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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
然而她还没完。
【就这还包养那么多外室?啧,属实是人菜瘾大了!】
宇文澜,“???”
人菜瘾大???
这都哪儿来的这些词!!!
第34章
经这一番,时候已经不早。
看灯的人群纷纷散去,路上畅通多了,没过多久,马车就进了宫门。
燕姝今夜吃瓜吃的不亦乐乎,眼看就要下车之际,试着问宇文澜,“陛下可要将此事告诉长公主?”
啧啧,这要是说了势必要有一场大战!
她可得提前做好准备吃瓜啊嘿嘿。
宇文澜,“……”
就知道看热闹。
但他需考虑的事可就多了。
所以只道,“叫他们先查清楚再说,长公主个性冲动,贸然叫她知道,只怕要出人命。”
燕姝点了点头,“也好。”
她其实也知道,长公主与皇帝虽是姐弟,但其实感情一般,长公主只当他这个弟弟是维持自己荣华富贵的工具罢了。
不然那时冰戏宴前,长公主岂能联合一帮大臣逼着皇帝给她治罪?
所以如此也好,反正先知道此事的是他们俩,他们俩掌握着主动权。
正悄悄聆听的宇文澜心间一动。
她用的是“他们俩”?
这还是生平头一次有人如此称呼他,心间有种特别的感觉。
而正在此时,甘露殿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燕姝与他道,“臣妾先回去了。”
便要下车。
宇文澜下意识的将她拉住。
燕姝奇怪道,“陛下还有事吩咐?”
宇文澜想了想,本来觉得还有话要说,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须臾,他只好道,“时间不早了,回去早点歇着。”
咳咳,总之就是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菜鸟之类……
燕姝却不明所以,只是应了声是。
心里却嘿嘿笑,【今晚这么刺激,得赶紧琢磨琢磨写个话本子出来。题目都想好了,就叫《双面才子花下死》。】
宇文澜,“???”
然没等说什么,她已经下了马车,进到了甘露殿中。
过完上元节,年也算过完了。
第二日一早,安嫔便走马上任,协理起了内务局诸事。
好不容易得到太后青睐,安嫔也自是不敢怠慢,一整个上午都在查看库房档案及进出账本等。
天近晌午,内务局总管张来福来到兰林殿向她禀报道,“启禀娘娘,眼瞧天气转暖,织造局从金陵那边采买的绸缎布匹估摸半月后就能到了,初定与二月初三为各位主子量体裁衣,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安嫔点了点头,道,“这与往年差不多,合适。千万记着届时先给太后量,衣料那些也要先送去慈安宫请太后过目。”
张来福忙连声应是,“娘娘想的周到,奴才一定记着。”
安嫔又将才看完得几个本子递了过去,笑道,“自张总管接管这内务局,一切井然有序,陛下与太后都少操许多些心。”
和善的主儿谁都喜欢,张来福忙又笑道,“娘娘过奖,都是小的们应该做的。”
安嫔笑着颔了颔首,却忽然问道,“对了,方才我瞧着,这阵子宫里进的笺纸及笔墨较往常要多?”
“是这么回事儿。”
张来福忙解释道,“其实旁的主子们都同以前一样,近来主要是甘露殿宜嫔娘娘那儿要笺纸要的多。听说宜嫔娘娘近来喜欢练字,不过这都是陛下准的,银钱也都是陛下专门拨的。”
“原来如此。”
安嫔点了点头,并未再问什么,只笑道,“我这儿没什么事了,张总管也快去歇着吧。”
张来福忙道是,便告退走了。
房中没了外人,便也不用顾忌那么多,近身宫女柳笛道,“陛下整日去甘露殿,宜嫔还有空练字?”
安嫔却道,“她要的都是笺纸,这可不像练字用的。”
读过书的人都知道,笺纸适写小楷,通常用于书写书信或文书,练字却大多是选用宣纸的。
安嫔仔细琢磨起来,宜嫔用笺纸,难道是与人通信?
但又不太像。
就她那个出身,除过那穷乡僻壤的娘家人,谁还会与她通信?
况且近来她的家人也已经在路上,眼看都要到京城了,她也不可能写那么多信吧?
难道……她是在写什么文稿?
安嫔又觉得不太可能——就李燕姝那个小门小户的出身,能识字都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写什么文稿?
实在猜不出,安嫔想了想,索性召了殿中的小太监双喜。
……
与此同时,正在兴致勃勃写新话本的燕姝忽然收到系统的消息,【注意了啊,有人准备捡你的垃圾。】
燕姝满头问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捡我的垃圾?】
系统,【因为有人发现你最近笺纸用的多,所以想方设法要知道你用笺纸做什么。】
燕姝,“……”
这话虽然绕,但她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谁会没事整天琢磨她的动态?
