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当年墨白被进献给邪祟的原因就是村落里出现了疫情,村里的人接连不断的死亡,有个瞎眼道士在村里装神弄鬼,最终说需要用一个阳辰所生的孩子进献给邪祟便可解除疫情,村中人人自危,为了保命,最终将墨白献祭了出去。
可村中之所以有疫情的原因其实就是邪祟为了增强法力吸取村民的灵魄精气造成的,把墨白进献给邪祟纯属是助纣为虐,增长邪祟的法力。
那时若不是沈烟离的出现,村里的人将全军覆没,墨白也将一命呜呼。
沈烟离瞥了墨白一眼发现他脸色黑沉,眉头紧锁,她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块黑色蒙布递给墨白。
“疫情容易传染,把这系上。”沈烟离叮嘱他。
“哦。”墨白伸手接过那块黑色蒙布快速蒙在脸上。
沈烟离也给自己系了一块白色的蒙布。
两个人骑着马缓慢的在大街上走着,突然一个凄厉的哭喊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们驻足观看情况。
只见一名身穿麻布孝衣的少女跪在凄冷的街头,少女脸色苍白,嘴唇干涩,双目通红,满脸泪痕,哭哭啼啼的抽噎着:“各位好心的父老乡亲,大哥大姐,我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他身染疫病而死,我们身无分文,无法把父亲安葬,只求好心人可以帮帮我,我愿卖身葬父!”
她哭的凄惨,可这个村落里大多都是跟她差不多的村民,大家各扫门前雪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办法来帮她?
她抽抽嗒嗒哭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春寒料峭,寒冷依旧刺骨,少女单薄的身子被吹得飒飒发抖,脸颊通红。
墨白看得有些不忍便问身旁的沈烟离:“师尊,这名女子我看挺可怜的,要不我们想办法帮帮她?”
沈烟离觉得有理,她本就心中不忍,就打算要下马前去,没想到墨白先自己开了口,不管这女子是不是卖身葬父,先给她银子安葬了父亲再说。
“好。”正欲下马,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向那卖身葬父的女子。
墨白一惊:“曾绮。”
世界真是巧妙,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沈烟离动作停滞,她坐在马背上看曾绮要做什么。
曾绮穿着粗布衣,腰间别着一把朴刀,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糙汉子的模样,他咧着嘴笑盈盈的走到那少女面前,二话没说就捏起那少女的手,将它摊开,随后他将手里的钱袋打开后反身一倒,银子全部落在那少女的手里。
少女有几分疑惑和惊异,她睁着一双我见犹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曾绮瞧。
“这钱你好好收着,给你爹买口好点的棺材安葬了!”曾绮松开手,潇洒的转身而去。
那少女满脸泪痕,抽抽嗒嗒的望着曾绮那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尊,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墨白问。
“难得遇故人,当然要重逢。”沈烟离说完朝着马呼喝一下,朝曾绮远去的踪迹寻去。
曾绮走的并不远,不多时他们就追上了。
沈烟离坐在马背上喊了他一声:“曾绮!曾侠士!”
曾绮闻声停步转头看到骑在白马身上的沈烟离,以及黑马背上的墨白。
沈烟离立刻飞身下马,墨白随之而落,两人摘掉蒙布,在曾绮面前拱拱手行了一礼。
他大喜:“沈宗师!臭小子!真是巧了!你们怎么也在此处!”
“我们要去崇华派参加宋掌门之子宋临的婚礼,正巧路过此地。”沈烟离说明。
“原来如此!真是巧!我也正要前去崇华参加婚礼,看来我们还能一路。”曾绮惊喜。
“不是吧!这么巧的吗?”墨白鄙夷。
“你这个臭小子见到你曾前辈不开心吗?”说完伸手去摸墨白的大脑袋,墨白嫌弃的拍开他的手。
“不乱摸我头,发型都被你弄乱了!”墨白翻了个白眼。
曾绮爽朗大笑:“臭小子真臭美!”
