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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一听这话,立马惊住。她知道自己儿子看不上三郎,觉得儿子来了也不会帮三郎说话。可听儿子的这个话,事情好像有反转?
心里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孟氏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些。
江云熠看到三哥肩膀上有个脚印,“噗通”跪下,自觉认错,“那日是我喝酒,听到吕行放话说三哥走狗屎运才考中县案首,又说我这个嫡子不如庶出兄弟,我才进去骂吕行。后来三哥经过时,看我要摔倒,他便救了我,不然那日我就要毁容重伤。”
“至于踹吕行的,也不是三哥,从头到尾三哥都没碰吕行,是徐世子踹的。而且徐世子只踹了一脚,吕行绝对没严重到起不来!”
“我原想着,也没闹出大事,就没和家里说。但吕行搬弄是非黑白,他才是该打的一个。他自己输给三哥,便到处诋毁三哥,他们吕家人的品行才是差!”
一口气说完,江云熠也主动认罚,“我闹事,是我的错,和三哥没有关系。这次,是你们错怪三哥。”
起因不是江云康,反而还是江云康出手帮了江云熠。
方才还在说让江云康别嘴硬的孟氏,脸色顿时僵住,余光往承安侯那里瞥了一眼,讪讪道,“原来都是误会,五郎你也是为了帮三郎说话嘛,才会去找吕行,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承安侯的面色这会才缓和一点,他了解五郎,知道五郎不会说谎,更不可能为了三郎说谎。
他也看了孟氏一眼,多少有点尴尬,轻咳一声道,“既然说清楚就好,吕岩那个王八蛋,自己的儿子乱嚼舌根,还害得我丢人。我明天就去找他算账!”
“行了,你们两个都起来吧。天色不早,快点回去休息。”
明知错怪了江云康,承安侯不仅一句道歉没有,连关怀也没。
江云康越发了然自己在承安侯府的地位,这便是他的父亲和嫡母。
他也不指望承安侯能再说什么人话,就是说了,他也嫌恶心。
但江云熠却不肯起来,坚持要被罚,“我冲动做事,却害三哥被打,父亲不罚我,我就不起来。”
孟氏听得眉头直跳,差点就要喊“小祖宗快别说了”,但只能给江云熠挤眼色。
江云熠却当没看到,直直地看着父亲,等父亲开口处罚。
承安侯多少有点脸热,撇嘴道,“今日是我错怪三郎,不过以后有这种事早点说清楚比较好,待会拿点药酒回去擦擦,我没多用力,不会有啥事。”
再看江云熠,表情为难道,“五郎倒也……不是特别大的错,就回去抄写家规五遍,再禁足五日。”
江云熠觉得罚太轻了,他还想说话,但一旁的江云康已经起身。
跪了那么久,江云康的膝盖都麻了,他有点委屈地看着承安侯,“既然事情说清楚,儿子就不耽误父亲母亲休息。可能是我体质弱,父亲虽然没用力,肩膀却疼得厉害,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一番话说下来,让承安侯心里真的有点愧疚,他说让人送江云康回去,江云康也没拒绝,他只想快点回去。
等江云康一走,承安侯也就走了。
孟氏原以为承安侯今晚会歇在正屋,看到承安侯离开,不由和儿子小声抱怨,“你三哥也忒闷了,这个事他一早和我说,岂不都好。”
“母亲您又看不上三哥,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即使面对孟氏,江云熠说话还是直接,“母亲也早点休息,我要回去禁足了。”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有些僵硬地道,“其实三哥还好,母亲若是心宽一些,您也是他母亲。”
孟氏听得发愣,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人不像是她儿子。
等她回过神后,江云熠已经走远。
孟氏扶着椅子坐下,张嬷嬷过来道,“夫人,五爷好像懂事了一些。”
“好像是的,可我怎么觉得他离我更远了?”孟氏心里有点慌,她有三个儿子,哪个都是她的心头肉。
