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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是爹,想跟小宪沟通一下,但也不行,他连老爹一起赶走了。
豪华大游艇,三楼的皮质,玻璃环绕大包房,小宪会呆在这儿,潜心抓潜艇。
这次,他将一个人完成任务,也不想有任何人打扰到自己。
但是不对,小宪刚把无线遥感探测器擦拭完,余光一瞥,就看到妹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没哭不闹,乖乖的,可她又是那么的委屈。
在小宪印象中,半夏有过的几次哭,似乎都是为了他们兄弟。
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像个泪包儿,仿佛你只要轻轻一碰,她就会化成一滩水,可她默默的,不哭,不闹,乖乖巧巧,她把自己敛成空气,不存似的。
小宪不是会去揣摩别人情绪的人,也几乎从不关注别人的情绪,而他又还是个,一旦沉入专业,就会变成个冷酷的,毫无感情的,机器,或者疯子一样的人。
在这种时候,他不会浪费时间去关注任何跟工作无关,无意义的事。
但今天半夏的情绪,是绕不开的,需要他照顾的。
因为她现在是在自责,觉得自己闯了祸,闯了乱子才难过的。
可是,要不是半夏找到大白,要不是Bill上校在船上来那么一出,要不是从大白的体内抽出来一枚无线遥感探测器的话。
小宪是完不成今天的任务的。
做人嘛,都是第一次,小宪原来所谓的疼爱,是抱着半夏转圈圈,把她转晕转吐,是往她的屁屁上滋水,滋疼她,滋哭她。
今天,他必须让这个怀着满满自责心的小女孩知道,她有多么的厉害,帮了哥哥多大的忙。
小宪先说:“大白是活的,好的,安全的,它只是被麻醉了,很快就会好的。”
半夏迅速抬了一下眼睛,怕落泪,连忙闭上了,并说:“我刚才悄悄跑出去看了,看到它被妈妈割开了背,妈妈给它动了手术,它就会好,对不对?”
所以他刚才把她关在房间里,但她悄悄跑出去看手术了?
幸好这是个小小医生,会开药,会针灸,还会打屁股针,不然,要她是个普通孩子,看到一条大狗的背被那么切开,于孩子,是多大的心理创伤啊。
小宪惭愧极了,因为他本不应该让这么小的孩子看到那种残酷的。
但是,他也更气了。
因为这主要是怪红国人,打着和平使者的旗号,带着最尖端的武器,满世界拱火,有多少半夏一样的孩子,本来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自己的国度,家园,就因为他们四处放火,人们的生活要变成一片狼籍。
本来,小宪跟红国潜艇只有国仇。
但现在,因为半夏的眼泪,成功的添上了家恨。
而他,也必须把半夏哄乖。
这游艇的三楼,本来是个酒吧,临时被军人们改造成了小宪的办公场所。
他把半夏抱了起来,放到了电脑前的旋转椅上。
脚踩一踩,把椅子升起来,他指着遥感探测器说:“这个是从大白身体里取出来的,如果大白在Bill上校那儿,它将被派到你小民哥哥工作的地方,去查探核设施的位置,一旦被他们探测到,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半夏摇头。
孩子不知道。
小宪形容:“boom,大哥工作的地方,会整个儿炸掉。”
事实也是如此,Bill上校给秋田犬埋无线遥感探测器,就是想探测南海海军的核设施,找准位置后,想让红国核潜艇发动打击的。
但是,这东西因为半夏和法典,被带到小宪这儿了。
而这玩艺儿,它有个控制距离和范围。
当范围足够远时,Bill上校就搜不到它的信号了。
所以现在,随着船驶离东海港,越驶越远,它已经归小宪使用了。
半夏的嘴巴张成了个圆圆的小O,女孩说:“我们救了大哥!”
向来糙巴巴,大大咧咧的小宪还是头一回如此细心,找了张卫生纸,仔仔细细帮妹妹揩了眼泪,又说:“但还有更好玩的,你要不要听?”
半夏抽了抽鼻子,突然眼珠一转:“我要点点哥哥也在,我才听。”
蓦的,小宪就沮丧了。
在这一刻,他以为妹妹的眼里只有他,结果一听还有好玩的,小丫头还得喊法典一起来听,所以于她,还是法典最重要吗?