“这穷乡僻壤的,我们都能相遇,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曾绮哈哈大笑。
“这边疫情严重,我看并不只是单纯的疠气传染……”沈烟离看向曾绮。
“沈宗师你的意思是?”曾绮霎时明白了沈烟离的意思,眉头微皱。
沈烟离轻点头:“不错,刚进村的时候我看到那些染病的村民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黑色雾气。那些黑色雾气无色无味,不像一般妖气那般那么浓烈,正是邪祟的戾气,这些戾气吸足了人身上的灵魄便能化为妖邪危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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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如此。”曾绮听完恍然大悟。
“那师尊我们要怎么办?”墨白好奇的问,他感觉事情有些严重。
“我看婚礼还有两天,不如我们先留下来救治村民并除了那邪祟,你们看如何?”沈烟离说。
曾绮很是兴奋:“又要降妖除魔了吗?真是太好了!我非常愿意!”
墨白白了他一眼,咕哝着:“降妖除魔还那么高兴……”
沈烟离便转头问墨白:“墨白你觉得如何?”
听到沈烟离问自己,墨白点头如捣蒜:“好!好!师尊说的都好!师尊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曾绮嫌弃的看着他:“小跟屁虫。”
他们就这么相互嫌弃,相互看不顺眼的走了一路。
夜晚,寻了一个小破庙歇息,墨白着急忙慌的帮忙生火,沈烟离点柴火,曾绮踏踏实实的坐在一旁烤红薯。
这么粗糙的吃了一顿,看着手里那烤的米糯鲜香的红薯,又看了看一旁吃的乐不可支的曾绮,想起他曾经偷了一个村的红薯的事,墨白扑哧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开始捧腹大笑。
曾绮斜他一眼:“笑什么!吃红薯笑,小心噎死你!”
墨白还是笑,笑得在地上打滚,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沈烟离依旧端正斯文慢慢啃着手里的红薯,有道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额……”墨白脖子一梗,脸一红,一口气没上来,想喊救命喊不出来。
曾绮看一眼就知道他怎么回事,放下手里的红薯,拍拍手,无可奈何的走到墨白面前:“我就说吃红薯不要笑,你看你噎的!害!”
“……”沈烟离看他们一眼一语斗嘴斗的欢乐,掩唇笑起来。
第76章 施术治疗
沈烟离办事效率极高,第二日一大早就帮病患诊脉,随后在街口搭了个简陋的药炉帮病患们煎药。
由于药房药材稀缺,为了及时供应上,墨白和曾绮一起御剑飞行到邻村采购。
烈火焚烧的炉上摆放了十个放了药材的炉子,水未烧透,外面的病患却越聚越多,治病救人不可多等,沈烟离捻指聚起灵力注入药炉之中,橙黄的火焰迅速变成澄蓝,未过多久,药被煎得咕噜咕噜响,沈烟离闻得药味醇厚,便知此药已经煎好…
将药一碗碗小心翼翼的端给那些病患服用,那些病患们感激万分,哭天抢地。
沈烟离急忙去扶,可病患如此之多,让她措手不及。
墨白和曾绮采购药物回来看沈烟离一个人忙的热火朝天,他们立刻加入其中。
忙碌总会让人忘却时间,他们不知道忙了多久,后背皆已湿透,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传入耳中,沈烟离抬起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径直向药炉冲来,大喊着:“救命!”
那少女看着着实眼熟,沈烟离猛然想起是那日跪在地上哀求卖身葬父的少女。
“救命啊!救命!”
呼喊声越来越近,也变得越发清晰。
曾绮大大咧咧,豪迈不羁,刚给手中的碗倒满药准备去递给病患,一个少女就猝不及防的扑入了他的怀中,紧抱着他的腰,嘤嘤抽泣。
曾绮一愣,心里满是疑惑和惊诧!还未等他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群凶神恶煞的村民便将他们两重重围起。
墨白一惊:“怎么回事!”
