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言小说上一章:我们猫猫不能听这些 多梨
- 古言小说下一章:席卷天灾
程宝珠瞪他,好端端的,提什么减肥的事儿,这餐吃完下餐再减不行吗?
“得,我可没说,吃完你赶紧上班去吧!”徐川也是怕了她了,减不了肥全看这餐有没有她喜欢吃的菜。没有她就减,有她就不减。
程宝珠才不乐意在这儿多待呢,回药膳馆后直接上班,今天来的第一位患者是邓芳舒她小闺女。
邓芳舒带着她闺女调养好几年,如今身体瞧着和平常小孩已经没什么两样。
今天是来最后一次复诊的,比起程宝珠头一次看到她时那瘦胳膊瘦腿的模样,小姑娘真的强壮许多。
就连头发都是乌黑亮丽的,从前那一头枯燥的黄毛真是让邓芳舒天天心焦。
邓芳舒和她丈夫带着闺女来,程宝珠进行最后一次的检查,点点头说:“可以了,往后不要再吃药,往后也没什么需要忌口的,不过她这种体质油炸辛辣的东西还是少吃。运动要适量,高强度的运动别碰啊。”
小姑娘遗传了她妈的心脏,心脏上稍稍有些小毛病。
邓芳舒压在心口好几年的石头,在这一刻终于移开。
两夫妻在这瞬间身体都软了,眼眶不禁一热,眼泪就落下来。
“哭啥,该高兴才对。”
程宝珠抽张纸给他们,这小姑娘她费老鼻子力气了。她不常来,平常靠着程宝珠开药膳方,自己买食材食补,每三个月复诊一次。
后来,又渐渐变成生病了就来,一直到这两年,生病的频率才下降许多。
这一家三口红着眼离开,程宝珠感慨,她当年头一次见到邓芳舒时她还刚怀孕呢。
病人一个接一个,程宝珠没空沉浸在感慨之中,开始继续看诊。
有调养身体,祈求长命百岁的的老人,有求子求女甚至让程宝珠帮忙看性别的男女……
都说医院中每天都在上演着人生百态,而她这小小的药膳馆中,也能从每个来求医的患者身上窥见他们的生活。
程宝珠从前觉得永远待在一处工作会很无聊,可每天面对不同的患者时,总是会遇见许多新鲜事。
生活就这么平静无波澜的过去,把家教找好后,夫妻俩彻底解放。
在老坑村中,徐队长经过长时间的调查与思考过后,终于开始召集村民们开村民大会。
这是全体村民的大会,包括在县城中的江玉兰和徐保国都得回家。
一天傍晚,老两口开着三轮车从县城中回来。
夕阳铺设在天边,火红的云朵使得正升起袅袅炊烟的老坑村散发着金光。
徐川几个月前说要给徐保国买辆摩托车,这样平常往返县城和村中也方便。
徐保国想了想,他不要摩托车,他要这种小三轮。
小儿子如今有钱,他也不跟儿子客气。别说一辆小三轮,就是两辆小三轮来他都敢接。
徐川:……
老爷子真是年龄多大口气多大,一个人要要什么两辆三轮车!