但就算半夏想要天上的星星,顾宪都会摘给她,何况她只要个小小的点点呢。
二层甲板上站了一群人的,除了林珺和宋团长在给狗狗搞缝合,其余的人都在看楼上,看小宪。他一个眼神,屁颠屁颠的,法典就窜上来了。
这时半夏才说:“二哥,现在你可以说了。”
得,法典已经懂旧时代的窃听技术了,作为一个军武爱好者的弟弟,小宪现在要给他普及的,是新时代的军事技术,抓起金属软管,摸到尽头,小宪调好电脑屏幕,把它对准远处的一艘船,示意俩孩子看屏幕:“看到那是什么了吗?”
法典懂一点,指着电脑上的波段说:“这个就是远处那艘船,对不对?”又说:“当核潜艇关闭声呐,再放弃GPS,我们就搜不到它了,所以得用这玩艺儿。”
道理正是如此,但是,小宪得用半夏能听懂的方式来说。
他说:“哥哥要抓一个特别大的大船,但它是在水下航行的,咱们在水面上是看不到它的,而一旦它关闭了GPS导航系统,进入手动驾驶后,我们就找不到它了。可是有这截软管,它可以用无线探测的方式,让我们清楚它的具体位置,其范围,可达……咱们东海市那么大吧,到时候我们想让它干啥它就得干啥。”
法典可真多嘴,补了一句:“方圆五十公里,哥,我说的对吗?”
小宪给傻弟弟翻个白眼,双手环上椅子,望着他皮肤黑黑,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妹妹,说:“所以这东西是半夏找来的,那么,水下的大船就不是二哥抓,而是半夏帮二哥把它抓回来,所以,咱们半夏的功劳是最大的!”
其实就算小宪讲的再直白,小小的半夏是理解不了那么多复杂的东西的。
可是开开心心的出海旅游和抓大船,知道自己并没有对二哥造成坏影响后,半夏心里的负罪感就消失了,她眼里还憋着泪呢,可她终于咧嘴笑了。
她心里的愧罪感,在这一刻终于消失了。
她弱弱的补了一句:“是大白喔,是它帮了二哥。”
曾经,当小民发现他能把哭泣的妹妹逗笑时,那种成就感让他在倾刻间,从一个混不吝化身成了男妈妈。
而当看到妹妹被自己逗笑,顾宪在这一刻,感觉他身上披着无形的虎皮袍和紫金冠,他觉得自己脑袋上有两根花凌在甩,他恨不能学着电视里的齐天大圣翻个跟斗再亮个相。
他在此刻,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美猴王。
一冲动,他准备再接再励,说:“我们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到时候咱们半夏可以亲手摁下键盘,亲自把船捉回来,好不好?”
半夏知道的,哥哥所有的工作都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
今天,他给笔记本电脑外挂了一个大键盘,说着,他把大键盘搬过来,拍到了半夏面前。
当愧疚感消失,当俩个哥哥盯着,小女孩的心头涌起强烈的责任感来,毕竟她也是天天玩游戏的小孩儿,在键盘上看了一圈,手指Enter:“是这个,对吗?”
Enter,可不嘛,就是它。
小宪双手拍的啪啪的,法典也跟着鼓掌,俩人一起笑了起一为:“对对对,就是它。”
三楼是两面钢化玻璃面的,所以从外面可以看得见里面。
这俩兄弟笑的像傻子一样,倒把二楼的人吓了一大跳。
不过,夕阳马上落山,天要黑了,离任务窗口期还剩5个小时,他们也马上就要到指定海域了。
小宪开始准备工作了吗,需要他们配合什么吗。
他发了脾气,他又不跟大家沟通,部队的人很着急啊。
部队都是男同志,而且军人作风,是要透明,高效,还要服从。
所以现在船上的军人们,火气很大的,是因为顾宪确实能干,他们才忍着的。
这时能说服军区一帮急性子的糙爷们,让他们愿意耐心等待的,也只有顾谨了。
当然,哪怕顾谨心里也很担心,也在怀疑小宪到底行不行,但他好比一把大伞,把所有有可能对小宪造成压力的东西,全部摒除在外。老父亲嘛,儿子有难他帮忙,儿子有事他兜着,不论到何时,他始终是罩在孩子们头顶,为孩子们遮风挡雨的那颗大树。
再说楼上,等俩哥哥笑完了,半夏搓搓小手,指了一下Enter键,问:“小宪哥哥,我可以晚点再捉大船吗?”
