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照顾姜舒兰了。
姜舒兰接了过来,接了一半,发现螃蟹没了,被周中锋给没收了。
她忍不住低声道,“这是孩子们的心意,不能浪费了。”
周中锋夹着螃蟹,朝着俩孩子们说,“妹妹不能吃螃蟹,螃蟹寒凉,妹妹会痛。”
这下好了。
铁蛋儿和雷云宝顿时把头摇着的拨浪鼓一样,“老姑,这算啥心意啊,我们的心意你随便糟蹋。”
这话,安慰的,大人们哭笑不得。
姜舒兰忍不住咬虾,瞪了一眼周中锋。
她盼了好久的螃蟹。
旁边的姜母劝道,“中锋也是为了你好,别生气,来,你不是想吃,苞米饼吗?来尝尝。”
她夹了一个苞米饼过去。
在中间在卷上腌黄瓜,苞米饼香甜可口,酸黄瓜极为脆爽,再配上东北五常米熬出来的米粥。
姜舒兰只吃了两口,她觉得自己要幸福的上天了。
真的太好吃了。
全部都是母亲的手艺。
明明才几个月,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跟几十年没尝过母亲的手艺了一样。
她满足地眯着眼睛,不住道,“娘,您做得真好吃。”
感觉之前消失的胃口,再次回来了。
自从确诊怀孕后,姜舒兰好多天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了,这一顿,是真吃的痛快。
而座位上,周中锋还在陪着姜父喝酒,茅台好是好,就是度数高,周中锋不擅长喝酒,很快就红了脸,在看姜父没有半分醉酒的滋味。
周中锋忍不住苦笑一声,“爹,我这边在敬您一个,就打住了,我下午还要去部队,怕是不能多喝。”
但是,老丈人和丈母娘来一次不容易。
姜父摆手,抿着一口酒,在夹着一筷子油焖茄子,满足的不行,“你事业要紧,不喝了不喝了。”
翁婿相处得体。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都极为畅快。
等饭后结束后,姜舒兰便对着周中锋打了一个眼色,他立马站了起来,便要收拾碗筷。
却立马被姜母拦住了,“这怎么好?中锋你去忙吧,我来收拾。”
之前闺女让女婿进厨房做饭,姜母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女婿不乐意。
毕竟,君子远庖厨,周中锋又升了职,这地位可不低。
之前做饭,姜母就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放下去,这会闺女又使唤女婿去洗碗。
这姜母哪里能不慌呢?
她是生怕,舒兰把这么好的女婿给作没了。
姜舒兰却道,“妈,家里的碗一直都是中锋洗的,这个没关系。我带你们去隔壁那家,之前留的饭菜,还有你们从老家带来的特产,也要拿一些过去,刚好去认认人。”
还有最主要的是让她爹,去看看苗红云的情况。
旁边的周中锋一边熟练的收拾,一边跟着道,“爹娘你们只管去好了,让舒兰带你们去认认门,往后也好串门子。”
他丝毫不觉得男人洗碗有什么。
这种坦然的态度。
让姜父和姜母面面相觑,“那中锋你辛苦一些。”
女婿体贴女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等出了门后。
姜父和姜母压低了嗓音,“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男人做饭洗碗,就是在老姜家,都是没有的。
姜舒兰叹了口气,“爹娘,这些东西都是慢慢培养的,而且,周中锋自己都愿意。”
她真不觉得男人洗个碗有什么,但是到了爹娘那里,就成了了不得事情。
这些,无非是老人的观念问题。
在传统老一辈人眼里,男主外,女主内。
这男人又在外面奔事业,又在家里做家务的,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见他们两口子都不觉得有什么。
姜父姜母也跟着放心了,不由得在想,是不是他们多想了。
一直等到了隔壁那家,这才收敛了之前的情绪。
那家人早都知道,他们要过来,院子的门都没锁,直接留了个门。
姜舒兰他们一敲门,屋内就传来声音,“门没锁,直接进来。”
话还未落,人就迎了出来。
是那老太太和苗红云一起出来的。
“你们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呀?”
