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楼:啊我也看到他们这个棚子了,不过我更喜欢旁边那个在搓丸子的帅哥,他好纤细好美丽……有人告诉我那个帅哥是谁吗?
29楼(楼主):re28楼:据说也是吠舞罗的员工!
29楼:所以吠舞罗能去吗???怎么看楼上说的玄玄乎乎的
30楼:能去啊,怎么不能去,别人也是正经拿营业执照做生意的
31楼:噗嗤,黑道也是正经拿营业执照的呢,你们去他们家喝茶吗?
32楼(楼主):阴阳怪气的神经病滚出我的楼行不行啊,又没让你去,无语
33楼:能去,说真的能去。老板调酒技术特别好,喜欢鸡尾酒的真心推荐去试试
【加载中……】
划拉到这里,爱丽丝还以为网卡了。
八田见状也愣了下,退出重新进入后,却跳出了另一行字。
【该话题帖因违反社区讨论规则已被删除】
“可能是后面又有人发言过激所以被删了。”面对安娜和爱丽丝疑惑的目光,八田耸了下肩解释道。
“好啦好啦,反正后面也没什么好看的。”十束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后,他拉起安娜和爱丽丝的手,“还是赶紧回家。”
将一个【酒吧】称作【家】似乎有那么点奇怪。
不过十束多多良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自然,没有任何人觉得他说得哪里不对。
晚上睡觉之前,爱丽丝换好了她的小树袋熊睡衣,又照例腻在草薙身边。
自从读过一次绘本之后,她立刻喜欢上了这种亲子活动,每天睡觉前都要草薙读点什么东西给她听才行——哪怕是无聊的财经报纸,她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安娜也会陪着她一起听故事。
于是草薙出云最近每到这个时候,一左一右的手臂上就会挨着黑色和白色的小脑袋。
“好,今天就到这里。”草薙阖上手中的绘本,“好孩子要去睡觉了。”
“出云。”但是爱丽丝看着还是很精神。
“嗯?”
“‘男菩萨’,是什么意思?”
“……哈?”
“今天美咲给我们看的东西里面,有人说尊,是男菩萨。”安娜轻轻解释道。
草薙出云:“……”
他微笑着:“安娜,丽兹,这个还不是你现在应该知道的词语。”
把两个小豆芽送到二楼,帮她们掖好被子之后,草薙出云才下了楼。
在和十束了解完情况后,他们一起对着刚刚睡醒的赤之王发出了热烈的嘲笑,结果是赤之王捏碎了一个草薙心爱的马天尼酒杯。
“好过分啊尊!”吠舞罗的老板心疼地看着那滩碎玻璃,抱怨道,“我也没想过你会以这种方式出名嘛。”
“说起来,删除帖子是那位的指示吗?”十束问,“最强的王权者,黄金之王,执掌这个国家国脉的大人物……听起来就很了不起啊。”
“肯定是了。”草薙点了根烟。
他最近已经很习惯不在爱丽丝的面前碰烟了——安娜作为异能者,对烟草完全不会像普通小孩子这么敏感,也不会有得肺癌之类的风险,所以哪怕从前她在面前,他们也能肆无忌惮地抽烟。
“按照规定,这种关于王权者的信息是不允许披露在公共平台上的。那个帖子里出现了尊的正脸,要是背影之类的倒还不会删。”
“太可惜了……我还想保存的。穿围裙的king可不多见。”
十束叹了声气。随后他灵光一现,喃喃道:“这么说来,我要不要去买台相机呢?”