俩哥哥同时愣了一下。
这傻丫头,她真以为潜艇是自己啪叽一下Enter键就能捉到的?
“还有,你答应过我的,大船是给我的,那我要把它开回家喔。”半夏一脸认真,还双手假装握着方向盘转了起来,她说:“我在游乐园开过碰碰船,我知道怎么开船喔。”
小宪挠了挠头,有点尴尬了。
他向来喜欢跟妹妹开玩笑,而且开玩笑时从不过脑。
他确实跟妹妹吹过牛,说捉了大船就要送给她。
但实际上,核潜艇被捉后,将有两种可能,一是,蓝国留下它,并重新改造它,给它一个新名字,以后让它为蓝国执行任务。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强行扣押迷航船只,是会受到国际社会的谴责的。
更大的可能性是,红国出一笔巨额的高价,再重新把潜艇买回去。
当然,除了李部长和部队的人,哪怕是小宪自己,都没可能登上潜艇去看一看的。
半夏就更不可能了。
这下,小宪尴尬了,他被他自己吹的牛皮给套住了。
半夏是坐在旋转椅上的,她屁股一扭,椅子就转了个圈儿,正好对上二哥的眼睛。
她又说:“如果你不放心我,那让法典哥哥开吧,行吗?”
随便撒谎遭雷劈,妹妹当真了,咋办?
小宪眼神求助法典,可他自己吹的牛,叫法典咋圆。
法典别过了脑袋,不理他。
小宪再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交待,急的抓耳挠腮,猴急猴急的样子,倒是很像美猴王。
这时半夏又说:“其实我不想要大船,我只想要大白,二哥,你只要打败大白的坏主人,把它留下来,让它陪着我就好啦,大船,你把它送给军区的伯伯们吧。”
小宪大松一口气,脱口而出:“放心吧,包在二哥身上。”
旋转坐椅太高,半夏要扶着法典才能从上面溜下来,往下溜的时候,她对着法典吐了吐舌头,眨巴了个眼儿。
法典趁势,刮了刮她的鼻子。
俩小崽彼此一个眼神儿,坏笑了起来。
半夏不是小孩子了,她能不懂吗?
二哥所谓的送船给她,是看她小,傻,跟她开玩笑的。
可是,哪怕他是二哥,吹牛骗小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曾经,半夏只是弱弱的想要大白,但现在,她坚定了想法,她必须要大白。
而这回,她讹上二哥了,她要让二哥把大白给她弄回来。
这,就是他撒谎骗小孩儿的代价!
出了玻璃门,半夏趴在槛杆上,就能看到,初见时那条毛发光亮,身姿矫健的大白狗,此刻无声和躺在蓝色的塑料布上,奄奄一息。
而妈妈,就跪在甲板上,在给它缝合伤口。
妈妈的额头被汗打湿了,她的胶皮手套上全是血迹,她缝了会儿,抬头揩汗,半夏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哇,她看到了一片,足以震撼她的心的美景。
那是一轮火红的夕阳正欲坠海,海面就像被铺了一条火红的毯子,它是那么的宽阔,平坦。
让她想在上面奔跑,想撒个欢儿,打个滚儿。
而这艘漂亮的,雪白色的大船,加足了马力,正在朝着夕阳驶去。
女孩想,有妈妈在,她的大白一定会得救哒!
这一整天她都在忙,早晨忙妈妈,中午忙出行,下午又担心大白,此时她的心终于安稳了点,她又渴,又饿,又还困了。
她肚皮还在咕咕的叫,好饿啊,这时,她觉得船上好像并不是全家人都来了。
扭头四顾,她想起来了,大哥,他没有来喔!
