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荷表情微怔。
她的回忆不自觉地跟着苏皖的话，回想起了三个月前的情况。
这些日子，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苏皖的优秀，她的成绩遥遥领先，在全校都是一个神话一样的存在。
她每一次考试，分数可以领先第二名一百多分。
所以苏荷荷早就没有把苏皖当成和她们一个等级的人去比较。
但是现在突然回想起来，对，三个月前，是苏皖刚刚住校的时候。
那个时候，苏皖的成绩虽然好，却也没有好的这么逆天，甚至连班级里的前三都难。
有的时候，苏皖发挥失常，她发挥好的时候，自己还能超过苏皖几分。
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蒙的全对，也摸不到苏皖的尾巴。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在短短三个月内完成的。
苏皖看到苏荷荷表情有所变化，便知道她听进去了。
“三个月的时间，我可以改变这么多，也就是说给你三个月，如果你拼命去学，你也很可能拿到我如今的成绩，而这还只是三个月，高中，有三年。”苏皖静静地分析道。
苏荷荷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是啊，三个月苏皖就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如果她从现在开始努力，那距离高考还有三年呢！
苏荷荷觉得，自己仿佛被度了一口仙气，整个人又好起来了。
“苏皖你说得对，现在还早，我还有机会！我不能现在就说放弃，而且就算高中学校不好又能怎么样？咱初中人家还都说差劲呢！”苏荷荷的信心又回来了。
她用力的吸了几口奶茶，把最后一点喝完，杯子丢在垃圾桶里，然后重新拉着苏皖道：“走，再陪我逛逛。”
“啊？还买啊？”苏皖看了看苏荷荷手上的大包小包。
“不，不是去逛服装店，咱去逛书店！我要去买参考书，马上就要高中了，我要提前开始学习，不说学的多好，但一定不能落下进度，你是不知道，那些城里的小孩，假期的时候都上的有辅导班，他们都提前学了，如果我不学，到时候不是一开始就落后别人了？不行不行。”
苏皖看苏荷荷那风风火火的样子，知道苏荷荷已经想通了，便点头道：“嗯，走，我们去书店。”
第29章
苏皖陪着苏荷荷买了高中的学习资料。
之后两人便一同回家了, 和苏皖聊完之后，苏荷荷的情绪明显又高涨起来。
就算自己中考没有考好又能如何？她的人生还长, 还有很多机会。
由于拥有系统图书馆, 苏皖并没有花钱买任何参考书，苏荷荷询问的时候，苏皖只是说自己有亲戚, 他们不用的书自己用。
苏荷荷也没多问什么了。
苏皖到家之后，也想到了苏荷荷今天说的话。
是啊，考入高中, 只是代表着另外一个开始。
而且，也许此时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提前学习高中的内容了。
如果她以为考上高中了就等于万事大吉, 假期不做其他只是休息，那等开学一定会被别人甩在身后。
所幸, 她有图书馆，可以提前学习。
苏皖完全没有浪费掉自己这个优势，趁着假期的功夫，好好预习起功课来。
与此同时，随着中考成绩公布的时间一天天逼近, 所有老师与毕业生的心情，也都多少有些紧张起来。
学校里, 校长坐在办公室里, 刚过五十的他精神上显得有些疲倦。
他端起面前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接着连连叹气。
坐在他对面的教导主任当然知道校长为了什么叹气。
这些年，他们学校的成绩越来越差, 成绩越差, 来他们学校的人越少, 能有机会上实验中学的人，绝对不会考虑来他们这个学校。
曾经辉煌的时候，他们学校一个年级能有十一二个班级，现在呢？一个年级能凑够五个班都不错了。
每个班的人数还都不够。
学校成绩出不来，也不受领导的重视，拨款一直不到位，可以说完全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而这两年，也由于学校成绩差的厉害，甚至教育部有考虑，让他们学校和另外一个学校合并。
“唉，也不知道咱学校今年整体成绩能怎么样，如果连上一年都比不上，那估计就……”教导主任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学校处着处着被合并出去，这结果谁都不愿看到。
他感受到了这里整体气氛的压抑，笑了一下，调节气氛道：“要是咱学校能出一个全市前十多好，到时候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谁还提把我们学校合并出去这事？”
“哈？全市前十？这梦做的舒服吗？”校长知道教导主任是在调节气氛，也跟着调侃道。
“全市前十夸张了，其实咱认真来讲，也不需要什么全市前十，甚至能出一个全市前五十，我觉得我们运作一下，之前一直卡的那波拨款，就能下来，别的不说，咱那个实验室，真的得好好弄一下了。”教导主任又叹气道。
“唉，说起这个事情，我跟你说，我闺女不是写网络小说的吗？前两天她说她要写一本校园小说，还问我，如果就咱这学校，平时一年能考上市高中的只有一两个，突然有一年考了个全市前十名出来，我会有什么反应。”
