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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姚顺朝一旁招了招手,便见有人拖着一个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人到了近前,不是别人,正是双喜。
安嫔触目惊心,却硬是道,“这的确是臣妾殿里的奴才,但臣妾并不知他为何如此,此事绝不是臣妾指使。”
好歹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她晓得,只要自己不认罪,双喜不招供,谁都没办法硬将罪名安在她身上。
话音落下,却听君王道,“拖下去继续拷打。”
姚顺应是,又叫人将双喜拖了下去。
安嫔面上淡定,心间已经很是紧张。
盗窃垃圾事小,盗窃陛下笔迹却是重罪。
一旦沾上,只怕杀头也不为过。
正在此时,却听君王再度开口道,“就算不是你指使,也是你殿里的人。”
安嫔赶忙跪地垂首道,“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宫人,的确是臣妾失职,请陛下降罪。”
宇文澜又看向太后,道,“此非小事,倘若绕过,不知后宫会有多少人效仿,一旦传出去也会是笑话。”
太后只能颔了颔首,道,“的确如此。”
宇文澜便又转向安嫔,“内务局你不必管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于殿中禁足,不可再出来。”
安嫔心里一紧。
一旦禁足,祖父的事她可就再也没办法帮上任何忙了!
然而,此时她自己亦是危在旦夕。
她只能跪地应道,“臣妾遵命。”
便起身出了慈安宫。
而今之计,只能等双喜自己扛下罪过,待他一死,她便也能洗脱嫌疑了。
只是李燕姝的事,却要如何再查?
而身后,太后忽然开口道,“这小太监是在后宫捡的垃圾,如何偷得陛下的笔迹?”
宇文澜面不改色道,“朕看宜嫔字写的不好,这阵子正在叫她练字,有时没有字帖,朕会自己写个什么叫她临摹。大约是近来甘露殿笺纸用的多,叫有心之人动了心思。”
太后已经了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协理内务局的差事还是她给安嫔的,没料到这么快就出了事。
皇帝今日将场面摆在她殿中,不就是要叫她无话可说?
也是个蠢货,罢了。
面上却颔首道,“这倒是个好习惯。”
宇文澜嗯了一声,忽然又道,“听说礼部尚书病了。”
太后叹道,“是啊,昨日安嫔才来求过哀家的旨意,叫了御医过去给瞧病,后来御医来同哀家禀报说,礼部尚书是中风了。可怜见的,这个病可麻烦,有的罪受了。”
宇文澜颔了颔首,顺势道,“好歹是老臣,朕该叫人过去看看才是”
慈安宫众人听在耳中,皆都以为他这是主动在修复与太后的关系。
毕竟那礼部尚书是太后的人,君王派人去慰问,岂不是等同于长太后的面子?
太后倒也没多想,只颔首道,“陛下能有如此体贴之心,也是他的荣幸了。”
时候不久,燕姝跟着宇文澜从慈安宫告辞出来了。
又有幸蹭了回御辇,趁四下无人之际,她忙问宇文澜,“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派人去宋家?”
宇文澜道,“待朕想好人手再说,怎么了?”
燕姝道,“没什么,臣妾就是想着,宋家最近大概比较忙,陛下的人可得去对时候才是。”
【啧,这时机可要抓好,最好能赶上他们府里一团糟的时候,一次把热闹看个够啊!】
宇文澜,“……”
这话说得,好像她能去一样。
哪知紧接着便听她心里很是遗憾的叹气,【要是我能去就好了。】
经过上回在大马路上捉奸,她发现这现场吃瓜到底不一样。
譬如倘若不跟着那赵成文,又如何会知道原来长公主的驸马也会那么不持久呢?
所以能去现场吃还是得去现场,细节也很重要啊!
却不知,身边的男人正眉心压不住的乱跳,忙道,“朕会找个时候叫信得过的大臣去,放心。还是回去想想你的话本子吧。”
啧,这丫头,又提什么持不持久!