一出来,就见到姜舒兰他们三人,一人手里提着一兜东西。
姜舒兰忍不住笑,“我爹娘从东北过来了,拿的特产,给你们尝尝味。”
“这两盘子是晚上做的菜,提前留的,本来想说早点过来,结果想着省事,东西一起拿着好了。”
这话一落,姜母忍不住看了一眼姜舒兰,这孩子也是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苗红云多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笑着打岔,“婶,舒兰和我们很熟的,我们之间说话不在意这些的。”
姜母笑了笑,“我们家舒兰就是这样,性子直,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我们可不爱听。”那老太太上前,拉着姜母的胳膊,“大妹子,你是不知道,你们家舒兰这一张嘴,有多招人疼。”
这一句话说得,姜母笑开了花。
一行人进去后,便把东西放在了八仙桌上。
姜母打量着屋内片刻,发现这边的房子和舒兰他们住的房子,构造都是一样的。
一进门就是个堂屋,左侧则有两个屋子。
只不过和舒兰家不一样的是,那家的堂屋在一进门的右侧,多了一间屋子。
是个三室的,而舒兰他们住的是两室的。
“我们这边的房子申请得早,舒兰他们是今年申请的最后一批房子。不过部队已经在建了,以周团长的现在的职位,是可以在重新申请房子了,不过就是要是舒兰他们重新申请了,怕是我们就当不成邻居了。”
苗红云感慨道。
姜舒兰想了想,“我和周中锋商量了,暂时没有换房子的打算。”
他们那边有个老说法,怀孕了,有胎神,最好不要换房子,也不要动床。
这样对孕妇才是最妥帖的。
这话,让苗红云忍不住高兴了下,“那就行,我到哪找你这么好的邻居来。”
遇到一个好邻居可不容易。
旁边的姜父和姜母跟着把东西放了下来,他们提了两斤的松子,两斤五常大米,一碗大酱和一碗腌黄瓜。
都是地地道道的东北特产。
剩下的两盘子则是晚上他们做的菜,提前预留的。
那老太太看了,低声道,“这怎么好?拿这么多东西。”
“红云,去把咱们家的麦乳精拿出来,给舒兰和大妹子他们一人冲一碗。”
对方舍得,他们也不能吝啬了去。
要不怎么说,对脾性的人才能玩到一起去呢。
苗红云应了一声,等她进屋内后。
姜父压低了嗓音,朝着那老太太问道,“你们家媳妇,是不是月事不准?”
细看,还能看到苗红云眼角的斑纹,而且瞧着面色,怕是有几个月都没来月事了。
这话一落,屋内安静了一瞬间。
那老太太惊疑地看向姜父,这人莫非是个老**?
姜舒兰有些哭笑不得,她爹就是这样,看到病人跟看到啥一样,也不说明身份,就直接问。
这老头子问小嫂子月事的,有几个好意思啊!
姜舒兰往前一步,跟着解释了一句,“婶,我爹在家是当大夫的。”
姜父六十多岁了,行医四十多年了。
那老太太的呼吸跟着加重了几分,她跟着抓着姜父的胳膊,“大兄弟,你能看出来我们家红云是什么毛病?”
这么多年了,红云大夫不知道看了几十个了。
从省城的大夫,在到乡下的赤脚大夫,和那种巫医的偏方,他们该试的都试过了。
这会,能遇到一眼就看出红云毛病的大夫,那老太太哪里不激动呢?
“月事不准,子女困难。”
八个字,一下子将苗红云所有的症状,全部都涵盖了进去。
这一下子,让那老太太激动了,她紧紧的拉着姜父的手,声音发颤,“我们家红云的月事,是有三个月没来了。”
提起这个,那老太太也愁的很,“这营养也跟上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老是不来。”
“这孩子,也是要了十来年了,都没能要上。”
这女人不来月事,这还怎么怀得上啊!
这要不上孩子,几乎是全家人的心病了。
这种病人,姜父遇到过很多,看到大夫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他也都习惯了,所以姜父态度极为平静,扶着那老太太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才低声道,“能不能看好,要把脉了才知道。”
“老姐姐,你先别着急。”
“我瞧着大闺女年纪不算大,好好调养一番,应该是有机会的。”
他还治过四十多岁的女人,想要孩子却生不出孩子的。
半年药汤子下去,便能怀上一个大胖小子。
姜父这话还未落。
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麦乳精罐子的苗红云,手里的东西啪嗒掉了。
她上前一步,眼眶微红,面色动容。
“叔,你是说、你是说,我这毛病能治?”