第124章 惊心魂魄
顺着回想了一下,半夏突然发现,只要大哥在家的时候,她好像从来不会渴,也不会饿,更不会累,但是大哥不在的时候,她就很容易觉得疲惫。
不过小孩子,耐力高,渴一下也没关系,舔舔嘴唇就好了。
半夏只是有点想大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在加班吗,还是在开会,或者给李小丫看病,他已经治好李小丫了吗?
因为渴,也因为饿了,半夏突然之间好想念大哥啊!
……
就算林珺不懂军事,经过大白一事,也能体会南海国防安全的惊心动魄了。
大白在被植入无线遥感探测仪后,伤口有感染的迹象,如果不是今天把探测仪取出来,大概率,它明后天就会因为感染引发的高烧而死。
但万一它不会因为高烧而死呢,那么,它就会被Bill上校偷偷送进药研中心,去寻找核设施,而一旦Bill上校定位到核设施的座标,他就会把座标传给红国的核潜艇。
届时,核潜艇就会从海上发动核打击,整个药研中心也将整体被炮火摧毁。
核打击是一瞬间的事。
整个东海市的居民都来不及反应,就要遭受核辐射的荼毒。
而林珺,那怕能侥幸活下来,那怕半夏和法典,小宪都能活着,但小民是保不住的,她将在核废墟中哭泣,却连小民的一片指甲盖儿都找不到。
而这,恰是国防安全的意义,也是为什么人都要把爱国,保卫国家作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因为覆巢之下无完卵,救国,就是在救全家,救自己。
想想自己刚才的冲动,对着军人们发的脾气,林珺很惭愧。
对了,宋团长宋向阳,刚才被小宪给吼了,这可是林珺看好的儿媳妇,她不会作媒,刻意撮合,但小宪刚才吼了对方,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儿子给她道个歉。
缝好最后一针,从宋团长捧的药盒里找出青霉素,先做皮试,林珺说:“宋团长,对不起,我家小宪脾气不好,性格冲动,但他……”
宋向阳笑着说:“没关系的林书记,部队的男人们脾气可比顾宪同志火爆多了,人嘛,脾气可以大,但他的本领也必须大,顾宪吼我,没关系,只要他能完成任务就行,可他要完不成……”她当着林珺的面把拳头捏的咯咯响,说:“我会揍到他连他妈都不认识。”
他妈?
那不就是林珺自己吗。
这位女兵同志虽然手不大,但林珺曾经亲眼见过,她一拳捣趴了一个人高马大的黑人,所以她的拳头是很厉害的,先礼后兵,要打她儿子,先通知她。
林珺给这大姑娘搞紧张了,甚至不知道该咋办了。
她给吓的打了个哆嗦。
得,这潜艇要抓不回来,不说别人,光是这位泼辣的宋团长,怕就能把小宪给捶死。
“妈妈,我饿了。”这时半夏出现在声后,小声说:“还有,我能看看大白吗?”
天已经黑了,海上冷,这要小民在,肯定会给半夏加衣服的,但林珺没有小民的耐心和仔细,总是会忘记,她连忙脱了衬衣,给女儿裹上。
大白的缝合手术已经做完了,为了抗感染,一会儿得给它注射青霉素,有林珺照料,它肯定可以活下去。
当然,不但半夏可以看大白,刚才被关在底舱的二黑也该放出来了。
海上天黑的晚,这时已经是夜里八点了,林珺因为忙做手术,都没给闺女张罗吃的,而在吃喝方面,因为船是全是便装出任务的军人们,虽说有准备好的食材,但他们也手忙脚乱,搞不出来,林珺进厨房时,看到人高马大的秦团长正在切土豆丝,切的每一根土豆丝,都比他自己的指头还粗。
看她进来,忙给了她两包泡面,几个鸡蛋和一包香肠。
在船上,这就是美食了。
泡面,煎两根香肠,再炸两颗鸡蛋,还有什么,于孩子来说能比这个更美味?