那必定是后宫中人。
谁会发现她笺纸用的多?
那必定是新上任的内务局协理安嫔最为容易。
且就周妃和宁妃那个智商,就算发现她笺纸用的多,只怕也想不到用捡垃圾的办法来窥探她。
所以也就只可能是安嫔了。
啧,燕姝叹了口气,这位确实挺聪明,但为啥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当然了,就算她再怎么聪明,这招其实这没用。
为了避免叫别人发现自己写话本子的事,燕姝每每有废稿废纸都是扔到炭笼里直接烧了,根本没有丢出去过。
不过……
念在对方如此辛苦的份上,她放点料也是可以的。
燕姝兀自挑眉坏笑了一下,先将正在写的《双面才子花下死》挪在一边,在新的笺纸上写了起来……
双喜足足蹲守了三天,才终于等到了甘露殿扔掉的笺纸。
待甘露殿的人离开,他立时拎着人家丢掉的东西跑回兰林殿。
“娘娘,这些都是甘露殿扔出来的,请您过目。”
安嫔立时看去,只见满兜都是废纸,有的揉成了团,有的还撕成一片片的。
她立时叫来近身的宫女帮忙。
一帮人或是展开或是拼凑,足足花了大半日的功夫。
安嫔这才发现,其中大多废纸原来都只是胡乱涂画,根本认不出什么。
不过好在有一张写了些文字,虽然凌乱,倒也勉强能辨认。
安嫔赶忙自己看了一遍,见似乎是个故事。
大概是,有一朝廷要员表面正经,满口礼义廉耻,实际却好色下流,一把年纪了还染指府中丫鬟。后来有人知道了他的这个癖好,便送给他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以讨好处……
看到此处,安嫔忽然一愣。
一把年纪,送小妾……
这这这,难道是在说她祖父?
好个李燕姝!竟敢如此编排她家人!
安嫔气得往下看去,却见她竟然又写道,其实这老头还有最大的秘密,就是趁自己的儿子身体不好,与儿媳妇多年前就勾搭到了一起……
安嫔一顿。
这这这,这是什么???
她的二叔的确身体不好,难道李燕姝是在暗指她祖父跟二婶……
李燕姝这贱女子!!!
居然敢如此污蔑她家人!
然而这故事还未结束,她又试着看下去,却见那上头又写到——老头本来有两个儿子,明明大儿子家更优秀,却因为他与二儿媳见不得的关系,便事事偏帮二房,令大房十分不满。
安嫔又是一愣。
虽然生气,但不得不说,这里头也有几分真的。
从她幼时就发现,祖父总是对二房格外照顾有加,譬如每每得了什么稀罕之物,总是先悄悄给了二房的堂弟,而她与胞弟却都得不到……
倘若她母亲与二婶妯娌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祖父也总是叫她母亲忍让,说她是大嫂,理应心胸开阔……
思及此,安嫔至今仍是耿耿于怀。
可可可,可这李燕姝又是如何知道她家中情形的?
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根本不可能认识京城这些达官贵人从而打听的到她礼部尚书府的事啊!
安嫔想了想,忽然看向柳笛道,“你有没有同外人说过我的闲话?”
柳笛吓了一跳,忙摇头道,“主子明鉴,这怎么可能?奴婢整日都跟着主子,怎么会出去说主子的闲话,又跟谁说呢?”
此事安嫔当然也知道。
柳笛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个性最为老实,不然她也不会带进宫里来。
可既然不是柳笛,那李燕姝又是如何知道她家的事的?
难道只是编排的凑巧了?
柳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主子紧皱眉头一副思来想去的模样,也是紧张的不行,只好问道,“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却见安嫔忽然吩咐她,“叫双喜继续去盯,若还有废纸,再捡回来。”
柳笛只得赶忙应是,出去找人了。
然安嫔还是越想越不对。
这李燕姝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如此编排自己得娘家尚书府,到底是想做什么?
此时的甘露殿中,才了解完全程的燕姝耸了耸肩——
抱歉,小料她只放这一次,下次只怕是炸弹了。
不过现在火候还早,先叫安嫔这只蚂蚁在热锅上爬爬吧。
燕姝不自觉哼起小调儿,打算继续写话本子。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富海入殿向她禀报道,“奴才来给娘娘报个信儿,忠义伯及夫人老夫人公子他们,方才已经到京城了。”
燕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说的似乎是她爹娘奶奶还有弟弟。
对!上元节那晚,皇帝当着众人面封了她爹忠义伯的,可不就是他们吗?
