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言之约(43)免费阅读全本番外

“我求求你了！”
兰亭暄被楚鸿飞“如泣如诉”的语气气笑了，“楚队，你没事少看点网文，什么打脸，什么耀武扬威，你的戏可真多。”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不想继续跟楚鸿飞啰嗦。
楚鸿飞跟兰亭暄说完电话，马上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地把自己另一班手下叫过来布置任务。
“老侯明天去调查王依依的机动车登记记录，特别是她名下的车，每年年检那里应该有详细记录。”
“小朱明天去调查全海市的奔驰迈巴赫销售记录，看看去年都有谁买了这个型号，车主记录都要调出来。”
“小蔡你把今天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整理一下，写成报告。明天一早去申请新的搜查证。”
今天已经不早了，大家都等着下班回家呢。
楚鸿飞见这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心里也很高兴，没有让大家继续加班，而是让大家早点回家，明天早点来上班工作。
……
兰亭暄一个人吃完晚饭，又洗漱之后，就重新打开手机，看着楚鸿飞给她发的那几张照片。
她越看越觉得这辆红色保时捷SUV，就是王依依那辆车。
她回想起赵嘉翼曾经在她面前炫耀跟王依依亲密关系的话。
他说过，当时兰亭暄把他一个人扔在停车场，他只一个电话，王依依马上就来接他了。
“马上”，这个词的时间概念到底是多久？
以她对赵嘉翼的了解，“马上”这个词对应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如果王依依当时就在高新技术园区对面那个小巷子里，五分钟还确实恰好是她开车过来的时间。
这就跟刚才楚鸿飞的调查对上号了。
楚鸿飞说过，那辆车一直停在那里，停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就突然开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王依依应该是早就等在那个小巷子里。
可问题是，王依依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等在那个小巷子里？
难道她能未卜先知，知道赵嘉翼会来跟她吵架？
知道兰亭暄会把赵嘉翼一个人扔在停车场？
然后王依依好来趁虚而入？
兰亭暄不想用“英雄救美”，或者“美救英雄”来形容这两人。
因为他们不配。
她只要确定事实，那就是当时是赵嘉翼被一个人扔在停车场，他给王依依打电话，王依依恰好在附近，因此开着车过来接他。
所以问题又回到原点。
王依依那种自觉是社会上等阶层的人，怎么会大晚上开着车停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小巷子里？
她一早等在那里，真的只是为了等着赵嘉翼出现？
按照时间推算，王依依出现在那里的时候，赵嘉翼还没来梅里特风投的停车场找兰亭暄的麻烦呢。
从这个角度想，王依依出现的动机就十分可疑。
兰亭暄皱起眉头，仔仔细细重新回想那时候发生的事。
从每一个人的说话，到行动，再到后续结果。
突然，她想起来乔娅曾经多次提过的一件事。
乔娅说，高管们去东南亚集体旅游了，还能带家属。
如果她没有记错，就是在胡大志被杀那段时间。
王依依不是高管，但她的父亲王建材是公司的首席执行总裁，响当当的高管第一人。
王建材当时应该也去东南亚旅游了吧？
他带家属了吗？
如果王建材去了，也带了家属，那么那个时候，高管们到底还是在东南亚旅游，还是已经回来了？
如果还没回来，那王依依是没跟着王建材去东南亚旅游？
兰亭暄对这些八卦信息掌握得不如乔娅清楚。
她的思绪翻滚，很想验证自己的猜想，于是拿起手机，又打给了乔娅。
乔娅这个时候也是吃完晚饭洗完澡，已经上床刷手机了。
一见是兰亭暄的电话，迅速接通了，高兴地说：“暄姐，半夜三更打什么电话啊！咱们视频！视频！”
说着，她就切换到微信，给兰亭暄发了视频邀请。
兰亭暄：“……”
好吧，那就视频。
她把电话挂了，接通了乔娅的微信视频邀请。
手机屏幕上，乔娅开了美颜效果，只见她的瓜子脸更尖了，眼睛更大，美得跟个卡通娃娃一样。
她还在头顶加了两个可爱的兔子长耳朵：“嘻嘻！暄姐！我是不是很可爱？”
