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石是无意中被海怪吃掉，不知道怎么的带进大海里的。
这石头大约也是某位神弄出来的，很符神们活太久活腻了的心情。
人鱼将石头一分为二。
这样，就可以和神偶尔去轮回里玩一玩了。
舒棠跃跃欲试。
于是舒棠第二天就和神转世去了。
舒棠许愿自己变成一条鱼，神变成人，果然实现了。
她变成了一条十分漂亮的小金鱼。
神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自闭症天才少年。
少年把小金鱼带回家，悉心照料。
小金鱼最喜欢在吃完东西后去啄少年修长的手指，还爱用尾巴轻轻蹭少年的掌心。
某一日，小金鱼成精了。
本来，这是一个暖心的故事。
但是小金鱼成精第一天——
棠小鱼：“你谁？”
少年：“我是祝延，你是舒棠，我的爱人。”
几秒钟后，棠小鱼：“你谁？”
三分钟后，棠小鱼：“你谁？”
十年后，他们结婚了。
婚礼上，棠小鱼：“你谁？”
死前，棠小鱼扭头一看身边相濡以沫了一辈子的爱人——
发出了最后一声遗言：“你谁？”
美美去世后，舒棠醒了。
舒棠回忆了一下短暂的转世之旅，怀疑轮回石是不是有问题。
不然她明明是投胎成了金鱼、就算成精也是金鱼精，为什么活像是复读机成精？
舒棠太费解了，于是跑问晒太阳的人鱼：“怎会如此？”
人鱼：“因为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舒棠：“……”
05.
舒棠暂时搁置了那块轮回石。
因为转世有风险，投胎需谨慎。
一旦出了差错，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舒棠有时候也会选择和神一起沉睡个百十年的。
沉睡对于神力的恢复很有奇效。
千年后的某一天。
一觉醒来，舒棠出神庙外溜达，发现人类变了，不仅面色青黑、摇摇欲坠，还爱到处咬咬，看上去奇形怪状的。
舒棠以为可能这是新时代的人类非主流，摇摇头回神庙找神吃晚饭了。
后来一看电视才发现，是丧尸。
舒棠当时很害怕，抱着鱼瑟瑟发抖，看着外面的丧尸很后悔没有把神庙的墙装三米高。
人鱼当时看着舒棠揣着手手出去溜达，还对丧尸摇摇头，闲庭信步一般地回来，还和他吐槽非主流年轻人的审美越来越搞不懂了。
人鱼觉得舒棠很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潜质。
现在才发现：舒棠不是大将之风，而是泰山崩了，她以为是这山是豆腐渣工程，质量不好，等到发现山是石头做的——
舒棠：救命！谁来救救我！
于是懒洋洋的人鱼就把团团转的舒棠给提溜了起来。
漂亮的人鱼问她：“亲爱的，我可怕，还是丧尸可怕？”
舒棠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人不慌了，步子也淡定了。
还敢和人鱼一起出门了。
人鱼面色古怪。
舒棠：“咦？亲爱的，你想什么呢，咋还不跟上来呢？”
人鱼突然间低头亲了舒棠一口。
舒棠：？？
那么多丧尸呢，亲她做甚哪？
人鱼心，海底针。
在漂亮的人鱼一刀送走丧尸后，舒棠就找到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神的肩膀。
舒棠一边忍不住害怕，一边问神晚饭吃什么？
神一边杀丧尸，一边开始翻菜单。因为舒棠越来越挑食了，明明可以不吃东西，但是又馋，因为有些东西吃了几百年了，很快就失宠了。
馋了就会夜里睡不着觉，在人鱼尾巴上滚来滚去。
神突然间面色凝重地停了下来。
舒棠：完了，地球要爆炸了，人类要灭绝了，神都救不了了！救救人类！
舒棠紧张：“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了？”
神：“亲爱的，家里的葱没了。”
舒棠：“？？”
神：“做不了小葱炖豆腐了。”
这不严重么？
——吃不到想吃的，猫猫至少夜里要饿两个小时。
舒棠：“严重。”
06.
