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原料这就消耗完了？”
“就是啊，之前不还说可随意购买呢！”
“想来定是刚刚那些商者们将东西都购买走了！”
“不会吧？若是这般的话，那还不如过去的限购呢！”
受到林立文的影响，如今京中贵人家的仆从们可都把限购这个词给牢牢记住了！
仆从们此时一个个的还议论纷纷，皆不肯轻易离去。
吴六这时又言道，虽他们庄子上是不做了，但就在刚刚，自家大人已经将制作米花糖的方子赠给刚刚离去的商者们了。所以想来要不了两日，他们便可以直接在京中的各商铺里购买了。
其实本来林立文将米花糖搞成了不限购的方式去售卖，便没打算做长久的生意。或者应该说，除了种地这件事情外，不管是哪一样生意他都没准备做长久。
此次商者们的订单一来，已经足够将他庄子上能制作米花糖的原料消耗完，林立文当然便不会再对外售卖米花糖了。
那些商者们虽从林立文那里得的方子是一样的，但是拿回去后，一些商者还是吩咐他们铺子里的点心师傅进行了些许的改良。
于是也就短短几日时间，京中各蜜饯点心铺子里，果然便多了各式各样的米花糖在售卖了。
至于价格，根据里面所添加的不同配料而有所不同。但要说其中最为昂贵的，还是得属林立文之前做的那个版本，毕竟他可是奢侈到往里面加了葡萄干的。
别管加了这点葡萄干对米花糖的味道影响大不大，但作为一款现阶段暂时性的主要享受对象为贵人们的高档点心，提高它们身价的行为是很有必要的。
似这般时兴的高档点心，林立文自是要给宫中送去一份的。而且除了宫中那一份外，林家二房这边林立文派了人送去了。
之前两家感情好，可以分户不分家住着。但是随着林立泽尚了五公主后，两家便不能这般住下去了。
所以这些日子，林立文这边都是庄子上做了什么稀罕吃食，派遣人给二房送过去的。
当然，二房那边也没少给庄子这边回赠。
然后这次的米花糖，五公主也极为的喜爱。
一晃，很快便到了大年三十。
林立文虽不用上朝，但是宫中大型宴会之类的，按规制他需要去的时候，那还是得去的。且如他这般需要去的，家中还有林周氏与钱秀秀。
因为她们俩身上都有诰命在。
而每年的年三十，宫中都有宴会的。
与去年不同的是，今年林家出席宫中这场宴会的，便还多了林立泽。
只是林立泽还作为五公主的驸马，因此参加宴会的流程与林立文这边是有差别的，所以两房甚至都未能一同出发。
五公主需得携带林立泽先一步进宫，单独拜见永兴帝以及太后他们。
淑妃知晓他们今日定是会过来的，也是早早的便在宫殿里盼着了。
嫁人后终究还是不同了，哪怕如五公主这般的，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直接住在皇宫里，使得淑妃想见便能随时见到的。
然后这一见面，淑妃愣了下。
虽只隔了不到两月，淑妃却瞧着她这女儿脸上的肉好似多了些许。再细细打量的话，淑妃便发现，五公主何止是脸上长了肉，她是整个身子都丰腴了些。
淑妃很快便想到了什么，然后赶紧将五公主拉到一旁，小声的询问道：“你这可是有了？”
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出淑妃这声音里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欢喜。
五公主脸顿时绯红了起来，羞赫道：“母妃，我还没有呢！”她可是前几日刚来的月信，自是不可能有身孕的。
淑妃：“那你这肚子……”
说着，她的目光更是挪到了对应的地方去。
于是五公主的脸更红了，过于羞赫让她即便是对着自己的母妃解释时，都有点磕磕巴巴了：“是驸马他大兄……这些日子给我们送了好多吃食来……”
淑妃：合着这竟是吃胖的！
第151章 没倒！
北地是今年才开始大面积种植甘蔗的。