兰亭暄点点头，平静说：“是很可爱。小娅，我这么晚打电话，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说过，去年十二月份，高管们集体去东南亚旅游的事？听说还能带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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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第二更。

第126章 八卦显威力
兰亭暄突然这么一问，乔娅有点懵圈。
她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才说：“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那你记不记得，他们去旅游的具体时间？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 都有谁去了？”
乔娅不明白兰亭暄为什么要问三个多月前的这件事。
不过她对兰亭暄是百分百崇拜和佩服，忙说：“暄姐你别急，我去找找我以前的聊天记录。我也是听人八卦才知道的。”
乔娅看得出来这件事似乎对兰亭暄很重要，因此她很尽职尽责地翻看了自己所有的聊天群，不管是微信群，还是扣扣群, 用“东南亚”三个字搜索聊天记录。
没多久, 她还真的搜到了当初的聊天记录，忙截屏给兰亭暄发了过去。
【市场推广部小叶】：姐妹们, 高管们集体去东南亚旅游了，还能带家属呢！
【投资部小娅】：小叶子，你怎么知道的！！！
【市场推广部小叶】：因为我的主管王依依说的呀！她还问我们要不要代购呢！我在想东南亚有什么值得买的护肤品牌。小娅，你皮肤那么好，推荐一下下？
【投资部小娅】：小叶子，你是对我的财力有什么误解！你向一个天天用大宝的人问国外护肤品牌推荐，是不是丧心病狂！！！
【市场推广部小叶】：捶地大笑.JPG。小娅，你是在凡尔赛！而且我有证据！
……
兰亭暄看得一目十行，终于在诸多歪楼的八卦之后，有人又把楼拉了回来。
【金融分析部建群】：高管的集体旅游是一个星期，从这个周一，到下周一。我想问一下财务部，是连家属的费用都报销吗？
后面就没有人再说这个话题了。
兰亭暄计算了一下时间。
高管们回程的机票，正好是胡大志命案的第二天。
也就是说, 如果王依依也跟着王建材去了东南亚旅游，理论上，她是不会在前一天晚上出现在徐记茶餐厅附近的。
当然，也有可能她并没有跟着王建材去东南亚。
就在兰亭暄自己揣测的时候，乔娅给她扔来更多的聊天记录截屏。
从这些聊天记录里，兰亭暄发现，王建材、王依依和梅瑾欢，还真的在去东南亚集体旅游的名单上！
所以这一家人，当时应该在东南亚？
那为什么王依依又提前回来了呢？
还有一种可能，虽然王依依在名单上，但有可能她当时并没有去。
这就需要楚鸿飞去查出入境证明了。
兰亭暄说干就干，立即给楚鸿飞发了一份邮件，把那份梅里特风投高管去东南亚集体旅游的名单发了过去。
还在邮件里说，查一查王依依的出入境记录，看看她到底去没去东南亚。
如果去了，那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说不定有惊喜。
楚鸿飞当天晚上并没有看见兰亭暄的邮件。
他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才看见。
一看之下，他马上亲自出动，跑到海市的海关部门查资料去了。
这些出入境信息属于机密信息，不是一般人能查阅的。
但是楚鸿飞有查案需要，而且级别也够了，只要拿出自己的合法证件，就可以调阅相关资料。
很快，他让海关的工作人员给他调出了梅里特风投高管三个多月前的出入境记录。
“都在这里了，当时他们是同一班飞机出国，第一站是泰国。”海关的工作人员把记录给他打印出来，还要加盖公章。
楚鸿飞一边翻看，一边随口问道：“后来回国呢？是同一班飞机吗？”
“我正在查。”海关的工作人员很尽职尽责，一直在系统里搜索。
这一搜之下，确实还搜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有两个人提前回国。”
“谁？”楚鸿飞很是意外。
居然有两个人？
他只以为最多王依依提前回国。
“……王建材，王依依。”海关的工作人员说话间，把那些人回国的记录也打印出来了，继续加盖公章。
一看“王建材”的名字，楚鸿飞立刻眯起双眼。
王依依提前回来，是跟王建材一起？
他们父女俩为什么要提前回来？
……
楚鸿飞从海关部门拿回打印的资料，正想再仔细确认一下，小朱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从海市迈巴赫专卖店拿回来的销售数据，说：“头儿，去年海市买新款迈巴赫的人都在这里。”
楚鸿飞当时让小朱去查这个资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因为他很清楚，照片上那辆去年才出的新款迈巴赫，也可能不是在海市买的，但万一是呢？