也就是说,爹娘他们到京城了?!!
燕姝一下高兴起来,“真的吗?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富海忙答道,“是今早到的,陛下安排了人马去接,这会儿伯爷夫人他们都在府中安顿呢,陛下的意思是先叫几位歇一歇,待明日便安排娘娘与老夫人夫人她们相见。”
“好好好。”
燕姝高兴的立时应下,又道,“那我等会儿准备些银两,不知富总管可否找人帮我给我爹娘送过去?”
虽然现在有了房子田地,但一家人初来乍到,免不得要各处打点,再添些什么。
家里的情况她最是清楚,平素一有余钱,爹就喜欢帮扶别人,料想他们手里也没什么钱。
却听富海笑道,“娘娘放心,陛下已经派人送了。”
啊?
燕姝一愣,皇帝还给她爹娘送了钱?
这么细心吗?
她于是忙说好,“那烦劳总管代我向陛下谢恩吧。”
说着又叫忍冬拿了些碎银递给富海,道,“辛苦总管过来传话,拿去喝茶。”
富海也高兴接下,“谢娘娘恩典。”
便告退了。
如此,燕姝便安心等待与家人相见了。
第二日上午,皇帝果然派人将燕姝的奶奶李老太太和娘朱氏接到了宫中。
三年未见家中亲人,天知道燕姝有多兴奋,一大早便起了床叫忍冬几个打扫庭院收拾殿中,又准备了点心果子。
好不容易等到小冬子将人引到了殿中,待一见娘和奶奶的面,燕姝立时扑了上去。
“奶奶,娘!”
骨肉至亲阔别三年,祖孙母女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忍冬在旁看的也是眼泪连连。
不过始终是在宫中,短暂哭过一下后,李老太太便道,“这是好事,都快别哭了,免得叫人看见说什么。”
燕姝便也忙抹了抹眼泪,问道,“你们一路可顺利?路上辛苦吧?”
娘朱氏也抹了眼泪道,“不算辛苦,一路有吃有喝,天儿也不错,都挺顺利的。”
说着又仔细瞧她,看看自己的心肝宝贝可有吃苦饿瘦?
然而看了一阵后,朱氏就发现,自己的闺女一点儿也没瘦,似乎还圆润了一些,皮肤也粉白粉白很有光泽
,整个人比从前在家时还漂亮了许多。
朱氏点头叹道,“看来还是宫里养人哪!”
也好,闺女没受苦,她这个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话音才落,李老太太忙催儿媳,“快把东西拿出来,免得一会儿忘了。”
朱氏忙应是,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几只布兜,再一层层揭开,才终于叫其中的宝贝露出了真面目。
竟然是白胖胖的包子和金黄的烙饼。
燕姝眼睛一亮,却见娘笑道,“这都是今早才做的,还热着呢,快尝尝吧。”
话音才落,她已经塞了一只包子进嘴了。
唔,韭菜粉条馅儿的大包子,点睛之笔是中间掺的猪油渣,包子皮瑄软不失筋道,果然是娘的味道。
拳头大的包子几口吃完,她又拿了块烙饼,咬一口满是葱香面香还有花生油独有的醇香,真是太叫人满足了!
娘在旁笑道,“都是娘娘了,还跟从前一样。”
燕姝也笑道,“不管成了什么,也还都是您的闺女啊。”
说着又问道,“新宅子可好?你们住着怎么样?
“好,”
李老太太立时点头,“五进的大院子,还带着花园,地方宽敞又漂亮,太美了!我们每个人住一个院子都还有富余呢,陛下可真是皇恩浩荡啊!”
燕姝也笑道,“那就留着一进,将来给天瑞娶媳妇。”
说着又问,“爹的差事如何?天瑞怎么样?”
朱氏忙道,“今早我们一道进宫,你爹领着天瑞去拜见陛下了,差事如何倒还不知道。青州书院给天瑞写了举荐信,准备明日去京城的松鹤书院报到呢。”
燕姝眼睛一亮,道,“那可要抓紧,时间来得及的话,还能赶上今年的岁考呢,倘若岁考考得好,没准能进国子监。”
她还记得那日皇帝说过,今年减了国子监首批招录的名额,填到二批三批里了。
她家不算勋贵,但弟弟读书可以,完全有可能通过考试进入国子监。
朱氏却道,“别的不敢想,他能好好学就好了。”
“也是。”
燕姝笑道,“就算进不了国子监,弟弟天资聪颖,将来也一定能考上功名的。”
朱氏与李老太太都笑着道是。
宫中规矩严苛,今日虽说能相见,但朱氏与李老太太并不能停留太久,与燕姝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出了宫。
而她们出宫坐上马车之际,却另有一辆马车才刚到宫门口。
待车停稳,下来一人,正是安嫔的母亲田氏。
自打看了甘露殿丢出来的那张“废纸”,安嫔便心急如焚,隐忍了好几日,好不容易等到李燕姝娘家人进宫的时机,在太后面前努力了一番,才争取到叫母亲进宫相见的机会。
时间有限,此时田氏入了宫门,便直奔女儿的兰林殿。
待二人见了面,安嫔立时支走闲杂人等,问田氏道,“母亲,这阵子家里如何?”