虽说蔗糖产量是比之过去多了不少，但时日终究太短，糖在时下便依旧还属于奢侈品。宫中规矩还甚多，所以即便是宫中的嫔妃与公主们，那也不是能随意食用的。
不过这事放在林家，却不一样了。
林立文庄子上种植了不少甘蔗，得的蔗糖数量也不少。而且他虽想薅贵人们的羊毛，可却也从未短缺过自家人的食用。
五公主降嫁给林立泽后，这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林立文便送了好些吃食过来。如各种冰糖葫芦，那是既好吃又开胃。
因着最近家中小儿们也多，便还有各种果糖和奶糖等等……还有前些日子售价昂贵的米花糖，几乎也是可着他们食用的。
糖这种东西食用得多了，本就易长胖。而五公主嫁人后，因着时下讲究君臣尊卑之分，所以普通人家的婆媳关系在她这里根本不存在。
于是日子比之在宫中时更为顺心，冬日里天还寒冷，婚后的五公主便每日在家中不停的吃喝，鲜少动弹。
如此这般，五公主不长胖才奇怪了。
而淑妃在听完五公主的婚后日子后，便沉默了。
待到年一过完，日子便过得飞快。
很快京中的雪便停了，而此时，林家三个姑还有钱家人便要准备收拾东西返程回老家衡县了。
而在临行前，对于老家田地上的事情大家又坐在了一起商量。
那时候朝廷新政令也已经下达，林家两房因此分了家，刘家那边三兄弟自也分了家。所以当初林家因为全家都要搬到京城来，老家的那些田地便都交给了林大姑与刘保田帮忙照看。
至于账目这一块的事情，因着林立文别的事情较为忙碌，这几年一直都是林老大与老家那边在对接的。因此田地上的事情，照旧还是林老大去与林大姑他们商议。
林立文只在他们商议完了后，与林大姑与林小姑她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林立文笑着说道：“去年我用沙埋的方式保存了好些葡萄藤枝……大姑与小姑若是需要的话，可以拿些回去。”
“让我们种葡萄？”林大姑与林小姑全都一脸的惊讶。
她们去年来的时候，正好是葡萄成熟的季节。虽那时候因为林立文因为事务繁忙，鲜少在庄子上，便使得她们基本上住在京中宅子里。
但即便如此，葡萄的昂贵她们还是知晓的。
当时大家都为此咋舌了好一番，但却从未动过心思也想来种植葡萄。毕竟这般昂贵的果木，便是至亲的她们也不好意思开口索要的。
可没想到的是，此时林立文却主动说要赠她们葡萄藤枝。
“这如何使得。”林大姑确实很心动，但头却不停的摇了起来。
林小姑也道：“这是大郎你的本事……”
林立文却表示无妨，毕竟即便没有林家人，他也知晓如今京中也有一部分贵人派遣人去北地寻了葡萄藤枝回来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京城这一片的葡萄便会逐渐多了起来。
再者，林立文还巴不得皇朝遍地都能种植出葡萄来呢！因为只有这样，葡萄的身价才会下滑，普通的百姓才能食用得起。
对此林立文便也说了，要不了几年后，葡萄价格将会大幅度下滑的事。但在这之前，葡萄还是能有一段时间的好身价的。
所以林大姑与林小姑千里迢迢的捎带些葡萄藤枝回去种植这事，在林立文看来还是十分可行的。
老家衡县的气候比之京中还要炎热许多，雨水量也较大些。因此葡萄在南地种植技术这一块，林立文也给他们准备好了。
而除了赠予林大姑与林小姑葡萄藤枝外，林立文还给她们准备了寒瓜和蜜瓜的种子。
寒瓜和蜜瓜在推广这事上，比葡萄容易许多。但对于跟京城相隔一两千公里外的牧州衡县来说，这两样还属于较为稀罕的水果。更别说，林立文这里给的还是他精心种植选种了好几年的种子。
而对于林二姑在县城开商铺做生意这一块，林立文便将米粉还有糖的几种制作方子都给了她。
方子并不难，而且这两年北地的甘蔗大面积种植起来后，对整个皇朝的甘蔗市场都会有不小的冲击。
