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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里,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一片。
帝国执政官的突然到来让很多人都大吃一惊,在黑暗拍卖会和奴隶交易被查出来以后,拍卖行里的人人自危,看不见的躁动和混乱在空气当中爆发,到处都有人偷偷摸摸溜走,还有被反转双臂压在地上的客人和主使者,想要趁机偷袭,最
后一博。
幸好执政官带过来的精灵都是精锐,虽然过程当中出现了很多波折,但过了几个小时后,拍卖行里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了。
阿芙拉还在那些带了魔法枷锁的人群里面,看见了之前的那个木精灵和猫耳女仆。
在这个过程当中,阿芙拉也终于明白了精灵们为什么会及时赶过来。
执政官是正在带领他们追查失踪的精灵幼崽下落,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一个亡灵法师,又一路追逐到了拍卖行。
能够在关键时刻劈开地底大厅,间接阻止了她和那些客人的一场战斗,纯属巧合。
然后,身披白袍的执政官泽维尔走了过来。
连续几日不眠不休的调查让老者看起来很疲惫,他用手指揉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说道:“阿芙拉,你的事情,我听有尤利尔说了,但是拍卖行里,我没有见到那个神秘亡灵,或者是与亡灵有关的线索,等到把这些人带回去审问之后,有后续的消息时,我会通知你。”
“真是多谢了,但您是精灵帝国的执政官,日理万机,不需要与毫无关联的人多打交道,比如说我。”阿芙拉说道。
“……我很抱歉,当年一走了之,答应过带你离开地狱国度,却最终没有做到。”执政官说道。
阿芙拉转身回头,唇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何必说这种话,您也是不得已对吗?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谁一定要去拯救谁的义务,况且,如果我当年被带到精灵国度的话,如今恐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元素法师而已,怎么会像今天一样,年纪轻轻就达到九阶,成为雷霆洞穴里最天才、最受风光瞩目的首席法师。”阿芙拉说道。
有些命运没有到最后,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祸。
执政官还没有说完的歉意顿时一卡。
阿芙拉站起来向执政官点了点头,紧接着向外走去,黑色的衣角在夜空下被风吹的扬起。
执政官苍老的眉梢动了动,目送着黑袍少女的远去。
……
等拍卖行的后续处理结束,重新回到罗斯洛丽安以后,一行人先
去皇宫,向精灵王禀报了事情的进展。
这次的事情空前复杂。
先是精灵皇宫当中的珍宝失窃,紧接着就是亡灵法师在整个位面上处处留下痕迹,顺藤摸瓜又查出了不知隐藏了多久的奴隶交易和地狱插手的痕迹。
零零总总加起来,让执政官不得不怀疑是有一个奸细或者是密探,在不断的将他们这边的消息泄露给地狱方面。
幽静美丽的殿堂内,生机勃勃的藤蔓和白色铃兰盘旋在洁白石柱上,清泉流过,充满了洁净而又冰冷的气息。
最中央的秘银王座上,精灵王用手轻轻撑着额头,听完了执政官的禀报。
“这个猜测很有道理,那么你认为,这个人会是谁?”精灵王问道。
执政官迟疑了一下,望着精灵王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没有想到。”
“我听说罗斯洛丽安最近来了一个叫阿芙拉的人类,就是地狱国度的法师?”精灵王说道。
“是的,陛下,您的侄子尤利尔似乎和她认识,因此主动要求看守她。”执政官说道。
“这太危险了,也许那个人类就是地狱国度派出的密探也说不定,你当时在场,其实应该阻止尤利尔和她近距离相处……”精灵王靠在王座,有些疲倦的皱起了眉头,“……尤利尔是阿莲娜的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哪怕是我的亲生子嗣全部出事,我也不希望他受到半点伤害。”
“我会保护公爵阁下。”执政官说道。
精灵王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当然,泽维尔,从年轻时到现在,我一直都无比相信你的能力。”
精灵王说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在精灵帝国,执政官泽维尔从来都是一个传奇人物。
他其实并非出生在精灵国度,而是出生在地狱国度的黑暗精灵,长大后成年后,却没有在地狱国度里和恶魔同流合污,而是成为极光会的首领,带领无数人走出地狱国度。
在之后的岁月里,他在精灵国度里一路钻研魔法、提升力量,公平执政,用力量和事迹向所有精灵证明了自己的高洁品性、宽容慈悲。
时至今日,这个名字在精灵帝国里面,已经是德高望重的代名词。
与此同时,优雅华贵的庭院当中,年轻精灵一把拥抱住了重新恢复自我意识的朋友,发出惊喜的呼喊声。
银发青年从名叫莫妮卡的女性精灵旁边坐起,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紧接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阿芙拉就坐在门外的长椅上。
之前的法师小屋已经不能住了,精灵们也不可能放任危险人物在罗斯罗丽安闲逛,她只好先住进了尤利尔的公爵府邸。
银发青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嗯?”
