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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云又急又恼,想要上去帮忙却无能为力,劫数又非道缘不可分担。
听到御飞流这话后语气也不算好。
“你觉得就她那三脚猫的工夫用得着隐藏实力吗?她天赋和灵根都在五行之外,和沈师叔一样,是不受天道庇护之人!你以为她为什么非要那把神兵?不是她想要,是她根本没有选择!”
“世间万物都在天道法则之内,灵器也多在五行,唯有沈师叔的那把天斩是由他的骨血铸就。你们取剑是为了自身,为了修行,而她只不过是为了与天争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气这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在白茶伤成这样的时候偏落下天劫,气他们一路以来运气太差,偏偏碰上了御飞流。
更气自己实力不济,没有成功帮白茶取到那把神兵。
风停云一想起对方为了自己放弃了择剑,挡在他面前的那一幕,眼眶发热。
“呵,这算什么?这样的一个人要是真死在这该死的天劫了,实在太讽刺了……”
御飞流沉默了一瞬,而后闷闷憋出两个字。
“节哀。”
风停云立刻炸了,“?!节什么哀!你他妈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咒谁呢!”
“……不是你说她要死了吗?”
都快哭了,气氛都到这儿了他还能说什么?
看着对方一脸疑惑,甚至有些无辜的神情,风停云这才想起对方表面是个人,其实本质上是个刚化形没几年的狼崽子。
脑子可能是比那个青雲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算了,你现在清醒了吗?”
御飞流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下自己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头上的耳朵也快没了踪影。
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嗜血的冲动。
一般来说兽化之后是很难压制血性和杀意的,可先前那天雷把他吓到了,反倒清醒了过来。
他微微颔首,“你放心,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杀了你们,只是你们太碍事了。我想着把你们打残了,好放心去取剑。”
说到这里御飞流一顿,又补充道。
“虽然你朋友很可怜,但是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你们取天斩为的是剑宗或是个人命数,我也是为了我们灵兽宗。我们灵兽宗身处沧海瀛洲,为镇压无量之地溢出的魔气和逃出的邪祟,洲中山脉已有破损,天斩能够蓄集天力,补脉灭魔。”
这是御飞流非择其剑的原因。
风停云也猜到了这一点,现下要是白茶没渡劫的话无论对方有什么苦衷,他也一概不会听,只抢了那剑再说。
可这个时候激取剑之人生死难料,他再跟御飞流掰扯也没用。
他余光瞥了一旁黑发蓝眸的少年,恢复了理智的御飞流眼眸澄澈,身上虽狼狈却没什么杀气,明明和他一般高神情却和几岁孩童一般懵懂。
大约是因为风停云刚才情绪不大稳定胡乱说了一通,他嘴上虽说自己不会让剑,但多少还是觉着有些愧疚。
觉着白茶要是没被他打伤没准能渡劫成功。
“你也不用太自责,这劫数何时到何时去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这一切只是个巧合而已。”
风停云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抬起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体贴地安慰道。
“况且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她这人不受庇护,本就倒霉得很,就算我们不碰上你也可能会碰上更棘手的情况。”
他松了口气,“说的也是。”
“……你会不会太容易放过自己了?”
风停云噎住了。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我是在安慰你,结果你真以为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没遇到你就算渡劫也是九死五生,遇上你就是九死一生了。”
御飞流被对方绕晕了,他眉头紧皱,不明白对方究竟什么意思。
“那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
“啧,这不重要。如今这件事的性质已经从有没有关系,到你手上会不会沾染上因果的程度了。”
修者最怕惹上因果,因果越重道途则越险阻,有的甚至还会搭上性命。
“按理说你们这种情况是正常比试,入境择剑也有生死不论的规矩,就算你杀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你忘了,白茶是沈天昭的徒弟,你动了她就是动了沈天昭,他现在神识已经觉醒了。到时候等他重塑神魂,别说你了,你们灵兽宗,整个昆仑都要被他夷为平地。”
“御飞流,你当真想要成为整个剑宗的罪人吗?”
御飞流神情一凝,显然没想到这个层面上来。
别的大能他倒是不相信对方有踏平昆仑的实力,但是沈天昭连天门都能开,天道都敢斩,什么事情他做不出,什么事情他做不到?
