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幻想碰面以后各种尴尬的场面,还想了无数种化解的办法,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离川的院门不远处的地方。
她还没走过去,就看到离川鬼鬼祟祟的走出门,她预感不妙快速跟上去。
离川一直往后山走,后山之路曲曲折折,全都是荒芜的杂草,看上去十分的阴森凄凉。
沈烟离疑惑他来这里是做什么?难不成这里有什么武功秘籍?
离川径直走着,直到来到一处荒废的宅邸,看来他此行目的就是此处。
他轻车熟路的推开房门走进去,沈烟离站在不远处感受了一股强烈的妖气,这散发出的味道与那日那杯怪异的茶相似。
凡事先不要打草惊蛇,先探查清楚再说,沈烟离将手里的匣盒放在一旁,拟了个术法隐了身从院墙边飞身而入。
宅院内暖灯通明,将一男一女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跟着烛火摇摇晃晃。
两人动作亲昵,打打闹闹,欢声笑语,不一会儿就抱在一起。
沈烟离心里发怒,哪个不要命的妖精胆敢勾引蜀山弟子!看自己不让她灰飞烟灭!
看时机差不多,沈烟离手中乍现沧离剑,一掌震开了屋门,飞身跃入。
两个人坐在床边正相互依偎,被沈烟离吓得愣怔!
沈烟离看着那两人甚是惊诧!一个是离川,另一个甜蜜依偎在他怀中的女子竟然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沈烟离震怒,斥道:“何方妖孽竟敢化作我的样子勾引我师弟!”
那女子害怕的往离川的怀里钻:“你师姐好可怕!救我!”
离川轻扶那女子的后背安慰:“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她伤害你。”
离川召出离川剑以身挡在桃桃面前剑指着沈烟离:“师姐,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你被妖精迷昏头了吧!她是妖!”沈烟离怒骂。
“是妖又如何?师姐,我之前爱慕你,你拒绝我,如今我与她真心相爱,你为何不让我和她在一起?”离川诘问道。
“人妖殊途,她会害死你的!”沈烟离愤怒道。
“就算是死,我也不允许你伤害她!”
看离川死不悔改,多说也无益,沈烟离也懒得废话:“我看你是不知悔改,今天我就要替师尊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以为我会怕?”离川不屑的挑挑眉毛。
电光火石之间,两道耀眼的剑光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震响,沈烟离剑剑留情,不及要害,她自知自己的修为和术法都比其厉害,念在同门之情,她不愿下死手。
但她如此,离川却剑剑致命,毫不留情,将她逼出屋外,屋外空间宽阔,他还施展起了术法,那剑阵是无垢所授的飞花流星剑,此招至刚至烈,百发百中,等沈烟离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一道耀眼剑光闪过,沈烟离捂着被震伤的胸口,猛吐一口鲜血,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淅淅沥沥的流下来,染红了她的白衣。
沈烟离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离川已经疯魔了!
“师姐,我从小就敬爱你,对你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你是怎么样的人,我了如指掌,可是你却未曾了解过我想要什么,你今日败的原因便是你不曾了解真正的我!”
“你到底要什么!”沈烟离受了伤吃力的诘问道。
离川淡淡的笑了笑,转而看向她:“我要的你给不了!”
“只有桃桃能给我想要的一切!”离川说完勾着桃桃的腰化作一缕莹粉色的光冲向天际。
沈烟离回到前殿,无垢看到沈烟离的伤忙给她疗伤,疗伤结束,无垢问起事情经过,沈烟离将一切告知。
无垢蹙眉:“你说那妖精变成了你的样子?”
