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言小说上一章:为了漫画高光我付出太多
- 古言小说下一章:金手指是中二词
但是在两个人被这楼中的婢女引去五楼最高层,最大的房间的时候,长孙纤云还是找机会说:“这文华楼久负盛名,更是皇城之中权贵的聚集地,并非是简简单单两千两黄金能够买下的。”
“茵茵,可别被人当了挡箭牌。”
陆孟闻言笑了笑,满脸不以为意。
“姐姐,当时我也没想到能够买下来,但是地契我看了,确实是真的。”
“至于这背后之人的目的……管他呢?”
陆孟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说:“姐姐,很多事情,不需要想得太清楚,这文华楼出了什么事情,都落不到我的头上。”
“那地契想必朝中想要的人要挤破头,我能转手卖天价。”
“再不济出事了,我可以一把撕了,一问三不知。”
陆孟说:“我是买家,他们给我地契,我签的只有我带走的一张,就算再冒出什么其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时知道我买了文华楼的,只有方才那掌柜,还有辛雅他们。”
陆孟手指捏着一杯茶,走到偌大的窗边,伸了个懒腰。
说:“若是那掌柜想要诬害我,能越得过建安王?”
“要是……呵。”
陆孟轻笑了一声。
要是建安王乌大狗想要害她,让她顶什么罪之类的,虐文女主被诬陷也算是很常见了。
但是陆孟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替男主角顶罪,如果乌大狗敢害她,不让她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陆孟当日买楼那么顺利,这么久都没有麻烦,她想不到背后是谁吗?
她只是懒得想啊。
而且这狗血虐文里面虐的是女主,男主角可是群雄争霸最终登顶的那一个。
陆孟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到现在开始,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头顶上有“虐文女主”四个字。
几次三番平稳到现在,不是男主角和剧情仁慈,是她自己走出了不一样的路。
这世界上的某些潜规则,已经把一切都告诉陆孟了。
这么好的文华楼,不是男主角乌大狗的,是谁的?
她想太多脑子疼,她只管吃喝玩乐。
谁知道后面有什么样的阴间剧情等着她,能爽一时是一时。
长孙纤云一时间无言,妹妹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性子可怎么好?
但是就真不愧是志趣相投一见如故。
长孙纤云除了被激起更迫切的建功立业的心思,好保护妹妹的决心之外,也觉得这样未必不好。
事已至此,破罐子不摔,还能自动长好了?
皇城中敢在建安王脑袋上动土的没几个,真敢动,还有她和封北意。
要是建安王敢乱动……
长孙纤云眯了眯眼睛,在自己身侧摸了一把,她今天没带长剑,带了短匕。
她眼中泛起一点冷意。
“贵客,汤泉准备好了。”
婢女轻柔的声音从陆孟和长孙纤云的身后传来,打断了她们姐妹两个各自的“胡思乱想”。
两个人换好了衣服,然后被婢女引着,从隐秘的长廊下楼,一直来到了文华楼后面,一大片冒着袅袅热气的院子前面。
这个季节不是泡温泉最好的季节,陆孟之前在自己的世界,更喜欢在冬天的时候泡温泉。
约上三五个小姐妹,一边泡温泉一边吃水果一边喝点酒,谈论谈论家长里短,遭遇的奇葩相亲,人生别提多爽快了。
陆孟现在没有三五个小姐妹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长孙纤云这个亲人之外,就只剩下秀云和秀丽这两个婢女最好。
她根本不敢把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当成小姐妹来处。
毕竟虐文女主哪有姐妹,就算是有的话也会注定给她插刀子,不是插她刀子就肯定是想抢她男人。