末世里，食物是珍贵的，比方说葱，几乎灭绝了。
方圆百里最后一棵葱，就在丧尸王的地盘里。
据说，丧尸王力大无穷，到处吃人，体格彪悍，十分恐怖。
但，阎王让你三更走，就留不到五更天。
阎王……看上了它的葱。
神单刀赴会——哦不，还带了一个舒棠牌拖油瓶。
很随便地顺手杀了丧尸王。
但是又没了盐，神就挖了丧尸王的晶核，找了个人类基地。
在人们的震撼、惊悚、恐惧当中……神带走了一包盐。
于是，一顿小葱炖豆腐就做好啦！
人类的生命力是很强悍的。
舒棠和神解决完了人类对海神的许愿后，又睡了几百年。
醒过来，几乎被摧毁的人类文明又繁荣了起来。
舒棠只有一个想法——
“亲爱的，我们好像又要领结婚证了。”
神补充：“驾照又要重新考了。”
舒棠：“又要读书，不然就是九漏鱼了。”
人鱼：九漏鱼是什么鱼，和九头鱼有关系么？
还好，人鱼有幻术。
要是没有幻术的话，一千年里，他们doi两百年，学习两百年，再睡上几百年，加上考证赚钱……
舒棠：好可怕！再睡一会儿！
07.
几千年后，舒棠吸溜着新款营养液，和神去星际影院看新出的电影。
电影里讲了一个无名英雄杀丧尸王、夺走了救世草，开启人类新纪元的传奇。
舒棠看着看着就去摸鱼了：“有点眼熟，亲爱的，你有印象么？”
他们两个偶尔就会制造一点历史和传说。
人鱼低头：“亲爱的，片名叫做人类新纪元。”
和鱼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鱼还是没有想起来丧尸王是哪位。
因为在人鱼的手下败将里面，丧尸王已经算是长得平平无奇、毫无特色的了，毕竟只有一个头，一双手。
舒棠也不记得了，这段经历她没啥印象，只依稀记得和神出来吃了个小葱拌豆腐，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舒棠：怪好吃的，滋溜。
就是演到了高燃片段的时候，被感动得泪汪汪的舒棠，突然间发现一件事，那颗据说起到了改变人类命运的草，长得——
舒棠：那不是颗葱么？
第95章 Chapter 95
舒棠穿越了。
舒棠在婴儿床里摇了三天，警惕地东张西望、收集信息，发现自己大概是穿到了异世界。
她的父亲是一位脸比死了三天还白的威严大公，母亲也白得不分伯仲，婴儿视力没发育完全的时候，时常分不清，哪里是墙，哪里是爹妈。
这一世，舒棠的家庭条件十分优越，有庄园和古堡，没有皇位继承，但是有个大公的爵位，还有广阔的领地和无数臣民。
但是家人没有育婴经验，舒棠的视力慢慢发育好了之后，她有一天终于看清了自己喝的奶，有时候是蓝的，有时候是红的。
舒棠：毒奶！救救我！
但是舒棠把自己饿得头昏眼花，最后终于屈服了。
她以为自己会被毒奶粉喝嗝屁，但是实际上，舒棠很安全地长大了，而且还没长成大头娃娃，长成了一只和爹妈同款死人白的金发小漂亮。
三岁的时候，舒棠被针扎了一下手指，测了一下血型，就被确定了领地唯一继承人的身份，超越一干兄弟姐妹，成为了父亲的继承人，即将成为帝国屈指可数的女大公。
舒棠：陷入沉思.JPG
难道我这辈子是稀有的RH阴性血型？
虽然家里有钱，但是主食就是红酒和各色饮料。
五岁的时候，舒棠时常担心自己饿死，而且发现自己长又长不高，还白天视力不佳，遂背着家长去啃胡萝卜，被当场抓获。
大公面露震惊。
母亲泫然欲泣，抱着舒棠一口一个“我可怜的小莉莉！”
舒棠抱着萝北：？
这萝北有毒？
舒棠被禁止啃胡萝卜了。
但是她每天饮料的种类开始增加，红橙黄绿青蓝紫都有，味道其实还不错，可每次舒棠喝完了，总有一种怎么喝也喝不饱的感觉。
所幸庄园很大，舒棠开始吃烤土豆、摘葡萄和果子吃。
母亲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悲哀，父亲时时对着她叹气。
领地的臣子们路过舒棠，总是用一种忧国忧民的眼神看着舒棠。
舒棠:……？
舒棠只敢背地里偷偷吃了，她不解，她只是不喜欢喝饮料，为什么所有人都用一种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视线看着她？