礼部尚书府。
眼看杨氏已经被关了一天,浑身的怒气仍没有发泄完。又是摔碗又是踢桌椅,依旧闹着要出去。
好一番闹腾,终于来了个管事婆子在门外与她道,“二夫人,大老爷已经发话了,是您把太爷闹成如此,在太爷好转之前,您就在房中老实待着,不必想着再出来。”
杨氏立时骂道,“你们还真会往人头上扣屎盆子!欺负我老实,欺负没有人替我做主是吧?小心逼急了一起鱼死网破!!!”
而此时的前院中,宋家大房夫妻俩才刚收到宫里来信,道是他们眼下唯一的指望,闺女安嫔也被禁足了。
夫妻二人自是惊愕万分,想要问清楚原因,然来送信的人只是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正当夫妻二人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之际,耳边又传来了二房杨氏的叫骂声。
田氏骂道,“这个不识大体的东西,还嫌家里不够乱?真恨不得给她缝上嘴!”
话音落下,却见夫君宋元魁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道,“那就不要叫她再叫了。”
杨氏闹到了傍晚时分,终于累了。
恰逢外头送来了晚饭,她正要吃,却忽有一小厮进到房中道,“二夫人且慢,小心饭中有毒。”、
她吓了一跳,立时将碗筷放下,却又疑惑打量对方,道,“你如何知道?”
小厮并未答她,只取了一点米和菜丢到了房中的鱼盆中,顷刻间,便见鱼盆中的鱼儿全都翻了肚皮。
杨氏大惊,立时怒道,“好啊!他们居然敢杀人了!我这就出去与他们评理去!”
那小厮却将她一拦,“二夫人冷静,他们左右是要置您于死地,如若现在出去,反而打草惊蛇,到时候他们来硬的,您岂能逃得过?”
杨氏这才醒过神,一脸惧怕道,“那我要怎么办,在此等死吗?”
却见对方问她,“二夫人可知,他们为什么要害你?”
杨氏心底一虚,支支吾吾道,“他们大抵是怕太爷出了事,二房同他们争家产……”
那小厮却是一笑,道,“您心里该清楚,不同小的说倒也无妨,只是,现如今只有一个机会可以救您。”
杨氏赶忙问道,“什么机会?”
对方道,“陛下派了几位大人来探望太爷,眼看就要到府中了,此时是您唯一向外的求救时机,如若错过,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杨氏一怔,凝眉思量一番,终于点了点头。
不多时,君王亲派特使果然到达了宋府。
来人未打招呼,宋府大老爷宋元魁只能匆忙出门迎接。
等他见到人,才惊讶发现这特使竟然有三位——
分别是吏部尚书李宏昇,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纪文驰。还有锦衣卫指挥使荀飞。
宋元魁心里一顿,
这个阵仗,委实出人预料。
另外两人且算是与他父亲同级的朝廷要员,但锦衣卫指挥使……却是怎么回事?
虽然疑惑,他还是先将三人迎到了府中。
三人自然先去看了看礼部尚书。
但见其已经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只好表达了一番君王的慰问,便出来了。
宋元魁一路相陪,却听吏部尚书道,“宋大人的身子骨一向挺康健的,前些天也并未听说有什么不舒服,这怎么一下就成这样了?”
宋元魁只能道,“大约是近来家中杂事太杂,我们这些晚辈也疏于对父亲关怀……说来说去,还是卑职等不好。”
那三人倒也没再说什么,只安慰了他几句,便要告辞了。
宋元魁便将几人往外送。
然而才出了房门,却听一阵猛烈嚎哭声响起,一妇人披头散发冲到几人近前哭喊道,“求几位大人救命,他们宋家要杀人灭口了!”
