍和许辛夷在露台花园说的那些话。

  秦妍脸色剧变,不可置信看着许辛夷,神色极度慌张,“你……”

  许辛夷一脸无辜,“我也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录音的按钮才录下来的。”

  ——“你说气不气?我录下来了!没想到吧!”

  ——“还好我聪明,有先见之明,和情敌聊天,必须得留一手。”

  ——“当时不拿出来是给你面子,哪里知道你竟然想着给我戴绿帽子,我锤不死你!”

  许辛夷仗着自己有理,声音拔高,如果不是现场气氛不允许,她甚至还想拿个喇叭在这喊。

  “秦老先生,您看,动机有了,证据也有了,我有理由相信,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玩笑,他们就是一伙的,而且还是故意给易扬喂药,给我戴绿帽子,好趁机让我和易扬离婚!”

  说到这,许辛夷叹了口气,紧紧攀着易扬手臂,“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老先生,我还没死呢,您孙女就惦记易太太的位置,您觉得您孙女这样做,合适吗?”

  秦老先生也被那录音吓得不轻。

  看了眼秦妍,又看了眼许辛夷,颤颤巍巍半响没说出话来。

  秦妍眼泪簌簌而下,周遭的目光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像一把把利刃般直插胸口。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些话会被许辛夷录下,还会在这个场合放出来,不管一切,撕破脸面。

  实在受不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没皮没脸,秦妍提着裙摆,哭着离开。

  “老先生,您看您孙女也没否认,看来这事确实如此。”

  秦老先生被许辛夷的伶牙俐齿给气到了,指着她,“你这……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

  许辛夷笑了,“我还没说话的份?难道我得把爷爷请来,他老人家才配和您说话?”

  秦老先生深吸了口气,不再和许辛夷纠缠,问易扬,“易扬,这件事一定有误会,秦妍那孩子你也知道,心地善良,她对你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许辛夷幽幽道:“是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当易太太而已。”

  “你……”秦老先生脸色剧变,指着她一副要倒的样子。

  ——“装,说不过就装,比爷爷年轻多了,明明身体没什么毛病,吃嘛嘛香,还装的像有心脏病似得。”

  秦妍那四个狐朋狗友忙上前来扶着老先生。

  “老先生,您没事吧?坐下休息一会。”

  “许辛夷,秦爷爷身体不好,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这件事是我的做错了,我们认,可是和秦爷爷无关,你别乱说话!”

  秦老先生喝了口水,情况转好,看向易扬,眼底多了些许的疲惫,“易扬,你就一句话,今天这事,能不能算了。”

  充当观众许久的易扬抬眼看着面前儿时的玩伴,沉默许久。

  易扬的童年可以说是和眼前这几个人一起渡过的。

  他曾有个幸福的童年,父母恩爱,易老先生精神矍铄,在父母亲人的庇佑下,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想学的事,不用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有繁重的学习任务。

  彼时易氏还未完全交付于易扬父亲的手里,易老先生与易扬父亲两人父子携手,打下了易氏的江山。

  直到后来,在一场事故中易扬的父亲不幸遇难,易老先生老年丧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父亲遇难,爷爷病危,易家唯一的继承人易扬从此失去了与玩伴玩耍的资格。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除了特定的学习之外,还有繁重的学习任务。

  易老先生独自一人撑了十多年,终于撑到易扬能接手公司,这才功成身退。

  易扬年纪轻轻做出一份超越同龄人的满分答卷,握着易氏,这也是他能被秦老先生所忌惮的原因。

  ——“他如果敢说算了,打我的脸,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拉狗男人上路!”

  易扬低眉,掩饰眼底的笑意,再抬眼时,眼底尽是锐利的锋芒,“老先生,您是长辈,按理说我应该给您这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秦妍竟然对我太太说出这样的话,我实在难以接受,所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秦老先生沉声道:“你就不能善罢甘休?你这样不依不饶,秦家和易氏的合作……”

  “易氏和您秦家合作的事宜,我想可能需要重新商议。还有,”易扬握住许辛夷的手,以一种冰冷而微嗤的语气说:“我和辛夷感情很好,不会离婚,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今天先到这里,这件事后续会有律师和警察跟进,没什么事我们先告辞了。”

  许辛夷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易扬这王八蛋竟然恩将仇报!”