她其实是从母亲这里探探口风,看是否真有那废纸上的事。
然而琢磨了半天实在无法开口,所以也只能这样问了。
却听田氏道,“别提了,这两天二房又不安生。”
安嫔心里一惊,忙问,“怎么了?”
田氏叹了口气,“这不是国子监要招录新生了么,你二婶打算送她的阿昌进去,谁知道今年首批名额减少了,考试还严了,阿昌被她惯的,哪里是那块料,所以这首轮就被刷下来了。你二婶就想叫你祖父出面疏通关系,叫阿昌进国子监。”
一听见祖父跟二婶俩人,安嫔心里就是一刺,忙问道,“祖父答应了?”
田氏嘲讽一笑,“你祖父这阵子连朝都上不了,如何管不了她?没想到她居然又去找你父亲,想叫你父亲帮忙。”
安嫔立时皱眉,“前阵子诏令一下,朝廷现如今不知道多严,父亲若果真帮她做了这种事,后头一旦查出来可不得了!”
田氏忙点头,“就是说,你父亲自然也不敢答应,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想来找你。方才知道我要入宫,非闹着要一起来。”
安嫔气道,“千万不要叫她来!我好不容易才得了太后信任,岂能由着她来闹事?”
田氏忙道,“我明白,你放心。她那个阿昌整日不学无术,若是能进国子监可就有鬼了,还是明年看我们阿启的吧。如若你祖父今次帮了她,明年却不帮我们阿启,那我也去闹去!”
阿启既是安嫔的胞弟,比二婶生的堂弟阿昌小一岁,眼看着明年也该入国子监了。
安嫔唔了一声,心思依旧在那件事上——
祖父如今这种境地,真的还会帮阿昌吗?
如若他真的帮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与二婶……
然正在此时,却听田氏忽然压低声道,“对了,前些日子听说陛下将吐蕃进贡的那只金碗赐给了宜嫔,你可知道?”
“金碗?”
安嫔一顿。
那只金碗是当年吐蕃为了求和进贡给君王的,用十足的赤金及红蓝两色宝石打造,华美异常。
当时甫一露面,便引来无数人的目光,连周妃都看直了眼。
如今居然赏给了宜嫔?
她立时问道,“陛下为何要给她?”
田氏却摇头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具体为何并不知道。”
说着挑了挑眉,压低声问道,“如此金贵的东西,也不知太后可知道?”
送走了田氏,安嫔去了慈安宫。
借着去向太后谢恩的机会,她打算将金碗一事提一嘴。
母亲说得对,如此金贵的东西,陛下连太后没有孝敬,却给了宜嫔……
想来太后若是知道,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
而此时,燕姝还在甘露殿中悠闲吃着娘做的包子烙饼。
娘做的饭就是香啊!
比起来,这宫里的御膳都要让步三分。
有心想给皇帝留几个,却不知他稀不稀罕吃。
正在犹豫间,却见宇文澜踏进了殿中。
她一愣,忙放下包子起身行礼,“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澜嗯了一声,在桌前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桌上的大包子,不由好奇道,“这是什么?”
燕姝只好介绍道,“这是今日臣妾的娘自己做的包子,上午给臣妾带来的,陛下可要尝尝?”
啧,方才还想着要不就不给他了,毕竟他锦衣玉食,大约也吃不惯如此实在的美味。
哪晓得话音落下,却见他道了声,“好啊。”便顺手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点评道,“鲜香可口,面皮有嚼头。”
燕姝笑道,“既然陛下喜欢,就多吃些吧。”
说着还主动给他倒了杯茶,“陛下喝茶,小心噎。”
心里却道,【少吃两个,给人家留点啊!!!这可是我娘做的,三年了才好不容易吃到的!!!】
宇文澜,“……”
不过这包子还真是不错,他权当自己听不见她的呼喊,一连吃了四个。
只把燕姝吃得心在滴血。
不过没等她说什么,却听系统道,【先别心疼包子了,安嫔这阵子在太后跟前嚼舌头,说皇帝给你金碗的事呢!】
金碗?