如此一来，糖价下滑是必然的。在这种情况下，糖的受众人群也会跟米粉一样，从过去只有贵人们食用得起，逐渐变成平民也可以随意享受了。
这么一来，这几种生意便是林二姑在县城里也是能做的了。
然后也因着林立文的这一番操作，原本近日因为即将分离而升起的几分离愁终于消散了好些。
林家三个姑都欢喜了起来，林老头与林老太瞧着她们脸上的欢喜，心情自也跟着好了起来。
虽说依旧还是要分离，可对于做父母的来讲，知晓她们在别处能过得很好的话，心里便总是能宽慰几分的。
只是这般的宽慰也只持续了短短时日，因为一眨眼的时间，便到了林家三个姑要返程回老家的日子了。
林老头与林老太自是舍不得林家三个姑的，只是她们终究已经嫁人生子，所以便是他们在如何不舍的，也断没有长留她们在京的道理。
钱秀秀这边也是舍不得钱家人。
之前未见面时还好，虽然思念父母兄长，可到底这么多年下来，钱秀秀也习惯了。只这一次的相聚后马上又要面临分离时，便如林立文当初将林小姑找回来那般了。
唯一能稍作安慰的便是，因为钱秀秀这一胎即将面临生产，使得钱家人决定在京中多留些许日子。
于是林家与钱家回去时分成了两批，林家三个姑便在林立文的安排下，先一步坐上了返程回老家衡县的马车。
分别时，林家三个姑哭得跟什么似的，林老头与林老太也红肿了眼睛。
“爹，娘！”林大姑坐在马车上了后，忍不住又从车窗处探出大半边的身子，冲着后面的林老头与林老太大喊道。
她这一喊，林二姑与林三姑也受不住了，纷纷这般喊了起来。
然后林老太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林老头虽没有如林老太这般泪流满面的，但送别完林家三个姑后，情绪便明显变得十分的低落了。
这一日的午饭与餔食，两个老人也是浅浅的吃了两口，便言道吃不下去了。
而别看林家两个老人如今已经快七十了，放在时下绝对算得上高龄长寿的那一拨人群。但他们除了牙有点不大行了外，身体却一直都很是不错的。
如这般的没胃口，也还是头一遭。
看得林立文便忍不住叹气，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林大姑他们啊！
尤其是时下这交通，京城与牧州两地相隔这么远。这一来一回，光是在路上的时间就至少得要两三个月。所以林大姑他们这一走，真就不知道得多久才能见面了。
在送走林大姑他们离去后，没等几天，林立文便也进入了繁忙期。甚至算起来的话，今年的林立文比之去年只怕来得更为忙碌。
因为去年的忙主要是小麦新品种的育种试种，而今年的忙，前期既有小麦新品种的试种，又有水稻新品种的育种试种。
按照水稻新品种的特性，所以育种试种的水田，依旧是京城辖下屯田司所负责的各官田里。
于是一开春，新的稻种便由屯田司负责，将其送往了林立文所挑选的各官田处。负责育种试种的技术指导人员，则依旧是农事班的那些学子们。
这些农事班的学子们同样也参与了水稻新良种的前期的培育种植，因此在种植技术这一块，大家都是没问题的。
而林立文这段时间则是需要去到各官田处，查验冬小麦的长势，以及水稻新良种的育种情况。
对于新良种上的事情，各地的屯田司也是格外的重视。
而去年便开始育种试种的两个新品种的小麦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便是麦秆比之他们过去以往种植的小麦会矮上一截。
一开始，他们其实不大懂新良种的这项优势在哪里。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麦地里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后，大家很快便发觉出了不同。
这里便得说一下，京城这地方的气候了。
处于北地的京城地势上是较为平坦的，因此每年的春季尤为多风沙。偏春季这个季节，正是冬小麦开始逐步走向成熟收割的时候。
