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沧蓝 【完结+番外】
作者:贱商

备注:
婚前她爱他,但他不爱她。

  婚后她惧他,他依然不爱她。

  年少的时候总以为只要有恒心,就算他有一颗铁石心肠,她也能将他变成绕指柔,原来一直都是她高看了自己低估了他。

  展暮这个男人,不爱就是不爱,就算你跪在他面前求他,他也不会爱你,这个道理,直到她死,才真正明白。

  而真心的付出,换来的却是熊熊烈焰中的痛与绝望,她输了,投降了,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执着,展暮,这次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  某商非常想看这类型的题材,可惜找不到好看的,只能自己写了,写着玩玩,不喜误入。

  女主是比较弱势的,不会有什么大作为,要看女强的现在可以点一下右上角的叉叉PS这文真心经不起考究,本来重生这种事就是不可能会发生在现实世界里的,所以大家看过就算了,喜欢挑刺的亲也可以点一下右角上滴叉叉…捂脸,某商想要写下去,大家的鼓励是很重要的。

厚脸皮的孩纸继续叫卖求收藏,求留言,求疼爱。

此文要V咯V咯,具体时间在这周五,以后V章节某商会三千三千字的传,哭…努力码文,求支持…

第58章乃倒V章节,貌似手机党看不到内容提要,看过的不要买了…

本文女主不强,想看女强的请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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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展子修站在病房前,迟迟不肯推门进去,他凝重的看了眼手中的布袋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一股阴冷的风,这里是B市最出名的医院,走廊上人来人往,入耳的的是凌乱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有悲有喜。
他其实一早就到了,在门口站了半小时,愣是没敢进去,他想,他对房里躺着的那个人,是有恨的,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展暮,B市巨头,坐拥五百亿身家的商业大亨,一个黑白两道通吃,势力庞大的男人…这些都是外界对展暮的说法,而对于他的事,外面的人除了以上这些,其他的一无所知,毕竟展暮拒绝接受任何采访。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沧红从房里开门出来,看到门口的展子修,顿了顿,视线移到子修手里的包时,不自然的转开脸。
"红姨。"展子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紧了紧手里的东西,往病房里去。
沧红今年刚过四十,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精致的五官依然美丽,身材纤长,凹凸有致,半点瞧不出已经是个步入中年的女人。
"爸。"
展子修垂眸来到病床前,漠然的喊了一声:
"我把妈带来了。"
病床上的男人轻嗯了一声,睁眼,眸光炽热的落在子修手中的包裹。
年过五十的男人英俊依旧,身体壮硕,看上去不输年轻小伙,只不过自从母亲逝世后,这位曾在战场奋血杀敌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如今只剩满目苍夷。
展暮颤抖的抬起手:
"把你妈带过来。"
展暮这辈子活的,让人敬,让人畏,更让人惧,他的发家史并不光彩,据说他靠女人上位,他背叛沧老的承诺,逼死发妻,谋夺沧中信的家财,手段残忍狠戾。
展子修看着眼前迟暮的男人,很难把这个正对他颤抖着双手的男人跟商场上那位令人毛骨悚然的魔鬼对比。
是什么改变了他?
展子修掏出包里的坛子,小心翼翼的捧到展暮面前,这俨然就是一个骨灰坛子,里面装着他的母亲。
十年了。
他母亲死的那天他还记得,那是眼前这位钢铁般强硬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不堪的一面。
他紧紧的抱着她,尽管他怀里的尸体早就被大火烧得只剩下一滩黑炭,依然紧紧的抱着,他不许任何人碰她,更不允许她下葬,从不信鬼神的他甚至请来所谓的得道高僧,请求做法把女人的魂魄锁住。
展子修看着展暮打开骨灰坛,伸进去牢牢
的抓住了一手的灰烬,这时,紧皱的眉头才得以舒开,脸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
十年里,他母亲的骨灰坛一直被安放在展暮的房里,房间里贴上了各种各样的符,为的是锁住她的魂魄…
他想展暮自从沧蓝死后,就彻底的疯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人还在的时候为什么不去珍惜,如今抱着一坛骨灰,又有什么用?
"你们都走吧。"
展暮头也不抬,依然执着的抓着手中的灰,他慢慢的摩擦着坛壁,就像是在抚摸沧蓝的脸,小心翼翼的,就怕吓到了她。
远远的听到展子修的关门声,和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那晚过后,展子修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展暮于凌晨一点三十五分去世,死前,他吞食了他母亲的骨灰。
他的爱,让人颤栗。