“哈哈哈，闺女有想法！你咋说的？”
“我就回她三个字，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
校长又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讲道：“她当时就说，这是小说，让我假如一下，万一考到了，要怎么办。”
教导主任接茬：“那可得好好办，大办特办！”
“是啊，我当时就告诉她，别说全市前十了，就算出一个全市前五十，我们那不得……”
校长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校长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忍不住蹙了蹙眉，但他很快还是接了起来，笑道：“喂，王校长你好。”
那边，王校长说道：“哈哈哈，我这不是来恭喜你们嘛。”
“恭喜？”
“可不，今年你们学校有一名学生考了全市第九，你们不知道吗？”实验中学的王校长笑呵呵的说道，心中流淌的却是难过。
说起来就很心酸，他们实验中学，一直都被冠以全市最好的初中。
每年全市前十名最少也得有一半以上是他们学校出的，所以他们学校的名声才能一如既往地稳。
可是今年，全市前十他们只有四名。
对别的学校来讲，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对独领风骚的他们来讲，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王校长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立刻去查全市前十的情况，结果发现，城里其他几个学校成绩不错也就算了，那什么安贤镇第一中学，竟然也出一个叫苏皖的人，还考了第九名！
要知道他们学校有一名学生，正是全市第十一，如果没有这个苏皖，那今年前十，有五个都是他们学校的名声，就又保住了。
如果说这个位置是别的他们已经知道很强的学生拿走了，他也就不说什么，可偏偏，拿走这个位置的人，是往年连个全市前一百都很难见到安贤一中。
这怎么不让他郁闷。
因此，在这样郁闷的情况下，他打来了电话。
可是却没想到，听电话里的语气，这安贤镇第一中学的校长本人，好像都还不知道这个成绩。
难道，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黑马，不是他们偷偷培养的学生？
王校长迷惑了，又随便和安校长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而另一边，办公室里。
安校长挂断电话之后，下意识的伸出手，重新拿起了保温杯。
喝一口，再一口，又一口。
很快，杯子里的水就见底了。
他终于放下了杯子，看向教导主任。
这会儿，教导主任简直要被他急死了，从安校长这凝重复杂，变幻莫测的表情，就能猜出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个事情绝对不简单。
可是安校长偏偏一句话都不说，这可把人给急死了。
校长迟迟不说，教导主任却是忍不了了，索性主动问道：“什么事？”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安校长下意识的又拿起杯子，发现里面没水了。
他干脆起身在房间内踱了两步，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中招考试成绩一般是中考完半个月左右出，而学生知道成绩，则一般是成绩出了之后的第二天。
以往成绩刚刚出来，自己学校学生考的怎么样，都是校长比较关心的问题，因此成绩刚刚出来，不等教育部把成绩下放，校长都会主动去打电话，问问成绩。
这也是王校长可以提前知道学生成绩的原因。
但由于他们安贤镇第一中学以往成绩太差，就算去问，也是问个寂寞，因此他并没有主动打电话询问成绩的习惯。
可是这一次，王校长的话，却让他坐立难安。
从直觉上来讲，他知道王校长不是那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全市前十名？怎么可能？！
就他们这个小破学校的情况，怎么可能有考全市前十名的人？
所以，他今天必须打这个电话去确认。
十分钟后。
安校长放下了手机。
然后抬头看向教导主任，原本凝重的表情，这会儿变成了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兴奋。
“咱学校的拨款，要下来了。”
“哈？”教导主任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兴奋的说道：“上面批下来了？”
“还没有。”
“……”教导主任脸上那兴奋的表情僵了僵，刚刚心中还有点兴奋和惊喜，这会儿全没了：“那你兴奋什么？”
“咱学校，真出了个全市前十。”
然后办公室里就是长久的沉默。
半晌后，教导主任道：“确认过了？没弄错？”
“确定没错，考出这成绩的是苏皖，总分668，全市第九，今年的题目比较难，整体成绩都不高。”
苏皖，那个他们在晚上巡夜的时候，经常发现独自在楼道学习的学生。
那个每次模拟考试，成绩都如坐火箭一般提升一大截的学生。
