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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狰狞地笑着告诉纪封:“这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就找证据证明是我按你头让你们俩睡的,但我按你头了吗?没有啊!明明就是你自己定力不深好吧!”
纪封已经懒得再打这摊烂泥。他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指着段翱翔,用阴鸷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警告着:“段翱翔,你小心点,我是有仇必报的人,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我会让始作俑者罪有应得!”
他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段翱翔靠在沙发上,仰头放声地笑。
“纪封,你干吗那么认真啊,不就是破个身吗!哈哈哈哈哈!”
纪封脚步没停,直直走出套房。
到他背影消失后,段翱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阿倪。“他叫了声,“过来。”
阿倪被纪封踹的那脚余痛还没有散尽。他勉强站直身体,走到段翱翔身旁。
刚站定,段翱翔一个巴掌重重抡在他脸上。他被打偏了头,打弯了身。
但马上他又站直。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昨天我确实打算和纪封和解算了,但你私下在他的红酒里掺了能让他一杯倒的烈酒是不是?还有,我让你在下面开个房间把那个女人送进去休息,但你把她骗去纪封房间了是不是?好,你很好,你敢自作主张了。现在拜你所赐,我和纪封是真的和解不了了!阿倪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你对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现在就弄死你!”
段翱翔说完这些话,从沙发上抓过他随手乱放的皮包,从里面掏出厚厚一沓钱,劈头向阿倪砸下去。钱散了,漫天飞,落满地。
“我不想再留一个愿意自作主张的人在身边,滚。”
纪封回到自己套房的时候,薛睿已经醒了。
看到纪封手背破皮,脸色也铁青,薛睿茫然又紧张起来。
他赶紧找来医药箱,一边给纪封上药一边问:“老板,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就睡着了?你怎么手上还受伤了?你这伤怎么像是跟人打架了呢?”
他刚刚醒过来,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纪封让他闭嘴擦药,自己兀自陷入沉思。
他一直没让自己去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它。
可是打完段翱翔,被段翱翔正面撕破他的体面,他反而能去面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由再一次想,其实就算被下套喝醉了,他也应该是能顶得住的。
哪怕当他发现他随手捞进怀里的是个女人,就是那一刻,他其实也是能极力克制住自己的。
但那女人手段实在太高。
她对他一会亲,一会推。一会抱,一会怨。一阵阵变本加厉地欲拒还迎,到底把喝醉的他撩拨得失了控,让冲动上了脑。
而她昨晚那样一会拒绝,一会主动,是不是在借着他报复她出轨的丈夫?
想到这个可能性,想到自己似乎沦为别人肮脏婚姻里报复的工具,纪封再次失控,他抬手就把拳头砸在大理石台面的茶几上。他手上刚刚被薛睿擦好药的伤口一下又迸裂开。他又抬手狠狠摔了一个杯子在地上。
正在往医药箱里收拾东西的薛睿被他一连串动作吓得目瞪口呆一脸怕怕。
“老、老板,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他越问声音越小。因为有点不确定自己真的敢知道答案。
手上的痛感传递到大脑中枢。纪封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后的他感觉到自己对那个女人,更加烦躁讨厌。
他吩咐薛睿,等下出去办张银行卡,在卡里存进二十万。
薛睿想问这卡是干什么用的,但看到纪封的眼神里满满地写着“你敢问立刻死”,他当即闭嘴听命。
然后纪封又交代薛睿:“等下上班时间到了,去跟酒店老板魏思源要个授权,然后去找客房部负责人,让他调查一下行政层领班偷换耗品的事,再借由这件事直接把领班换了,让许蜜语当。”
“啊?老板,您昨天不是还说,这件事您不管了吗?”薛睿听得一愣一愣地,“为什么今天您不仅又管了,甚至还帮许蜜语让她直接升任领班啊?”