燕姝挑眉,她连这事儿都知道了?
本事挺大嘛!
不过,既然如此,她便也可以放心使出大招了。
她于是跟面前那个正心安理得吃自己包子的人道,“陛下,臣妾新写了一个话本,等您吃完可要过目?”
宇文澜才把第四个包子吃完,正觉得有点撑,于是擦了擦手道,“可以,拿来看看。”
燕姝便从桌上拿了一叠稿纸,递到了他手里。
宇文澜拿起一看,见题目是《大丈夫站起来》。
嗯?
他挑眉,“……这个名字倒很特别,讲的什么?”
却听她道,“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因为在娘胎里先天不足,因此年幼多病,但他自强不息努力读书,学了许多本事,只可惜娶一个颇有心机的老婆,以为夫君身子不好没有前途,居然与自己的公爹勾搭在了一起。”
宇文澜,“……”
这不就是礼部尚书跟儿媳妇扒灰的事儿?
不过……他也早就想知道了。
于是便赶忙看了下去。
哪知一阵后他就惊讶的发现,原来此事并不是扒灰这般简单。
她故事里写着,那公媳俩居然还生了一个孩子。
“???”
第35章
居然还有这等事???
君王再度陷入震惊中……
难道,礼部尚书二房的孙子……其实是他的儿子???
宇文澜试着问道,“果真如此?那孩子竟然是那个老头的?”
却见燕姝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因为那个公子体弱,其实根本不能生孩子,所以孩子肯定是他爹的啊!”
【瞧瞧,只是个话本就叫你这样震惊,要是叫你知道这就是活生生发生在礼部尚书府的真事儿,还不得吓死?】
宇文澜,“……”
竟然是真的!
这礼部尚书竟然如此荒唐!!!
他努力掩下震惊与气愤,又问道,“那,难道家中就没有人发现吗?”
燕姝道,“这老头是家主,妻子多年前就过世了,因此没人管他,纵使家里有那么几个下人知情,也不敢说。更何况这老头的外表很是道貌岸然,外头的人根本从未想过,他居然会如此道德败坏不知廉耻!平素他偏心这个孙子,外人只当他体恤儿子身子弱,所以对孙子格外看重罢了。”
宇文澜闻言暗暗想了想,似乎确实听说过礼部尚书那老头格外疼爱小孙子。
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啧,实在是太荒唐太荒唐太荒唐了!
他努力叫自己了平静一下,又听燕姝继续道,“当然,后来那当儿子的自己也发现了此事,气愤之下索性离家出走,自己出去奋斗,后来幸运遇见了一位江湖神医,将身体渐渐调养好,还将家业越做越大。”
这显然又是她添加的情节,宇文澜颔了颔首,又问,“那其父如何?”
燕姝道,“正所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公媳二人太过荒唐,终有一日事情败露,为世人不齿,家中其他人也愤而与其划清界限,诺大的府邸便渐渐地败落了。这老头眼看要活不下去之时,这才想起对儿子悔过,几次三番上门去求。”
宇文澜挑眉,“那他儿子原谅他了?”
“当然没有!”
燕姝道,“这种事如何能原谅?做儿子的当然不动容,后来那媳妇儿又厚着脸皮去求他,他直接叫人撵了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宇文澜叹道,“若果真如此就好了,世人常常理不清对错,尤其沾上亲情的羁绊。”
“谁说不是?”
燕姝也道,“所以话本子就是要跳出现实的束缚,在现实中很难实现的,放在故事里实现,叫看的人心里也舒畅一些。”
说着又问他,“陛下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宇文澜嗯了一声,“不错。”
便见她急忙道,“那就请陛下帮臣妾捎给邹学士,叫书商给出了吧。”
宇文澜挑眉,“这么急?不是昨天才出了两个?”
燕姝笑道,“多多益善嘛,反正读者也喜欢。”
心里却道,【安嫔都跑去跟太后告金碗的状了,我也必须有点回应啊,有来有回,这架打的才有意思啊!】
宇文澜,“……”
好吧,原来她不止喜欢看热闹,还喜欢打架。
不过,安嫔又是怎么回事?
她去找太后说他赐给燕姝金碗的事了?
呵,如此也好。
他颔首道,“邹墨中等会儿入宫,朕帮你带给他。”
便将纸稿拿了起来,起身要往外走。
燕姝道了声,“臣妾多谢陛下。”却又有些奇怪,“陛下方才为何来?”
时下还没到晌午,离入夜就寝都还有大半日,他忽然就来了,且一来就吃了她四个大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