于是在两个月前,徐川就托人买了一辆三轮车,又拖了运回去给徐保国。
有了这俩三轮之后,徐保国成功开启他的第三春事业。
第一春是干农活。
第二春是卖吃食。
第三春是收废品。
娘嘞!江玉兰气得要死,这么贵的三轮车你竟然拿去收废品。
别说,如今有些废品还挺挣钱。徐保国每天收完回来都会把车清洗一遍,俨然是把车当成了给自家犁地的老牛。
这会儿三轮车后头固定住一张竹椅,徐保国在前头开车,江玉兰就坐在竹椅上。边磕着瓜子,边看着周围的庄稼。
“这旁边的小山是谁承包了,瞧着倒像是要拿来种橙子。”
没等徐保国说话,江玉兰就自问自答:“好像是白凤家的,她家的橙子倒是种的好。”
“咔咔——”
江玉兰嘴里说着话,嗑瓜子也没停下。大半个月没回来,她还挺想在乡下住一阵子。
“也不知道支书这回有啥事。”她疑惑说。
徐队长已经变成徐支书啦,如今村里的事情还是他一手抓。他的辈分大,曾经当队长时家家户户都服他,如今自然也是他当支书。
徐保国:“估计是种地的事,我上回听支书家的老大说咱们村将来的米可能得供给公社。”
三轮车在土路上稍稍有点颠簸,等拐个弯进入另外一条路前,江玉兰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把瓜子袋子绑好,然后双手抓紧车杠。
“哐哐哐哐——”
这一小段路颠簸得不行,徐保国忍不住说道:“路真得修一修,要不每回都得受罪。”
“唉,修路谁不爱修?村里没钱……”
夕阳西下。
老两口终于进入村子,到达村口老屋。
这段时间徐河和李翠芬都在乡下,因为正是农忙的季节,不管如何总得到村里来收拾收拾庄稼。
“爸妈你们可算回来了,就等着你们吃饭呢!”
李翠芬赶紧把江玉兰扶下车,江玉兰腿脚都很利索,撑着李翠芬的手就下来了。
江玉兰拍拍裤子:“虎头我给钱让他和小谷在外头吃饭,顺便让程老三看着哥俩点。”
虎头如今在读初三,过段时间可就得参加升高中的考试了,他这成绩想考他们县城的一中,瞧着还挺悬。
如今中专也难考,不少人都说就让虎头去考中专吧,李翠芬硬是不乐意。
她的几个姐妹也这般劝说,李翠芬差点没跟人家翻脸。
就得考大学,得和宝珠一样读大学。
如果没有程宝珠,李翠芬估计也会对儿子能考上中专这回事儿万般欣喜。可等她接触到更高层面后,每年去首都,都被程宝珠和徐川带着到各个高校中转一圈后,就再也不满足只考个中专。
李翠芬当时忿忿,如今的不少人家都认为中专比高中好,读上几年就能出来直接工作,和大学也没啥两样。
就是这种想法,使得不少能考高中,有机会考入大学的孩子全部读了中专。
别人她管不了,李翠芬心想她两个儿子那都必须得能大学就大学。如果可以,学他们婶婶一样继续研究生才最好。
吃过晚饭,一家人到晒谷场中去。
晚上8点,村支书拿着个话筒,站在晒谷场的大石头上开始讲话。
讲啥呢?
所有人都没猜到,讲的就是高粱的事。
“虽说咱们村从来没有种过高粱,但是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公社要开酿酒厂,隔壁的市里也有酿酒厂,这些酿酒厂都需要高粱。”
嗡——
话音刚落,原本没什么声音的晒谷场顿时沉默的落针可闻,几秒钟后便爆发出闹哄哄的吵声。
“啥意思?咱们改种高粱了?”
“不是,高粱这玩意儿别说没种过,我就连吃都没吃过。”
“那哪成啊,咱们祖祖辈辈种的都是大米,祖上做事儿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村支书很有威严,换做别人说这事儿,都得被人喷死在石头上。而他抬起手压一压,底下各种质疑声吵闹声瞬间被压下去。
“静静,听我说完。”
他叹声气,展开一张纸,在电灯下看几眼继续说:“穷则思变,我也没让你们一口气全把地里种上高粱,咱们划一块地来试一试。如今咱们公社有酿酒厂,隔壁市也有几家酿酒厂,不说其他的,反正高粱的销售总是不愁。”
众人一听,原来并不是把所有地都拿去种高粱,这才稍稍放心。
“可是……咱们不会啊。”
村支书:“不会就去学。”
“那从哪里学呢?”
村支书:“从徐川那里,如果你们同意,我就找徐川给咱们买种子!”
“什么!”
底下人几乎异口同声,包括江玉兰等人。
他们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村支书的话,江玉兰甚至没控制住猛地站起身。
我的娘嘞,她家川子凑什么热闹!这种事是能掺和的吗?要是高粱没种成可得怪在他的头上啊!