陆孟跟长孙纤云被婢女引着进入了一间屋子,缭绕的热气扑面而来,到池子边上一看,瓜果和酒水都准备好了。
而且陆孟还以为温泉只是个噱头,毕竟在现代社会就有很多打着温泉旗号,却实际上就只是烧开了自来水的澡堂子。
但是这个古代世界倒是还算实诚,一进屋子陆孟就闻到一股非常浓重的硫磺味。
且这池子竟然是用玉石砌的,虽然都是些品相不太好的玉,不过也非常奢侈了。
屋子里有层层叠叠的帘子,到处给人一种如置仙境的感觉。
有两个身着温泉服的婢女跪在池子的两边,等着伺候陆梦和长孙纤云。
陆孟在心里啧了一声。
再一次感叹,她得亏是没穿成婢女,要跪着伺候别人,她选择死亡。
陆孟挥了挥手对两个婢女说:“你们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
两个婢女应声之后很快下去,陆孟和长孙纤云先后下了池子。
水温稍稍有一点烫,适应一下就好了。
陆孟靠在池边坐下,对着长孙纤云笑了笑。
环顾了一下这池子,能泡下十来个人。
有一个破开的竹筒,从院子外延伸过来,源源不断地朝着这池中注入水源,而这个池子旁边有好几道凹陷,会将过满的水流出去。
层层叠叠的帘子将袅袅的热气都留在屋子里,可是陆孟一抬头,发现这房子盖得也是有趣儿,头顶却是露天的。
这要是晚上躺在这里泡温泉,没准儿还能看个星星,还挺浪漫。
水声潺潺,陆孟凑近表现得有些不适的长孙纤云,把水果的小桌子拉过来,捏了一个葡萄剥了,递到了都进了池子,还脊背笔直端坐的长孙纤云唇边。
“姐姐放松些,这种池子泡起来,对你身上那些阴天下雨就会疼的伤处很好的。”
“如果姐姐不用去南疆打仗的话,我可以天天带着姐姐来泡……”
长孙纤云把葡萄吃了,泡在热乎乎的水中吃着冰镇的果子,这就连宫中的妃嫔们也很难享受到。
长孙纤云含糊道:“可算了……我还是喜欢打仗。”
陆孟哈哈笑起来,不过长孙纤云慢慢的也放松下来了,陆孟则是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就直接瘫在池边。
这玉池打造的也非常合理,有深有浅,深的地方能让身上漂浮起来,浅的地方是一块带着一点斜坡的大玉石板,躺平了,水就只是没过身子的一半,露出来的另一半还能散热,不至于把人泡晕了。
陆孟一会儿去深的地方,扒着池壁让整个身体浮起来。
一会儿就像一个大青蛙一样,侧头趴在光滑的玉石板上,泡着浅水,和长孙纤云聊一些姐妹之间的私房话。
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得陆孟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但是温泉到底也不能泡太久,两个人泡了半个多时辰已经是极限了,长孙纤云倒没怎么样只是脸有点红。
可再泡一会儿陆孟就昏过去了,她这具身体到底才锻炼了两个月,还就只是每天晚上拉上了床幔,蹬那么一会儿空中自行车。
实在还是虚啊。
陆孟恋恋不舍地起身,她们两个的衣服就在水边上两个小柜子里放着。
等候在外面的婢女们,听到她们出水的声音,立刻就进来伺候她们换衣服。
长孙纤云因为常年习武,并且在军中久了,完全不习惯婢女的伺候。
所以两个婢女都在忙或者陆孟一个人,陆孟红着脸蛋,像两个熟透的苹果一样。
一直对着长孙纤云笑,真心实意地说:“姐姐,你过几日就要走了,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啊,跟姐姐在一起真的太开心了。”
不光开心,最重要还能逃避剧情!
陆孟都有冲动想跟长孙纤云直接跑路算了,哪怕念不了台词一辈子当个哑巴,也比待在乌大狗身边水深火热要好。
系统大概是怕她真的跑了,诈尸之后说话道:“和长孙纤云跑没有用,她是去行军打仗,你穿成婢女都想死,你吃不了那种苦的。”
陆孟被系统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在脑中回怼了一句:“滚啊!”
系统就真的滚蛋了。
长孙纤云很快换好了衣服,一边为自己束发,挂好了腰间的匕首,笑着回答道:“我和茵茵在一起也非常开心,但我总要回军中啊,若不然茵茵跟我一块去吧?”