那个勤奋踏实到让他们这些大人都自愧不如的学生。
那个做了实验模型，导致他们学校的实验分平均分突破了18分的学生！
她竟然考了全市第九名！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可是又仿佛，理所当然。
全市第九，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义，恐怕只有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两人才明白。
两人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压住了心底的兴奋。
教导主任突然想到了刚刚两人还在聊的话题，顿时道：“安校长，你刚刚说啥来着？好像是啥……咱学校出个全市前十不可能？就算是小说也不可能？”
“我可没说，我说的是基本不可能。”安校长连忙反驳，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只有一片喜色。
“行，那现在咱出了个全市前十，肯定要做点什么的，咱接下来都做什么？”
“当然是宣传！大肆宣传！大字报，横幅都搞起来，谁说咱学校垃圾？垃圾也能出全市前十！”安校长大手一挥，非常激动。
“等等，你冷静，你要知道现在规定不能搞横幅大字报这一套了。”教导主任还算拥有理智。
“不让搞横幅大字报，你不会变通一下吗？”校长说道：“禁止的是这种不良风气，但是如果咱是为了引导好的风气呢？”
“怎么说？”教导主任承认，在鸡贼这一方面，自己的确是不如安校长。
“等会儿，咱俩就买点东西，去苏皖家。”
“去苏皖家？”教导主任诧异。
“嗯，咱去找找苏皖，一方面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再有就是让她分享一下自己的学习技巧，相当于咱主动去给她做个采访，等采访完了，咱回来写篇文章，以新闻稿的形式，介绍一下苏皖平日里的学习态度和学习方法，最后再附上中考成绩。”安校长道：“咱这种行为，就不是宣传成绩怎么样，而是为大家树立一个榜样，不违规。”
教导主任听完，对安校长比了个大拇指：“论钻规则空子，还得看您，行，我这就去联系一下荣老师，她应该有苏皖家的电话和家庭地址。”
校长又阻止了他：“只问一下他们家今天有人没就行了，地址不用问。”
“不用问地址？”
“嗯，家就在苏庄，咱进村之后，问问邻里乡亲就可以了。”
教导主任只是反应了片刻，就回过神来了。
得，论这些手段，他是真的比不过安校长。
不问具体位置，到村里之后开始问乡亲们找路，以他俩的身份，后果是什么？
以大家的好奇心和八卦能力，不需要三天，全村都能知道，苏皖考了全市第□□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都亲自登门祝贺了。
这宣传力度，怕是比贴大字报，拉横幅的力度还要大！
第30章
校长和教导主任一起来到苏皖家的时候, 苏皖还正在辅导刚刚放学回家的弟弟妹妹们写作业。
原本看到有车停在他们家门口，苏皖就觉得有些诧异。
紧接着, 她就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校长和教导主任。
看到两人的瞬间, 苏皖顿时从凳子站起身来，整个人一时有些慌乱。
甭管她这一次考的再好，她本质也只是一个15岁的初中毕业生。
对绝大多数学生而言, 平日里听到老师家访什么的，都会心慌一阵，更不用说这可是校长和教导主任亲自来了！
人来了还不算, 教导主任手上还提着个果篮，递向她还非要她收下。
突然面对这样的修罗场情景，苏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完全猜不到校长亲自来她家是要干什么。
甚至在不得不收下果篮的时候, 苏皖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收了校长的东西，她会不会折寿？
家里，老爸已经又出工了，晚上才会回来，老妈也在村东头的宋姨家和宋姨几人一起纳鞋底, 家里只有她和自己那一对弟弟妹妹。
苏皖有些局促的招待着校长两人，拿出杯子给两人倒了水。
然后立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
这一刻, 她突然觉得, 要是小白能教教她此时此刻自己要做什么才不会失了礼数的话，就好了。
校长也看出来了苏皖的局促。
顿时和蔼的对苏皖笑了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就是随便来走走, 没别的什么事, 轻松点。”
这孩子可是他们学校今年的宝贝疙瘩, 可不能给吓到了。
“嗯……”苏皖点了点头，虽然是坐下了，可身体依旧有些僵硬。
校长也不再磨叽了，直入正题道：“苏皖，其实今天我们来，是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三个字一出，苏皖的紧张稍稍减弱了几分，也终于能放松下来一些了。
“什么消息？”苏皖问道。
“你知道你中考考的怎么样吗？”校长问道。
“应该还不错吧……”苏皖不确定的说道，做完题之后，凭借她自己的感觉，就知道考的不会太差：“是成绩下来了吗？不是明天才公布？”