“五爷和您有断不了的血缘,您别多想。”张嬷嬷看孟氏眉心轻蹙,犹豫一会道,“您别怪老奴多嘴,今儿的事,不管怎么样,您在老爷发火前,都得先问清三郎怎么回事。凡事说清楚了再罚,也没人有怨言。”
“我……”孟氏一心想看江云康倒霉,并没有想太多。这会想起来,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好。
张嬷嬷看孟氏不说话,继续道,“以前在孟家时,孟老夫人就有说过,家里庶子庶女若是有出息,也是嫡母的光荣。您是正室,不管庶出子女如何,都得恭恭敬敬喊您一句母亲。”
“以前您冷着那些庶出的倒也没什么,不管庶出的人家多得是。就是您想想,若是庶出的丢人,您面上多少也没光啊。”
以前孟氏冷待家中庶出子女,那也无妨。不过现在眼看三郎要有本事,就算做不到热络,也不能把人给养出怨恨。
张嬷嬷的年岁比孟氏还要大一些,以前又跟过孟老夫人,见过不少富贵人家里的事。
有些道理,孟氏心里也清楚。但知道和去做是两回事,她已经没挡着不见林氏,算是让步了,再要和三房亲热,岂不是要她放下脸面。
孟氏薄唇紧抿,随后道,“我知道嬷嬷是为我好,但三郎如今二十有二,以前我不曾关心他,现在却去说点问候的话,他自己也不信我是真心。”
她摆摆手,“我再想想吧。”
张嬷嬷轻声叹气,知道不好多劝,不再多言。
而江云康回去后,为了不让林氏担心,便让书砚过去说一声,就说他在书房有事,今晚不用等他过去。
脱了衣裳后,右边肩膀淤青一块。
书砚拿药酒来时,愤愤不平道,“老爷实在偏心,对您就用踹的,对五爷倒是仁慈,连骂都不舍得骂一句。”
“他偏心他的,我们不在乎,也就不会难受。”江云康道。
“可……可是怎么能做到不在乎?”在书砚看来,主子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也好让老爷夫人高看一眼。而且老爷是主子的父亲,哪个儿子不希望得到父亲的称赞。
“书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是真的不在意。”原主可能会在意承安侯的夸奖,江云康却不会期待,因为他从没把承安侯当父亲看。
“父亲嫡庶观念根深蒂固,在他眼中我永远上不了台面。在他跟前,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在意,只有别人和他说,或者亲眼看到结果,他才会相信。”像承安侯这种父亲,还不在少数。
江云康本就是换了芯穿越到这里的人,他的思想和价值观都和古代有很大不同。只有对他好的人,他才会愿意上心。至于承安侯和孟氏他们,只要他们不找麻烦,他是真的不在乎他们喜不喜欢他,也没想着去改变他们的想法。
书砚听此,却更难受了,觉得主子是失望太多次,才会有这种想法。
“哎。”叹了一口气,想到今晚主子被打的起因,书砚又很气愤,“那个吕公子,怎么可以这般搬弄是非,本就是他在背后说您坏话,却倒打一耙。惹不起徐世子,还谎称是您打的他。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江云康笑了笑,书砚帮他涂完药酒,即使穿上衣裳,也能闻到淡淡的药酒味,“吕行这个人,确实讨厌。”
被人泼脏水的感觉并不好受,江云康也不愿意收下这盆脏水。
“当日在春一楼的宾客众多,是什么什么情况,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江云康低眉静思,过了会道,“父亲不会白白咽下这口气,等父亲找了吕大人后,势必会有一番争吵。书砚你明天去春一楼问问,那天和吕行同桌吃酒的还有谁,你多带点银钱去,只要找到一个证人就行。”
书砚听主子要反击,连忙说好,“小的保证给您找到证人。”
收拾好桌子,书砚帮忙拿了烛台到床边,等主子躺下后,才退出去。
江云康这一晚睡得不太好,一个是胳膊疼,还一个是闻不习惯药酒的气味。
次日醒来后,肩膀没那么疼一些,就是有点酸胀。
他拿清水擦了擦肩膀,却洗不掉药酒的味道。
同住一个府里,没有瞒得住的事,而且江云熠还被禁足。为了避免林氏乱想,用过早饭后,江云康便和林氏说了昨晚的事。
林氏听得直心疼,“快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父亲也太狠心一点吧?”