大家都知晓的，麦子在趋向于成熟时，前端的麦穗便会变重。此时风沙再猛地一吹，势必便会出现倒伏等现象。
这样一来，原本瞧着饱满的麦穗非但最终没办法实现高产，甚至产量还会因此减少许多。
而老百姓一直喊着种地是在靠天吃饭，便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在。毕竟影响小麦高产的几个条件里，抗倒伏也是尤为重要的。
可这两个新品种的小麦，茎秆粗壮，且比之过往的麦子茎秆更矮上了些许。于是在每年必不缺席的春季风沙到来好几波后，却依旧坚挺的扎根在麦地里。
“没倒，没倒！”一官田里的田丁一大早便跑来了麦地里瞧情况了。
虽说新良种在开春后已经经过几波风沙了，并未出现往年那般的倒伏情况。但昨晚上的风沙刮得比今年的前几次都要大许多。一晚上外面都是哗啦哗啦的直作响，扰得好些人都没能睡好觉。
除了风沙吹得声音大吵得人没法安睡外，大家其实更多的还是担忧麦地里的情况。
在眼见着这两个新品种的小麦又扛过一次春季的大风沙后，各地官田里的人都为此为之高兴了起来。
因为谁都知晓，能抗得过北地京城春季风沙的这两个小麦新品种，今年必然是能带来高产的。
第152章 送礼
待到林立文巡查完一圈回来时，正好赶上钱秀秀生产。
“你可算是回来了……”端着一盆热水正准备进屋的林周氏，一看见他回来了，便明显松了口气。
虽早些时候，林周氏在林立文出门前便好生叮嘱了他钱秀秀即将临产的事。而林立文也表示他将大致时间一直都记在心里呢，但谁知钱秀秀突然提前了几日发动。
林周氏便又是着急，又是想着莫不是这一次林立文该赶不回来了。
万幸的是，林立文在巡查时加快了路上行走的脚程，使得他也比计划的提前了几日回来。
此时，林立文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也忙问道：“娘，秀秀在里面怎么样了？”
林周氏赶着进去送热水，就赶紧说道：“秀秀好着呢！你莫要过来碍手碍脚的，在外面等着便是……”
明明前一刻林周氏还在盼着林立文归来呢，可瞧着他回来了，这一刻又嫌弃他碍事了。
好在林立文知晓她这是惦记着屋子里的钱秀秀，便赶紧让开了路。然后林立文也正犹豫着要不要趴门边去听听动静时，他一扭头，就对上了此时正紧挨着林老太的瑶娘那明显有些慌乱的小脸。
“瑶娘不怕不怕啊……”林立文赶紧走过去将瑶娘抱了起来，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钱秀秀生产，钱夫人与钱三郎的媳妇自是都跟着进去帮忙了。当然，除了她们外，林家也早早的便请好了产婆来。
女眷这一块，只林老太年纪大了，便留在外面照看瑶娘。
瑶娘被林立文抱起来后，立刻搂紧了他的脖子，小声道：“娘是在给我生弟弟妹妹，我不怕的。”
林，钱两家近几代里都没有生过双胞胎的先例，钱秀秀怀的自然不可能是双胎的。而瑶娘之所以说钱秀秀是在给她生弟弟妹妹，是因为林立文不知晓钱秀秀怀的是男是女，也怕受到时下环境的影响下，大家对于男丁的过分执着，便早早的表明了态度。
这一胎无论男女，林立文都是十分的欢喜的。
林家众人被林立文这么一提醒，也怕钱秀秀与钱家人多思，便也都附和着林立文的话。
林老太还言道：“我当初可是生了三闺女！”
虽说在时下这个大环境的影响下，一个家庭里没有男丁是真不行。但并不代表女儿在他们林家就不被重视了。只看林小姑当初跟着婆家受朝廷号召返乡后，林老头与林老太的那种思念便知晓了。
“都是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的。”这也是林老太常挂在嘴边的话。
然后也因为林立文的话，林家人全都以为钱秀秀这胎是个女孩，是林立文在提前给他们做心理准备呢。包括钱家都是这般以为的，毕竟耳边听得宽慰的话越多，他们便越是忍不住想是林家因为看重他们秀秀，怕他们忧虑才这般说的。