“是。”沈烟离如实告知。
“看来他对你执念未消……”
沈烟离皱紧眉头:“……”
“川儿如今带着那妖精双宿双飞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妖精把川儿的精元全部吸走,他会必死无疑的。”无垢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脸担忧。
“我一定会想办法尽早把他救回来的。”沈烟离说。
“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本以为川儿能念及同门之谊不对你出死招,没想到会这样对你,是我疏忽了。”无垢低喃。
“……”这谁也没想到的。
“下次去救川儿,我同你一起去,我想我的话他应该能听进去,若是他动手也不在话下。”无垢捋着他的胡子自顾自的说。
沈烟离坐在月下的秋千上抬头望月,月光明亮圆满,照的天地如被白纱轻覆。
她离开缥缈峰已经有一月有余,也不知道墨白如今如何?自己在信里说的如此决绝,他会不会真的下山去?
这般想着就觉得有些后悔,天大地大,墨白这孩子却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容身的地方……
看来仍要早些回去!
第48章 前往华山
术法召出传讯蝶,循着离川的气息循了过去,沈烟离和无垢御剑在后很快落在了一片桃花林中,穿过春香暖融的桃林,只见离川如桃花仙子似的一袭粉衣盘腿坐在桃树上,额间一点桃花花瓣额钿。
若沈烟离之前不知道他所遇是妖,说不定此刻她会以为他所遇的是桃花仙。
“离川,快随我回去!”沈烟离仰头朝望大喊。
离川慢慢悠悠醒转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眼朝树下两人望去,扬起恣意的一抹笑不紧不慢道:“哟!这是谁?这不是我那孤高自傲的师姐吗?”
无垢向前一步,意味深长的说:“川儿,有话我们下来说。”
离川动作妩媚的用手指转了转自己的鬓角的长发,很是女人味眯眯眼,幽幽道:“既然师尊发话,那我便下来。”
离川从树上飞身而落,定定的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沈烟离瞧他面若桃花,满面绯红,动作似男似女,看来被那桃花精入身的不浅。
“师尊,今日你们前来是要劝我回去?我告诉你们我才不要回去,在这里有桃桃陪我,她说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们就这么逍遥快活的呆在一起多好!我才不要回去受师姐的气!”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动作还十分的妖媚,也不知道这些话是离川自己所说还是那桃花精所说的。
“……”沈烟离表示无话可说。
无垢淡淡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川儿,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离川平时就听无垢的话,这一叫他就走上前,脸凑近了他,无垢淡淡一笑,趁着离川不留意的瞬间,他右手大拇指闪电般的按在离川额间的额钿上,一道金光刺眼,离川身上的粉色衣衫在裹挟着粉色桃花花瓣的狂风肆意翻飞。
无垢朝沈烟离喊道:“快斩杀他身上那妖精!”
“是!”沈烟离听令召出了自己的沧离剑,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如粉色琉璃透亮的泡沫从离川的身上渗出来,渐渐与天空融为一体。
沈烟离眼疾手快,她拔出锋利的沧离剑,一剑劈砍下去,那原附身在离川身上的桃花妖就这么被分离出来落在地上。
眼前的离川瞬间恢复正常,沈烟离握起剑正欲斩杀那桃花妖,却被恢复神智的离川喝止。
“不要!师姐我求你不要杀她!”离川伸开双臂挡在桃桃的面前。
“你……走开!”沈烟离怒喝道。
离川坚决摇头不离开。
无垢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缓缓道:“川儿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也不会放过你!”
“可是桃桃没有做错什么啊!她也没害过人!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她!”离川据理力争。
“你可知人的精元会被妖精吸尽而亡?”无垢斥道。
“师尊……”离川哑然,“其实我知道,只是我太贪恋被人喜欢的感觉了……”
离川身后的桃桃突然大哭紧紧怀抱眼前的离川苦苦哀求:“不要伤害离川,若你们放过他,我愿意化作飞灰!”
“你不后悔?”沈烟离惊诧。
“不悔,离川予我有恩,我该向他抱恩的。”桃桃说。
许是被桃桃这小妖精的纯真所打动,无垢思虑后缓缓道:“世间真情难寻,我看你心思纯良,若是你真喜欢我这徒儿也不是不能在一起。”
桃桃愣了愣急切的问:“什么办法?”