这个生死不论的规矩是仙门各宗一同定下的,是有契约约束的,却对沈天昭这个五行之外之人毫无束缚。
万一他真重塑神魂,回归剑宗。
届时的确很让人头疼。
“……可是这劫数已落,非人力不可改变。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怎么没用?这劫数不能改变,但是我们可以帮她渡劫啊。”
御飞流一愣,“你是她道缘?”
“?你胡说什么,我和她是纯粹的兄弟情,你休要污蔑我名声,毁我清白。”
风停云瞪了他一眼,眼看着白茶再一次被天雷劈了下来,收敛了神色。
“不和你瞎扯了,说正经的。”
“我是不能帮她分劫,可你能……”
“你不是灵兽宗少主吗,你们瀛洲天杰地灵,灵宝众多,随便拿出一颗桃子都是百年以上的,随便一块灵玉都至少五品。”
他说着勾了勾手指,少年的储物戒指从他手指上脱离飘到了他的掌心。
“这里面应该有不少法宝吧?我看你还是佛系天赋,估计也有佛宝?”
这时候御飞流再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就是真的傻了。
人是不能分劫,可灵宝却能。
就像白茶用灵剑抵挡天雷一样,用灵宝抵挡也未尝不可。
只是一旦灵宝被天雷击碎再不能修复,且能受天雷的灵宝基本上都是六品以上。灵宝形成,锻造不易,就算终南山那老祖也不敢这样奢侈到用灵宝渡劫。
御飞流脸色不大好,死死盯着那枚储物戒指想要收回。
这里面的灵宝大多都是长者赠予,有他父母给的,还有谢九思送的,每个他都十分珍视,从不轻易使用。
结果这一遭一用就是一次性的,他实在难以接受。
风停云一看他这神情,就知道这里面的宝贝肯定不少,助白茶渡劫应该绰绰有余。
他勾了勾唇角,又说道。
“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主要是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一穷二白的,别说灵宝了我连灵丹都是我阿姐施舍给我的,哪有东西帮白茶渡劫?”
“再说了救人一命胜在七级浮屠,你们灵兽向来心善,我想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其他灵兽宗的人风停云还真不一定能说服,但是御飞流既然是佛系天赋,他本性定然纯良。
“而且白茶渡的是个凝心劫,用不了多少灵宝的。御少主,你就行行好,帮帮她这个苦命人吧,她才十六岁,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啊,呜呜呜……”
风停云越说越难过,转过身摸了把脸。
御飞流见了有些慌乱,“诶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不成。”
“这么说你答应了?”
他回头这么说道,哪有什么眼泪。
这时候御飞流才发现对方是在假哭,他沉着脸色,刚要说什么,九天之上又是轰隆巨响。
“咔嚓”一声,白茶手中的灵剑被雷劈碎成了几段。
她明黄色的衣衫被雷火燎得烈烈,火光之中她的脸上漆黑一片,唯有那双眸子亮得出奇。
“!快,来不及了!你赶紧把禁制打开!”
风停云感觉到白茶灵力耗尽,浑身经脉已断。
若是渡劫成自是脱胎换骨,重塑灵体,若是失败,就算有幸捡了一条命也根骨断裂,再无修道可能。
御飞流也没再多说什么,把灵力渡到戒指上,禁制一打开,风停云立刻御空到了白茶那边。
他手腕一动,衣袖一挥。
一道金光闪烁,白茶还没来得及细看,只见一把二十四骨灵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承上了那道落雷。
原以为雷会碎开它砸在她身上,不想那伞竟承住了天雷,唯有余雷擦过她的面颊。
然而这才是第七道,天雷一道比一道重,到了后面这金莲已经没法帮她挡住劫数了。
十五道,十六道……
十七……
苍穹之上的雷势汹涌,分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和白傲天说的一样,她的凝心雷劫对应的是普通修者的金丹雷劫,足足二十一道。
她身体既重又轻盈,肉身和灵魂快要抽离,身体似乎因为对疼痛麻木了,所以也没太多的感觉。
白茶眼眸一动,看向不远处的风停云。
“妈的,为什么没用!这些不是上品灵宝吗,为什么没用!”
少年急得额头都沁出了薄汗,眼眶也红。
“好啊,既然这些没用,那这个呢!”
什么?
