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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是替姜舒兰回答的,但是目光却停留在周中锋身上?
他是谁?
这么出色的男人出现在公社相亲联谊上,为什么梦中的她,没有一点点记忆?
算了,有了邹跃华这个未来首富,别的男人都是浮云,再好的样貌,也不能当饭吃。
姜舒兰绷着一张瓷白脸,懒得搭理邹跃华,而是朝着江敏云道,“江知青,你确定大家是第一次见面吗?”
她觉得更像是故意算计。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
让江敏云有一瞬间愣怔,姜舒兰这么快就知道了吗?
好在,她已经率先赢得了邹跃华的好感,倒是不怕她。
上辈子,姜舒兰过的富贵日子,这辈子,轮到她来过了。
江敏云迅速地调整了思绪,她略微羞涩地介绍,“这位是我的相亲对象——邹同志。”
邹同周,她在故意混淆视听。
甚至,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到现在为止,姜舒兰和周中锋两人还没察觉到错误来。
但是,让江敏云失望了。
姜舒兰早已经知道进错了房间,相亲错了人,她眸光清亮地看着她,追问,“是邹,还是周?”
江敏云倏然抓紧了手指,脸色有些发白,装傻,“姜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舒兰微微一笑,她本就生的漂亮,笑的时候,眼睛微弯,卧蚕上扬,看起来柔情似水,娇艳动人。
“我就是好奇,江知青千般算计,泼我茶水,让我迟到,又换了门牌号的男同志,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侧头,打量了一眼邹跃华,糯糯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冷。
“如今瞧着了,也无非是一个能当我爹的老男人,江知青,你在抢什么呢?”
最后几个字,尤为加重了语气,字字珠玑。
整个走廊道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一句话不止是贬了邹跃华,更合适把江敏云给贬到地底。
江敏云从来没想过,向来温柔恬静好脾气的姜舒兰,还有这么犀利的一面。
一下子戳穿了她所有的算计。
她脸色骤然苍白了下去,有些摇摇欲坠。
这,她要如何解释?
这一幕,看在邹跃华的眼里,越发怜惜,他护着江敏云,看向姜舒兰,美倒是美,但是却没有内核,而且还嚣张跋扈。
所以,邹跃华沉声,“这位女同志在胡咧咧什么?”
上来就攻击江知青。
邹跃华身居高位,气势足,这般冷脸对着人的时候,姜舒兰也遭不住。
她瓷白的脸有瞬间愕然。
一直未出声的周中锋微微皱眉,突然上前一步,把姜舒兰挡在了身后。
他挺拔的个子足足高出邹跃华半个头来,他睨着他,“这位同志,我的相亲对象,好相吗?”
他声音清冷,却无端给人了压力。
邹跃华愕然,仿佛被甩了一耳光一样,“什么?”
什么叫他的相亲对象?
谁是他的相亲对象?
江知青吗?
江敏云也瞬间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下一秒。
就听见周中锋漫不经心道,“我来之前,我的介绍人说,江敏云同志,燕大的高材生,博学多才,知性温柔,如今,我瞧着?也不过如此!”
他一个脏字没有。
却一下子粉碎了江敏云所有的骄傲。
没错!
江敏云是有骄傲的,她是燕大高材生,让她去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去抢别人的丈夫,她本来过不了良知那一关。
但是,她想到梦里她当了十多年的知青,回城无望。
最后,嫁给了当地的农民,一辈子在乡下与黄土为伴。
而姜舒兰却天生好命,出嫁前,有姜家一家子宠着。
被郑向东逼迫,走投无路嫁的一个二婚男人,未来竟然还是个首富。
这还不说,连带着邹跃华的两个孩子。
也都是天才,在长大后,各个成为行业最璀璨的一颗星。
剧烈的反差,让江敏云得知未来,立马开始步步算计,乡下的丈夫和孩子,她不打算要了。
她要嫁给邹跃华,当首富夫人,更要有两个天才孩子。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梦里的相亲对象,根本没有出现在相亲现场。
但是,那他现实中又为什么会出现?
江敏云摇晃了下身子,不可置信,“你是?周中锋?”
她小姨给她介绍的对象?
周中锋并未回答。
姜舒兰却道,“他是与不是,重要吗?江同志,你已经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相亲对象不是吗?”
“恭喜你,江知青!”
把我弃之如履的男人如视珍宝。
这话,让江敏云浑身是上下透着一股寒意。
她咬着牙,咯吱咯吱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抢到了邹跃华她该高兴的,但是到了这一步却有些抬不起头。
旁边的邹跃华彻底明白了,原来是相错亲了,面前那个漂亮的女同志,才是他的相亲对象——姜舒兰。
所以,她才会这般对江知青有敌意。
原来姜舒兰是想和江知青来抢自己!