“你现在是妖精之躯,与凡人在一起无论你愿不愿意都会吸走他们的精元,但是只要你专心修炼成仙体,便不会有这种影响。”无垢顿了顿继续道,“若你愿意拜我为师,我便教你早日修仙得道的方法,你觉得如何?”
听完无垢的话,离川眼里亮起了光:“真的吗?师尊?你愿意让桃桃拜你为师?”
无垢轻轻的点点头,离川急忙拉桃桃磕头拜谢。
桃桃感动的热泪盈眶,向无垢重重的叩首:“多谢仙尊。”
“快叫师尊!”离川笑眯眯的说。
“嗯,师尊!”桃桃怯怯的喊了一声,圆鼓鼓的脸颊满脸绯红,很像熟透的蜜桃,看上去非常可爱。
“来我掌中现出原形。”无垢说完缓缓展开手掌,一道如虹的粉色彩光落在她掌心化作一朵盛放的桃花。
小桃桃原身是桃花枝上一朵意志最强的桃花,若不是如此,早在多年前她就在井中死了。
意志如此坚强的人最后一定可以修成仙的。
这件事圆满解决以后,沈烟离松了一口气,这山上总算不只有离川一个人了,还有桃桃陪他。
向师门告了别,沈烟离踏上了回程,她心里急切的盼望着回去。
不过在回缥缈峰之前,她还需要前往华山确认一件事。
御剑飞行没多久,她便来到了华山,叶华卿早得讯知道沈烟离要前来拜访,他很是悦然的站在前殿等她前来。
果然没过多久,门派里就有人前来禀报沈烟离的到来,叶华卿随人前去接迎。
沈烟离正静静的站在前院的池塘边赏玩游鱼,一身白衣,身姿曼妙出尘,如谪仙入世。
“沈宗师。”叶华卿十分惊喜她的到来,上次一见已是一月多前。
沈烟离缓缓转身看向他,拱拱手说:“叶掌门,早听你说过这琼花一现是世间罕见的美景,今日前来我便是想来一睹风华的。”
叶华卿笑了笑,高兴道:“我很欢迎沈宗师的大驾光临,我定让你看到这世间最美的琼花盛景。”
“多谢叶掌门。”沈烟离感激的拱拱手答谢。
为沈烟离安排了客房,叶华卿甚是重视,特意前往询问舒适与否,直到沈烟离回答满意他才安下心。
对于沈烟离,他倾情于初见,这个女子与他曾遇见的多数女子很不一样,她性子冷漠,不喜颜笑,一双凌厉的寒眸总能将人吓退千里之外。
可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光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她是冰冷的,也是迷人的。
他是华山掌门,他自觉这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谁能配得上她。
可她却把唯一的关心都留给了她那不成材的徒弟!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墨白!
第49章 迷雾中的光
华山壮丽巍峨,浑然天成,站在其中自有种“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感触。
沈烟离曾听闻这华山上有过吹箫引凤的传说,她自觉有趣便从手中变出了杜艳娘曾给自己的那根玉笛。
她心想或许引不了凤凰,但若是可以引出两只蝴蝶也是不错的。
正是月圆之夜,月儿高悬,沈烟离不禁想起那回忆里她化为徽月与墨白化成玉白两个人关于月儿的回忆。
若是月下团圆,乃是人生一大幸事。
她的脑海里竟浮现墨白的笑脸,他的笑容永远都像阳光般灿烂温暖,不禁让人喜欢。
她捏起玉笛放在嘴边吹起了悠扬的乐曲,音乐清冷,在月下更加显出一份宁静和安谧。
九龙池旁喝水的仙鹤闻得歌声张开了圣洁的翅膀飞悬于天际,知道乐声来自沈烟离,它们静静的飞落于她的身边倾听这神来仙乐。
叶华卿夜游花园,突闻得乐声,他怀着激动的情绪朝那声源处飞去。
墨发迎风飘飞,长衣随风舞动,衣摆处像是有了生命般肆意的打着卷儿,从天空飞落的一瞬就像仙人般坠落凡间。
他迈步轻缓的朝沈烟离处走去,不愿打断她的奏乐,所以连每一步都走的很轻。
他眼含温柔静静的凝望她,直到她奏罢,叶华卿欣赏的鼓起了掌。
沈烟离勾勾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献丑了。”
叶华卿不停夸赞道:“奏的太棒了!乐声宛如阳春白雪,着实绕梁三日!”
