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设计师崩溃：我不是神，但是哪有神会喜欢看电视的！你胡说八道！
但是，舒棠意见很坚定。
别的不说，神就很喜欢看新闻联播嘛。
时代在进步，所有人都有手机电脑玩，就神没有，神也会很无聊的。
贡品还全是没有味道的饼干果子，连盐都不加。
学校门口拜孔子求好成绩的，还知道上供点旺仔牛奶，她上供点奶茶火锅什么的，完全不过分吧？
神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天在神庙里面飘呀飘呀的，成天不是出去杀海怪，就是帮人类完成愿望，这过去的人生，无聊得让舒棠都觉得难受得慌。
岁月漫长，总要找点快乐的事来做。
舒棠安慰设计师：“心诚则灵嘛，最重要的其实是真心。”
设计师安静地去画图纸了，还得去想想，如何把这些复杂的要求藏在仿唐宋的风格下。
——毕竟舒棠是金主爸爸，给的钱足够让设计师搞出来五彩斑斓的黑。
这位设计师含金量很高，决定给神庙整体采用砖木结构，用诸多设计将现代化的布置藏起来，假山池藻，四时花卉点缀其中，还将历史上海神庙的一些鱼尾标记、记载当中的浮雕用上，将舒棠的诸多要求全都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舒棠一直和设计师商量细节，谈完已经是入夜了，两人加了微信保持联系。
设计图画好没多久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舒棠想先修神庙的部分，给神像一个放置的地方，生活区则滞后，可以慢慢建。
*
今天神回来得很晚，竟然到了快十一点。
是的，那位医生给神科普了什么是生理期，就连注意事项也说得很清楚。
神都给记下了，而且还回了一趟海底，给舒棠带回来了一种会发热的石头。
神说，“这是萤石，可以缓解体寒。”
这种石头通体发热，而且不需要加温，焐热，只要拿在手中就可以发热。
舒棠的确生理期到了，只是白天的时候不怎么痛，夜里就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萤石一放在肚子上，只觉得热乎乎的，而且让人像是泡在温泉里似的暖洋洋，效果十分拔群。
舒棠很喜欢这个礼物。
然而睡觉的时候，舒棠却看见了人鱼的手上，有被烫出来的一片蓝色血泡和血痕。
舒棠着急了，“是被萤石烫的？”
——人鱼是真的会被烫伤的。
人鱼不会被普通的温度烫伤，但是萤石很不一般，是非常特殊而稀有的海底火山石。
舒棠像是一只急得团团转的小蜜蜂，那一片血痕看上去太严重了。
神不解
“亲爱的，只是一点烫伤。”
不会死，也不会变得虚弱。
人鱼似乎并不觉得为了她去碰火山石，是多么过头的一件事。
人鱼的忍痛能力极强，就像是浊气的折磨，也许换一位神明，可能早就忍受不了成为堕神了，但他却能忍，一忍就是七百多年。
被火山石烫伤，比起鱼尾伤、比起身上的疤痕累累，对于这条人鱼而言，似乎并不是什么很难忍受的事。
至少在人鱼心里，比起她肚子疼，简直是微不足道。
可是舒棠一顿——
她脑海里全是人鱼去碰火山石，被烫得冒烟的场景。
她又气又害怕，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坐在他面前给他涂烫伤药。
人鱼看着她，却不解地发现——舒棠竟然气着气着，给自己气哭了。
人鱼有些不解，有些不知所措，伸手要去碰她，还被舒棠给拍开了。
她说，“这点小毛病，不需要你受伤，你要爱惜自己。”
生理期很痛，萤石也很管用——
可是也没有要到他去变成铁板鱿鱼的程度。
他不在意自己自残自伤。
这是一条，仿佛不知道痛的人鱼。
可是舒棠想到他的手变成这样，就很难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是怎么一日日，形成这种性格的？
人鱼像是做错了事，只看着她。
他天生强悍，又是神明，所以当他认为舒棠肚子痛的时候，并不会觉得自己被烫伤是多大的事——
可是人鱼怕她哭。
不是那种神庙里小孩让人感觉到聒噪的哭法，也不是悲痛的嘶吼，她一哭，就像是让神觉得心脏变得很奇怪。
让神想要蹙眉，又变得不知所措。
人鱼似乎想要靠近她，可又不想惹她继续哭。
他以为小人类要不再理他了，可是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人鱼靠近她，小人类没有再扭头；
人鱼伸出手要去碰她，小人类没有再拍开他；
人鱼于是伸出手，碰到了她的面颊。
然后被小人类突然间抓住了手指——
她亲了一下他受伤的手背。
人鱼感觉刚刚被攥紧的心脏，又缩了一下。
感觉很奇怪。