“不是啊,跟跟跟徐川学种地?”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这种老庄稼汉,怎么可能会跟徐川学种地?
要知道徐川当年的懒汉事迹还时常被他们拉出来说一说,关键是徐川会种什么地?
徐支书无语:“可别瞧不起人,我也打听过高粱的种法,更找人去省里的什么研究所中去问过,人家说的和徐川说的没啥差别。”
“哎呦喂!咱们种了一辈子的地,哪能不知道口头和锄头下是不一样的。说归说,你说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专家来试试,种的估计还没咱们种的好。”
“去!”徐支书黑脸,“你想得够美,人家哪里是天天坐办公室,人家靠着脑子种地,哪能比不上你这个靠蛮力种地的。”
他实在难以理解,村里的这些人怎么觉得徐川还是当年的徐川呢。
明明从前报纸上也有写过,那一家家店开的,就说明人家本事大着呢!
前些时候和徐川通电话,徐川还说马上就要来他们市里开店了!
这件事需要谨慎考虑,徐支书也没让村民们当晚给出答复。他仔细把计划说完,然后挥挥手散会。
江玉兰急得不行,回到家中就在院子里不停的走动晃悠,把徐保国晃得头疼。
他捂着额头:“行啦行啦,差不多行了!不就是这些小事儿了吗,哪里值得你这么担心?”
江玉兰指着他生气:“嘿你个徐保国,敢情小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你这当爹的就不能替他想想?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责任可不得都在他身上!”
徐保国皱眉:“徐川多大的人了,他如今想事可比你周全。你考虑的这些,难道他都能没考虑到吗?”
是啊!江玉兰就是奇怪,川子为什么会这么做,她此时就恨不得跑到公社去给徐川打电话问问!
徐保国敲着烟杆,塞些烟丝开始抽,抽着抽着突然轻笑出声。
烟雾呛到喉咙里,他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咳嗽声。咳嗽声不停,笑声也未止。
“笑啥!”江玉兰瞪他。
“笑你小儿子。”
“笑他干啥?”
“笑他出去快十年,也没有丧了良心!”
总归,还记挂着他们这小小的老坑村。
江玉兰愣住。
首都,进入盛夏后蝉鸣阵阵,徐川那起他的竹竿开始爬到老槐树上敲蝉。
不敲程宝珠得骂人,她这姑娘心烦的时候可是会借着不停的蝉鸣声闹腾的。
今天是放假的日子,徐川昨天出门应酬,回来时喝得有点多,程宝珠又是扶他去洗澡,又是扶他去洗漱。
他对酒后的事儿都没啥印象,只知道孟松青送他回来后,宝珠全程又气又笑,洗澡时差点没把他摔在地上。
洗漱完徐川上床后倒头就睡,等醒来时日上三竿,家里没人了,自己光着膀子穿着白背心,而腰上多了几个淤青。
“……”
难怪,这姑娘的洗漱服务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程宝珠今天得去学校里给闺女开期末的家长会,大约十点多就能结束。
徐川老老实实地给娘俩做顿丰盛的午餐,迎接闺女最期待的暑假的到来。
“……你往后可不许再和人比赛爬树!”
太阳渐渐升至头顶,徐川刚把一桌子的饭菜做好,就听到门口传来娘俩的声音。
“我只爬一次!他都爬不过我,还哭了呢。我可没有欺负他,输了就哭真玩不起……”
闺女儿边走边嘀咕,被妈妈教训一路,她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嘿,不得了,好好你又把别的小朋友欺负哭了?”
林天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端着碗他妈刚刚在院子里做好的豆花进门。
“没有没有!”
徐好好小姑娘气得跳脚,书包颠啊颠,手舞足蹈地解释:“我从来不欺负人的,是他自己要跟我们班比赛爬树,输了被别人笑才哭的。”
徐川黑脸,好家伙,敢爬树!
徐好好转头见到她爸脸色不好,赶紧住嘴不说话。
程宝珠给父女俩个白眼,都不是能让人省心的!
林天和见气氛不大好,放下豆花儿赶紧跑回家。
徐川讪讪:“那啥,我昨儿没干啥吧?”