但是不幸的是，舒棠被带去看了一躺医生。
医生说，舒棠得了一种罕见的味觉失灵症。
舒棠：？
不是，她不是吃嘛嘛香么？
所以为了配合治疗，舒棠的食物们全被禁止了，大公父亲给她配了一位十分严厉的胖嬷嬷，一旦舒棠吃这些东西，就会被打小报告。
舒棠和胖嬷嬷开始斗智斗勇，但是胖嬷嬷技高一筹，舒棠屡战屡败，饿得眼睛发绿。
伴随着她长大，她开始学习骑射。
舒棠馋得快要眼冒金星了，某日遇见一鸟，实在是太馋了，遂打了下来烧烤了吃。
胖嬷嬷看见后，尖叫一声，昏厥过去。
未来女大公残暴至极，竟然吃小动物的尸体，还要火烧后再吃的消息不胫而走，震撼了整个领地和附近的居民。
居民：天啊！我们只是鲨了喝血！她竟然烤了吃肉！
一时间人心惶惶，坟地纷纷上锁，生怕被残暴的女大公偷走吃掉。
舒棠的兄弟姐妹们纷纷进谗言，于是大公震怒，带着母亲一起来找舒棠。
结果一进去，发现舒棠搬出来个小板凳，正要找个地方晒太阳。
大公瞳孔地震，母亲摇摇欲坠。
母亲飞扑过去抱住舒棠，哭泣：“我可怜的小莉莉！”
舒棠：？
大公和母亲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母亲指责大公蛮狠□□、听信谗言，才会将孩子逼上绝路、走到了自尽的那一步。
大公颓然无比，摆摆手，叹了一口气。
舒棠：？
晒个太阳，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
从此，舒棠的“异食癖”，大公也不再严加管制了，而是变着法子想要让舒棠吃到更加美味、新鲜的“饮料”。
可是舒棠还是很挑食，一心一意只喜欢土豆泥和萝北。
一直到某一日，只接受贵族家庭教育的九漏鱼的舒棠，高高兴兴去上学堂去了。
贵族教育教骑射、礼仪、上流社会的口音和舞蹈，但，不教历史。
舒棠第一天上课，就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她不是人，她是一只吸血鬼！
舒棠：救命！
难怪她全家白得和墙不分你我。
舒棠以为是白化病，没想到原来不是活人。
就像是出生在人类家庭，没有人会专门告诉你：宝贝，你是个人。
舒棠世界观遭到冲击，于是跑去问老师：吸血鬼不都住棺材里么？为什么她从小就没见过棺材呢？
同款死人白老师表示：因为棺材是奢侈品，尤其是舒棠家这种大贵族，棺材都是传家宝，怎么能给熊孩子睡！
舒棠：为什么不长尖牙呢？
老师龇牙：因为只有捕猎的时候会有尖牙，亲爱的莉莉。
而只喝成品血的贵族，怎么会龇牙呢？那很不礼貌，也不体面。
舒棠自己龇牙，发现自己真的有两只尖尖的牙。
最后，因为家里很有钱，喝的都是异兽血，所以舒棠从小喝的“毒奶”和“饮料”都不全是红色的。
舒棠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摇摇欲坠。
回到了家里，陷入了巨大的emo当中。
她终于知道自己常年营养不良长不高是为什么了，不是土豆少啃了，是不爱喝血。
白天看不清补胡萝北也没用，因为吸血鬼，白天基本不活动啊！
舒棠很快缓过神来，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喝血、不晒太阳，做一只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吸血鬼。
但是不幸的是，舒棠的口味好像跟了过来，医生的诊断没错，舒棠就是一只味觉失灵的小吸血鬼。
她是真不爱喝血，就好人类那一口，一顿不吃饿得慌。
最悲伤的是，舒棠尝试着用异兽血做毛血旺火锅——
舒棠：呸呸呸！
舒棠最后一条退路也被斩断了。
舒棠发现：自己可能要成为第一只因为挑食而嗝屁的吸血鬼了。
*
舒棠一直认为自己家庭和睦，直到发现自己的父亲出轨了。
舒棠：天啊！！
舒棠跑去找母亲告状，发现了母亲的八个血族情人。
舒棠陷入了沉思——
她终于明白了她三十几个兄弟姐妹是怎么来的了。
舒棠是父亲和母亲唯一的孩子。
还好，虽然其他同父或者同母的兄弟姐妹们很多，但从来不搞什么争储。
后来她才知道——