江云康摆手说没事,“昨晚涂了药酒,好多了。父亲嘛,他什么样你也知道。我和你说这个,就是不希望你自己多想。反正事情说清楚了。”
林氏咬紧牙关,很想说承安侯坏话,但话到嘴边,她的教养不允许背后编排长辈,只能憋了回去,最后愤恨道,“那个吕行,真是该死!”
话音刚落,本该去春一楼找证人的书砚,突然回来了。
“三爷,三奶奶,徐世子来了。”书砚匆匆进屋,刚说完,徐放便沉着脸进来。
“云康兄,你跟我走!”徐放走到江云康身边,拉住江云康的手,就要往外走。
“嘶!”江云康被扯到淤青的伤,疼得大喊,“疼疼疼!徐兄弟,你快放手!”
徐放不懂江云康有伤,忙松手问怎么了。
江云康不好和徐放说昨晚的事,只说胳膊扭了下,并不严重。
“那还好,你赶紧跟我一起出门。”徐放急切地催道。
江云康不解地问,“一大早上,要去哪里?”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徐放伸手又想拉江云康,转念想到江云康胳膊有伤,跺脚叹气道,“你倒是快一点啊!”
江云康看徐放那么着急,忙跟着徐放一起出去。
上了马车后,徐放也不肯说去哪,直到马车停在吕府门口,江云康心里才暗暗有个预感。
“我知道你不方便出面,待会你在马车里看着就好,这口气不帮你出了,老子不姓徐!”徐放说完就跳下马车,转身对江云康挥下手,示意江云康别被人看到。
随后他跑上吕府的石阶,浓眉微扬,冲着里边大喊,“吕行那个缩头王八在哪里,快点让他滚出来!”
第28章
吕岩一早去上朝了,蔡氏等夫君一走,立马带着各种吃的到儿子屋里。
她先生三个女儿,才有吕行这么一个儿子,捧在手心怕化了,要什么给什么。
蔡氏坐在床沿,手里端着莲子汤,看儿子一口不喝,急得眼泪流出来,“我的乖儿啊,你就吃一口呗。你要是不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
吕行的脸是长时间没见太阳的阴白,他沉着脸的时候,更是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说了不吃就不吃,我躺那么多天,也不见父亲帮我讨个公道。口口声声说我是他最重要的嫡子,可他明明更看重大哥,看着我被人欺负都不管!”
“哎哟,我的心口好疼!”说着,吕行捂着胸口,叫唤着躺下。
蔡氏急得赶忙喊人,“都干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找大夫!”
丫鬟匆忙跑出去,但刚出门没多久,便尖叫了一声。
“夫……夫人,有人闯进来了!”丫鬟跑回来道。
“闯进来?”
蔡氏起身站起来,骂道,“天子脚下,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
话还没说完,蔡氏看到黑着脸走进来的徐放,忙改口道,柔声询问,“徐世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徐放不理蔡氏,瞪着床上的吕行。
吕行被看得两腿发软,被徐放踹一脚后,他现在想起来还害怕。
徐放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母亲备受皇上宠爱,他在京城里从来是横着走,就算和人打架闹事,最后倒霉的也是对方。
谁都知道看到徐放要绕着走,绝对不要惹徐放生气。
“吕行,你是不是和你爹娘说,踹你的人是江三郎?”徐放像个小阎王,凶神恶煞地逼问吕行。
吕行连看徐放的胆量都没有,蔡氏过来挡着他,他便躲在蔡氏身后哭起来。
蔡氏虽然怕徐放,可面对儿子的问题,还是壮着胆子道,“徐世子,你这样闯道我家来闹事,长公主殿下可知道?”