阿芙拉侧了侧头。
“你遇到的那个黑发青年,很有可能就是莫罗加本人。”安格斯说道。
第51章
银发青年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 阿芙拉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果然如此。
其实这也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以黑发青年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 他的话一向真真假假分不清, 要是全盘相信, 就太傻了。
脑海当中闪过黑发青年那双温柔微笑时也毫无温度的冷漠眼睛, 阿芙拉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 感觉到额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我就知道……”阿芙拉喃喃说道。
她就知道, 自己这辈子都和好运气三个字毫无与关联,事与愿违简直就是常有的事, 越是想要按照计划来, 不招惹上麻烦人物, 就越是会碰见各种各样的危险人物。
出门去逛个炼金市场问路,可以问到光明神的头上去,去冥河边找摆渡人撑个小船, 都能直接撞上地狱之主,这种小概率事件能被连续撞上两次, 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似乎早有预料?”安格斯问道。
“早有预料称不上,只是心里面一直都有点怀疑罢了。”阿芙拉说道。
她到达安魂之都的那一天,黑发青年让安息女神带她去图书馆。
那时候, 黑发青年用的语气不是商量, 而是近乎于吩咐、命令,用那样的口吻对七大主神之一说话, 就算他的父亲是“地狱之主”,也显得嚣张过头了。
而安息女神听黑发青年这样说时,脸上没有任何不满, 仿佛理所当然。
疑心从那一瞬间就已经种下了,至于后来林林种种的细节,算是疑点,却没法算是证据,只能继续对黑发青年半信半疑。
听她讲完之后,银发青年双手交叉在身前,身体微微向前倾,好奇的问道:“你既然心里有怀疑,为什么不去验证,而是任由我弟弟那样一个……嗯……魔法定时陷阱一样的家伙待在你身边。”
阿芙拉微微挑眉,反问道:“您弟弟?”
“嗯,我是莫罗加的兄长,怎么了?”安格斯平静的说道。
“但是吾神说他才是哥哥。”阿芙拉说道。
安格斯:“……”
“
他骗你的,我才是先出生的那一个。”安格斯微微无奈的说道。
“好吧……”阿芙拉点点头,掠过这件小事,双手一摊,在日光下微笑道:“……因为没有必要去证明啊,如果他说的是真话,自己是死亡之神的私生子,那么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堂堂地狱之主想要玩一把角色扮演,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为什么非要冒着惹怒他的危险,拆穿他的身份?”
银发青年想了想,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温和的说道:“真应该让莫罗加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听听你现在说的话。”
“我这么在心里不尊重自己信仰的神,您难道不会觉得我这种想法很冒犯?我的意思是,神祇不都很看重自己的身份,认为世界树所有的生灵,都应该臣服在神的脚下吗?”阿芙拉问道。
“我不是那种神,每个神的性格都不一样,我应该是和他们差距比较大的那一个,其实有时候,我也总是不理解其他神祇的想法。”安格斯笑眯眯的说道。
银发青年那样的笑容在日光下太炫目耀眼,阿芙拉看着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忽然挪开目光。
阿芙拉站起来,伸手抚平了长裙上做出来的皱褶,说道:“感谢您的告知,我先走了。”
那声音比起刚才,平静冷淡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个花园里的布置,本来是圆拱形的大理石架子靠在墙边,上面爬满了碧绿的葡萄藤,最中间是一张玲珑小巧的长椅,周围还摆满了一盆盆绣球花,明蓝浅紫,带着冷艳的美。
阿芙拉坐在靠墙的那一端,想要走出去就必然要路过银发青年,就在她越过安格斯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了。
阿芙拉动了动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没抽回去。
她也是一个九阶的强者了,在光明神的力量也受到法则压制的时候,动真格的使用魔法大招,肯定也能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不值得为这点小事引起大动静。
“麻烦您松一下手。”阿芙拉垂下眼睛,恭敬的说道。
银发青年的手松开了,紧接着却站起来走在阿芙拉的面前,低
下头看她。
“你怎么了?”银发青年问道。
那声音居然还很温和,不仅不生气,还带着一点微不可察觉的安抚,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刚从战场上归来的、伤痕累累而满身尖刺的孤僻战士。
阿芙拉微微抬起了一点眼睫看他,日光落进那双蔚蓝色的眼底,没有显现出明亮,反而更加折射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蓝,像夜空一样淡漠。
“阿芙拉,你怎么了?”