做好了饭,端起泡面正准备走,林珺看厨房角落里有个小冰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呵,里面居然满满的,全是饮料,有可乐,雪碧,还有椰汁,露露,汇源果汁,全是冰镇过的。
法典和半夏这时在二楼,靠近窗户的地方。
宋团长找了块毯子垫着,把依然在昏睡中的大白安放在这儿,俩孩子加个二黑,团团围着大白,正在看它。
林珺才把泡面摆到外面的茶几上,半夏就跑出来了,她问:“妈妈,我可以把碗抱到大白身边吃吗?”
“当然不可以,泡面污染环境,会让大白发烧的更厉害的。”林珺说。
半夏从碗里戳了根肠子出来,嘴里嘬嘬嘬:“二黑,你也不能在里面呆着了,快出来吃肠子吧,不然,你也会污染大白哒。”
二黑从头到脚,把大白嗅了一遍,拱了拱,确信它对自己没威胁,这才悻悻的出门了。
原来这家伙总是懒懒的,半夏教它任何东西,它从来不学,可这会儿,半夏踢脚时不小心把鞋子踢出去了,只见二黑一个窜步把鞋叨了回来,高高举起,朝着它的小主人蹦蹦跳跳。
因为大白没死,半夏本就特别开心,一看二黑会捡东西了,她更开心了。
想试试它还会不会别的,她从泡面里挑出肠子来,咬了一块递给二黑,说:“要谢谢姐姐喔,说个谢谢我看。”
二黑一口叼了肠子,两只小爪子搭起来,居然给半夏表演了一段直立行走。
半夏惊喜的说:“点点哥哥你看,二黑变聪明了,会叼东西了。”
法典饿的不行了,正在刨面,扫了眼懒二黑,就见它贼溜溜的,也在看自己。
它哪是变聪明了,它原来就啥都会,只是给半夏惯的太娇气了,啥都懒得干,这是发现来了个竞争对手,怕要分它的宠爱,才尽力搞表现呢。
凶凶的瞪了一眼懒狗,法典把饮料打开,递给了半夏。
此时夕阳的余晖已经尽落,海天一片黛色,航行在茫茫大海上,头顶是点点繁星,脚下是正在啃肠子的狗狗,喝一口饮料,再吃一口泡面,半夏感叹:“哎呀妈妈,我好开心呀!”
在这个经济飞速奔腾的九十年代,国内的各类物质享受也正在向国际化迈进。
游艇的卧室在一楼,还配备有厕所,浴室,就连浴巾和浴衣都有,林珺拿出化妆品看了看,居然全是国际大牌的产品。
给半夏洗了个澡,涂上香香油,把她擦的香喷喷的,换上睡衣,小宝贝还得上楼去看趟大白,还特意试了一下它的额头,发现它没发烧,这才下楼睡觉了。
这还是头一回,半夏夜宿在船上,摇摇晃晃的感觉就像摇篮一样,又有妈妈陪在身边,法典今天跟她睡同一间房,就在她旁边,而因为船上没有独立的狗舍,这也是头一回,二黑可以睡在自己的脚边。
这趟旅行,虽然开始的不太美妙,但是,半夏要渡过一个极为美妙的夜晚啦。
而当她安稳进入梦乡后,法典悄悄起床,就见同船而来的一帮兵哥哥们,此时还聚在甲板二楼。
总共有12个军人,他们全是便装,列队站着,海军嘛,习惯了海上的颠簸,法典晃晃悠悠站不稳,但他们却能在甲板上站军姿。
孩子可以进入她甜甜的梦想,但在小宪的任务完成之前,这一船的军人是不能合眼的。
因为就在此时,红国的核潜艇趁着夜色,加足马力,正在驶入南海境内。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法典只能用四个字概括:惊心魂魄。
一开始,他懂,就像上回歼机来的时候一样,当潜艇来了以后,二哥会找到对方的GPS信号,并进行追踪。
可大海不是东海市的海岸线,它无边无际,不论潜艇还是游艇,在这茫茫的南海中,都只是一根针而已,虽然小宪根据间谍提供的情报精密计算过,可两者想要在如此广阔的海中相遇,就好比,两根海中针在寻找对方。
而且还要考虑油耗的问题,潜艇是核动力,它不需要担心油耗,游艇是烧油的,一艘游艇能载重的油是有限的,而且他们已经航行了五个小时了,剩下的油只够用到明天早晨。
虽说后面有军舰尾随,准备为游艇提供补给,但是,停船补给时,也很可能会把核潜艇跟丢,所以这个任务,最好是短平快,天亮之前把它完成。