沈烟离轻摇头:“不知。”
曾绮手中的药碗烫手,可他被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严实实,手里的药碗无处可放只能端着。
“你们是何人!”他大喝一声。
围着他们的村民跟魔怔了似的一言不发红着眼睛朝他们逼近。
曾绮忍无可忍,再继续围困下去,他将无处可逃!
情急之下,他大臂一勾紧紧揽住眼前的少女飞身跃起立于就近的屋檐之上,突破了包围,他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那碗一滴未洒的药,总算是不烫手了。
他低头看了眼少女,觉得眼熟,可是未想起她是何人。
谁让他平时耿直爽朗,性子大大咧咧,压根儿记不得这一面之缘的人。
“恩公。”那少女柔弱的轻喊他。
曾绮哪受得了这种,他如松般挺拔的身躯一颤,眼露疑惑:“你是?”
少女微微一笑,眼眸中闪着光芒:“我是那日你帮忙卖身葬父的女子,你忘了吗?”
卖身葬父!啊!想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他蹙起眉头不解的问。
少女来不及解释,地面上的村民们义愤填膺,怒火滔天,此起彼伏的怒喊:“快把神女还给我们!”
“……”曾绮看了看这少女好奇的问,“你是神女?”
少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是!”
“那他们喊你神女干什么?”曾绮搞不明白。
忽而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从远处轻轻飞落于屋檐上,直直的站在曾绮面前,单手拂尘,头发束冠,身穿黄色道袍,一摸白须幽幽道:“大胆狂徒竟然敢抢夺神女,快把神女还给我们!”
曾绮被这些人搞得一头雾水,诘问:“你们到底是何人!跟我一口一个神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们的!”
那少女看见道士害怕的瑟瑟发抖,紧紧躲在曾绮的身后,请求庇护。
那道士吹胡子瞪眼的:“此女子乃阳辰出生是神女的命格,只要将她献给邪祟,我们这村的瘟疫就能解除了!”
曾绮听完大声驳斥:“一派胡言!次此疫情的发生是因为疠气的传染,与邪祟并无关系,你们这样罔顾人命!也不怕遭天谴!”
“你懒得跟你废话!再不将此女交出来,我将对你不客气!”那道士一甩拂尘,双眸凌厉,全是锋利的刀刃。
“要打就打!你以为我会怕你?”曾绮不甘示弱,愤愤不平。
第77章 雕虫小技
“师尊,现在怎么办?”墨白轻声问。
沈烟离轻摇头:“先看看,曾绮的武功不会比那道士差的。”
“嗯…”墨白乖乖点头。
曾绮不是个好言好语温吞的性格,他说要打就立刻动起手来,半点没有拖泥带水的。
他将那少女紧紧护在身后,一个飞身跃起,抽出身上的朴刀爽利往那道士身上劈,道士抽出拂尘,长白色的拂尘紧紧缠绕在那朴刀的刀身,收手勒紧。
两人用力拉扯,曾绮的朴刀一个反手,老道士的拂尘被劈的四分五裂,天空中白如大雪的毛絮飞了满天,微风轻拂,飘飘扬扬的落下来。
墨白惊叹:“这曾绮一招就制服了?”
沈烟离眉心微蹙,幽幽道:“是那道士技不如人。”
那老道士双手十指捻起,身上飞起几十道黄色符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曾绮进攻,曾绮被那些符咒围困,老道士竖起双指开始念起了咒语。
“困!”
那些黄色符咒像是听懂了老道士的话,瞬间变成贴纸紧紧缠裹在曾绮的周身。
墨白心里一紧不由得担心:“师尊,怎么办?曾绮被缠裹住了。”
沈烟离勾勾唇:“曾绮毕竟是个修士,要破解这种小把戏绝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曾绮一闭眼,嘴里不知道念了什么咒,待他睁开眼,眼眸亮起深蓝色的光,他周身缠裹的符咒零零落落被震碎。
地面上看到的村民比比震惊!