纪封的声音中,冷淡里透着一分自厌:“我改主意了。我现在觉得,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不好过。”
薛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他觉得这个早晨他既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也听不懂纪封在说什么。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不好过——所以这位老板到底在因为什么而不好过?
而想让许蜜语也不好过,不是应该让她继续做被领班针对的服务员吗,怎么会是帮她当上领班呢?
第26章 领班的阴招
吃过早饭,薛睿按照纪封的交代去忙了。
纪封坐在书房里,表情冷肃。
他忽然想起早上段翱翔奚落他时说的一句话:你只是喝醉了,又不是吃了伟歌不做不行,说到底是你自己定力不深!
他一拳捶在桌面上。
他如果定力不深,这世上就没有定力深的男人。
他起身抓起西装外套就向外走,直奔自己常去的私人医院。
纪封看着刚出来的检验报告。
结果里显示,他还真不只是喝醉了。
一时间他心情复杂。
他稍许舒心些,因为科学证明了不是他定力不够!是的确有很强烈的外力因素破坏了他的定力。
他同时非常愤怒。段翱翔居然敢这么搞他。
他在心里发誓,绝不能就这么放过段翱翔。
他马上开车回了酒店,亲自去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他从酒店老板那里要了授权,然后去到保安部的监控室,提出要查看一下昨晚顶层的监控录像。
结果监控室负责人找了一会之后告诉他,昨晚顶层的监控录像从十一点往后就没有了,看样子像是被人刻意抹掉的。
纪封想了下,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员工以外的人来过监控室。
负责人去问了值班员工,带回来的答复是:昨晚确实有外人来过,是顶层贵宾段先生的助理,他说段先生丢了重要的东西,他想从监控里看看是不是有人给携带出去了。
纪封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查看丢失的东西只是个借口和假话,阿倪是特意过来抹掉录像的。
他倒有些奇怪段翱翔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周全的脑子,居然想到如何善后了。
带着这个疑问,他返回顶楼,又去了段翱翔的套房。
段翱翔已经洗干净脸上的血,鼻孔里塞着两团止血棉花,人正蹲在沙发上呲牙咧嘴地喝着粥。
看到纪封又杀回来,他端着粥连人带粥都是一抖,整个人立刻戒备起来向后一缩:“你没完了?打我一次不够,又想来打我?”
纪封冷冷瞪着他,问了声:“昨天你在我酒里下东西了?”
段翱翔一挑眉:“反正怎么龌龊你就怎么想我是吧?那你就当我给你下了呗。”马上他表情一变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怎么,不肯接受自己定力不深的事实,想要赖在嗑药上头?”
纪封眯眯眼。看样子不是段翱翔加料给他。
想想也是,段翱翔根本就没长能让事情周全起来的脑子,他想的事情一向幼稚而且漏洞百出。
但阿倪不一样,他是半个混子,正事想不利索但坏事一向办得明白。
纪封想他已经想通整件事里最恶劣的人是谁了。
他突然问段翱翔:“阿倪呢?”