目前这个数据是最好查的。
如果不是在本市买的，他可以找国家部门求助，调查全国的新款迈巴赫销售记录。
反正这种豪车又不是人人买得起的，数据量肯定不大。
结果就在小朱查到的这份销售数据里，他还真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梅四海。
所以这辆豪车，居然是梅四海的？！
楚鸿飞的目光在王建材、王依依和梅四海三个人之间看来看去。
现在只剩下那辆红色保时捷，证明一下是不是王依依的车。
没多久，老侯也回来了，带来一份王依依的机动车登记记录，证实了王依依确实有一辆红色保时捷SUV。
那应该用什么方法证实那辆车正是王依依的车？
光是看外观可不行，哪怕兰亭暄说那个凹槽，也是不能当作正式证据的。
楚鸿飞考虑了一下，还是把那个便衣女刑警叫过来，说：“常纯，你再去一趟那个徐记茶餐厅，找老板娘套套话，一定要把他们的监控视频弄到。我知道他们应该有监控的，只是不想惹麻烦，所以他们对外都说没有。这一次牵扯到命案，你让他们识做点。”
常纯好奇：“……真的跟那辆红色保时捷有关？我就觉得眼熟，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楚鸿飞静静地看着她，说：“等你拿到监控视频，能够确认车牌号，我就告诉你。”
常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如果她能找到监控视频，确认车牌号，还需要楚鸿飞告诉她这车是谁的？！

第127章 偷东西犯法，偷人不犯法
那位女便衣刑警常纯再一次回到海市高新技术园区对面，那个“三不管”地带的徐记茶餐厅。
这一次，她直接找到茶餐厅的老板娘，愁眉苦脸说：“老板娘，你这一次真的要帮我！我完不成任务，回到局里会被老大穿小鞋的……”
老板娘：“……”
她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同志, 我们小本经营，只是挣个辛苦钱，监控这东西，我们装不起啊……”
徐记茶餐厅的老板娘倒是不怵对面这个女刑警。
他们茶餐厅对外一直说的是这里没有监控，虽然私下里还是偷偷装了监控的。
不过他们装监控不是为了看别人在干什么，纯粹是为了以防万一。
到这里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他们也担心万一有一天真出什么大事，会牵扯到他们，那就只有把监控拿出来了。
当然, “大事”这种事，目前还没出现过，所以他们两口子的对外口径还是一致的。
目前来说，他们的谨慎还是对的。
就算对面那个女人是刑警，也不能强行搜他们的店。
毕竟他们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
老板娘只是纳闷这个女警察是怎么猜到的。
常纯挑了挑眉。
她都这么低三下四地抹黑自己和头儿，这个老板娘还不识趣？
那就别怪她不敬酒而出罚酒了。
她往前一步斜靠在前台的桌子上，笑容可掬地说：“老板娘，其实我们只是悄悄看一天的监控，找到我要的信息就可以了。我们不会对这里的任何人说你们装了监控。”
老板娘笑着摇头：“女同志，我们真的没有监控。再说在这里做生意，大家都知道和气生财，谁私人装监控呢？那不是跟街坊邻居过不去吗？当然，要是政府给装监控，那就不一样了。大家也不好说什么，您说是吧？”
这是挤兑市政没有给这里装监控啊……
常纯晓得, 这个地方大概率要拆迁, 所以市政不可能现在这个时候来这里装监控。
而且就算现在来装也没用啊，命案是三个多月前发生的。
常纯低下头, 手指在前台上一点一点轻叩，像是在想什么，也像是无能为力。
老板娘心里刚刚有点同情这个女刑警，就见常纯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老板娘，附近那个六子昨天对我说，他前几天看见有个男人进了你家门，第二天一大清早才离开。而你老公，这几天去外地进货去了，根本不在家，是不是呢？……”
老板娘的脸唰一下变白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种事，这个女刑警也知道！
老板娘结结巴巴地说：“同……同志，您可不能听那个六子胡说八道！他不是好人！我……”
“那到底有没有男人在你家里过夜呢？特别是你老公不在家的时候？”常纯变得兴致勃勃，“老板娘，偷东西犯法，偷人却不犯法，所以就算别人举报我也不会抓你，你干嘛吓成这个样子？”
老板娘惊得一下子捂住常纯的嘴，脸上涨得通红：“行了行了！我给你查！我给你查不行吗？！”
常纯满意地点点头，把老板娘的手拉开：“这就对了，咱们警民合作，上下一条心不好吗？——来，带我去看监控。”
两人靠在前台那边说话，声音并不大，而且这个时候，茶餐厅还没有客人，所以并没有别人听见。