小人类觉得这条人鱼有点变笨了，可是他捧着萤石过来给她——用被烫伤的手，她就觉得舍不得了，于是她亲了他，然后对人鱼说，
“以后，一定要爱惜自己。”
人鱼答应了——
不是怕痛了，是她，会哭。
*
一夜过后，人鱼的手好了一些，大概是神力恢复，身体的自愈能力就会变好。人鱼很不喜欢绷带，因为那样简直是给人鱼的手上了桎梏，而且太脆弱，人鱼还要小心不要用力把绷带撕裂了。
但是绑着这个东西，小人类会亲他的手，他要是说有些痛，她就会啾啾亲人鱼的手两口，于是，人鱼也不觉得这个桎梏有多难受了。
今天是到校园区拍摄，人鱼被塞了一套蓝白色的校服。
舒棠进去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因为节目组买的服装小了一点，人鱼有一条比例极好的大长腿，所以——裤腿短了。
而且校服外套要拉拉链——人鱼很不喜欢这种衣服，蹙着眉，像是一只被套上了伊丽莎白圈的猫。
舒棠安抚猫猫神：“只穿一会儿，没事的，一会儿让人帮你改改……”
人鱼突然间说，“亲爱的，手痛。”
舒棠以为他的烫伤还没有好，却看见了这只套着伊丽莎白圈的漂亮布偶猫，慢吞吞地将面颊凑到了她的面前。
舒棠：……
亲爱的，你好像是，手痛吧？
第61章
人鱼说：“亲爱的, 十指连心。”
舒棠：脸和心，好像也不挨边呐？
但是蓝白校服的漂亮人鱼还在看着她——
舒棠看左右没人，就凑过去亲了一口。
这个时候, 摄影师恰巧进来拍摄，观众们也很期待这两位神级颜值穿校服衣的样子。
然而一推门——
刚刚好看见穿着蓝白色校服的舒棠, 凑过去亲了一口祝延。
画面特别像是——
在高中一个满是阳光的午后, 初恋的羞涩和懵懂。
人鱼很白，穿蓝白校服显得有种出尘感, 像是不是这世间的人；舒棠黑发披肩, 白净的小脸微微被晒得发红，有种说不出来的少女的清纯的性感。
又纯，偏偏看彼此的眼神，又欲。
大家就好像是路边, 突然间被踹了一脚的狗子。
摄影师都呆了一下。
弹幕上飘过了一片的啊啊啊——
【截图做什么，都愣着呀！】
【给他俩按头去拍校园剧！】
舒棠平日里不这么打扮的, 两个人今天蓝白校服一上身, 都有种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清纯感。
就连神身上那种恐怕的压迫感，都仿佛因为校服的冲击，成了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美丽——当真是高岭之花。
祝延还直接将舒棠提溜走了。
平日里这个动作大家都看习惯了, 可是校服一换——
怎么有种大狼狗叼走小猫的既视感？
*
先换好衣服的嘉宾们都来到了校园区。
宋音音正在和嘉嘉聊天, 一看见摄像机来了，都安静了。
他们刚刚在聊那部新上线的恋综。
《一见钟情》上线不过几天, 铺天盖地的营销。
但是因为《恋爱进行时》第四期角色扮演的几对都齐齐出圈，尤其是海棠花cp, 足足霸占了两天的热搜, 神图和当时的对手戏片段, 直接火出了圈。
所以新恋综第一期就悲惨地遇见了流量王者, 热度直接腰斩。
瑞鹏营销砸进去的钱，算是全部打水漂了。
而瑞鹏损失的不仅仅是为自己企业带来的知名度提升，还有大批的资本。
刚刚宋音音就在和嘉嘉奇怪——为什么瑞鹏会给一部恋综投那么多钱？
她们有所不知——
瑞鹏高层最近和一位“高人”来往密切，这位高人能够精准地说出预言，并且每一个都一一应验了。
这给瑞鹏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他们最近在股市上大显神威，连赚好几波。
而她的其中一个预言就是，《一见钟情》作为恋综，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可以名利双收。
——在原本的剧情线里，《恋爱进行时》并没有超过这部后起之秀。
而是靠着后来嘉宾们一个个成为了业界大拿，才被回头挖掘了出来，一直到播出几年后才被封为“恋综天花板”。
所以，在高人的指导下，瑞鹏前期就加注了很大的一批资金进去，还挤走了其他投资方。
十分放心地放心地开始和舒氏打擂台了。
可，新恋综并没有如预料中一般大红，瑞鹏绝对不甘心就此结束、大额资金打水漂。
因为今天两个恋综几乎是同时开播，竞争一下子就白热化起来了。
所以包括嘉宾在内，都知道今天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了。
瑞鹏还包圆了热搜，买了套餐——绝对让今天的恋爱进行时，一个热搜都上不去！
直播间的观众们还十分好奇，为什么今天开播都没有提醒呢，都在弹幕里叽叽喳喳。
郭导这边也明显感觉到了新综艺带来的巨大压力，进校园区之前，最后强调一遍：
“今天，每个人都要牢记自己的人设，绝对不能ooc！”