程宝珠哼哼:“放心,什么都没干。”就是嘴里嗷嗷叫,唱出来的歌把旺财吓一大跳。
徐川放心了,招呼两人:“先来吃饭,不是说想吃卷饼吗,今天就做了。”
卷饼在他们老家叫春饼,本该春天吃,但是在这食欲不振的夏天,吃着卷饼配着温凉的白粥很是不错。
春饼的馅料有豆芽炒韭菜,里头夹着豆腐干。
徐川还做了手撕鸡与酸辣猪肘肉的馅料,吃着很是不错。
大闺女整整吃了四根春卷下去,吃得肚子滚圆。若不是程宝珠不让,她还得再吃个酸辣猪肘肉的。
午后,带着午饭香味的微风穿过门窗进入客厅中,又被客厅内转动的风扇给快速吹散。
“爸爸,咱们什么去见爷爷奶奶?”
大闺女靠在椅背上好奇问。
是的,今年暑假徐川准备带妻女回老家。
大闺女虽说是在老家出生,可知道她记事起就在首都里生活,如今对老家无比好奇。
徐川:“这得问你老妈。”
他的事随时都能撂下来,就看程宝珠有没有把药膳馆给安排好了。
程宝珠喝下最后一口粥:“28号吧,我把班调整一下。”
成啊,今天都已经18号了,也就是说十天之后他们就要回老家了。
“噢耶!”
大闺女咧嘴笑,开心得不行!
第128章 回家进行时
对于程宝珠来说,回老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首先要把药膳馆给安顿好,毕竟她是坐馆大夫,她走后谁来顶她的班需要仔细安排。
其次就是一些琐碎又乱七八糟的事,比如说回家之前,她总得做个发型对吧?总得买几套新衣服几双新鞋子对吧?更得准备些礼物送给老家的老人对吧?
这些都麻烦得很呢,特别是发型!
“咱们这次回家几天?”她问。
夜晚,温热的夏风中带着丝清凉。程宝珠散着半干的头发,左手拿笔右手拿本子,坐在院子中纠结得快把头发都给揪下来了。
徐川把牵着长线的电风扇搬出来,没一会儿院子中发出“哐哐哐”的响声。
他拍拍手说:“这个说不准,起码得有一个月。”
毕竟他这次回家要干的事儿很多,一是回乡祭祖扫墓,二是帮忙买高粱种子,三则是酿酒厂的事。
连市区将开两家分店的事儿在徐川眼里都不是什么事儿了,程宝珠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他竟然入股酿酒厂。
程宝珠寻思着,这能赚钱么?
徐川当时笑说:不赚钱我能干?
也是,程宝珠吐槽,说什么帮老家致富,本质上也还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
既然要回家这么久,准备的东西就多了。
程宝珠抓耳挠腮,身上的轻薄宽松睡衣被电风扇吹得鼓起,头发更是顺着风极力飘扬。
整整半小时,程宝珠咬着笔头,才艰难地把班排好。
如何把空缺的班雨露均沾,这是最大的难题。
毕竟另外三人都被她药膳馆的作息“宠坏了”,想让他们加班,比让程宝珠自己加班还难!
徐川不知从哪儿抱了个西瓜回来,切完后还冒着冰冰凉的冷气:“排好了?”
程宝珠点点头,拿片西瓜起来吃,咬一口就诧异:“你这从谁家抱来的,可甜!”
“老李家,他家里有井,这井里冰出来的西瓜跟咱们用冰块冰出来的还不一样。”
徐川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在家里打口井?
首都的井叫井窝子,城中水井多,特别是胡同这种大街小巷中必有水井。
胡同本意是什么?