银发青年又重复了一遍,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比刚才更镇定温和。
他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这个总是一身黑色长袍的少女比任何人都孤僻,内心似乎无法被任何人亲近,就算是偶尔会因为外界情势而礼貌或温柔,那也不过是一层虚假的面具而已,很快会摘脱不见。
阿芙拉精致秀丽的面孔毫无表情,只有看着安格斯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古怪,沉默了几秒后,问道:“或许这句话是应该由我来问你,您怎么了?”
安格斯没有说话。
阿芙拉也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吐字清晰的说道:“我不明白,冕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黑暗法师而已,您为什么一直对我抱有这么高的善意?”
为了各种目的,杀过多少人,她自己都已经懒得算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可以比任何一个人都心狠手辣。就像是艾伦说的那样,低头去闻的时候,手上都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可偏偏这位至高无上的秩序主宰,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她抱着过剩的善意,态度温和的让她都开始放松警惕,情不自禁的亲近这个银发青年。
“让我猜猜?我有什么值得您这么费尽心思?因为伊琳娜,还是因为您想要满足自己的拯救欲望?想要将我这样一个堕落在地狱和欲望里的人类……”
安格斯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因为我想帮你!”
阿芙拉眼形优美的眼睛盯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银发青年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向下一压,重新让阿芙拉坐在椅子上,几缕散落的银发垂落在锋锐的眉梢下,比起刚才的温和语气,
接下来的话平静无波、理所当然。
就像是一场宣告。
“因为我想帮你,想让你离开地狱国度,来到秩序阵营。因为我喜欢的所有性格特征,似乎都能在你身上看到影子,你是我在漫长的光阴里面,数百年也未必能够遇得上一个的璀璨灵魂……我想,就算是在有无尽灵魂的冥河,你的灵魂也是最熠熠生辉的那一个。”银发青年平静说道。
霎那间,花园里似乎连风声也为之一静。
阿芙拉伸手将指甲刺如掌心,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无序作响,抬头望着银发青年俊美的面孔时,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语屈词穷,以及……德不配言的狼狈卑微感。
“冕下,你在怜悯我?”阿芙拉问道。
“不……”
他在钦佩她。
银发青年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他不确定告诉阿芙拉,自己当初在角斗场里听到她神志不清时说出口的话时,她会怎样做?
她是否会感觉到自己的私人领域被冒犯?
“……我不是想要像保护弱者一样庇护你,阿芙拉,但你转投到秩序阵营以后,同样可以继续追求力量、或者设法封神,而不必伤痕累累。”安格斯解释道。
祂因为人类少女宏大而璀璨的信念注视她,却不想看着她继续不顾一切的追索下去。
祂希望她拥有更美好的人生,受伤时有亲人安慰、战斗时有朋友帮助、就算是想要追求力量,也可以选择不伤害自己和他人的方式。
而不是追逐着一个遥远而虚幻的信念,在地狱的荆棘烈火中一路艰辛跋涉。
阿芙拉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难堪的偏过头去,不敢再凝视他的眼睛。
可银发青年平静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传来。
“我第一次注意你时,是在修道院里,你腹部被恶魔刨开一道伤口,独自一人在角落里烤火,后来在曙光女神的神殿里,你将短剑插入了自己的心脏,为此养了很久的伤,再之后我见你,是在地狱国度的峡谷和角斗场上,你被高阶恶魔凌虐到奄奄一息……这一次,是在罗斯洛丽安的郊外树林里,你的身上
,又多出很多魔物造成的细小伤痕。”安格斯陈述道。
安格斯很困惑。
为什么这样多的疤痕,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瞩目,连半句关怀都没有,包括伤痕的主人自己在内,都毫不在意。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一下这些伤痕?会问一句疼不疼?