白茶还没来得及反应,看到少年蓄了剑气一剑破开了储物戒指,不知把什么东西引了出来。
先前看着对方挥灵宝如土的御飞流只是脸色难看,心下肉疼,也没什么动作。
偏在这个时候神情大变,慌忙出声制止。
“等一下风停云!不要……?!”
他话未说完,周遭一片金光璀璨。
整个剑冢宛若白昼,驱散了所有混沌。
“三千佛莲!”
风停云驱使的是一个空间佛宝,内里连着灵兽宗的一池佛莲。
那是灵山佛修植在灵兽宗的佛莲,一朵就是一件佛宝。御飞流作为灵兽宗少主也就得了三朵,结果对方竟直接把一池都给引来了。
千百朵佛莲在天雷里碎成金粉,消散在了空中。
佛光普照之中,白茶觉得浑身不再疼痛,连伤口都在慢慢愈合。
直到最后一道天雷落下,风停云这才收回了灵宝。
白茶这劫不但是顺利过了,还借着佛光把伤势恢复了个七八成。
下面的御飞流在风停云将破损的戒指还给他的时候面如死灰。
“六十朵,你用了我六十朵佛莲……”
风停云很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个,这不是情况紧急吗,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要是再不用白茶就真的无了。”
“六十朵,整整六十朵……”
显然御飞流受到的打击太大,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
“算了,估计一时半会他还得恍惚着。”
风停云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也处于恍惚状态的白茶。
她没想到自己在那种情况下竟然活下来了,还成功渡劫了,实在不可思议。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里还有点丹药,你要不吃点?”
“没,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伤痕。
“风停云,这还是我头一次这么顺利。”
倒霉惯了的人突然幸运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啧,顺利个屁,都快死了还顺利?”
风停云嘴上这么说着,眉宇之间的折痕却消散了。
“既然没事了就赶紧上去取剑。记着,这一次就算有任何情况都不要松手,更不要下来了。”
一旁的御飞流听到“取剑”,眼眸一动,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和他们是竞争关系。
他赶紧引剑,挡住了白茶的去路。
“我说了,这剑是我的。你大难不死不是你幸运,是因为我。你要是再不识好歹,我可不管你是沈天昭的徒弟,还是沈地昭的徒弟,我照砍不误。”
白茶有些发怵,他的天赋实在可怕,那疼痛她现在都记忆犹新。
她下意识看向风停云。
风停云扯了扯嘴角,“你看我干什么?揍他啊。”
“我们之前受制于他是因为修为不够,现在我们两个凝心期,对他一个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还受了伤,简直不要太轻松。”
对啊,她现在不是筑基了。
她也是一名凝心修者了。
虽然不大道德,用人家的灵宝渡劫了不说,还要对他动手动脚。
想到这里白茶柔声对御飞流说道,“你放心,你对我有救命之恩……”
“所以你要放弃?”
“不,我会下手轻点。”
“……”
御飞流气得面红耳赤,他咬了咬牙,忍痛捏碎了一朵金莲借着佛光疗伤。
虽然现在以他一人之力对付两个凝心修者有些困难,不过白茶刚渡劫,灵力修为什么都不稳,风停云身上也有伤。
他未必没有胜算。
只是这两个人的天赋着实难缠,组合起来使用他一个不慎就中招了。
正在御飞流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余光一瞥,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青雲?你怎么在这儿?”
青雲刚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也有些懵。
“唔,你们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
御飞流说到这里一顿,想起了什么勾了勾唇角。
“你来的正好,我正好需要你的天赋辅助。”
青雲的天赋用在自身是逢凶化吉,用在他人身上就是霉运当头。
尤其是在两者实力相当的时候,白茶他们倒霉了,出现一点破绽他就能压制住他们。
少年本就在御飞流侧后面位置,他们先前只顾着对付御飞流了,根本没有留意青雲。
准确来说就算留意到了白茶他们也没把他这个战五渣当回事。
此时想要阻止却难以近身。
青雲走到御飞流身旁,御飞流心下松了口气。
“一会我动手的时候你看着时机对他们用天赋,让他们左脚拌右脚,掉剑什么的都可以,只要……?!”