“闹事?谁说我要闹事了?我是来讲道理的好么!”
徐放拉出身后的长椅,坐下后翘起二郎腿,“吕行,你是个爷们就从你母亲身后出来,咱们当面把话给说清楚。”
“刚才我问你呢,你是不说的江三郎踹的你?”
吕行还是哭,不肯说话。
蔡氏听儿子哭,心都快碎了,帮着道,“徐世子,我家行儿从来不会说谎,你别再咄咄逼人了好吗?”
“他不会说谎?”
徐放今早听父亲说起昨晚承安侯参加酒局的事,饭都没吃完,直接去找江云康过来,“吕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去妓院的事捅到书院,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准备仕途的学子若是传出流连烟花之地,往后书院推选优生参加乡试时,便会以品德不佳为理由不推选,也就是说科举无望。
“你这人说什么呢?”蔡氏真的生气了,“我家行儿是读圣贤书的人,又岂会去那些肮脏地!”
徐放依旧不理蔡氏的话,只是默默等着吕行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吕行才哽咽道,“母亲,对不起,那日并不是江家三郎踹的我。”
蔡氏皱眉转身,震惊地看着她觉得无比乖巧的儿子,“你……你怎么说谎呢?不是江三郎踹的,你为何说是他?”
“因为是我踹的!”徐放嚣张接话,“不过你问问他,我为什么要踹他?”
吕行又不说话了,躲在蔡氏身后,连头都不敢伸出来。
蔡氏还在震惊中,看着儿子说不出话来。
“问你话呢?”
徐放不是个好耐心的,他起身走到门口,“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去你的书院逛逛。”
“不行!”
蔡氏立马站起来,刚才儿子回答了徐放的问题,她心里便有数,恳切地看着徐放,“徐世子,我们和你向来无冤无仇,行儿受了你一脚就算了,我们也不追究,你就放过我们好不好?”
“不追究?”徐放笑了,“你们追不追究是你们的事,我可是要帮我兄弟弄个清楚,总不能被人泼了脏水,还要忍气吞声不敢说。”
“吕行,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我说!”
吕行快崩溃了,他真没想到徐放能帮江云康到这个地步,他嫉妒江云康得了县案首,不过背后嘀咕几句,却被江云熠给听到,后来江云康又看不起他,心里才会想着一定要出口气。
他把事实都说完,从床上下来求饶道,“徐世子,你高抬贵手,不要和我计较好不好?江三郎又没有什么事,何必抓着我不放?”
“没有事就不用道歉了吗?”徐放冷哼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老老实实跟我去道歉。我在你家门口等一刻钟,若是一刻钟后你没出现,我直接去你书院。”
放下话之后,徐放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吕行急得狂抓头发,崩溃道,“母亲,徐放到底要做什么?我不过是随便说了两句话而已,他干嘛非要抓着我不放?”
蔡氏面色凝重,她今日受到不少打击。
但再难受,也得先把徐放解决了,“行儿啊,你还是出去看看,徐放那个人行事嚣张,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如果他真的去你书院说点什么,或者和长公主随便说一声,你往后的前程都没了啊。”
吕家没有爵位,更不是什么百年世家,吕行是唯一的嫡子,若是吕行科举不中,蔡氏的所有希望都没了。吕家本就有个出色的庶子,到时候吕行怕是更没有立足之地。
蔡氏暂且管不了其他事,她推着吕行出去,“你快点按徐放说的做,想想你的前程,还有吕家的未来,你不愿意看着吕家落到你大哥手中吧?”