第18章 亲子对话和会唱歌的胖啾
爱丽丝今年五岁。过了女孩子的桃花节之后,正好踩在了小学的准入年龄门槛上。
早在天气开始变得暖和之前,总能找到事情忙碌的草薙出云又开始为她上学的问题联系起各方门路。
因为之前是个小黑户,爱丽丝0-5岁的人生经历都是一片空白的状态。没有幼稚园的毕业证明,可能会被小学校方质疑家庭教育不到位,又或者是自身的社会化程度不高——说白了就是存在不便于学校管理的可能。
再把话说直白一点,就是这孩子可能是个会让人十分头疼的刺头,所以在入学考试和面试的时候都会被慎之又慎地对待。
不过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八面玲珑的吠舞罗二把手。他只打了个电话便解决了这个不算麻烦的麻烦。
草薙出云年轻英俊又文雅随和,处事圆滑但不趋炎附势,再加上赤之王盟臣的身份,即使没有庞大的资本撑腰,他也还是能在东京商圈混得如鱼得水——这就是身为王权者臣下最明显的好处之一。
虽然被一块石板决定了命运,任谁听来都是无比滑稽的趣闻。但不可否认这样改变了他们命运的死物,让他们变成了值得畏惧的存在。
在外人看来,比起吠舞罗成员之间比血缘更加深厚的羁绊这种温馨又感人的东西,更能让他们发自内心感到毛骨悚然的,果然还是那股从第三王权者王权者及其盟臣身上散发出的、能够吞噬一切的赤色阳炎。
位于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是一名知名的企业家。曾经因为企业内部的权利斗争,被对立阵营买凶行刺过——行刺的方式其实不太精致,没有端着狙击枪的杀手趴在高楼顶上蓄势待发,也没有盘发间藏着注射器的蛇蝎美人在私下接近……
他们就只是派人撞车,最后将这种故意杀人遮盖成意外事故而已。
当时企业家所乘坐车辆的司机经验老道反应迅速地将碰撞的伤害降低到最小,然而就在对方毫不死心、决定发起第二次撞击时,他好死不死地碰到了带着安娜在外面散步、正在过马路的周防尊——那辆车一路滑行,保险杠距离安娜只有十几公分,差点伤到吠舞罗的小公主。
心情不佳的赤之王直接抬脚踹了过去。被石板强化过的肉体超越了普通人类所能抵达的巅峰,无处不透着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悍然。
然后,赤之王的这将肇事越野车前端踹瘪了大半的一脚,直接让轰鸣的引擎熄了火……
自那之后,企业家将赤之王视作自己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而像他这样在不经意之间被赤之王与其他吠舞罗成员搭救过的人还有挺多。
区别只在于他们是否知道自己被吠舞罗帮助了而已。反正就算不知道,吠舞罗的人也不会刻意跑去告诉他们。
许多时候,赤之氏族只活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只活在那个以周防尊为中心的宇宙里。
——被外人用怎样的目光看待都好。
“谁要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啊。比起那些陌生人怎么评价我,我还是更关心尊哥今天心情好不好。”八田美咲说这话时,正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转着玩。
而与他这种想法不谋而合的人,在吠舞罗里还有很多很多。
一听到将要在四月入学的小朋友名字里带了个“周防”,电话另一头的企业家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他向草薙出云保证,只要是爱丽丝想去的学校,无论如何他都会找到办法把这孩子给送进去,并让校方对她多多关照。
啊,果然是拥有钞能力就能摆平一切的资本主义国家。
草薙无奈地笑了下:“谢谢您的好意。”
他看了眼趁着赤之王还没起床,正坐在赤之王经常午睡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故意掉渣的爱丽丝:“不过特意关照还是不用了。”
他打这一通电话的目的只是以防爱丽丝入学时出现什么困难。倒也不想借着曾经有恩于人的人情,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
所以还是希望届时爱丽丝能顺利入学——至于给她挑选学校,那就是另一个值得研讨的话题了。
在企业家不断溢出的“千万不要客气”“请代我向赤之王阁下问好”的诸多恳切之词中,草薙出云挂断了电话。
今天十束照例跑去出淘相机。本来草薙给他打听好了哪种单反最适合新手入门,但他居然说自己想要一台老式的胶片机,然后还想把吠舞罗二楼的仓库改造成洗照片的暗房。
可即便如此,明明只是在二手网站上多看看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却非要自己跑出去找。
至于赤之王,他今天只下楼露了个脸就回到二楼睡觉。
刚才吃完午饭,安娜也跑上了楼,现在大概趴在尊身边睡着了。
而八田镰本和其他的吠舞罗成员——年轻人总是闲不住,通常这个时候他们要不是结伴跑去游戏厅,要不就是在各自工作的地方打工——虽然吠舞罗的收入完全负担得起十几个人的日常开销,不过对于让二当家养着自己给自己发零花钱这种事情,他们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的。
“丽兹。”
草薙走到沙发边,弯下腰用食指撇掉爱丽丝嘴角的薯片渣,“想捉弄尊就换个方法。下次再这样故意把沙发弄脏,你那一周就没有汉堡肉吃了。”
爱丽丝:“!”