长孙纤云当然是在开玩笑,但是系统这么一说,陆孟一想还真的不行。
行军打仗她虽然没亲身参与过,但肯定很苦啊。
两个人梳洗打扮好了,被婢女引着,去享受下一个项目。
下一个项目,是古往今来所有人都喜欢的按摩,倒不是盲人按摩,而是两个膀大腰圆,稍微上了一点年纪的大娘。
陆孟和长孙纤云相隔不远,各自躺在小床上,一人被一个大娘摁得唉唉直叫。
长孙纤云十分不能适应,连穿衣服都自己穿,哪能受得了别人这么“蹂躏”,主要是她常年习武,有人对她一动手她就想还手。
陆孟躺得非常平,身上随便什么地方,被怎么折来折去的,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看着长孙纤云一弹一弹的,像一条案板上的鱼,陆孟就一个劲儿地在那儿笑。
整个屋子里都是她魔性的笑声,把两个按摩的大娘都带笑了。
她们不知道陆孟的身份是什么人,但知道这种年岁的女子来这种地方享受,肯定是金尊玉贵。
她们仗着懂一点医术,在文化楼当中得了这么个差事,平常是绝不会乱说话的。
不过今天这位小姐瞧这也太开心了,开心到让人觉得只是跟她呆在一块,就被影响的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于是其中一个大娘忍不住笑着感叹:“小姐这么爱笑,笑起来有福气哦!脸嘟嘟的好看!”
陆孟的笑差点戛然而止,脸嘟嘟的好看,真的不是说她胖吗?
好吧胖就胖吧,陆孟没有身材焦虑,健康就好,毕竟她还在长身体呢。
再说乌大狗要是因为她胖不喜欢她那可真是太好了。
按摩结束之后,本来还要扎针的,陆孟这才知道这两位大娘竟然是城中的医女。
可是她们把银针拿出来,陆孟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拒绝了。
这古代银针消毒顶多用火烧一烧,肯定不是用一副扔一副,交叉感染要不得!
长孙纤云也不喜欢,两个人就没有扎针,而是被婢女引着又去了下一个项目,坐花船。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江面上果然点燃了成排的水灯。
花船上面的彩绸和彩灯,远远看去,有种置身童话的梦幻。
整个文华楼的灯笼也已经点了起来,从后院到前院,越来越热闹。
长孙纤云其实觉得这个时间该回去了,她今天还没有练剑,刚才泡了澡,被医女按摩过,她身上有一种松软的舒适,这个时候再来两套剑法,晚上肯定会睡得特别香。
不过陆孟兴致勃勃,长孙纤云自然不会拂了妹妹的兴致。
文学承给她们安排的非常周到,两个人上船的时候,陆孟要求船上要有的东西,都已经备齐了。
各种瓜果点心,酒力浅淡的酒水,连之前陆孟选的两个琴师也都已经到位了。
陆孟十分满意。
长孙纤云抓耳挠腮,总觉得置身这样的环境浑身都不舒服。
花船开始朝着江中行驶,船行驶在江面上,非常的稳。
撑船的船夫在船尾,带着斗笠看不到脸。
有风吹过来的时候,船上的花灯下面挂着的风铃,就会叮铃铃地响起来。
长孙纤云被一条彩绸吹到脸上,在船头有点站不住,觉得自己是出来“眠花宿柳”了。
反倒是陆孟,小声地欢呼了一声,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酒。
方才在温泉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微醺了,这会儿整个人笑得像一朵盛放到极致的花儿,行为也更加放肆。
她张开双臂,学泰坦尼克号那对主角一样,她从背后抱住了长孙纤云,抬起了她的两条手臂。
“姐姐闭上眼睛,听风!”
长孙纤云虽然心里别扭着,可不可否认的是,她并不是真的讨厌这种享受。
谁又不知道什么是好的?
她闭上眼,嘴上带着笑意。
这时候船舱之中传来琴声,那两个用帷帽遮面的琴师,开始演奏。
陆孟不会欣赏古代的音乐,琴音平平缓缓的,盖不过风铃,让人听着有点四大皆空。
谁要坐花船上听诵经一样的琴音?