吕行胸膛高低起伏,指甲扣得掌心生疼,恨不得把徐放和江云康给活剥了,但他现在只能出去令徐放摆布。
徐放坐在马车的车辕上,看到吕行出来后。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拍手道,“不错嘛,吕公子多少还有点男子气概。”
等吕行走近后,徐放让吕行上吕家的马车。
“徐……徐世子,你要带我去哪里?”吕行咬牙问。
“你怕什么,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现在怕被我带去杀了吗?”徐放笑得猖狂,“你放心,我还犯不上为了你被御史弹劾。既然你不放心,多带上几个小厮一起。快点上马车,我的耐心可不好。”
吕行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心里惴惴不安。跟着徐放的马车走了一段,等停在一户人家时,徐放又喊他下来。
“进去吧。”徐放也跳下马车,他也要一起进去,见吕行目露疑问,解释道,“你与你父亲说是江三郎打了你,那就进去说个明白。昨晚有多少人参加酒宴,咱们就去多少家,一家一户地说清楚。”
徐放这人生气起来,整人的法子非常多,而且不让他顺心,他就一直整。有不满意的大可以去弹劾他,反正他就是个闲散的纨绔,又没有一官半职。
江云康坐在马车里,听到徐放的话后,默默为徐放竖起大拇指,同时感叹徐放真不错。
吕行听得摔坐在地上,还是被他小厮给扶起,才勉强站住,“徐世子,你这样会不会欺人太甚了?”
“就是欺负你,怎样?”徐放嚣张道。
吕行自然不敢怎么样,惨白的脸颊急出一点血色,咬牙跟着徐放进去。
一个早上,徐放带着吕行走完十二户人家,最后还送吕行回吕家。
看吕行被抬下马车时,徐放大声说一句,“你们可要看清楚了哦,我可是把你们家公子好好送回来了。”
说完,徐放再回马车和江云康邀功,“怎么样,这口气我帮你出得爽吧?”
江云康点点头,感激道,“徐兄弟,谢谢你。”
他真觉得徐放不错,在别人眼里徐放不务正业所以是纨绔,但如果他有徐放的家世,也选择躺平。有个国公府那么好的家业,还没其他兄弟分财产,干嘛累个半死去争功名。而且徐放讲义气,重感情,比很多人都真实。
“客气啥啊,咱们那么好的关系。”徐放大咧咧地笑道,“我知道你在承安侯府过得不容易,凡事都要看父亲和嫡母的眼色,就算遇到委屈,也没人帮你伸张。但你现在有我,咱们是好兄弟,就该互相帮忙。反正我的名声够臭,京城里谁也不敢惹我。”
“对付吕行这种人,就得给他来硬的,背地里乱嚼舌根,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江云康哈哈笑了,夸道,“有徐兄弟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分。”
“那是,这话绝对是真的。”徐放也不谦虚,笑着道,“就那个吕行,经过今日的事,他之后一个月都不敢出门。而且坏事传千里,用不了多久大家就知道这个事,等说亲的时候,都没那么容易!”