第一章

  沧蓝紧闭着双眼,手脚被捆绑动弹不得,麻绳勒得她的手腕火辣辣的疼,鼻间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焦味,她不知道自己被烧到了哪里,或者是全身都被大火点着,已经疼得开始麻木。
悔恨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冒。
她还没有看够这个世界,她不想死。
沧蓝恐惧得全身颤抖,绝望的缩成一团,展暮不会来了,展暮不要她了。
展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只是已经晚了。
如果,如果再让她重来一次,她一定…
"啊!"
深夜两点,B城沧家的别墅倏然发出一声尖叫。
沧蓝满头大汗的从被窝里坐起来,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碰"的一声,她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小姐,你怎么了?!"
听着有些沙哑的嗓音,沧蓝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步入中年的女人。
姆妈?
"…"
一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刚被火烧过,发不出半点声音。
面前的妇人四十来岁左右,尖嘴猴腮细长的眼睛里冷冰冰一片看不到半点温情,相反的,有些肥胖的身子笨拙的打开卧室的台灯,厚实的手摸上沧蓝的额头,不悦的说:
"外边天寒地冻也不多穿几件衣服,瞧着感冒发烧了吧,老爷又出国谈生意,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眼前胖胖的妇人,沧蓝眼眶一热,只有她知道,面前这位外表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姆妈,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在这个冷冰冰的家里,也只有她一个是真正挖心掏肺对自己好的人。
"姆妈,这里是天堂吗?"
沧蓝哽咽的抓住姆妈的手不放,自从姆妈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人给过她这种温暖。
话落,额际被人轻拍了下:
"胡说八道什么,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咒我咒自己干嘛。"
姆妈帮她掖好被角,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乖乖,做噩梦了吧,别怕,姆妈在呢。"
"姆妈别走,我怕。"
沧蓝牢牢的捉住姆妈的衣角,死也不愿意放手,这一定是一场梦,而且是场美梦。
"姆妈,求求你了,陪我睡吧。"
"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似得。"
嘴里虽然不满的唠叨,人却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角,爬了进去。
沧蓝抱着姆妈软厚的臂膀,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如果这真是梦,请千万别让她醒来。
说起沧家,在B城里还真
没什么人是不知道的,当年沧蓝的爸爸不过是个没读过几年书,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小子,可就凭着身上那股狠劲,由街头混混做起,跌爬滚打不要命的爬上老大的位子,黄赌毒的生意样样碰,为了赚钱可谓是坏事做尽。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沧蓝妈妈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之后无论他再娶的妻子或是在外边养的女人,都没能给他生下个儿子。
沧忠信思想守旧,家业必定是要男儿来继承的,这几年他身体渐渐衰弱,面对一对双胞胎女儿,无奈的打起招赘的心思。
人选早已选好,不外乎是他当年出生入死好兄弟的托孤,展暮。
展暮这人沧忠信由小看着长大,他看得出这年轻人身上的狠劲与毒辣不输自己当年,甚至更甚,如果他是自己的儿子,那么做为继承人是再好不过。