老道士眼看自己不是曾绮的对手手中变出两枚铁球往屋面一扔,白色烟雾骤然四起,曾绮身在烟雾中一时间辨不清,趁着这个空档,老道士一个飞身而起,悻悻逃离了现场。
待烟雾四散,那老道士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曾绮怒骂:“老道士!还没分出胜负你怎么就跑了!”
地面村民害怕的四处逃散,刚才乌乌泱泱的地面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解除了危机,曾绮走到那少女的面前说:“现在那些人不在了,你跟我下去吧!”
少女低头看了地面一眼,害怕的说:“可是那么高,我怎么下去啊?”
“刚才怎么上来就怎么下去呗!”曾绮大大咧咧一揽那少女的腰刷一下飞落在地面上,少女害怕的闭眼。
看曾绮和那少女下来,沈烟离和墨白走近前,墨白急切的询问情况。
“曾大哥,刚才你没受伤吧?”
曾绮咧嘴笑了笑:“这种雕虫小技,我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沈烟离:“那老道士妖言惑众,还会一些法术,那些村民被蛊惑的不少……”
曾绮大笑:“管他什么地方来的,我都给他赶回什么地方去!”
站在曾绮身旁的少女走近众人前,低了低身行了一礼,随后朝曾绮重重一跪,一叩首感恩道:“多谢恩公几次三番的相帮!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
曾绮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子哪受得了这般的谢意,又不好意思去扶她,沈烟离见状忙帮忙扶起。
“姑娘快请起。”
“多谢各位。”少女腼腆的低着头,站在一旁。
曾绮笑的清朗明媚,甩甩手,忙附和:“就是啊!这路见不平,本就是侠义之事根本不足挂齿。”
“这位姑娘能否告诉我们你究竟发生了何事?”沈烟离问。
少女眼睛一红,开始说起来龙去脉。
少女名叫千菱,是这无名村人氏,她幼年丧母,最近疫情爆发,她又丧父,家里困苦,身无分文。
昨日她在街头卖身葬父,偶遇了曾绮,幸得了帮助,刚把她爹埋葬,正漫无目的的走在荒凉的街头,谁知竟被一群村民包围,那刚才凶恶的老道士便是驱使众人来抓她的带头人。
“那些村民为何要抓你?”沈烟离问。
说至此,千菱双眼已是通红,她抽噎着:“他们说我是阳辰所生的人,是神女,应该进献给邪祟,这才能解除这场瘟疫!”
“一派胡言!”沈烟离怒而拍案。
“沈宗师说的没错!一群愚昧无知的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曾绮怒气冲冲的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一旁的墨白却很是沉默,沈烟离瞥了瞥他,知晓一定是勾起了他某些心事。
深夜,婵娟悬天,洒了满地柔亮。
墨白一个人坐在茅屋的屋檐上一个人喝着闷酒,沈烟离飞身轻轻落在他身旁,垂眸看他。
“一个人喝酒?弟子喝酒不经师父允许可是违规的。”沈烟离佯装生气。
墨白忙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沈烟离拱手行礼:“师尊,抱歉。”
沈烟离厉声道:“好了,把酒交出来,我便权当没看见吧!”
墨白的乾坤袋一倒,又一壶梨花白落在他手中,他递至沈烟离面前:“师尊,这是我最后一壶私藏的酒了,现在给您,您不要生我气。”
沈烟离接过酒道:“看你老实,我便饶了你这次。”
“多谢师尊。”墨白醉醺醺的回。
“嗯,老实坐下吧!陪我赏月。”沈烟离依旧一脸冷色。
墨白乖乖的坐在一旁端着手里梨花白也不知当喝不当喝,偷偷看了沈烟离几眼,犹豫着该怎么问出口。
谁知沈烟离眼疾手快,一扯酒壶的封纸抱起梨花白就开始喝,咕嘟咕嘟几口喝下,很是惬意。
墨白看傻了眼:“……”敢情您刚才对我生气是装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喝我的酒?