于是钱秀秀在咬牙将孩子生下来后，林周氏傻眼了。
钱夫人与钱三郎媳妇也愣住了。
钱秀秀这次生的是个男孩，而且因为怀孕期间养得好，这孩子头发比之时下一般婴儿的都要来得更为黑密些。
产婆在出了产房后，也对着林立文说起了吉祥话，言道他儿女双全了。
这下子，守在外面的人也全都听明白了。
林家二房这边在隔日得了消息后，林老二与林杨氏便带着礼跑到庄子里来了。一道来的，还有五公主与林立泽。
瞧过孩子后，林老二便问：“取名字了吗？”
名字这一块，林立文自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没取早些年准备的那一个，而是跟随着瑶娘，都走的王字部，因而被林立文取名为林瑾。
如今曾孙辈儿女双全了后，林老头与林老太可谓是彻底的从前些日子因为林家三个姑离开的愁绪中走了出来。
孩子生在春三月上旬，北地的春三月可跟南地不同，此时的天气还是带着凉意的。
林老头与林老大便只在侧厅里瞧了一眼用被褥包着的孩子后，林老头便忙道：“莫要冻着孩子了，快将他抱回去。”
实际上林立文虽刚入京时因为省钱不肯给宅子全都撞上地火，那是因为那时候只有他与钱秀秀在住。可庄子这边的院子，林家这么一大家子住着，林立文可是一点都没去节省了。
不仅该装的全都装了，而且这个季节的侧厅他都有在烧着地火的，根本不可能冷着孩子。
瑶娘最近格外喜欢挨着钱秀秀看弟弟，只是这种看还有点嫌弃的意思：“爹，娘！下次你们能不能给我生个兄长或者阿姐啊……弟弟太小了，都不能陪我玩。”
钱秀秀能给她生出兄长或者阿姐来才怪了！
林立文便来哄她：“兄长阿姐比你大，那么你就得听兄长阿姐的话。但是呢，弟弟比你小，等他再长大一点，他就会听你的话了。”
只是瑶娘被林立文这么一哄，却想到别处去了。
虽说林家之前只有瑶娘这么一个孩子，但是庄子上的佃户们家的孩子可不少。于是瑶娘瞧得最多的，便是在临近吃饭或者天擦黑的时候，谁谁家的兄长阿姐又来逮还在外面玩闹不肯归家的小儿们了！
然后瑶娘因为回想了一下曾经看到过的画面，她还甚为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哎，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到处去喊他啊！”
“哈哈哈！”林立文直接被瑶娘这忧愁的小模样逗笑了。
钱秀秀更是乐得将瑶娘搂过来，对着她脑袋亲了一下。
瑶娘被钱秀秀这么一亲，顿时又高兴了，还对着睡得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婴儿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吧，我是你阿姐，我得管着你，你也得听我的话。”
于是林立文更乐了，直夸瑶娘：“我家瑶娘真有长姐风范。”
瑶娘被夸得还挺直了一下小胸膛。
所以陪着孩子慢慢长大，真的是一件极为快乐的事情。但是呢，这个时候也正是一年春耕最为忙碌的季节。所以林立文在家中只待了短短的几日，便又得去忙碌了。
几乎是水稻刚种植下去没多久，冬小麦便迎来了成熟季。
也就那么半个来月的时间，各官田的育种试种的冬小麦被收割完毕。再经过脱粒晒干等一系列操作后，便开始对其亩产量进行称重计算。
如之前官田里的农户们所预料的一样，扛过了北地京城春季大风沙的两个新良种的小麦，今年高产了。
“以前我们怎就没想过，这低杆的麦子还有这好处呢！”
“高杆上的麦穗长得更好些啊……”
“长得确实是好些，但是风沙一来，就得跟着提心吊胆……所以要我说，杆子如这般的矮些好，能抗风！”