想到这里,邹跃华心里有着隐隐得意,“不管之前谁是谁的相亲对象,在未结婚之前,大家都是单身,现在明显我和江知青跟投缘一些,既然如此——”
“姜舒兰同志,请你不要再纠缠了。”
姜舒兰,“?”
第5章
姜舒兰在听到邹跃华这话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纠缠他?
她本是极好的脾气,这会却忍不住绷紧瓷白的脸,冷声道:
“纠缠?我纠缠你?邹跃华,麻烦你拿着镜子照照你自己?我是纠缠你二婚年纪大?还是纠缠你秃头阳痿早泄?再不济,我是纠缠你有两个娃,我过去好当后娘?”
“抱歉,我没那么贱!!”
她的每一个字无一不透着贬低的意味。
把堂堂轧钢一分厂厂长——邹跃华贬低的一文不值。
江敏云有些愕然,姜舒兰是疯了吗?
她怎么能如此奚落大领导邹跃华?
周中锋在听到这话后,眼里莫名的闪过一丝笑意。
原来,她之前骂他那些话,还算是留了情面。
至于当事人,邹跃华升为轧钢一分厂副厂长之后。
几乎是被人人捧着,就算他是二婚相亲。
媒婆也差点把他们家门槛踩破。
若不是他前妻因成分不好出国了,他又想给两个孩子找个贤惠听话的后娘。
也不会来乡下找了。
万万没想到,他都屈尊降贵来和乡下姑娘相亲了,竟然会被姜舒兰如此贬低。
邹跃华被落了面子,铁青一张脸,“姜舒兰、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
秃头阳痿早泄她都敢说!
“我看,媒人说你——”贤惠听话,全是假话!
“我怎么了?”
姜舒兰绷着一张瓷白的脸,软糯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意,“我姜舒兰未婚未育,成分清白,学历也不低,我为什么非要纠缠二婚大龄离异带娃的你?”
真以为有江敏云巴着惯着他,就以为他自己是一个天王老子。
要所有的女同志都围着他转吗?
邹跃华从未被人这般贬低过,他呼吸像是风箱,呼啦呼啦作响,“为什么?你还不清楚?除了我,谁还敢跟你相亲?”
他们都知道,邹跃华口中说的是指郑家。
也只有他邹跃华,才能给姜舒兰摆脱困境。
这是姜舒兰无法逃避的现实。
姜舒兰抿了抿唇,她扫了一眼周围,顺手拉过周中锋的手腕,当仁不让。
“他啊?这位同志,不就跟我相亲了?是不是啊?周同志?”
她转身仰着脸看着他,瓷白的脸,眉目如画,像是一朵洁白清丽的栀子花。
就这样毫无遮挡地展现在,周中锋的面前。
周中锋眸色微动,喉结滚动。
他低头注意到搭在自己手腕上,那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有几分冰凉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在害怕!
倒是可怜的紧。
周中锋本来要拒绝的动作,却生生一转,稳稳地回握住了姜舒兰的手。
“是!”他声音清冷道。
这话,姜舒兰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当着邹跃华和江敏云的面,故意扬起语气,“看到没?我要喜欢也喜欢周同志这种,年纪轻轻,未婚未育,样貌绝佳,身上一股阳刚味的男人!”
周中锋的耳朵,唰的一下子,红透了!
此时,弹幕。
[卧槽卧槽卧槽]
[舒舒牛皮,一抓就抓个最牛皮的男人!]
[关键是,周中锋没有拒绝!姐妹们,看周大佬的手,他反握舒舒的手!]
[还有!看!周大佬耳朵,他耳朵红了!!]
姜舒兰此刻气急,她根本没看弹幕说些什么。
她只是肆无忌惮地在邹跃华面前炫耀,想要争一口气。
那被欺压了一辈子的怨气和愤怒。
她紧紧地握着周中锋的手,高高地抬起。
一对年轻人站在一起手牵手,不用说什么,就是对邹跃华先前那话最好的讽刺。
他沉了脸,拽着江敏云的手,就要离开,丢下狠话。
“姜舒兰,你最好祈祷,你旁边这位男同志,能够护得住你!”