她一秒将背打直,迅速跳下沙发将手中的薯片袋折好——镰本教她的方法,在此之后吠舞罗里但凡是可以折叠、以及需要折叠起来的包装袋都被她折了个遍——放上面前的茶几,开始麻利地将沙发上的薯片渣扫到地上。然后再跑到厨房拿来扫把和垃圾锸,把地面扫扫干净。
草薙出云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着她忙活。
其实相处得越久,越是能发现一些爱丽丝身上的小毛病。
比如说当初为了偷吃冰淇淋藏到床底下、抡起拳头跟别人打架,绝对不是突发奇想才这那么做的。她性格里确实有皮猴的一部分,距离模范小孩不能说道阻且长,但也相差得有点远。
不过总得来说爱丽丝还是乖的。虽然偶尔会有两幅面孔,但只要是草薙出云交代过的事情和规矩她都会记得。
工作日的白天时段吠舞罗很难会有人光顾,一旦整理完店内,闲下来的草薙出云就被爱丽丝当做羊来牧——这一行动的具体表现为,她会不停地在你身边打转,并且间或地找你要抱抱或者提出各种有点烦人但又非常可爱的要求。
比如说帮她看一看上次因为撕扯法棍而松动,却许久还未脱落的门牙;再比如说让草薙把眼镜摘下来给她戴戴。
草薙眼镜的镜片是偏紫色的,框架尺寸完全和爱丽丝的小脑袋不配套,她只能双手放在耳边扶着镜脚,以此让镜片对准在眼睛前。
“出云平时都看到的是这种颜色吗……好怪哦……”爱丽丝嘟囔着放下手中的眼睛,把镜腿折起来。
“出云为什么要戴这种颜色的眼镜?”
各个年龄阶段的小孩子都有一句狗都嫌的俗话,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年纪阶段的小孩,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在身体成长过程中得到了相当的拓展,而在探索世界的过程中,又随之获得了更多的不解与疑问。
父母作为小孩子身边的经验最丰富的人,便承担起了需要时时刻刻答疑解惑他们会冒出来的十万个为什么的责任。
而比起那种每天从早到晚问个不停的小家伙,爱丽丝已经算是省事那一挂的了。
“因为戴这个会让我看起来更凶一点。”他拿走爱丽丝手里的眼镜,放在眼前比了一下,然后又拿开。
摘下眼镜后的草薙出云,身上的痞气像是被施了魔法那般锐减,愈发显得温和无害。
“那为什么要看起来凶一点呢?”爱丽丝开始追问。
“因为偶尔要出去应付坏人啊。”青年耐着性子回答道,“要是不凶一点,有些没眼色的家伙总会以为你在跟他开玩笑。”
“噢……”
草薙被她这副明明似懂非懂但还是要点头的样子可爱到,笑着抱起她往半空中抛了下:“你听得懂吗?嗯?没听懂还‘噢’?”
“那我可以问出云为什么要去应付坏人吗?”爱丽丝完全没有被他突然的抛举吓到,“那不是警察叔叔的工作吗?”
“嗯……你可以理解为,警察叔叔有时候也不是万能的。”草薙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话来解释,“所以当那个时刻来临时,就需要我们、甚至是尊出面了。”
“可警察叔叔不是有枪吗?”
“枪确实很厉害,但在对于尊来说也只是玩具而已啦。”受她影响,草薙话中的语气词也变多了起来。
“不明白……”爱丽丝迷糊地晃了晃头。
社会课的课本上说,所有的坏人都会由法律来制裁。
而当她把自己看到的文字用有些稚嫩的语言复述出来时,草薙却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因为有的人认为‘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是对的。而有的人有认为‘不公平胜过无秩序’是对的……
“而我们、吠舞罗属于前者。”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爱丽丝长发:“抱歉,现在说这个好像还有点太早了。
“丽兹现在只需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可以。
“这些大道理等长大之后会慢慢明白的。”
“等到那个时候,丽兹也会找到自己想要走的路。”
经过爱丽丝持续不断的“牧羊”行为后,被她绕圈圈绕晕了的草薙出云终于在下午三点做出带她出去玩的决定。
普通小孩都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爱丽丝在外面撒欢。
这让她在被草薙牵着手路过附近的一所小学、看到正在操场上课外活动课的小学生时露出了相当得意的神色。
“丽兹,再不收收你脸上的笑,小心里面的哥哥姐姐冲出来打你。”草薙隔着帽子拍了拍爱丽丝的头,拍瘪后又扯着南瓜帽上的小揪揪把她的帽子重新造型。
爱丽丝不像安娜那样喜欢穿小洋装,给她买衣服可以算是省事,但也可以说是麻烦。
因为在此之前吠舞罗老少爷们都没有给小女孩设计穿搭的经验与审美,所以每次草薙带爱丽丝去商城时,都需要导购带着她一套又一套地换,然后成套地买回家,再成套地放进柜子里,等要出门的时候她自己换好就行了。
而草薙苦练的编发技艺也在这期间日进千里——毕竟有的衣服披着头发完全没有把头发编起来好看啊!