*
拿到了女校霸剧本的舒棠，就像是鱼儿遇见了水，身上的气焰越发嚣张了起来，像是一只螃蟹穿行在学校中，横着走，而且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拍彩虹屁。
还有小弟忙着给她递棒棒糖：
“老大，那个姓祝的来了！”
舒棠：“走，给他个教训去！”
舒棠的剧本，一开场就是霸王硬上弓。
这种欺压清纯少男的剧情，观众们十分期待。
巷子里，迎面走过来了蓝白校服的年级第一。
舒棠还没说出台词，年级第一就目不斜视地从她的头顶飘过——路过了她。
舒棠：？
你怎么不按照剧本演？
年级第一：
亲爱的，按照人设——
我一米九，你一米六，我不低头，应该看不见你。
舒棠：？
你攻击我？
观众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弹幕上飘过了十分缺德的一片哈哈哈。
舒棠冲上去继续去打劫——
他往左，舒棠往左；他往右，舒棠往右。
终于，年级第一低下了高贵的头，看见了校霸的发旋。
然后伸手，单手按住她的脑袋，顺手把她转了一个方向，走了。
观众们：噗哈哈哈哈！
舒棠：……
舒棠：还有点晕。
出师不利，但是没关系，她的小弟们一拥而上，校霸以多欺少，终于占据了绝对优势，将年级第一堵回了巷子口。
校霸：“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小子。”
年级第一：“嗯。”
校霸：“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谁才是一中的老大！”
校霸直接将他推倒在了墙角，本来十级台风都刮不倒的人鱼，竟然就被推倒了。
校霸直接一脚踩在了边上的石墩上，给了他一个壁咚。
按照台本，舒棠要开始霸王硬上弓、强吻他了。
她要凑过去亲人鱼，结果人鱼竟然转头了，她就没亲着。
人鱼今天的演技奇佳，很有高岭之花的架势。
舒棠左边亲，他右边躲。
舒棠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
剧本上是这样写的：亲一口。
舒棠最后亲了十几口——还没亲着。
她感觉其中有诈，立马就要退回去。
然后就被年级第一按住了腰，校服裙就栽进了他怀里。
明明还是那种霸王硬上弓的姿势，可是舒棠却被他咬住了唇。
舒棠气得偷偷戳他，又被人鱼抓住了她的手。
她一触摸到人鱼的手还缠着纱布，就不气了。
舒棠继续：“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当我的跟班，明白？”
然后，一只腿踩在石墩上的霸气女校霸，就听见了年级第一说：“好。”
然后她就被连人带包，以一种倒栽葱的姿势被扛起来了。
舒棠：？
“你放我下来！”
年级第一：“老大，不能让你自己走路。”
舒棠：“？你不是绝对不会低下高贵头颅的高岭之花么？”
年级第一：“可是，亲爱的，不低头，看不见你。”
观众们再也忍不住了，缺德的笑声响彻了整个直播间。
摄影师都差点笑得手抖。
舒棠气得拍他：
“你不是应该忍辱负重答应我，然后屈辱地任由我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么？你屈辱么？”
年级第一：“很屈辱。”
舒棠：以为没有鱼尾，她就看不见这条人鱼的鱼尾在甩来甩去了么？
年级第一，好像、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ooc了。
于是漂亮的高岭之花，停了一下。
然后将舒棠换了一个姿势。
舒棠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就发现自己真的骑在他肩膀上了。
舒棠：！
观众们：
【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物理版）】
*
节目组特别实诚，有课是真给的上，而且还是数学课。
舒棠这一次和人鱼是同桌。
因为之前骑在头上的事，舒棠对人鱼的人设和演技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但是实际上，这节数学课人鱼还真的没有ooc。
作为不听课的校霸同学，舒棠本来是趴在边上睡大觉的。
可是全校第一听课的时候，月光白的长发就溜了一丝下来，仰头的侧脸，不像是海神，像月神，有种庄严又清冷的美丽。
舒棠不由自主就看入神了。
然后突然间有种，神明不可侵犯、高不可攀的感觉。
她就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人鱼的长发。
人鱼没反应，她就得寸进尺，又去抓他的手。