……
第二日,一个消息震惊朝野内外,令全城百姓涉目结舌。
礼部尚书宋志蕴道德败坏,罔顾人伦,竟然霸占欺辱儿媳近二十年。
震惊过后,官员百姓从上到下无人唾弃此人。
然而紧接着,又有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传出——
原来连其二儿媳杨氏生的儿子也是这老头的骨肉。
那宋家二房的公子宋运昌,名为其孙,实为其子。
众人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连连唾弃摇头,无不骂这老头荒唐。
其实杨氏原本没有提及儿子的事。
但没想到,关键时刻,她那个弱不禁风走路都带喘的相公宋元玮自己站了出来,指认那个儿子不是他的。
原来,宋元玮早就知道一切。
当年成婚后,他只与杨氏同房过两次,每一次都与那孩子后来出生的日期对不上。
因着此事,他常年抑郁,令病情更加严重,却没有勇气挣脱亲情的枷锁,只能麻木自己,任由那二人胡来。
直到前些日子看到了逍遥公子的新作。
他才想起,自己的人生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此事一经曝光,君王立时撤了那老头宋志蕴的一切官职功名,贬为了庶民。
紧接着,其长子宋元魁,既安嫔的亲爹,又因为杀人未遂,并公然欺压平民等罪行,也被撤职追责,最终数罪并罚,流放边关。
而安嫔也因为指使宫人盗窃君王笔迹被撤了位份,送去了专门关押皇室罪妇的玉真宫,再也不见天日。
所幸君王赏罚分明,念在宋家次子宋元玮乃受害身份,并勇于揭发父亲恶行,令其免于受家人连累。
宋元玮谢恩之后,却是收拾行囊离开了京城,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未准,他真的能实现话本中的结局。
尽管已经落下了帷幕,但此事依然在宫里宫外,街头巷尾,被人们茶余饭后议论了许久。
忍冬闲来无事打络子时也跟燕姝感叹,“真没想到,越是大户人家越能藏污纳垢,瞧瞧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好在那位宋家二爷离开了京城,这要是留下可要怎么活?”
“不过话说回来,那杨氏娘俩又去了哪儿呢?”
燕姝嗑着瓜子道,“不是去伺候那老头子了吗?反正两人早就做了夫妻之事,宋家也都没人了,她不管谁管?她那儿子还是老头的,算是给那老头子送个终吧。”
一想起此事,忍冬还是忍不住呸道,“真恶心,也活该到最后他们自己恶心自己。”
说着又好奇问她,“主子这两日怎么没写话本了?”
燕姝叹了口气,“累了,想休息一下。”
咳,其实她是在避风头。
今次这本《大丈夫站起来》再度言中礼部尚书府之事,引得外界震惊一片,并再度猜测起她的身份。
甚至有人说她是神仙降世,专为惩治恶人而来。
当然,也有聪明者猜测她身份不一般——
如此不畏强权敢于揭发官员丑事,且还说的如此准确,很有可能是陛下亲信,朝中要员之类。
总之……她得降降热度。
还是先叫百姓们把热情放在生产生活上,整日看话本子也不太好。
收收心,收收心吧。
当然了,最要紧的是,她最近写的话本子不太适合出。
比如写驸马赵成文那个,皇帝既然还没告诉长公主,那必定有他的打算,她若是贸然出了话本子,叫长公主知道了自己被戴绿帽的事,引起流血事件可就不好了。
倒是还有写几本存货,然而都带了点颜色,皇帝又不许。
真是无趣。
她一边嗑着瓜子,正琢磨再写个什么,却见莲心进来禀报,“主子,太后传旨,说是慈安宫做了些糕点,请您去尝尝呢。”
燕姝一愣,太后叫他去吃点心?
啧,这是又卖的什么药?