“谬赞了。”沈烟离道。
她语气不热不冷,听上去很礼貌,却也是恰如其分的疏离。
“叶掌门这么晚了,你在夜游吗?”沈烟离问道。
叶华卿笑着点点头:“的确如此,我刚才在花园内观花测算它们开花的时间。”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沈烟离来了兴趣。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叶华卿心里悦然。
走过曲曲折折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沈烟离随着叶华卿很快来到了他那别致精美的花园。
那里种了很多种绝世罕见的花种植草,将这小而别致的花园装点的格外明艳缤纷。
“的确雅致。”沈烟离吐出这几个词用以赞美。
对叶华卿来说这是对他最高的评价。
他伸手引沈烟离往一边走,想要带她去看别的什么东西:“沈宗师请随我往这边走。”
沈烟离轻点头,叶华卿将沈烟离引到一处暖灯通明处,只见这一隅有八九株如白雪般含苞待放的琼花。
它们如几个害羞的孩子缩起了头悄悄的躲在绿叶丛中,好像一旦外面的大人全部离开,它们就会立刻探出头绽开绝美的笑颜。
“这些便是琼花?”沈烟离甚是喜欢。
她曾见过梨花,白兰花,白牡丹等多数白洁的花,却不想这世间还有这般清新脱俗的花儿。
“嗯。”叶华卿走到近前开始介绍,“这些琼花一年只开一次,一开几个时辰便谢了,很是罕有,是不可多见的奇花。”
沈烟离顿感惊奇,看着那些属实罕见的花儿,心想,墨白对新奇物件好奇,若是墨白看到这稀罕物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沈烟离又想也不知道这臭小子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被自己的决绝给赶下了山。
这么想想心里顿感有些不安和歉疚。
但又想想这小子就是欠,这样小施以罚也是应该的,若是轻易饶过下次定会犯一样的错。
这世间教一个人最是难!
你打骂遭恨,你宠溺又容易使人走上歧途。
叶华卿看沈烟离想什么入了迷,轻声唤她:“沈宗师,沈宗师……”喊了两声,沈烟离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叶华卿的眼,她不好意思的勾勾唇,点头以表歉意。
“抱歉。”她道。
“沈宗师,这些花再过一日便会开放,到时候我们便来个夜游赏花如何?”叶华卿建议道。
“倒也是个不错的建议。”沈烟离本就喜欢这些奇花异草,这琼花更是合她心意,她自然欣然应下。
“好,那便说定了!”叶华卿心里美滋滋,心想着这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两人空间,到时候他便可趁此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与她听。
沈烟离心里却想着如何趁此机会向他一探那《御风圣典》的事。
第二日,沈烟离从床上起来,她换了身白净的衣衫,这叶华卿招待倒是细致的无可挑剔,连她换洗都衣衫都准备好,这些东西看上去并非一两日就能准备好的,看来为了招待她的到来,准备了良久。
她用完了早点,打完坐,便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拿出那本上古卷轴继续研究如何改善人资质的,之前看得快速,说不定漏了很多细节。
她看了好几遍却发现里面的内容乏善可陈,并无有用之处,便收了回去。
拿起青盏琉璃瓶,她打算在这华山上寻寻看有没有什么灵魄可收集,这样也好早日帮墨白精进修为和资质。
叶华卿每日都要处理很多门派中的事宜,不能陪伴沈烟离游玩,这正好让她乐得清闲,她其实并不喜欢有人常伴在侧,她倒喜欢一个人孤游,这样想去哪就去哪,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也不用问他人意见和建议,甚是潇洒自在。
华山的后山处是个开阔广袤的林子,那里未曾被人开伐,定有许多纯天然的灵魄。
打定了主意,沈烟离迈着轻盈的步子朝后山走去,可是她却不知道那后山上有一处禁地,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
往密林深处没走多远,生命旺盛的植林上附着一个个发着五彩斑斓的灵魄。
沈烟离心中大喜!这里真是块宝藏地,竟然有如此多的灵魄,看来她要收够一百个灵魄是很有希望的!