——舒棠想看看人鱼的手，现在红印消了没有。
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像是一只被忽视了的猫——跃跃欲试要把水杯啪叽丢地上。
然后就突然间被抓住了手，跌进了他的怀里。
舒棠想说上课呢，你怎么比我还校霸？
舒棠挣不开，就用脚去踢他，然后被人鱼大长腿懒洋洋地把她的腿压住，她就起不来了。
观众们：
【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棠棠好像那个猫猫头】
【被修狗一口包住了脑壳】
他们本以为女校霸会挣扎一下的，或者干脆就打一架。
结果舒棠扑腾了两下子，突然发现躺着似乎也挺舒服的，就十分懒惰地躺平了。
舒棠：说实话，要不是录节目呢，还怪想睡觉的。
——校霸成绩不好的原因找到了呢！
人鱼一边顺她的长发一边听课，舒棠直接陷入了睡眠。
郭导不得不安排了一个群演——
“报告！老师!后面有人公然谈恋爱！”
观众们笑得想死，弹幕上一片哈哈哈飘过去。
第一段拍完了，进了一小段广告。
郭导把剧本拍得啪啪响，
“某些人呐，为什么可以在节目上睡着？”
“某些人呐，理解人设，怎么那么望文生义呢？”
话音落下，某些人低头看了看秃头婴儿，某些人掏了掏耳朵，相携，猖狂离去。
留下了两个嚣张的背影。
郭导：……
郭导想到接下来的剧情还有点小虐，顿时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可恶的臭情侣，被校园剧狠狠地虐一虐吧。
第二幕，开场！
舒棠的这个设定是野着长大的叛逆小屁孩，对外欺男霸女，四处打劫棒棒糖；对内就是爹不疼娘不爱，还没人管的状态。
这一天，女校霸十分狼狈，上课不听讲被罚站，又被骂了一通，回家的路上还给单车给撞了，搞得一身的泥。
然后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上午才被她欺负、强吻过的年级第一。
这个剧本导演之所以强调不能ooc，就是因为每一对的人设都是有些矛盾的地方的。这里是这个剧本的小虐点——叛逆少女自尊心极强，狼狈也要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偏偏，年级第一有洁癖。
说节目组是故意的，因为他们不能ooc，但是又没有给具体的剧本，只是给了一个大概背景。
按照这个校园剧本原著的内容：有洁癖的年级第一，会将叛逆少女碰过的衣角擦得干干净净。
观众们也想知道，这种背景设定下，好像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吧？
舒棠也是这么想的。
可一直到有着洁癖的年级第一，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像是一只在泥巴里滚过的小猫一样——
然后，拎起了小猫。
小猫拧着自己脏兮兮的校服裙，踢他，“你忘记啦，你有洁癖。”
年级第一：“没忘记。”
他把她放在了台阶上，然后掏出了纸巾，在她面前蹲下来，和她平视，然后让她伸手，将她的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仔仔细细。
她忍不住缩手。
他没松手，继续擦：“我有洁癖。”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有洁癖的年级第一。
他永远不会让她变得脏兮兮。
第62章
掉进泥里的小脏猫傻了, 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
舒棠感觉自己如果真的是女主角，大概会不受控制地喜欢上这一刻他专注的眼神。
但是等到他抬眸看过来，眼神询问的时候, 小猫立马转头，耳朵有点发红。
掉进泥里小脏猫, 被擦得干干净净, 连发丝上的一点水渍都没有放过。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全程都没有看他。
等到他伸手去碰她的小腿的时候，小猫立马抢过了他的纸巾, 自己胡乱擦了两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一个害羞的人，而且有时候过于嚣张，可是今天就感觉自己的心里揣了一只蹦蹦跶跶的小鹿。
他捏着的手，都在发烫。
一抬头, 就看见穿着蓝白校服的漂亮人鱼在看着她——
然后笑了一声。
舒棠和他一起走，“你笑什么呢？”
她突然间想起, 他能够知道她心里的声音。
小猫立马甩了他的手, 急匆匆地捂住绯红的耳朵跑前面去了。