沈烟离扭头看了傻愣的墨白两眼面无表情的说:“酒不喝了?那我没收了。”
墨白忙摇头护住酒:“我喝的,师尊您不要收走啊!”
沈烟离扭回头暗笑几声,随后迅速变脸,严肃的看他开始盘问:“你为何一个人偷偷到这里来喝酒?老实交代!”
墨白憋憋嘴:“千菱的事让我回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
果然如沈烟离所料,即使过去了十年,小时候的阴影未曾离开过他,被亲人抛弃的悲痛早就在他年幼的心上划下了重重的一刀。
沈烟离这个人虽然修为高深,术法厉害,可是为人不善言辞,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可是心里非常想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里着急,用力思索着既不破坏自己形象又能安慰到他的话语,想了半天脑子仍旧一片空白。
沉吟片刻,只听的墨白自己开口。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我爹娘会把我进献给邪祟,我在他们心底难道一点点分量都没有吗?”他的声音微颤,听上去情绪很是不好。
沈烟离扭头去看他,赫然发现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第78章 黄狗不是我
墨白抱起酒壶往身体里咕嘟咕嘟灌了不少,他不胜酒力,脑袋霎时变得昏昏沉沉的,转头看向沈烟离,她竟然都变重影了。
“师尊,你,你怎,怎么变成了那么多个?”他说的含含糊糊,人摇摇晃晃。
害!自己怎么就忘了他酒量不好呢!
沈烟离放下手里的酒,担心他的危险上去就要扶,谁知墨白一个转身朝地面飞去,沈烟离担心他,随即紧跟在后…
曾绮看到墨白在屋前忙叫住他:“臭小子你干嘛呢?”
墨白没回答他,又见沈烟离跟在他身后忙问:“沈宗师墨白他是怎么了?”
沈烟离:“他喝醉了。”
待她转头只见刚才在眼前的墨白早就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曾前辈我先不跟你解释,待我找回了墨白再好好跟你细说。”沈烟离扭头看向他。
曾绮:“好。”
沈烟离担心墨白的安危,她在村落的上空寻找着墨白的踪迹:“这臭小子到底哪里去了!”还好飞的并不远就被她寻到了,她立刻落于地面。
墨白喝的酩酊大醉,醉醺醺的蹲坐在一户宅子的门口正紧抱着一只大黄狗又哭又笑。
“这是在干什么呢!”沈烟离蹙眉。
墨白抱着大黄狗含含糊糊的说着醉话:“师尊啊!我跟你说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我爹娘不要我,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就这么不好吗?”
沈烟离见他叫大黄狗师尊,她眉毛抽搐:难道我跟那条狗很像吗?
墨白继续说:“师尊,你说这个世间到底何为亲情?既然他们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哭的悲痛欲绝,抽抽嗒嗒。
沈烟离不免动容,有些怜惜,她走到他身旁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你很好,墨白在我眼中一直都很好,是他们不好,是他们不懂得珍惜你。”
“师尊……”墨白呜呜嗷嗷大哭起来。
“傻瓜,你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家人。”沈烟离眸中微亮温柔的说。
“呜呜呜!师尊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呜呜呜……”墨白抱着大黄狗哭的稀里哗啦。
沈烟离:“……”你抱着大黄狗说喜欢可不大好。
第二天清晨,墨白摸着胀痛的脑袋,宿醉未醒,让他五内干枯,他从床上爬起急忙跑到水缸边拿起瓜瓢舀了一勺水大口大口喝起来,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下。
他朝药炉方向看了看,沈烟离,曾绮以及千菱已经忙的不亦乐乎,他踉踉跄跄的往那边走,曾绮见他走来便问:“你酒醒啦?”