第一章3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沧蓝就醒了,她先是愣愣的瞪着天花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耳畔传来姆妈震耳的呼噜声,身体兴奋得止不住的发抖。
这居然不是梦!
一把抓过床头的手机,她发现自己的手现在抖得都快握不住小巧的机身。
开机,解锁,她咬牙盯着手机里的时间。
1****年*月**日。
沧蓝使劲揉了揉双眼,她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她居然回到自己十五岁。
耳边传来姆妈沙沙的声音。
"怎么起那么早,今天不是周末吗。"
开机,关机,再开机,关机。
沧蓝傻傻的坐在床上,颤抖着手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看着不断出现同样的日期,她懵了。
耳边传来姆妈起床悉悉索索的声响,她猛的转过身抓住她:
"姆妈!你打我一巴掌吧!"
语毕,额头被人轻轻的弹了一下,她抬头对上姆妈莫名其妙的目光:
"瞎说什么,你再睡会儿,早餐好了我上来叫你。"姆妈走到门口,"碰"的一声把门给带上。
"这孩子今天怎么那么奇怪,不知道红小姐醒了没有,老爷交代了今天回来…"絮絮叨叨的话语渐渐变小,直到再也听不见。
摸了摸有些发疼的额头,沧蓝猛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洗手间里跑。
镜子里少女精致的五官比起十几年后的自己,多了几份稚气与纯真,沧蓝幽幽的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纤白的手忍不住抚上自己的脸庞。
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相信,她重生了。
沧家的早晨过的出奇的宁静,沧忠信飞机晚点,没能赶回,而沧红一大早就出去跑步了,直到过了早饭的时间也不见人影,所以偌大的餐厅,只有沧蓝一个人在用餐。
"姆妈,你陪我一起吃吧。"
"小姐,你先吃,这不合规矩。"姆妈眉毛也没动一下的跟其他佣人站在一旁。
沧蓝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有些失望。
家里条条框框的规矩一大堆,沧忠信为了遮掩自己暴发户的身份特意从国外请来最顶尖的教师指导自己上流社会的礼仪,连带她们姐妹两也不例外,从小接受的就是各种上流社会名媛的教育。
自从她死过一次后,看问题比从前要放开得多,对很多事也没有从前那么执着。
沧忠信越是花心思要去遮掩,越是容易暴露,有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光凭这些表面东西是无法拔除的。
就像展暮对沧红的爱,任凭她如何花心思去讨好他,那份隐藏在
骨子里的爱意,与打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她擦不净,更抹不掉。
这个道理她从前不懂,即使撞破南墙,摔得一头的血还是不知道害怕。
沧蓝默默的咬了一口包子,不言不语的对着玻璃杯里的牛奶发呆。
其实放手一点也不难,只不过她以前对展暮太过执着,现在想想,她过去的日子似乎都是围绕着展暮在转,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正所谓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当年,为了留住他,她可以卑微的对他外面的女人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于漠视沧红与他的关系,顶着正妻的位置,却做着佣人该做的事,只因为他的一句"我喜欢吃你做的菜"。
曾今,她以为她与展暮相处的这十几年,两人间即使没有爱,也应该包涵有些许亲情的,毕竟她对他的好,甚于自己的父亲。
可叹这段感情,早经被大火烧尽。
从前的沧蓝给自己打造了一座坚硬的牢笼,她困不住展暮,却困住了自己。


第一章4

  "二小姐。"
沧蓝听到姆妈的声音,视线移到刚从门外进来的女孩子身上。
沐浴在阳光中的天使。
这是沧红给人的第一印象。
刚运动过的沧红健康的肤色上漾着几抹潮红,虽然是双胞胎,性格却天差地别,外向的沧红打小就是家里的宠儿,纤细的身子在运动服的衬托下,远远瞧去,那就是一个误落凡间的精灵,俏皮可爱,纯洁善良。
有别于沧蓝的阴暗,沧红待人热情大方,人长得也漂亮,所以人缘一直是极好的,就连沧蓝本身,即使再嫉妒自己的妹妹,也对她讨厌不起来。
"好饿好饿,姆妈你又做什么好吃的!"
沧红放下手里的背包,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扑到姆妈怀里蹭了蹭:"还是姆妈好,又软又香。"
"二小姐这张小嘴就是甜。"
看着突然年轻了十几岁的沧红,沧蓝心里百感交集,她这个天使般的妹妹原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如果当年没有她横插一脚,如果不是她的自私,嫁给展暮的人一定会是沧红,这样就不会牵扯出后来那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事。
"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沧红咬着手里的面包,笑嘻嘻的看着沧蓝。
沧蓝不自然的别开脸:
"你一大早出去,现在才回来,怎么晨跑要那么久么?"
"我…"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人家要减肥嘛,所以跑的时间长了点…"
沧红诺诺的说完,马上低下头啃包子,再不敢看沧蓝一眼,她是不是看错了,她姐姐的目光有这么犀利吗。
"是吗。"
沧蓝收回审视的目光,她当然知道沧红不止是出去晨跑,上一世也是这样,就在这年,沧红喜欢上了比她高二年级的学长,每天偷偷跑出去跟人约会,最后还在与展暮订婚的前一夜,与人私奔…
"姐,你也该多运动运动,整天闷在屋里会生病的。"沧红就是这样,没有心机,对谁都好,也许就是这份善良,打动了展暮铁石的心。
"嗯,我会的。"
"姐,你觉得三年A班的龚学长怎么样。"到底是年少,沧红也不是那种藏得住心事的人。
"我…不知道。"
沧蓝晦暗的盯着沧红红扑扑的脸蛋,很想告诉她,那个龚学长其实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你们私奔之后还没到一年你口中那位千好万好的学长就抛下大肚便便的你出国了。
最后还是我陪着你偷偷去医院做的人流。
这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别提多
难受,可是到嘴的话她又不能说,只能闷闷的往肚子里吞。
"我吃饱了。"
沧蓝起身,没有再去看沧红,慢慢的朝房间走去,她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句:
对不起。
上一世她为了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去伤害自己的妹妹,如果没有她,沧红与展暮,会是一对人人称羡的璧人。
从前的沧蓝没得选,只能一错再错,如今上天多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么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