不是他吹。
就郑家那情况,除了他邹跃华,再也没有能够护得住姜舒兰的人了。
这话,让姜舒兰脸色难看了几分,她是冲动了,但是她并不后悔。
比起嫁给郑向东,更可怕的是嫁给邹跃华。
被榨干骨头渣子,用着她和姜家人一家子的骨血,去滋养他们父子三人,成就他们的辉煌未来。
被拽走的江敏云回头看了一眼姜舒兰,眼里有着快要溢出来的同情。
可不是她使坏,是姜舒兰亲手推开了未来首富,却选择了一个穷当兵的。
她目光放在周中锋脸上停留片刻,惊艳很快就被清醒给替代。
周中锋就算是长得再好又如何?
不过是个没权没势没钱的穷当兵的。
以后,结婚过日子,有姜舒兰的苦头吃。
他们两人一走。
自然就只剩下姜舒兰和周中锋两人,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了外人需要张牙舞爪。
姜舒兰瞬间松开手,拉开距离,“抱歉,先前利用你了。”
周中锋捏了捏空落落的指节,他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问道,“得罪了一个大厂长,你不后悔吗?”
通过江敏云对邹跃华的巴结,能够知道,邹跃华地位不低。
所以,她才会临时抢了姜舒兰同志的相亲对象。
说到底,也算是他连累了她。
姜舒兰摇摇头,她躲邹跃华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后悔?
她抿着唇,轻声问道,“你呢?错过了大学生相亲对象,你后悔吗?”
她其实不太明白,江敏云为什么会选择去抢了二婚的邹跃华。
而放着面前的年轻俊朗的周中锋不要。
周中锋也摇了摇头,他对江敏云并没有太多好感。
何况,这一趟相亲,并非他本意。
他目光在姜舒兰瓷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想到之前邹跃华的话。
她似乎遇到了困难?需要我帮助吗?
“你……”
周中锋话还未完。
一位穿着棉猴儿,系着格子围巾的中年女人,就跟着冲了过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蒋秀珍,她上来一手拉着姜舒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个蠢妮子,把邹跃华给骂跑了,我看你郑家那边怎么办?你真打算被对方抢回去当新娘子?”
姜舒兰和周中锋两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门内。
蒋主任本就在气头,又站在姜舒兰的正对面,根本没看到侧面站在屋内的周中锋。
面对大嫂劈头盖脸地问话,姜舒兰懵了片刻。
接着想到,旁边还有一个外人周中锋在站着,不想让他看自己笑话。
姜舒兰便放缓了语气,攥着蒋秀珍的手,压低了嗓音,“大嫂,咱们去办公室说。”
这正如了蒋秀珍的意,她也不想让周围偷听的公社干事看笑话,她拽着姜舒兰便离开了204办公室。
一边走,一边气急,“舒兰,今儿的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真是打你翘屁股!”
姜舒兰都二十二了,大嫂还这样说打她翘屁股。
这是她小时候的窘事,每次挨打,就翘屁股起来。
只是——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周中锋。
就瞧着门内的周中锋有些忍俊不禁,视线还下移。
姜舒兰的脸唰地一下子红透了,窘迫极了。
一到办公室。
蒋主任刷的一下子关上门,同时,关上的还有公社干事们,八卦的目光。
姜舒兰脸上的热度才慢慢下去,就听见大嫂劈头盖脸道:
“舒兰,到底怎么回事?邹跃华虽然是个二婚,但是目前来说,已经是咱们能够到最好的条件了,你把他骂走了,你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有着藏不住的担忧。
姜舒兰早已经做好了,会有家人责问的准备。
只是,她并不后悔。
姜舒兰拽了拽蒋主任的袖子,声音糯糯,“大嫂,邹跃华不是好人。”
比郑向东更坏!
蒋主任先是皱眉,接着心一软,“你从哪听说的?他哪不好?”
姜舒兰不吭气了,她能怎么解释?
说她绑定了一个的弹幕系统?
知道了,自己若是嫁给邹跃华,不止自己,连带着姜家疼她的家人,一起搭进去?
最后全部都没有好下场?
最后,她更是被冻死饿死在路边?
这话肯定不能说。
蒋主任见舒兰不吭气,她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她问,“还有,你怎么会进错相亲办公室?江知青又怎么会和邹跃华一起?”
姜舒兰想了想,把之前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大嫂,我是被人泼了茶水,耽误了时间,又被换了门牌号,才走错门,相错亲的。”
她不喜欢邹跃华是一回事,但是被人算计又是另外一回事。
“什么?”蒋主任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一拍桌子,“谁算计的你?”
不等姜舒兰回话,她就突然道,“是江知青吧?她最后捡了个大漏,除了她,还能有谁?”
“不行,我找她算账去!”
自己白白辛苦牵线,跑关系,才争到邹跃华这个相亲对象,万万不能这样被人截胡了!