在蒙古语中就是水井的意思。
古时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围井而居,如今许多地方的地名中都还带井字。但同样,家家户户引入自来水后,不太方便的水井便废弃了,徐川如今想找出个能打好井的工人还挺难。
不过也不知他们院子中适不适合打井,这时候打井得申请。
这事儿徐川放下了心上,给程宝珠送了碟西瓜后,又给闺女房间送了碟。
旺财乖乖趴在闺女房前,他们这次回老家,又得把旺财寄养在家良那儿。
“……剩下的几道题目其实都是一样的套路,你自己先试试做。”
房间中,老师正在给大闺女上课。
老师姓潘,叫潘云怡,邹然她丈夫老乔介绍来的。她每天晚上抽出2个小时的时间给大闺女辅导作业,为此徐川付出不菲的金钱。
果然,知识就是金钱。
再叠加时间,就是不菲的金钱。
潘老师家住不远,每天自己骑自行车来,到了九点时她的丈夫就会准点接她,做了几个月后双方都满意彼此。
徐川敲门,无声地把西瓜轻轻放在书桌上,又端起闺女的杯子给她添了半杯牛奶,而后静悄悄出门。
夏夜的风很容易把头发吹干,程宝珠将头发留到了腰间。徐川估计有点轻微的恋发癖,前两年学习工作两手抓,程宝珠嫌长头发麻烦就剪了学生头,徐川每次摸她头发时都得唉声叹气,如今看着程宝珠的头发时嘴角竟能上扬。
瞧见程宝珠又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徐川洗漱完一激灵:“你不会是又想染个什么色了吧?”
“要不然嘞!”
程宝珠得意洋洋,心说这次回家总得让村里人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程宝珠对吧。
徐川无奈:“忘了你上回的金毛教训了?”
程宝珠放下脸,转过头来阴测测地盯着他看,小声嘀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己能在同个坑里摔两次吗?
当然不能!
她考察许久,决定换一家。
比起三年前,首都中可多了不少店,其中理发店亦或者是发型店简直遍地生花。瞧着水平算是首都城顶尖的店离这儿可远了,程宝珠想着自己明天有空得开车去才行。
徐川自知劝不动她,于是问:“所以你这回又想染个什么颜色?”
程宝珠又转头,眼睛亮晶晶:“紫红色!”
爱茉莉5br!
徐川:“……”
他望天,让他想想老叔公今年几岁了,82了吧,也不晓得回去会不会吓到老人家。
第二日,清晨。
不需要送孩子上学,两夫妻能舒舒服服地睡个自然醒。
徐川如今上不上班其实全看他心情,心情好时就去菜馆中做半天的菜,想咸鱼躺时就待在隔壁药膳馆。他能在药膳馆的天台竹椅上躺半下午,大伞一撑,也不怕太阳晒。
程宝珠有时真是羡慕极了,中医大夫可谓是越老越吃香,不出意外的话她估计得干到老干到干不动了才行。
不过她的工作压力也减轻不少,不仅因为多了个坐馆大夫,还因为李红英。李红英在她身边待好几年,每天跟着她看病开药,加上这姑娘也有点儿天赋在,所以不出意外的,她能帮程宝珠分流掉一部分的病人。
虽说一天天的依旧忙个不停,但轻松的忙与忙碌的忙还是有那么点稍稍区别。
“今天想去干啥?”徐川没起床,把降温铁疙瘩的温度又下降两度问刚醒来的程宝珠。
程宝珠脑袋还未彻底清醒,想好几秒呆呆说:“我得去染头发。”
今天休息天,要是没染好下个星期天还可以去漂了再染。
徐川真是服了他媳妇儿,怎么心心念念的就是染头发?
他倒是有正经事,首先得去申请看看能不能打个井,能的话就请人来到院子里打口井出来。闺女儿如今大了,打井也没啥不安全的,徐川寻思着有井后他们自家以后也能湃西瓜吃。
说干就干,吃完饭,夫妻俩“各奔东西”。
程宝珠开着车,带着听她说要染头发,就死活都得跟去的大闺女一起去发型店。
徐川则骑自行车,悠悠然地去往不远处的水务部门。
汽车上,程宝珠问闺女:“怎么,非要跟去你也想染吗?”
大闺女丝毫不掩饰,满怀期待地点点头。
程宝珠“切”一声:“你敢染,回家后你爸就敢揍你。”
不但敢揍你,你妈我也得挨教训。
“妈妈,咱们不能怕爸爸,是可以先斩后奏的!”大闺女振振有词。
“屁!回家后你爹不是斩你就是斩我!”