第一章5

  等到沧忠信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沧蓝在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听不到楼下的声音,好像自从被火烧过后,她就特别嗜睡,或许是灵魂排斥,自从她回到自己15岁,身体就一直很虚弱。
直到佣人把饭菜做好了,姆妈上来叫她,她这才揉着眼不情不愿的往饭厅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客厅传来的吵闹声。
"大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沧蓝认得这个声音,目光越过楼梯间的护栏,她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道矮短肥胖的身影。
这是沧忠信的二弟,沧忠时,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的男人。
沧忠信头痛的抚了抚额,沧忠时这个名字是跟麻烦对等的。
"大哥,以前你不管我也就算了,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你还记不记得咱妈走的时候说过什么…"
本来还隐忍着没有发作的沧忠信听到这里,突然拍案而起:
"呸!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能有房子住,有好车开,每天大鱼大肉出去玩女人?!"
"别说大哥看不起你,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人砍死了!"成日只知道鬼混也就罢了,凭着背后有他这个哥哥撑腰,欺欺霸霸,惹了祸就知道哭着回来让他擦屁股。
"大哥,算我求你,我不想坐牢啊!"
沧忠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扯着沧忠信的裤腿不放。
沧蓝嘲讽的看着跪在那里装可怜的沧忠时,这是她二叔最常用的伎俩,由小到大这种戏码她不知道看了多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也不晓得给沧忠时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直到沧忠信去世,这盆脏水才正式落到展暮身上。
沧忠信狠狠给了沧忠时一巴掌:
"你知道自己这次撞死的人是谁吗?蓝家在城里有头有脸,你以为用钱就可以摆平?人家现在说白了不要钱就要你的命,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进去坐几年牢,等风头过后我再给你疏通疏通…"
突然,沧忠信眼角扫到停留在楼梯间的沧蓝,顿住了。
"大…大哥!我不要坐牢,你一定有办法的,我只有你一个大哥,你要救我啊!"
沧忠信甩开沧忠时抓着他不放的手,连带碰倒了桌上的玻璃杯,"砰"的一声杯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
愣了半晌,沧忠信收回怒容,不耐烦的挥挥手:
"这事以后再说,晚了,先吃饭。"
在沧家,沧忠信的命令等于圣旨,没人敢不听。
沧蓝一直很讨厌沧忠时,关键在于这个人很不知道看场合
,如果刚进屋的时候,他知道跟自己的父亲上书房洽谈,而不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下做这种戏码,沧忠信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


第二章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以往一家人吃饭沧忠信总会温情的给一双儿女夹菜,今天多了个沧忠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冰冷。
沧红受不得这种低气压,率先打破沉默的开口:
"爸,丽姨怎么没有跟你回来?"
"你丽姨说想在日本多玩两天。"沧忠信顿了顿,淡淡的说。
沧蓝听后手一抖,刚夹起的青菜掉回了碟子里,默默的看了一眼神色自然的沧忠信,她若无其事的重新把菜夹进了碗里。
过了那么多年,有很多事她都记不太清楚了,如果不是当年丽姨歇斯底里的那句,她或许会跟沧红一样,依然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娇小姐。
"你以为沧忠信对我很好?如果他真对我好,当年就不会把我送给本田一郎,你知不知道那个日本老头是个变态…"
沧忠信很少去日本,而丽姨除了这次陪他去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国,如果不是丽姨说谎,那么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这也就解释了一直温柔体贴的丽姨,为什么会在父亲死后性情大变,做出那种事来。
"爸爸,丽…"
"小红,怎么只吃青菜,还在长身体,多吃点肉。"沧忠信一筷子打断沧红的话:
"快吃,你丽姨过两天就回来了。"
饭后,沧蓝安静的在房间里复习功课,手里拿着高一的课本,她很头疼,一来,她的年龄已经离高中很远很远,这些课本里的知识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二来,当年,她满心满眼都是展暮,根本没心思去学习,最后还是沧忠信花钱找人拉关系,各种后门走尽,才勉勉强强上的大学。
而她一毕业,就立刻嫁给了展暮,婚后一直专心当个家庭主妇,每天过的日子就是跟那些个已婚的上流富太逛街,打牌,吹嘘八卦,根本没有出去工作过。
那时候,她应该算是个半文盲吧。
看着书本上的公式,沧蓝抚额,搞不好她连初中学过的都给忘了。
"姐,你在吗。"沧红在外边敲了敲门。
"嗯,在,门没锁进来吧。"
沧红头也不抬继续跟笔下的公式做斗争。
沧红轻手轻脚的带上门:
"姐,你明天晚上不是没课吗,能不能帮我顶一堂烹饪课。"
沧蓝从课本中抬头:
"你要去哪,怎么不去上课。"
"这…"沧红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明晚高三的学长有场球赛,我想去给他们加油。"
看着沧蓝有些犹豫,沧红急急的又说:
"姐,我给
你写一星期的作业,你就帮我去顶一顶课好不好?"
说完,生怕沧蓝不同意,忙把烹饪要用的课本塞进她怀里。
"就这么说定了哦。"
沧蓝啼笑皆非的看着沧红匆匆忙逃走的身影,听到她关起房门的声音,心情再次凝重起来。
恋爱中的沧红的一定听不进自己的话,搞不好还以为她存心嫉妒找茬,这次,为了沧红也更为了自己,她必须让她亲眼见到,她口中的好学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章