段翱翔脱口回答:“你找他干嘛,他办错事我让他滚蛋了。”
纪封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就走。
他回到自己的套房,直接走进书房,然后给他的私人律师打电话:“想办法帮我梳理一下这几年段翱翔在泰国发展的产业。再帮我查一个人,段翱翔身边的助手阿倪。这个人,要狠狠查,往能让他受到法律制裁的程度查。”纪封咬着后槽牙交代着。
他说过,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让他着了道儿的人,他一定不让对方好过。
昨夜发生的事太离奇太突然。在许蜜语的人生认知里,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有天酒后会在一个男人床上醒来。而她和这个男人,并不是单纯地各自睡觉,而是把能做的,居然都做透了。
许蜜语回到行政层就冲进更衣室的淋浴间。
她站在蓬头下,温凉的水从她头顶冲刷下来。
她回想着刚刚临下楼前,纪封叫住她、对她冷冷说了一句话。
他说:
——许蜜语,希望你以后长长脑子,工作的时候闭紧你的嘴巴,不要随便喝酒,否则等你的还会是今天这种后果。
她当时脑子一抽,就反问他:那你呢,你不是跟我有一样的后果吗……
她看到纪封的脸色一下铁青起来。
他几乎有些失控般地对她说:那我们就各自长自己的脑子、管好自己的嘴、不要随便喝别人的酒,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她感到他情绪似乎要崩溃了。很奇怪他竟显得比她更崩溃。
她赶紧落荒而逃。
站在蓬头的水柱下,她重温纪封对她说的那句话。不管怎么说,那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她把那句话存进脑子里警醒自己。
她站在水流下闭上眼睛。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回想昨晚发生的那场脱缰错事的任何一个细节。
她任水柱使劲地冲刷自己,好像这样能把昨晚的痕迹冲刷干净,好像她还可以回到从前的自己,和纪封没有过昨晚那场一夜□□的自己。
可是纪封早上站在窗口前看向她的又自厌又冰冷的眼神,怎么也冲刷不掉,它们一遍一遍地鞭笞她。
那眼神把她看得好像是她把他弄脏了。
许蜜语使劲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在他那样的眼神里,她也要嫌弃她自己了。
换好衣服,胡乱吃了早饭,许蜜语去张彩露那里领工作单。
张彩露好像问了她什么话,她恍惚间没有听太清,回神再问张彩露,张彩露笑着说了句:“没什么要紧的,去干活吧。”然后她就去和别人交代工作了。
许蜜语只好拿了工作单准备去工作。
收拾其中一间在住房时,客人不在。许蜜语看到客人自己带了养生壶来,壶里煮着茶。
一般这种客人自己带来的东西,未经许可或者不确定客人还要不要,服务员是不会去动的。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在对讲里问了张彩露,客人的养生茶需要换新的吗。
张彩露回说她现在很忙,让许蜜语自己看着办。
许蜜语想了想,毕竟未经客人明确许可,她最终没有清理养生壶,收拾完其他她就锁门退出去了。
她做别的房间时,柯文雪突然跑来找她。
柯文雪脸上带着着急和兴奋。那种兴奋许蜜语已经看得很熟悉,凡是有八卦发生,不管好坏,柯文雪都会兴奋起来。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的八卦是和她有关。
“许姐许姐,你怎么回事?早上领工作单的时候,领班特意跟你说,行政房有个客人专门交代过,把他房间里他自己带的养生壶清理干净,再重新泡上养生茶,茶叶就放在桌子上,他上午会带重要客人来坐坐,那人胃不好,只能喝养生茶。可你怎么偏偏哪里都收拾到了,就是没干这件人家特别叮嘱过的事情啊?”
许蜜语愣了下。她昨晚突逢惊变,早上人有些恍惚,没听清张彩露说什么。再问张彩露时,她却告诉她没什么要紧的。
而刚才在对讲机里她询问张彩露客人养生壶里的茶要怎么处理,张彩露应该是故意不告诉她。
早上张彩露对她交代这件事时大家都听到了,但她在对讲里询问张彩露的事只有她们俩知道。于是在大家眼中看起来,失职的人确切无疑是她自己。
许蜜语明白,显然张彩露这是在逮着机会故意给她挖坑。距离最后一个服务不满意的差评,张彩露已经等得太久了。
“刚才那个房间的客人回来了,发现养生壶里还是昨晚的沉茶,没法招待他带来的宾客,惹得宾客没茶喝很尴尬。等宾客走了,他就打电话到客房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我们的服务太差劲了什么的。”
柯文雪说到这,语气一变,像马上要播放什么噩耗似的,有点凝重地告诉许蜜语:“许姐,你要倒霉了!张彩露今天不仅没护着你,她甚至为了息事宁人,还主动跟那个客人说:只要能让他消消气,他可以给收拾房间的服务员打服务不满意的评分,酒店方面很重视这个评分的,根据评分酒店也会给予这名服务员相应的处罚,请他放心。”
许蜜语闻声皱眉。张彩露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那人于是就在张彩露的引导下,在测评表上给你打了服务不满意。许姐,你已经三个服务不满意了吧?那你……”
那你是不是得被开回家了啊。
许蜜语在心里帮柯文雪把她没好意思当面说全的话补齐。
她想果然,张彩露不想再拖下去了。在她早上精神恍惚没听清话时,张彩露应该就已经打定主意抓住这次机会了。
许蜜语心里一时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情绪响应。昨夜那件事太大太异常,拉高了她对其他事情做出情绪回应的阈值。
她谢过柯文雪,转头继续做卫生。
柯文雪问她:“许姐,你就不去给自己走动走动、解释解释,求求领班和客人,争取个把差评改掉的机会吗?”