她当然不能拒绝,只好赶紧换了衣装去了慈安宫。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皇帝也在,一身墨蓝色的团龙袍,正在听太后说话。
“哀家可真是看走了眼,原当那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却没想到名门不是名门,人也心思恶毒,果真是沆瀣一气,污浊不堪。”
燕姝听出来了,太后这说的是安嫔。
啧,其实想想,太后也挺心累的。
眼看亲侄女扶不上墙,好不容易找了个有点智商的,没想到家里还这么不争气。
却听宇文澜道,“此事是他们的错,与母后无关。”
太后嗯了一声,这才将目光投向燕姝,道,“快坐吧,今日哀家叫她们做了些芋泥饼跟双豆糕,听说你爱吃,便叫你来尝尝。”
燕姝屈膝行礼,“臣妾谢太后关怀。”
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宫人端来了茶点,看着卖相不错。
燕姝虽然嘴馋了点,却也还知道好赖,知道太后可不是单纯想请她吃点心。
不过,这样子还是得做一做的。
她于是便拿了一块双豆糕。
没等送入口中,却听太后道,“对了,听说这市面上近来有个写话本子的很是厉害,似乎叫什么……公子?据说他写的跟真事一模一样,连那谢培跟宋家的事都被他言重了,也不知是谁有如此大本事,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燕姝一愣,心道果然来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今日有皇帝在。
到他上场的时候了。
果然,就见宇文澜与太后道,“是朕叫人写的。”
太后一脸惊讶,“什么?陛下叫人写的?陛下为何如此?”
宇文澜面不改色道,“朕其实对他们的事早有所耳闻,便顺道叫人查了一下。写成话本子,一来是想警示天下,令众人莫要赴其后尘;再者也是想替他们留个面子。若他们能主动投案自首,朕可从宽处置。”
“却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悔过,反而变本加厉,实在令人失望。”
话音落下,太后顿了一下,方颔了颔首道,“此法子确实好,只可惜他们太不上道了。但愿经过这几回,其他人都能有所警示。”
说着又在心里道,【果然不是李燕姝,而是皇帝。我就说,这丫头哪儿有那么大本事?】
【不过……皇帝已经如此厉害了吗?】
宇文澜默默听在耳中,没说什么。
却听燕姝正在一旁默默惊叹——
据她所知,安嫔虽然有所怀疑,但在确定真相之前就被关在了兰林殿,根本无从与外界沟通。
所以今日太后这一问,完全是她自己判断出来的。
今日把她跟皇帝都招来,又突然来这一问,太后大概是想看她会不会露出破绽。
娘的太后果然厉害,幸亏没生在这一届,不然她都不知道死在太后手里多少回了!
正在此时,却听系统叮的一声,【嘿,太后曾经也是单纯天真小可爱来着。】
第37章
什么,单纯天真小可爱?
燕姝立时来了兴趣,忙问,【那太后是如何从单纯天真可爱少女成长成满级宫斗大佬的呢?】
系统,【这可就得从头说起了,太后出身名门,自幼端庄柔美,及笄之后,京城不知多少王孙公子意欲求娶,有回随父母入宫参宴,被高祖皇帝一眼相中,当场赐婚给了先皇。】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家,那时候就是一张白纸啊,这赐婚旨一降,她便满心都是先皇了,成婚之后更是全心全意为了夫君着想。为他亲手缝衣缝鞋,陪他挑灯夜读,为他煲汤做点心,一开始的日子,两个人恩爱扶持,称得上柔情蜜意,先皇甚至还曾说过只要她一个女人。】
听到此处,燕姝不由抽了抽嘴角,果然渣男都说过这种话。
信他就有鬼了,要是真只有太后一个女人,皇帝又是怎么来的?