观众们：导演你出来，你不是说是虐点么？还提前预告了，结果这不仅不虐, 单身狗还遭到了一万点暴击！
郭导也很冤枉, 他连热搜标题都想好了，但是为什么, 他们两个人好像根本be不起来啊！
那么问题来了……
舒棠问道：“你都不嫌弃我了，我接下来要因为什么去欺负你？”
她拿到的剧本可是相爱相杀呐, 不欺负怎么爱下去呐？
神：“因为想要当年级第一, 于是决定欺压我, 这样——”
舒棠：就可以成为年级第一？
神：“就可以从年级第三百名变成二百九十九名。”
舒棠：……
观众们：
【噗哈哈哈！】
【相爱相杀, 竟是为了前进一名！】
【剧情！热血起来了！】
全场笑哈哈，只有郭导痛苦面具——奶奶的，为什么，这明明是青春疼痛文学啊！
他还想要青春期尖锐的一声蝉鸣呢！
他选这个剧本，就是因为最近一部十分致郁的疼痛电影大红特红，郭导就想蹭蹭热度，碾压一下《一见钟情》节目组；谁知道原本互相用刺去扎痛对方的剧情，已经变成了：校霸为了自己前进一名，企图暗鲨年级第一。
家长听了要沉默，校长听了要落泪。
但是没办法，综艺还要继续拍下去。
舒棠绞尽脑汁，在年级第一的作业本上乱涂乱画。
果然效果拔群，她上课一举手，年级第一就被叫出去批评了。
舒棠读书的时候最怕教导主任，她还是第一次见人批评神明——
就算是演的，她也很幸灾乐祸地探头围观。
然后她发现——
人鱼手里捏着一把圆规，一会儿捏成圆，一会儿捏扁形。
老师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愣是骂出了一丝战战兢兢的味道。
舒棠最后听见了一句：“您，要不还是回教室吧？”
舒棠：……
群演，差评！
舒棠第一次铩羽而归。
但是勇敢猫猫，不怕困难！
她把白衣服套上，化了妆，披散着黑发，打算装鬼欺负他。
周围的群演都十分配合，就指望舒棠同学能够成功欺负一次。
别说，这造型让直播间的观众们都觉得很到位，甚至还有点血在面颊上，十分逼真了。
舒棠飘到了年级第一的面前，打开了手电筒——
怎么说，不吓一跳，也得尖叫一声吧？
年级第一低下头，一开始说实话，只看见了舒棠的发旋，还是舒棠抬起了脸，露出那张张牙舞爪的小脏脸。
他看了好一会儿。
祝延：……
舒棠：……
人鱼思考了一下，然后又脏掉的小猫提溜到了一边，给擦干净了。
棠：洁癖人设，是这么用的么？
女鬼棠：我是来吓你的，你礼貌么？
她企图张牙舞爪，然后就被人鱼用那种看不爱洗澡的小脏猫的眼神看得僵住在了原地。
擦着擦着，人鱼突然间问道：“亲爱的，你眼里，怎么没有光了？”
一旁面如死灰抱着摄影机的郭导立马精神了，小眼睛放出了光：
来了来了，终于出现了青春疼痛文学的台词，热度可以蹭上了!
舒棠沉默了一会儿。
舒棠：“亲爱的，你把我的美瞳揉掉了。”
观众们：噗哈哈哈！
直播间里一片哈哈哈飘过，顿时充满了十分欢乐的气息。
没有人关心——
郭导的小眼睛，也没有光了。
*
还好，一部恋综除了这对一枝独秀的臭情侣之外，还有两组，他们就没有扭曲剧情，还是很原汁原味的青春疼痛，两位女嘉宾的眼睛都红了，这个热点，郭导还是可以蹭的。
给了郭导一点菲薄的安慰。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瑞鹏竟然能够那么狗，竟然包圆了热搜榜，让郭导那几个精心准备，360°狂蹭热点的标题，全军覆没！
郭导急得团团转，吃午饭的时候顶着总平台的热度唉声叹气。
但是看着看着就不对了，郭导：“咦？怎么不降反升呐？”
制片人也凑了过来——因为在播状态没有广告，就像是断了新鲜血液，综艺是肯定会热度下来的。
几个主角也看了过来，然后纷纷打开了手机看了一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郭导准备的热搜是一个没上，青春疼痛热点也没蹭着，但是#洁癖#上了热搜，#圆规#也上了热搜，还有一个大大的#美瞳#高挂热搜第一。
瑞鹏千防万防，也不会去防美瞳广告和文具品牌吧？
于是就被钻了空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热搜 刺客？
郭导也没有想到他精心准备的热搜还比不过舒棠的眼珠子，心碎之余，又忍不住咧开了嘴。
一部新恋综的开头几期，是黄金时间段啊，一旦被《恋爱进行时》稳稳压住，后续反超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宋音音也笑，“那这回，瑞鹏要亏不少吧？”
符生玉和舒氏合作了，所以比较了解，“要是收视率不行的话，少说十来个亿吧，主要是他们还注资买了平台的股……”
“活该，让他们压热搜！”
一时间，午饭的餐厅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