校长很是欣赏苏皖这处变不惊的态度，从苏皖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难得的自信。
“的确是明天统一公布，但我们提前有拿到成绩。”说到这里，校长声音顿了顿，仿佛是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才继续说道。
“你的成绩并不是你说的不错。”
苏皖的心中一咯噔。
“是非常好！”校长终于先苏皖一步，装不下去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校长整个人笑的跟朵花似的。
苏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中也出现了喜色，校长亲口说非常好，那肯定不会太差，她考上瑜城一高的可能性应该是极大的了。
教导主任看校长在这里逗苏皖，摇了摇头，把实际的情况说了出来：“我们几个小时前了解到，你的总成绩是考了668，全市第九。”
考完之后，苏皖心中对自己的成绩就已经大致有数了，根据签到日志上所显示，她的总能力值大约是在623分。
而且，签到日志上的能力值判定极为苛刻，基本是自己考试会得的最低分数值。
她知道自己肯定要比这个高一些，却没想到竟然高了这么多。
因此，这个成绩一讲出来，对苏皖自己来讲，也是一个极大地惊喜。
当然，至于教导主任后面所说的，全市第九，这个名次意味着什么。
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小村子的苏皖来讲，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
另一边，正坐在那里做作业的苏木森，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地朝着屋内正在说话的三人看一眼。
耳朵更是恨不得支棱起来，把他们说的内容都听进去。
特别是听到教导主任竟然说，姐竟然考了全市第九！他顿时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全市第九意味着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全校第九就超级超级厉害了。
全市第九，肯定比全校第九还要厉害。
他得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妈！
苏木森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而又明亮的神色，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作业，知道自己也写不下去了，赶紧侧了侧头跟苏沐雨低声交代了两句，然后放下笔就飞奔出门，朝着宋姨家跑去。
苏木森跑的极快，到达宋姨家的时候，整个人跑的不停喘着粗气，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妈，妈，姐……”
苏母看到苏木森，这急匆匆的跑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着急的迅速站起身来。
“怎么了？”苏母紧张的问道。
“姐，姐考了668分！全市第九名！”苏木森的眼睛里全是激动，兴奋地对苏母说道。
这会儿，在宋姨家的，除了苏母周月晴，宋姨，还有村子里其他的几人。
她们年纪都差不多，孩子的岁数也都差不多，所以没事就聚在一起，一起做做活，聊聊天，说着家长里短，互相明里暗里攀比着。
恰好，隔壁武雅馨阿姨也在，同时她儿子更是没事坐在这儿耍手机。
武雅馨的儿子今年高一，在佩县高中上学，刚刚经历过中考一年，他对中考成绩还是蛮敏感的。
此时听到苏木森的话，第一个反应是，卧槽牛逼！
同时生出来的还有几分震惊，几分嫉妒。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个分数有多离谱，顿时嗤笑一声道：“你骗谁呢，中考成绩明天才出来，而且，你知道668分，全市第九意味着什么吗？那些都是超级学霸才有的成绩，就算是在实验中学上学，想考出这个成绩都是难上加难。吹牛逼都不会打草稿。”
原本在苏木森说出苏皖成绩的时候，在这里一起纳鞋底的几人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别人家的孩子很优秀，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甚至在刚听到那一刻，她们心中都冒出一种酸柠檬一样的情绪。
但现在，被武家的娃一解释，她们突然起明白了，脸上也都带上了一种打趣的神色。
苏木森听到竟然被质疑，顿时急了，大声嚷嚷着：“谁骗你了？我姐就是考了这么多！还是校长亲自到我们家告诉我姐的！这话也是我亲耳听到校长说的，就算是骗人，那也是校长骗人，我没有！”
“切。”武雅馨的儿子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苏木森。
苏木森却是拉着苏母的衣服道：“妈，我没有骗你，现在校长就在我们家，你快回去吧。”
别人不信，苏母自然是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而且，万一校长这会儿真的在家，苏皖怎么会招待？