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了。
别人都说她不行。
有人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有人说她是石女,这辈子注定绝后。
苗红云不止一次庆幸,自己遇到了好婆婆,好丈夫。
这么多年,她没能生,他们谁都没催她。
更没有给她脸色看。
反而还尽量避开这个话题。
那团长更是不止一次道,说他好好干,争取退休了住退休干所,让部队给配上一个警卫员。
到那时候,警卫员不比孩子还香吗?
各种宽慰苗红云的话,苗红云心里却明白,他们都想要孩子。
只是,怕她为难而已。
这么多年寻医问药,苗红云已经不知道自己失望过多少次了。
姜父一口应下来,“你还年轻?为什么不能要孩子?”
当大夫,不止是当大夫,还是一位心理医生,要给病人宽心。
只有心宽了,病才能好的快。
这么笃定的话,让苗红云也忍不住有了希望。
苗红云眼泪唰的一下子下来了,“叔,只要能要个孩子,我什么都愿意的,手术开刀,苦药汤子,甚至一辈子吃素,我都愿意的。”
这是一位多年想要孩子的母亲,最忠实的心愿。
她甚至愿意拿折寿来换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姜父吹胡子瞪眼,“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咱们中医不讲究开刀,你待会我给你把把脉,我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
这话还未落。
就被打断了,“把什么脉?”
那团长信步进来,粗狂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
这让所有人都跟着望了过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姜父,他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了那团长手腕上。
半晌后,他凝视着他,突然道,“这位同志,你不行啊!”
所有人,“……”


第100章
空气中突然凝滞了下来。
死一样的安静。
不行?
他不行?
怎么可能?
那团长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道,“这位同志,你说的不行,是哪方面不行?”
姜父皱皱眉,视线下移三寸,最后停在他两个裤子的中间。
“这还不懂吗?”
他以为男人都懂。
这下——
不止是那团长安静了,连带着其他人都跟着安静了。
半晌,苗红云试探着开口,“叔,这会不会看错了?”
毕竟,在房事上,他们两人一直都很和谐。
从来不存在三分钟萎靡不振,更不存在阳痿早泄这些事情。
相反,那团长一直都很持久。
只是,这话说出来,到底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但是想到,姜父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去看孩子要孩子,在这一关早晚都要过。
姜父斩钉截铁地摇头,“不会,怀孕从来都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情,一直要不上,不止是女人有问题,男人同样也会有问题。”
这话一说。
姜舒兰和姜母都忍不住捂脸,姜父哪里都好。
就是这个直脾气不好,有什么时候什么,哪里有第一次见面,就说人家男人不行的?
可是,姜父却跟她们的想法不一样。
对于大夫来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说了,他先前都说了,苗红云有问题,怎么到了一个大男人反而不能说了?
那男人的心也太细,太矫情一些了。
在看病上面,男人女人都一样。
有问题直说,做大夫藏着掖着,病人如何配合看病?
姜父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
尤其是,那团长和苗红云两人对视了许久,那团长很快就知道了,这位大叔是姜舒兰的父亲。
也是行医问药一辈子了。
那团长情绪尽量放平和了几分,“叔,你说我不行?这有什么证据吗?”
姜父打量着他面色片刻,“从面相上看,你子女宫和你媳妇一样,都有一颗黑痣,且脉下沉,外强中干。”
“你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都是——嗯。”
未尽之语,却让那团长黑了脸,如果说姜父对待女同志还是说话委婉的话,对待男同志。
简直就是推土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七零八落。
那团长深吸一口气,“那我和我媳妇这种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吗?”
姜父点头,但是有几点他还是确认,便拉着那团长的手,走到外面的院子里面。
说了男人之间,才能听的话。
“早上起来,晨勃次数变少?”
这话让那团长惊疑地看着他,他没想到,对方就一个掐脉,一个望面,就直接能知道他这么隐秘的事情。
那团长迟疑地点了点头。
“一周三次有吗?”
那团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
姜父平日里面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病人,游移不定。
他直接走到院子的石桌子上坐了下来,“坐下,我在号一次脉。”
那团长平日里面那么粗狂凶猛的一个人。
在这一刻,竟然像是一个乖巧的学生一样,坐了下来。
实在是,这样的姜父太有威严了,威严到让人不由自主地去听他话。
那团长乖乖的伸出胳膊。
姜父足足号了三分钟的脉,全程一言不发,快把急脾气的那团长着急死了。
好几次,他都差点没忍不住开口了。
偏偏,每次那团长要开口的时候,姜父一个冷眼瞪过来。
那团长瞬间安静如鸡。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哦!”