想到吕行的报应,江云康心里蛮爽的。
他和徐放一路聊到承安侯府,要下马车时,徐放又突然喊住他。
“对了,我差点忘掉一个事。”徐放敛去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我父亲说,最近京城里的两个王爷动作不小,你父亲是太子一党,让他自个小心一点,别在这个时候太张扬,因为太子也不见得把他当心腹。”
承安侯的死活,徐放并不关心。但如果承安侯在这个时候落罪,江云康也要跟着倒霉,好不容易考的县案首,也可能要作废。
江云康看徐放说得认真,明白这是徐国公听到什么风声。他和徐放道了谢,心里总有点不安,便让人牵来马车,亲自去找了大哥。
承安侯绝对不会听他的建议,但如果是大哥的话,就可能会听。
江云康到翰林院外,让侍卫去通传后,便等在门口。
过了两刻钟,才看到大哥从里面出来,赶忙让大哥上马车,转述了徐放的话。
“徐世子很少和我那么正色地说话,今日的这个话,我听着心里很不安。但我不知道朝堂的事,大哥有没有想法?”江云康问。
江云帆听得眉头紧拧,一只手抓住官帽,沉思了好一会儿,用力拍了下脑袋,“三郎你先回府,这个事你谁也别说,我去找父亲。”
江云康看大哥如此慌张,不敢耽搁大哥的时间,等看不到大哥的身影后,才让车夫回去。
回到侯府后,江云康没心思干别的。
承安侯这会可以出点小事,但绝对不能出大事。一旦承安侯有什么大事,他这次的科举也就完了。
他是真希望,在他考完科举前,承安侯老老实实地当着他的小官,别想着有的没的。什么大富大贵,和承安侯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承安侯根本就没那个本事。
江云康让书砚在侯府门口附近候着,若是大哥或者父亲回来,立马回来和他说。
而这一晚,江云帆和承安侯都没回来。
家里的两个主心骨一夜未归,还没有消息带回来,侯府所有人都心慌慌的。
安和郡主一早去了孟氏那里,眼白泛着血丝,一晚上没怎么睡好,“母亲,派出去的人也没个消息传回来,家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这可怎么办才好?”
孟氏心里也慌,看到安和郡主着急的模样,头更疼了,“你先坐下吧。你还有着身子呢。”
安和郡主被扶着坐下,她心里乱成一锅粥,就是坐下后,也冷静不下来,“母亲,要不然咱们让舅舅家去打听?”
“我已经找人去孟家了。”安和郡主能想到的,孟氏早就做了。
正院这边心急,林氏也很担心。
江云康看林氏走了好一会儿,拉着林氏坐下,“娘子别站着,如果有什么大事,宫里早就派人来抓人了。现在宫里还没来人,说明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我冷静不了啊。”虽然林氏也不喜欢公公,但她也没想看公公死。
一连三叹气,林氏握紧茶盏,再大点力,都能捏碎茶盏。
就在各房人都很焦急时,江云帆父子总算回来了。
不过承安侯是被抬回来的。他被抬去正院,同行的人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看到宫里有人跟着回来。
江云康听到宫里没来人,心里才松一口气。没有来人,说明皇上没有旨意传来,这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至于承安侯为什么被抬回来,暂时还不知道。
正院那里,承安侯被抬进屋子里时,嘴里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小声哼哼个不停。
等下人掀开承安侯背上的布时,孟氏的脸瞬间吓白了,若不是张嬷嬷扶住她,就要狼狈摔倒。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孟氏问江云帆。
江云帆守着父亲一夜未睡,现在又累又困,还特别饿,根本没力气说话。
他喝完一盏茶,靠在椅子上,先说结果,“父亲被皇上打了五十板子,罚闭门思过一个月。”
说完,江云帆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听到床上的父亲喊疼,再道,“昨晚皇上打了父亲,还关了其他几位大臣,也不请太医给父亲医治,生生熬了一个晚上。你们快点去找大夫来给父亲看看,我实在撑不住,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待会再说。现在谁来我们家打探,也别往外说一个字。”
安和郡主心疼江云帆,让人背着江云帆去侧屋休息。
孟氏则是在一旁帮忙照料承安侯。
五十大板可不少,这顿板子挨下来,皮开肉绽不说,承安侯往后一个月都要躺在床上度过。而且指不定还会留下什么隐患,有的人甚至就此瘫痪。
大夫来了后,看到承安侯臀部全红了,都不敢帮承安侯脱裤子,只能拿剪刀剪开。
而承安侯的肉已经肿得不像样,但这会不处理干净,往后问题更大。
大夫清理了一个时辰,承安侯就叫唤了一个时辰。
承安侯本来疼得一夜没睡,现在又叫唤了一整个早上,等大夫上完药之后,他嗓子哑得声音都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