别把校长给得罪了。
苏母拉着苏木森的手，对其他几人道：“我先回家看看去，东西先放这儿了，忙完了我再过来。”
苏母和苏木森匆匆离开，独留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她们脑海中全市刚刚苏木森说的话，半晌后，一人实在是憋不住，开口道：“他说的是真的？苏大牛家那女娃，成绩真的那么好？”
“我是听我家那个小兔崽子说，大牛家的女娃在他们学校成绩是挺好的，可是刚刚那小娃说什么？全市第九，可是全市！”
“但是看那小娃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话。”
“难道是小娃说错了，是全校第九？全校第九其实也不差了。”
“全校第九的话，校长会亲自来？之前王婶家的孙子还考全校第一呢，校长怎么也不来？”
“……那要真是全市第九的话，这女娃未来可不得了。”
“苏大牛有福咯，谁让咱这些人都没这个福气，整天拼死拼活的干活，家里那小兔崽子胡吃海喝的，一点都不知道上进。”
“唉。”
……
几人随便聊了几句之后，都沉默的纳着鞋底，丝毫不见刚刚的热闹。
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但毫无疑问，这些人的语气都带着几分酸溜溜的意思，羡慕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优秀，也对自家的孩子更加恨铁不成钢。
苏母随着苏木森一起回家，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家中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她已经信了苏木森的话。
走进去的时候，校长正在跟苏皖分析着市里几所高中的区别。
他们看到苏母回来，赶紧也都站了起来。
苏母连忙道：“你们坐你们坐，你们吃饭了没？要不然我给你们做点饭？”
“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来跟苏皖聊聊她的成绩，很快就回去了。”校长连忙摆手拒绝。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苏皖考多好的吧，她可是考了668分，全市第九！”校长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骄傲，跟苏母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成绩。
如果说，苏木森说这个成绩的时候，苏母由于心中不太相信，而没太大反应的话，此时听到校长亲自说出来，她整个人只觉得大脑有瞬间空白。
“这成绩，是挺好的。”苏母心中惊喜的，瞬间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局促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那可不是，她这成绩，我就说，咱市里的高中，那是随便由她挑！”教导主任说道：“正好我们正在跟苏皖讲报考的时候选哪所高中更合适，咱一起坐这里说说吧，毕竟高中不比初中，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具体怎么选还是得你们家长同意。”
“嗯。”苏母坐在了板凳上，面对校长，还是发自内心的有些慌张。
校长摊开面前的纸，上面正写着市里几所高中的名字，他在一一介绍着。
第31章
“市里的几所学校中, 以瑜城一高和瑜城七高为首，其他的我是不建议考虑的。”校长说道：“哪怕是别人开出来很好的条件, 我也不建议你们去, 因为苏皖很有学习的天分，不能因为贪图表面的蝇头小利，就浪费了她的天分。”
苏母点了点头。
“在其他学校上学, 考学太过艰难，但这两所学校，可以说入学后只要还保持认真的态度, 一定能考上一个好大学。”
苏母听到这里，心中也有了判断。
校长的意思就是，高中在这两所学校里挑会比较好。
“校长, 我听说瑜城一高的教学质量很好，我们苏皖是不是去那个学校更好一些？”苏母问道。
“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了。”校长笑了笑道：“众所周知, 瑜城一高的教学质量，比瑜城七高好很多，但实际上，以苏皖这样的学习态度，如果仅仅是为了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 无论是瑜城一高还是瑜城七高都可以。”
苏母的目光看向校长，神色认真。
他们这些人都只是老农民, 能知道供应孩子上学就不错了, 至于对各个学校的了解，那是完全不清楚，所以一般校长说的话, 他们都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去听。
校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也直说了, 对咱这儿的人来讲, 瑜城一高的学费，可能的确有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