阿芙拉彻底不敢再看一眼银发青年了,凝视着花园里幽蓝的绣球花,低笑了一声,说道:“那又如何?我在地狱国度,可以快速得到庞大力量。”
安格斯冰蓝的眼睛凝视着她,说道:“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渴望力量,为什么不来利用我?就像是你说的那样,身为秩序主宰的我,对你充满善意,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
阿芙拉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拽开银发青年放在自己肩头上的修长手指,紧接着就向花园外走去,动作快的几乎像是落荒而逃。
安格斯身影一动,就瞬间挪移到了阿芙拉的面前,想伸手拦住她,就在这时,房门打开,精灵尤利尔走出门外。
看着在花园里拉扯的两个人,尤利尔站在门口的脚步一停,皱眉思索了一下之后,顺手催发了一支玫瑰,然后丢在了阿芙拉与银发青年的中间。
“打扰一下二位,别争吵了,爱情是生命中最弥足珍贵的情感之一,要学会珍惜。”尤利尔说道。
说完后,尤利尔冷着一张脸重新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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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啪——”
木门重重合上。
冷淡高傲的年轻精灵浑然不知自己的那支玫瑰花丢过去, 给花园里的两个人造成了怎样的寂静效果,只是自顾自的将门重新一合,就重新只留阿芙拉一个人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眼角的余光里, 丢在石板地上的绯色玫瑰悄然怒放,映衬着看似低调实则奢华的白色袍角,让阿芙拉瞬间头疼起来。
阿芙拉微微蹙起眉头, 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淡淡的说道:“尤利尔误会了,我会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
“其实也不需要解释。”
安格斯放开在她肩头上的手指,斟酌了一下,说道:“虽然了解不多, 但我认为这种类型的流言蜚语, 一向是越解释越容易被怀疑。”
只是一点误会而已, 随别人去想。
“只要冕下您不介意就好。”阿芙拉说道。
“我不介意。”安格斯迅速说道。
阿芙拉蹲下去, 捡起那只落在地板上的玫瑰, 放在手中端详一下之后,就打算将它扔掉。
“留着吧, 玫瑰很好看。”
安格斯从她的手中接过玫瑰, 顺手插进了石板圆桌上的花瓶里面, 指尖淡淡的微光落入玫瑰花当中, 让那朵花被催生出了根茎。
精灵的一打叉,让空气里都弥漫出了古怪的气氛。
阿芙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好看着银发青年用行云流水的优雅动作, 给那朵玫瑰花重新注入生机。
“冕下, 您这样高高在上的神明,为什么会想到要帮我呢?”阿芙拉低声问道。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祂总是这样不图回报的帮助她, 哪怕是遭遇了太多无礼的拒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或者是惩罚她这个冒犯神祇的人类。
阿芙拉忽然又想到了黑发青年。
安格斯和黑发青年,这两兄弟虽然有着相似的容貌,但是从表面到内里,都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第一次见面时,黑发青年给她的感觉总是温柔而热情的,就好像那是一个很好亲近的人一样,但只要再稍微了解一点,就会发
现黑发青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正常人的柔软情感,祂只会像地狱的火山一样,将一切靠近的生命炽烧成灰烬。
而这位高高在上的秩序主宰、众光之主却恰恰相反。
祂就像是一块寒冷的坚冰,看起来会将靠近的人冻到瑟瑟发抖,但只要握在掌心,就会在转瞬间变成温暖清澈的水滴。
“我习惯了。”银发青年说道。
祂想帮她,因为她是这样好的年轻少女,不应该受那么多苦难。
阿芙拉露出了不理解的神色。
“其实这真的没什么,我在天界沉睡了很长时间,有时候偶尔醒来,就会观察九大国度,如果会恰巧看见一时倒了霉,或者是天生命运悲惨的人,就会降下神力,或者是分出一个化身去帮他们一把。”银发青年又解释道。
“但我没听说您降下过多少神迹?”阿芙拉问道。
秩序众神在九大国度里备受敬仰,很多神祇一旦做下什么事情,就会被信徒迅速传播和记录,然后四处宣扬。
众光之主虽然声名远播,拥有广泛信徒,可除了一千年前,神祇本身却没有多少事迹流传,在众神当中属于极为低调的一位了。
“那只是一些小帮助而已,不是什么声势浩大的神迹,比如说降下一个治愈术、让天堂鸟传递一些秘密、又或者是化身被当成了教廷的人员,就像现在一样……我没有刻意宣扬,也就没有人联想到我。”安格斯说道。
阿芙拉低笑了一声,但那笑声并不愉悦,反倒带着一点微妙的讽刺,不知道是在笑谁,挽了挽耳畔的黑发以后,回头轻柔的问道:“所以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安格斯想了想,温和的说道:“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我乐意。”
阿芙拉默默地看着他。
安格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点微笑,迟疑了一下要不要说后,最终解释道:“很小的时候,我和莫罗加一起被囚禁在地狱里,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想,如果有机会出去,我一定不要成为我父亲那样的神,而是帮助所有能帮助的人。”
如果可以,祂想自己一定要公正履行职责。
祂想帮助每一个值得拯救的凡类,保护自己的朋友和亲人,如果有朝一日遇到喜欢的人,也一定要去专一的爱一个人。
阿芙拉看了一眼正午刺目的太阳,目光微微恍惚,沉默了很久,才问道:“难道您不想肆意妄为,主宰众生吗?那样会很轻松快乐。”
“但那不是我想成为的神,我想成为我年少时想成为的神。”安格斯平静的说道。
阳光落在银发青年的发梢上,像是融化的黄金和白银,折射出一片迷蒙的色彩。
祂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可是阿芙拉却忽然感觉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心脏有一瞬间轰如擂鼓,还没有来得及辨别是什么情绪,就深深的沉淀在了骨髓里。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神祇呢?