许蜜语停下手上的活自嘲地笑笑。
她转头告诉柯文雪:“相信我,去找领班走动、解释、哀求,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有人就是蓄意要撵她离开,她这时候去求张彩露,结果并不会改变,她依然得走,只不过是多去看一遍张彩露表演出身不由己的虚情和伪善。
她又转回去埋头干活。
过了今天中午,不管她是去是留,起码先把眼前的工作干好吧。
柯文雪在许蜜语身后站了站,她好心带来的八卦没能激发出后续,她觉得有点没趣地跑走了。
到了中午,许蜜语没有去食堂吃饭。
她没胃口。
她换了常服后直接去外面药店买了事后药吃。
吃完药她去买了个面包,然后坐在便利店外面的长椅上,把面包草草地啃完。看看手机,离下午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她不想回去,不想和人讲话沟通,不想听人告诉她,她马上就要被辞退了快去想想办法。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通事情。本来她的办法在顶楼,在昨夜之前她或许还可以再去博一下让顶楼那位兑现之前的条件。但经过昨晚,她已经把这个办法彻底掐灭了。
如果她现在去找纪封重谈开掉领班的事情,纪封一定会认为她是在拿昨夜的事跟他谈条件吧?她不能接受自己在别人眼中是那样拿身体做条件的女人。
正想着这些,许蜜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通后,发现电话居然是纪封的助理薛睿打过来的。
薛睿约她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见个面,说有件重要事情要和她谈。
许蜜语立刻起身赶回酒店。进了酒店大堂拐去咖啡厅,她看到了薛睿。
她有些忐忑地在薛睿对面坐下,拿不准他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薛睿也不卖关子,直接递给她一张卡,并且长话短说摘了重点告诉她:“这是纪总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二十万,密码写在卡的背面了。至于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我也不知道原因,所以你也不用问我了。”
薛睿说完这些话起身就走。
许蜜语愣在那。
所以纪封早上说,会给她一个能让她满意的补偿,就是指给她二十万?
一瞬间许蜜语觉得血液直往脑袋上冲。
他当她是什么?!
她反应过来后,想把卡还给薛睿,但薛睿已经不见踪影。
许蜜语想冲上顶楼把卡还给纪封,可是冲到电梯区时她回过神,没有权限卡她根本上不去。
她手里捏着那张银行卡,在心里焦急地祈祷VIP的电梯能打开一下。
正在这时,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第27章 谁是新领班
许蜜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发现是母亲焦秀梅打来的电话。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去听焦秀梅的偏心唠叨。她直接划了红键选择拒接。
可就在这时酒店大堂响起一个熟悉的大嗓门,那大嗓门正抓着前厅的接待员问:“许蜜语在哪里?我是她妈,你让她下来一下!”