姜舒兰想拉,却没拽住,蒋秀珍向来是个火爆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有些头疼,想到解决了邹跃华,还有一个郑向东。
一想这,她就呼吸急促,姜舒兰推开窗户透气。
只是,她刚一低头,便瞧着窗户对面枯枝老槐树下,站着的一位身姿高挑,面容阴柔,极为俊美的男人。
男人冲着姜舒兰笑了笑,那笑容带着志得意满,无声地说,“姜舒兰,你是我的!”
[卧槽,疯批美人儿大反派,他怎么也提前出现了?]
[细思极恐,知道舒舒相亲失败,故意在这里等着吗?]
[所以,他这是拿了巧取豪夺的剧本?就算舒舒相过亲,嫁过人,毁过容,断过腿,他依然对舒舒爱的深沉?到最后,不管舒舒什么样,他终究会把她迎回小黑屋,关起来绑起来,一个人静静的欣赏?]
看着那字幕,在加上对方无声的话。
姜舒兰小脸瞬间吓白了,砰——的一声关上窗,她在发抖。
郑向东、郑向东怎么来了?
第6章
姜舒兰好半晌,才从郑向东带来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无他。
姜舒兰对郑向东的惧怕是骨子里面,她二十岁第一次见郑向东的时候,他便丢了一条青环蛇到她面前。
看着她被吓得花容失色,郑向东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而她,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第二次,她见郑向东,他跟人在打家劫舍。
他凶狠得像一头狼,公社高中德高望重的老校长,在他手里没撑过一个回合,睁着一双不甘愤恨的眼,气得当场离世。
等她去校长家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以及心如死灰的家人。
她最敬重的校长,上午还在鼓励她,让她不要放弃温习功课,一定要坚持到高考来临的老校长,下午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一辈子也无法走出那个阴影。
第三次,她见郑向东,郑向东当着几十号人的面儿,就直接大喇喇道,“姜舒兰,你要不要嫁给我?”
这一次,成了姜舒兰彻底的噩梦。
也成了姜家人的噩梦。
自打郑向东那话说了以后,姜舒兰再也没能甩掉他。
整整快三年,姜舒兰在家,他追到家里,姜舒兰相亲,他去破坏,姜舒兰出门,他跟踪。
彻彻底底让她姜舒兰,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老姑娘。
没人敢娶她,没人敢要她。
在这样下去的结果,她只能嫁给郑向东。
可是,她不想嫁给他。
她怕他。
怕到骨子里面。
想到这里,姜舒兰突然站了起来,她紧紧地捏着指头,苍白着一张脸,喃喃道,“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
郑向东见那窗户被猛地关上,想到那一张吓得花容失色的脸。
他忍不住又大笑起来,他没急着离开。
而是站在大队部外面的枯枝老树下抽烟,他抽的是最贵的大前门,一包要八毛。
棉猴儿被他敞开了衣领,露出凸起的喉结。
随着吞云吐雾,把二流子的形象给展现得淋漓尽致。
等看到不远处,江敏云满脸笑容地回来时。
郑向东丢掉烟蒂,牛筋底的皮鞋踩灭了,拦着江敏云的去路,“江知青,好事将近呀?”
吊儿郎当的语气,配着一张极为阴柔的脸,俊美是俊美,就是多了几分阴森。
江敏云被吓了一跳,看到面前拦路的男人。
她脸色先是白了白,但是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最后的下场时。
她强作镇定,“郑队长。”
郑向东上辈子虽然爬的位置高,风光无限,但是后来却因为得罪人太多。
最后成了逃犯,三十出头就没了。
得亏姜舒兰聪明,嫁给了邹跃华,不然若是嫁给郑向东,怕是要当寡妇。
“哟,还知道我是郑队长啊!我还以为江知青把我给忘记了!”
郑向东语气轻佻道,“我给你安排的人,好用吗?”
他指的是给姜舒兰泼茶水的知青,以及换掉门牌号的公社干事。
被特意点出来的事情,让江敏云面皮子一紧。
她知道她是和魔鬼交易,但是除了郑向东,她别无他法。
江敏云故作镇定道,“郑队长,好用不好用,您不是看到了吗?”
她指着邹跃华离开的那条小路,是他们之前约会的地方。
想到,邹跃华对她的赞扬和认同。
江敏云的脸色也不由得骄傲了几分,“邹跃华同志,只会看上我,他看不上姜舒兰的,您放心。”
什么叫看不上姜舒兰?姜舒兰那么好?还有人看不上姜舒兰?眼瞎不成?