他话未说完,一把竹剑“噗嗤”一声从背后刺入了他的胸口。
御飞流瞳孔一缩,愕然看向身后攻击他的少年。
光影之间少年的眉眼森然,满是戾气。
翠绿的竹剑沁血,御飞流白衣落梅。
似火殷红,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说:
白茶:……我就知道不会不会那么顺利。
白傲天:加一。
之前有伏笔,大家可以猜猜怎么回事。啾咪
第六十一章
因为御飞流对青雲是不设防的,那一剑不偏不倚,直入要害。
要是寻常人这么结结实实挨上一剑,就算不死估计也得当场倒下,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御飞流并非人族,他的肉身比人修要强健不少。
伤及要害却尚有余力。
只是这一次想要再用佛莲来治愈就难上加难了。
“为什么……”
黑发蓝眸的少年苍白着脸色,捂着胸口的伤眼眸森然地看向青雲。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还是他们控制了你?”
不怪御飞流这么想,这时候离得近了他隐约嗅到了对方身上有白茶他们的气息。
这不是随便碰一下就能沾染上的程度。
而且少年眉宇之间满是戾气,哪有之前那般怯弱胆小的模样?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白茶和风停云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听到对方的质问她缓了会儿。
“那个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和他顺路一起来剑冢择剑,没对他做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青雲,余光落在他手中那把沁血的竹剑,心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自己忽略了。
白茶和青雲认识也就几日,对其了解并不深,可她能够感觉到对方并不是那般杀意深重的人。
而且之前他不是还说自己晕血吗,怎么现在就能这么干脆提剑杀人,还是对着同族。
“……那把剑,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一旁的风停云这么压低声音询问。
“我们入境以来,第一次入的一个秘境就是一片竹林。”
言下之意,这把竹剑也应当是从那片秘境之中得来的。
先前风停云也说过青雲从入秘境开始就不大对劲了,起初他们都以为是他修为太低,没办法抵挡住秘境的威压和剑气。
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灵兽再弱,也是经过至少百年化形的,不可能比人修还要虚弱。
唯有一个可能——夺舍。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茶看到剑光闪烁,瞳孔一缩,猛地朝着御飞流所在方向喊道。
“御飞流快躲开!那个人不是青雲!”
“什么……?!”
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白茶话里的意思,身后又是一道剑气而过,那速度极快,这么近的距离哪怕他这一次有了防备也很难躲开。
正在御飞流咬牙引剑准备硬抗,“咻”的一声,一条藤蔓如蛇快速缠绕上了他,把他往后用力一带。
剑落之下,伴随着“轰隆”巨响,周围涤荡起巨大的气流,带起的冲击生生将地面劈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
这般强劲的剑气,哪怕是御飞流也做不到。
他这下真正相信了白茶的话——这人绝不是青雲。
“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一路都跟着你们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也是才觉察到。”
风停云带着御飞流和白茶往后和那人拉开距离,手中的巽风也似感知到了什么战栗了起来。
不是之前因为天斩的剑气而有了战意那般兴奋,是单纯剑斩邪祟的本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青雲应当是之前在我和白茶入第一重秘境时候被秘境之主夺舍了,我当时就觉着奇怪,那人再如何也在元婴修为,哪怕是残魂也不至于这般轻易就被白茶斩杀……”
“如此看来的话,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当时玄灵子说让那人过来只是让他试试白茶的道心,可因为这人记恨沈天昭将其困在无量之地,时间久了生了怨气,所以对白茶下手有点重。
那岂止是有点?但凡他晚一点破幻境,或是白茶没有觉察到这些并非真实的话,道心乱了倒是其次,没准还会生出心魔。
这剑择不了不说,在无量之地这样妖气魔气浓重的地方,直接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起初风停云也接受了这个解释。
想着对方既积怨已深,做出这种激进的事情也是有可能,也没往太深了想。
如今看来他不是下手过了,分明是有意为之。他一开始的夺舍目标就是白茶,只是没能得逞,反被找住了神魂。
值得退而求其次,附身在了青雲身上。
“他想要干什么?夺舍,重生,离开这个地方?”