第18章

  此刻‘恩将仇报’的王八蛋正握着她的手,脸色阴翳离开度假酒店。

  前来参加秦妍生日宴会的人散得差不多,夜深人静时刻,远离市区的度假酒店灯火通明,却不闻喧哗人声。

  许辛夷的手被易扬牢牢紧攥着,直到上车,才仿佛如梦方醒般松开她的手。

  司机在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识趣升起车里的前后挡板。

  后座宽敞许辛夷揉着被易扬攥痛了的手掌,心里惦记着易扬说的那句永远不离婚的话,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说的,永远不会和我离婚,是真的吗?”

  ——“那种情况下那种场面,说的肯定是气话,故意气秦老先生,让秦妍死心,不可能就因为今天帮了他这一次,就对我改观,然后疯狂地爱上我吧?”

  ——“完了完了!”

  想起刚才在秦老先生面前叱咤风云的场面,许辛夷现在就很后悔。

  ——“如果早知道他会这么疯狂地爱上我,刚才我绝对不会这么刚,就因为不想被戴绿帽子,出什么风头!”

  易扬冷眼扫了过来,“假的。”

  许辛夷长舒了口气。

  ——“……放心了,还是从前那个讨厌的感觉。”

  她强挤出一脸的悲伤与难过,“易扬,可是我不想……”

  易扬兀自打断她的话,“许辛夷,谢谢你今晚为我做的一切。”

  许辛夷仿佛见了鬼般的表情。

  ——“这男人居然会说人话?!”

  易扬往后一靠,仰头闭上眼,“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贞洁不保!”

  许辛夷笑笑,“没事,举手之劳。秦妍她喜欢你,我当然得长个心眼,老公,你也看到了,吃一堑长一智,那些人对你另有所图,以后你千万得擦亮眼睛,不能再被人给蒙骗了,今天多危险啊。”

  易扬睁开眼睛,双眸沉沉望着他,昏暗的车内瞧不清眼底的意思,“我总认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看来并不一定,你放心,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的。”

  停顿片刻,他问:“许辛夷,你会像他们那样骗我吗?”

  凭女人的直觉,许辛夷嗅到易扬这话里的不同寻常。

  ——“他什么意思?试探我?怀疑我?这男人经此一晚上性格突变开始多疑了?”

  这话不能说死,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斟酌着语气,说:“你别瞎想,就算我欺骗你,那也是出于善意的欺骗,我怎么可能会和那些人一样害你?”

  滴水不漏!

  ——“看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易扬缓缓收回审视的目光,沉默转头望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回老宅的路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一小时后,车缓缓驶入易家老宅。

  陈伯迎了上来,易扬问道:“爷爷睡了吗?”

  “老先生还没睡。”

  易扬点头,转头对许辛夷说:“你先睡,我找爷爷谈点事。”

  许辛夷点头,打着哈欠回房。

  这件事结果如何,许辛夷没有过多关注,但从第二天秦老先生上门找易老先生谈话,半小时后秦老先生一脸难看地从易家离开就知道,两家关系怕是就此崩了。

  易老先生如今养病在家,平日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就喜欢每天在别墅后院的那个湖里钓会鱼。

  许辛夷正陪着,听易老先生说当年和许老先生的往事,接到了安雅的电话,说是公司有事,需要她去一趟。

  易老先生挥手,“行,去吧去吧,工作重要。”

  “那等我有时间,我再陪您钓鱼。”

  回房换过衣服后,许辛夷坐上了来接她的安雅的车。

  “什么?下药?真的假的?你没弄错吧?”车上,安雅听完许辛夷对昨晚事件的描述,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辛夷百无聊赖刷着微博,头也不抬,说:“我还能骗你不成?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那么理直气壮当小三的女人,原本我还以为她多有手段,什么应对之策都准备好了,结果,她一点脑子都没有,没意思。”

  “那易扬呢?他怎么处理这事的?”

  “还能怎么处理?报警处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