果然,就听系统又道,【好不容易等到夫君即位,她也成了皇后,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先皇开始广纳后宫,前后落差太大,加上后宫各种勾心斗角,太后这心里不痛快,加上还要料理后宫,纵使艰难怀了孕,但孩子却没能养好,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后来其他妃子又陆续生下来两女一男,其中淑妃贪心不足,居然用毒计谋害她的嫡子,妄图叫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然而等她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本来就身体弱的孩子染上了痨病,没过多久就夭折了,自此开始,太后伤心之余终于清醒,迅速弄死了仇家,并开始在朝中发展人脉,并抱养了皇帝,后来先皇一死,她便拥立皇帝上位,自己也终于当上了太后。】
燕姝忍不住心间啧啧,【历经血泪终于成长为大佬,太后着实大女主了!尤其是在那种环境中她还能将皇帝培养的如此优秀,着实不容易。】
一旁正悄悄聆听得宇文澜挑眉,他的确很优秀。
却听她又感叹,【不过这腥风血雨实在可怕,我还是当条咸鱼每天吃香喝辣又有钱好了。】
宇文澜,“……”
原来如此便是“咸鱼”的意思?
这样说来,她的确很咸。
却听她又在心里琢磨,【如此算来,先皇在皇帝之前还有四个孩子呢,现在却只剩了他跟长公主两个。那除过那位夭折的皇长子,剩下的那俩……该不会是太后干的吧?】
宇文澜一顿。
说实话,他也曾能想过这个问题。
但与太后做了多年母子,他知道太后虽然心思深沉,却不像能对小孩子下手的人。
系统,【想多了,太后只是报复大人,从来没有对孩子下过手,那俩孩子都是被那个使坏的淑妃连累,一同染上了痨病没的。】
燕姝明白了,【原来不是太后。啧,淑妃给皇长子下毒,最后也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可真是活该了。】
【不过说起来,皇帝能活到现在,也有太后一份功劳。否则若不是太后收养了他,估计他也跟前头那几个哥哥姐姐一样了。】
宇文澜闻言,心间复杂。
的确,先皇那时的后宫比现在还多,腥风血雨也的确比如今还要激烈得多。
若不是那位皇长兄早亡,太后收养了他,他极有可能早已经随生母去了。
所以,他一直记着太后对他的养育之恩,许多事并不想做的太绝。
正在此时,却听燕姝又在心里感叹,【只可惜太后这样的聪明才智,却遇上了先皇这样一个渣男,如果对方是一位坚定不移情深义重的男人,她应该会过的挺幸福。】
宇文澜眉间一跳。
这丫头,居然称先皇渣男?
不过……
对于太后,甚至自己的生母,先皇的确不是一个好夫君。
尤其后来,先皇沉迷修道炼丹,对他这个仅存的儿子也不顾不问,似乎也算不上好父亲。
他默默叹了口气。
系统却还在跟燕姝放瓜,【其实太后后来也不是没有遇见心动的。有一阵先帝沉迷修道,几乎不理朝政,朝政大事都是一帮子大臣帮着太后料理,其中有一位中极殿大学士独见独知,智慧过人,深得太后欣赏。】
咦,有情况啊这是!
燕姝立时眼睛一亮,【难道太后与这位中极殿大学士擦出了爱的火花?】
宇文澜,“???”
中极殿大学士?
太后?
爱的火花???
此为何意?
系统,【有点遗憾,没等火花擦出来,先帝已经起了疑心,大学士为了保太后,主动辞官回家了。】
燕姝,【???啊?】
这也太遗憾了吧!!!
试想一下,要是太后能跟这位大学士擦出爱的火花,再发生点什么情难自控的事……
啧啧啧,这得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段旷世奇恋呐!!!
哼,反正渣男渣在前,带个绿帽也没啥。
宇文澜,“???”
什么,戴绿帽也没啥???
还旷世奇恋???
这丫头……
不过,她口中的大学士到底是谁?
正在此时,又听她心里琢磨,【不过想想这个大学士都官至中极殿大学士了,那可是首辅了!!!居然能为了太后辞官回家,说明他对太后是真爱啊!】
中极殿大学士?
辞官?