这是个明月挂空,万里无云,繁星斗灿的晴朗月夜。
茫茫大海上,只此一叶孤舟。
突然,秦团的对讲机里传出小宪的声音:“目标距此五十海里,全员就位。”
甲板上的军人们本是立正站着的,听到命令,全呼啦啦的上三楼了。
游艇也在一瞬间提速,海浪迎面劈来,法典穿着救生衣的,都给浇了个透彻。
看楼上的军人叔叔们各就各位,忙来忙去,法典本想上楼看看热闹,但被顾谨拉住了。
他啥都不懂,上楼就是添乱。
于是法典扭头看海面,可潜艇深在海下几十,甚至几百米的地方,他当然看不到。
于是他就盯着小宪,他一会儿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又站在地上,一会儿抱着键盘在敲,一会儿又拿起线式对讲机在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一把抓起微型遥感探测器。
法典听到老爹突然深深往外吐了口气。
当启用微型遥感探测器,就证明潜艇已经放弃GPS,在手动前进了。
而这也意味着,因为信号干扰,红国的核潜艇在此刻,真正意义上迷航了。
现在,顾宪能找到它,且紧紧跟着它,但它却不知道顾宪。
战局在此刻倒转,敌在明,顾宪在暗了。
法典以为顶多过去了不过一个小时,可这时蓦然抬头,就发现东方泛起鱼肚白,天似乎要亮了。他忙看电子表,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早晨六点了。
早晨六点,就意味着游艇的燃油不多了,而这时一旦潜艇跑出遥感探测范围,它就会滑脱的。
一夜未睡,本有点昏昏沉沉,但法典一个机灵,清醒无比。
具体小宪做了什么,法典并不知道,但突然,秦团长摘了耳机,吼说:“顾宪同志,前面是个大型的私人渔场,水下很可能有障碍物,我们会撞船的。”
副驾驶员也从驾驶舱出来,吼说:“水下肯定有障碍,我们不能再往前了。”
小宪摘了耳朵,从屋里冲了出来,大吼:“妈,妈!”
林珺困的熬不住,在二楼的屋子里眯着,听到儿子喊,冲了出来:“怎么啦?”
“要撞船了,去看着半夏,给她穿救生衣。”小宪说。
秦团长有点愣住,说:“顾宪同志,要撞船,大家都会受伤,一旦救援不到位,很可能还会有人溺死。”
“法典,你也找个角落,手抱头。记住,救生衣一定要穿好。”小宪说完,回头,看秦团长没穿救生衣,明白他的担忧了,船上救生衣不够军人们用,秦团没有救生衣,一旦撞船,在支援的军舰没来之前,他可能就溺死了。
毫不犹豫,小宪脱了自己的救生衣递给秦团,果断的说:“开过去,撞!”
副驾驶员一看小宪的态度,啥也不说,扭头去开船了。
秦团当然不会穿小宪的救生衣,捡起来披到他身上,对着对讲机说:“船长听我指示,开过去,撞他丫的!”
法典又一个机灵。
本以为风平浪静一夜,这就能逮到潜艇了,他还想看看潜艇长啥样儿呢,结果要撞船了?
为了便于逃脱,游艇只配救生衣,是不备安全带的,法典也得去穿救生衣了。
说时迟那时快,船上的广播响起警报声,这意味着,船体已经检测到撞击的可能性了。
林珺跌跌撞撞跑到一楼,这时半夏也才刚刚揉着眼睛坐起来,还笑着说:“妈妈,你起得好早呀?”又问:“外面是什么声音呀。”
林珺给闺女套上救生衣,因为很少出海,没什么急救常识,只能先躲到床下面,搂过闺女,她说:“要撞船了,但咱不怕,咱有救生衣,妈妈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警报一声高比一声,船体在剧烈的左右摇摆,半夏像只受了惊的小猫咪一样,竖起两只耳朵,静静听着,比起撞船,更难熬的是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船虽说晃的厉害,但并没有发生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