接待员一脸懵地问着谁是许蜜语。
许蜜语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都揣进衣服口袋,然后跑过去,抓住焦秀梅的胳膊,二话不说把她向酒店外面拖出去。
把人拖到外面以后,她没好气地问焦秀梅:“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拿钱啊,还我来干什么!”焦秀梅理直气壮地说,“小多余我看你真是长能耐了啊,拿你妈的话纯纯地当成耳旁风,我要是不来一趟,我看你是真不打算管你弟弟了,你个没良心的!”
许蜜语很无语地告诉焦秀梅:“我没有钱,你让我拿什么管?让我拿肾去卖吗?许蜜宝他都那么大的人了,就不能断奶自立吗?”
焦秀梅一听这话来火了:“少说你弟坏话!少拿卖肾吓唬我!少说你没钱,我看你就是不想给你弟弟往外掏!”她一边说一边自己上手往许蜜语衣服口袋里掏,许蜜语使劲拦着,但还是没能拦住,焦秀梅从她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零钱去,把她的手机也掏过去了。
那些零钱是许蜜语刚刚去买事后药倒回来的。
焦秀梅把那把零钱直接揣进自己兜里,慢一秒都怕许蜜语往回抢似的。
许蜜语跟她要回手机。然后摸摸口袋,不由心一惊。刚刚放在里面的银行卡不见了,应该是被焦秀梅连着零钱一起掏走了。
她想直接要卡焦秀梅一定不会给,于是她说:“妈你先把刚才那把钱拿出来,里边有张50好像是□□。”
焦秀梅立马伸手进衣兜掏出一把钱,正翻找着50元钞票的时候,许蜜语看到一张对折的钱里夹出了银行卡的轮廓。她立刻抬手把那张钱连带着钱里夹的银行卡抢了回来,直接揣进口袋,然后对焦秀梅说:“剩下的钱都是真的,你揣起来赶紧走吧。”
她不想跟焦秀梅再这么纠缠下去,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她用缓兵之计告诉焦秀梅:“你先回家去吧,有什么事等晚上我们打电话再聊好吧?我马上要上班了,你耽误我上班我怎么挣钱?”
焦秀梅听了这话想了想说:“那行,你去上班吧,你先不用管我,我回不回家的,我先坐那边的凉亭里考虑考虑。”
说完她终于放许蜜语回酒店上班去了。
因为上班时间到了,许蜜语来不及继续在一层大厅守株待兔等VIP电梯,她急忙赶回行政层。刚换好衣服,她就被柯文雪和尹香找到。
柯文雪看起来简直比上午时更兴奋。可见她嘴里正压着的八卦比上午的还要大、还要精彩。
“许姐许姐,你中午去哪了?我的天啊,你错过好戏了!你知道吗,你不用走了;现在被酒店辞退的人,是张彩露!”柯文雪像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讲着,“这人生啊,还真是处处都充满峰回路转!”
趁着大家手头都没活,客房部里也没有外人,柯文雪把她施展八卦才能整合到的最新八卦信息讲给其他人听。
她告诉大家,张彩露这个领班被撸掉了,因为她干了损坏酒店利益的事,这回谁也救不了她。
至于过程,她们八卦小分队已经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了,她马上就可以讲出来给大家解惑加解闷。
但在讲述之前,她还是先谨慎地问了句:“除了我们宿舍的,我、尹香、罗清萍、许姐,剩下其他人,你们有没有特别喜欢张彩露的?有的话提前说,我讲的时候多少会顾念一下你的情绪。啊那个,我们宿舍的我敢打包票,没有人真敢喜欢她。”
让许蜜语意外的是,所有服务员,居然没有一个举手的。
她一直以为张彩露做人很成功。
“柯文雪你算说对了,”一个住在许蜜语隔壁宿舍的姑娘赵可乐开腔应和了柯文雪,“我们也不敢喜欢她,她就是个笑面虎,走太近容易受伤。”
柯文雪一拍巴掌说:“那我可就放心讲了!”