明明不应该啊。
明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根本不会把那些卑微的凡类当成回事。
祂们有的把凡类当做蝼蚁奴隶使唤,肆无忌惮践踏他们的生命,有的如果心情好就出手救一救他们这些蝼蚁,顺便享受一下被顶礼膜拜的快感,如果心情不好,就只会冷眼旁观。
明明不应该啊。
……
这几天的精灵帝国并不太平,零零碎碎的小道消息在街头巷尾流传,比如说执政官下令反复搜索亡灵法师的痕迹,再比如说,光明教廷突然派遣了一队高阶牧师和圣骑士来到罗斯洛立安。
阿芙拉在尤利尔的宅邸里面,消息并不灵通,但也能够从蛛丝马迹中,感觉到最近罗斯洛丽安的风起云涌。
而尤利尔从拍卖会上回来以后,为了自己的朋友莫妮卡,就已经再也无心关注外界的事情了。
后来,尤利尔拜托她去看一下自己朋友的情况。
“不是说已经恢复意识了吗?”阿芙拉问道。
“但也只是恢复意识而已。” 尤利尔语气沉沉的说道。
床上,莫妮卡双眼紧闭,已经睡着了。
阳光从宽大的木质窗口透进来,清清浅浅的洒
落在房间,映照的满地明朗,却刚好在柔软的帷幔前被一分为二,没有落进柔软的床榻里。
尤利尔轻手轻脚的在床边坐下,没有惊醒莫妮卡,半响,刚才的冷淡高傲神色再也维持不下去,伸手仰头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也捂住了红起来的眼眶。
那个来自光明教廷的银发青年说,莫妮卡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正常了。
亡灵生物就是亡灵生物,除非主宰死亡法则的神祇亲自出手,否则她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桎梏。
莫妮卡再也不能像一个正常的精灵一样生活了。
尤利尔不知道该怎样说。
她恢复了自己的自我意识,却无法再恢复嗅觉,味觉和触觉,从此以后,品尝不到食物的甜咸,闻不到空气中馥郁的花香,甚至连壁炉中的火焰与天上落下的雪花,落在指尖时也感觉不到冷暖。
一辈子都是这样子了。
对于莫妮卡来说,比起英年早逝,这样的人生是好是坏?
尤利尔想不出答案。
他没敢说出实情,只是对莫妮卡说了他正在想办法。
“你不应该隐瞒,越怀抱着希望等下去,越晚知道真相,也许将来对你朋友的伤害就越大。” 阿芙拉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尤利尔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过来,“……阿芙拉,你是雷霆洞穴的首席法师,还是死亡之神的九阶祭司,你应该有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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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阿芙拉顶着精灵恳求的目光摇了摇头, 说道:“我没办法。”
“你不是很天才吗?”尤利尔质问道。
这句话很无礼,但精灵发红的眼眶和疲倦的神色,让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哀求。
阿芙拉闭上眼睛, 在庞大而又纷乱的记忆碎片里面翻找一阵却依旧一无所获。
堂堂地狱之主的作品,哪怕是随手为之,也没有那么容易破解法术原理, 何况“人偶娃娃”这种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玩具, 地狱里面真没有几个法师会浪费时间去研究。
“我真的没有办法。安……我是说刚才那个银发青年,他有没有说出什么提议?”阿芙拉问道。
“那个光明之神的选民?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够解脱莫妮卡被桎梏的灵魂而已。”尤利尔低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