她一边收集一边往深处走,甚至忘了记回程的路。
等到她回过头,她才发现自己早已身处一片雾障之中,待她回头早已变得无比困难,密林中每条路都差不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条路来的。
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有些迷茫,但是迷雾中她又看到了一簇耀眼的火光,她猜想那火光处或许有人,若是那人跟她一样被困,她也好想办法带着那人一起离开,于是她抱着希望不停往前走去。
这雾障有毒,毒很轻微,却能使人产生幻觉,她捻指施术让自己恢复了理智。
来到那簇光亮前,沈烟离赫然发现那是有人在洞穴中生火发出的光。
第50章 那段过往
走进洞穴,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照亮,满地白骨尸骸,血迹斑斑,火光照的洞穴明明灭灭,给人感觉怪异悚然。
沈烟离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这里没有人却有一堆火,她蹙紧了眉心,顿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待她想撤离已经来不及,凛然凶煞之气逼近她,柔亮的墨发被震飞,她跃然而起眼疾手快避开了那凶煞之气。
千万冰骨钉如暴雨袭来,沈烟离施展术法打开一道气盾,冰骨钉全都被打落在地面上,发出叮当脆响。
沈烟离飞身落地,白色衣衫被震得翻飞,她清风霁月般的面容在墨发的掩映中甚是明艳动人。
“是何方妖邪在此作祟!”沈烟离愤怒发问。
她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却无人回应,就在她左寻右找之时,无法被察觉的寒气无声无息的聚拢在她的身上,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沈烟离整个人都被冻在了玄冰里。
这时,一个满头银发的女人像白蛇一般盘踞在她的身上,“你问我是何方妖邪?你先让我看看你的前世今生……”
沈烟离失去了知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白色迷雾里,她迈步缓缓朝前走,正直春日,白色梨花被人吹落如白雨徘徊人间。
走出迷雾,眼前有两个人正相对而坐下着棋,两个人分别身着一黑一白,虽只是下棋,两人眼中流转的旖旎让这片明媚的春色变得更加芬芳。
她逐渐走近,赫然发现那身穿白衣的女子竟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这个人怎么会跟自己一模一样,无论是一颦一笑,还是行为举止都如出一辙。
沈烟离想起之前在玉白的回忆里,徽月与自己也是分外相似,或许这里也不过是那骨妖编织的幻境。
那身着黑衣的男子远看着很像墨白,可是那男子看上去长相成熟,气质沉稳,倒不像现在的墨白,倒是像他而立之年的样子。
她还想看看清楚,却没想到场景快速转换,来到了诛仙台,那个长相与墨白相似的男子没有一点点犹豫瞬间跳入了其中。
“不要!”沈烟离的心揪疼,她呼喊着却无人回应她。
头痛欲裂,她捂着自己快要炸裂的脑袋睁开了眼睛,心跳如雷,胸口起伏不定,她大喘着气猛然发现刚才出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原来是梦……”她自语着,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那妖媚的声音传来。
沈烟离皱紧眉头,朝声源处望去。
“妖邪!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一边逼问一边奋力挣脱身上的束缚。
骨玄璃抬眉轻笑了笑:“做什么?我不过是想了解了解你罢了!”