有一条花船从她们船侧缓缓超越,船头上竟然有穿着飘逸长裙的舞女在跳舞。
“姐姐你快看!好美啊,早知道我也要几个舞女,这两个琴师弹琴好像没吃饭,还连脸都不让看……”
她选的是卖艺不卖身的琴师,但遮的比修女还严,陆孟也是哭笑不得。
长孙纤云闻言拍了一下陆孟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陆孟这话被屋子里面的琴师听到了。
其中一个琴师围帽微微扬了一下,似乎是越过船舱的珠帘,朝着陆孟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后手腕一转,琴音就变得激烈起来。
陆孟回头看了一眼,心说哎呦,还来劲儿了?
陆孟眯了眯眼,视线在琴师的手上定了一下,这手真好看,经脉分明修长白皙。但不像是弹琴的手,反倒和长孙纤云的手一样,是适合舞刀弄剑那样充满力量感的手……是男人?
看身量好像确实是男琴师。
男琴师琴音一变,身侧的那个稍微矮一些的琴师,也立刻跟上了他的琴音。
两个人手指在琴上飞快地波动,陆孟感觉脚下的船速度都跟着这节奏加快了,眼见着就要撵上刚才超过他们的那艘船。
长孙纤云也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惊讶地说:“行军曲?”
很快两条船再度平行,陆孟的眼珠子都要粘人家隔壁舞女的身上了。
长孙纤云摸了一下腰间的匕首,抽出来对着陆孟说:“别抻着脖子看了,再掉水里,即是行军曲,姐姐给你舞个匕首看吧!”
陆孟立刻回过头,面颊飞红地拍手叫好。
她身形不稳,已然是醉了。
长孙纤云向前跑了两步,在船头足尖轻轻一点,匕首出鞘,寒光乍现——她在半空之中如蝴蝶一般舒展身体,长袍翩飞,动作干脆肃杀,令人眼花缭乱。
尤其是她在半空中腰肢弯折的弧度,隔壁船的舞女瞬间就被比下去了。
隔壁那船上原本正兴致勃勃看着舞女跳舞的男子们,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顿时就换他们抻着脖子朝着这边看过来。
那船舱当中也涌出了不少人,都是城中比较著名的纨绔子弟。
陆孟一个都不认识,余光中看到他们挤来挤去,争抢着看自己的姐姐,微微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她现在满眼只有长孙纤云,激荡的琴音和长孙纤云凌厉的招式,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陆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船舱当中的琴师,而后一阵江风吹过,那琴师的帷帽被掀起了一个角……
花灯映照之下,船舱之中斑斓朦胧,如江水一般摇曳动人,陆孟被那精致无比的下巴给震了下。
帷幔很快落回去了,那琴师突然间一掌拍在琴上。
掌下的长琴四分五裂,简直像含着怒气一样,陆孟被他吓了一跳,琴声戛然而止。
“扑通”有人落了水。
长孙纤云正这个时候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手中匕首脱手,却是直直钉在隔壁那花船的船舱之上!
原来因为刚才这群纨绔们挤着朝这边看,那些正在跳舞的舞女就碍了眼,被一个纨绔直接伸手给推进了江里。
这女子并没有大呼小叫求救,根本不敢扰了这些公子的雅兴。
但她很显然不会水,在水中不断地扑腾,却眼见着已经要过了船尾,还没能抓住船身,这些人根本就不会为她落水而等她。
长孙纤云的匕首破空而来,对面立刻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匕首钉在的地方,那个嫌舞女碍事,推舞女下水的纨绔已经吓得跌坐在了船上,满脸惊恐。
陆孟侧头看过去,只看到长孙纤云的白袍在半空之中如振翅的飞鸟一般,径直掠过两艘船的间隙,眨眼之间已经飞身落到了另一条船上。
足尖几点便到了船尾,抢过船夫的撑杆,去救那个落水的舞女了。
“长姐……”
陆孟对着长孙纤云叫了一声,却是要为长孙纤云叫好。
以长孙纤云的武艺,别说是救下那个女子,就是把对面一条船上显而易见的酒囊饭袋们全都宰了,也不用一盏茶。
结果欢呼的声音刚出口,就感觉到手臂被一个人抓住了。
陆孟一回头,正撞上男琴师的帷幔,陆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仰,腰身便被紧紧地搂住了。
陆孟直接贴在了男琴师的身上,非常的紧。
在这个古代世界当中,掉荷花池都会清白尽失,更遑论是被男子直接抱在怀中。
搞什么飞机?