不是不争，是他们都在等着舒棠把自己饿死。
舒棠：=。=
还好，她还有一对对她不抛弃不放弃的父母，对她的不治之症十年如一日。
舒棠的成人礼前一个月，大公得到消息，说是陛下亲自前去捕猎了一只十分稀有的人鱼。
人鱼是传说中的生物，早就在这片大陆上灭绝了。
据说，人鱼血十分美味，甚至到了会引起战争的地步。
大公于是决定带着身患绝症的小吸血鬼前去王都，看看人鱼血能不能抢救一下挑食癌晚期的舒棠。
舒棠这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条人鱼，醒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公听到之后，并没有觉得她过于心软，还欣慰道：
“亲爱的莉莉，你终于有仁慈之心了，当看见你无情地肢解土豆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以后会成为一位最残暴冷酷的领主。”
舒棠：“……”
舒棠：突然就不想哭了。
去王都的路上，舒棠郁郁寡欢，因为想到人鱼就觉得心很痛，不能呼吸。
舒棠：他前世是不是欠我钱了？
舒棠土豆也不香了，血也不喝了，不仅emo，还有点头昏眼花（饿的）。
路上遇见了其他贵族，但是所有血族得知她的身份后都很害怕，倒也不是大公一手遮天，而是舒棠因为对土豆进行毫无鬼性的酷刑（红烧、水煮和油炸），凶名远扬。
外号：“血腥暴君莉莉丝”
舒棠：=。=
这名号比她爹还好使，因为据说舒棠喜欢火烧骨灰，他们的马车周围人都退避三舍，清出一大片空地，让他们的马车来到了迎接队伍的第一位。
远远的，陛下的仪仗队就来到了，前面就是囚车。
但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受控制地看向了陛下高贵的王座——
一头银白如月光一般漂亮的长发、高贵的灰蓝色眸子，像是一只矜贵的波斯猫，气质很优雅，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想起海上传说中的海妖塞壬。
舒棠震惊：“哇，陛下好美！”
大公震惊得都站了起来，一拍舒棠后脑勺：“逆女！你认错陛下了！”
——陛下不是王座上那个，是囚车里那个。
陛下御驾亲征，捕猎人鱼——
然后被人鱼捕猎回来了。
大公震怒！
臣子震怒！
但是人鱼挟天子以令诸侯，身后还有几千血族护卫队，竟然都被这条人鱼控制了。
传说只说了人鱼好吃，为什么没说人鱼也很能打？
他们只有几千只血族，怎么可能是这条人鱼的对手！
大公：“邪恶的人鱼！”
其他臣子：“邪恶的人鱼！”
舒棠也要表态的，不然就不正确了。
但是她从看见人鱼开始，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空气里的香味让舒棠忍不住咽口水，小尖牙都开始冒出来了。
舒棠以为自己的挑食要饿死自己了，她对于“血食”的食欲大幅度消退，于是几乎不能理解血族对血液的渴望。
直到舒棠看见了这条美丽又高贵的人鱼。
大概在一干震怒惊惧的视线里，舒棠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了，毕竟别人想撤退，舒棠想要尝两口，王座上的人鱼懒洋洋地眯眼，看向了舒棠。
然后极为缓慢地歪头，朝着她笑了一下，像是一只漂亮的波斯猫。
舒棠：真香。
大公捅她，表态啊，说啥呢这孩子。
舒棠一张嘴，就吐露了心声：“好香的人鱼！”
舒棠：滋溜。
其他血族纷纷转头看她：
不愧是血腥暴君莉莉丝！
*
好消息：舒棠的挑食癌有救了！
坏消息：舒棠唯一想吃的存在，好像太强了，根本打不赢。
大公想要去试一下的，但是听说陛下麾下第一骑士想要刺杀人鱼，被人鱼绑起来晒太阳了。
大公：“我可怜的莉莉啊！”
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突然间得到了消息，陛下晚上要办晚宴，邀请所有的贵族前往。
已知：陛下被绑架了。
大公：“邪恶的人鱼！骑士可杀不可辱!”