“可耻!”沈烟离怒火中烧。
“不过你竟然……”骨玄璃顿了顿说。
“竟然什么!”沈烟离斥道,只见她周身金光漫布,在眨眼的瞬间捆缚她周身的玄冰被瞬间震碎!
“啊!”骨玄璃发出呜呜咽咽的尖叫,她没想到这个凡人的修为那么高!
沈烟离单手执着沧离剑,浑身白纱飘飞,杀意凌然!
骨玄璃眼看不妙就要跑,却没想到她刚要飞出洞,就被沧离剑化成成的冰破斩被缠绕,冰破斩坚不可摧,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放开我!放开我!”骨玄璃大喊。
“你是何方妖邪胆敢在此作祟!今天就由我灭了你!”沈烟离举起沧离剑正要劈到骨玄璃身上!
突然,“砰!!”的一声,一击重重打在了沈烟离的后背上。
沈烟离未曾想到会受人偷袭,她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待她回过头去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正站在身后。
那人身穿着华山门派的派服,不过那派服早已破旧不堪,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你是何人!”沈烟离用手使劲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逼问。
可那人什么都没有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麻木的朝前走,一眨眼他移形换影到骨玄璃的身旁,一掌狠狠打在沈烟离的身上,骨玄璃被缠绕的冰破斩瞬间松开。
他沉默的扶起受伤的骨玄璃化作一道紫光逃出了山洞。
沈烟离被前后夹击身受了重伤,她步履艰难的朝山洞外走去,只见之前山洞外面的浓雾早已散去,方向已辨,她即刻御剑飞行回门派休憩。
她本不想惊扰谁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但她回到院门外的时候,叶华卿正巧在门口,看到受伤的沈烟离他二话没说就去扶,沈烟离本想说自己没事,可话还没说出口人就昏了过去。
“沈宗师!沈宗师!”叶华卿大为担心,将她扶回客房后二话没说就为她治疗。
修为快速输入沈烟离的身体里,她只感到浑身被温暖包围,人渐渐有了力气。
她像是做了个梦,梦里一直重复着那下棋和跳诛仙台的片段。
“不要!啊!不要!”她害怕的惊呼,后背被汗水浸透一阵阵的发凉。
站在一旁彻夜未眠的叶华卿看沈烟离醒来担心的询问情况:“沈宗师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沈烟离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多谢叶掌门搭救。”
“你我二人不必言谢。”叶华卿道。
沈烟离沉默起来,她总感觉叶华卿对自己好像有别的情意。
“沈宗师,你这伤像是我们华山的掌法,请问你是被谁所伤?”叶华卿蹙眉。
沈烟离道便讲来龙去脉老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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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叶华卿听完点头。
“叶掌门,敢问那妖邪和那男子是何人?你可知晓?”沈烟离问。
叶华卿叹了口气缓缓道:“这说来话长……”
“……”沈烟离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叶华卿心里纠结最终还是开口:“说起来,那妖邪名叫骨玄璃,本是五百年前华山下一具逃难少女的白骨,少女在战争中流离失所,饿死街头,最终化为白骨,可是她求生意志强烈,在华山下吸收日月精华最终化成了人形……”
他顿了顿继续说:“而那男子却是我们华山派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名叫屈若拙。四百年前,屈若拙乃是门派的首席大弟子,本来他们两个一人一妖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可是那年华山下狐妖作祟,掌门便派若拙下山前去除妖邪。”
“然后屈若拙便与那骨玄璃相遇了?”沈烟离问。
“嗯。”叶华卿点头望向沈烟离继续说,“是的,这真是一段孽缘。”
四百年前,若拙年少气盛,风华正茂,才华出众,是这华山百年一遇的奇才,那时的他只有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