她就只是听个曲儿,可没想搞黄色呀。
怎么剧情这么强大吗!长孙纤云才飞到另一个船上去救人的功夫,黑狗血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上她了吗?!
陆孟瞪大了眼睛,一边推人,震惊之下脑子一抽,喊到:“你做什么?你不是卖艺不卖身吗!”
“你……唔唔唔!”陆孟嘴竟然被男琴师给捂住了。
她余光中看到长孙纤云已经把那个舞女拉上来了。
陆孟拍打着男琴师的肩膀,疯狂挣扎着,企图吸引长孙纤云的注意力让她赶紧回来!
但是长孙纤云一时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这个琴师竟然用一只手臂就夹着陆孟的腰,把她给不由分说地拖进了船舱。
陆孟现在满心都是恐惧,满脑子我日他娘。
酒都吓醒了!
心想着这也太乱来了!
这大庭广众的么剧情还硬来?连逻辑都不要了吗!
“唔唔唔唔!”
陆孟被搂着腰,夹着进了船舱,好像那被人类抱在怀里的猪羔子,四腿乱蹬手臂乱挥。
她嘴里喊的是但凡遇见危险根本没有用,那也必须喊的:“你放开我!”
企图去头顶摸簪子扎人,但因为之前又泡澡又按摩的,头发还没干透,她嫌碍事就把簪子都摘了,只用发带束着头发呢。
眼见着另一个琴师回手将船舱的门都给关上了,陆孟挣扎得更加剧烈。
这两个琴师是一伙的!
完了,她的清白难道今天要丢在这了?
清白陆孟倒是不在乎,可是这个琴师刚才把长琴拍得四分五裂,他明显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要是一会儿用那劲儿拍一下自己,陆孟觉得自己的脑袋得像西瓜一样爆开。
她怎么可能不挣扎!
她被捂着嘴,喊不出来,但四蹄乱蹬,企图去够着船舱桌子上的茶壶反击。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这位男琴师狠狠地在陆孟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陆孟当时浑身一僵。
屁股都麻了,是字面意义上的麻。
她感觉到了危险,慢慢地放松下来打算不再挣扎,跟这个大哥好好商量一下。
想要清白可以,不要动粗。
然后陆孟就真的被放在了地上。
但是脚一落地,捂着她嘴的手没有放开,反倒是掐住了她的两腮,直接把陆孟仰面摁在了桌子边上。
陆孟眼泪都吓掉了,腰也快折了,这个姿势太扭曲了,她真的不可以!
心想着长孙纤云怎么还不飞回来!
然后吭哧一口咬在了这位琴师的虎口上。
手都塞她嘴里了!不咬白不咬!
“嘶!”一声抽气,但这位琴师大哥也是个狠人竟然没有松手。
他把陆孟用这种诡异的姿势压在桌子上,气势汹汹地凑近,然后一低头……
陆孟自下而上,猝不及防顺着帷幔的缝隙,看到了琴师大哥的真面目。
一般这种情况之下,陆孟会选择立刻闭上眼睛,免得让歹徒觉得自己的真面目被看到了,不灭口不行。
但是陆孟没有闭眼,而是眼睛瞪得差点从眼眶飞出来。
这回换成她狠狠倒抽了一口气。
能一次性抽进去一碗凉皮那么长的气。
这他妈……是闹什么!
陆孟心理飙了脏话。
琴师竟是乌大狗!