“待到以后都种植这种新良种的小麦，我们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担心春季的风沙了！”
“便是无法完全安心，那也总好过之前吧……”
其实真要论麦穗来讲，这两个新品种的冬小麦比之过去大家所种植的高杆麦种，并未有明显的增多。但因为根茎粗壮，茎秆较矮的这两点优势，便能使得它们比高杆麦种更为适应京城这种春季多风沙的气候环境。
而这也是林立文选择在京城这地做育种试种的原因。
其实农作物要想高产，不单单是跟它们的品种有关，也跟它们适不适应当地的气候有关。
就像北地这般春季多风沙的地方，便更为适宜种植矮脚这一类抗倒伏性能较好的冬小麦品种。
对此，林立文在各官田将今年两个新品种的冬小麦亩产量汇总交上来后，又去了一趟屯田司，找裴郎中要了历年各官田的种植记录。
屯田司在过去虽不掌控实权，但好歹有名义在，因此各地官田里的农作物种植情况，每一年都有做了清楚的记载。
这里面的记载可不止是简单的记载着亩产量上的事，还会在后面做上一系列的简单备注。如XX地区于XX年种植xx作物，因何种原因，使得当年亩产量为多少。
然后林立文根据他在屯田司衙门里所查到的各地官田的冬小麦种植情况，选出了一部分气候上比较适宜这两个新品种的种植地区。为着更准确些，林立文还又去寻了屯田司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主事仔细询问理解了一番，确认情况基本无误后才将其做成文书，上报给了永兴帝。
这份文书一交上去后，永兴帝便立刻召见了司稼寺与屯田司两部门的主官。
待到他们将林立文的文书看完后，裴郎中更是率先表出了态度，言道他赞同林立文所书写的种植计划。
司稼寺这边则紧随其后，也表示了赞同。
说起来，冬小麦新品种在各官田育种试种的事情，当初永兴帝还让这两个部门去协助了林立文。
所以这两个冬小麦新品种的情况，司稼寺与屯田司早在这之前，就先一步拿到了各官田今年的具体数据。
很快，京中的各官大人们便也都知晓了林立文冬小麦新品种育种试种成功，且即将在一些府州进行试种推广的事情。
于是大家一面再一次感叹林大郎善农事之才，一面也纷纷备礼送去庄子上。
至于送礼的名目，自然是贺喜林大郎得一麒麟儿。
礼物自然给的也不轻。
而且在林立文一门心思只顾种田的情况下，京中的这些贵人们对他的好感度其实都不错的。
林立文也觉得他这样挺好的。
但事情嘛，就总有意外。
比如这次送礼，就有人送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来。
第153章 惧怕
时下做生意，寻常人家大多便如林二姑所嫁的黄家那般，在当地小县城里面开几家小铺面就算是做得不错的了。
再想往上一步的话，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得了的。
因为商者们若想把生意做大做好，运输商品物资等是必不可少的事。偏时下交通尤为不便，且又地广人稀。
要知道当初林立文作为朝廷官员，在从西州返京的路上都差点被人劫持走。虽说当时劫持他的人乃是为着养马术而来的东胡人，但这也反应出了如今这世道的危险与艰难。
而商者们在运输商品物资时，一个闹不好半道碰上一些意外，钱财丢失尚且还是小事，甚至极有可能连性命也丢在了路上。
所以能在这年头把生意做大做好的，不仅需要极强的能力和手腕，其背后也必然得有一定的势力依仗。
尤其是在京中还有商铺分号的，那便更为需要了。
因此，在京中有一家姓杨的商者，便是依附的大皇子的外家。
说起来，永兴帝一共有四子三女。其中成年皇子三位，成年公主一位，也就是降嫁林家的这位五公主。
而五公主同母的胞弟，也正是永兴帝唯一还未成年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