今天他给爱丽丝编了蝎尾辫,小姑娘表示很喜欢,像是小狗狗追着尾巴那样努力地扭头想要看到脑袋后面的辫子,只要想起那副光景草薙就有些乐不可支,直到出门走了八百米他都还在笑。
镇目町不像东京市中那般拥挤热闹。低矮的建筑连带着让天空与从南方回迁的飞鸟也看起来更加可及了。
路过小学后爱丽丝便一直仰头望着天上。草薙喊她看路喊了几次,后来想着大概是因为有自己牵着所以她才这么肆无忌惮后也没再说什么。
天上的飞鸟大多都有着长长的翅羽,所以当那个圆滚滚的、还带着介绍框小团子出现在晴空中时,爱丽丝一眼就望见了它。
【资料】
[名称:???]
[阵营:???]
[饲主:???]
她盯着那个不断移动的“点”和“框”,然后发现它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似的,在空中一顿,紧接着直直地从天上掉了下来。
“哇!”爱丽丝惊叫一声,拖着草薙出云往团子小鸟坠落的方向跑去。
等他们靠近,爱丽丝才发现这果然是一只好圆好圆的小鸟。
鹅黄色的绒毛让它看起来与爱丽丝棉衣帽子顶端的毛球别无二致,而它的喙也是圆圆瘪瘪的。
草薙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类的鸟。不过孩子想救助小动物,他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把毛球(爱丽丝决定暂时这么叫它)送去最近的宠物医院后,草薙带着爱丽丝绕远路去了一趟市场购买笼子和鸟食。
宠物医院的医生说毛球身上没什么致命伤,但从高处摔下来还是把它的翅膀摔折了,需要静养。
于是一小时后,吠舞罗中出现了一个小姑娘趴在鸟笼边上,心心念念自己捡回来的毛球赶紧醒来的景象。
“她已经看着那只鸟超过半小时了吧?草薙先生。真的不用管管吗?”八田美咲对此表示不能理解。
“看吧,总比盯着电视好。”草薙很是开明,不过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他还是把想继续守着鸟笼子的爱丽丝给拎上了楼。
“明天起来你就可以看到毛球醒了。”为了哄她快点睡觉,草薙只好搬出善意的谎言。
“真的吗?出云不要骗我哦。”爱丽丝眨巴着眼睛,草薙轻咳一声,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
然而爱丽丝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安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明天就会醒的。”
安娜的话一般都很准,自从她说对好几次电视台都报错的天气后,爱丽丝便对安娜这个如同姐姐一般的存在产生了无比的崇拜。
“嗯!”她立刻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爱丽丝听见了一阵小小的歌声。
她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发现安娜居然还没醒来。
可歌声还在继续,出于好奇,她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去寻找声源。
在一楼。
在她昨天不离不弃的鸟笼里。
鹅绒一般细嫩的黄色毛球正在高歌。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
爱丽丝:“……”
她的毛球……会唱歌!
她捡到了天才小鸟!!


第19章 云豆
云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笼子里。
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天上飞得好好会撞到一面墙一样的东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没有受伤,更不明白自己的翅膀明明没有受伤却被缠上了绷带和固定骨头的小架子。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经好久没有被关在过笼子里了。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突然从广袤的天空变成了比小型冰箱容积大不了多少的笼子,这种感觉当然很不爽啦!
艰难地用自己的小扁短的喙部拆掉翅膀上的绷带和架子后,云豆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但这个笼子似乎是被固定在了桌面上,无论它怎么在里面翻天覆地,笼子本身都纹丝不动。
体内的生物钟告诉云豆,再不回去会错过跟并盛中的晨间广播一起唱校歌的时间。
怎么办怎么办!
焦虑绝望的云豆还没有放弃挣扎!这只顽强的小鸟陷入了如此绝境也依然在用自己并不尖锐的短喙猛啄鸟笼的栏杆。
然而它的反抗很快遭到了现代工艺品的打击。
草薙带爱丽丝随便挑的鸟笼不贵,但也不是什么便宜货。花鸟市场的老板拍着胸脯向草薙保证过这个笼子绝对是纯不锈钢制的,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都不容易变形。
虽然这种自卖自夸的说辞听起来有点奇怪,但质量上总归是得到了老板的口头保障。
担心毛球呆在关掉空调的一楼会冷,爱丽丝还特地拿了几条毛巾把它包了起来。
与金属对抗无果的云豆气喘吁吁地落到毛巾团里。
累了。小鸟眯缝起眼睛。
时间的流逝是无情的,虽然错过了今天的并盛晨间广播,但它的精神与并盛同在!