许蜜语很佩服柯文雪,居然可以做到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把想知道的八卦信息一网打尽。
在柯文雪抑扬顿挫噼里啪啦的讲解下,她知道了在她离开酒店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酒店管理层趁着午休,来到客房部做了突然袭击,突击检查行政层的所有耗品,尤其是洗发水。
结果一查之下发现,这一层的耗品居然都是假的,正品都被残次品掉了包。
许蜜语听到是这个原因,心里一动。
这件事,她私下查询后,只告诉给了顶层那个人。
是巧合吗?还是恰巧也有其他人发现了这件事?会是顶层那个人,那个纪封,以他顶层贵宾的身份,和酒店管理人提出了这件事吗?
可他明明厌恶自己,尤其在经历过昨晚之后。所以扳倒张彩露这件事会是他做的吗?
许蜜语混乱的思绪忽然被柯文雪的惊叹打断。
“太特么神奇了!”柯文雪在讲述中夹杂着自己的感叹,“张彩露胆子太特么大了,掉包这种事她都敢干!”
罗清萍在一旁冷笑:“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不是从一开始就掉钱眼儿里了吗,打车从来都是蹭我们的,想吃好东西了就张罗大家一起AA下馆子,就你们还总把她当成能融洽关系的好人呢。”
许蜜语心里微惊了一下。她果然还是不太会识人,她就是把张彩露当成了能融洽关系的好人那种人。
“是是是,就您看得明白看得通透,这回终于如您所愿张彩露倒台了!您老终于有机会可以接任领班了!”柯文雪忍不住回讽了罗清萍一句。
尹香扒拉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去得罪没必要得罪的人。毕竟张彩露被撸了,未来新领班十有八九真的会是罗清萍也说不定,给新领班提前留点笑容,也是给自己留条长远活路。
可惜连许蜜语都体会到那一扒拉的含义了,柯文雪却没有体会到。
她看着罗清萍被自己怼得拉长的脸哈哈直笑。笑完又继续没心没肺地讲八卦。
“要说张彩露的嘴也真是不太好撬,你们知道这回来突击调查的人是谁吗?是从咱们酒店老板身边派下来的人直接查的,咱们客房部的头儿都拦不住的那种。这位高层领导拿着被掉包的假耗品问张彩露,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愣是说自己不知道。领导后来就说:这样,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说实话,该赔偿赔偿,咱们一切走内部程序自行解决,就不送你见警察上法庭什么的了;但你要是不说实话,那就该报警报警,该起诉起诉,到时候留下点案底什么的,往下影响你后三代都是很有可能的。”
“张彩露一听就怂了,赶紧全交代了!啊对了,她还顺带着交代出了另外一件事,”柯文雪说到这转头问许蜜语,“许姐你还记得之前来咱们酒店那个白发红面的难搞老头不?”
“记得。”许蜜语点头。
“那难搞老头离店的时候不是说丢了一块表吗,当时还算在许姐你头上了是吧?高层领导调查张彩露的时候翻她的东西,居然找到那块表了。所以许姐,你其实是被张彩露陷害了一道,东西是她顺走的,锅却由你来背了!”
大家闻声都很吃惊,不知道张彩露是太贪心,还是对许蜜语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摆人一道。
但只有尹香和许蜜语不太意外,回头想,这的确是张彩露能干出来的事。
有人说:“这下倒是顺便还许姐个清白了。”
许蜜语想是的,她终于可以不再背有一个不明不白顺客人东西的污名。
这时旁边有个叫李婉的姑娘逗柯文雪:“文雪,虽然你说得挺精彩的,但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怎么的领导调查张彩露的时候你藏桌子底下啦?”
其他女孩一起哄笑。
柯文雪一摆手:“还想不想听?不想听出去!虽然当时我没在桌子底下,但有人在桌子旁边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没有事后我搞不到的消息!”
柯文雪牛哄哄一拍胸脯。旁边有人催她:“你快别跟李婉斗嘴了,赶紧接着说,等会儿该来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