老板娘带着常纯去了她的卧室。
原来监控的显示屏一直装在她卧室里面一个隐蔽的小套间里。
外面还挡着一个很大的立式衣柜，当然，衣柜里藏着一扇小门可以进去。
常纯也不看别的，直接找到胡大志命案那一天的记录，开始从头看起。
结果还真让她看见了那辆红色保时捷开过来的镜头。
当时天色刚刚黑下来，路灯下，保时捷的车牌一闪而过。
常纯急忙倒退回去再静止，这下可把那个车牌看得清清楚楚。
她忙拿出手机，把这一段全部翻拍下来，再找老板娘要了那一天的监控，复制下来，直接上传到他们局里的云端账号。
“行了，老板娘你立功了。等破了案，我给你送锦旗。”常纯笑嘻嘻地离开。
老板娘气得叉腰在她后面骂出了当地方言：“……册那别再来阿拉这儿！谁稀罕侬的锦旗！”
……
常纯回到警局，向楚鸿飞汇报了情况。
当楚鸿飞知道她果然找到了有车牌号的监控画面，高兴得不得了。
拿出来一看，果然就是王依依的车牌号！
“哈哈！这下她可跑不了了！”楚鸿飞正得意呢，常纯提醒他：“头儿，王依依今年年初就出国留学了。”
楚鸿飞：“……”
他抹了一把脸，努力振作说：“没关系，还有梅四海，以及王建材。”
去年海市卖出的奔驰迈巴赫，其中一辆被梅四海买走。
那张照片上的奔驰迈巴赫，也是去年新款。
现在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拍到车牌号，不能直接锁定梅四海。
而且梅四海上一次因为他们传唤中风，还在医院里没有回家呢。
楚鸿飞想到网上那一次来势汹汹的舆情，顿时牙疼般嘶了一声。
“头儿，怎么了？”常纯大大咧咧问道，“又牙疼了？别讳疾忌医啊，能拔就拔了吧！”
“去去去！别尽给我添乱！”楚鸿飞一把将她推开，回办公室想招儿去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把这一次新调查到的线索反复排列，最后将线索圈到王家三口人身上。
首先是王依依。
证据就是她去年突然提前从东南亚回国，之后她的车在高新技术园区对面的小巷子里待了两个小时。
她为什么等在那里？到底在等谁？
应该不是为了赵嘉翼，因为她去的时间比赵嘉翼还要早。
可问题是，就算证明了王依依在那里，也不能证明她就跟胡大志的谋杀案有关。
因为只是有她车的证据，并没有她进入梅里特风投办公大楼的证据。
这时候，楚鸿飞又想到了梅里特风投那突然坏掉的监控。
不仅办公大楼的监控坏掉了，就连停车场的监控都坏掉了。
现在用脚丫子想都知道，监控不是无缘无故坏掉的。
只有凶手，才能让监控“坏”得那么彻底。
梅里特风投的监控设备技术是国外进口的，由大楼的电源供电。
他们调查过，梅里特风投那段关键时间段的监控，根本不是影像丢失或者删除，而是在那段时间内，监控的电源坏掉了，根本就没有录下任何影像。
这才是最狠的。
因为如果只是删除画面，他们还有技术手段可以恢复。
可问题是监控根本就没有工作，那要拿什么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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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思维误区
监控电源直接坏掉，会导致监控摄像头完全不工作，因此没有任何影像留存下来。
这也是阻挡他们之前调查的重要原因。
没有监控，也没有别的线索，相关人等又都有不在场证据，这要他们怎么破案？
巧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所以这个案子一搁就是三个多月，直到这一次网上舆情逼着他们不得不用更多的警力和资源来破这个案子。
楚鸿飞心情很不好, 他抽着烟，把三个多月前的调查卷宗从电脑里找出来，看看当时那个监控的调查都是什么问题。
结果上一次看的时候还没什么特别感觉，但这一次重看，因为线索更多了，他居然看出点问题。
楚鸿飞的视线落在一个重要的时间点上, 就是那个监控电源出问题的时间点。
这个时候再看那个不起眼的断电时间点，就有点眼熟了。
他捻着烟想了一会儿, 立刻翻找下属交上来的新的调查报告。
很快从一堆卷宗里找出来, 再跟电脑上的资料比对。
没错了！
楚鸿飞眼前一亮。
常纯今天去徐记茶餐厅找到的监控视频，上面有王依依那辆车出现的时间！
这个时间点，跟梅里特风投监控电源出问题的时间点，真是很接近了。
好像就相隔五分钟。
而从梅里特风投那边开车到徐记茶餐厅，大概也就是五分钟。
所以在去徐记茶餐厅之前，王依依会不会去过梅里特风投？
她那个时候去梅里特风投干嘛？
如果正是她离开后，梅里特风投监控的电源就坏掉了呢？！