墨白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还好,就是还有些头疼。”
曾绮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往手心一倒,一颗棕色的药丸落在掌心,他将药丸递给墨白:“这颗是解酒丸,你把它吃了就好了。”
墨白捏起那颗药丸说了声:“谢谢。”便往自己嘴里一扔。
药效果然强劲,一瞬间提神醒脑,人彻底清醒了。
“怎么样?”曾绮笑着问。
“的确不错,谢谢曾大哥。”墨白感谢。
“昨天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墨白好奇的问。
“说起这。”曾绮扑哧一笑。
墨白紧张的问:“怎么了?”
“沈宗师昨天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手里抱着只大黄狗死活不撒手,你还叫那只大黄狗师尊,我看沈师尊的脸都黑了。”曾绮忍不住捧腹大笑。
墨白:“什么……”
这时沈烟离走来表情严肃凌厉的眸子瞥了墨白一眼:“清醒了?”
“嗯。”墨白心里悚然。
“早饭在药台上,你吃完了快来帮忙。”沈烟离脸一板肃然道。
墨白心里一惊忙点头答应:“好,我马上来!”
第79章 大战邪祟
阴暗潮湿的山洞里,老道士王蝉瑟瑟跪地,一团恐怖缥缈的黑雾在他眼前起起伏伏。
“神女什么时候进献给我?”那团黑雾睁着血红的眼睛狠戾的逼问。
王蝉战战兢兢的匍伏在地:“主上,对,对不起,出,出了点意外……”
黑雾闻罢大发雷霆:“什么!出了意外!”
豆大的汗珠从王蝉的额头低落他颤抖道:“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个修士,他们阻碍了我…”
“修士?”黑雾危险的眯起眼睛。
“是,是的。”王蝉害怕的解释,“主上我的法力不高,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才……”
“不就是法力?我给你就是!”黑雾冷哼一声,一团黑气从黑雾的身上钻入王蝉的身体里,王蝉顿感一股热气直冲他的脑颅,整个人瞬间有了力量。
“多谢主上!”王蝉感恩的跪地。
中午暖阳高照,忙了整整一上午,沈烟离总算是喘了一口气,她抬起纤白的手擦了蝉额头的汗。
“师尊,中午了,肚子饿了吧?我煮了面你先吃一点。”墨白端起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在沈烟离的面前。
老实说他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些饿,沈烟离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勾勾唇接过:“多谢。”
墨白轻摇头:“师尊你先去那边吃,这边我先帮你看。”
“好。”沈烟离端着面应下正准备到一边去吃,刚坐下拿着筷子夹起几根面,嘴还没碰到,突然一阵肆虐的黑色狂风吹来。
她闻到了一阵浓烈的妖气,放下了手中的面,腾一下站起准备去查看情况。
炉子上沸腾的药罐被狂风吹的重重摔落在地面上,瞬间碎的四分五裂!碎裂的声响极度的刺耳。
“师尊,怎么回事?”墨白逆风前行来到沈烟离的身旁。
“有妖气,是邪祟!”沈烟离蹙紧眉头。
正在她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叫声传入耳朵,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团黑雾如黑色绸缎般紧紧缠裹在千菱的身上,逐渐将她吞没。
“千菱别怕,我来救你!”曾绮拼尽全力逆着肆虐的狂风向那边走去,狂风吹的他的脸变得有些许的扭曲。
那团包裹着千菱的黑雾猖狂的大笑:“你以为你救得了她?她是属于主上的!”
“做梦!”曾绮总算艰难的走到那团黑雾的面前举起自己的朴刀想要破开以此救出千菱。
黑雾飞散,曾绮被飞弹在地,摔得浑身酸疼,黑雾发出得意的大笑霎时紧缩成一团飞向空中,待黑雾飞远,狂风瞬间停止,世界平息。
药罐药渣碎洒一地,药炉化作断垣残壁,一切都被毁灭殆尽。
曾绮用朴刀撑起自己的身体走到他们身边。
“可恶!”墨白愤怒的咬牙锤地。
沈烟离镇静:“先别管这些,救人要紧!”
“嗯。”墨白点头。
沈烟离施术召出传讯蝶,银色的飞蝶循着妖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