程宝珠可只有这一条小命,就是徐川那里被她们混过关了,等回到老家,程宝珠得被老家的人给念叨死。
不过染色不行,如果闺女愿意,给她烫个小卷毛也未尝不可。
程宝珠眼珠子骨碌转,看了好几眼闺女,笑嘻嘻说:“别染发,妈让人给你烫个法式慵懒卷!”
大闺女瞬间坐直身体,眼睛一亮表示期待。
到达发型店,门口不出意外地排了长队。
“可以办会员吗?”程宝珠问。
店员嘴角笑容立刻上扬好几度:“可以的,女士这边请,您要普通会员还是高级会员?”
程宝珠办了张高级会员,不需要排队直接上二楼。
二楼亮堂,瞧着真和后世的造型会所有点相像。高级会员是店长亲自操刀,程宝珠通过十分钟的沟通,沟通好她想要的紫红色。
这店长也是个妙人,据说是去年年底从国外回来的,这手烫染技术包括原材料都是从国外学来进来的。
“这种颜色,程小姐你还是头个染的。”
程宝珠震惊:“真的吗!”然后脸上瞬间绽放巨大笑容,眉眼之中满是嘚瑟。
哼,瞧瞧她程宝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走在时尚的最顶端呢!
程宝珠开始了染,过程中和店长聊起天。
两人出乎意料的聊得很投契,店长甚至直言要跟她交个朋友。
“妈妈,什么时候轮到我。”
大闺女来到店后先是好奇地四处张望,然后开始听程宝珠和店长的对话。
她坐在高凳上,小脚晃动着,翻动完烫染的册子后,实在是等不及了。
“你闺女也要染?”店长诧异问。
程宝珠解释:“她烫就好,烫个这种的。”
说完,指着册子上的一种发型。这种发型看着和法式慵懒卷贼像,烫出来估计一个模样。
店长笑笑:“这我可不敢下手。”
“为啥?”
“跟你是朋友我就直说,小孩子的头发细,我怕烫发水伤头发。”
哎呀,这真是个问题。
程宝珠微微蹙眉:“你们这里没有伤害比较小点的药水吗?”
“这真没有,我们这里的都是大人用的。”
话音刚落,程宝珠就从镜子中看到大闺女明显失落了。
程宝珠也没办法。
在等待过程中,她悄悄用意识打开系统商城,本来也就试试而已,没曾想还真让她搜出儿童专用烫发套装。
趁着店长不在,程宝珠偷偷和闺女说:“等改天妈找人买药水亲自给你烫。”
她是新时代的母亲,不但要和闺女做母女,还得做好姐妹!
程宝珠在闺女这信誉良好,于是大闺女的心情瞬间又明媚起来。
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程宝珠终于将头发给染好。
她不仅染,还烫了。
这次她学聪明,染的颜色不深,烫更是烫了个小木马卷。
等到洗好吹干头发时,程宝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极了。
这才是她程宝珠!
走出发型店时,程宝珠果不其然地收到了许多关注。
她昂首挺胸,恨不得把高跟鞋踩成高跷的模样。
好看吧,美丽吧,那夸她吧!
如今一般人只染浅棕色,就连金色的少有人染。最多也就染个珊瑚沙金色,这都算是大胆的了。
而程宝珠呢,顶着头紫红毛出门时,那是真真切切地震惊到不少人。
我去,还有这种颜色?能染这种颜色?
瞧着,真挺漂亮的,不少人都心动了。
“妈妈,你好好看噢!”
自打程宝珠发型成型后,大闺女那亮晶晶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程宝珠。
程宝珠挑眉,开动车子,对闺女儿的崇拜眼神很是受用。
回家时,这次没有收到胡同里老老少少的围观。她把车子刚停好,就闻到了院子里头传出来的饭菜香。
徐川已经到家,程宝珠在此刻磨磨蹭蹭地不敢下车,久违地生出上辈子玩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时,那种不敢面对父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