但是据说，不来的通通拉去晒太阳。
舒棠：“爹？你干嘛？”
大公：“快换衣服，要赶不上了！”
舒棠：=口=
舒棠对人鱼魂牵梦萦，就像是惦记阔别已久的火锅、麻辣烫。
所以舒棠是唯一一个高高兴兴去的，其他人都像是去赴往刑场，舒棠快乐得像是去吃大餐——吃不到，闻一闻也好嘛。
但是很快就得知，人鱼要挑选一位伴侣。
血族们一改蔫头耷脑，虽然很害怕，但是也有心存侥幸的，万一呢？
血族虽然喝血，但是进食一次可以很久不吃，所以血族里面，和储备粮结合的伴侣也不是没有。
大公先是大喜过望，接着悲伤地发现：舒棠虽然长得挺好看的，是血族眼里的美人一只，地位、家族都不缺，还是未来女大公，但是名声太差了。
外号都叫做血腥暴君莉莉丝了。
大公唉声叹气带着舒棠去了。
只可惜舒棠此时饿得头昏眼花，浑然不知道老父亲的操心，走路都脚底发飘。
她一进场，周围立马出现了一片真空。
然后人鱼一进来，就很随意道：“就她了。”
大公：？
其他血族：？
可恶，早知道不孤立她了！
毕竟被孤立的莉莉丝，在人群当中一眼就能看见！
舒棠：饿得幻听了吧，唉，早知道出来带管血了。
然后人鱼就把舒棠给抓走了。
舒棠：？？？
血族们很酸。纷纷说他们两个其实很配——
一个血腥暴君，一个邪恶人鱼。
凑在一块儿肯定会互相折磨，场面一定很可怕。
不过也有好处，这样血族其他人是就安全了，不用担心继承大公之位的女暴君到处挖坟，也不用担心邪恶人鱼抓血族晒太阳了。
只有大公很伤心。
因为他觉得要给闺女准备个盒了，不然明天被晒成灰了怎么收纳？
*
舒棠觉得很饿，尤其是人鱼离她很近。
她馋得好想咬一口，但是又不敢，因为听说他很喜欢抓血族晒太阳。
她内心在挣扎，饥饿在燃烧。
然后舒棠就给馋哭了。
就像是拿着烤鸭在一个饿了三天的人面前晃，然后说吃一口就毙了你。
舒棠：天啊，酷刑啊！
人鱼：？她怎么哭了？
人鱼：“我不杀你。”
舒棠：“你干脆鲨了我吧！”
人鱼：？
舒棠哭得人鱼很是心烦意乱，别的血族惹得人鱼烦了，人鱼就会随手丢在外边晒成灰。
但是舒棠不一样，她哭得他心烦意乱，却不是那种不耐烦的感觉，而是，不想让她哭、不想让她难受。
人鱼也觉得很奇怪。
但是这种感觉让人鱼会觉得有些没来由的躁意。
于是人鱼就捏住舒棠的脸，问她：“怎么样才能不哭？”
舒棠本来不肯说的，但是人鱼靠得太近了，舒棠被馋得大脑一片地空白：
“好香，想吃两口。”
别的血族馋了会理智全无扑上去撕咬，但是舒棠馋了，又不会上去直接撕咬，只会馋哭自己。
人鱼歪头，把手腕递给她，舒棠果然就不哭了。
她抬头看他一眼，因为她害怕自己咬一口，下一秒就无了。
看上去很凶残的人鱼看着她，眯眼：“亲爱的，需要我喂么？”
舒棠总感觉自己不吃，好像也就要无了。
舒棠的两颗尖牙，从她出生后就没用过，毕竟她是十二岁那年才发现它们的存在的，当时佷震惊，事后也从未用过，就像是两个摆设。
人鱼的皮肤很漂亮，但是却很难留下痕迹。
于是舒棠一口下去——
一颗小尖牙，中间崩断了。
咔嚓一声，掉了。
舒棠：……
人鱼：……
人鱼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始大笑，笑得一头白发乱颤。
舒棠狠狠地自闭了。
偏偏人鱼还要看她的牙，她想要闭紧嘴，但是人鱼捏住她的下巴，她就不由自主地张嘴。
人鱼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然后又开始笑了。