这话让郑向东多了几分不喜。
他烟瘾犯了,掏出大前门烟盒,拿着火柴点燃了一根,很快烟雾缭绕。
烟雾呛鼻,江敏云不由地皱眉,捂着鼻子。
郑向东嗤了一声,调侃道,“江知青的魅力倒是大。”顿了顿,他又吐了一口烟雾,眯着眼睛,像是一头狼,“但是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姜舒兰的坏话,不然、呵呵——”
威胁加警告的话,让江敏云青白了一张脸。
她不明白,姜舒兰除了那一张脸能看,还有哪一点,值得面前这个男人这么维护。
哪怕她怕这个男人,也不得不承认,郑向东也是极为优秀的。
江敏云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得到了准话,郑向东直起了身,“江知青,只要你能把邹跃华拿下,别让姜舒兰去相亲了,我就有奖,但是姜舒兰再去相亲,我要你好看!”
打一棒子,在给颗甜枣,这是郑向东惯用的手法。
不过,姜舒兰再去跟人相亲,他也不怕,解决了邹跃华,没人敢要姜舒兰。
那么姜舒兰就是他郑向东的!
想到这里,郑向东的心情由阴转晴,“接下来几天,我会去隔壁市买一些结婚用品,江知青,帮我多盯着点姜舒兰。”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语气憧憬,满是欢喜,“你去跟姜舒兰说,等我回来娶她!”
江敏云咬着唇,她惧怕地点了点头。
什么结婚用品,用得着郑向东去特意去隔壁市买?
他就这么看重姜舒兰?
……
一个小时前,公社主任办公室。
于主任正在着急等待着,不多会,负责联谊的干事就敲门进来,跟他低声汇报,“主任,江知青和邹同志两人已经去楼下了。”
“什么?周同志和江知青成了?”
“是!两人瞧着并肩走,很是亲密,十有八九这一对是成了。”
联谊干事有些不解,主任让他去注意江知青做什么?
于主任站了起来,一连着搓手,“好好好!”
这周同志和江知青成了,他这职位说不定还能沾周同志的光,往上提一提。
正兴奋着的于主任便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于主任起身,看到周中锋的时候,有些惊讶地迎过去,“周、周周同志,这么快就和江同志约会完了?”
周中锋皱眉,“约会?”
他哪里有什么约会?
这下,于主任也疑惑,试探道,“您和江知青相亲情况,不是很好吗?”
他刚听到下面的干事汇报,两人不是去约会了吗?
提起江敏云,周中锋的脸色冷了片刻,“我没有和江敏云知青相亲,江知青去了隔壁204和别人相亲的。”
“什么?”
于主任急了,“是不是相错亲了?我去仔细问问情况。”
“不用问了,江知青看上了别人的相亲对象,故意给将姜舒兰同志泼了茶水,换了门牌号,这才有了相错亲!”
周中锋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下,于主任彻底懵了,他气得一拍桌子,“好她个江敏云!”
他这边巴结都来不及的人,竟然被江敏云嫌弃!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周中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既然相亲失误,我就先走一步。”
他还有事情要解决。
“别啊——”于主任追上去,“周同志,这样,我在给您安排一场相亲,您看可以吗?”
周中锋,“不用了!”
他转身要走。
下一秒,于主任办公室电话叮铃铃响了,响了三秒钟后。
于主任在看着周中锋离开的背影,和接电话之间,选择了后者,他气急败坏地接起电话。
下一秒,他态度瞬间平和下来。
放下电话,就跟着追了过去,气喘吁吁,“周同志,您家里,您家里来的电话!”
周中锋都已经出了门子了,再次听到这话后,不由得停下脚步。
面上带着几分犹疑,他转过身,接起电话,话筒还未放到耳朵旁边。
就传来一阵咆哮,是他家人无疑了。
那重复过几百次的咆哮声,他几乎能倒背如流。
周中锋下意识地把电话拿离了几十厘米。
望着窗外的风景,便瞧着了窗户下面。
站着的一位年轻阴柔,长相俊美的男人,冲着窗户另外一端在笑。
那笑,极为不怀好意,还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至于,那唇语,他恰巧能懂。
“姜舒兰,你是我的。”
周中锋捏着话筒的手一顿,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
就见到窗户那头,一张莹白如玉害怕惊恐到极致的脸。
随之而来的是砰的一声关窗户的声音。
周中锋怔了一下,那一张瓷白脸上的惊恐,在脑海里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想,在学校学过古词的时候,语文老师讲课说,美人儿被吓到,就是叫花容失色。
他当时嗤之以鼻,人都被吓得五官扭曲了,哪里还有花容失色,说那么好听。
直到,他见了姜舒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被吓到花容失色。
漂亮到让人难以忘怀。
原来,古词并没有骗人。