休息好的云豆抖抖羽毛,蹦到鸟笼里落脚的小支架上,开始歌唱: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
然后就被循声而来的爱丽丝撞了个正着。
见她踩着小熊拖鞋从楼上跑下来,坚持将最后一个音调唱得圆润饱满的云豆终于有了认真打量面前人类幼崽的机会。
她有着和云雀一样柔软的黑色头发,但比云雀的长很多,也卷很多。
她还有一双和天空一般湛蓝的眼睛,而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此时此刻正热切的、激动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豆看。
不同于捕食者散发出的那种压迫与威胁,这个人类幼崽——
好像把它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
新年过后,因为核心成员的陆续回归,爱丽丝印象中一直有些空荡的吠舞罗开始变得嘈杂、又或者说,热闹。
而此时,作为核心成员之一的千岁洋,正憔悴地趴在吧台上,虚弱地用近乎自言自语般的气音道:“草薙哥……”
“什么?”正在擦拭酒杯的草薙没有分给他太多眼神。
“能不能……让我们可爱又乖巧的丽兹小老板……换张碟……”他捂住头,十分痛苦,像是被唐三藏念了八百遍紧箍咒的孙悟空那样痛苦,“哪怕唱两只老虎或者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也好——”
“再这么下去,就算是我这种每天只想着和女人约会的家伙!也能把那首并盛校歌的歌词倒着背出来了啊?!”
自从捡到了会唱歌的天才小鸟毛球,爱丽丝就有事没事地会哼起那首据歌词查询结果显示为《并盛中学校歌》的歌曲。
起初大家都还觉得,挺可爱的。
毕竟小姑娘和小鸟并排站在一起唱歌的光景可不多见。
第一次听的时候千岁洋还专门拍了视频存在手机里,想着万一以后新来的小公主过生日,可以把这段视频导出来给她做个特辑啥的。
但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当一种原本不常见的现象连续两个星期都出现在你身边时,它的珍贵就会不复存在,甚至还会直线走低贬值。
“我很理解你。”草薙出云语气平静,柔软的擦拭布与玻璃摩擦发出细小的嘎吱声,落在千岁洋耳中也如同仙乐,“不过不会持续太久了。等把毛球伤好,放生之后她就不会唱了。”
“啊?”千岁洋愣了下,“原来还要放生的吗?”
上一秒还在抱怨爱丽丝的歌声烦人,下一秒青年又开始为她感到担忧:“小丽兹知道还要放生吗?她看起来已经准备长期养毛球了……”
“知道,刚捡到毛球的时候就和她说过——不过看起来她好像已经把这回事忘了,之后要提醒一下”草薙捏着杯脚转了转,弧形的光洁杯面映出他的面容,“况且鸟和猫狗又不一样,把笼子和窗户打开,它们很快就会自己飞出去的。”
千岁洋闻言撇了下嘴。他把自己翻了个面,却仍然趴在吧台上:“要和养了半个月的小动物分别,小丽兹会哭的吧?”
“当然会哭。不过分别也是人生的必修课之一,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也没什么不好的。”
“……草薙哥你好严格。”
“就当你在夸我了。”
酒吧老板将最后一个高脚杯收入藏在吧台内侧的橱柜中,朝正在喂毛球吃面包虫的爱丽丝喊道:“丽兹,要去玩吗?”
一听到“出去玩”,爱丽丝立刻扭过头:“要!”
她又看了眼正吃得嘛嘛香的小鸟:“我可以带毛球一起去吗?”
“可以,不过你要自己拎着笼子哦。”
“嗯!”
“那去把外套穿上,我们就出去吧。”
“好耶!!”
爱丽丝快乐极了,仿佛只要能满足她出去玩的需求,她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带毛球出门散步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因为她认为自己会唱歌的天才小鸟过于珍惜,简直恨不得像是护着自己的眼珠那样护着它。
然而之前买来的鸟笼太大太重,如果爱丽丝想带毛球出门散步,要不是身边的人帮她提笼子,要不就只能换个轻巧点的小笼子。
秉承着要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与自理能力,草薙出云选择了后者。
她把鸟笼的小门打开,一双小手很轻松地便伸了进去,然后将圆滚滚的小鸟给捧了出来,放到了专门外出的笼子里。
转移的过程中小鸟完全没有挣扎,它真的真的好听话噢!爱丽丝轻轻地摸了摸它短短的绒毛。
爱丽丝最近看地图,得知的一件事是:挨着镇目町南边的城市叫做并盛町。
只要跨过一个铁道路口(铁道口在她的儿童画地图上的图例是一个长方形再加四个圆圈的小火车头),自身的定位就能在行政区位划分上得到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