那团长照做,伸出舌头。
“舌苔白而腻,颜色淡。”姜父皱眉,视线下移,“你小便是不是又细又长,尿不尽的感觉?”
“尿完,偶尔还会有痛感?尤其是早上最为明显?”
那团长,“……”
那团长真是觉得,这老大叔有两把刷子,把他的困境全部都说了。
他点了点头,“是有。”
“多久了?”
这那团长真不好说。
他迟疑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红了脸,“就之前一直生不出来,我就憋着劲儿,勤干活,多耕地,一晚上大概四五次吧,有时候白天中午也会来一次。”
“就那段时间过后,我就发现下面有些不舒服。”
姜父收回手,又换了那团长另外一只手腕把脉,哼了一声,“古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个道理,你不懂?”
懂!
怎么不懂,只是这一直怀不上孩子。
他也着急啊!
这不急着证明自己嘛!
哪里知道,越证明,越出问题。
哎。
姜父把完那团长的右手,这才放了下来,站起来,“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哈?”
那团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吃惊得瞪大眼睛。
“裤子脱了,我不看你下兄弟,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具体病到哪一步了?我又怎么好给你开到适当的药?”
“都是男人,我都能当你爹了,你在我眼里,还是娃娃,这有啥的,快脱。”
姜父催促道。
“这,这不太好吧?”
那团长抓抓脑袋,一米八几的熊一样的汉子,竟然有些害羞。
“想要孩子吗?”
姜父斜眼反问。
当大夫的,最怕遇到这种扭捏还不配合的病人。
头疼。
这——
当然想了。
“那咱们能不能不要在院子脱裤子,不是,叔,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我都三十多的人了。”
那团长急得满头大汗。
“那去茅厕?”
去屋内一群人女同志,肯定不方便。
姜父想了想,“也成。”
十分钟后。
茅厕。
向来跟棕熊一样高大的那团长,瑟瑟发抖,“好了吗?”
声音委屈巴巴。
姜父看了下,“马上。”
“啧啧,瞧你红的。”
那团长夹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放松,我又不吃了你。”
可是,这比吃了他还可怕啊!
那团长觉得自己在姜父眼里,就是一个货物,一个被打量,被掂量的货物。
还是最不值钱的那种。
呜呜呜。
十五分钟后。
“好了吗?”
那团长再次催促。
“马上。”姜父抬手掂量了下,“小伙儿,你这——”
他叹了口气,“你先禁房事吧。”
“你再这样下去,我怀疑你以后还能不能行房事,都是个问题。”
这话一说,把那团长给吓了一跳,甚至提裤子都带着几分慌乱,“叔,不,爹,亲爹,不会吧?”
“我今年才三十三啊!”
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那要是不行。
说出去还不丢死人了啊!
“前面都发炎了,小便会痛,你没反应啊?你要是不听话,可能后果还不止这个。”
这下,那团长是真慌了,已经不喊叔了。
拉着姜父的手喊爹,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干爹啊,你可要帮帮我啊!”
一直以来,他们要不上孩子,他都以为是媳妇苗红云的问题,当然,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凡是生不出来孩子的家庭,都认为是女人的问题。
但是!
姜父给他看完后,完全是刷新了那团长的世界观,让他彻底混乱了。
他从来没想过,他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体重一百八,上战场能杀敌,下战场能大战三百回合不认输的汉子。
会有那么一天,有大夫告诉他。
你不行。
你兄弟不行。
你再这样下去,兄弟都没了。
这让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哪里能接受呢?
这不是晴天霹雳吗?
姜父觉得那团长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这是够了。
他抬手掰开那团长的胳膊,“喊啥爹呢?谁是你爹?”
他可不想看个病,给自己收一个好大儿。
“喊我姜大夫。”
“姜大夫。”语气委屈巴巴的,他自己都不嫌弃多了个爹。
姜父还嫌弃他。
他可是团长呢!
姜父揉了揉眉心,“哭什么哭?只要人没事,没死,这些不都是小事情?”
“你听我的,回去就分房睡,把房事给我忌了,不允许用你的拇指姑娘缓解,好好给我坚持一段时间当和尚。”
“另外,烟酒都戒了,杀你的兄弟,这种情况下,你要是继续抽烟喝酒,晚上不睡觉,就是华佗都救不了你兄弟。”
那团长一听,凛然,“好好好。”
只是,他十几岁学抽烟,都是老烟枪了。
不由得打商量,“你看我能不能先少抽一点?”