御飞流紧皱着眉头,如果对方只是单纯要找个冤大头占据身体离开这里,他完全有机会找个比青雲更好的。
“御飞流,你太天真了。他要的远远不止是夺舍离开……”
白茶双指并成剑气,冷冷注视着不远处提见而来的“青雲”。
“你想要天斩吧。”
此话一出,御飞流和风停云心下一惊。
对啊,他们怎么把这一层给忘了。
对方如果真想要离开这里,无量之地常年镇守这里的修者那么多,他随便找一个附身,等待着来年封印打开离开便是。
可要是为了择剑的话,普通修者是无法做到的,只能是初次入剑冢的仙门弟子。
其中像天斩这样的神兵对剑主的要求更是极为严苛,灵兽宗的灵兽亲万物,通佛法,是除了白茶之外最有可能择剑成功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这人选择青雲。
“青雲”狞笑了一声,明明是同样一张脸,在对方身上却这般森然可怖。
“你这小姑娘倒是眼睛毒辣。”
他并没有否认,准确来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他虽是法修,辅修的却是剑,从先前那一剑的威力就能看出,在剑法上他的造诣不低。
不仅如此,在秘境时候他发挥出的实力只在五分,为的只是乱其道心好趁虚而入。
现在有了身体,那实力更是成倍递增,不说能发挥出生前水平,从他那一剑来看估计也能到破丹修为。
凝心之上是金丹,金丹以上才至破丹。
白茶和风停云对付一个一步金丹的御飞流都那般吃力,更别提对上一个破丹修者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还不能真下杀手,不然青雲就真的没救了。
“我原本想着到了剑山就动手,不过你们倒是给了我些启示。就像你们坐山观虎斗,等着他们厮杀,我也觉得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事甚好。”
以他的修为,对付他们几个绰绰有余。
他只是单纯性格恶劣,想要享受夺人成果的乐趣罢了。
他手腕一动,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无数竹叶如刃,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在了周遭。
“青雲”勾唇笑了笑,眉眼却冷。
“若是你是旁的什么人的弟子我没准心情好可以留你一命,可你命不好,偏找了个沈天昭这样的师尊。”
话音刚落,飞叶似刀。
逼仄的威压和着飞刀一并朝着白茶攻击了过来,她连忙引剑去挡。
好重,和之前比起来还要重上十倍不止。
她的衣袖被割破,刚愈合的伤口又有血迹沁出,乱叶之中白茶整个人被逼得无法动弹。
“哐当”一声,风停云从外面引剑劈去。
巽风虽是神兵,如今的风停云修为有限,与它也没有太多磨合,根本发挥不出它的威力。
这一剑下去只堪堪破了个口子,还没等到白茶反应,下一秒又恢复到了固若金汤。
“该死!”
他们和对方修为相差太悬殊了,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加上他刚才和御飞流缠斗了那么久,早就没什么灵力可用。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引剑试一次的时候,一道白色身影倏尔掠过他的视野。
御飞流手化成了利爪,断山劈石一般重重朝着那飞叶砸去。
灵兽的力气比人修强上不少,他又是对着风停云刚才攻击过的地方,双管齐下,用蛮力生生破开了这堆乱叶。
白茶看准了时机,蓄剑气迎着那道口子一挥一斩,叶片成了碎片,纷纷扬扬洒落在了半空。
对于御飞流会动手风停云颇为意外。
少年苍白着脸色,瞥了一眼被叶片割伤的手,而后不甚在意甩掉了上面的血珠。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虽然不喜欢你们人修,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风停云骤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刚才他引藤蔓把他拽出来的事情。
其实御飞流把他想的太高尚了。
他之所以救他是有目的的,一来是觉得对方再如何也是谢九思同族,他不好见死不救,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需要御飞流的力量。
眼下的形势很明显,他们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联手。
不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没办法从一个破丹修者手中脱身。
想到这里,风停云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瓶疗伤的丹药递给了御飞流。
“御飞流,取剑也要有命取。”
“如果想拼一线生机的话,和我们联手吧。”
说着他又下了一剂猛药。
“我想你也想救回你的同伴对吧?”
要是换作以前,有人修要和他结盟他二话不说就会拒绝。
可如今的情况不同,青雲被夺舍了身体,对方又在觊觎天斩。
这剑如果他棋差一招输给了白茶,被她拿到了他顶多是不甘,但是若是是那个人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在无量之地受了千百年魔气侵蚀的残魂,不是入了魔的,也是道心不纯的。
天斩被这样的人取走,十有八九会和灵山佛塔那把神兵一样堕落成魔剑。
那么他,青雲,还有灵兽宗,乃至整个昆仑都会成为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
御飞流沉默了一瞬,看了风停云和白茶一眼,而后伸手接过了那瓶丹药。
“……一事归一事。我答应和你们联手不代表我会把天斩让给你们,更不代表我会因为此事对你们人修有什么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