舒棠：……
舒棠：士可杀不可辱，我和你拼了！
她要扑过去咬人鱼，就被一只手提溜住了，人鱼微凉的手指伸进去碰了碰她的牙。
舒棠：啊？啊！
人鱼懒洋洋道，“好了。”
舒棠一摸，牙回来了。
舒棠：错怪他了。
人鱼似乎也不介意，很困似的开始闭目养神。
毕竟血族都是阴间作息，搞得人鱼也昼夜颠倒了。
舒棠在马车里蹲着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馋了，然后默默地蹭过去，靠近了人鱼的手。
她看见人鱼没有睁眼。
舒棠：他刚刚说可以吃的，才过去半个小时，还是可以吃的吧？
她的小尖牙冒了出来，偷偷地贴上了人鱼的手腕。
要咬下去，又犹豫了：人鱼补牙技术怎么样？再崩了岂不是丢血族的脸了？！
她又看了一眼人鱼，人鱼就直接睁开了眼睛。
人鱼吃东西，就是一口咬住命脉，干净利落杀了就是了。
人鱼还是第一次见到吃口吃的，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能够挣扎十分钟的血族。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且刚刚人鱼看了一下，发现她大概是饿了很久了，小小一只，和从没吃饱饭的似的。
偏偏送上去吃，心理活动还那么多。
人鱼就干脆把她一捞，十分暴躁地按进怀里，银白色如月光一般的长发下就是漂亮修长的脖颈，还有极为漂亮的喉结。
舒棠就被按在动脉边上。
人鱼盯着她：“别告诉我，这你也咬不动。”
舒棠：她刚刚想这么说来着的。
凶残的人鱼语调很慢，威胁她：“咬还是不咬？”
舒棠：我咬！我咬还不行么？
第96章 Chapter 96
在储备粮的逼迫之下，舒棠蹭了过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人鱼血果然是绝世佳品。
舒棠眼不花了，腿不软了，浑身都有力气了。
她喝完了，还很有礼貌地舔了舔，于是那两个小小的血口子就消失了。
人鱼漂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进食完毕，舒棠要从人鱼的身上爬下去，就被人鱼给按住了
人鱼低下头，长发也就垂了下来，问她，“好了么？”
舒棠点点头。
人鱼：“那该我了。”
舒棠：等一下，人鱼还会吃血族的么？救命！
舒棠最后的遗言：
“早知道要付出这么昂贵的代价，我就多喝两口了！”
人鱼：……
人鱼顿了顿，他也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为什么一点都不想鲨她？
然后舒棠就被吻了上去。
舒棠：？
她唔唔唔了两声，然后就不动了，她应该反抗的——这是非礼呀！
但是她竟然想回吻过去，舒棠：我难道对他一见钟情了？
巧了，人鱼也是这么想的，双方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舒棠很好亲，人鱼是一条执行力很强的鱼，就顿了顿，顺从本心，手指插入她的金发，迫她抬起了下巴，亲了足足十分钟。
发现舒棠好像没气了，也没反应了，人鱼顿了顿，松开她查看了一下。
人鱼想起来血族好像根本不会喘气，所以就凑过去，看了半天，咬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