在慢慢戒?
“你觉得你兄弟重要,还是你烟重要?”
这——
是人都知道怎么选好吗?
只是,知道归知道,这做起来多难啊!
“我尽力。”那团长嘟囔一声,“你女婿也抽呢!”
虽然抽得少。
姜父白眼,“我女婿兄弟没问题,让我闺女怀孕了,你能吗?”
扎心了。
那团长一下子安静下去。
想嘟囔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嘟囔好。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同情自己,还是该同情自己。
“好了,别哭丧着脸,你这问题,不是大事,忌房事戒烟酒。
另外我晚上回去琢磨一个方子,等我这边确定下药后,你拿着方子,去找个上好药铺子,让人家给你抓药。
你抓的时候,跟他们说,你有老大夫把关,不能拿那种次一等的药糊弄你。”
中药材这一行的水可深了。
要是没人把关,买回来明明看着是一样的药,但是效果却大相径庭。
“成,谢谢叔。”
其实,那团长本来想喊干爹的,但是想到姜父之前嫌弃他的样子,硬生生的把干爹改成了叔。
姜父摆手,“不值当,你这边好好治,安安心心治,我去在号下你媳妇的脉。”
屋内。
苗红云和那老太太等的其实有些紧张。
不住地一遍遍地往外面看。
姜舒兰安慰她,“苗嫂子,你别太担心了,我爹这人我还是知道的,要不是有把握,他不会开口的。”
顿了顿,为了转移苗红云的注意力,特意抓了一把松子给她,“来,剥松子吃。”
连带着,那老太太也被递过去一把。
剥松子是个细致活,松子太小了,必须聚精会神,不然剥不开。
果然,这一把松子瞬间转移了,这婆媳两人的注意力。
那老太太剥开尝了一颗,忍不住感叹道,“这一吃就知道是小兴安岭那一块的大松子吧?”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过过好日子,一张嘴巴叼得很。
吃什么东西,一尝就能知道好坏。
旁边的姜母惊讶道,“老姐,这你都能吃出来,还真是厉害。”
“这确实是小兴安岭的大松子,而且百年以上的老树了,我家那位找得往前儿的一个病人,收的这大松子,都是最新鲜的。”
这说来也怪。
大兴安岭产出的都是小松子,而小兴安岭产出的却是大松子。
这大松子,跟大瓜子一样,颗颗饱满,咬开松子肉,还能看到里面的松子油。
这玩意儿对孕妇实在是好。
这话,让那老太太忍不住点头,“我这算算日子,少说有三十年没吃过小兴安岭的松子了。”
她如今都快七十了,也就年轻当姑娘的那几年,不说燕窝顿顿吃,起码也是吃到她不想吃的为止。
这松子更是有那边的亲戚朋友,会主动上门,当个特产来消遣。
以前都看不上的东西,如今吃着却极为珍贵了。
人啊!
时过境迁。
这姜母掐指头一算,“那老姐姐,您年轻的时候,可是真辉煌过。”
又不是东北人,能在外地吃上松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老太太摆手,“不提当年了。”接着,她看向儿媳妇苗红云以及望向外面还没见人影的那团长,“我现在就求着,孩子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别的我都不求了。”
她这心态,真的是少有的。
姜母见到过,不生孩子的家庭。
那当婆婆的,不是吊着一双三角眼,阴沉沉的,就是提起儿媳妇,满口的厌恶,张口闭口,不下蛋的母鸡。
她儿子娶个乞丐,也比这不下蛋母鸡强。
那语气贬低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是,那老太太身上却没有,不止没有,她身上反而极为慈祥平和。
虽然盼着儿媳妇有孩子,但是真没有,人家也能接受。
就退而求其次,只求孩子们平安健康。
这不知道是多少人都没有的心态。
“老姐姐高义!”
姜母竖起大拇指。
压根没有姜舒兰和苗红云接嘴的余地,姜舒兰一边剥松子,一边跟苗红云咬耳朵。
“我觉得以后,婶可能找到了一个知心老朋友。”
瞧着她娘和那老太太的态度了,可不就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苗红云忍不住点头。
因为姜舒兰母女两人的打岔,连带着时间似乎也没那么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