  如果沧蓝知道这次帮沧红顶课会遇上展暮,她想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的,毕竟她还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那张令她想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的脸。
那时候的沧蓝,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除了展暮,谁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不会去报什么烹饪班,而当她会有洗手作羹汤的心思时,是因为她嫁给了展暮,妄图先去抓住他的胃,进而抓紧他的心。
无可否认,沧蓝在烹饪方面是有天赋的,很多菜她只稍看过一遍,就能似模似样的做出来,分毫不差。
这一晚上,这位来自意大利的点心师傅布莱恩一直用一种富含深意的目光看着她,直看得沧蓝头皮发麻,一度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抹了什么脏东西。
"Hi。"
终于,英俊的糕点师忍不住过来搭讪。
"你进步得真快。"
语毕,他忍不住又看了看沧蓝刚做好的栗子蛋糕。
"我从这个蛋糕可以看出你已经不需要来这里上课了。"
沧蓝笑了笑,淡淡的回视他:"你的中文也说得很棒。"
"Thank you。"
布莱恩咧嘴一笑:"你跟前几天很不一样。"
沧蓝清洗手里的打蛋器,跟着笑了笑:
"我前几天是怎么样的?"
"嗯…"布莱恩犹豫的斟酌半天,久久才憋出三个字:"很笨拙。"
沧蓝扑哧的笑出声,回了他四个字:
"你真可爱。"
道别了拉着她不舍得放人的布莱恩,沧蓝站在学校门口等着司机来接她。
十月初,夜晚的气温有点低,她紧了紧薄薄的外套,慢悠悠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只是没想到她等来的不是司机,而是展暮。
展暮驾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停在她身边,他降下车窗:
"上车。"
沧蓝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般措手不及,她还没有准备好要怎么去面对他。
"我在等司机…"
"苍老让我来接你,上车。"依然是冰冷的命令。
沧蓝叹了口气,没有拉开副驾驶的门,反而绕过车头,走到后边的双人座上。
展暮有一秒的怔忡,只是一秒后又立刻恢复如常,快得让人抓不住。
而沧蓝却注意到了,他们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估计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他,他一定在奇怪,平常那么喜欢缠着他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敬而远之。
车子在公路上慢慢行驶,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展暮从来就不喜欢她,
在沧红没有出事前,他对她至少还算是兄妹之间的情谊,见了面也能做到彬彬有礼。
当年为了嫁给展暮,她对沧红的恋情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帮着她欺瞒众人,就连沧红逃婚那晚,她明明就有机会去阻止,却偏于私心,她给了他们一本存折。
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她给了沧红足够的金钱,他们两人也无法躲那么久。
始终纸包不住火,她那点小动作又怎么能瞒过展暮,订婚宴上被迫换了人,展暮这个死猫吃得有够憋的。
而那时候的展暮,手里的权利还不足以跟沧忠信抗衡,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她,他所受的窝囊气自然要找个宣泄的出口,所以自那次之后,他对她的厌恶越发明显,私底下从未给过她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