第28章 咸鱼跑路
陆孟看到了乌大狗,乌大狗再想遮住脸吓唬人就装不成了。
陆孟直接上手把他的帷帽扯下来,然后满脸红光眯着她一双杏眼,看着素日都穿锦袍戴金玉冠的建安王,竟然着了一身白纱袍,束起了高髻。
他模样本就生得好,但平时气质强势,着深色锦袍居多。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陆孟慢慢放松了身体躺在桌子上,微微歪着头,看着他穿这一身素淡的长袍,犹如谪仙一般令人心驰神荡。
她松开了咬住乌麟轩虎口的牙关。
心情一放松下来,刚才疯狂挣扎让陆孟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子,酒力和美色让她又开始晕乎乎的。
陆孟心想,原来那一角煞到她的下巴,是乌大狗的啊……
乌麟轩却对上她带着醉意的视线,气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他来了文华楼之后,听到文学承对他说,他这位梦夫人,在楼中一切都要顶级的服务和房间就算了,只当她是招待将军夫人。
但是她竟然还要上那些纨绔子弟才会上的花船,要了文华楼最好的酒,一两千金的桃花白,还点了两个琴师。
一个名为“风花”一个名为“雪月”。
这乃是文华楼之中琴师头牌,一对冠绝皇城的双生子。
他这梦夫人可是比那些纨绔还会玩还敢玩,这对双生子,还没能拿下过出船的牌子。毕竟没人能够明目张胆支付得起天价的上船费。
风花雪月是一对容貌身量一模一样的落难公子。
而在这文华楼之中,上了花船的楼里人,都是能被带走的。
也就是说,上船就代表同意卖身。
乌麟轩觉得自己今天如果没有来,那么明天他就会成为整个皇城的笑柄。
他恨不得弄死被他按住的这个女人。
可是他愤怒的面色冷若冰霜,却正合了他今天的装扮。
陆孟现在就好比那醉酒之后色胆包天的人,危险解除,面前这个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按照陆梦的标准来说,就是他们是合法的!
她齿关松了,却没有放开,双眼水盈盈盯着乌麟轩,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下他被自己咬得渗血的虎口。
乌麟轩一肚子的火差点把自己天灵盖冲成开盖的,碍于这个梦夫人现在得镇南将军和长孙纤云护着,不能对她下手,而且长孙纤云虽然被辛雅拦在外面,知道他来了,却也随时都会进来的。
他伤不得她,只能咬牙忍着心中的愤怒。
而陆孟这个动作无异于火上浇油。
乌麟轩手掌松开她的两腮,陆孟却抓着他的手腕,追上来了。小巧的脸埋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掌之中,粉面桃花的一张脸上,一双杏眼对着他不断眨动,带着些许让乌麟轩后脊发麻的意味。
愤怒和欲望,对男人来说,有时候是互通的。
尤其是当一个男人本身就对这个女人有欲,一把怒火,能将他燎原。
乌麟轩抽手,陆孟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满脑子都想着,“这个是合法”的。
被他缩手的力度带着从桌边上起身,然后根本不去分神稳住身形,直接朝着乌麟轩身上靠过去,宛如一条无骨的蛇。
“这位……公子……”陆孟抓着乌麟轩的手,亲几下之后,又给他揉,笑嘻嘻地说:“你可真是绝色。”
陆孟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现在当男主角的这么不容易吗?
白天忙着处理朝政逐鹿登顶,晚上还要跑出来扮琴师赚富婆们的钱?
陆孟整个人都靠着乌麟轩站着,踮脚凑近他,视线盯着他唇峰边上的小痣。
她没有亲上来,但是她的眼神实在是比亲上来还要让人无法忍受。
这个世界没有“用眼神开车”这种形容词,但是乌麟轩发誓,他这辈子,从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
他又被陆孟撞了下,陆孟现在确实色心大起,有点借酒装疯的架势。
两个人靠在了船舱侧面的舱壁上,乌麟轩脸侧便是一扇窗户,花灯的斑斓和风铃的叮当声,甚至是人群的喧闹声都从外面钻进他的耳朵,可是乌麟轩却觉得自己有点耳鸣。
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心中本来因为愤怒擂动的战鼓,现在越发地密集震天响,可他心中的愤怒却如同一盘散沙一般,凝聚不成型。
陆孟其实没醉得很厉害,千金一两的酒,醉人却不上头。
她已经明白长孙纤云没冲进来救她,肯定是被乌大狗的人拦住了。长孙纤云到底还是很传统的女子,她的“离经叛道”只是在她热爱的上战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