好吧,宇文澜大概知道是谁了。
那个人叫祁树广,确实是一个挺有才华的人,当年还曾教过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首辅,后来却突然辞官回家了……
难道……
那人果真与太后……
他悄悄看了看太后,却见太后常年端庄的面上没有任何其他神色。
心里除了意外他叫人写话本子这件事,也没有别的声音。
再瞧瞧燕姝,却见她垂着眼眸一脸乖巧的模样,心里却还在琢磨,【有灵感了!等会儿回去就写个旷世奇恋,在话本子里成全一下太后。】
宇文澜,“???”
这话本子写出来也不能出!
他才刚同太后说这是他叫人写的话本子!!!
宇文澜这顿点心吃的真可谓七上八下心间复杂。
好在没过多久,司礼监总管忽然来禀报说乾明宫有官员求见。
他如蒙大赦,便赶忙带了燕姝同太后告辞离开。
御辇已在门外等候。宇文澜同燕姝道,“上车吧,朕送你一程。”
燕姝却道,“臣妾不赶时间,请陛下先去吧。”
好不容易过完了正月,如今天气和暖,御花园一派春光大好,她还打算欣赏欣赏美景呢。
不好叫大臣们等急,宇文澜只好道,“你回去后不必着急写话本,倘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总之……
不要把先皇写成人人唾弃的渣男……
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咳。
然这些话却说不出口。
燕姝浑然不觉的应了声是,待他登上御辇离开,便悠悠在宫里散起了步。
在外头逛了小半个时辰后,燕姝回了甘露殿。
换了身衣裳,正准备开始写话本子,哪知才动起笔,她却忽然不舒服起来。
起先是脖子痒,她挠了几下,没想到眼睛也开始痒了起来。
没等她再揉揉眼睛,却又忽然打起了喷嚏,且一连打了五六个。
忍冬吓了一跳,忙来摸她的额头,着急道,“主子莫不是刚才在外头着凉了?”
燕姝却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刚才挺暖和的……”
话未说完,又打了两个喷嚏。
等打完,眼睛也肿了起来。
她终于觉得不对,忙道,“快去请御医来。”
……
宇文澜在御书房,一直忙到掌灯之际。
眼见大臣们终于散去,富海这才敢上前,道,“陛下,该摆晚膳了。”
宇文澜唔了一身,顺口问道,“宜嫔可用过了?”
若没用,不若就摆甘露殿,与她一起吃。
哪知富海却皱起眉来,道,“听说宜嫔娘娘今儿下午有点不舒服,应该还没用吧……”
什么?
话未说完,宇文澜立时道,“宜嫔怎么了?”
富海吓得忙道,“具体如何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下午时看见有御医去甘露殿,便顺嘴问了一句,御医说是宜嫔娘娘传的。”
宇文澜皱起眉来,“下午的事,为何不早禀报朕?”
富海一脸委屈道,“奴才是想说来着,可您忙着一直也没空……”
宇文澜顿了顿。
也是,方才户部工部的大臣们分别来汇报春种及修建水利疏通水渠等事宜,他自己也是忙得几乎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他于是便没再追究,只道,“备辇,朕过去看看。”
便起身出了门。
御辇滚动,宇文澜也一路在想,既然燕姝是从慈安宫回去就不舒服,莫不是太后的点心里有毒?
不太可能。
莫说说燕姝有异能,那时他自己也在太后身边,丝毫没有发现太后有要对她不利的心思。
那又是怎么回事?
眼看到了地方,他立时下车直奔殿中,却见燕姝鼻头红红,眼泪汪汪,眼睛也有点肿。
见他到来,她忙要行礼,“臣妾参见陛……”
话未说完,又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忙道,“不必多礼,快坐下。”
说着眼见殿中有御医在,便又问御医道,“宜嫔这是怎么了?”
却见那御医皱着眉道,“启禀陛下,宜嫔娘娘这症状看似风寒,脉象却并非风寒的样子。”
燕姝嚢着鼻子在旁道,“臣妾没有着凉,不知怎的忽然就开始打起喷嚏来了……有点像是桃花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