楚鸿飞忍不住猜想，会不会是王依依破坏了梅里特风投的监控电源？！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那么在王依依破坏电源之前，梅里特风投的监控，应该还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梅里特风投的监控，肯定录到过王依依进梅里特风投大楼的画面！
可是在前面那些正常的监控画面里, 却并没有王依依进梅里特风投大楼的画面，或者说，没有任何人为弄坏监控的画面。
会不会有可能，这个人为破坏电源的画面，后来被人用技术手段给抹除, 或者替换了！
楚鸿飞猛地站了起来，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他终于想通自己是怎么被幕后黑手给误导了！
当时他们查监控，查到那个时间点，发现监控电源完全坏掉了，监控摄像头根本不再工作，完全没有录下任何东西。
既然监控没有录下任何东西，而胡大志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出事，他们的注意力顺理成章集中在这一段空白监控画面里。
因此他们对这段空白时间之前的监控，只是粗粗看了一遍，并没有对这之前的画面进行过任何技术检测。
因为他们已经被误导，下意识认为监控电源断电之前的监控画面没有问题，出现问题的时候，监控已经没电了。
现在新的线索告诉他们，很有可能，在监控电源出问题之前的监控画面，也被动过手脚了！
楚鸿飞激动地冲出办公室，马上向上级汇报情况，要求立即对梅里特风投监控电源坏掉之前至少两个小时的画面进行技术分析。
这需要再次传召梅里特风投的监控原版存档。
他的上级听了他的汇报之后，支持他的决定，而楚鸿飞昨天已经向检察院申请了新的搜查证。
于是一个小时后，楚鸿飞带着自己人又来到梅里特风投。
这一次，他径直来到梅里特风投的IT部门，找到他们的监控室，掌握了主控权，把三个多月前胡大志被杀那一天的全部监控原版存档直接拿走了。
梅里特风投的IT部门总监纳闷地问：“你们不是早就查过吗？那段时间的监控电源坏了，摄像头根本没有工作，你们要空白存档干嘛？”
“这你别管。”楚鸿飞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反正都是警方证物，我都带走了。”
说着，楚鸿飞给了IT部门总监一份回执，告诉他，等结案了，他可以凭回执去警局把原版硬盘领回去。
IT部门总监忙说：“我们有拷贝，也上传到云端了。如果不是你们今天来拿，明天我们就要把原版硬盘拿去销毁了。”
“销毁？为什么要销毁？”楚鸿飞愣了，继而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网上那一闹，让他们局里增加了警力和资源全力侦破胡大志的案子，很可能最重要的线索就没有了！
IT部门总监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啊。这些监控硬盘只保存三个月，三个月就要销毁。”
“只保存三个月？不是一般都保存一年吗？”
“这是我们公司自己的规定，其实保存好多年，或者只保存一个月，甚至只保存一天都有的。”
“……那里面的监控呢？”
“有拷贝啊，还上传到云端了。这年头，谁还保存一大堆实体硬盘啊？”IT部门总监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现在都讲究数字化！”
楚鸿飞：“……”
他深吸一口气，心想学到了。
以后再有这种案子，他一定把实体硬盘扣留到破案为止！
……
楚鸿飞雷厉风行，带着实体硬盘回到警局，马上拿到技术部门，让他们对那段监控画面停止之前的那段时间进行技术分析，看看有没有删改。
警局的技术部门忙了一下午，都一无所获。
他们苦着脸对楚鸿飞说：“楚队，不是我们不努力，可真的没有问题啊……你是不是想多了？而且对方都把监控电源破坏了，就是不想让我们看见真相，你检测之前的画面有什么用呢？”
楚鸿飞当然不会跟他们详细解释，只是皱着眉头问：“你们查不出问题，是你们的技术不行，还是硬盘真的没问题？”
技术部门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说：“楚队，打人不打脸……如果楚队真的认为有问题，那可能真的是我们的技术不行。要不往上报？不过我知道上面的技术部门工作特别多，我们现在报上去，可能得等几个月到半年才会轮到我们。”
他们也在心里不忿，心想如果他们真那么牛逼，怎么可能还待在这个小小的分区派出所里？！
楚鸿飞这时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
他拍了拍离自己最近那人的肩膀，“行了，不好意思，是我不会说话。你们多担待。来，把硬盘给我，让我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